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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栋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米糕羊
胡炜一脸坚定:“我会想办法的!”
“不,你这是在寻死。”李笠是真心为这个痴情郎好,希望对方拿着钱财,重新过好日子。
然而胡炜咬牙切齿:“夫人若死了,我也不活了!就算夫人死了,我若能为她报仇,死也无憾!”
李笠见胡炜如此,由衷佩服:为了柳夫人,这么拼命,果然是真爱啊!
“你我相识一场,我不能让你去送死,况且,你也刺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样吧,你给我说说,说说你在叛军之中的所见所闻。”
“尤其是此次渡江南下后的见闻。”
。。。。。。
夜,大帐,男子打扮、身着戎服的黄姈正在核对账簿,清点粮草存量,以免粮草短缺,乱了军心。
梁森和李笠的几名部曲,以及作为主薄的张铤坐在一旁,时不时回答黄姈的问题。
黄姈随军出征,切切实实为李笠分忧,既管着后勤,也管着李笠的起居,当然,因为帐篷隔音不好,夫妻之事,就只能‘见机行事’。
梁森等鄱阳‘老人’,当然对黄姈言听计从,而黄姈也确实把后勤管理得井井有条,省去许多麻烦。
但她毕竟是女扮男装,所以并不直接出面管粮草,只是核账而已。
“粮草供应充足,但是,此战过后,逆贼或许会分兵截粮道,所以,平日饮食不要浪费,能省一些是一些。”
“说不定,关键时刻,多省下来的一日口粮,就能支撑将士们奋战,打赢恶战。”
众人称是,而与胡炜密谈许久的李笠,此刻回来,黄姈见自己的事已经做完,李笠也没有什么事吩咐,便让众人回去休息。
张铤却迟迟不走,梁森见状觉得奇怪,琢磨着张铤莫非有什么话要单独和李笠说,便不作声,告退。
帐内只剩李笠夫妇和张铤,张铤便说:“李郎,我有担心。”
“但说无妨。”李笠坐下,指着一旁的胡床,对张铤做了个“坐”的手势。
张铤坐下,黄姈便去旁边煮茶。
张铤问李笠:“李郎,今日一战,可称得上大捷?”
“嗯,大捷,出乎意料的大捷,战前我还以为只是获胜,没想到,胜得如此酣畅淋漓。”
“然而,坏事就坏在这大捷上。”张铤一脸严肃,“正所谓‘福兮祸所依’....”
李笠听这调调,觉得奇怪,他不明白为何打了打胜仗,还会“福兮祸所依”?
张铤将心中忧虑,详细说来。
西昌侯萧渊藻领军出击,目的是在句容和延陵之间扎营,掣肘东面晋陵敌军。
晋陵,是从京口进入三吴的门户,如今已被逆贼攻占,若萧渊藻这万余兵马在句容和延陵之间扎营,会让敌军寝食难安。
于是,无法肆无忌惮进攻三吴,得分兵防御。
单纯的对峙,无法真正掣肘敌军,所以需要一场胜仗来证明官军的实力,让敌军不敢小觑,必须调拨大量的兵马在延陵一带布防。
为了吸引对方来战,才有了李笠‘一月兵’的花样,开战后,‘增马变骑兵’效果不错,打了大胜仗。
问题是,战前大伙都认为打胜仗有把握,却不太可能打个酣畅淋漓的‘大捷’,张铤也不敢这么乐观。
结果,李笠及部曲的表现极其‘夸张’,居然把敌军打崩,不仅步兵溃散,连骑兵也被击垮,所以官军俘获无算。
张铤认为,这个大捷的消息传回京城、天子和朝臣们得知后,恐怕心态会起变化。
“李郎,三吴乃富庶之地,世家高门,士族寒族,权贵官宦,都在三吴有田产、别业、庄园。”
“之前,逆贼破京口,进攻三吴,官军无力制止,只能先保建康,朝野内外,不好多说什么。”
“然而,此次我军大捷,就会让许多人,盼着我军继续东进,最好能又打一场大捷,迫使逆贼收兵晋陵、曲阿,此即‘围魏救赵’之策。”
“围魏救赵?”李笠喃喃着,张铤继续说:“对,多少人的家产,都在三吴之地,多少人的亲朋好友,尚在三吴各地。”
“逆贼肆虐,多少人的财产和亲人受到威胁,之前,官军无力出击,没把握野战克敌,如今,我军一场大捷,会让多少人充满期待?”
