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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一时间,湘西当地有女儿的人家皆惶惶不安,我孤身一人亦每日自危。此事虽时隔多年,可大国师一直在暗中派人查访,若妾身的来历被泄露出去,只怕多多少少会给张家招来祸事。故请老太太定要将当年二爷在湘西带回妾身之事,封死的一干二净才好。”

    张眉寿闻言拧紧了眉。

    这听着像是明知死到临头才肯说出口的话。

    难道这便是苗姨娘决口不




164 将死
    “母亲,只需将此事瞒死了便是。事隔多年,说不准那真正的‘煞星’已被捉住发落了。”三太太纪氏在一旁轻声说道:“总归该死的都死了,余下的,将嘴管住了便是。”

    世人大多数都被那大国师的‘威名’给震慑过头了,眼下关起门来说的话,哪有那么容易传出去

    蹲在墙头借着树冠遮掩身形的清羽安静如鸡。

    张老太太拿“你懂什么”的眼神看向三儿媳,却只能道:“立即将苗氏送回庄子上去!干干净净,再不要回来了——”

    再不要回来了。

    便是要让人悄无声息地死在庄子上的意思了。

    今日已经死了个芸儿,大儿子又吐血请了郎中,柳氏还在等着处置,若贸然再将苗氏打死在家中,动作闹得太大,少不得要惹人议论。

    寻常议论倒不怕,怕只怕苗氏方才所言为真,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今日她将苗氏处置干净,来日万一真的不幸被那大国师找到头上来,也好表明一下‘大义灭亲’的狗腿立场。

    总归苗氏横竖都得死了,只是死得悄无声息些更为妥帖。

    至于自家人的嘴能不能闭得牢牢地

    想来想去,竟也只能靠自觉了。

    若不然,总也不能一碗毒药将在场的两个儿媳和孙女都毒死了不是

    张老太太无可奈何之际,只能又在心里骂了柳氏一遍又一遍。

    归根结底,这些个破事全都是怀春怀出了毛病来的大儿媳妇给折腾出来的!

    “妾身临走之前,想要再见池儿一面。”苗姨娘将头叩在地上哀求道。

    “休想!”正怒火当头的张老太太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难道还要再多一个人知道那个能要人命的秘密吗

    还是说,苗氏再打算在儿子面前叫叫苦,临死前说一番她是如何被狠辣与无情的老太太给生生逼死的,再给她这个老太太添一个叫做庶长孙的仇人

    现在叫她痛痛快快地去死,已是便宜她了,若来日张家真的被她的过往牵连上,定还要让人掘尸、将其挫骨扬灰的!

    忽然摊上这样的事,张老太太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宋氏在一旁不语。

    眼见苗氏将死,她的心情很复杂——想到苗氏带来的一切,她恨不能将人千刀万剐。可奇怪地是,她此时静下心来,更恨的却是柳氏,苗氏反而觉出了几分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祖母,苗姨娘还不能走。”张眉寿开口说道。

    宋氏有些诧异地看向女儿。

    看来女儿是随了她,竟这般心软。不过孩子还小,善良是好事,还须慢慢教导才可以辨别善恶对错。

    宋氏正在心中念叨着,却见自家女儿迎着老太太投来的目光,往下说道:“方才那女子已没命了,若苗姨娘再走了,待柳家来了人,没有证人作证,大伯娘必然不会承认——不如待事后再处置苗姨娘也不迟。”

    她怕祖母被气得也吓得糊涂了。

    宋氏顿时哑然。

    张老太太却想也不想地说道:“你大伯都快被生生气死了,还需要什么证人!”

