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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说起来,他父亲是一方统帅,他却老实的如同乡下少年。
越看这慕容德业,陆宁倒是越喜欢。





我的帝国无双 第二十七章 专办司 (下)
“陆大平妻,畅和楼的掌柜花三娘,为何一直未归案?该当发下海捕公文通缉。”王嗣宗突然说。
这两天,他已经大致看过了陆大平一案的卷宗。
众人都是一呆。
曹翰蹙眉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懂得什么?圣天子宽厚,大理寺初设时,多个案子,被圣天子训诫为暴虐之行,祸不及妻儿,如果陆大平供状中,交代了其妻罪责,亦或有苦主状告她,再抓捕她也不晚。”
设“专办司”的上谕刚刚发出,京兆府就雷厉风行,将畅和楼查封。
但外间传闻,花三娘好像是在甘国舅夫人昭阳县主的娘家做客,是以逃过了一劫。
而现在,局势未明朗前,抓捕花三娘,就要冒很大风险。
圣天子也确实宽厚,取消了许多酷刑和连坐之刑,曹推丞现今借用圣天子的圣言,暂时将抓不抓花三娘含糊过去,却是有利无弊。
“非也非也!”王嗣宗连连摇头,很不认同曹翰的话,“圣天子圣谕,是要我等审时度势,不能墨守成规,如此案中,花三娘一直便是畅和楼掌柜,便是参与了陆大平的不法之事,且圣天子所说祸不及妻儿,我记得是在三年前的刘员外案中,那案中,犯主不过是小康之家,且不涉及钱物纠纷,仅仅犯主杀人,因为杀的是官员,大理寺复审,却要将犯主之妻女发为奴,将其子和其父同罪问斩,这才招致圣天子的训诫。”
曹翰脸色阴沉,知道这个书呆子博闻强记,多少年前的案子,他不但有所涉猎看过案例,还记得清清楚楚。
“但如此案,就算花三娘不是畅和楼掌柜,但陆家所得,尽皆非法,按齐律二十一第三,强盗、窃盗、受财枉法、受财不枉法、受所监临、坐赃、欺诈、行禁商、瞒税等非法之脏财,尽数籍没。第三九,行禁商、瞒税,赃额超百贯,主犯徒刑三等,并十倍罚之,家产不足数者,阖族充为役,以役代罚。”
“畅和楼,都是行禁商所得,脏财远超百贯,当十倍罚之,谅来也不会有人为陆大平出罚资,陆大平阖族必然充为劳役,便是陆大平和花三娘没旁的罪责,陆大平徒刑,其父母妻妾子女,劳役之刑是免不了的,这花三娘,如何不捕?”
王嗣宗侃侃而谈,曹翰一时默然。
陆宁笑笑,犯罪成本,这个后世耳熟能详的名词,也被自己用在了现在,虽然取消了许多连坐之刑。
但比如贪赃枉法、偷税、非法经营等经济类型犯罪,自也不仅仅是没收非法所得,加刑罚主犯那么简单,其家属,都会受牵连,数额越是巨大,牵连的程度越惨。
如这个案子,十倍罚款,花三娘基本要服一辈子劳役,也还不清罚款。
和过去充为奴,倒也有些类似。
因为,涉及到钱物的经济犯罪,其家属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都享受了许多好处,仅仅刑罚主犯,威慑力度不大,说不定就形成一种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家人的畸形群体。
令其案发后,全家都凄凄惨惨,才是最大的犯罪成本,才真正有威慑力。
不得不说,连坐制度中,实际饱含老祖宗的智慧,只不过,很多时候,都太过火而已。
“好,王主事所言有理。”陆宁看向杨雄,“这便发下海捕公文,缉拿花三娘。”
“文总院,怕是不妥吧?”曹翰蹙眉。
陆宁笑笑,这曹翰,和宋家世交,历史上,好像宋延渥有一个女儿,就嫁给了这曹翰的儿子。
“便是她真藏在国舅府,我也把她揪出来!”陆宁干脆,把话挑明了。
众人立时面面相觑,这文总院,是真敢说话。
慕容德业,暗暗挑大拇指。
王嗣宗这才知道,原来,有流言花三娘躲在国舅府?
