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黄羊平再往北数十里,苍茫草原便逐渐过渡为荒漠草原,荒漠草原是草原渐渐退化为荒漠、沙漠的一种形态,植被比较薄,都是丛生小禾草、灌木丛等等。
荒漠草原向北,便渐渐的,变成荒漠、沙地。
也就是,到了后世的毛乌素沙漠地区。
当然,毛乌素沙漠现今面积很小,这里本来水草丰美,秦汉时甚至曾经开垦农田,后来变为游牧地,到前唐,才出现沙地,现今,最早的沙地一带,形成了一片小沙漠,当然,和后世的毛乌素沙漠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此处沙化,和不合理开垦农业以及游牧“滥牧”都有关系。
以河套内,鄂尔多斯高原的土层质地来说,将草原变成农田,以现在的技术条件,最终很大的恶果就可能会破坏植被后,使得土地沙地化,最终流沙区扩大,形成沙漠。
陆宁策马缓缓而行,也在琢磨,沙漠化的事情,当然,现今自己根本不用考虑生态保护之类的问题,但令河套地区平衡发展也是必须的,河套内,有黄河天险,又有贺兰山、阴山为屏障,且黄河和贺兰山、阴山之间,形成了冲积盆地,塞外粮仓,河套不仅仅提供战马,实际对北方及西北可能的威胁,都是极为重要的屏障和支援地。
陆宁身旁,缓缓而行的骆驼驼峰上,是轻纱笼罩的木辇,里面坐的,正是尤懿懿。
身前身后,一队队骑兵,有羽林卫百余人加拓跋山领的两千部落精骑。
陆宁本来只想在夏州和银州屯兵,但李光宪领着亲族大部北遁躲入了地斤泽,陆宁随之,在河中第二军驻守银州、第一军驻守夏州的基础上,令在延安府的第三军和预备军进驻宥州,而府州折家军,在加强麟州防务基础上,南下延安府,和延安府州兵一起,镇守延安府一地。
尤懿懿和部分官员,也跟随河中军,到了夏州。
其实陆宁同意德妃所请,要尤懿懿来西北时,本是想迅速平定河套地后,再领她来看风景,血腥之事,不想她见到,却不想,党项人既不老老实实归顺,也不马上叛乱,使得本地局势僵持且复杂。
如此,尤懿懿带在自己身边才更安全,自己也安心,这才接了她来。
哪怕现今前去黄羊平,未必就是和平之事。
黄羊平野利氏,和拓跋山部一直有嫌隙,几十年前,还曾经互相劫掠人口,看拓跋山满脸兴奋的样子,到了黄羊平,他要不借机生事都不可能。
当然,作为最早归顺大齐的党项部族,自也要令其族人觉得投靠中原王朝没有吃亏,至于令其慢慢觉得自己也是齐人中的一员,只能潜移默化中慢慢来。
……
巨大毡帐中,野利部少女载歌载舞,献上花团、美酒,迎接夏州来的尊贵客人。
野利部首领野利正荣是一位五十多岁老头,但红光满面声若洪钟,身体也硬朗,也有着游牧民族特有的那种天大地大的野性气息。
他请陆宁坐了上首,他和拓跋山,在下首相对而坐,然后,又有四名羽林郎队主,完颜怒哥、尼罕、耶律斜轸和曹光实,也是现今这一批羽林卫的四大队主。
完颜怒哥不消说,完颜部第一勇士,一直跟随陆宁,尼罕则是张家口外渤海部落的燕子城渤海部首领之子,骑射极为了得,跟在陆宁身边,外人看来,有“质子”的意味,但尼罕自己,却是干劲十足,比谁都卖命。
耶律斜轸,历史上辽国名将,甚至后世冠上“军事家”三个字,这就极为难得了。
机缘巧合,现今追随陆宁身畔,陆宁本来便不准备将耶律斜轸用在辽地战事,虽说现今民族观念淡泊,历史上,中原政权用异族名将很常见,异族用“汉奸”将领带队讨伐中原也所在多有,但毕竟,说这些归顺之将征伐自己族人没一点心理障碍,也未必。
曹光实,出身蜀地,由小卒累军功,被选入汴京军学总馆进习,尔后充入河北军,极为勇猛善战,被陆宁选入了羽林卫。
野利正荣目光,一直便盘旋在完颜怒哥、尼罕、耶律斜轸和曹光实这四大队主身上。
齐人文总院,虽然身材高大,但看起来,斯斯文文举止做作,就是文臣,还带了随军侍妾,以为这夏、银等地,他带了圣谕来接收,就万事大吉?还有闲情逸致带着妾侍游山玩水?