“天子之前听取了李郎的计策,要先保住建康,等到勤王军抵达,兵力充裕后再出击。”
“但是,这场大捷后,朝野上下可能会有错觉,觉得西昌侯多年宿将,李郎年少有为,老少搭档,正奇结合,若继续东进,必能再有斩获....”
“斩获?怕不是被对方斩获!”李笠嘟囔一声,面色凝重起来,觉得张铤的担心极有可能变成现实。
然后继续说:“我军兵力不过万余,今日打胜仗,是有心算无心,对方吃了亏,必然全力应对,接下来,就只能在此结寨硬扛,还东进?”
“东进,粮道就会变长,我们在这里,背靠句容,还有运渎,离建康也不远,一旦被围,苦苦支撑也能等到援军。”
“若东进,粮道容易被断,一旦被围,内无粮草,外等不到援军,因为能野战打硬仗的官军,目前暂时没多少。”
“我们陷入重围,只能靠这一万多人硬扛,能扛多久?这是送死!天子能不明白?”
李笠越说越激动,张铤看着他,苦笑起来:“那又如何?天子,能顶得住那么多人的请求么?天子,难道也不想赌一赌么?”
“对于许多权贵、官宦和世家高门而言,三吴,是最重要的财富,而这场大捷之后,他们忽然发现,天子手中多了一个赌注,可以赌一把,保住他们的财富。”
“天子的家当在建康,而他们的家产多在三吴,逆贼如今威胁的,是他们的肥沃良田、金银珠宝、庄园佃农。”
“要拿来做赌注的,不是他们的兵马,赌赢了,当然最好,赌输了,又与他们何干?”
说到这里,张铤问李笠:“李郎,若你手中有他人的赌注,赌赢了,获利全归自己,赌输了,自己一文钱损失都没有,你愿意赌一把么?”
这一问,把李笠问住了,喃喃道:“合着我打了一场大捷,反倒是福兮祸所依?”





乱世栋梁 第五十八章 郁闷
夜,军营里鼾声此起彼伏,营中某处为步障围起来的小空地,李笠仰面躺在卧榻上,看着满天繁星,一动不动。
旁边,黄姈静静坐着,摇着大蒲扇,给李笠扇风兼驱赶蚊子,另一旁点着驱蚊艾草香。
她见李笠若有所思,想说些开导的话,却不知如何说起。
因为她自己心里闷得慌。
之前,官军背水列阵,打了个大胜仗,消息传回建康,天子当然很高兴,于是,将士们得了奖赏。
李笠因为表现出色,率军冲阵、大破敌军,进号“伏波将军”,此为八班军号之首。
和原先七班之首的“前锋将军”,隔了雄戟、长剑、冲冠、雕骑、佽飞、勇骑、破敌、克敌、威虏共九个军号。
也就是说,李笠凭借这一战的表现,让自己的将军号跨越了一班、九个军号。
看上去不错,但是,考虑到流内军号共有二百三十个,其中杂号有一百九十五个,这样的晋升速度也就寻常。
不过黄姈不是为这个而郁闷,让她愤愤不平的事情,是天子增援一万兵,命令西昌侯率领官军继续进军,攻打延陵。
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满打满算,两万兵马,其中骑兵一千五,就这兵力,不是不能打,但是材官营多为新兵,这一打起来,胜算不大。”
黄姈缓缓说着,脸上带着怒容:“明明就只是在句容扎营,等勤王兵马集结后,再出击,现在,让我们出击,这不是送死么?”
“要攻延陵,还得防敌人援军,这两万兵马若侥幸打赢了,也无力进攻晋陵或曲阿,打输了..骑兵能跑,步兵能跑到哪里去?”
黄姈抱怨着,李笠却不吭声。
台使今日抵达军营宣旨后,他便若有所思的模样,直到现在都是如此,黄姈担心良人想不开,气得吐血,便不住的念叨。
想要给李笠一个机会把心中怒气发泄出来。
结果李笠却忽然笑起来:“谁让我能打呢,正如张铤所说,一场大捷,让许多人认为,我还能大发神威,协助西昌侯,把延陵打下来。”
“怎么打!”黄姈抱怨着,“既要攻打延陵,又要防备援军,这就是攻城、打援凑在一起,是两件事。”
“我军两万兵中,若有五千骑兵,这倒还好,步兵攻城,骑兵野战打援,可我们的骑兵就只有一千五百,哪能干两件事?”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李笠依旧笑眯眯,“三吴,是多少贵人家业所在,如今有了神奇李笠,那怎么能不试一试呢?”
