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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陈兴自感没脸再去澳门,又在广东呆不下去,只得经由安南返回昆明。回来后才知道入滇清军最近的一支兵马距离昆明只有百十里路了。
“皇爷,奴婢的都是千真万确,澳门那边的佛郎机人都不愿意支持我大明了,除非皇爷能罢免那个周士相。”
“这个周士相,朕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刚给他晋了国公,他就把朕的盟友都得罪了!”
朱由榔越听越气,可除了生气却什么都做不了,难道自己真能一道圣旨就将周士相给罢了?
陈兴也知皇帝眼下不可能拿周士相如何,他叹口气问道:“皇爷,眼下也不是追究广东的时候,奴婢进宫时听皇爷准备退往滇西?”
永历一怔,矢口否认:“这是马吉翔的意思,朕没有答应。”
“那为何宫人们都在收拾东西?”陈兴有些诧异。
“朕怎么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永历脸sè有些难看,微哼了一声。陈兴见状,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忙磕头不敢再。见他这样,永历脸sè稍缓,当年庞天寿投靠孙可望bī迫自己这个皇帝时,陈兴没少暗中保护为他情。他又是刚从澳门回来,虽事没办成,可不是他的错,千里迢迢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可不能太过寒了下人的心。
“澳门这条路断了,教皇那边又没有音信,看来天主是不来保佑朕了。”
永历苦笑一声,忽觉得自己求助教皇的念头十分可笑,难道万里之外的教皇真的会因自己这个才受洗不过几年的教徒皇帝就发来援军吗?
见陈兴还在那跪着,永历便开口要他起来下去歇息,却有内监引着沐天波、扶纲、雷跃龙、刘清四人求见。国公和大士求见,永历自然不能不见。
沐天波四人进入黔国公府,就发现府内惊乱异常,许多宫女内监都在收拾衣服,一派惶惶末日景象。虽四人早知行宫里的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退往滇西,可真看了这末日景象,还是心堵得厉害。四人随内监一路走来,一路都是无语,心中却均有了皇朝末日气象。
见到皇帝后,沐天波首先进言朝廷和圣驾万不能退往滇西,尔后刘清上前道:“陛下,现在云南四面皆被清军包围,圣驾若往滇西去幸外国,文武军吏怕是无一人肯从。就算陛下能够奔驰得脱,可陷于滇西,护卫军马全失,又岂有复起之日?四川那边仍有我大明诸镇在,督师文大士也在,建昌王连年丰稔,粮草山积,圣驾若去,必不致随行文武军吏挨饿。故臣以为,圣驾当假道象岭,直入嘉定,养锐以须,即或兵势猖bī嘉阳,战船、商船一刻可刷数千艘,顺流重庆,直抵夔关,夔东十三家闻圣驾至,必夹江上迎。乘此威灵,下捣荆襄之虚,如唾手尔,如此我大明方有中兴之机,不若此,恐圣驾难全!”(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我要参加太平军
梧州城墙上,正在修筑城墙的清军俘虏们看到江上消失了数天的明军水师再一次出现。这一次,明军水师的战船比上次来得更多,密密麻麻布满长达十几里的江面上。每艘战船的两翼都chā满了旗帜,远远看去,就如西江变成旗帜海洋般。
随着第一艘战船停靠在由俘虏们整修出的码头上,江上响起号角声。紧接着,一艘又一艘的战船依次停靠码头,一块块船板从船头放下,随着战船上的旗手的旗号,一队队身穿红sè军服的太平军在一面绣有熊罴军旗的引领下,从船板上浩浩荡荡的开上岸。也不知这熊罴军旗引导了多少太平军下了船,未等俘虏们回过神来,又是几十艘战船靠上了码头,然后又是一队队身穿红sè军服的太平军在一面绣有麒麟军旗的引领下开上了岸。
俘虏们也数不清沿江由他们亲手增建的码头到底有多少,他们只看到明军无穷无尽的从船上开向岸边。先是熊罴军旗,后是麒麟军旗,再后是青龙军旗、麋鹿军旗、朱雀军旗,每一面军旗都引导着数千太平军从船上开向岸边,每一面军旗后头都有无数小旗,上面绣着各式番号。
三万人?四万人?五万人?十万人?
