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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而让贺悠物色的美男子,清一色地在沙滩上排开,苏羡从他们面前走过,道:“怎么只有三十二个。”
贺悠挠挠头,道:“长得好的美男子哪有那么好找啊,我找了好些,再优胜劣汰一遍,总共就只剩下这么多了。”
苏羡便让贺悠把他们统统带上船,再回头看看与他一同偷偷出宫来了解情况的夜徇,道:“你以前不是老喜欢与我爹争风吃醋么,这回给你机会当我娘的后宫之首。”
夜徇撇撇嘴,道:“你想拿我去刺激你爹,好让你爹回来,没点好处的事我会干么?”
“听说他已经失忆了,你是怕你连一个失忆的人都斗不过?”
夜徇眯了眯眼,随即红唇白齿地笑了起来,在金色的海滩上十分的明艳动人,他敛了敛华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怕你自个去出了事,所以也要捎上我,要是我们俩都出了事,大楚问北夏把你要回去时,夜梁才会出手相助。”
苏羡想了想,道:“这一次要是我爹彻底和我娘断了干系,等回来以后,我撮合你和我娘。”
夜徇一听,顿时随着那些个美男子一起登船,道:“那我不得使劲搞破坏。”
连青舟把他出海经验最丰富的驾船队伍都安排在了大船上,又托秦如凉调了一千精锐禁卫军上船各就各位,武器装备等全部准备就绪。
这件事大家感觉都是悬着脑袋在办,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们必须要帮苏羡去把爹找回来。与其说是在帮苏羡,不如说是在帮沈娴。
没有了苏折,沈娴不会再去接纳任何男人,她宁愿自己孤独一辈子。要是苏折不回来,大抵往后她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子过了。
她纵使再坚强,可他们身为臣子兼朋友的,也于心不忍。
连青舟本来要同往的,只是苏羡把他留下了。
苏羡道:“你留下来同我娘一拨。”
于是最后连青舟就只能站在岸边,眼睁睁目送着海船离开海岸,朝东北的方向前去。
苏羡这一去溜达就迟迟未回。等沈娴忙完后问起他时,才得知,苏羡居然带着人蹬上海船出海去了。
算算日子,已经走了七八天。
沈娴匆匆赶到东海,厉目扫了一眼连青舟、秦如凉以及若干东海造船的官员,道:“太子出海,尔等非但不阻拦,还借他人手、调动禁卫军,尽用职务之便尽让他胡来!”
若干官员苦哈哈道:“太子之令,臣等不敢不遵啊。”
沈娴道:“他才八岁,遵个狗屁,不知道先问一问朕吗!”
连青舟道:“太子殿下往东北方向去了,他说要去给那些曾欺负皇上的人找晦气。”
沈娴顿了顿。她竟不知苏羡何时存了这样的心思。沈娴冷眼盯着连青舟,道:“还愣着作甚,还不给朕调船去追!”
连青舟默默地去调船,心里想,太子早料到她会去追,兴许正在前头等着她呢。
连青舟最优良的航海队伍都给了苏羡,那一群人经验丰富,到了海上尽管四周一片茫茫,他们白日里可利用日出东升西落、晚上靠牵星之术来控制方向,除了方向,掌控海上的风更是十分熟稔,可谓一路顺风顺水。
随后沈娴和连青舟带着人登船,还不忘把钦天监里的刘一卦揪来,他日夜研究天文星象,总该会点牵星之术,刘一卦听说要出海,便把钦天监里唯一的司南给抱上了船。
这艘船由连青舟掌舵,扬帆降帆,总归是日夜兼程地往东北方向追去。
海上晴朗的夜空星辰遍布。刘一卦坐在甲板上,望着夜空,连连惊叹:“真是太美了,不虚此行啊!”
迎面来的海风撩起沈娴的袍角和发丝,她眯着眼,忽听刘一卦“哎呀”了一声。
沈娴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指着夜空里的星辰,道:“那紫微星旁边的左辅星又亮了!”