“说不定,还真就拿下延陵,迫使逆贼收缩兵力,那么,三吴各地就能喘口气了。”
黄姈低声骂着:“试什么试!这仗根本赢不了,若败了,死的是我们。”
“这仗根本就没必要打,勤王军已经陆续抵达京城,再过一阵,兵力就充裕了!”
她越说越激动,李笠见状,只觉无奈,天子大概是承受不住群臣的请求,于是把西昌侯的兵马当做筹码,进行一场博弈。
攻下延陵,就能迫使侯景收缩兵力,至少能让三吴各地面对的敌人,数量稍微少一些,所以,更有可能多撑一段时间。
等到官军主力抵达。
所以,大大小小的贵人们,撺掇着天子来一场豪赌,赌赢了,保住的是这些人在三吴的家产。
赌输了,输得不过是西昌侯近两万兵马(包括增加的一万兵)。
这是朝廷的兵马、天子的兵马,和这些人无关。
然而两万兵马去攻延陵,侯景必然全力应对,所以,官军没有兵力优势,骑兵也不多,既要攻城又要打援,根本就没多少胜算,且在战略上没有任何意义。
但两万兵马,成了可以‘试一试’的筹码,这一切,大概正是因为李笠的出色表现,让许多人有了不切实际的期望。
李笠神奇的解了台城之围;神奇的速攻寿阳、钟离;神奇的凭借‘一月兵’背水一战,大败叛军;
所以,“神奇李笠”一定能再创奇迹,助西昌侯攻破延陵,迫使叛军收拢兵力。
却不在意这样的冒险,极大概率会让两万将士一去不回,导致建康直面叛军主力进攻。
两万将士,两万个家庭的支柱,在某些人眼中,不过是拿来“试一试,也许能行”的筹码。
这才是让李笠郁闷的原因,而不是暂时的封赏、待遇等等。
这个时代,大小庄园到处都是,其后,就是权贵、官宦、世家大族以及强宗著姓。
所以,李笠认为如今的社会经济结构大概是‘庄园经济’,各地大小庄园,基本上是不纳税、不承担劳役、军役的。
而朝廷手中的‘人力资源’,是各种编户民、杂户等等,这也是朝廷的主要赋税来源,即所谓的‘税基’。
这些‘税基’,平日里承担着赋税,战时又提供兵员,可以说是人体骨骼里造血的骨髓,不仅构建起骨架,还提供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但是,具备各种特权的大小庄园,正在侵蚀这些税基,无数承受不了沉重赋税、劳役的编户民,纷纷逃亡,逃到大小庄园、山寨,成了依附民。
骨髓大量流失,朝廷如人体般渐渐脆弱,好不容易凑出的军队,本该愈发慎重使用,结果皇帝却拿来进行一场对自己没有实际好处的博弈。
打赢了,又如何?
打输了,那就是伤筋动骨。
两万兵,两万个家庭,两万个交税(包括劳役、兵役)的‘基石’,就因为皇帝的侥幸心理,轻易拿来浪。
仿佛是拿自己的棺材本给别人搞投资,成了,九成五的收益全是别人的,输了,自己赔得精光。
这是经济账,至于军事账,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皇帝把事关生死存亡的战争,当做临时起意的一场游戏来应对,如此‘浪’下去,迟早是要出大事的。
李笠忽然觉得,在君臣的各种‘迷之操作’下,“这大梁迟早要完”。
“朝廷已经烂透了,想要救,就如同扶烂泥上墙。”黄姈低声说着,“三郎,你辛辛苦苦忙了一年,得了什么?”
“八班军号,伏波将军,那些士族子弟,入仕起家军号是什么?最低也是十三班军号,而他们甚至都不会也不屑于会骑马!”
“若是世家高门子弟,起家军号会更高,譬如二十三班的宁远将军!你和他们,隔了十四班、一百四十个将军号!”
“他们是如何打仗的?你又是如何打仗的?”
“他们打了败仗,依旧做高官,你打了胜仗,朝廷就让你去送死!”
“你辛辛苦苦带着将士奋力杀敌,抵御侯逆,他们!”