俘虏们被太平军庞大的兵力吓呆,他们实在是数不过来到底有多少太平军开了过来,他们就那么呼吸沉重,痴痴的看着一队队太平军从数里外缓缓向梧州城走来。俘虏中不乏见过阵仗的老兵,他们手底下打败过许多明军,砍过无数明军人头,但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整齐且规模庞大的军队。
最后,俘虏们看到一面绣有貔貅的军旗在几百全身铁甲的太平军护卫下踏上了岸。铁甲兵的出现让俘虏中的一个叫陈五的把总看得瞠目结舌,呆呆的喃喃了一句:“我的个乖乖,广东的明军昨这么大家当的,这铁甲兵可是我们老王爷在时都弄不出来的。这盔甲,这气势,天下一等一的qiáng军啊!”
“不是一等一的qiáng军,我们会败得这么惨?”
边上一个同样是把总,叫王德的军官俘虏苦笑一声,然后再次低下头去默默干活。他实在是被太平军杀怕了,也打怕了。
在那些铁甲太平军的最前头,一个模样看着十分年轻的将领骑在一匹大青马上,那将领上岸之后并没有急着进梧州城,而是扬着马鞭指着西江对身边簇拥的几十位军官着些什么。
城墙上监视俘虏修墙的第二镇太平军轻蔑的看着这帮被充作苦力的俘虏,然后骄傲的对他们道:“我们大帅来了!”
话间,城内几十个骑马的将领从城门冲出向着那年轻将领奔去,远远便下了马,然后一众将梧州清军杀得丢盔弃甲的太平军将领在那年轻将领身前屈膝单腿下跪,齐声叫道:“恭迎大帅!”
声音传得老远,令得城墙上的俘虏听得清清楚楚,那刻,他们心中震骇,太平军的大帅就是那年轻人?
“瞧广东明军这架势,恐怕满州人打不过。就看那些兵的威势,就不是咱们随意抓个夫子能装得出来的,唉,也不知练上多久,才能这般气势。”陈五此刻心中翻山倒海,只觉这广东来的明军实在是qiáng得太过没边,远不是他们这些广西绿营所能匹敌的。
听了陈五这话,把头低下去干活的王德心中一动,抬头看了眼城上,发现监工的明军都在看着城外,便小声了句:“咱们若是跟着这等qiáng军,当年也不会降了清军做了这劳什子绿营了。”
“是啊,咱们怎么就跟不了这等qiáng兵呢,要不然也不至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陈五脸sè讪讪,心中不出的落寞,原先还存着指望,提督大人率大军回援,广东明军肯定挡不住,没想到人家后头竟然来了这么多援军,且看起来和攻占梧州的这支明军一样能打,光看这援军规模就比自家提督大人qiáng了许多,这仗还怎么打?一旦这支兵马在广西站稳了脚根,他们这些被俘的清军恐怕就要悲催的很。
王德突然很想投太平军,但凡是人,总不想当一辈子俘虏,当一个不知何时就会被活活累死的俘虏,他想跟qiáng军干,成为qiáng军的一员。他越想越觉得太平军不会真就这样将他们当苦力消耗,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俘虏都能成为苦力在干活,至少那些被俘的回回兵都叫太平军拖到江边喂了鱼鳖。他们现在虽然很苦,可起码还活着,每天还有饭吃,虽吃不饱可也饿不死,太阳下山就能放工回去休息。虽每到休息的时候就会有一些太平军称之为安军使的军官会过来将他们聚集在一起,给他们讲满州人是如何残bào对待汉人,那些被屠城的地方是如何惨,些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福州屠城、广州屠城、柳州屠城的事,又什么满州人只不过拿他们当炮灰使,将来满州人真坐稳天下,汉人就会被他们永远欺压,任他们当牛马使唤。
一开始,绿营和汉军的降兵们对太平军的安军使很抵触,因为他们的事情他们都有份参与,远的不,广西境内的十几起屠城事件哪桩不是他们干的,要不然广西人口怎的就剩下现在的十来万,明朝时上百万的人口怎的就凭空消失了?太平军被屠城的汉人怎么惨,女人们被掳去又如何惨,不是变相的他们残bào,他们替满州人为虎作伥么。所以军官也好,士兵也好,都是不以为然,对安军使的这些都很漠然,也很烦他们,要不是自家小命被太平军捏在手中,他们才懒得理会这些罗嗦的家伙。
然而随着每天都听这些事情,且每天听到的惨事都不同样,军官、士兵突然都有了心态的变化,不再是原先那种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心思,也不是乱世之中只为自家活,哪管旁人死的心思,而是突然间对过往所干的事情有些愧疚。
太平军的安军使们似乎也没有一夜之间就要qiáng行改变俘虏心态,让他们积极涌跃加入太平军成为反清战士的思想,只是潜移默化他们。绿营兵本来就地位低下,且成了太平军的俘虏,所以被俘的清军有的心思活跃的会想,便是他们能够被解救,重新成为绿营兵,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而加入太平军未必就是坏事。只是现在还没有俘虏主动提出要参加太平军,要对残杀汉人的满州人进行报复什么的。
陈五没有这个想法,王德也没有,他们只是觉得从前做的或许错了,但是当不远处一个汉军的俘虏突然将躺倒在地,要身边的同伴用带有棱角的石块割去自己辫子的时候,他们一下呆了。
那要割自己辫子的兵对着城墙上的太平军喊了一声:“我割辫,我要参加太平军!”(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一十九章 割辫杀鞑
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
割去辫子意味什么,意味从此与大清决裂,从此与满州为敌!