沈娴循着看向夜空,夜空里这么多星辰,也不知他说的是哪一颗。
刘一卦掐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后又喜道:“这颗左辅星黯淡了三年,如今承中天紫微之光回归正轨,乃是吉兆啊。”
沈娴怔愣地听刘一卦继续说:“紫微帝星,辅星再现,那意味着故人将归。”
沈娴双手扶在栏杆上,长长吁了一口气,依稀道:“朕不信这些命理星宿之说,可如若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朕往后定当将这诸天星辰一生供奉。”沈娴仰头望着无尽的夜空,又道,“朕不强求他一定回来,就这样让朕一抬头便能看见他一直亮着,足矣。”
经过半个月左右的航程,海船渐渐朝海岸线的方向靠拢。苏羡之前晚上睡觉的时候缠着沈娴同他讲三国所处的地理位置,那时沈娴同他说,大楚和北夏极有可能是相隔了一个巨大而遥远的海湾,只要穿过了那个海湾,就能抵达北夏。
而今看来,沈娴最先的猜测无误,还真让苏羡给顺利摸到了北夏去。
从大楚到北夏的航线,倒让苏羡开了个头。
海船是在夜里缓缓靠近海岸线的,但还是立刻引起了北夏海防的警觉。
岸上灯火如织,海船上亦是禁卫军整装待发。
消息很快传到了北夏皇的行宫里,不知船上所载何人,但不是大楚来的就一定是夜梁来的。他们这是打算夜袭北夏吗?





千秋我为凰 第668章 去年北夏怎么对吾大楚来使
情况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北夏皇带着人匆匆赶往海岸边,查看情况。
苏折遥遥望着远处海面上灯影依稀摇晃闪烁,一艘船的轮廓在夜色里若隐若现。他眼帘微窄,不知自己究竟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期许,双眸幽邃似那遥远苍穹里的星火。
苏折道:“独一艘船,并非来挑起战端的。”
而这时苏羡亦站在甲板上观望,与岸边隔了大概有两三百丈的距离,听贺悠道:“岸上火光明亮,恐怕他们已有所察觉。”
苏羡道:“我们清楚他们是谁,可他们却不清楚我们是谁,所以肯定会先派人过来的,不急。”
随后传令下去,泊船休息,禁卫军分两批换值即可。
贺悠摸了摸鼻子,看着苏羡回头往房间里走,在他身上还真找不出半分急色。房间里夜徇就更不比说了,与那帮美男子和侍女饮酒作乐,别提多快活。
为什么这一个个的都这么不急?这真要是和北夏交上了手,后果不可估量。
贺悠就盼着沈娴赶紧追上来,控制一下局面,他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从半夜到天亮,海船安安静静地泊在海面上,并无任何动作。
第二天日出缓缓从海平面上升起,天光乍开,镀亮了那两百丈以外停泊的海船的轮廓,让岸上随时观望警戒的人不由惊叹喟然。
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能依稀看见那艘海船制造之精悍恢宏,在北夏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巨大的船。
这样的船若是与北夏在海上交了战,纵使士兵训练有素、熟悉水性又如何,北夏依然处于很大的劣势。
身边负责海防的将士道:“皇上,那船从昨夜至今日,都无丝毫动静。更不知是何方神圣。”
到了今上午,隐隐有丝竹靡靡之音从海上传来,飘荡在空旷的海面上,宛如仙乐。
极力远眺过去,依稀可见有人影在船上走动。但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动作。
穆王道:“先礼后兵,不如先派使者过去探探情况。”
僵持了两日后,北夏皇派遣了一名使者,乘坐小船靠近那艘海船。
距离越近,那使臣需得仰着头观望面前耸立的庞然大物,早已惊得说不出话。
忽而,船舷上利箭上弓,整齐划一的禁卫军拉满弓弦,齐齐对准了小船上的使臣。
使臣惊恐,颤颤巍巍地连忙道:“我乃是北夏皇派遣来的使臣,还请兄台们高抬贵手!”