黄姈越说越激动,以至于话都说不利索:“他们,就算侯逆攻下台城,他们只要厚着脸皮叩拜,一样有官做!”
“打延陵就是去送死,我们为何要打!没有这种道理!”
“不如诈败,然后隐去行踪,走陆路回鄱阳,等着侯逆攻入台城,将萧家江山搅得一塌糊涂!”
“待得天下大乱之时,我们,我们为自己而战!”




乱世栋梁 第五十九章 舞台
李笠看着气鼓鼓的黄姈,忽然觉得心温暖了许多:这话,可说到我心里去了。
没错,打仗不是儿戏,如果最高统帅把打仗当做儿戏,那么底下的将领们迟早要被折腾死。
若是后世,一支球队的主教练胡乱指挥,大不了输比赛,球员没有人身安全的问题。
然而打仗不同,打仗打输了,那是很容易丢掉性命的。
对此,李笠当然心里有火,但更多的是郁闷:皇帝果然是个文艺青年(中年),打仗都是随性而为?
皇帝不懂军略,这没什么,谋臣那么多,皇帝只需把握大局即可。
但是,皇帝不清楚自己权力的根基是什么,那就很可悲了。
先帝萧衍,当年是齐国远支宗室及臣子,靠什么上位?
不是靠血缘关系,不是靠名声,不是靠投票选举,不是靠拉拢世家高门,而是靠军队。
能打胜仗、压制地头蛇的强军。
当年,雍州刺史萧衍在襄阳起兵,顺流而下攻入建康,废立皇帝,把持朝政,靠着血淋淋的刀,迫使所有人臣服。
哪怕只是口服心不服。
然后受禅称帝,得了江山。
所以,忠诚并有战斗力的军队,才是皇权最重要的支柱,而现在,皇帝在做什么?
仅仅为了一个成功概率极低的‘可能’,就把一支由两万青壮组成的军队当做赌注,进行一场几乎不会赢的博弈。
由此带来的负面影响很大,首先,这是拿自己的基本盘来浪,浪翻了,是自己的实力受损。
中枢的实力受损,无法压制地方,地方就开始蠢蠢欲动。
其次,让将领们看到,听朝廷的话,给朝廷卖命的下场,就是个人利益受损,往后,还有谁会服从命令?
这要从梁军的构成说起。
自晋时延续下来的世兵制,到现在实际上已经破产,兵户如同奴婢,许多人贫穷潦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根本没有战斗力。
如今梁国盛行部曲制,军队的战斗力担当是各级将领的部曲私兵,亦或是一些募兵,然后以此为核心,带着一群征召来的百姓(炮灰)打仗。
打了胜仗还好说,打了败仗,将领无所谓征发百姓是死是活,却必然在意自己的部曲伤亡有多少。
部曲私兵是将领们宝贵的私人财产,朝廷若瞎指挥,整天打败仗,那么必然损害将领的个人利益,那谁还会真心给朝廷卖命?
现在,天子让西昌侯带着两万兵马攻延陵,而占据延陵的逆贼有优势兵力,这样的仗没有胜算不说,也没有实际意义。
一旦打了败仗,损害的是朝廷(天子)的威信,各地牧守、出镇宗室、地方豪强由此看到,听朝廷的话、带兵给朝廷卖命,没有好下场。
那么,本来就滑不溜秋的将领、刺史、郡守,更不会真的为朝廷效力,打仗时,首先想到的是自保。
没有人愿意给皇帝卖命,甚至会变成墙头草,看着皇帝倒霉。
之前的台城之围,一大票勤王军作壁上观,当时,老皇帝和皇太子作何感想?
那时难道有没有哀叹,为何没有一只能打仗又忠诚的军队来解围?
怎么事情才过去不到一年,就好了伤疤忘了痛?
把军队当便宜货随便‘浪’,浪完了,这皇位也就该易主了。
今日台使当众宣旨的时候,李笠看得明白,西昌侯萧渊藻一脸震惊及郁闷,但凡稍有军事素养的人都知道,出击延陵形同送死。
明明是侯景急着决战,怎么天子急人之所及、想人之所想,把军队往对方刀下送?