    她儿子到时的精神面貌和所说的话将会是最好的证据——谁还会凭空往自己头上叩绿帽子不成

    张眉寿:“……”

    那……好吧。

    “先处置了,余下之事,等老二回来再说。”张老太太语气不容置喙。

    该遮掩时遮掩,不该遮掩时也要动作果断,拖拖拉拉反而容易出差池。

    眼睁睁瞧着苗姨娘被带走,阿荔在心底暗道好几声可惜了。

    倒也不是因为旁的,只因苗姨娘的大好本领,姑娘连个皮毛都还没学到呢,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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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尽孝
    且不说苗姨娘隐瞒的那个足以招来杀身之祸的秘密,单说做人既有胆子去设计别人,就该做好被揭穿惩治的准备。

    所以,即使闹到今日以苗姨娘难保性命作为收场,张眉寿认为自己没有错,也不会有半分心虚愧疚。

    可张秋池不同。

    他是苗氏所生,自幼被苗氏教养大。

    而当初她之所以想到要往大伯的外室芸儿身上查,实则是因为张秋池的提醒与铺垫。

    是他先觉察出了柳氏和父亲与苗氏相遇之事兴许有关连,将自己的猜测毫无保留地告知她,一直同她站在相同的立场,试图去查清当年之事。

    所以,其他人皆可以忽视他的感受,唯独她不能。

    即便没有张秋池,她一样能做成此事,可既他参与了,且她也用了他给的线索,那便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如果那样做了,便是辜负了一颗赤子之心。

    她为的只是不辜负,而不是出于任何愧疚与弥补。

    若张秋池有朝一日不肯体谅她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了不得做仇人便是。可那是日后的事情,今日且不去考虑。

    马车在张家庄子外停了下来。

    马车尚未停稳,张秋池便一把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可却被庄子上的婆子拦在了大门外。

    张眉寿走上前,那身材粗壮的婆子一眼将她认了出来——这不就是先前那位头一回过来、就将这她们原先的管事婆子给扒下来了的三姑娘吗

    听说这三姑娘回去之后,非但没被责罚,还被老太太夸赞了。

    惹不起——

    婆子满脑子装着这仨字儿,脸上堆着笑将人请了进去。

    “老太太前头刚差人将苗姨娘送回来,眼下人都还没走呢,正在后头吃茶歇脚。不知道三姑娘前来,可是有什么别的吩咐”

    “我正是来看看苗姨娘。”张眉寿只看了这婆子一眼,便知她并未察觉到异样。

    至于祖母派来的那些人迟迟不走,想必是要看着苗氏真正死透了才肯离开的。

    她早知这些婆子为了不露出异样,必然要处处谨慎,不敢表现出着急的样子,所以她和张秋池一定赶得及。

    他们来到苗姨娘的住处时,堂内只有一名婆子守在那里。

    张秋池一眼看见了婆子手中托着的白绫,那白色尤为刺眼,叫他整个人都恍惚了一瞬。

    “大公子与三姑娘怎么来了”婆子虽心中惊异张秋池此时的到来,面上仍平静地问。

    张眉寿:“我奉祖母之命,让大哥来送苗姨娘。”

    对于自家姑娘撒起谎来根本不脸红,正经认真到让她这个知情者都要忍不住去信服的能力,阿荔暗暗钦佩不已。

    什么撒谎有什么好钦佩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大丫鬟,当然要无孔不入地吹捧崇拜自家姑娘才可以啊!

    那婆子也真的信了。

    谁能想到嫡出的三姑娘会因为庶兄而撒这种一戳既破的谎。

    张眉寿自然知晓这话回头一经祖母,便会被拆穿,可拆穿便拆穿了,也无甚紧要的,也罚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反正这个家眼瞧着也要散伙了。

    若叫那婆子得知这位三姑娘竟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只怕要哀嚎一声“遇到高手了”。

    婆子稍退得远了些,张秋池走进房中,朝着苗姨娘跪了下去。

    “孩儿不孝!”

    他声音沙哑悲拗。

    此时此刻,大是大非皆被抛到脑后,他只是一个眼睁睁看着生母赴死而无力挽救的孩子。

    苗姨娘颤抖着弯下身,将他抱住。

    “是姨娘拖累了你,今日姨娘走了,你此后要谨遵父母教诲,尽责尽孝。”苗姨娘泪水簌簌而落:“姨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投错了胎而已……当初都怪姨娘太自私。姨娘有今日苦果,乃是自酿,姨娘没有不平,唯有亏欠。池儿,你切要记得保重自己……”

    若能平平安安地,活着总还是好的。

    二爷和二太太心地仁慈,是不会对一个真正的好孩子下手的。

    她唯一不放心的只有那件事……

    可即便她有百般放心不下,如今却也无能为力了。

    当



166 就不能歇会儿吗
    面对面而坐的祝又樘和王守仁互看一眼,见对方热得脸色通红,汗珠成线,偏还要将双手扶在膝上强撑着不去擦汗的模样,只觉得这情形透着怪异——若脖子上再挂条汗巾的话,倒像是在澡堂子里泡澡似得……

    装睡的车夫叩响了车壁,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公子,人已经回来了。”

    祝又樘和王守仁俱是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松气是因为小皇后平安回来,心中放心了。

    王守仁则是——终于能出去透透气了!