贺悠出现在栏杆旁,垂头往下看了一眼,下令道:“把他带上船来。”
随后海船上便降下木梯,那使臣便两腿发软地顺着木梯往上爬,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大海,要是脚一滑铁定就得栽进里面去,使臣揣着发抖的心肝,一点也不敢垂头往下面看。
他脸上直冒冷汗,觉得这真是他平生以来最艰巨的一次出使任务了。
等上了甲板,安全了,使臣的腿还在微微打颤。
他抹了抹额角冷汗,贺悠领着他去见了苏羡。
彼时苏羡小小的身子,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脸上少了孩子该有的喜怒哀乐,自使臣一进来,黑白分明的眼神便落在使臣身上,清清淡淡的。
使臣垂首作揖,介绍了自己是北夏派来的使臣,特地过来问候的。
苏羡等他说了半晌,才开口道:“北夏竟有如此热情好客吗,可我听说,你们北夏皇尖酸刻薄得很。”
使臣一直恭敬垂头,却没有想到,回应他的居然是一道童音。他顿了顿,稍一抬眼梢,飞快地瞥了一眼,竟果真是个孩子。晃眼一看,只觉得生得细细白白,十分漂亮,且贵不可言。
使臣连忙道:“那定是公子您听了什么不实的谣言,小公子可是从大楚来的?”方才他上船看见士兵甲胄以及贺悠的衣着服饰,应该是大楚的人不假。遂又道,“若来者是客,吾皇必定十分欢迎的。小公子若是来游玩的,何不靠岸游玩,吾北夏定然招待周到的。”
使臣以为,怎么说也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应该是比较好哄的。
哪知苏羡却说翻脸就翻脸,道:“去年北夏怎么对吾大楚来使,而今吾便怎么对你北夏来使。来人,把他丢到海里去。”
不管使臣如何叫喊,直接就被禁卫军给拖出去,长长一抛,丢进了海里。
使臣惨叫一声,跌入大海。
划船载着使臣前来的船夫见状,连忙划船去使臣落下的地方,在水里扑腾一番过后,那使臣总算顺利地爬上了小船。只不过浑身湿淋淋与落汤鸡无异。
使臣受辱,无疑是让北夏受辱。只可惜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北夏纵使生气,也拿苏羡没有办法。
北夏皇沉着脸,听使臣讲述他上船后的经过。
理应是大楚的船不假,船上有兵,船身巨大,至于有多少兵力,使臣只窥得船上一角,不敢妄下定论。
使臣还将苏羡的话原原本本呈给北夏皇,北夏皇的面色阴晴不定。
最后还是使臣那句“对方的主子,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让北夏皇震了震。
北夏皇回过神来,目光如炬地盯着使臣:“你说他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使臣点头:“正是。”
北夏皇立刻近前,逼视着使臣道:“他长什么模样?”
使臣为难道:“臣只草草看了一眼,恕臣一时无法详细形容。”
“来人,去把朕行宫里的画像取来!”
后来,一副画像呈现在使臣的眼前,北夏皇道:“给朕仔细看清楚了,那孩子是不是这画上的孩子?”
使臣正色道:“八九分相像。”
没想到后来,北夏皇不但没有因为使臣落水使北夏受辱一事大发雷霆,反而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兀自道:“那是朕的孙子!”
北夏皇又派了一个使臣到海上来。
这回直接请苏羡到岸上一聚,言明北夏皇现在已经在对岸等候。
苏羡道:“我怎么知道北夏皇是不是派重兵埋伏,就等着吾去自投罗网?”




千秋我为凰 第669章 女君驾到
使臣道:“不会的不会的,吾皇十分欢迎您呢,已备好美味佳肴,为您接风洗尘。”
苏羡嘴角淡淡笑了笑,道:“那便让他上船来,我船上亦有美味佳肴等着他。”
“这……”
苏羡又道:“你替我问问他,当初我母亲去北夏的时候,他是如何折辱我母亲的,他可还记得。”
使臣只好如实回去禀报。
这不禁又使北夏皇想起了旧事,颇多感慨。当初他那样对沈娴,是因为沈娴想把苏折从他身边抢走。可是如今一年过去了,苏折反而与他越发疏远。
大的尚且处处给他不痛快,现在小的又来了,却不是来跟他爷孙团聚的,而是来给他娘出气的。
北夏皇排斥沈娴,始终没有想到,他最后反倒被他儿子孙子给排斥在外了。
穆王出面道:“让我去吧,我与小阿羡有过一面之缘,他唤我一声叔爷,我俩好说话一些。”
北夏皇问:“瑞王这两日在干什么?”