这样一个糊涂官,自然不足为虑。
但齐天子,显然不是简单人物,坐镇延安府,却遣派亲兵精骑为这文总院壮胆,对侵吞党项部族之地,想来早有预谋。
不过这号称“羽林卫”的重甲铁骑兵,听闻各个都是正六品武官,虽然装备精良,但想来都是齐国年轻贵族子弟,便如辽主的舍利贵族铁骑,战斗力肯定强悍,但未必有传说的那般厉害,而且,齐人贵族一直骄奢,贵族子弟,如果遭遇血战,其战斗意志,必然是很大问题。
夏王也正四处寻觅重甲,甚至重金和甘州回鹘交易,希望甘州回鹘能从西域商人处,购买上好重甲,以组建一支亲卫铁鹞子。
这些齐人羽林卫的甲胄,能扒下来便好了,自己还从未见过这种坚固一体的甲胄,寒森森镔铁板甲防护,看起来就令人心惊胆战,给这些朱门酒肉臭的齐人贵族子弟用,实在浪费。
不过,除了跟着文总院入帐的这四名所谓“队主”,其他羽林卫,在外面可是全身贯甲的战斗状态,拓跋山部的野人们就更不必说,来此不生事都算他拓跋山还念在大家都是同祖同宗,要说他相助自己反戈,那绝无可能。
耶律正荣一边琢磨,一边微笑劝酒。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细封氏之变
席地而坐,尤懿懿跪坐在陆宁身旁,她穿着党项贵族女子服饰,宝石红对襟宽松长袍,嫩绿下裾曳地,袖口紧窄,锦纱包着手腕,裙下则是红色绣花布靴,有着浓浓的西域风格影响,彩饰鲜艳繁多,穿着尤懿懿身上,更映得她姿容绝美,风情四溢。
桌案上,有几味黄羊平野利部才烹制的特殊食品,如用奶酪、肉丁和面团一起烤熟,味道很鲜美。
当然,不管何等食物,陆宁都是浅浅一口,虽然对方下毒可能性不大,但也要提防。
尤懿懿也有样学样。
“乡老,黄羊平一地户、口和牲畜足数,便有劳了,这几日,我便留在这黄羊平,和乡老一起核算数目。”耶律斜轸敬野利正荣酒时,笑呵呵的说。
野利正荣本来笑孜孜的表情立时凝固,文总院带来的圣旨中,虽然说明,黄羊平一带,也属安庆卫,但封他为“乡老”,是以,野利正荣本以为一切照旧。
却不想,席上谈话,渐渐感觉,这乡老,可不是什么羁縻族长之类的意思,更像是一种荣誉称号。
现今,契丹羽林郎更是挑明,他这乡老,最多就是一个黄羊平缴纳赋税的经手人,而且,还要有人在旁监督。
要统计人口、牲畜,造册献给齐人,从某种角度,就等于,要他真正放弃对本族的统治权。
“好说,好说!”野利正荣很快,脸上又挂了笑容。
外面,突然一阵喧哗,有野利部弯刀番兵匆匆进来,在野利正荣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
野利正荣挥挥手,番兵退下。
……
酒宴算得上尽欢而散,陆宁和尤懿懿出毡帐,随之便见到毡帐前高高木桩上,悬挂起一名小伙子,小伙子全身被扒光,只有要害部位有褴褛布条遮住,身上满是伤痕,但其肌肉虬结,便如猎豹一般,虽然伤痕累累,脸上满是血污,更不知道多少时日没给食物和水,看起来,好似昏厥了过去,但也能令人嗅到其身上极度危险的气息。
见陆宁目光看向被吊起来的党项青年,耶律斜轸便问野利正荣,“此是何人?”
野利正荣心下不愉,这文总院,架子实在端的太大,都不怎么跟自己说话,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身边人就跟狗一样,马上就能明白,替他发问,替他言说。
甚至他身旁内记室,都能当传话的,中原人的傲慢,显露无疑。
这耶律斜轸也是,好像巴结他的厉害,可惜这契丹勇士了,怎么就甘心为齐人做狗?
野利正荣心里嘀咕,脸上不动声色,说道:“他是细封部的叛贼,逃到本地被本部缉拿。”咬了咬牙,“囚在狗笼中,这厮还逃了出来,杀了我数名族人,若不暴晒他祭天,怎对得起我族人亡魂。”忿恨神色,这却不是作伪了。
陆宁心中微微一动,细封部的人?
李光宪,率领万余名族人以平乱为借口避入地斤泽,那里,是细封部传统领地。
本以为,李光宪唱的戏码和西夏开国之祖李继迁一样呢,但现今看起来,其境界比之李继迁却差远了,难道还真趁机会给细封部按个叛乱的罪名,吞并细封部?
