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楚云间瞥向君天澜,对方呷着茶水,瞧不出在想什么。
他摩挲着腰间暖黄玉佩,正要开口,李其匆匆进来:“陛下,大周五皇子求见!”
君舒影缓步跨进门槛,一眼看见那个青莲般的小姑娘,脊背笔直,站在那儿,很有几分风骨。
唇角的笑意深了些,他朝楚云间拱了拱手:“楚国皇帝陛下。”
“赐座。”楚云间吩咐。
君舒影颇有对立意味地坐在了君天澜对面,捧着盏花茶,扫了眼小白花儿般柔弱的张璃,这事儿吧,原本他是为了给君天澜拉仇恨的,谁知相府这姑娘不仅没怨恨上君天澜,反倒陷害起妙妙。
所以说这女人的心思,真是复杂难测啊……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313章 沈国公没有错,朕也没有错
君舒影想着,优雅地呷了口茶,“本王听闻妙妙犯了人命官司,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与本王交好,若是被人冤枉,本王会心疼的。”
张璃以袖擦泪的动作顿了顿,眼角余光瞥向君舒影,这个尊贵的男人不是对沈妙言很不屑吗?怎么如今又说,与沈妙言交好?而且听他的意思,是要为沈妙言做主?
李其望了眼楚云间,见他不反对,便细细将事情说了一遍。
君舒影搁下茶盏,声音柔和:“天牢进出的人员,门房那里应该有登记的,不如请天牢的狱卒将登记册子带过来,看看今日,都有哪些人去探望过相府二小姐。”
沈妙言听着他的话,看向张璃,见她面无惧色,便知天牢门房的人,定然已被她收买。
即便检查册子,也查不出什么。
江氏则快速扫了眼张璃,却又很快收回视线。
牢头被带了进来,他恭恭敬敬呈上册子,“启禀陛下,今日去探望张二小姐的,只有沈姑娘。沈姑娘和张二小姐在牢房中待了许久,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小的赶过去的时候,张二小姐就已经暴毙。”
“她本就是要死的人了,我何必急着动手,给自己惹麻烦?”沈妙言扫了眼那牢头,心底暗暗将这张脸记下。
“这……小的也不知道沈姑娘的心理。小的只是在阐述事实,请沈姑娘莫要对小的发怒。”那牢头朝沈妙言恭敬地拱了拱手,一派老实憨厚模样。
君天澜抬眸,瞥了眼那个牢头,冷冷开口:“张家不肯验尸,便是没有物证。陛下,物证不全,不足以判刑。”
张岩立即叩头:“陛下,沈妙言罔顾王法,接连残害人命!国师出于私心如此帮她,同样是罔顾王法!求陛下明察!”
“求陛下明察!”
张家的人都拜伏下去,哭声响彻御书房。
楚云间唇角流露出一抹轻笑:“国师说的虽然有理,可张耀和张敏出事时,的确都曾与沈妙言有过接触。既如此,朕便让妙言暂居宫中,若国师能在一个月内,找到证明她清白的证据,朕便放她回府。若是不能,便依律法处置,诸位以为如何?”
这提议两边儿都不偏帮,张府的人无话可说,只得称陛下英明。
君天澜抚了抚茶水叶面,视线同沈妙言相触,见她眼神坚定,便知她是有意留在宫中。
大约,还是为了查沈国公府的事。
他起身,扔下句“陛下英明”,拂袖离开。
君舒影摸着下巴,好奇地望着这两人,不知他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人都散了后,御书房只剩楚云间与沈妙言两人。
楚云间翻开一本奏章,拿朱砂笔慢条斯理地作批注:“朕在仪元殿旁布置了偏殿,你就住在那儿。”
沈妙言静静看着他,良久后,不顾规矩,走到龙案前,情绪有些激动:“我爹爹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们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你,庶叔家,张家……我不知道朝中还有哪些人,在国公府垮台的过程中做了推手……然而无论是你还是张家庶叔家,你们都曾受过我爹爹的好处,你们做出那样的事,夜里睡觉,可能睡得安稳?”
