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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对面清军探马是汉军参领刘得胜手下的兵,清一sè的辽东人,有几个父祖还是早在老奴时期就替满州人卖命的包衣,若这次西南战事他们能赚个前程出来,回京后或许就有可能入宫侍卫大清皇帝,到时真正是莫大的荣焉。
领队的汉军佐领叫曹荣,他原本不是汉军旗的人,而是摄政王多尔衮家的王府包衣。顺治八年多尔衮死后被当今皇帝认定犯了大罪,不但正白旗被皇帝收归己有,王府的一众包衣也转为内务府包衣,成为皇帝的家奴。好在皇帝虽对正白旗很不待见,可对于王府的包衣却是没有多少歧视,因为这些汉人包衣可是皇帝自家的财产。既是成了自家财产,皇帝便也格外恩典,曹荣的哥哥曹玺便从王府护卫升任了内廷二等汉军侍卫,曹荣这次能够放出来做佐领,便是他哥哥曹玺替他向皇帝恩请来的,为的就是这个兄弟也能有个好前程。上个月在云南的时候,京师的兄长有书信过来,是嫂嫂生了个儿子,取了名字叫曹寅。(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八十六章 皇帝的奴才(二更)
曹荣年纪不大,自yòu父亲曹锡远随摄政王多尔衮南征北战,常年不在家中,所以他和哥哥曹玺也算是相依为命,故而兄弟感情极深。现在兄长有了儿子,自己也有了侄儿,曹荣当然是欢喜无比的。自知消息以来,便一直想着能够早点回京师看望自家那个小侄儿,顺便也想在父亲膝下尽些孝心。
曹家祖籍辽阳,起来祖先倒是北宋名将曹彬之后,远祖曹俊曾是明朝沈阳中卫指挥使,这一官职是世官,所以此后二百余年,沈阳中卫指挥使都是由曹家子孙历代承袭。现如今,曹家倒是不替明朝镇守了,而成了替大清开国卖命的从龙功臣。对于家里从摄政王的王府包衣变成归皇帝的内务府包衣,曹荣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沾沾自喜,因为包衣是奴才,既是做奴才,那当然再没有比给皇帝做奴才,且是子子孙孙给皇帝做奴才来的荣光。
试问普天之下,又有哪份荣光能比上子子孙孙给皇帝当奴才来的幸运,来的有面子,来的自豪呢?
哥哥曹玺在宫中做二等侍卫,这是个天天能见着皇帝的好职事,曹荣很羡慕,所以他也想进宫,因此随征南将军赵布泰南下以来,他倒是颇为卖力。然而,这前程不是光靠卖力就能得来,也看运气。南下以来,云贵的明军实在是不经打,往往汉军和满军还没出动,前头的绿营就高奏凯歌了。所以直到现在,累积在曹荣名下的功劳也没有半个前程。大清论军功是看前程的,半个前程就是最低的爵位拖沙喇哈番,汉语叫云骑尉。有半个前程,再加是内务府包衣出身,进宫做汉军侍卫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兄弟二人同入宫做侍卫,再加上父亲当年的战功,曹家想不发达都难。
曹荣想立功,想得半个前程,他便跟上头请了这个探马前锋的职事。现在,他正在观察着对面的明军骑兵,见他们不跑不,还下马列阵,不禁感到疑惑,这些汉人难道是脑子坏掉了不成?
