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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沈月如低垂着眼睫,轻轻抚平裙上的褶皱,徐太后这副模样,应当还不知道她与楚珍结下的梁子。
嫣红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她缓缓抬起眼帘,柔声道:“母后,珍儿的事,臣妾实在无能为力。您也知道,陛下是什么性子。更何况……陛下如今有了心上人,儿臣这个皇后,在他眼中,什么都不算。”
徐太后愣了愣,“心上人?”
沈月如端起茶盏,优雅地呷了一口,垂下鸦羽似的眼睫,轻声道:“就是那个罪臣之女,沈妙言。她仗着陛下对她的宠爱,屡次三番陷害珍儿。这次珍儿被罚去掩梅庵,想来,与她是脱不了关系的。”
“竟是如此?!”徐太后一掌拍到矮几上,勃然大怒,“好一个罪臣之女,竟然能翻搅起这样的风浪!哀家定要她好看!”
沈月如品着茶,她三言两语便挑起徐太后的愤怒,金色的甲套扣着雪白瓷器,眼底神情莫测。
失去楚珍这条会咬人的狗没关系,现在,徐太后还不是轻而易举被她当枪使吗?
“哀家这就去找那个沈妙言算账!”徐太后气得不轻,起身就准备离开。
“母后稍安勿躁,”沈月如捧着茶盏,清秀端庄的脸氤氲在茶雾中,眉梢眼角满满都是关切,“如今沈妙言住在国师府,母后即便去了,国师也不会让您接近她。”
“那么,皇后的意思是?”
“引蛇出洞。”沈月如缓缓勾起红唇。
……
国师府内。
紫藤萝花架下设了石桌石椅,桌上雕刻着围棋纹路。
沈妙言捧着一本棋谱,两指捻着一颗白玉棋子,瞅了半天,还是没看懂该往哪里下。
君天澜从宫中回来,踏进衡芜院,目光所及,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他家的小丫头身着白裙,头发扎成两个圆圆的团子,一脸懵懂地观看棋谱。
一阵风吹来,紫藤萝花瓣纷纷扬扬被吹到石桌上,几枚小花悄然落进她手旁的茶水中,静悄悄的,似是怕惊扰了这小姑娘思考。
他缓步走过去,望了眼棋路,俯下身,轻轻捏住她执棋的小手,“该在这里落子。”
沈妙言一怔,再看向棋局,这局死棋竟轻而易举便被破了。
白子首尾连成一线,犹如困龙出海,直捣黑棋。
“国师好厉害!”沈妙言回转身,扬了扬手中的棋谱,“比棋谱还要厉害!我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呢。”
君天澜摸了摸她的头:“尽信书,不如无书。这棋谱,也未必每一步都是对的。”
两人正说着,白珏儿捧着一只锦盒过来了。
她远远瞧着这两人,紫藤花串点缀在碧绿的叶片间,沈妙言坐在石凳上,仰着头,笑容乖巧,正同国师说着什么。
而国师的大掌覆在她的发顶上,那么冷酷无情的男人,在面对这个小姑娘时,那薄唇却隐隐可见一丝微笑。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两人在一起的景致如诗如画,仿佛任何人的踏入,都是破坏,都是亵渎。
白珏儿默默抓紧了锦盒,一颗心疼得厉害。
过了许久,她调整好表情,笑吟吟走过去:“大人。”
君天澜很不耐烦她,面上却表情淡淡,“本座不是说过,不许来衡芜院吗?”
自打上次长公主府花宴的事情过后,他就特地警告过白珏儿,不准她踏进衡芜院。
看来,这个女人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我来,是有礼物要送给沈姑娘。”
白珏儿眼圈微红,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套折叠整齐的丝绸襦裙:“花宴的事,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但沈姑娘也并未受到什么伤害。还望沈姑娘收了礼物之后,别再跟我计较。”
说着,将锦盒放到石桌上,展开那套襦裙,“这是蜀地新出的纱丝,薄如蝉翼,轻而不透。上面的绣花,更是蜀地最好的十位绣娘,花了上百天时间才绣出来的。沈姑娘看看可还喜欢?”