    虽说做人热心些没有错,可也没有必要一步不离地看在人家门口吧!

    这哪里是当朝太子殿下,这分明是……镇宅石狮好不好

    究竟谁才是蓁蓁的小竹马啊真是弄不明白了……

    但好在他并不是最辛苦的那个——

    一路跟在张眉寿的马车后面,刚回来复命的清羽又累又热又渴,衣衫尽湿,脸颊通红,高冷的侍卫形象荡然无存。

    虽然他轻功了得,可也不带这么玩的啊!来回几十里路,那年轻气盛的车夫又将马车赶得飞起,他连口水都来不及喝,简直要中暑了!

    他今日就是拉下这张冷脸,也要好好地跟太子殿下谈一谈——

    涨俸禄的事情!

    ……

    当夜,张眉寿在海棠居听到了许多话。

    一是老太太已派人去了柳家传信,柳家如今举家住在离京城七十里外的洪明县。传信的人待到了洪明县,再将柳家的人请回来,来回至少需要两日。

    柳氏如今被人看得紧紧地,倒不怕出任何差池。

    张彦昏睡了一整日,晚饭也未用,临到天黑时睁开眼,吵着骂着要去将柳氏浸猪笼,被仆人们死命地给拦下了。

    这一拦不当紧,大概是心中有气憋得发不出来也难受得慌,张彦竟又吐了血。

    好在亦没有伤及性命,如今又躺回了客房的床上。

    此外,宋氏还说到了大伯与那个被打死的外室生下的孩子——

    “今晚那孩子说是被领到老太太的松鹤堂里瞧过了,可也只待了半个时辰而已……老太太吩咐了身边最得力的婆子和仆人,将那孩子连夜送走了。”

    “送到哪里去了”张眉寿不由问道。

    “送回张家在河间的老宅去了,那老宅里如今只有个嬷嬷在管事,老太太只说让那嬷嬷不可亏待也不必娇惯,只当亲生孙子养着便罢——还给那孩子改了个名字,叫做张安定。”

    张眉寿点点头。

    河间老宅不错,清净自在,不愁吃穿,还有驴肉火烧吃。

    为了张家的名声和大伯的仕途,那孩子断是不可能留在张家的,这般结果,已是再好不过的了。

    祖母这心肠,说她软时却硬地很,说她硬吧,偏偏有时又那般软。

    总之,人各有长短和顾忌,祖母从来不是个恶人便是了。

    “膝盖可还疼了”宋氏对灯看着女儿青紫的膝盖,仍心疼无比。

    见药油已大致晾干了,屈膝赤脚坐在椅中的张眉寿就将挽起的裤管放下来,摇着头笑道:“不疼,只跪了两个时辰罢了。”

    她带张秋池去庄子上的事情果真暴露得极快,她前脚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吃一碗茶歇一歇,后脚就挨了罚。

    “你还笑得出来!若不是你祖母今日委实累了,看她不好好教训你一顿……”宋氏捏了捏女儿的耳朵,训斥道:“我看你如今当真越发胆大妄为了——今日你瞒着我出门去茶楼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张眉寿也不解释狡辩,只吸着气喊膝盖疼。

    “虽不是冬日里,地砖也不冷,寒气不至于渗进骨子里。可到底穿得也薄,硌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你方才不还说不疼吗”虽知道女儿是存心混淆视听,可宋氏仍旧无可奈何地中了她的计。

    可旋即却忽而皱眉问道:“你是如何知晓冬日里跪着,会冷得渗进骨子里的”

    她这




167 扮男装
    但听完张眉寿所言之后,阿荔不由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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