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高大成亲眷们,虽然听不太懂,但也知道是好事,立时又是一阵磕头谢恩。
陆宁正待再说什么,外面脚步声轻响,金氏俏生生身影走了进来。
自从被俘,双翼第一次见到金氏,不由怔住,这不是朴守卿的儿媳,那艳名远播在外的金氏么?而且,其泼辣能干,加之美艳无比,开京不知道多少登徒子垂涎其美色却不可得,甚至王昭也曾经动过纳她入后宫的念头,毕竟除了垂涎其美色和才具之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金氏的另一个身份,她来自庆州金氏,也是势力极为雄浑的大族,新罗国主金氏一族,也出自庆州,而庆州,本来就是新罗的国都。
只是,因为牵涉太多,王昭最终才终于按捺下了这个冲动。
听说,朴家将这儿媳金氏和金氏之女一并献给了齐人皇帝,但怎么这美娇娘会在此出现?
而且,看这美娇娘站在文总院身边的姿态,就好似文总院的婢女一般。
双翼不由深深看了陆宁一眼,这文总院,看来不简单啊,必然甚得齐天子宠信,所以,才将金氏这等美人,也赏赐给他为妾。
陆宁看金氏神态,问道:“有要紧事?”
金氏有些犹豫,又看了看四周众人。
陆宁微微颔首,“我们出去上车马边走边说。”又对双翼道:“这是本朝板门县主!”
双翼一呆,忙躬身,“失礼失礼,见过板门县主。”
县主,在大齐命妇爵位中,为从五品。
莫说双翼现今只是俘虏、罪臣的身份,便是从五品以下官员,自也要见礼。
双翼更心中思索,原来如此,毕竟大齐皇帝做不出母女兼收的违反伦常事,至少,明面上不会如此,至于私下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光明正大教坏了子民就是。
是以,大齐皇帝才册了金氏诰命,不过看起来,这金氏和文总院,倒是有了些奇妙的故事。
金氏听陆宁的话也心下一怔,只是没表现出来。
虽然没有谕旨,但圣天子自然金口玉言,回头她这板门县主自然便会登记在册,并有人送来正式的谕旨和规制玉牒、衣裙等等。
大齐五品诰命,她心中有些欢喜,但是,也有些遗憾,但是想来,齐天子也不会给她妃嫔的名份,最多,便是宫中女官荐枕。
而正式在册的诰命夫人,自然比做女官强的多,自由的多,在外起府邸养尊处优,比在宫内做女官侍奉人,生活境遇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是,她这诰命,其实便是圣天子的情人,一样可以见到圣天子。
比留在深宫,是非多多,好得多。
只是,女儿小小年纪,没有自己照顾,却要在波诡云谲的内宫求存,也实在太可怜了。
陆宁看着茫然出神的金氏,不令其留在内宫,便是觉得以她的性格,进入禁宫,只怕禁宫从此多事。
不过,也不想封个“胡夫人”之类的明目后,送入胡夫人府,和那许多耶律氏、萧氏一般,便如自己的酒池肉林之囚奴,平素虽然自由,甚至发挥自己才具为皇室做活,但那里,却实实在在是自己的秘密销魂窟,自己最荒淫的想法,在那里都可以得到实现,此次回京,便去胡夫人府胡天胡地了一番,只希望史书上,这些不会记录在册。
至于金氏,册封她个正经的诰命,也不算辱没她。
陆宁胡思乱想着,和金氏一起上了外面的牛车。
车厢内,金氏突然盈盈拜倒:“圣君,我父亲来信,我庆州金氏,意图复国,还望圣君成全!辰韩之地,本就是我庆州金氏世代之土,今既然韩地二分,圣君,莫如便三分,如此,更显圣君制衡之道。”
陆宁微微一怔,没想到,庆州金氏也冒出来了。
至于说自己将韩地两分是为了制衡,王昭岂不知?朴守卿岂不知?但他们没办法而已,双方本就是鱼死网破的死仇,自己既然不支持任何一方吞掉另一方,只能维持均势,甚至时代担心的,是自己支持另一方。
庆州金氏在辰韩之地一直是独立王国一般,便是高丽一统三韩,灭了庆州王氏建立的新罗,但实则也不得不借助金氏治理辰韩之地。
只是现今,金氏也想在这场大变动中分一杯羹,从名义上,获得对辰韩之地的统治权。
琢磨着,陆宁道:“想来此次和你相见,你族来了位重要人物,明日得闲,我见一见。”