稚嫩的声音染上了沙哑,楚云间抬头,就对上那一双带着血色和泪意的眼。
沈妙言没有发出哭声,却有眼泪顺着面庞滑落,从下巴滴落到案台,在奏章上染开一朵朵晶莹泪花。
纤细柔弱的手指紧紧抓住明黄色的桌布,手背上,依稀可见暴起的青筋。
她一字一顿,声音嘶哑犹如杜鹃啼血:“楚云间,你告诉我,我爹爹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下令将国公府抄家问斩?是为楚国平叛边疆、保家卫国错了,还是扶你上位,错了?!”
楚云间盯着那张泪流满面的脸,铮铮傲骨支撑起她那娇小青涩的身躯,她看起来,那么纤弱,却又……
那么坚强。
年轻的帝王见惯了阴谋与黑暗,他在宫中接二连三的诡计中活了下来,手染鲜血和人命,一颗心锻造得无比冷硬。
然而这颗冷硬的心,在这一刻,莫名被女孩儿的泪水所击溃。
带着薄茧的大掌抚摸上那女孩儿的面颊,那声音似是怜惜,似是无奈:
“妙言,沈国公他,没有做错的地方。朕,也没有做错的地方。自古帝王为巩固皇位,总要牺牲一些权臣。朕登基为帝,须手握大权,如此,底下的群臣才会服朕,楚国的社稷才能长久。若非要说错,那便是权力的错,便是楚国江山的错。”
雅致温润的双眼静静凝视着沈妙言,她的泪水滴落到他的手背上,顺着手腕,滑落进他的袖管中,那么凉,却又那么灼热……
李其推开门,似乎是要禀报什么,楚云间抬手,示意他退下。
他在门口踌躇片刻,触目所及,是光影的交替里,龙案两侧,那两个好看的剪影。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莫名觉得这两人般配。
“李公公。”
身后响起清冷的催促声。
李其连忙合上隔扇,歉意地对沈月如笑了笑:“皇后娘娘,陛下正处理公事,怕是没空见您。”
“公事?”沈月如端庄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谁不知道沈妙言就在里面,怎么李公公也开始糊弄本宫了吗?”
“奴才不敢!”李其连忙屈了屈身。
沈月如别过视线,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妒意:“张敏的案子,陛下怎么说?可有判沈妙言斩首?”
李其听着这话,禁不住腹诽,陛下疼惜那小姑娘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处斩!然而面上却是笑吟吟的:“娘娘,国师大人力争,说是物证不全,不足以证明沈姑娘有罪。陛下给了国师大人一个月时间找到真凶,这段时间,沈姑娘会留在宫中……”
“留在宫中?”沈月如扶着采秋的手陡然一紧,眉眼染上凌厉,“他又把沈妙言留在宫中?!”
李其陪着笑,无言以对。
沈月如胸脯剧烈起伏着,深深盯了一眼紧闭的隔扇,最后皱着眉头转身:“咱们走!”
“娘娘慢走!”李其望着宫女们簇拥着沈月如离开,擦了把额头的细汗。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314章 狐狸和人,怎能相爱
另一边,张府。
张璃坐在闺房内,正把玩着一支发钗。
江氏进来,屏退伺候的婢女,坐到她的身边,轻轻抚摸她的鬓发,声音透着疲倦:“璃儿比起小时候,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娘……”张璃垂下眼帘。
“只是璃儿这心,比起小时候,似乎也变了太多……”
张璃握着发钗的手抖了抖,抬眸望向江氏,不过短短半天时间,江氏就仿佛苍老了十岁,保养得宜的面庞上,隐隐可见细小的纹路。
她垂下眼帘,发钗的尖部刺进她的手掌,她却浑然不觉:“娘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江氏拿过她的手,掰开来,那白嫩的掌心早已血肉模糊。
她用干净的帕子替她轻轻包裹住伤口,“娘如今,就只剩你一个女儿。敏敏的死,你说凶手是沈妙言,那娘就相信是她。只是往后,那些不干净的事,你不要亲自动手去做,容易给人留下把柄。”
张璃怔住,不可置信地望向江氏,对方垂着眼帘,瞧不出喜怒哀乐。
她反握住江氏的手,泪珠从睫毛间隙滚落:“娘,我知道了。”
房中静默片刻,她又轻声问道:“那敏敏和耀哥儿的尸体……”
江氏拍了拍她的手:“娘会命人处理掉。”
母女二人正说着,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丫鬟,气喘吁吁地道:“夫人、小姐,国师大人他、他……”
“国师大人怎么了?!”张璃猛地站起身。
那丫鬟抚了抚胸口,脸上都是狂喜:“国师大人派人,上门送聘礼来了!还说,要尽快与小姐成亲,若是小姐愿意,六日后就来娶您!”
