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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她来到寒山和李笠团聚,一番努力之下,现在已有身孕,不过黄姈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不会为了保胎而弱不禁风,该射箭就射箭。
一石弓,八十步靶,十矢八上靶,至少水准没有下降。
黄姈放下弓,转到一旁,坐下喝茶,薛氏妹妹老老实实站着,不敢吭声。
待得喝过三杯茶,黄姈发话,薛氏姊妹赶紧过来,站在面前,垂手而立。
正常情况下,侍妾在正室面前,没资格坐,除非正室允许。
黄姈看向两人,一脸平静:“你们俩,这段时间伺候君侯辛苦了。”
“回夫人,奴婢不敢称辛苦,这是奴婢分内之事。”薛氏姊妹态度很端正。
黄姈摆摆手,侍女们识相回避,只留下一人候在黄姈身边。
“君侯还在休息?”
“回夫人,奴婢出门时,君侯睡着了。”身为姊姊的薛月嫦回答,开始迎接正室的进攻,不忘挑衅:“不然,奴婢也出不来。”
黄姈仿佛没听见这挑衅,问:“给君侯盖好被子了么?”
薛月嫦闻言一愣,黄姈眉头微皱:“嗯?”
语气不善,妹妹薛月娥赶紧回答:“回夫人,奴婢出门前,为君侯盖好被子了。”
“这就好。”黄姈眉头松开,语气恢复平和:“君侯是天,天不能塌下来。”
薛月嫦听着听着,有些紧张,今日正室叫她们来,明显是要敲打,这无所谓,她有办法应对。
结果现在看来,敲打的路数好像不对劲?
“我伺候君侯已近十年,只要君侯在府里,我一定让君侯尽兴,这是本分。”
黄姈如是说,薛氏姊妹听了觉得错愕: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君侯尽兴,这是最重要的,自己再累,再不容易,也得做到,你们明白么?”
“是,奴婢明白。”
“赵娘子也做到了,所以,你们也必须做到,我许你们侍奉君侯身边,就是为的这个。”
“若哪日君侯抱怨,说不尽兴,我会换人伺候君侯,届时就不劳二位了。”
这话说得薛氏姊妹几乎要面面相觑,只能应诺。
“还有,我与赵娘子侍奉君侯多年,无论如何,君侯尽兴之余,从未着凉生病,从未受伤,譬如扭着了,伤着了。”
“如果你们侍奉君侯时,让君侯受伤了,就没资格留下来!”
这几句话,敲打得薛氏姊妹只觉后背发凉,赶紧行礼:“是,奴婢知道!”
正室敲打侍妾的伎俩,她俩听人说过许多,却从没见过如此的。
夫人明摆着告诉她们,她们的唯一职责就是让君侯尽兴,所以,无论怎么折腾,都可以。
但得有个度,不能让君侯着凉生病,不能让君侯受伤,不然...
从没听说那家正室如此要求小妾的,因为正室和小妾形如水火。
正室恨小妾得主人宠爱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人勒令小妾一定要让主人尽兴的?
黄姈看这两位的表情,就知道敲打有效,她摸清了李笠的脾气,所以如此敲打薛氏姊妹。
该说的已经说了,摆摆手:“行了,若无事,你们退下吧。”
“是,夫人,奴婢告退。”
姊妹俩低眉顺眼,出了房间,相互看了看,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安。
让君侯尽兴?再好吃的佳肴顿顿吃都会腻,君侯觉得腻了,我们怎么办?
万一君侯着凉、磕碰、扭伤了,我们怎么办?夫人会趁机发难的!
正室发话,那就会说到做到,如此要求,别人都不好说什么,由此可见,夫人不好对付,薛月嫦有些忧虑,和妹妹一起向外走去。
迎面过来数人,当先一位,却是熟人:段玉英。
薛月嫦自从被李笠收入后宅之后,都没出去过,如今是第一次见到段玉英,见对方走来,赶紧打招呼。
段玉英回礼,两人擦肩而过,薛月嫦走了几步,回头看去,却见段玉英进了箭堂。
顿时觉得不安。
薛月娥也注意到了,心中不安,低声说:“姊姊..”