那套襦裙的确漂亮,浅黄的底衬,袖口、领口和裙摆上绣满了繁复葳蕤的山茶花,而盘扣皆都是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嵌制。
一眼看上去,贵重,奢靡。
白珏儿低垂着眼睫,眼底都是轻蔑。
官家小姐,哪里见过这样好的衣裳。
而她道歉,也不过是认为,大人更偏好诚实的女子。
她这样低声下气地携带重礼前来道歉,难道还不够吗?
沈妙言仍旧坐在石凳上,连看都不曾看那套衣裙,只伸出手,捻起一颗黑玉棋子,踌躇半晌后,落子。
“既是道歉,也该有诚意些。”
她托着下巴,盯着棋局,圆眼睛里满是淡漠,“你不知道我还在服丧么,整这样艳的衣裳,给谁穿?”
白珏儿一愣,握着襦裙的手紧了紧,她倒是忘了,沈妙言还在服丧……
这襦裙是按着沈妙言的身材裁制的,不可能放到两年后再穿。
她抿了抿唇瓣,轻声道:“是我考虑不周。我那里还有很多古董摆件,沈姑娘若是不嫌弃,我可以让丫鬟拿来送给你。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呢。”
从小到大,她都跟随父亲四处经商。
在她看来,这世上,就没有银子摆不平的事。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罢了,眼界尚还很浅呢。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236章 废子,当弃
“价值连城?”
沈妙言捻起一颗白玉棋子,“白小姐太不了解我了。所谓价值连城,在我看来,不单单是指一件物品值多少钱。我更在乎的,是它代表了什么。”
她说着,落了白棋,端起手边的凉茶,“比如,比起你那套华丽的衣裳,我觉得拂衣姐姐为我沏的这杯茶,更担得上‘价值连城’这四字。”
白珏儿面色一变,抓紧了那套华丽衣裙,“你瞧不起我?你以为你如今还是官家小姐吗?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沈妙言深深呼吸,呷了口凉茶,端坐在紫藤萝花架下的身子,小巧玲珑,却格外端正:
“我从未瞧不起你过,真正瞧不起你的,是你自己。”
她说着,抬起眼帘,琥珀色的瞳眸中倒映出白珏儿苍白的脸:“你一口一个官家小姐,一口一个瞧不起,这世间,果真就非要将等级划分得这样明白吗?都是人命,你身边丫鬟的命,难道就比你的轻贱吗?!”
一番话,令君天澜和白珏儿都怔住了。
君天澜凝视着这小姑娘,凤眸复杂。
他知道,这小丫头同院子里其他丫鬟们玩得极好,却没想到,她竟将那些人,看得这般重。
是啊,这世间,果真就要将人的尊卑,划分得如此明白吗?
他身边,除了钦原和棠之出身贵族,容战与清觉都是出身市井之间的。
可其才能,未必就低于钦原与棠之。
人品贵贱,果真不是出身能够决定的。
白珏儿咬着嘴唇,一张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她才没有瞧不起她自己!
明明就是,明明就是那些人瞧不起她……
她将那套襦裙塞进锦盒,怒声道:“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我,何必找这么多托词!沈妙言,你也不过如此!”
说罢,便转身跑走。
紫藤萝花架下,又只剩下两人。
君天澜摸了摸沈妙言的脑袋,“人心的价值,只能由人心来丈量。妙言,本座觉得,你又长大了些。”
沈妙言抬起头,揪住他的袖角,稚嫩的包子脸上满是孺慕:“都是国师教导有方!国师比我家以前请的夫子,厉害多了。”
她说着,很认真地捡起地上的一枚紫藤萝花,“我以前做国公府小姐的时候,刁蛮任性,也曾骄傲地看不起那些总是畏畏缩缩的丫鬟。”
“可是,来到国师府以后,我自己成了伺候人的小丫鬟,我才明白,原来丫鬟们做的事情,也很重要。而且……”
她盯着紫藤萝花,想着拂衣她们待她极好,红润的小嘴便抿出一个柔和的笑:“而且,她们都有自己的性子,谁也不比谁低贱,谁也不比谁高尚。”
君天澜默默注视着她,她才十三岁,可这份觉悟,却不知高出了多少人。
柔嫩的紫藤萝从她背后垂落,她坐在那里,小小的,白白嫩嫩,唇角的笑容很恬静。
眼中的干净无邪,令他心疼。
他朝她伸出手,沈妙言愣了愣,将自己的小爪子放了上去。
他带她穿过紫藤萝搭成的长廊,凤眸中隐隐有着坚定,他很想要,好好保护这个小姑娘。
而白珏儿回去之后,几乎砸碎了房中所有摆设,最后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沈妙言越是那么说,她就越是觉得,这些人在欺负她!