“在行宫里避暑呢。”
“他就不来看看,那船上有没有他惦记着的人?”北夏皇气闷道。
穆王微微笑道:“先前不是看过了一眼么,想必是确定没有,便不再关心了。”
北夏皇冷哼一声,道:“他心里就只有那个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
“瑞王恐怕还没有想起来,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吧。皇兄放我过去看看,说不定阿羡愿意听我的话,上岸来与皇兄见一见呢。”
最后北夏皇应允让穆王做为使臣第三次出使。
彼时正值日落,斜晖洒在海平面上,被海水层层折射,波光万丈。这海边的日落十分美丽。
穆王与前两次使臣的待遇还是有所不同。
苏羡分得清是非,知道当初是穆王给他娘写信,才得知他爹尚还活着一事。他娘到了北夏以后,也是穆王处处费心安顿的。
因而苏羡善待于他,将他接到甲板上,依然唤他一声“叔爷”。
穆王看着眼前的苏羡,相比几年前小院一见时的精致软糯,而今那眉眼轮廓越发出落得有他父亲的风骨。
穆王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小阿羡长大了。”他比划着自己的膝盖处,“那个时候见你,才只有这么高点儿。而今一转眼,就是五六年过去了。”
苏羡留穆王用晚饭。
穆王说,北夏皇日日惦记着想与苏羡见一见,眼下他爹也在行宫里,不妨过岸上去看看。
苏羡手里握着茶,道:“我爹不要我们了,我现在叫沈胤,与他没有关系。”
穆王听来辛酸,道:“怎么没有关系,你爹也日日想着你娘。”
“他不是不记得了么。”
“暂且是不记得,那上次你娘到北夏来,他同样是爱上了你娘啊。不管他忘记了多少事,重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穆王道,“你只知你娘在北夏受了委屈,可其中细节你可能不知道呢。”
见苏羡沉默,穆王还道:“你爹护着你娘,你娘在皇上门前下跪,后来也有你爹陪着。两人在雨里跪了半宿,才导致你爹旧病复发。你爹本是要求皇上成全,让他随你娘回大楚的,最后却因为一场病,致使两人分开至此。”
穆王劝道:“这次你到了这里来,难道不希望看你爹娘破镜重圆吗?皇上已经有些后悔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阿羡若要是不想他爹娘破镜重圆,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跑这一趟。单单是来给他娘寻仇吗,他的目的还远不止如此。
他希望他的爹能和娘重归于好。如此不管他付出何种努力都是值得的。
只是话还没说完,冷不防船身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外面有了动静。
苏羡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出房间去一看究竟。
只见另一艘船驶过来与海船相抵,那对面那艘船上延伸出一块倾斜却平稳的木制走道。
一个女人,身着高襟立领束腰长衣,正负着手,于这昼夜更替之际,面无表情地踩着一步步小阶梯,从那艘船登上这艘海船。
她勘勘一站在甲板上,夜风撩起她的衣角,船上禁卫军齐齐下跪呼道:“参见皇上!”
那时苏羡眯着眼,看着娘一步步朝他走来,他眼神里发着亮。
沈娴一路上都十分着急,眼下看见儿子安然无恙,她总算放下了心,继而沉声道:“一声不吭地带着这么多人出海,你以为好玩吗?这海上风云莫测,若是出了事该如何!”
苏羡软软道:“娘用晚饭了吗?”
“别给我东拉西扯转移话题,”她厉目扫了一眼船上的光景,冷冷勾着嘴角,“你以为就带这么点儿人,便能向北夏示威?你才几岁,要你替我寻仇,我不会自己一分一毫讨回来吗?我傻啊?”
苏羡垂着头,不语。
沈娴又道:“沈胤,说话!”
“是,娘,我知错了。”
沈娴这才面不改色地转头来看向穆王,诧异道:“王爷怎的在船上。”
穆王和气笑道:“是吾皇派我来,请阿羡上岸去与吾皇一聚。”
沈娴淡淡道:“朕大楚与北夏关系不佳,有何好聚?莫不是想诱拐朕大楚的太子到北夏,好图谋不轨?”
穆王道:“吾皇想孙子了。”
沈娴闻言就勾唇笑,道:“北夏皇想孙子,理应在自己皇宫里找孙子吧,到朕大楚的船上来作甚。”
穆王见她提起北夏皇时,那股神态疏离,不由道:“楚君勿怪,是我将阿羡的事透露给吾皇的。现在吾皇就想见一见他。”
沈娴幽幽道:“怎的,现在他连朕儿子也要抢了去不成。”说着沈娴便背过身,不再想与穆王多说什么,径直又道,“来人,送穆王下船。”
穆王叹息一声,“好不容易来此一趟,这又是何必。”
沈娴淡淡道:“北夏皇也是有儿子的人,应该能够感同身受。他不让朕见他儿子,此生此世,他也别想见朕的儿子。”沈娴勾了勾唇,侧目睨向穆王,“去年立誓,苦苦相逼,朕还记忆犹新,恍如昨日。穆王请回。”




千秋我为凰 第670章 最怕失去却又最想得到的人
禁卫军来请穆王下船,穆王又道:“苏折也来了,眼下他就在行宫里,你就不想去看看他?也不让孩子去看看他?”