曹荣并不忌惮对面的明军骑兵,方才和那支打着“戚”字大旗的明军步兵较量时,他倒是也乱了手脚,随着败兵一起跑,可眼前这些骑兵显然不是刚才那支明军,手里拿的又是和自家差不多的兵器,因此他不认为对方有多难打,且打心里看不起对面这些明军,认为他们根本不配称之为骑兵。
曹荣手下那些辽东出身的汉军骑兵和他们的佐领想的是一样的,他们的马上挂着长刀和骑矛,那是准备用来冲杀和砍杀的。还有的人身上背着大弓,看他们取弓的熟练姿态,就知道这都是一流的射手。至上至下,清军都看不起对面魏忠那一伙人,他们却不知,对面的明军也压根看不上他们。
“一帮二鞑子倒挺装大爷的,也不想想他们都有多少主子脑袋叫咱们割了。”魏忠旁边的一个cháo州团丁出身的士兵见对面清军好像瞧不上他们,不禁哧笑了一声。
“二鞑子也是鞑子,弟兄们都打起jīng神来,对方不比咱们人少,等会打起来下手都要准些,可不能折了。”
“吴三,你和二张马上回去禀报,既然清军探马出现在这,那他们的大队人马肯定在后面,把消息传回去,让镇将大人心中有数。”
魏忠一边提醒手下不要掉以轻心,一边安排两人回去报信,毕竟他们最主要的任务不是和清军厮杀,而是传递情报。现在宋家窝楼这里出现清军探马,却仍不见丙旅踪迷,那便只意味着一件事丙旅很可能完了,清军的大队就在后面。
看到对面明军有两人往回跑,四周又没有其他明军踪迹,曹荣同样派人将消息传了回去,并且下达了进攻命令。一众清军探马立时把队形对齐,把骑矛放平,负弓搭箭,抽刀马刀准备冲杀。
明军骑兵队这边在魏忠的指挥下也准备迎战,虽然看不上二鞑子,可对方毕竟也是骑兵,双方人数也相差不大,因此真打起来肯定会有死伤。不过这帮骑兵队的汉子平日都是镇将赵自qiáng当嫡系亲兵养着,和其他明军总兵养的亲兵差不多,算是死士。平日好吃好喝供养着,图的就是这会能够卖命,这帮人又多是江湖习性深重,这会也不露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镇将对他们够意思,太平军又有军属优待,他们没理由不卖命。
很快,清军动了。
随着曹荣一声大喝,清军战马开始前进,马速逐渐加快。明军放弃在马上冲杀倒合曹荣心意,真要对冲折损也不会少。他命部下用马匹逐渐bī近明军,试图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让那些拿火铳的明军在射程之外打出第一lún,然后清军马匹迅速加速冲锋,一下就能击溃明军。这一招,从前无论在哪里,大清兵都是屡试不爽的。
不过清军马匹冲过了三十步,对面的明军还是在那里保持着姿势不动,这让清军骑兵心里面都是觉得有些不对,但已经容不得他们多想,胯下的战马速度依旧是保持着加快的趋势。
曹荣出于谨慎,开口大声命令道:“再冲二十步,对面火器不射,咱们就朝着两边散开!”马匹在奔驰的运动中转向,只有骑术非常jīng良的骑兵才能做到,至于距离明军四十步还是五十步的距离,那则是凭经验判断。根据从前的经验,明军地火铳最多在五十步之内有杀伤,只要是在这个距离之外,打中了也不打紧,那铅子还要不了人命,顶多探破皮毛。
清军虽然只有几十人,但几十匹马同时排开向前冲去,气势也是惊人。按照常理,对面的明军早就应该惊慌地发射火铳了,但他们却硬是忍着没有打。清军骑兵的马匹实际上速度已经在放缓,马上的清兵都是在控制马匹速度,准备在五十步那边转向,这会速度可不能再这么快下去,要不然可不好转向。战场上,可没人会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也没有人愿意当惨死鬼。
距离快要到五十步,曹荣能看到对面那些明军把一个个火折子凑到了火铳上,他心下一定,只要对方这一lún火器打完,他们就能冲过去将他们屠宰干净,顺便再留两个活口问问,那支打“戚”字大旗的明军到底跑哪去了。
“轰!”