金氏一呆,立时大喜,圣天子说得没错,是她父亲亲自来做说客,但是,自然也不敢求见圣天子,甚至其父也根本不知道文总院便是圣天子。
“是,谢圣君!”金氏用力磕头。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东征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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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州金氏的突然介入,使得开城的谈判结果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和金氏的父亲见面之后,陆宁觉得,韩地三分也不错,如此三方的力量才更加平衡,大齐更只需要做仲裁者,根本不需要介入他们之间的冲突。
不过朴氏反对极为激烈,倒是王氏,如果说其能接受偏安西南一隅的话,那么,庆州金氏的独立,削弱的是朴氏的力量,对王氏影响不大,反而会平衡朴氏咄咄逼人之态。
和议,一时陷入了僵局。
……
毡帐内,穿着单薄衣裤的陆宁甚至感觉有些热,斜靠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密报,来自北海卫(海参崴)的紧急密报。
其实,密报是从高丽东海岸的元山发来的。
却是收留耶律罨撒葛的东海女真部落,将耶律罨撒葛押解到了北海卫换取赏金,而且,跟随耶律罨撒葛逃入东海女真部落避难的军民,基本被杀了个精光。
耶律罨撒葛随即被送来开京,由海路到了高丽半岛东海岸的元山,又走陆路。
所谓快马急报就是从元山来的,实际,比押解耶律罨撒葛的大队应该也快不了几天。
手中密报,还揭露了一件秘辛,据耶律罨撒葛身边最亲密的侍卫官交代,当年睡王被近侍所杀,确系耶律罨撒葛的幕僚在背后操控。
看到这里,陆宁摇摇头,其实有没有谁在幕后操控,睡王这作派,被近侍所杀也是早晚的问题,历史上,其不也是残害近侍太过,被忍无可忍的近侍所杀吗?
琢磨着,陆宁道:“去叫萧细君和夷懒来。”
旁侧胡都古忙应了一声。
实则海船所带的御帐自然不会那般考究,只是比寻常帅帐略大一些,陆宁平时歇息在前帐,后帐住着女眷们,但很紧凑了,用布帘隔开,毕竟算是战时,一切从简。
萧皇后和夷懒从后帐走出,陆宁便将密报给二人传看,说道:“耶律罨撒葛已经被擒,所谓辽国,已经是过往云烟,你们可收拾心情,认真做我大齐子民了。”
确实,“辽国”从物理意义上已经灰飞烟灭,苟延残喘的北辽,暂时的法理基础反而来自大齐的册封,耶律齐被册封为北辽王。
而且,北辽已经失去了昔日契丹进取的势头,不管是东部女真各部还是西部草原各部,都不再臣服于他。
陆宁虽然没有一鼓作气扑灭北辽,但属于软刀子削其筋骨,虽然要耗费很多时日,但成本最低。
萧皇后和夷懒传看密报,神色各异。
陆宁也觉得,放下了一件心事,实则,已经在考虑,东征之事。
开城和议,到底两韩并列还是三韩和议对大齐没什么太大影响,让三方势力自己解决。
甚至朴守卿和王昭,已经都接到中原来的谕旨,一个被封北韩王,一个被封南韩王,如果不是庆州金氏突然杀出来要独立,现今双方应该已经在议定边界了。
庆州金氏,陆宁倒是有个想法,令其世代袭东韩公位,如此,名义上比朴氏和王氏地位更低,但本质上,还是独立王国。
韩德让,也被授意往这个思路上引导三方,但最终会怎样,倒也无所谓了。
自己也不是一定要支持庆州金氏自立,实在谈不拢,还按原本两韩并立的剧本走,金氏不服的话,朴氏和王氏讨伐他,也不关自己的事。
现今要务,自然便是东征的准备了。
由北及南征讨东瀛,在其本州岛北部登陆,首先,便是要攻陷秋田城作为落足点,有秋田港在,最起码战败会有退路。
现今来说,日本本州岛最北部的出羽国和陆奥国,和族都有筑城作为据点,有国守备,但生活在这两个地区的虾夷人仍然不在少数,也分为三类,分为三种类型:一是不归顺朝廷的所谓“荒虾夷”;二是归顺朝廷的所谓“熟虾夷”;三是虾夷中最熟化的所谓“俘囚”。