如果李光宪真这般做,和李继迁相比,目光之长远,那就差了一个数量级。
“细封部也未必真的叛乱吧!”拓跋山在旁冷冷的说。
野利正荣暗暗咬牙,咬本族最狠的,往往就是叛徒,草原规则一向如是。
陆宁做个手势,耶律斜轸对野利正荣道:“放下来!文总院要问他几句话!”
野利正荣怔了下,想借口推脱,但发现,却也实在没什么借口,细封部反叛夏王,那从大义上,就是反叛齐朝,这位宣抚四方的文总院,还真是正管。
“噗通”,党项青年重重摔在沙地上。
又几盆冷水,泼在他的脸上。
陆宁笑笑,“他没晕过去,不过,给他点水喝。”
本来紧闭双眼的党项青年,立时睁眼,很不友善的盯向陆宁,便如毒蛇盯上了猎物。
拓跋山哈哈大笑:“在文总院面前想做狐狸,你小子很有趣。”
陆宁无奈,怎么听着这话,都有些别扭。
“喂,你叫什么名字?可听得懂齐语?”耶律斜轸大声问。
党项青年冷哼一声,不言语,挣扎坐起来,他虽然被绳子捆缚双手双脚蜷曲坐在地上,耶律斜轸、拓跋山等数人坐在高头大马上在他面前,但看他气势,却并不稍减。
陆宁心下一动,这小伙子,不是简单人物。
拓跋山好像也有所感,上下打量着他,突然道:“细封出虎豹,现在的地斤泽,最凶猛的虎虫叫细封铁胆,可是你?”
旁侧野利正荣心下也是一凛,不管如何拷打,这细封部男子也不吐口,莫非,真是细封部中号称第一勇士的细封古尔伯?中原名,细封铁胆?
立时,野利正荣后悔令齐人见到他了,不过,本来就是囚禁在帐篷中,禁锢在狗笼中,谁知道他还能跑出来?惊动了齐人。
党项青年,还是冷冷的不作声,眼中,一抹焦虑被陆宁捕捉到。
显然,他便是那细封铁胆无疑了。
地斤泽的细封部,来夏、银地前,自也看了密监搜集的情报,细封部首领细封诘汾,是一位刚刚继位的年轻首领,细封铁胆,则是细封诘汾的妻弟。
看细封铁胆,不愿报出名字,避难一样的举动,李光宪,显然在地斤泽,对细封部做出了很不友善的举动,真是准备侵吞细封部?
“带走!”陆宁指了指细封铁胆。
野利正荣笑道:“文总院,叛贼的小小漏网之鱼,何劳文总院审讯?待我……”
突然,却见齐人总院伸手,旁侧那完颜羽林卫将背上弓矢双手奉上,野利正荣一呆。
“嗖!”“嗖!”
两道黑影激射而出,直射细封铁胆。
细封铁胆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猛地被大力带的仰天摔倒,便如被钉在了地上一般。
却是手腕之间,足踝之间,各中一箭,直直钉入了地中。
野利正荣正莫名其妙之时,却见那细封铁胆慢慢坐了起来,很快挣脱了手上绳索,又弯腰,将捆缚足踝的绳索解开,挣扎站起,看向那齐人总院。
野利正荣心下一凛,这文总院,箭术简直神乎其神,显然目标就是捆缚细封铁胆手足的绳索,麻绳便是没被直接射断,但肯定也射破了几股,使得细封铁胆能挣扎扯断绳索。
细封铁胆,看向齐人的眼神,复杂,也有些震撼,但随即,又是满脸怒气。
此时,却见齐人总院已经策马而出。
耶律斜轸对细封铁胆招招手:“跟上!”也打马前行。
细封铁胆略一犹豫,慢跑跟在了后面。
野利正荣微微蹙眉,招招手,忙边忙跑过来一名仆从,他低声吩咐了几句,仆从转身离去,但不到半个时辰便回转,却是禀道,在他亲族三百帐聚集的这湖滩附近,拓跋山的精骑往来驰骋,不许湖滩三百帐里的任何人离开。
野利正荣心下立时一沉,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
距离野利三百帐不远,羽林卫和拓跋山部骑兵,临时屯驻,天气晴朗下,便露天宿营。
一处草坡上,陆宁摆弄着手中尤懿懿用狗尾巴草编的小人,心下暗笑,不远处,尤懿懿正在草丛中,抓蝈蝈玩,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草原,自己也玩的不亦乐乎。
细封铁胆,站在下首,拓跋山正和其对话。