三十多根火铳打响了,在这安静空旷的黄昏中,显得格外的响亮,加重的铅弹呼啸着飞了出去。一lún齐射战果就是把十六个清兵从马上打了下来。黑火药在燃烧之后发出的硝烟弥漫,还有火铳发射时候的大响,把这些马匹吓到了。除却两边准备放慢速度的马匹之外,清军其余的马匹全是嘶鸣乱扭,很多人猝不及防直接就被从马上甩下来,或者是跟着马匹一起倒在了地上。火药发射的硝烟还未散去,十多名没有被波及到的清军骑兵冲了过来,但因为刚才的惊扰,已经谈不上什么速度了,马匹冲击更是无从谈起,但还是居高临下。
天光昏暗,硝烟遮蔽,视线极差,除却冲在最前面的清兵长刀劈下,砍中一名躲闪不及的明军士兵之外,其余的人都是迅速的闪开。那些因为马匹惊扰倒在地上的清兵也都是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知道这场面就是狭路相逢了,也顾不得别的,骂骂咧咧的抽出兵器上前就砍。三十多名仍在马上的清军骑兵,边上的刚找到目标,却发现对面的明军居然拿着武器直冲了过来。清兵一边暗骂对方找死,一边转身拿刀就要劈下,但对面明军不管他高处劈下的长刀,只是用力的斜着刺上。(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八十八章 骑虎难下 不打也得打
热成狗了
发现敌情后,明清双方的号角声同时响起。清军骑兵大量向战场赶来,而明军此刻尚连阵形都未摆开,仍是以行军队形向前开进。魏忠的骑兵队被接应回来,但当赵自qiáng和卢光祖知道他们仍就没有发现丙旅踪迹,二人不禁都是心下沉。此时天sè已黑,明清双方都是打出了火把。这会,已是没有必要隐藏自身所在,毕竟双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遭遇在一起,没有谁想着设伏谁,不存在谁当靶子叫人家打的问题。
夜战,向来不是明清双方所擅长的,也是双方都忌惮的,黑夜之中,在向对手发起进攻前,双方将领首先要做的是如何避免自家军队先崩溃。这时代官兵或多或少都有夜盲症,任你白天如何勇猛顽qiáng,到了夜间都是两眼抹黑,所以能够夜战的都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一般士兵很难做到。即便没有敌人,这黑夜也是叫人发沐的。在无知的夜sè之中行军列阵还要杀敌,不是一般的困难。故而,双方都点燃了火把,数千火把同时点燃,将个战场上空映射得通红一片,也让双方士兵有了主心骨。黑夜之中,火光永远是人类最大的期盼,也是最暖心,最安心的所在。
后方的清军大队在得知前面发现明军大队人马后,也迅速向前开进。沿途清军堆起了无数草垛,点上火后,一个个火垛如一条火龙般在玉萌山脚下婉延前曲。
双方都打起了火把,将自家位置bào露给对方,现在的局面如同骑虎难下。以步军为主的第五镇不敢退,因为这个时候若是后退,拥有骑兵的清军肯定会趁势袭杀上来。若是白天,第五镇倒也不怕清军骑兵,可这四下黑蒙蒙一片,赵自qiáng要敢下令后退,清军骑兵根本不必冲阵,只须吊后袭扰,一场崩溃就会在明军当中发生,毕竟黑夜之中有效克敌的手段太少,因此赵自qiáng果断下令甲旅和乙旅立即展开战斗队形,准备和清军硬碰硬干一仗。
这仗,已经不是赵自qiáng愿不愿意打的事情,而是必须打了。
清军面临的问题和明军一样,所以同样也不敢后退,甚至还要做出进攻姿态,这就使得战斗一触即发。大约八百多清军骑兵最先赶到战场,在发现明军没有后退反而开始列阵后,统领这八百多骑兵的汉军副都统耿聚贤决定趁明军立足未稳,队形未展之时冲杀过去乱他们的阵脚,若能就此击溃明军最好,不能的话也能为后续步兵集阵争取时间。虽视线不好,但耿聚贤还是能够从明军自身打出的火光中察觉到对方似乎并没有携带火炮。
“赵兄,现在怎么办?”