“回去再说。”薛月嫦低声说着,和妹妹继续向前走,琢磨起来。
夫人这是请援兵么?
不可能,君侯怎么会收这个女人?不怕哪天晚上被割喉?
。。。。。。
数日后,黄姈独坐书房,手里拿着账簿,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前几日,那位齐国皇帝的妃子、如今新平公府的‘客人’段玉英,向她请求一件事。
段玉英说,其兄段韶没死,如今在寒山堰做奴工,她想救兄长,为此,愿为新平公夫人做牛做马。
黄姈听了这个消息,只觉难以置信,因为去年李笠水淹齐军,主帅段韶兵败身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现在段玉英却和她说段韶没死,在奴工之中看到了段韶。
黄姈不相信,她听李笠说过,当时让很多人看过遗体,确认是段韶无疑。
那么,段玉英这么说,到底是真心话,还是要糊弄她,以此换得接近李笠的机会?
黄姈仔细回忆着,当时她和段玉英交谈时,因为语言不通,需要侍女居中传达,但对方说话时,目光并未躲闪,语气平缓,没有什么下意识的小动作。
按照黄姈和人打交道的经验,感觉段玉英并未说谎。
假定段玉英所说没错,那么,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段玉英没有直接找李笠,一定是担心李笠不信她所说,或者怕李笠出尔反尔,把人睡了,睡够了,就翻脸。
于是,段玉英来找她,主动透露实情,等同于把柄交到她手上,顺便救人,而代价是给她做牛做马。
所谓的‘做牛做马’,就是作为她的‘工具’,侍奉李笠,‘掣肘’极其得宠的薛氏姊妹。
因为按照正室斗小妾的路数,她肯定需要一个美人去吸引李笠的注意力,免得被薛氏姊妹把魂给勾了去。
薛氏姊妹得了宠,或许会恃宠而骄,但段玉英即便得了宠,却因为兄长捏在正室手里,所以不敢造次。
如此一来,人得救了,求的却是夫人而不是君侯,不怕被人出尔反尔。
所以,黄姈觉得段玉英很聪明,对方的想法,于情于理都说得通,但关键在于,段玉英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段韶。
如果是到还好,如果不是,她就中了计,把一个危险人物,送到李笠身边。
这不是不可能,之前杨氏对李笠有了误会,就有行刺的企图。
黄姈认为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不能糊弄过去,不然她放不下心。
段韶可是齐国的贵胄,晋阳霸府诸将之首,若还活着,一旦逃走,后果不堪设想。
若段玉英有行刺企图,那么一定要当机立断,否则让其接近李笠,很危险。
然而如今的寒山,见过段韶、认得对方容貌的人,恐怕没几个,之前的俘虏们,想来都不认得此人,否则早就出首了...
若暗地里对那人严刑拷问,问明身份,也不是不行,可一旦此人是个硬骨头,反倒麻烦。
黄姈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乱世栋梁 第四十八章 你的名字
翌日,小校场内,俘虏们聚集在一起,他们已经在寒山堰当了将近一年的奴工,如今突然被召集起来,心中不安,觉得自己会“另有安排”。
人群之中,段韶面色平静,但心里却有些担心,他不清楚此次会有什么事发生,若是被带过长江,恐怕今生再无回去的希望。
跟着他被俘的部曲们,在这将近一年时间里,已经因为一次次的‘另有安排’,陆续‘走散’,所以他并无可靠的同伴,是孤身一人。
其他俘虏,并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是“梁孝言”,一名普通兵卒。