明明,明明她那么优秀,不就是家族没人考中进士嘛,凭什么要被人轻视至此!
她哭得伤心极了,最后将被褥等揉作一团,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沈妙言,我要你不得好死!”
正愤怒时,她的婢女进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小姐,前院来了太后懿旨,奴婢打听了,说是太后娘娘宣沈妙言明日入宫,然后同她一同前往掩梅庵。还说,要小姐您陪同呢。”
“太后娘娘?”白珏儿一双眼红肿着,眼底都是不解,“太后娘娘要我去掩梅庵做什么?”
“奴婢不知。”
白珏儿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盯着远处的风景,心中一百个想不明白。
不过,能被太后召见,乃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她虽不解太后娘娘是如何知道有她这个人的,可心中还是稍感安慰。
她抬袖擦了把眼泪,眼底发狠,只要离开了国师府,沈妙言便手无寸铁。
到时候,她就可以下手了……
衡芜院书房,沈妙言躺在软榻上,拿着那封懿旨挥来挥去,完全不把它当一回事儿。
她翘着二郎腿,太后突然传旨,定然是受了沈月如的挑唆。
而沈月如,必然是从张敏那里得知了白珏儿与她不和,这才会让太后也将白珏儿带上。
等到了掩梅庵,里外都是她们的人,自然好对她下手。
啧,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三岁小姑娘罢了,至于这般兴师动众?
她想着,偏头看向窗下临字的君天澜:“国师,我过些天要去掩梅庵。”
“嗯。”
“国师,我想把夜二哥和素问带上。”
“嗯。”
沈妙言盯着他的背影,不禁盘腿坐起来,随手拿了矮几上的点心吃,眉眼弯弯:“国师就这样放心我?”
“太后母女,没一个聪明。至于白珏儿,你若是斗不过她,也不必回来见本座了。”
君天澜嘴上说着淡漠的话,心中却思忖着,得多派些暗卫悄悄跟着,才能放心。
沈妙言吃完最后一口点心,闻言便娇笑起来,“国师太坏了。”
说着,舔了舔指尖的糕点碎屑,敛去笑容,琥珀色瞳眸中,隐隐有暗光流转,“国师,我可以对白珏儿下手了吗?”
忍了这么久,她早就忍够了。
君天澜运笔的手腕一顿,凤眸晦暗不明:“可以。”
钦原那边,已经掌控住白家大部分要员了。
白珏儿,其实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废子,当弃。
他垂下眼睫,淡漠地继续写字。
沈妙言依旧注视着他的背影,又拿了块点心,语气中含着几分试探,几分调侃:
“国师不心疼吗?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且又是爱慕国师的……死了的话,多可惜。”
房中,静默了下来。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237章 太不庄重了
片刻后,君天澜写完最后一个字,搁下毛笔,面无表情地在一旁银盆中净手,声音淡漠至极:
“她早该死了。”
沈妙言盯着他的侧脸,歪了歪脑袋,瞳眸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冰冷。
国师他,也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情的。
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的情绪常常阴晴不定,以致到现在,她都没彻底摸透他这个人。
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君天澜拿了干净的帕子,将手擦干净,凤眸中含着微不可察的怒意。
从白珏儿下毒害他的小丫头时,她就该死了。
不过是为了钦原,才留她至今。
过去的二十年,他的心情就是他的底线。
他不高兴,所有人都得跟着倒霉。