“齐人编排我部谋叛,要杀尽我族族人,这是假的?!”细封铁胆,还是满脸怒气,但显然,渐渐的,这满脸怒气的对象,有所改变。
拓跋山和细封铁胆一问一答中,却是得知,李光宪部到达地斤泽的时候,恰好族中首领细封诘汾刚刚过世,他被饿狼所伤,伤口虽然不重,却不知道怎么,就发烧不退,继而身死。
细封诘汾的弟弟细封里古,正要娶其嫂,如此,也承继整个部族。
党项人,收继婚制度,在各部族极为盛行。
李光宪到达地斤泽的时候,恰好是细封里古和其嫂,也就是细封铁胆姐姐细封雪咩成亲之日,但正大酒大肉欢庆之时,细封里古七窍流血中毒而亡。
细封部族勇士,大多被灌的大醉,根本无力抵抗就被解除了武装,加之李光宪很快就抓到了细封雪咩,逼迫细封部放弃抵抗。
在细封诘汾和细封里古相继身亡后,细封雪咩这个寡妇,可就成了宝藏,谁娶了她,谁就拥有了统治现今细封部的名义,更莫说,细封雪咩、细封铁胆一族,本就是地斤泽中最强盛的一部,细封雪咩和细封诘汾是一个爷爷,两人是亲堂兄妹。
细封诘汾的父亲去世,族中为到底是细封诘汾继位还是细封诘汾的叔叔,也就是,细封雪咩、细封铁胆的父亲细封悉鹿继位,而争吵不休。
细封悉鹿却是自动退出继承权之争,说细封诘汾已经成年,自然是由自己这个侄子继位。
尔后细封悉鹿便将爱女雪咩嫁给细封诘汾,由此,更获得了全族的尊敬。
只是不想,细封诘汾运气不好,被饿狼咬伤,染了什么疾病而死,其弟弟细封里古也被李光宪毒杀。
由此,细封铁胆伯父这一系绝裔,如果不是李光宪等到来突然发生的巨变,族长之位,必然转到了细封铁胆这一系。
当然,如果其父细封悉鹿还是谦让,寻个族侄过继给起去世的兄长,并娶了自己女儿做族长,也有极大可能,如此,族长在名义上,还是其兄长依稀。
不过,陆宁听着,就觉得哪里不对头,这发生的一切,怎么都像细封悉鹿设的局,只是,机关算尽,没算到李光宪部到了地斤泽,趁着混乱,反客为主。
当然,也许是因为,自己在后世各种历史上阴谋诡计看得多了,容易阴谋论。
看这细封铁胆的憨憨样,便是其父所为,他应该也是一概不知。
又琢磨,党项习俗也真是奇怪,亲堂兄妹都能成亲的,中原表兄妹成亲倒是常见,但堂兄妹,可就多少视为乱伦了。
不过现今之世,莫说游牧了,便是深受华夏文明影响的高丽,现今的高丽主王昭,娶的可不就是自己亲妹妹?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但令自己这个后世思维的人,也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而且,其不是偷偷乱伦的恶趣味,而是明媒正娶的王妃,甚至王昭可能对中原隐瞒下偷偷称帝,也就是,其在高丽朝廷内自称皇帝,这亲妹妹,就是皇后。
在这一点上,党项人比之高丽,好似又文明了一些,至少亲兄妹,还是视作乱伦的。
陆宁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那细封铁胆咬牙道:“莫非说,这一切,都是那李光宪要侵吞我部的土地牛羊?!”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一百一十三章 计划
月夜下,杀声,惨叫声,乱成一团。
战马都披着黑黝黝甲胄的重骑兵,集结成阵,便如轰隆隆碾压一切的黑色钢铁机器,来不及逃窜的野利人轻骑便如稻草人一般纷纷落马。
拓跋山部轻骑则在追逐远远逃散的野利人。
陆宁远远的坐在骆驼木辇上尤懿懿身侧,骆驼之旁,野利正荣面无土色,却不想,儿子野利柏根本没和自己商量,便聚集起亲信族兵围攻齐人总院,结果,齐人重骑反应极为迅速,好像夜间都没卸甲,瞬间儿子聚集起来的骑兵就被击溃,现今,就如丧家之犬被追杀。
陆宁目光看向野利正荣,“不管如何,你的目的达到了,有漏网之鱼跑出去了,地斤泽里的李光睿,不久就得到信了,但我不明白,你甘愿叛乱也要传递出去的信息,是要李光睿也叛乱么?”
