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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北夏的土地不适合产茶,今年进贡来的新茶极少,北夏皇也喝起了往年的陈茶,也降不下心头的那股火。
随后北夏皇又听说,楚君主动与夜梁修好,两国国君于边关之地会面。
北夏皇对此好笑道:“与夜梁修好能有什么用,夜梁在大楚以南,难道她还指望携夜梁共同对抗朕北夏吗?”
北夏皇越发觉得,当初出兵助沈娴,就是助纣为虐,还不如联合夜梁把大楚两面夹击平分天下算了。
此时沈娴坐在御书房里的桌前,桌面上摆开一张地图,地图所绘乃是北夏、大楚与夜梁三国之版图。
大楚居于其中,夜梁和北夏分居南北,东面是一片汪洋大海。
这虽是一个架空的年代,可三国版图合拢起来,依稀可见中国版图。她指着地图上东海的位置,斜挑着眉峰,与贺悠道:“若是从这海上经过,你猜能不能绕到北夏的后方去?”
贺悠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道:“皇上,这海上宽阔无际,尚还没有人顺利穿越过,就连连青舟也没能走多远,故臣也不知。”
沈娴笑了,道:“朕猜能。”
贺悠亦笑,道:“看样子皇上是打算要与北夏一决高下了。”
沈娴看得累了,歪头扭了扭脖子,淡淡道:“朕还不想大兴兵戈搞得天下大乱,但强国之路势在必行,不可半途而废。”
她不会主动去攻打北夏,但会让北夏皇从此提及大楚时,态度由轻蔑变成谨慎。
“是。”
沈娴沉下眼眸,眼里又浮现出那股嗜杀之意,又道:“朕记得,朕曾在北夏皇门前雨夜下跪求过他,不曾得到过一丝善待,后来想进殿去给苏折治病还得立下誓言永不再见。”她手指抚上那羊皮地图,又轻声道,“现在朕每每想起这些,还清晰得很,恐怕一生都无法忘怀。”
贺悠道:“是他们先不仁。”
沈娴回过神来,目光平和地看着贺悠,似笑非笑道:“对了,玉砚在你那里可好?”
贺悠有些头大,道:“托皇上洪福,现在只要臣一回家,就感觉跟做贼似的被人紧紧盯着。”
沈娴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南的造船厂搬到了东海海岸,随后开始造船。这造的不是在国内运河上流通的普通商船,而是巨型海船,船上配备一定的武器装备,可用做武装自卫。





千秋我为凰 第664章 那可是你爹!你亲爹!
期间沈娴带着阿羡去了东海视察两次,见那广阔无际的海面上有大大小小的船只停泊,那海船尚未完工,造船者正在上上下下地忙碌着。
阿羡对这片大海十分热衷,沈娴没有拦着他,他学会了游泳,甚至随连青舟的船队在附近海域上打捞过珍珠。
苏羡兴冲冲地回宫,将捞来的一颗黑珍珠送给沈娴,道:“听他们说,这黑色的比白色的值钱。”
沈娴收了下来,笑道:“那娘就不客气了。”
苏羡郑重其事道:“往后,我保护你,谁也不能欺负你。”
沈娴笑眯着眼睛,道:“那也得要看看往后谁还有这个能力。”
转眼见苏羡又和贺悠一并去了东海。
沈娴想起来往连青舟的家里走了一趟。那家伙年中时回来过一趟,但没在家长留。
到了连青舟家里,沈娴第一次得以见到连青舟的妻子。
那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但身上有股温和宁静的味道,模样也属于越看越耐看型的。
此时她已经挺着一个大肚子,行动十分不方便。
她看见沈娴,愣了一下,问:“你是?”
沈娴道:“我是连青舟朋友。”
她便笑道:“他不在家,还没有回来。说是年底能回来呢。”
沈娴并没听连青舟说起,他的妻子已有了身孕。如此还让他替自己在外奔波效命,委实有些罪过。
沈娴道:“这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婉儿。”
进去落座以后,婉儿让下人上茶。沈娴见她挺着身子,人也有些面黄清瘦,便让她抬起手来,搁在桌上。
沈娴替她细诊了片刻,开了一个方子让她家里人去抓补材调理。
婉儿道:“姑娘还会医术呀?”