实际上,虾夷的“俘囚”,从两百年前,就被大规模驱离原本居住地,强行“移配”到九州、四国以及本州的中西部区域,交由当地的国司严加看管,并要求国司对这些“俘囚”进行教化、监督。
很讽刺的是,也正是这些桀骜不驯的俘囚经常暴动,社会动乱越演越烈,使得日本公家不得不渐渐倚重地方豪强,原来学习大唐的律令制渐渐名存实亡,逐渐向一种特殊的地方领主制度发展。
大小庄园主出现,为了确保自己对土地的占有,所以给所占土地加上自己的名字,称为“xx名”,这就是“名田”,它的所有者称为“名主”。
拥有土地较少的地主富农,为小名主,较多土地的,为大名主。
这就是“大名”的由来了。
在出羽国和陆奥国,也有从南部地区迁徙来垦荒的和族,自然而然的也形成了大名、小名、作人、名子等阶层。
“作人”类似于雇农,“名子”顾名思义,其实和农奴没什么区别。
不过在出羽国和陆奥国,和族人活动的范围仍然有限,主要便是依附在秋田城、多贺城、胆泽城等和人据点附近。
在东瀛本州北部登陆,便是驱动荒虾夷,解放熟虾夷及虾夷俘囚为助力,先将和族在北部的这些据点攻陷。
很多据点,哪怕遇到紧急情况组织起大名庄园的武士及武装农民,加之城守士兵,也不过几百之数,逐个击破根本不在话下。
毕竟,他们平时的职责就是驱逐或剿灭作乱的虾夷,这些作乱虾夷,往往三五人一伙,甚至能有几十个虾夷组织起来,都算很强的力量了。
只有作为出羽国守备府的庄内城和陆奥国守备府的多贺城力量可能稍强,但也极为有限。
东瀛人,都已经很久没有大规模战事的经历了,经常爆发的小规模冲突,使得其战争小型化,个人化方向发展,主将的“一骑讨”盛行,也就是互相主将单挑,因为双方局部战场本来就大多几十人,最多几百人互殴,主将的作用无限扩大,穿着大铠的主将,击败另一方穿着大铠的主将,那么,打败对方几十个几百个没有甲胄的轻步,也就成了定局。
两百年后,随着人口的增多以及权贵们的大分裂,各自召集支持的豪强参与争夺最高权力争夺的战争,由此爆发了源平合战,才使得日本国有了万人以上合战的记录,甚至日本方面记录其中一方号称有十万兵马。
当然,比起中原经常号称几十万,甚至百万大军,但实际决定性力量仅仅几万精锐来说,其十万人马参与合战的记录,可想而知其水分。
而大齐的这次东征,将会提前两百年,令东瀛人直面万人合战的残酷。
第一阶段,便是闪电战,在出羽和陆奥站稳脚跟,然后,等东瀛人集结兵力,远来征伐,东征之军,反客为主,以逸待劳。
东征军的架构,也已经确定。
在东瀛本州岛北部作战,大军团根本施展不开,便是镇东军,万人军团,也要分成数路,而且,因为除了初期补给会有海船运送,以后长时间的作战考量,是以得不到补给在当地解决为宜的方针,是以,很可能镇东军将会以营为单位行动,攻击和族在出羽、陆奥两国内的据点,劫掠粮食作为军粮。
然后,分驻各处,将和族、熟虾夷变为治下之民。
此外,原本准备从北海道、库页岛招募三千虾夷奴隶军。
真正做了,才知道自己还是太高估现今恶劣条件下种群的人数了。
在北海道,有一个虾夷首领早就归顺大齐,水军也是靠他部族为向导,抓捕奴隶。
但实际上,整个北海道和库页岛地区,虾夷人可能也就几万人口,而抓捕其奴隶去北海卫做劳役已经去了数千,还曾经有满满一船队被抓的虾夷奴隶丧身鱼腹,按照原本构想,壮年男丁的虾夷人根本不够抓。
最后,这三千虾夷奴隶军的份额,缩减为六百人,而且,全部追随陆宁。
此次东征,陆宁作为东征宣抚使,单独领一支武装。
两百弓骑,三百重甲步卒。
两百弓骑,其中一百名,便是马枪扈从了,这支可以装神弄鬼最具威慑性的力量自带要带上。
但羽林卫和其余一百名轻弓扈从,回京修整,已经征战一年多时间,自己还抽空回去了下,羽林卫们,却一直没得休息。
何况在东瀛,也发挥不了羽林卫的最大优势。
羽林卫,不但每人需要两名扈从,更要一人三骑,加之扈从,便是一人五骑,而且,其胯下战马都是千挑万选,远海船运,不说遇到风浪,就闷死几头也太可惜了,如果染上疾病,还传染,最多多数病死,可不把人心疼死。
而且东瀛岛上地形也不适合重骑兵远途奔袭,这还是以自己所知的后世地形来说,更莫说现今,本就没有岛内舆图,此次东征,也不需要一些重骑兵奔袭的骑兵战术。