“那人是汉八旗的兵!”
绿营兵们窃窃私语着,他们看着那个汉八旗的兵让同伴割去了脑后的辫子,然后从地上站起昂首看着城墙上,目光满是期待和渴望。
陈五和五德也抬头看向城头,他们想知道太平军是不是真的要收编他们。如果是,他们不会再犹豫。
城上,一个太平军百户面无表情看着下面的俘虏,旁边的一个安军中使嘴角却露出微笑。他在等,一直在等,等第一个主动要求加入太平军的俘虏,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激动的安军中使准备开口话,视线却被城外传来的军歌吸引过去。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嘹亮的军歌吸引了城上太平军的目光,也吸引了城下俘虏们的目光,更吸引了城下等待太平军大帅接见的降官目光。
军歌?!
好气派,好有声势的军歌!
云从龙,风从虎
广西左布政使张自昌熟读史书,他知道城外太平军正在鸣唱的是元末红巾军的军歌,这首军歌据传是红巾军领袖刘福通所作,但已无可考据。但有史可考的是,成千上万的汉家男儿齐声唱着这首军歌葬送了元王朝。
如今,事隔三百年,这首曾唱响在大江南北的军歌再次传诵在世人耳中,这一次,难道葬送的会是刚刚兴起的大清王朝吗?!
张自昌沉默了,他已经归降,虽不知太平军的那位年轻大帅如何处置自己,但他清楚,自己是很希望太平军能够唱着这首红巾军歌一直打到北京去的。
最先下船登岸的第三镇将士在熊罴军旗的引领下,唱着嘹亮的军歌,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向梧州城中。
cháo惠大捷后,香山的太平军兵服厂再次扩建,缴获的盔甲被送到兵服厂进行了改建,几万件红sè布甲军服发到了每一个士兵手中。整齐干净的军服带给了士兵骄傲和自豪感,也让他们的凝聚力更高。他们用最大的声音吼唱着他们的军歌,只为让梧州城中的人知道,他们是太平军,他们的使命是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
俘虏们再一次震骇了,他们的眼神有惊愕,但更多的是羡慕和佩服
被俘虏的清军从某种意义上其实也是jīng锐,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没有成为绿营或汉军时,就是大明官军的主力,甚至是将领的家丁,所以不论什么时候,他们都是主力,哪怕成为清军,他们依旧是主力。他们知道,一支军队的队列有多么重要,任何一支qiáng军首要表现出来的就是队列的整齐。一支能够踏出如此整齐步伐的队伍肯定是qiáng军,而能如此自豪歌唱军歌的队伍是qiáng军中的qiáng军,因为他们有底气。
广东明军实在太qiáng了,俘虏们惊愕异常,他们以为打败他们的太平军第二镇和那支兵力在千人左右的骑兵已经是太平军最jīng锐的一支队伍,但现在看来,他们的想法错了,太平军拥有更多的第二镇。
许是要为了震摄那些清军俘虏,又或是要让梧州城的百姓生起对大明军队的信心,第三镇入城时姿态极高,一排接着一排,密密麻麻的从城门开进城中。长长的队伍仿若一条长龙永不断绝,从几里外的江边一直绵延到梧州城中。
歌声也一直没有停歇过。
第三镇、第五镇、第六镇、第九、第十、第十一
广东明军勤王主力七镇一卫一旅除先期抵达梧州的第二镇和骑兵一部,余下五万兵马分从梧州四门开进城中。太平军大帅周士相在铁人卫和归建的骑兵旅3000骑兵的护卫下,在黄昏时分进入城中。
全身铁甲的铁人卫和由汉、满、蒙古兵组成的太平军骑兵旅主力的入城,使得入城式达到了最高.cháo,铁人卫浑身铁甲,走在路上如钢铁洪流。骑兵则是清一sè身披重甲,手持骑枪,马刀、三眼铳,让人看着就觉无法抵挡。
作为曾经的敌人,清兵俘虏们不可能不拿入城的太平军和满州八旗对比,但他们一致认为,从广东来的太平军要比满州大兵qiáng得太多。
俘虏们相信,太平军的出现将会让满州大兵无敌的神话变成笑话。事实上,这已经是一个笑话,满州将军哈哈木麾下的2000余满州大兵连同广州满城上万家眷以及死在惠州的满州亲王和一干额真、都统、参领已经证明了太平军才是这天下的第一qiáng军。要不然,他们不会出现在广西,出现在梧州城外。
“我要加入太平军!”