若他接下来还在寒山,或许有机会出逃,逃到临近齐国州郡,亮明身份,就能返回邺城。
可过了长江,即便出逃,想要逃过淮水、进入齐国国境,那可不容易。
不一会,有人走上校场的高台,看着这些俘虏,高声说:“一眨眼,一年就要过去了,你们在这里干活,也算是表现尚可。”
“接下来,给你们选择,是留在这里,还是另谋高就。”
“留在这里,还是老样子,不过呢,会有工钱。”
“另谋高就,就是过长江,去江州...饶州鄱阳。”
“会武艺的,或者想从军的,可以在鄱阳当兵;不会武艺,但有一技之长,也可以去鄱阳,那里有许多作场,需要手艺人。”
“不会武艺,不想从军,也无一技之长,到了鄱阳,可以到作场学一门手艺,就此定居,”
简而言之,就是两种选择:留下,或者去鄱阳。
段韶不想走,不过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自觉告诉他,若选择留下,恐怕会出事。
因为选择去鄱阳的人,可能会被梁军认为死了回家的心,愿意留在梁国;若选择留下,就一定是想伺机逃跑。
那么,对于这些想跑的人,最后的处置可未必好,譬如送到煤矿挖煤,一直干活,直到累死。
他想得明白,虽然心中盼着留下,但还是选择离开。
选择离开的人,要走到另一边,段韶是头几个走过去的,不一会,陆陆续续有许多人走过来,留在原地的人,不到一开始人数的十分之一。
这些人被带走,选择离开的人们,按要求排起长队,依次进入附近的凉棚,接受登记。
登记类型有三:从军,做工,学手艺再做工。
段韶决定登记为“学手艺再做工”。
来到凉棚下,负责登记的吏员之中,居中一位的个子很高,身材魁梧,皮肤略黑,年约二十五六岁。
段韶发现此人盯着他,似乎在仔细端详,两眼闪烁着光芒,不由心中一惊,强作镇静,低下头。
“姓名。”那年轻人问,说的居然是鲜卑语。
段韶装疯卖傻,瞪大眼睛,一副迷茫的表情,这一年来,他避免让人知道自己会鲜卑语。
年轻人随后改用汉语问了一遍,居然是邺城口音,段韶便以‘乡音’回答:“小人梁孝言。”
“籍贯。”
“邺城人。”
“去鄱阳了,想做什么?”
“小人想学一门手艺,然后在作场干活。”
“嗯。”
年轻人提笔在簿上写字,写完后,旁边一人拿出块带手绳的竹片,交给“梁孝言”。
段韶接过一看,却见竹片上刻着个铁锤的图案。
“拿好竹片,一会登船,要检查的。”有人提醒,段韶点点头,那人又说:“包裹可以不收拾,等下会发新衣裳和被褥。”
“是,小的明白。”
段韶离去,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人在后面盯着他,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不敢多想,径直向前走,生怕身后突然大喊一声“把他拿下”,可直到走出侧门,什么都没有发生。
或许,是我想多了?
。。。。。。
府邸后院,凉亭下,李笠坐在榻上吃果,一脸迷茫,黄姈坐在旁边,问:“果真没看错?”
“没道理啊,我明明...”李笠抬起头,看着黄姈:“四娘,那日我真的让许多俘虏来看过,确定那死者就是段韶。”
“可今日这位呢?样貌是否一样?”黄姈问,李笠想了想,肯定的说:“像,很像,我记得那容貌,没错,一模一样!”
“那这是怎么回事?”黄姈觉得不可思议。
她还是觉得,李笠的安全是第一的,李笠是她的一切,所以不能有丝毫闪失,所以和李笠吐露实情。
然后安排了一场‘甄别’,让李笠以吏员身份,观察齐军俘虏。
果然,认出了一名样貌和段韶相似的人,那么,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段韶?
如果这个人是段韶,那么去年那位?