干咳一声,心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乱说话,把文总院放在了火上烤。
不过天子爷爷圣明,倒也不必太多担心。
曹翰不言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初始还以为这文总院搞不清楚状况,是以提醒他一声,却不想,这家伙却是要做什么直臣,那就随意你了。
……
海捕公文上午刚刚发出,下午的时候,花三娘便来投案。
同样的厅堂,上首坐着陆宁,旁侧坐曹翰,堂下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两科主事,王桐和王嗣宗。
录事王赫北,坐在一个角落,这里的笔录,却是要他亲自做了,如果看到什么端倪疑问等等,也可以随时提醒主官,多少有点师爷的意思。
花三娘却是神态倨傲的站在堂下。
现今诉讼,苦主、犯主都不需要跪堂,但如果是罪犯已经伏法,便需跪着了。
旁人以为这花三娘如此有底气,自然是因为国舅府。
但陆宁知道,甘二郎再怎么着,也不会和什么生口贩子来往,那昭阳县主也很贤惠,或许耳根子软,交上了宋延渥夫人这等朋友,但若知道花三娘是什么生口贩子,是绝对会避而远之的。
什么花三娘躲在国舅府或昭阳县主娘家的谣传,不过是拉虎皮扯大旗。
现今看这花三娘,已经有些色厉内荏,或许心里已经隐隐知道有些不妙,但还寄希望于,宋家能保住她夫妻。
“真是冤家路窄,文总院,你要公报私仇么?”花三娘俏脸全是冷笑。
陆宁笑笑:“你畅和楼的账目,虽然乱七八糟,但假以时日,自能清算出你有多少钱物不翼而飞,贿赂官员,可就不是抄家充役那般简单了,数额巨大的话,你这经手人,被砍脑袋也是有可能的。”
花三娘冷笑不语。
陆宁又道:“你若真有几分聪明,想想这段时间的事情,就该知道,我不是恐吓你,你若坦白交代,我答应,给你一条生路。”
说着话,陆宁心里也是一哂,不管前世今生,讯问犯人,这种恐吓都是免不了的。
花三娘兀自冷笑。
陆宁道:“那日,你和渤海郡夫人,一起构陷我冒犯她,我看,你和渤海郡夫人关系匪浅,想来,她得了你许多银钱吧?”
花三娘一呆,怎么也没想到,陆宁会主动提及此事,本来,还正盘算怎么利用这件事呢。
而听陆宁提及渤海郡夫人,更渐渐将脏水往渤海郡夫人头上引,曹翰脸色一变,随之沉声道:“文总院,你和花三娘有私怨?如此,文总院便需要回避此案了!”
陆宁笑笑:“我和花三娘之间,谈不上私怨,杨少卿一切都知。”又道:“花三娘,你可想想我的言语。”做个手势,“来呀,将花三娘暂时收押。”




我的帝国无双 第二十八章 威逼利诱
丙记的大通铺比之其他店家的大通铺环境卫生要好许多,没那么多跳蚤虱子,通风也不错,不像别的店家阴暗潮湿而且臭烘烘的。但毕竟是大通铺,被褥自然就没那么讲究了,破破烂烂的,墙壁不知道被哪个脚夫涂抹了什么,也清洗不干净,黑乎乎一大片,看着挺恶心的。
花三娘被关在里面一晚上,就变得很憔悴,显然一宿都没睡,外间女狱卒禀告,她甚至站着呆了一宿。
陆宁和王嗣宗、慕容德业、王赫北进来的时候,花三娘好像立时精神了,咬着红唇,对陆宁怒目而视。
“比牢房强多了,耗子不见一条,蚊虫不见一只。”王赫北进来就啧啧的,又说:“但今晚就未必了,我看外面草丛里,可不少青蛇。”
本朝律法,没有辅官在场,主审是不许单独提审人犯或单独和人犯见面的,陆宁本来只是想带王嗣宗和慕容德业两个来,但这两个孩子都太实诚了,一些话,一些事,他们做不来。
倒是录事王赫北,快四十岁的人了,平时和同僚相处就很轻浮,中年大叔油嘴滑舌的,上官风评自也不怎么好,但陆宁说什么,他能领会的很快。
现今就是,来之前,陆宁暗示吓唬一下这花三娘,王赫北进屋就用上了蛇虫蚊蚁的招数,女子嘛,最受不得这个。
听王赫北的话,花三娘立时俏脸一白,瞪着陆宁:“还说你不是报私怨?我就不信,大理寺的官人,都听你唆摆,你若今晚放蛇虫进来,我告御状也要搬倒你!”