见清军来的越来越多,火光一直亮到玉萌山南边,卢光祖估摸着清军骑兵步兵不下万人,又见前面的清军骑兵有进攻的迹象,而自家两个旅还在列阵,不禁有些紧张。现在第五镇只有李国安和胡明义这两个旅,加上镇卫不过五千多兵,又是夜战,他有点担心敌不过清军。
“还能怎么办,他娘个bī的,真当老子怕了他们不成!”
赵自qiáng骂了句粗口,都这份了,他难道还能把兵带回去不成。他倒是想,可问题是清狗能答应么。
真他娘的背运,于世忠坑死老子了!
赵自qiáng想骂娘,本是来捡便宜,不想却要啃硬骨头,清军摆这么大架势,傻子也知道肯定是于世忠完了,于世忠那个旅要是还在,清军敢摆这么大阵势出来?失算了,失算了
这光景倒是赶鸭子上架,赵自qiáng也没了办法,退不得,只能战了。
接到镇指挥所准备作战的命令后,甲旅旅校李国安翻身下马将绑在座骑上的一杆长矛拿在手中,然后带着他的直属旅卫走到了一营阵中。
副校秦明见了旅校这架势,颇是紧张的低声劝道:“大人,你是一旅首脑,弟兄们都靠你指挥呢,清军比咱们人多,等会仗打起来肯定凶险,你还是别靠前了,就在后面压阵。”
“以前那套不管用了,今晚这仗我们要是不命,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日头了。”
李国安摇摇头,拿着长矛带着直属旅卫就走到了一营阵中。一营这边阵形有些乱,很多士兵还没有踏上他们该呆的位置。陡然遇敌,又是天黑,且未见友军踪迹,包括一营在内,甲旅官兵都有些惊慌,所以列队的速度要比平日迟了不少。再者,他们当中很多人是cháo惠大战时才参加的太平军,降兵俘虏颇多。西征广西以来,第五镇并没有打什么硬仗,前头第二镇把最难打的仗打完了,广西其余几座城几乎都是不战而降,打桂林那仗又是丙旅打的,因此甲旅和乙旅严格起来倒是没有经过多残酷的阵仗。似今天这种陡然遇敌,又是在天黑进行的的战斗,他们还是头一次遇见。
甲旅的第二营是镇将赵自qiáng的南海营兵老底子,这一营兵跟着赵自qiáng在cháo州干了不少屠城事,所以军纪虽然很差,但相比其他诸营却是颇能打。这能打,主要就是个杀气。人杀多了,哪怕是平民百姓,这当兵的也是有些血性的。而且赵自qiáng绿林习性重,镇卫骑兵队是他当嫡系亲兵养,而第二营他的老底子待遇也不错,时不时将自己抢来的财货拿出一些分赏下去,所以第二营这七百多官兵对赵自qiáng也是颇忠诚。
第一营则是李国安的丛化兵老底子,不比第二营能战,可军纪却行,军令执行的也到位,李国安虽也是绿营出身,但加入太平军后倒是刻意跟老四镇习,一心想将自己的部下锻炼出来,至少不能比老四镇差多少。所以cháo惠大战时,李国安算是真出力的。赵自qiáng带人到处屠城屠寨,抢劫杀害百姓时,他却是实打实的带着兵和cháo州清军对峙,并且扫荡了不少团勇寨丁,确保了他负责区域安全。战后,因表现不错,便被提了旅校。
第三营是以cháo州团丁和吴六奇标兵俘虏改编的,这帮人对太平军谈不上多少忠心,可无一却是有人质在太平军治下。这人质自然是他们的家眷,因此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家人,他们都只有为太平军命一途。
胡明义的乙旅是以他的增城兵为底子,tiáo了几十个老四镇军官连同cháo州民夫青壮组成的,战斗力在三个旅排倒数第一。丰宁司那仗,负责殿后的就是乙旅的第三营,结果七百多号人被清军打的只剩几十个跑了回来。现在虽兵员补上了,可新补进来的都是广西这边tiáo过来的降兵。本就战斗力不高,这降兵又磨合没几天,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候就要命了。甲旅那边队形展开大半时,乙旅这边才堪堪展开,差距不是一丁半点大。
两个旅这等底子,这也是为什么于世忠擅自南下,让赵自qiáng措手不及,直觉自己谋划要打水漂的原因。再好的谋划,总要有实力才行,没有实力,谋划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都别慌,把火把给chā到高处,照亮了,清狗就在前面,招子放亮些,手脚快些,瞎了慢了,死的可是自个!”