而黄姈纠结的就是朝廷让他们去送死,即便李笠能全身而退,但若吃了大败仗,意味着这阵子的辛苦全都白费。
“朝廷设一百六十多个军号,目的,其实是为了压制寒人武将,断掉寒人妄图凭借军功提升自己门第的想法。”
李笠一边说,一边坐起身,又慢慢站起来,黄姈也跟着站起来。
“皇帝要的效果,就是士庶分明,士族永远是士族,寒族永远是寒族,哪怕皇帝实际上是把士族用高官厚禄架空,然后用寒族做事,也依旧要维持士庶分明这一惯例。”
“即便开国勋臣以武获得高位,他们的后代若不从文,不谈玄,不被士族认同,那么家族地位一样要滑落。”
李笠看着黄姈,笑起来:“这朝廷,总体而言一直在压制寒人武将,压制了四十多年,为此弄出两百多级台阶,让寒人慢慢爬,怎么,你才知道这不公平?”
“那...”黄姈哑然,因为她听出李笠的语气有别样意味。
“我经常说,不作不死,朝廷这么做,后果就是空有勇敢的兵,却无多少良将,这可不是我说的,差点攻破台城的侯景,就这么讥讽朝廷的呀。”
黄姈看着李笠,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肤浅了。
“我辛辛苦苦立功后,却要被派去打更难的仗,所以,之前的努力和辛苦,一点都不划算,你是纠结这个吧,我可不觉得。”
李笠一边说,一边登上卧榻,手舞足蹈起来,仿佛在跳舞,而卧榻被当做舞台:“朝廷为舞台,文武皆伶人。”
“我能够站在舞台上表演,这就够了。”
“知道么,以前谁想要上舞台表演,必须是士族出身,亦或是勋臣家族子弟,否则,即便你给舞台管理者再多钱,也没资格上去。”
“现在,虽然我上台表演没有多少工钱,没多少福利,下来后累得手脚发软,随时可能会在表演过程中受伤,那又如何?”
“我能站在舞台上表演,磨练自己的演技,这个机会才是最重要的,工钱、福利多一些少一些,算什么?”
黄姈看着李笠在‘跳舞’,惊讶不已,这个比喻让她只觉耳目一新。
而李笠所说的话,语气里没有丝毫郁闷之意。
“朝廷弄二百多级台阶,来防止寒人以武立功改变家族命运,后果就是名将种子能发芽的很少,能长成大树的寥寥无几。”
“国难当头,良将难觅,皇帝及皇太子被人困在台城数月,勤王诸军强力围观,这脸,被人当众打得啪啪响。”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等到大厦将倾、急需用将之际,什么三十四班、二百多个军号的跨度,对于演技出众的人来说,都不算个事。”
“所以,我需要做的就是磨练演技,只要能在舞台上表演,把演技练出来,哪怕全额自费,也值得。”
李笠说到这里,停下动作,看着黄姈,两眼闪烁着光芒:“我敢上舞台,自然有本事把表演进行下去,而不会有性命之忧,你不用担心。”
“而我登上了舞台,就绝对不会下来,也不会被人赶下来!”
黄姈睁大眼睛:“三郎,这延陵又如何能拿得下来?逆贼就等着我们去送死啊!”
李笠坐下来:“我没说要拿下延陵,因为这是不可能的,硬是要去,就是送死。”
“我们该怎么办?”黄姈还是想不通。
“简单。”李笠打了个响指,“看我的!”




乱世栋梁 第六十章 太不要脸了!
延陵西,梁军大营,中军大帐,主帅、西昌侯萧渊藻正召集诸将议事,商议如何攻打延陵。
自拔营东进以来,官军接连打了几场小胜仗,均为材官将军(伏波将军)李笠打胜的,所以此时,李笠说话嗓门很大。
“我军进攻延陵,要么速攻破城,要么围而不攻,打援。”李笠大声说着,看着主帅及在场的将军们,底气十足。
“外无必救之援,则内无可守之城,末将以为,当打援,只要击退逆贼援军,延陵,自然就拿下了。”
有将领问:“伏波不是擅长攻城么?为何不攻城,而是要打援?”
李笠回答:“速攻城池,需要大量物资,如今我军虽然距离建康百余里路程,但物资转运颇为不易,因为敌骑时常袭扰。”
“一旦速攻不下,敌援军抵近,我军就会被对方内外夹击,这就不妙了。”
“伏波所言甚是,不过。”奉命前来助战的赵伯超发话,“延陵终究是小城,以伏波的攻城术,难道一两日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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