他高兴,所有人都可以过得轻松。
可如今,身边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成了他新的底线。
任何伤害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若她要亲自对付这些人,他为她递刀就是。
书房中的二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说破。
过了数天,沈妙言同白珏儿一起,乘坐马车出发。
徐太后早就迫不及待地在宫门口等着了,远远见国师府的马车过来,忙不迭催车夫启程,一路往京城郊外的掩梅庵而去。
掩梅庵建在名为梅山的山顶上,位置虽偏僻了些,可景色宜人,加之先太后曾在庵中修行过,所以这庙庵的地位还是颇高的。
马车停在了山下,众人沿着山间青石台阶,徒步而上。
徐太后从未爬过这样的高山,最后实在是受不住,便干脆不走了,命几个太监去山下抬一顶软轿上来,驮着她去山顶。
众人便只得站在这儿跟着她等,白珏儿趁机献殷勤,赞道:“太后娘娘保养得真好,看上去就跟十几岁似的。”
徐太后是个喜欢被人夸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宫中的人都这样说。哀家每每都当他们是奉承,没想到你这个宫外的人也这样认为。可见,哀家当真是年轻。”
不远处的沈妙言默默移开目光,这徐太后都四十岁了,眼角的皱纹挡都挡不住,也不知白珏儿哪只眼看出她只有十几岁的。
白珏儿从自家丫鬟手中捧过一只精致的嵌宝石红木匣子,恭恭敬敬呈给徐太后:“太后娘娘,家父常说,您当皇后时,真真正正是母仪天下的风范,因此民女从小时候起就十分仰慕您。这碧玺手串,是民女的小小心意,请您一定笑纳。”
她掀开木盒,徐太后定睛看去,这碧玺珠子个个圆润晶莹,这样好的成色,皇宫中也是没有的。
她顿时喜欢的不得了,连忙拿起戴上,白珏儿立即称赞:“太后娘娘戴这串碧玺真好看,这碧玺能被太后娘娘戴上,想来它也会倍感荣幸呢!”
这番话哄得徐太后高兴,便连着赐了白珏儿不少东西。
周遭的人见此情景,知晓这白小姐是入了太后的眼,便都纷纷对她另眼相看。
等软轿抬上来,徐太后瞥了眼沈妙言,故意握了白珏儿的手腕,笑道:“珏儿,你便跟哀家一同乘坐软轿上去吧!这山路坎坷,岂是贵女应当爬的。”
白珏儿心中得意,扫了眼沈妙言,兴高采烈地跟着上了轿。
队伍缓慢地往山顶而去,素问轻声问道:“小姐,您累不累?”
沈妙言摇摇头,冰凉的视线注视着前方的软轿,她费这么大功夫,可不是来享受的。
她是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
众人终于爬到山顶,掩梅庵的主持师太率领大小尼姑,早侯在门口。
见徐太后从软轿中出来,纷纷上前施礼。
徐太后看也不看她们,目光忍不住地往庵中窥视:“长公主去哪儿了?怎的不见她来迎接?”
“启禀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这些时日过得十分艰难,每日以泪洗面,彻夜难眠。今日好容易睡下了,贫尼不忍打搅殿下,这才并未唤醒她。”
那师太双手合十,态度很恭敬。
沈妙言淡漠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楚珍那样的性子,会以泪洗面彻夜难眠?
怎么可能。
这师太,大约是拿了楚珍的好处。
她随手折下一根树枝,这本该不问世事、不沾烟火的师太,竟也收人银钱办事。
人说衰败是从内部开始的,连掩梅庵都堕落至此,楚国的未来,还不知是什么样。
而徐太后闻言,心疼得不行,连忙迈着碎步往里走:“还不快带哀家过去瞧瞧!”
众人进了掩梅庵,但见庵中遍植梅花,庭院幽深,房屋楼阁皆都打扫得干净整齐,依稀可见昔日的风貌。
楚珍居住的厢房是最好的一间,宽阔豪奢,丝毫不逊于长公主府。
徐太后跨进门槛,老远就看见她的宝贝心肝躺在床上,一张脸惨白惨白。
“珍儿!”
她高呼一声,连忙奔过去,满脸都是心疼。
“母后……”楚珍虚弱地睁开眼,眼泪就淌了下来,“儿臣不想待在这儿,母后,您带我回京吧?”