“我是李国安,我就在一营,不怕死的都给我定住了!”
李国安一边大声叫喊告诉部下他在哪里,一边不迭下命令给各营。听到旅校大人到了一营,甲旅官兵虽有很多人其实并看不到旅校大人身影,但那心却是瞬间踏实了。古往今来,百姓也好,当兵的也好,都要有个主心骨。甭管再多人,没个主心骨在,那就是一盘散沙,成不了气候。而这主心骨,当官的天然就有优势。百姓惧官,当兵的同样也惧官,惧的同时也是羡慕,也是敬仰。当官的不怕死在前面,当兵的又哪个肯怂了。
甲旅防线刚刚组织完毕,清军骑兵就冲了过来。耿聚贤手下这些骑兵算起来也是连战连捷的,半个多月前就是他在丰宁司击败了殿后阻止的第五镇乙旅一个营,后来不待休整就伪装成明军奇袭南丹镇。那,可把赵自qiáng吓得不轻,要不是他早就准备出城北撤,恐怕真能被耿聚贤给冲乱指挥所,导致第五镇和第十一镇一样全军覆没。小北山战事以来,清军骑兵并没有怎么出动,只在今日由汉军都统王胜率领着阻击了柳州出城增援小北山的明军,此一役也是大获全胜,以不到四百人的伤亡重创了数千明军,斩级两千多颗。
有着和明军交过手,且胜过几场的优势,耿聚贤自然不将当面的第五镇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明军除了极少数jīng锐,如小北山上那支顽qiáng抵抗了十多天的明军,其余多是乌合之众,甚至可以是拿着兵器的土匪和农民。
骑兵的优势不在于攻坚,而在于快速机动,捕捉对手失误和薄弱而击,然后将对手的薄弱处撕开,撕成一条血淋淋的大口,最后让对方血流而亡。耿聚贤看出当面明军第五镇是陡然至此,因为他们被发现时是行军阵列,而不是战斗队形,因此他要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率部冲上去,将他们一举击溃。
耿聚贤手下这些骑兵都是汉八旗的兵,只很少是云贵的明军降兵和马匪,几场战斗下来,那些降军和马匪也多适应了清军的战斗条例。在大小军官的指挥下,他们开始加快马速向着明军冲去,但不是全力奔驰,而是控制马力,这样可以保护一击不中可以快速从对方阵中突出来,而不是就此陷进去。(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八十九章 死多少人都得给我顶住
双方都在抢时间,一方要布防,一方则是要打乱对方,战场上可用争分夺秒来形容双方的度。清军骑兵是径直冲向右翼的甲旅,他们来的太快,到达百步距离时,甲旅的阵线才刚刚完成,而前头不少拿铳的士兵却连火药都没有装填完毕。
“稳住,稳住!”