陆宁笑笑,坐上了女狱卒搬进来的椅子上。
“你以为,你还出得去?”王赫北冷笑,“知道昨日总院大人怎么吩咐的吗?要大家夥儿护卫好你夫君,怕他被人灭口!”
花三娘一怔,随之冷哼道:“他有这等好心?”但俏脸越发阴晴不定。
王赫北也冷笑:“总院大人当然不在意你夫君生死,但案子未完结前,你夫君若莫名其妙死了,总院大人当然要担责,是以,花三娘,现在你夫妇,和总院大人,才是休戚与共呢。”
“让她再想一晚吧!”陆宁起身。
“是,是。”王赫北赔笑,转向花三娘时立时又换了副嘴脸,冷冷道:“今晚,我还可着人在外面帮你驱蛇,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陆宁几人出了大通铺,女狱卒锁门,此时,曹翰正匆匆而来。
“文总院,你提审花三娘,为何不告知本官!”曹翰脸色有些不好看。
陆宁笑笑:“问她些问题而已,言谈语录,过几日,王录事自会整理给你看。”
说完,施施然而去。
王嗣宗和慕容德业都和曹翰拱手告别,王赫北赔笑,“推丞大人,下官会尽快将实录整理出来。”
曹翰脸色铁青,心说文阿大你看看围着你转的这几个人,慕容德业家世显赫不假,但性格懦弱没有主见,偏偏又经常走神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经常令主官下不了台;王赫北,简直就是个市井小人,做事和青皮无赖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当年怎么就中了举,又甘愿去马楚蛮地做知寨,才得以授从九品小官,他这青皮性格大概和土蛮们很像,在土蛮中名声不错,两年知寨后,就得以迁升回京,本来进了吏部,但却又被退回翰林院,一个月前,被派遣来大理寺,任九品录事,实际上,就是个胥吏头头。
王嗣宗,新科状元,可从他这几天行事就知道了,以后必然处处碰壁,才做官几天?上官之间说话,他就面不改色插嘴,直接对自己“非也!非也!”,拿案例反驳自己言语,脑子生了包一样。
你文阿大,也就和这几号人物厮混吧。
曹翰咬了咬牙,可回头看看女狱卒站两边,那紧紧锁上的大通铺木门,又有些无可奈何,非主审官员,私下更不能和人犯、事主等会面,三年前,这条律令刚实行时,有多少官员被罚俸禄?他可是记忆犹新,而现今,更不是罚俸禄那么简单了。
……
傍晚时分,女牢头来禀告,花三娘要见文总院。
陆宁便又领了王嗣宗、慕容德业、王赫北,却是直接来了中院二楼的地字九号房,令女狱卒将花三娘带来此间,又令人,去传杨雄来。
地字号房都为套房,也就是内寝室外会客的格局,当然,内外两间房都不大,外面的会客室,又可用餐,也就仅仅摆的下一张方桌,几把长椅,和大户人家的会客厅堂,完全两回事。
不过,套房好在有单独的漱洗间,花洒淋浴和冲水木桶,不用去客栈的公众澡堂和厕所。
现今,花洒淋浴和冲水木桶,也不仅仅是东海百行旗下的客栈,在三京,以及大的道府,新兴的豪华客栈,顶级客房,都有所配备。
相应的,这七八个大城市,输水、下水、道路等等基础设施的建设,也催生了许多新行业,以及新兴的工匠、雇工群体。
传闻,皇宫大内的马桶是用黄金所制,甚至有碧玉水塔向各宫自动输水,真假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地字号套房,洗漱间马桶虽然是木制,也令王嗣宗、慕容德业、王赫北及杨雄新鲜了好一阵。
慕容德业虽然家世显赫,但其父是个标准的武人,不喜享受,这些新鲜东西就见不到。
看着在洗漱间围观马桶的四个土老帽,陆宁不觉有些无奈。
“听说,天子爷爷用金马桶……”王赫北舔了舔嘴唇,好像恨不得这就是圣天子的金马桶,他要狠狠咬上一口一样。
陆宁一阵恶寒,四十多岁的人了,跟市井小儿一样喊自己“天子爷爷”,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想狠狠踢他屁股一脚。
杨雄一脸深以为然的样子。
王嗣宗却立时嗤之以鼻:“那怎么会?!”他脸上一百个不同意,“圣天子通晓万物万理,所创之物,形形色色,莫不方便于民,又岂会用什么金马桶?用起来何益?”有句话,终于没说出来,乡下人没见识才会想当然,用金马桶,有什么舒服的?就如同老农说圣天子用金锄头锄地,何等愚昧?