加之,陆宁甚至想到了兵败,如果是最坏的结果,那就是羽林卫们都折损在东瀛岛上,而这些羽林卫,可是有许多贵族子弟,也不乏部族的“质子”性质留在自己身边的酋长接班人,如果死亡殆尽,将会酿成自己称帝后,最大的一场危机。
毕竟自己东征,虽然没人上奏疏反对,但实际上,朝臣们认为凶险重重收益远远大于风险的,大有人在。
至于自己,最坏的结果,全军覆灭,便是没有水军接应,在亲卫们覆灭前,自己将全部马枪砸的粉碎,再伪装成东瀛人到九州岛,从对马海峡游到高丽境内都没问题。
虽然说,这种全军覆灭甚至等不到水师接应败退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陆宁还是按照最坏的打算。
甚至便是镇东军,原本曾经构想,所有营指挥使、都头、班头都用中原将卒,正好借机提拔一大批有军功的将卒,但考虑到如果惨败,会是中原新锐将领的一次极为严重的损失,是以最后,只有二十名营指挥使为新提拔的中原年轻将领,都头、班头等等,都用的部族勇健。
当然,镇东军第一营,也就是杨业的亲兵营,还是用的清一色中原军卒。
而陆宁的亲军,临时命名为“征东宣抚营”。
两百弓骑,除了一百火枪骑兵外,另外百名弓骑,都是选的征募部族军中的神射手。
三百重甲步卒,三名正都头、三名副都头,二十七个班头,都是从京戍大营挑拨的可提拔新锐,二百七十名步卒,皆为征募的诸部勇健中最魁梧的力士。
“征东宣抚营”的三都步卒,和其他禁军军制相同,每一都的第一班,都是最精锐士卒,算是都头的亲卫队,以副都头领九名勇健为一班,如都头战死,副都头便行都头事。
是以一都十班,但九个班头。
同时,六百虾夷奴隶军,实则就是一名重步卒,有两名虾夷辅兵,平素行军时,轮流帮步卒背负重甲及其它辎重,使得重步兵可是随时用最佳的状态加入战斗。
是以,“征东宣抚营”,虽然五百作战军卒,但实际人数却是一千一百人。
在东瀛岛上,这也是一支极为臃肿庞大的力量了。
陆宁不领羽林卫,也是因为战事的需要,令扈从军精简化、小型化,更适合作为奇兵在东瀛岛上展开军事行动。
虽然,隐隐觉得,这一千一百人的庞大队伍,对于东瀛岛上现今爆发的大多数冲突的规模来说,也实在是一支很庞大很夸张的军事力量了。
现今,“征东宣抚营”人手的挑选已经基本完成,从汴京来的军官团,以及从平壤来的弓骑、巨汉们,都在向开京方面进发,到了开京后,也自然需要一段时间的整训磨合。
北海道的六百名虾夷奴隶,想来也准备好,等东征船队出发,这些奴隶会送到出羽国的秋田港,和东征军马汇合。
此次征伐日本,虽然多少也有元时消耗南宋新降军马的意味,但与此同时,至少这“征东宣抚营”中的诸部勇健中的勇健,淬炼成忠于大齐忠于皇家的百战精兵,也不算白白在自己麾下服役一回。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一百五十五章 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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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舟乘风破浪,在碧海中,数百艘船只竞帆而行,场景蔚为壮观。
静海号甲板上,陆宁静静站着眺望远方。
开城和议,最终还是韩地三分,按照陆宁的构想,朴守卿被封北韩王,王昭被封南韩王,只是庆州金氏的封号和预想有点出入,庆州金氏的族长金于正,被封新罗公。
然后,在平壤过了新年,镇东军和“宣抚营”士卒,新年期间,都是各个大快朵颐,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欢庆几天后,登上战船,踏上了前往东瀛的征途。
此刻,看着前后左右密密麻麻的舰船,遮天蔽日的帆影,陆宁心中,也不禁微微泛起丝激动。
现今时代的大洋,对每个后世人来说,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久久的,陆宁矗立,不得不站在他身侧相陪的光头僧人,甚至打起了寒颤。
陆宁看着他笑了笑,说:“海风有些大?”