沈妙言静静看着她们,楚珍脸上扑得****本就多得往下掉了,这么一哭,整张脸都花了。
即便要在徐太后跟前假装虚弱,这也装得太过了些吧。
再者……
她的目光落在床榻里面,那里隐隐露出一角红色肚兜,和疑似男人的亵裤。
她心中对楚珍的鄙夷便又多了一层,这个女人,太不庄重了。
天黑时分,众人的厢房都分配好了,沈妙言被一名尼姑领着,绕过好几座庭院,最后停在最偏僻的一间院落前。
等那尼姑走后,素问才皱起眉头:“这房子破成这样,如何住人?摆明了是欺负小姐。”
沈妙言面无表情,走进院落,里面矗立着一座两层小木楼,檐下亮着两盏灯笼,木楼内也有烛光闪烁。
房间在二楼,她踩着几乎快要塌掉的木楼梯上去,扑面而来都是灰尘,家具摆设都很陈旧。
素问推开房门,打量了下四周,又走过去摸了摸被褥,轻声道:“这房间收拾得倒是干净。”
沈妙言关注的点却不在房间干不干净上,她抬手摸了摸门框和墙壁,又望向那些跳动的烛火,唇角绽开一个浅浅的笑:
“她们想让我睡在这里,自然会收拾的干净。只是,这样干燥的小木楼,点这么多烛火,就不怕烧起来吗?”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238章 火烧掩梅庵
隐藏深意的话语。
素问瞳眸微动,沈妙言走到房间屏风后,“热水都备好了,真是周到。素问,我洗个澡先。”
素问应了是,便站到窗边,监视着楼下院子。
沈妙言洗完出来,穿的却依旧是白天那一身。
她从箱笼中拿了两件黑色斗篷,交给素问一件,“咱们今晚去外面睡。”
说着,很淡定地套上斗篷,连兜帽也一同戴上。
素问静静看着她,在不知不觉中,小姐她似乎长大了许多。
她收回视线,跟着穿好斗篷,主仆二人悄悄下了木楼。
沈妙言站在屋檐下,朝黑黢黢的四周看了看,目光最后落在院中的大树上,她身边有夜寒暗中跟着,徐太后他们,应当没有机会派人监视她。
思及此,她便镇定地带着素问,出了院子,一路往庙庵后院而去。
她记得白天路过后院时,那里有一排厢房,是给香客们居住的。
大约是太后驾到的缘故,庙庵内并无香客,所以这些厢房都空着,沈妙言随便拣了间,带着素问住进去,自来熟地开始煮茶。
她跪坐在火炉前,斗篷内的白色襦裙委地,拿着小蒲扇轻轻扇火:“长夜漫漫,山月正好。素问,你可别睡着了,等下要看戏的。”
素问端着两个洗干净的杯子过来,“奴婢会陪着小姐。”
正说着,窗户被人打开,夜寒跳进来,从怀中取出两个荷叶包:“从主持房中顺来的。”
两人剥开荷叶,里面赫然包着烧鸡。
“好香!”沈妙言撕下一只鸡腿,咬了大口,笑道,“都说修行的得吃素,那位主持,是打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
夜寒和素问都笑起来,夜寒也想吃,便伸手去抢素问的鸡腿。素问不给,板着脸重重拍了下他的手背,他便缩回手,一脸可怜巴巴。
素问白了他一眼,最后拿刀将整只烧鸡切成两半,拿了一半给他。
沈妙言啃着烧鸡,望着他们二人吵吵闹闹,弯弯的眉眼中,多了几分调笑意味。
三人分吃了烧鸡,喝了热茶,便一道盘腿坐在凉席上,听素问讲她师父以前的故事。
正玩得高兴时,外面忽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高喊“着火了”。
沈妙言推开窗,朝远处张望,那个小木楼的方向,火光四起,几乎照亮了半边夜空。
果然,那座木楼中设那么多烛火,木材又那般干燥,就是特地为了烧死她。
她看得分明,外面无数尼姑往来奔走,却没有一个人拎水桶。
想来,徐太后早就吩咐下去,不准人救她。
她跳下软榻,戴好兜帽,望向夜寒:“国师派了多少人暗中跟着?”
夜寒一愣,眼中掠过诧异,“小姐怎么知道主子还派了其他暗卫?”
“虽摸不透你家主子的性子,可他在乎我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沈妙言说得漫不经心,“你带上那些暗卫,弄点火油什么的,去把楚珍和白珏儿的院子烧了。”
夜寒和素问听着,同时一愣。
沈妙言见他们两个如此反应,不禁挑眉:“她们要我的命,我却不能反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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