张璃眼中闪过犹疑,国师大人明明不喜欢她,怎么会突然要娶她?
江氏起身,冷笑:“大约,是为了求咱们家放过沈妙言。”
张璃想想似乎也是,拿手绢揩掉眼角的泪花,笑道:“你让送聘礼的人在花厅稍后,本小姐亲自去接待。”
“是!”
国师府,衡芜院。
君天澜临窗而立,手腕运转,几株青莲跃然纸上。
花容战坐在软榻上,品着茶水,由衷道:“聘礼已经让人送过去了,以张府那几个猪脑子,定会以为,大人是为了让他们放过沈丫头,才愿意迎娶张璃。大人趁他们全府忙于准备小姐出嫁,而暗中截取那两具尸体,真是好算计。”
君天澜面无表情,盯着画卷,总觉有些缺憾,下意识地画了个人物上去。
夜凛进来,朝君天澜拱了拱手:“主子,张家的坟地已经找到,张耀和张敏的棺木也已锁定。”
“嗯。”君天澜搁下笔,在一旁木盆中净手,“找机会,将那两具尸体运出来,不要惊动旁人。”
夜凛立即应是,转身去办了。
花容战见他去屏风后更衣,不禁悄悄走到桌案旁,但见画卷上,一个妙龄少女正笑嘻嘻站在荷塘边,泼水玩儿。
那少女面容稚嫩清丽,眉眼弯弯,分明是某个熟识的小姑娘。
皇宫中,画上的小姑娘正坐在仪元殿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托腮,十分惆怅地仰望天空。
白衣胜雪的贵公子悄悄坐到她身旁,从袖袋里取出枚糖果,“南方进贡的椰子糖,尝尝?”
沈妙言望了眼笑眯眯的君舒影,接过那颗糖,剥开糖纸塞进嘴巴里,椰子味儿清甜,很好吃。
君舒影脸上的笑容便真诚了几分,细细凝视着沈妙言的眉眼,“君天澜那样铁石心肠的男人,对你动情本就奇怪,没想到,你们楚国的皇帝,竟也钟情于你。你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喜欢你。”
这话不中听,沈妙言不禁瞪了他一眼:“若有一天你喜欢上我,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我这人,轻易不会动凡心。”君舒影摇开折扇,风度翩翩的模样,惹来远处不少宫女驻足凝望。
沈妙言瞧了眼那些面露痴相的宫女,主动离君舒影远些,暗自嘀咕:“真怀疑你是狐狸变的,这样勾人……”
君舒影耳朵好,捕捉到这句话,不恼反笑:“旁人总赞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我都听腻了。你这称赞好,又新颖又实诚,我很喜欢。”
沈妙言白了他一眼,“狐狸变化成人,是为了引诱人类,然后将人类当做食物吃掉,我可不是在夸你。”
君舒影往她身边挨近些,“你说的不对。狐狸变成人,是为了和相爱的人类在一起。”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狐狸和人怎么能相爱!”
“那倒未必。”君舒影摇着折扇,瞥了她一眼,“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沈妙言兴致缺缺,露出一副聊以打发时间的表情。
君舒影也不恼,很有兴致地开口:“从前,有个书生上京赶考,天黑大雨,便进了一处破庙过夜。他在庙里看见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便好心拿药救了它。那一年他高中状元,当朝宰相欣赏他,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洞房花烛夜时,他掀开盖头,觉得这小姐的眼睛很熟悉。小姐很快怀了孩子,临盆之时,却因失血过多而即将死亡,临终前,对书生说多谢郎君破庙救命之恩,便离开了人世。”
“这书生吓了一跳,抱着孩子出去找岳父岳母,谁知琼楼玉宇都化为茅草棚屋,锦衣玉食皆变成瓦片土粒。而中堂哪里有什么岳父岳母,分明只是两块石头。”
沈妙言很惊讶地盯着君舒影,他凝视着夕阳,侧脸柔和:“可书生手中抱着的孩子却是实在的,他跑到京城,四处打听了才知道,原来那年秋闺考试,他名落孙山,一气之下投河自尽,谁知被一女子救起。那女子,便是当初的小狐狸,许是怕他想不开又起轻生念头,这才用幻术,变出一切。”
说着,笑嘻嘻转向沈妙言,“可见,狐狸并非都是吃人的,总有几只心地良善的。”
沈妙言还沉浸在故事中,感动了良久,才道:“你讲得故事真好听。”
“君天澜没给你讲过故事?”