僧人忙微微低头,“小僧的身体,比不得总院。”声音,略有些僵硬。
他是日本僧人容真,本来领着弟子侍从十几人,来到中原交流禅宗,却都被硬抓来做随军通译,容真,被派到了文总院麾下。
陆宁其实懂几国语言,日语也是其中之一,虽然今古发音略有不同,但也足够用了,只是现今,陆宁并不想展示出来。
总得到了东瀛厮混些时日,才看似渐渐掌握了东瀛语言。
何况,如无必要,陆宁自也不想用东瀛话与人对话。
另一侧,傅潜慢慢踱步而来,四大队主他是唯一一位跟随陆宁东征之人,被授“征东宣抚营”统领。
陆宁这个宣抚使,从名义上,自然还是文官。
到了近前,站了会儿,傅潜又慢慢踱步而去,就好像在这汪洋大海上,也怕突然冒出什么海怪,惊扰到了圣天子。
陆宁心下一笑,又看向远方碧海蓝天一线,看前方白云驹逝,风云变幻,心有所感,吟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突然,摇了摇头,不再吟下去。
现今,奉天九年正月。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十年,立国,已经是第九个年头,自己的年纪,实则不算大,刚刚二十六七岁,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境,却好像已经渐渐变得苍老,只是,偶尔仍旧能感受到少年热血的沸腾。
征东瀛,自己心底,便隐隐有一丝激昂之意。
领众甲卒、部族诸军横渡重洋击东瀛,后世史书,想来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是双方史书都会大书特书的惊天之战!
甚至,有一些张狂,望着远方,东瀛诸岛轮廓虽然还未出现,却很想喝一声,“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
当然,战略上蔑视,战术上重视,这是兵法的不二法则。
旁侧容真和尚,垂首合十,“总院大人年华正茂,何来许多惆怅?”
陆宁望着远方,淡淡道:“杀戮人命,有伤天和,难道大和尚不惆怅么?”
容真和尚心中猛地一凛。
跟随齐国商贸船只来中土前,除了感慨中原商船越来越平稳,海航比传说中安全了许多外,也没别的心思,就是正常的来中原取经,回去后也算镀了层金,在招提寺的地位必然大大增加。
但怎么也没想到,中土一行,令他和随从弟子们大开眼界,隐隐觉得,现今的中土,和传说中大大不一样。
以往便是盛唐时,中土强盛,可遣唐使带回去的东西,本国终究还能消化吸收,但现今,中土便如换了人间一般,甚至听闻科举各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朝在百年前,已经渐渐由唐风转为“国风”,并且也不再派出遣唐使,听得唐朝灭亡,中土混乱,一些新贵便更认为,本朝自有本朝天运,不需学习一个覆灭的王朝。
容真和尚现今却感觉,虽然自己不知道中土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懂中土的新学,但隐隐感觉,中土即将迎来又一次盛世,而且,可能是前所未有的盛世。
而就在他准备探究下中土的革新到底若何时,他和弟子随从们,便突然被齐人官差缉捕,判为“东瀛细作”,充入军中戴罪立功。
他和弟子随从十几人,都被送来了高丽地,然后,他才知道一个惊天霹雳般的消息,大齐,竟然要征伐自己的祖国。
他一时彷徨无地,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便吩咐诸弟子随从,为齐人做好通译,尽力劝说齐人官员,少造杀戮,同时,有他们这些通译在,也可以避免很多误判,也就少死伤许多人命。
而他服务的这位“总院大人”,显然是此次东征的大齐高级将领之一,他也便时时陪在“文总院”身边,希望能用自己的学识见识感化他,得到这位齐人官员的尊重,如此,也好劝说他少造杀孽。
只是,这齐人官员好似有一双能洞悉世情的眼睛,知道他想做什么,而且,他所言,他所思,很多时候,自己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也不知道他说什么,但也觉得他很厉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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