沈娴道:“你孩子虽健康,可也要注意母体调养,不然待到临盆之日,怕你没有足够的身体力气。平日里可是常常在房中休息?”
婉儿点头,道:“现在走起路来不方便,多是在卧着休息。”
沈娴道:“还有一两月临盆,有时间多走走,不要总卧着。”沈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又道,“多半是个男孩儿。”
婉儿一听,眉开眼笑道:“姑娘还能知道是男孩儿女孩儿?”
“看胎形和脉象有些似。”
这一天婉儿与沈娴聊得十分高兴。沈娴走后,下半日便有一位女太医登门,要在婉儿家里住下来,负责这一两月婉儿的身子。
茯苓身着太医官服,颇为俊秀,道:“我是奉皇上之命,特地来照看夫人和腹中孩子的。”
婉儿愣然:“皇上之命?”
茯苓笑道:“上午皇上不是才来过?”
婉儿顿时恍然。上午与她闲话家常的女子,竟是宫里的皇上。她很平易近人,丝毫没有架子,婉儿竟没有察觉出来。
这头苏羡随贺悠抵达东海,瞅着海船已完工了一半,光是看轮廓便可见恢宏大气。
彼时苏羡坐在金色的沙滩上,招来负责海船制造的官员,问:“这船何时能完工?”
官员道:“回太子殿下,最早得到明年去了,上半年估计可以完工试水。”
苏羡摆摆手,那官员便退下去做事了。
贺悠瞅着他不紧不慢地把一副羊皮地图掏了出来,缓缓摆开在沙滩上。贺悠抽搐着眼角道:“你竟把皇上的地图给偷了出来。”
苏羡淡淡看他一眼,一本正经道:“说话注意点,什么是偷,本宫只是顺手带上而已。”
贺悠默了默,道:“你真是挺顺手的。”
苏羡就着沈娴在地图上的标红,研究了一阵,贺悠也不知他小小的脑袋瓜子里在盘算着什么。
苏羡道:“我娘说,从海上可以穿到北夏的后方去,是么?”
贺悠清了清嗓,道:“这个臣也不太确定,不过皇上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太子殿下,还是不要想多的好。”
苏羡道:“明年试水后,就直接往这东北方行船,我要看看是不是能到北夏。”
贺悠:“……你是太子,这太冒险了,不行,绝对不行。”说着他就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动手来抢羊皮地图。
苏羡先一步把地图抢回来抱在自己怀里。
贺悠瞅他道:“小心臣跟皇上告你。”
苏羡道;“那我就让我娘给你多安排几房妻妾,等你在家生完了孩子再来上朝。你爹好像巴着盼着得很。”
贺悠揪了揪额角,十分苦恼,“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会一脚踹了我的。”
“不让她知道,等上船的时候我带你一块儿去,她也没地方踹你。”苏羡道,“回来以后,我给你兜着。”
贺悠道:“你去北夏作甚?”
“寻仇。”
贺悠抽了抽嘴角:“皇上自己会寻的,实在不用你担心。”
“那不一样,”苏羡略细长的眼里黑得发深,“他们让我娘不痛快,我便也让他们很难受。听说我爹在北夏做了瑞王。”
“听说是的。”贺悠幽怨地在地上画着圈圈。
“他倒是舒坦,让我娘为他受尽了委屈。”苏羡与贺悠道,“这几个月里,你去帮我找百八十个美男子,到时一并带上船。”
贺悠:“……要那么多美男子作甚?”
“给我娘充做后宫,让他知道,我娘也不是非他不可。”
贺悠:“那可是你爹!你亲爹!”
贺悠很无奈,后来还是背着沈娴偷偷在物色美男。贺悠与他们说好了,就当是做散工,临时冒充一下女君的后宫,等事后要结算工钱的。
这对于这些美男子来说,可是一件风光的差事,到时候势必个个都十分卖力。
临近年底的时候,连青舟正在回京的路上,来信说是还有一两日的时间就要抵京了。
却没想到在连青舟回来之前,婉儿就先临盆。
家里的稳婆早是找好了的,又有茯苓坐镇,若是胎位正常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可上次沈娴给婉儿诊断时,便发现她胎位有些不正,约摸是经常斜身卧躺的缘故。
果真,临盆之日沈娴到了府里,茯苓双手都是鲜血,颤颤地跑出来,脸色苍白地说:“怎么办,她难产……”




千秋我为凰 第665章 小瞧了对手
沈娴身为女君,是不该进这民妇产房的,但她闻言还是跟茯苓一起进了去。
当时婉儿叫得十分痛苦凄厉,稳婆着急地说:“胎位不正,孩子出不来!这样下去母子都会有危险!”