苏羡歪出头来对穆王道:“你们北夏皇若是能给我娘道歉,还可以考虑一下。”
沈娴背影顿了顿,望着海上的波光,低沉道:“送客。”
随后穆王被放下了船,让划船的船夫赶紧把船划回岸上去回话。只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沈娴旋即道:“传令下去,调头返航。”
海边北夏皇时刻注意着那边的动静,眼睁睁看着又一艘船驶来,和原先泊了几天的那艘海船并排在了一起。
约摸半个时辰后,那两艘船仿佛有调头返航的趋势。
北夏皇大抵是料到了,楚君定然就在后来的那艘船上。
此时穆王已经上了岸,将实情禀明——原来苏羡是自己带了人偷偷出海来的,现在他娘已经追上来了,按照去年立下的永不踏足北夏的誓言,沈娴不会靠岸,眼下正要带着苏羡回去。
穆王道:“皇上,你若是再放不下面子,小皇孙可就走了啊,往后只怕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个女人骨头怎么这么硬!”北夏皇见已经有一艘船在开始调头,几乎是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去给朕传话,去年誓言作废!给朕告诉她,朕十分欢迎她到北夏来,传令下去,通告全城百姓,夹道欢迎楚君!”
穆王赶紧又去传话。这应该算得上是北夏皇最大的诚意和让步了吧。
彼时沈娴还没有用晚饭,苏羡让人重新去备晚饭。
苏羡站在沈娴背后,软软道:“娘,叔爷说爹也在岸上,大老远来一趟,你不去看看他么?”
过了一会儿,沈娴消了气,才道:“不去了。知道他好就行了。”
“可叔爷说,他每天都在想着你。”
沈娴回过头来,挑眉笑道:“他都不记得我们了,还如何想?”
苏羡伸手摸摸沈娴的脸,道:“娘,你是怕他不跟你走吗?听叔爷说上一次他就要跟你走的,只可惜后来生病了。”
沈娴把他搂在怀里,温柔道:“就因为他病了,让娘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什么能比他活着更重要了,哪怕往后我们天各一方。两个人能相守一生,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可如若不能也不要强求,娘只求他平安就好。”
苏羡听得明白,道:“明明你每天也在想我爹。”
“他这一生,为我们付出得太多了。如今忘了过去也不尽然是坏事,起码总算可以过安稳无忧的日子。我们也要心疼一下他,好不好?”
苏羡道:“那如果他最后都想起来了,硬要回大楚呢。腿长在他身上,如果他硬要回来,我们也不能拦着是不是。”
趁沈娴沉吟,苏羡又软巴巴道:“我还想再去看看我爹,这次你陪我一起去,谁也不能欺负你,好不好?”
沈娴好笑道:“你才多大,北夏皇不会把娘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若是他用计,将我们娘儿俩截杀在北夏,那岂不惨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沈娴也只是想吓吓苏羡,她知道北夏皇单纯是想见苏羡这个孙子。
当初她一直没对北夏皇说起苏羡的身世,是怕北夏皇在没有同意她和苏折之前,知道自己还有个孙子,会把孙子也抢回北夏去。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他给知道了。
但是她已经没有了苏折,现在谁也不能把苏羡从她身边抢走。
哪想苏羡却道:“不怕,夜徇也来了。要是我们被北夏包围,就让秦叔和夜梁联手,把北夏夷为平地。”
沈娴黑了脸:“你什么时候跟他一起祸祸的?”
苏羡一本正经:“夜徇一听说这是一个奚落我爹的机会,就跟着一起来了。问题的症结出在我爹身上,娘再怎么主动,也只会让他的爹蹬鼻子上脸。如果他硬要回来,谁能拦得住,他的爹拦得住吗?所以还需得我爹主动一些才可。”
沈娴抽了抽嘴角:“谁教你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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