“是,是!”王赫北突然有些冒冷汗,一向口不择言惯了,这话,如果有人深追究,倒好像自己诽谤天子爷爷不知人间疾苦一样。
慕容德业,则对王嗣宗挑起大拇指。
陆宁听得倒是一笑,金马桶没有,宫中倒是换上了崭新的陶瓷马桶。
外面,传来女牢头的声音:“总院大人,犯妇花三娘带到。”




我的帝国无双 第二十九章 审案
回到会客室,王嗣宗、慕容德业、王赫北和杨雄,就都正襟危坐起来。
“总院大人,我若将畅和楼之事,据实相告,怕总院大人保不住我夫妇!”花三娘神色复杂,早已经没了倨傲之气。
陆宁点点头:“本官也不需你和盘托出,只要交代和那渤海郡夫人之间的勾当便可!”
本来就是为了查通辽案,至于畅和楼和其他官员的利益输送,等通辽案尘埃落定,再另行处理就是。
虽说,历史上,有许多法不责众的轶闻,为了稳定,烧掉某个贪墨之官贿赂满朝文武罪证之类,但一来畅和楼还远远没到能结交文武半壁江山的态势,从这里买几个私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二来,陆宁也想较较这个真,若真能被个奴隶贩子就搞的天下大乱,这些年,自己也全白忙活了。
听陆宁的话,花三娘一怔,脸上更现出犹疑之色,显然,渐渐有些明白,这文总院,是有备而来,甚至可能知道,宋家,就是畅和楼的幕后大老板。
当日这文总院,去畅和楼,或许,就是去踩点的?
只是自己夫婿醉酒闹事,倒好像他惹来的祸端一般。
也没这么巧的,怎么就这文总院成了查办夫婿一案的主官?
“来呀,拿纸笔来。”陆宁又对花三娘道:“你便将主要的写一写,何年何月,送了那刘氏多少财物?”顿了下,“你若交代的明白,在此案中立功,我答应你,可保你性命无忧。”
实则,现今的五等徒刑也就未必比死刑好受了。
本朝去除了流刑,但徒刑也一样可以是发配万里之外的苦窑做活。
五等徒刑,就是终身做苦役,而且,通常都是最累最危险的劳役,比如煤窑、采石场等等。
实际上,真的是做活做到死了,备受折磨,身体虚弱者,可能几个月、几年就病亡,身体强健者,也会落一身病,稍微上了年岁,也就离病故不远。
凡此种种,还不如死刑痛快。
但人就是这样,对很多人来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有一口气在,总好过被砍了脑袋。
花三娘俏脸阴晴不定,终于,说道:“你也要保我夫君之命!”
陆宁微微点头:“可以!”指了指旁侧王嗣宗、慕容德业几个,“他们都是见证,你若立功,便是上书圣天子陈情,我也保你夫妇性命。不过,若我实在做不到,你也别怨我!只能说,我尽力。况且,也要看你立功大小不是?”
听陆宁这话,并没有拍胸脯担保,花三娘倒有些相信他了,何况,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何况,昨夜想了一宿,今天又想了一天,这文总院,一直叫自己“好好想想”,其中大有深意。
现在想想,说不定,这文总院去畅和楼,本来就是上面交办的差事,圣天子交办内阁,内阁交办给这位文总院。
是以,本来看似偶发的小冲突,一步步的,竟然圣天子下圣谕设“专办司”,专门查此案。
花三娘咬了咬银牙,“好,我写。”
她字迹歪歪扭扭,也有许多圈圈叉叉代替,王赫北按她口述,重新誊写了一份,在几名官员见证下,将誊写的这一份供述念给花三娘听,花三娘认可,在两份供述上都按了手印。
按照她的供述,这两年,她送给渤海郡夫人的财物,价值在千贯左右,当然,她供述里,都是大笔的进出。
陆宁看着点点头,对花三娘道:“从今日起,你便被囚在此间,坐吧。”
花三娘好像全身力气都被抽干,被女狱卒搀着坐下,神情有些恍惚,神思不属的样子,自是不知道,自己豁出来做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陆宁说什么,怕她都没听清。
陆宁又对王赫北道:“写传唤刘氏的传碟。”
王赫北呆了呆,但自依言而行。
执牒追摄的公碟,现在又称“勾帖”、“传票”。
对勾帖的格文王赫北自然驾轻就熟,他写好后,陆宁看了看,在上面盖了自己官印,对杨雄道:“拿去给杨少卿盖印,便去拿人。”
杨雄也是一呆,但随即咬咬牙,躬身道:“是!”