野利正荣心里直泛苦水,不知道儿子突然发什么疯,这时听文总院的话,心中突然一动。
齐人解救了细封铁胆,自己确实有想遣人去地斤泽送信之心,但是,齐人很快令拓跋山部封锁了自己亲族三百帐,自己可就没想再冒险,毕竟,现今局势难明,自己先和齐人撕破脸,本族随时可能变成炮灰。
而儿子领亲信袭击齐人,虽然没能成功,但却是制造出了混乱,便散乱而逃的,也有往地斤泽方向去的。
但是,儿子此举,可就令全族都可能被齐人视为叛乱。
怎会如此糊涂?又如此莽撞?
不过,这齐人文总院的话,令野利正荣突然蹙眉,更暗暗咬牙。
自己儿媳,正是来自拓跋氏,儿子突然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怕就是那野妇撺掇的,她可趁机遣人给亲族送信。
“总院,此事我定当查明,那逆子,受人唆摆,我定饶不过他,天幸总院座下,悍勇无敌,并无伤亡。”野利正荣说着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当然,也有点故意做作的意思了。
陆宁淡淡道:“有无伤亡,你子都是叛乱,不过,我准你族戴罪立功!”
此时,战事已经接近尾声,爆发的突然,结束的也很快,野利正荣的亲眷亲信,也正四处策马,令参与围攻文总院的族人不得逃走,下马受降。
细封铁胆和裴龙裴虎站在一起,在骆驼的另一侧,看着渐渐收拢阵型的齐人铁骑,那黑黝黝甲胄,寒森森镔铁打造的长矛、狼牙棒和弯刀,目光很是热切。
镔铁原产自西域大食,曾经和金银一般珍贵,镔铁利器更是神兵一般,当然,因为珍贵因为少,才传的神乎其神,却不想,现今中原人,好像锻造的镔铁更为锋利,这些重骑兵手中的弯刀,锋利的令人心中颤栗。
“逆子,你给我过来跪下!”野利正荣怒吼着,另一边,身上受伤的野利柏,被几名拓跋山部番兵推搡过来。
野利柏人高马大,一脸的桀骜不驯,但在父亲面前,便如耗子见了猫,不敢违逆,跪在陆宁的骆驼前。
“说,是不是拓跋家那婆娘唆摆你呢?!”野利正荣怒气冲天,拓跋家的女人,在这族群生死存亡之际,完全就没考虑本族安危,简直就是个祸害。
原本,若李彝殷扯旗反齐,野利正荣必然响应,现今,却觉得,被拓跋家出卖了一般。
“不是,是我自己……”野利柏仰头,但他话音未落,被野利正荣一声断喝:“闭嘴!”
眼见儿子还如此回护那个女人,野利正荣火气越来越大,若等自己百年后,这蠢才统领本族,怕不几年,本族便被拓跋一族侵吞。
陆宁摆摆手,“我说了,准你族戴罪立功。”看了眼细封铁胆,“你族和李光宪谁是谁非,到了地斤泽,自有定论,明日,我便启程去地斤泽。”
细封铁胆听了一呆,原本,他以为李光宪是在齐人胁迫下,不得不前去地斤泽“平叛”,剿灭自己族人,李光宪的说辞,行为,都是在说,他在齐人逼迫下的无奈。
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自己偷偷跑出来去寻齐人求助,细封铁胆对齐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就算现今知道,可能一切都是李光宪捣鬼,但细封铁胆,也并不信任齐人。
听得这位“文总院”要去地斤泽,细封铁胆有些吃惊,难道,齐人真会帮助自己部族?
刚刚趾高气昂回转的拓跋山,更是震惊。
要知道,文总院身边,虽然是齐国大皇帝贵族重甲骑,但不过百余骑,自己领的部族骑兵,两千余骑。
而跟随李光宪避入地斤泽的李家亲族,应该有数千精骑,更莫说,一旦己方深入地斤泽,这居心叵测的黄羊平野利部,如果也立时反水,截断退路,只怕两千多人,有去无回。
不过拓跋山,并没有吱声,齐人,从大皇帝到官员,行事跟自己思维完全不一样,但又往往会令人恍然大悟,自己静观其变即可。
陆宁又看向野利正荣,“你从族中选一千骑跟随。”
野利正荣一呆,实在不明白这位文总院什么意思,但自不会违拗,“是,小老儿会尽选族中勇士。”
拓跋山心下无奈,得,又多了千名潜在的敌人同行。
众人都领命去准备,陆宁看向尤懿懿,本来想说,,这次来,风景看不到,血腥事倒是不少,此去地斤泽,带着你不放心,留下你,更不放心,我派人送你去夏州,来这黄羊平时,我可没想这便去地斤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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