李笠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对段韶的容貌记忆犹新,所以方才见着这位站在面前,真是颇为惊讶。
段韶是鲜卑人,所以他故意用学会的鲜卑语发问,对方似乎听不懂,他便改用汉语。
不会鲜卑语?这可能是故意装的,那么,这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他想到一个名词:替身。
或许有一个可能:段韶身边有一个替身,关键时刻,譬如被追杀时,顶替郎主,以便引开追兵,让郎主有机会逃脱。
“可能他养着一个替身,容貌十分相似,关键时刻,替他受死。”
李笠说出自己的看法,黄姈想了想,默默点头:确实,这就说得过去了。
“我说嘛,怎么当时他们还划船跑,明知道跑不过我军快船。”李笠琢磨起来。
“那?”黄姈想知道如何处置,事关重大,此刻凉亭内就只有她和李笠,侍女们都已经回避。
“段韶已经死了,这是事实。”
李笠缓缓说着,“但他若是跑回去,事实就会推翻。”
“但这个人,可能是替身也不一定。”
“所以,我们在这里瞎猜就是浪费时间,不如直接点。”
李笠说着说着,笑起来:“直接问问他,不就行了。”
不一会,‘梁孝言’被人带到,不过李笠是在箭堂问话。
化名‘梁孝言’的段韶,看见前方这有过一面之缘的高个年轻人后,心中一惊。
“我认为,梁孝言不是你的真名。”李笠看着对方,缓缓说着,说的是鲜卑语。
“我就是李笠,活捉侯景的李笠,攻破彭城的李笠,水淹段韶的李笠,守寒山的李笠,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比试武艺,射箭也罢,技击也罢,我赢了,你把身份说出来,留下。”
“你赢了,可以走,我派人送你到齐国城池。”
如此直接了当,段韶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好,一言为定。”
说的是鲜卑语。
“我听说,齐国大将都善骑射,也罢,就比射箭,怎么比,你来定。”李笠让对方定比赛方式,明摆着是让对方占便宜。
段韶善射,毫不客气:“一百二十步,射容量二升的酒杯,十个,十箭。”
二升酒杯是常见容量的酒杯,李笠点点头:“可以,来人,布置。”
段韶又说:“只是小人已经一年未摸弓箭,需要练练。”
“可以。”
不一会,箭靶放好,一百二十步外,用二十根细绳各悬着一个容量二升的酒杯,张轱辘等人举目望去,根本就看不清酒杯。
一身男装的黄姈看着‘箭靶’,忽然觉得后悔:难度太大,莫不是让大鱼跑了?
她不是不相信李笠的射术,只是这种距离上要射中二升酒杯,看的更是运气。
当然,按照李笠的理论,这是“散布”的问题。
李笠常年练射箭,已经把“散布”练得很小,但黄姈觉得,要射中如此箭靶,真的就只能靠运气。
善射的郑原,此刻则微微眯眼:这种距离上,当然看不清酒杯,谁都看不见,却未必射不中,因为有绳索。
绳索虽细却长,勉强看得见,其末端必然是酒杯,那么用‘心瞄’,是可以瞄“准”的,前提是射术娴熟。
换做是他,有把握射中至少四个酒杯。
再多,恐怕就得看运气了。
案上放着几张弓,还有一些箭,段韶拿起一张弓,拉了拉,又逐一选了二十支箭。
他已经有一年没射箭了,虽然多年积累下来的射术,不是说忘就忘的,但总是要热身。
先对着八十步靶慢慢射了十支箭,熟悉了弓和箭,再射酒杯。
连发十箭,稍后僮仆报靶:八中。
围观的部曲们一个目瞪口呆,郑原也一脸佩服的看着这个‘梁孝言’,心中惊叹:神射手啊!
李笠看着远处那中箭后晃荡的绳索,斗志昂扬:射术确实高超,可我也不会差!
部曲们有些担心的看着郎主,李笠在众人的目光中,也先射箭靶几箭,热热身,然后开始射箭。
第一箭,命中,射中的却是一只已经中箭的酒杯,段韶见了,若有所思。
第二箭也射中酒杯,却是另一只中了一箭的酒杯。
段韶见状腹诽:你占便宜啊!
中了一箭的酒杯,其上插着的羽箭,把酒杯的位置‘标明’,所以不再晃荡后,难度反倒略微下降。
若李笠这么射下去,即便是八中,难度也比他一开始时低一些、
果然奸诈!
段韶如是想,却见李笠接连射出剩下八支箭矢,逐一命中一个个未中箭的酒杯。
总成绩:十射,十中。
“好!”部曲们爆发出欢呼声,为郎主的精湛射术叫好,黄姈见李笠表现如此神勇,也激动不已。
我的良人,总是最厉害的!
段韶见状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天意么?