有大理寺少卿和文总院大印在,便是出了事,和他没关系,他只管执票摄人就是。
而且说起来,杨少卿虽然称病,却没在内城府邸,而是在这市城一处精舍养病,距离此间很近,倒好像刻意为了方便盖他印章行事一样。
这不是第一次公文盖章,每一次,杨少卿都特别痛快,就好像,若不是朝廷规律森严,他恨不得就将官印留在这临时衙司交给文总院保管。
……
天字一号院的厅堂,宋延渥却是陪夫人一起来的。
杨雄禀告,在宋府,险些遭到其仆役围攻,幸好东武县公喝住了众仆,更陪夫人亲自前来。
本来,听闻陆宁发了勾帖传渤海郡夫人,曹翰脸都绿了,甚至和陆宁吵起来,当然,只是他言辞激烈的指责陆宁,陆宁转身就走了。
听得东武公和夫人亲自到来,曹翰更迎了出去。
陆宁却端坐厅堂上,曹翰陪着宋延渥和刘氏进厅堂,见陆宁作派,脸一沉:“文总院,还不见过东武公?”
宋延渥虽然没什么实职,但毕竟是从二品尊位。
“公堂上,主官为尊,且等我问过案子,再论尊卑!”陆宁端坐在主位,就好像,这厅堂,真是某个衙司神圣无比的公堂一般。
曹翰呆了呆,有些无奈了,这几天,也四处打听这文总院底细,但渐渐有个说法,好像文总院不仅仅是一直在南方治蛮,而且,还号称“天子门生”,是圣天子面前红人。
不过,曹翰是不怎么相信的,若真如此,会在京城没一点名气?
就从来没听说过,这文阿大有被诏上殿或者诏入宫的时候,就这,还“天子门生”?
估计也是自己吹嘘,市井以讹传讹,三人成虎。
可现在,是真把自己当天子门生了?
“东武公要听堂审,本官准许,给东武公上座!”陆宁做个手势。
宋延渥脸色阴沉的厉害,哼了一声坐下,说道:“文总院,贼子诬告,你便勾传二品诰命,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又问:“为何没渤海郡夫人之座?”
陆宁看向王嗣宗,见王嗣宗微微颔首,就知道,是该有这刘氏的座位,毕竟尊位未除。
说起来,涉及沿袭前朝的细枝末节的规章,自己还真不如王嗣宗懂法。
不过自己倒是知道,现今齐律有规定,不管多么位高权重,又或者贵妇女子,凡接到传票,都不许人代替过堂。
若前朝的话,渤海郡夫人随便找个亲属来接受讯问便可。
当然,接到传票必须到场是必须到场,但如果不是什么大案子,最后又没坐实,发传票的官员,等着被弹劾就是了。
尤其是外命妇,被迫抛头露面,又坐实不了案子,发传票的官员,便和诬告者同罪。
本朝权贵,这种特权自然还是要有的。
而且,法理是法理,实际上,自己发出的这张传票,应该是本朝第一张传唤命妇的传票。
若不是杨昭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在传票上盖章。
真遇到这等事,自然是上报,请大理寺卿定夺,甚至,便是大理寺卿觉得铁证如山,也要与内阁同僚们商议,甚或,上奏疏给圣天子,请圣天子钦定。
当然,现今自己这文总院也是一样,便是审理后觉得刘氏有罪,自要层层上报,最终,还是要由自己钦定。
莫说是从二品诰命,便是外命妇最末等的五品诰命,真要治罪,都需自己裁定,先除了外命妇尊位。
不同的是,自己敢发传票,而其他官员,便是大理寺卿,传票都不会发,就算想办这类案子,也是找到铁证后,直接上奏疏就是。
也莫怪现今宋延渥,脸色如此阴沉了。
自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不知所谓,破坏了许多潜规则,自己找死呢。
陆宁揉揉鼻子,可能,过段时间,自己再想化名的话,真需要换个身份了,不然,早晚会闹得自己是文总院一事,天下皆知。
刘氏美髻戴着淡红幂篱,轻纱遮住容颜,落座后也不言语,显得甚是恬静高贵。
陆宁一阵无语,那日,就仅仅自己、花三娘和她三人,可见识过她的蛮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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