王德不再犹豫,他在身边同伴还在震惊于太平军qiáng大实力时,选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就是太平军那个年轻统帅入城时突然叫喊起来,然后拿石块狠狠割断了自己的辫子。
王德的举动让陈五愣住,突然他想到什么,也挥举双手高声叫道:“大帅,大帅!俺从前也是明军,俺要反正,俺要跟大帅杀鞑子!”
“我们也要参加太平军,我们也要杀鞑子!”
所有俘虏都在高声叫喊着,一根根辫子被他们从脑后割下,所有人都只一个念头跟着这qiáng军干了!
几千俘虏的叫喊声同时响彻在梧州四座城门的上空,响彻在整个梧州城的上空。
周士相拽住了大青马,将视线扫向那些豁口处的清军。他笑了起来,开心的笑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有清军不是在被迫或是被骗情况下主动要求加入太平军,从此,他不再靠用什么背上烙字,投名状什么的bī迫清兵为他卖命,也不用担心这些被bī迫的清军会反水,因为太平军的已经qiáng大到令俘虏主动投奔了!
周士相打马奔到那些俘虏面前,高举马鞭,喝道:“尔等知道加入太平军意味着什么吗!”
俘虏们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十分年轻的太平军大帅,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意味着你们从此将追随我左右,随我同满清战斗到底,随我一同中兴大明,而你们当中,可能会有很多人死在沙场上!从前,你们甘当满清走狗,不就是为了活下去,不就是为了有口饭吃,现在,你们怎么却又反悔,要反正重新做大明的士兵呢?为什么,你们告诉我!”
“大帅,我是广东人,那时皇上走了,我等失去了主心骨,见其他人都投降了鞑子,我们这才跟着当官的一起投鞑。好几年了,我们一直跟着当官的替鞑子卖命,他们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在两广,我们做了很多混帐事,可现在我们不想再这样下去。我们想加入太平军,我们想跟着大帅打鞑子,因为我们也是汉人,我们不想再替异族卖命!从前我们没有机会,因为我们看不到希望,但今天,我们看到大明中兴的希望,我们看到了我们能够打败鞑子的希望,只要大帅肯收下咱们,我等就是战死沙场也问心无愧了!”王德握紧拳头,涨红着脸叫喊着。
“大帅手下的安军使老是告诉我们满人怎么欺负我们汉人,其实他们不,我们也知道,因为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们的亲人何尝没有被满**害过我们再也不想叫满人欺压祸害了,我们也不愿对同胞下毒手了,所以我们想跟着大帅一起干!”
“”
有人喊,便有更多的人在喊,他们叫喊的理由很多,他们的声音也很嘈杂,但是,他们的声音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要跟着太平军杀鞑子。
“我相信你们,我收下你们!”
周士相按下心头激动,他环环扫视那些俘虏,扬声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太平军的一员,我会带领你们一路打下去,直到打进北京城,把那些满清贵胄从紫禁城里抓出来,一个个押到菜市口砍头!从此,让我们汉人永远不受异族欺压!无论是谁,都不行!”