败了,无话可说,对方既然特地把他叫过来,明摆着起了疑心,自己认或不认,都改变不了结果。
而且,李笠当初是见过‘段韶’的,所以,自己的样貌骗不了人。
李笠摆摆手,众人后退,黄姈则站在李笠身旁,手轻轻按着佩刀。
段韶将弓放好,看着眼前这高个年轻人,想到了很多,还想到那一日,齐军攻入营寨后,落入陷阱,陷阱末端那如同地狱般的情景。
“你的名字。”李笠发问,段韶回答:“姓段名韶,字孝先。”
交谈用的是鲜卑语,黄玲听不懂,却一直盯着对方,以防暴起发难,李笠闻言眉毛一扬,心道‘我去!’。
然后再问:“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那是替身,为我而死。”
“原来如此。”李笠点点头,笑道:“哎哟,差点被你给跑了。”
“可还是没跑掉。”段韶缓缓说着,“不知君侯要如何处置段某?”
李笠笑起来:“我有许多事情要问,希望你一一说明。”
“段某无话可说。”段韶回答得很快。
“是么?”李笠依旧笑眯眯,“先见一位故人,再说。”




乱世栋梁 第四十九章 决定
午后的阳光洒在屋檐下走廊上,走廊地面反光使窗户显得有些朦胧,让人倦意上涌,然而段韶此刻却精神抖擞,因为他看到了一人。
这个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兄长....”段玉英捂着嘴,看着兄长,既是震惊,又是惊喜。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段韶问,若不是旁边候着两名侍女,他真想上前,摇着妹妹的肩膀大喊。
“我,我...”段玉英两眼一暗,含糊着:“我被人抓来的...”
段韶只觉难以置信:“抓来的?从邺城抓来的?”
“不,是,是陛下御驾亲征,我跟着来...”段玉英低下头,声音渐低:“我在大营,被抓走了...”
“在大营被抓走了!!”
段韶更觉得不可思议:高洋御驾亲征,禁卫环绕重重,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军队。
若是外出时被梁军偷袭,混乱之中,侍奉高洋身边的妹妹被抓,倒也说得过去,结果却是在大营里被抓的...
那么,他妹妹是怎么被抓走的?
那么多禁卫、兵马都是瞎子、聋子?
还是有妖怪飞进大营,凭空把人抓走?
段韶想不明白,只觉得难以置信。
“兄长,这一年来,我还以为,兄长已经、已经....”
段玉英说着说着,啜泣起来,“结果,前几日,我在半山上凉亭,看见下边干活的几个人之中,兄长赫然在内....”
原来如此,段韶想起前几日,自己确实和其他人在半山腰上水渠干活。
那位置再往上,确实有一个凉亭,当时亭里有女子逗留。
不过其中二人带着椎帽,他看不清容貌,也不能盯着仔细看,否则要挨鞭子。
现在年轻漂亮的妹妹竟然在此,而不是在邺城皇宫,或者在高洋身边,只觉得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高洋此次御驾亲征,不但没有攻破寒山,反倒折了很多兵,已经是够丢脸的。
却没想到,还被人从戒备森严的大营里,把妃子给抓走了,这简直是耻辱。
由此可以想到,高洋会是多么的愤怒,但那又能如何?
彭城、寒山依旧在梁军控制之下,梁国有了彭城,已经在淮北站稳了脚跟。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做到的,如今,才色双全的妹妹落到对方手中,会有什么结果?
这种事不用问,问了也会让妹妹无地自容,段韶只想知道妹妹的用意:“阿妹,那日你看到我,所以,才想着救人?”
“是,我、我怕兄长熬不住,出意外,所以,所以...”
果然如此,段韶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他若继续隐瞒身份,或许还有机会潜逃,返回齐国。
但按着这一年来,梁军管理俘虏的森严制度,他根本就找不到破绽,出逃的可能性其实很低。
随着寒山形势稳定,他们这些已经被奴役近一年的俘虏,极大可能会被送到别处,届时,要么往南走,要么被送入矿井,干活干到累死为止。
相比之下,身份暴露,也不能说是陷入绝境。
因为,年轻貌美的妹妹,一定会被李笠收了,若得宠,看在妹妹的份上,或许李笠只是把他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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