婉儿扭曲的手指死死揪住沈娴的袖角,泪眼模糊,痛得咬牙切齿地道:“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救他……”
沈娴极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面色冷凝,道:“我若是将你开膛破肚救你孩子,你怕不怕?”
婉儿摇头,泪如雨下,道:“不怕,我不怕,只要能救他……”
沈娴道:“好样儿的,不愧是连青舟的媳妇儿。你给我坚持着,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知道否?”
婉儿嘴唇都咬出了血,用力点头。
沈娴脱掉了碍事的外衣,她把头发绑起来,洗干净了双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可眼下情况刻不容缓,再不当机立断,大的小的都会没了。
茯苓虽是大夫,医术不差,可她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手里拿着薄刃,几度下不去手,染血的手背胡乱擦了一下额角的汗,道:“我下不去手……”
沈娴拿过薄刃,吩咐茯苓用银针稳住各处穴位。刺入穴位的银针上淬了药物,有止血止痛的功效。
那药物直接溶进婉儿的血液里,约摸是痛感减轻的缘故,片刻她便有些松懈。
不知过去了多久,房中血腥气十分浓郁。
连青舟是在日暮前到家的,一进家门就听说婉儿正在临盆,可是遇到了难产,到现在房里都还没一个人出来。
连青舟心急如焚,若不是被管家给拦住,怕是立马就冲进去了。
孩子出来时,第一时间交给稳婆,用温水清洗,拍打了好几下,才哇地大哭起来。见孩子哭了,稳婆总算放心了,连忙用襁褓包起来。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时,连青舟刚一上前,就听到房里传来冷肃的声音:“告诉连青舟,把自己洗干净了才能抱他儿子。”
连青舟一愣,他听了出来,那是沈娴的声音。
稳婆说,他夫人难产,孩子出不来,是里面的两个女大夫给夫人剖了肚子把孩子取出来的。
剖腹取子,对于稳婆来说,还是匪夷所思、风险极大。
连青舟问:“那我夫人呢?”
稳婆道:“夫人性命保住了,现在正在缝合伤口。若不是里面那大夫眼疾手快、处事决断,怕是后果难料啊。”
等沈娴和茯苓处理好了婉儿的伤口,这会儿婉儿已经累极昏昏沉沉睡去了。下人进房来动作很轻地换了床褥,让婉儿躺得干净舒服些。
沈娴和茯苓身上也沾了不少血水,出房来时天都已经黑了。这还是茯苓第一次遇到这么凶险的情况,眼下人有些虚脱,沈娴一把扶着她,眉间亦是疲色顿显,却似笑非笑道:“受不住了么?”
茯苓皱巴巴道:“我饿,饿得浑身没力气。”
管家连忙叫人去备饭菜。
连青舟站在院里看着沈娴,屋子里的光映照着她身上的血迹,不显得她有丝毫狼狈,反而高贵圣洁。
那时沈娴给连青舟的印象是这样的。他蓦地发现,其实她一直没变,即使身在高位,算计的东西多了,可她依然有一份自己心中的坚守和豁达仗义。
沈娴冲他勾唇笑道:“你回来得倒是时候,刚好赶上抱儿子。”
连青舟干哑地问:“婉儿还好吗?”
“肚子上开了一刀,约摸得休息个把月,好好将养,往后还会白白胖胖的。”
话音儿一落,连青舟便朝沈娴跪了下去。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感恩之情,唯有以额头贴地,低低道:“谢皇上,救我妻儿性命。”
沈娴道:“你没怪朕给你媳妇儿开膛破肚就成。”
沈娴和茯苓去洗了洗,就到膳厅用膳。只是两人专注地太久了,而今一松下来,手就不听使唤,拿着筷子还不由自主地抽抖。
茯苓索性放下筷子,用手抓了一只鸡腿就用力啃。
连青舟笑道:“喜欢就多吃点,不够再让人做。”
茯苓大快朵颐道:“你们家厨子太棒了,我在这里住了一两个月,都养了一层膘。”
看她这样子,确实比先前更圆润了些,不过白里透红气色好,倒是更漂亮了。
连青舟诧异道:“你在我家住了这么久?”