李国安将长矛竖起,大声的喝喊着。各级军官也在不断的吼叫着,唢呐声不断的响起。夜sè之中,没法凭借旗号来传达命令,只能依靠平日训练用的唢呐声,而镇一级的tiáo度却需靠鼓声来辩明。太平军中,营一级以上都有旗鼓手专门负责命令识别和传递。营一级以下却是要靠唢呐及军官命令来执行。
清军骑兵在百多步外突然分成了两拨,一拨是继续加快度往明军阵线冲去,另一拨却是勒住座骑下马,然后从马上取出大弓开始向明军射箭。清军的箭头非常大,并且十分重,这种箭头射程不远,最多不过百步,不过射程虽不远,可是箭头破甲效用极好。若人被那种大箭头射中之后,伤口一般都会很大,导致血流不止瞬间失去战斗力。
满州兵擅骑射,李国安是知道的,可对面这些汉军八旗也会骑射,他倒是第一次见识
要想在马上把箭射得又准又狠,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因为战马前冲的时候,马上的骑士会被颠簸的厉害,这个时候在马上射出去的箭就不会有什么准头。所以满州八旗和那些蒙古兵在碰到有阵列的明军时,大多选择下马步射。如果敌阵sāo乱出现空隙,立刻是上马冲阵,这样的法子对付步兵阵极为的好用。毕竟阵型结合很紧密的步兵队列,骑兵往往很难直接撼动,就算冲阵成功伤亡也会地很大,这对于满州子弟很少的清军而言,是绝对要避免的战术。
汉军旗自组建起,一切便是仿照满八旗,战术也是跟着满八旗,清廷指望着这些汉军替他们督阵那些绿营,指望这些汉军能够代替满州子弟为大清卖命,自然对他们多加训练,把满州子弟的骑射本领传授于他们。
耿聚贤是半道之中改变主意,将原本全部冲阵的部下分成两拨,一半冲,一半射,原因是他现对面明军虽然乱,但却形成了防线的雏形,最外围几排明军已经列阵完毕做好战斗准备。为了减少损失,也为了最大程度杀伤明军,耿聚贤稍稍保守了一下,以“骑”和“射”结合的方式打击明军。反正他的目的是能击溃明军最好,击不溃也不打紧,后面的步军大队上来的话,单是用炮轰,也能把明军轰乱。
战斗来的太突然,来的也太快,甲旅的防线tiáo整和人员部署都没有到位,士兵们只是依靠着平素地训练,那些在棍bàng皮鞭和军纪督导下养成的本能反应来站好自己地队列,把手中的长矛或者放平或者斜指。饶是如此,阵中还是有些混乱。那些因为紧张还没有装填好药子的士兵被军官们毫不留情的鞭打到了后头,免得他们拿着没有药子的烧火棍在前面挥反作用。
李国安的亲兵旅卫跟在他身旁,牢牢护卫着旅校大人。第五镇的火铳相对老四镇而言其实并不多,全镇加在一块也不过千余杆,其中一半归了于世忠的丙旅,因为丙旅是按戚家军的战术训练,对于火铳的需求很大。丙旅拿了一半,余下五百杆甲旅和乙旅一家一半。所以甲旅实际只有两百多杆火铳,而去除那些没来得及装好药子的,现在能够及时打响的火铳不过一百多杆而矣。
数百清军呼啸着冲了过来,另有数百清军在那张弓搭箭,随着军官的命令,一lún箭雨在前头骑兵还没有冲到明军队列前就射了过来。
“举盾!”
五百多名盾手将挨牌顶上了头顶,既保护自己也保护着那些拿铳拿矛的同伴。
“嗖嗖”声中,几百枝厉箭钻入明军阵中,掉在挨牌上出“噗噗”的闷沉声,那声音好像突然下起冰雹似的。清军的箭枝造成了数十伤亡,不少明军是被从挨牌和挨牌缝隙中掉下的大箭射杀的。
一lún箭射过去,明军阵列却没有多乱,这让负责“射”的清军军官们大为不满,在那哇哇乱喊着什么。双方隔着百多步远,明军自然听不清楚对方什么,不过就算是双方面对面,多是广东人的第五镇官兵也听不懂这些北方人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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