“他只会读《山海经》。”沈妙言挠挠头,有些惆怅,“他说青丘狐狸,就是专门吃人的。”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315章 那也要他有本事,活着回大周
没有情趣。
君舒影在脑海中评价了君天澜,笑容纯净:“那我以后每天过来给你讲故事听,可好?下次给你讲一个和尚去西天取经的故事。”
因为君舒影曾下毒害国师,所以沈妙言对他还有些隔阂。
可是她从未听过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便起了玩心,点点头:“好,我等你。”
君舒影便笑眯眯地同她道别。
而台阶上发生的一切,尽皆落入楼阁之上的一双眼中。
楚云间品着茶,雅致的脸上盛着淡笑,吩咐李其:“去请五皇子上来,就说,朕有好茶。”
君舒影被请上来时,布置华美的宫室中,楚云间身着白色素纱袍子,正盘膝坐在矮几后点茶。
他点茶的姿势极为优雅,茶汤翻滚,面上可见一层沫饽,满室漂浮着淡淡茶香。
君舒影在他对面坐下,赞道:“皇帝陛下好手法!”
楚云间为他斟了半杯,“尝尝。”
君舒影捧过茶盏,只一眼便看出,这是松山云雾。
楚云间微微一笑,“朕这几日,听到一首诗,觉得甚是有趣。”
“哦?”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楚云间吟诵出声,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君舒影的脸。
君舒影瞳眸微动,却只是含笑,继续听他往下说。
“都说民间的百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在咱们皇室,父子倾轧,兄弟相残,这是最普通不过的事。五皇子德才兼备,加上母家显赫,大周太子之位对你而言犹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只是,人生总是免不了变数。若那个人回到大周,五皇子加封太子的可能性,不知又会变成多少?”
君舒影微微抬起下巴,姿态倨傲:“那也要他有本事,能够活着回到大周。”
“五皇子不是同他交过手吗?”楚云间笑容嘲讽。
君舒影面色有一瞬间难堪,手中杯盏迅速飞向楚云间,楚云间双指在空中捏住,茶水不曾洒出来半分,手腕一动,那茶盏便落回君舒影面前的矮几上,稳稳当当。
君舒影望了眼那盏茶,含笑摇了摇折扇,“他还真是不会做人,竟让楚皇不惜与我大周联合,也要将他除掉……”
“五皇子再过数日便该离京,朕很愿意伸出援手,在你走后,想办法将他除掉。”
“条件?”
“大周南边两座城池。”
君舒影“唰”一声收拢折扇,“成交!”
用两座城池换取君天澜的命,实在很合算。
重阳过后,天气便一天天凉下来。
楚云间吩咐宫中的绣娘为沈妙言赶制了几套新衣,她却不肯穿,送给乾和宫的小宫女,又托人传话去国师府,叫素问给她将厚实的衣裳送进来。
楚云间盯着坐在台阶上看书的小姑娘,秋风起,她看起来消瘦了些。
他本是来兴师问罪的,见此情景,哪里还问罪得起来,只解下披风,从背后为她披上。
沈妙言回头见是他,面无表情地将披风扯下来,丢到地上。
她抱了书,大步走下台阶,还不忘在那件披风上留下几个脚印。
楚云间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李其瞟了眼沈妙言,试探着进言:“陛下,去年沈姑娘才十二岁,年纪是小了些。如今已是十三岁的年纪,眼见着就要十四岁,也该懂事了。奴才听宫里的嬷嬷说,她已来了小日子,已经是个真正的姑娘了。若是陛下需要,奴才吩咐敬事房的人……”
楚云间闻言,唇间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她与寻常姑娘不同。”
李其连忙称是,不敢再提刚刚的话。
沈妙言独自跑到御花园,百无聊赖地揪了朵墨菊玩,正闲逛着,却看见前方有杂耍班子,正在表演杂技。
她走过去,只见亭子里,端坐着沈月彤和君舒影,沈月彤面颊微红,小声地对君舒影说着什么。
杂耍很快结束,杂耍的人走后,亭中的两人也站起身来,沈月彤往前走了一步,脚踝处却扭了下,整个人朝君舒影怀中摔去。
君舒影搂住她的肩膀,笑容和煦地说了句什么,惹得沈月彤脸颊绯红,越发羞涩。