茯苓油嘴道:“我本是宫里的太医,皇上让我提前来照看着。”
吃饱了饭,沈娴就要带着茯苓一起离开了。临走到连青舟的家门口,沈娴回头看了看连青舟,道:“朕让你去夜梁时,没听你说妻子已经怀有身孕。”
连青舟笑了笑,那笑容里却倍感心酸,道:“还是公事要紧。”
沈娴一眼看穿了他,道:“你不就是怕朕挟了你的妻儿么。”
连青舟道:“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在下错了。”
沈娴转身走出他门前的台阶,淡淡道:“先在家休息几日,陪陪你妻儿,再进宫来向朕回禀情况。”
连青舟长揖道:“是。”
年后,海船完工试水,连青舟对此经验颇为丰富,乘着自己小一号的船,带着这艘新落成的海船在东海海面上四平八稳地出驶百里之外。
船上可容纳的人数远远超出了连青舟所拥有的一般的商船。
沈娴随即让造船厂准备造第二艘这样的海船,只是更偏向于武器装备,可用作海上作战用的战船。
大楚占据了东海大部分的海岸线,夜梁和北夏也有一小段海岸线,但是都不曾想到大楚竟会在海上下功夫。
大楚随即与夜梁划分了东海的海事权,北夏落了单,这不得不让北夏皇重新认真对待楚君这个年轻的对手。
以前北夏皇鄙夷楚君就算与夜梁联手,也侵犯不了他北夏。可如今海事权一划分,那两国完全可以从海上对付北夏。
北夏皇始才发现,他是大大地小瞧了沈娴。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有野心和手段。




千秋我为凰 第666章 鲜少能有活着的感觉
这个时候北夏加赶造船已经来不及了,况且北夏多山坡草原,不如大楚河流干网遍布,所以造船技术也不熟练,北夏皇只有赶紧着手加强海边布防。
昭阳郡主听穆王回来叨叨着说:“就说那楚君不是好惹的,早些时候那样对她,她为了瑞王,什么都可以忍气吞声;可最后到底还是和瑞王分开了,如此还指望她对咱北夏和颜悦色的么。”
昭阳郡主问:“她会攻打我们北夏吗?”
穆王道:“这可能不会,但要是夜梁从海上蓄意挑起战事,她必作壁上观,兴许还会从旁资助也说不定。”
昭阳郡主道:“那要不把哥哥送去大楚吧,这样北夏和大楚的关系缓和下来,夜梁不就捞不到好处了么。”她时常听穆王说叨这些,对眼下局势还是有些了解的。
穆王叹口气,“你皇叔叔想不通,能有什么办法。”
可昭阳郡主却是每天都想着踏上大楚的土地,去大楚看看呢。于是她得空就往瑞王府跑,试图说服苏折,跟她一起偷偷去大楚。
苏折闲时,手边常常不离那支白玉簪,倒成了他趁手的把玩之物。只有些时候,看着手里的白玉簪,神色渐深。
昭阳乱七八糟地在他面前说了一通,然后鼓舞道:“哥哥,我随你一起,咱们去大楚吧。”
苏折淡淡道:“我若着急还情有可原,你为什么要着急去大楚,那里有你的心上人?”
昭阳郡主一下子炸毛了,“你可不要胡说!我没有心上人!绝对没有!哥哥,你和她都一年不见了,你怎的就没有动静呢,可急死我了!”
苏折靠在椅背上,将白玉簪收在手心里,道:“着急有何用,我这副身体没养好,不比你可以长途跋涉。偷偷跑去了大楚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顺,最后还是得被送回来。”
这一年来,苏折都在仔细将养身体。北夏朝野上下看得出来,北夏皇对瑞王十分看重。
在诸位皇子们当中,北夏皇最喜欢的还是瑞王。如此下去,将来谁是北夏的太子,还是一个未知数。
因而瑞王府也不算门庭冷清,尤其是在北夏皇还没有立太子,而瑞王身体又日渐康复的情况下。
而几位北夏的皇子暗自里较劲得十分厉害,相互打击各自党羽,就差明面上撕破脸皮,争得个头破血流。
自苏折与北夏皇父子关系僵冷以来,北夏皇便很少踏足瑞王府。
今日北夏皇一来,便开门见山道:“你为什么要挑起他们内斗?”