“大明万岁!汉人万岁!”
听到太平军的大帅愿意收下他们,清兵俘虏顿时一阵山呼。
等到他们的欢呼声小下来后,周士相突然扬鞭朝西面一指,喝道:“现在,你们随我去将桂林、西宁、柳州的城门给我一座座打开,然后随我去云南捅鞑子的pì眼!”(未完待续。)




汉儿不为奴 第五百二十章 天子逃了
“铛铛铛”
昆明城小东门前,有急促的铜锣声响起,好奇的百姓随着声音望去,发现在是府衙的几个书办领着十来个兵丁正在那张贴告示。兵丁们在张榜,书办们则在扯着嗓子喊:“晋王殿下有谕至,百姓们速来看!”
四面八方的百姓被铜锣声和书办的喊声吸引至小西门前,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个小西门前挤得水泄不通,前面的呆呆看着榜文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们不识字。后面的人看不到前头榜文写的什么,有识字的也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看清榜文,只能拼命的叫喊要前头的人让让,让他们过去看了告诉大伙。可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又哪里能挤得过去。
有心急的百姓看到书办中有个熟人,便叫道:“陈二爷,晋王殿下有什么传谕,您老倒是给念念啊。”
那陈二爷是一个中年书办,秦王在云南办科举时考中的秀才,虽秦王如今成了大逆,但朝廷也承认他在云南取的士子,只不过哪怕圣驾移跸昆明,也没有再开科举,更休云南的乡试了,所以陈二爷这秀才再也没能往前一步成为举人老爷,这些年便一直在衙门里做个小书办,勉qiáng养家糊口。
见是街坊喊自己,陈二爷便和那队兵丁的带队之人小声了几句,得到对方同意后便朝前走了几步,然后高声对围观的百姓们喊道:“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我把晋王殿下的榜文给大家。”
人群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巴巴望着陈二爷。
陈二爷先在心中暗叹一声,然后对人群扬声道:“殿下了,他在云南多年,颇受百姓照顾与支持,与我云南百姓也是情如父子,本想与百姓们同享太平,然现在北方的清军大举入滇,国事颠危,殿下为保朝廷和皇上,不得不保圣驾再次移跸。此去危险重重,山高水远,又有清兵追击,所以殿下实在无法带百姓同走,还请百姓们能够明白殿下的苦衷。殿下又了,他恐清军入城后会对百姓大加屠戮,而百姓们手无寸铁势难抵挡,因此殿下在前头为百姓们挡着清军几日,希望大伙能够赶紧从城中撤离。”
“圣驾要再移跸?撤离?”
人群听了陈二爷的话后一阵sāo动,有听明白了晋王的什么,也有没听明白,那没听明白的就问了:“殿下到底想对我们什么啊?”
“什么?”
陈二爷苦笑一声,声tiáo猛的提高,喝道:“殿下让你们快从昆明出逃,因为这昆明城呆不得了!你们要是不走,清兵进城你们就要遭殃了!”
“啊?!”
人群一下炸了,胆小的想到这几天城中的流言,吓得一下哭喊起来。
有人不敢相信,大声问陈二爷:“天子尚在城中未走,殿下怎的就要我们出城呢?”
“天子?”陈二爷脸颊一抽,看着那人摇头道:“天子已经出城了。”
“啊!”
那人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陈二爷。周围百姓却知大祸临头,圣驾都走了,这昆明怕是真不保了。
“各位乡亲父老,都别站这了,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带老婆孩子跑吧!”
陈二爷完之后朝人群一拱手,然后带着那几个早就心不在焉的书办匆匆往人群外挤。他们也有老婆孩子,也有亲人,他们也要跑了。
“天子跑了,天子跑了!”
“昆明守不住了,大清兵要到了,大伙快出城逃命吧!”
“”
晋王传谕榜文在昆明城中同时贴了数十处,几乎同时,昆明城中哭喊鼎沸,无数百姓扶老携yòu往城外逃奔。
西城那边,混乱之中却有人在人群中大声叫喊:“晋王大兵保圣驾往西门去了,大伙快去随驾跟着一起跑吧!”
如无头苍蝇般不知往哪出逃的百姓们听了这话,哪还顾得上真假,全一窝蜂往西门跑去,果然,晋王的军队正保着几百辆马车从西门出城。
“跟圣驾走,跟圣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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