“啧,楚云间头上那顶绿帽子,还真是绿的发亮!”沈妙言感叹着,很快瞧见君舒影迈出亭子,沈月彤独自倚在红木圆柱旁,目送他走远,满脸都是依恋。
她正要转身离开,不防被一根藤草绊了下,整个人往前摔倒。
“谁在那儿?!”沈月彤大惊,怒声喝道。
沈妙言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弓着身子小心翼翼从灌木林中逃走。
沈月彤向前紧走几步,只看见转角处消失的一片素白裙角。
她攥紧帕子,美目中流露出一抹憎恶。
入夜之后。
今晚楚云间宿在顺贵人处,沈妙言独自在乾和宫内荡来荡去,好几次从他的书房门口路过,却见门口总是守卫森严,根本没机会进去。
摸了摸下巴,她还是决定放弃进书房找沈国公府卷宗的计划,乖乖打道回偏殿。
然而刚拐过廊角,就看到偏殿门大敞着,里面灯火通明。
她走进去,沈月彤坐在上座,正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堂妹如今是贵人,便是陛下也不放在眼里,竟大胆到在乾和宫四处乱逛!乾和宫这样的地方,是你能闲逛的吗?!”
沈妙言抚了抚裙摆,在她对面的大椅上落座:“堂姐这话说的不对,若楚云间不准我在乾和宫闲逛,我早就被侍卫抓起来了。而我能平安回来,可见陛下是允准我随意走动的。倒是堂姐你,陛下准许你擅闯乾和宫了吗?”
沈月彤身子一僵,抬高音量:“你少强词夺理!本宫问你,傍晚的时候,你去了御花园清风亭,是不是?!”
“是啊,还看到堂姐和大周五皇子搂搂抱抱,好不亲密!”沈妙言挑眉,纤细洁白的手指端起一盏热茶,吹了吹气,模样慵懒漂亮至极。
“你——”沈月彤没料到她居然这样大咧咧说出来了,气恼不已,随即压低音量,“本宫和五皇子清清白白,你可不要在外面乱说!”
原来是求自己别说出去的……
沈妙言捧着茶盏,琥珀色瞳眸中流光溢彩。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316章 他的骨子里,都是恶劣与欺骗
她呷了口茶,捻了捻三根手指,“只要给我这个,就算十大酷刑摆在面前,堂妹我这张嘴也不会走漏半个字。”
“你要银子?”沈月彤先是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不屑的笑,“说罢,要多少。”
她姐姐教过她,能用银子摆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沈妙言仔细想了想,伸出五个手指头:“这个数。”
“五千两白银?”
“五千两黄金!”
沈妙言眨巴了下圆眼睛,笑容无辜。
沈月彤腾地站起身,气得双手叉腰:“五千两黄金,你知道那是多少吗?!”
沈妙言靠在大椅上,面容越发天真无邪:“那么,堂姐是给,还是不给呢?”
沈月彤紧盯着她这张脸,最后崩溃地尖叫了声,伸脚就去想踹她。
谁知人没踹到,倒是踹到了桌腿上,疼得她抱着脚连连后退,眼泪瞬间掉落下来:“我不过就是想和心爱的男子在一起,这有什么错!”
话音落地,一个温和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爱妃想和谁在一起?”
屋中众人惊呆了,连忙跪下去口呼万岁。
沈月彤后背沁出冷汗,强忍住脚痛,跟着跪下:“给陛下请安……”
楚云间看都没看她,走到沈妙言跟前站定,笑容雅致:“你们在说什么?”
沈妙言抚了抚裙摆,瞟了眼冷汗涔涔的沈月彤,声音单纯:“我今儿在花园,看到贤妃娘娘——”
刚开口,跪在楚云间背后的沈月彤就对她拼命使眼色,比出了愿意给钱的手势。
她微微一笑,改了口:“在看杂耍,我跟着看了几个表演,觉得那个转盘子还挺有意思。”
楚云间注视着她的笑容,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笑,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平和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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