苏折道:“身在朝堂,争权夺利不是很正常的事。”
北夏皇脸色很差,道:“你若是想入朝,等你身体好些,朕自会允许你入朝。可你为何要设局让你的兄弟们自相残杀?”
苏折道:“生在帝王家里,兄弟情倒成了其次,成者王败者寇,这个道理谁都懂,又何须费心设局。”
几位皇子之间的关系本就十分微妙了,根本用不着苏折出多大的力,只需要稍稍借出入他瑞王府的人去点拨一下,便能打破这种微妙平衡,让他们各自为敌。
苏折可以不出面、不涉政,就能静看皇子们窝里斗。北夏皇不得不承认,他的风平浪静和心机深沉绝非北夏那几位的皇子所能比得上的。
诚然,这一点也最是合北夏皇的心意。
可北夏皇怕就怕苏折这样做的目的不单纯。
苏折要是想与其他皇子一样,单纯地想争权夺利倒还好。可北夏皇深知他性子寡淡,根本不是一个醉心于朝堂争斗的人。
北夏皇凛声问:“苏折,你到底想干什么?”
果真,苏折闻言思忖了一下,挑眉道:“以前北夏经历内乱时便持续了十余年,而今若是再一次内斗起来,加上外有大楚、夜梁强敌为患,只怕往后会更加不得安生吧。”
北夏皇一口气淤在心里,生气道:“你这是要报复朕,就为了那个女人?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生死边缘上救回来的!”
苏折抬眼看他,略显细长的眼眸里讳莫如深,无一丝起伏与波澜。他清清淡淡道:“年少的时候盼望着你能来救我们时,你始终没来。后来不盼望了,你却又来了。这几年里,虽是活着,却鲜少能有活着的感觉。”
苏折的话让北夏皇内心里感到一阵沉重。良久道:“如今你还怪朕把她撵走了是吗?她把你害成这样,难道朕心里不痛吗,朕都是为了你好。”
“她害我成这样?”苏折敛眸笑了一下,“你若没有欺她辱她,也就没有后来的这样了。现在想起那些事来,我心里一直不是很舒服。”
北夏皇道:“你不要忘了,你是朕北夏的皇子亲王,你肩上担负着北夏的荣辱兴衰,而不是一生被一个女人所纠缠!”
“我不是正在如你所愿么,那你今日又是为何来质问我?”
“看来朕着实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父子俩的谈话到最后无疑是不欢而散。
北夏皇想要阻止皇子内斗,最好的办法便是在这个时候立太子。只要太子之位一确定下来,他们总能够消停。
可北夏皇心中最合适的太子人选还是苏折。但很明显现在还不是时机。
倘若这个时候立苏折为太子,会将所有矛头和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他在北夏根基未深,北夏皇着实担心。
再者,通过今日一谈,北夏皇总算看明白了,现在苏折的心不在北夏,对皇族兄弟毫无顾念之情,心思又诡谲莫测,立他为太子根本不知往后对北夏是福还是祸。
所以到底立谁做太子,还得再慎重考虑。
北夏皇最终是气冲冲地离开了瑞王府。
隔了几日,北夏皇要前往整顿海防时,把苏折也一并带了去,住在新落成的行宫里。
那个地方因是离海不远,入夏以后气候宜人,对苏折的身体有益。还有北夏皇最大的顾虑便是,不得把苏折单独留在上京,否则趁自己不在,不知道他还要掀出什么风浪来。
北夏皇需得把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时时监视着。




千秋我为凰 第667章 那意味着故人将归
一听说行宫那边气候宜人,可以做度假用,昭阳郡主让穆王带着她也一并去了,一同跟去的还有一部分的北夏官员。
北夏皇可不是去度假的,他是要与朝臣商议如何有效防御敌人海上来袭的,并积极训练熟悉水性的士兵。来日若是两国作战,只怕战场会移到这片海上。
而大楚这边,趁着沈娴与夜梁交涉海事权后续时,一个不慎没能看着苏羡,苏羡便让贺悠带着就去了东海,说是去溜达一圈儿便回。
到了东海,船上的物资已经准备妥当了,足够在船上度过一两个月而不用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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