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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芸儿脸色一讪,顿了一顿,果真捡了重要的说。

    “有一日,我陪着大太太和冯家公子前往天门山寺上香,偶然救下了一名可怜的女子。那女子便是如今张家二爷院子里的苗姨娘。”

    众人闻言大惊。

    苗氏竟是与柳氏相识在先!

    可这二人同在张家这些年,却从来无人知晓此事。

    宋氏想到先前芳兰之事,苗姨娘对柳氏的回护,眼神不由一阵阵发冷。

    “接着说。”张老太太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喜怒。

    “那女子生




161 老父亲般的担忧
    但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无需她说,众人都是知晓的。

    张峦去宋家请罪,在宋家门前长跪不起,宋家刚松口时,又传出了苗氏怀了身孕的消息。

    宋家选择了退亲。

    这一隔便是两年,两年里,张峦一蹶不振,宋氏也百般煎熬。

    张老太太已然想起来了。

    那两年里她曾张罗着给二儿子议亲,媒人多番提到柳员外家的姑娘什么都好,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可儿子死活不愿点头,连相看都不肯。

    后来,儿子还是娶宋氏过了门。

    再接着,大儿子要娶填房,她偶然便想到了柳家,托人一问,竟得知柳家还有个姑娘已近年满二十了尚未出阁。

    细细打听了,得知这姑娘并无什么缺陷隐疾,只说是眼光挑剔了些,故而迟迟没有定下人家。

    她当时一听这话,便觉得没戏。

    挑剔的姑娘能看得上她家老大

    可偏偏还真看中了!

    柳家同意将女儿嫁过来做填房。

    老太太当时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真是见了鬼了……”。

    没想到,这里头竟真的有“鬼”!

    这是哪门子的儿媳妇,分明是来讨债的恶鬼!

    若不是联想到这些陈年旧事,和近来柳氏渐渐暴露出来的真面目,张老太太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这什么劳什子芸儿所言。

    可眼下,单是靠她说,还不足以令人信服——

    “去城外庄子上将苗氏带回来问话!”张老太太凝声吩咐道。

    既然已经彻底捅破了,那就必须要将这件事情掰扯清楚了才行!

    婆子应下,垂首快步出了院子。

    那边,张彦已经撑不住了,张敬原本对他的禁锢,此时已然成了搀扶。

    他原本被老太爷砸破的头还没好全,近日又一直被关在祠堂吃素,近日猛不丁受到这样的打击,当真有些受不住。

    “将大哥扶进去歇息。”张敬松开他,对一旁的小厮讲道。

    “不,我还能听……”

    张彦闭了闭眼睛,紧紧抿着唇,显得尤为倔强。

    他已经彻底听明白了,也认清了。

    他不仅被戴了绿帽,且从始至终都一直在被柳氏利用,他娶柳氏过门,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就是柳氏拿来接近二弟、泄愤报复的棋子而已。的

    天知道这样荒唐残酷到匪夷所思的事情,为何会独独摊到他头上来!

    这一刻,他甚至不争气地想哭。

    可他不能,他的尊严今日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最后的一点点,说什么也要保留住。

    张彦牟足了劲儿睁开沉重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被人制住的柳氏。

    “彦郎,我若早知是今日这样,就该早一些对你说的……”芸儿朝着他的方向哭着说道。

    张彦缓缓地转头看向她。

    “行了,你也别演了。”

    他想咬牙都没了力气。

    芸儿听得一愣,“彦郎,你在说什么”

    依照他对她以往的态度来看,不该是倒过来安慰她‘不怪你,此事与你无关’吗

    “什么叫早知今日这样,便早与我说了——分明是你想以此作为筹码,好寻了时机怂着我休了柳氏,将你接进门吧!你若真顾着我的感受,此事就该烂在肚子里才对!”

    “彦郎说得这叫什么话难道你甘愿被蒙在鼓里一辈子吗”

    “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你图得什么!”

    有没有考虑过他从此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家中老小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彦郎……我没有……”芸儿委屈摇头流泪。

    “你选在此时捅破此事,根本就是想逼我休弃柳氏,你认为柳氏不会容你,你只有先将她扳倒了,才能保住自己。可是芸儿,你想错了,我平生最恨的便是被人玩弄利用!你若不这么做,我原还能保着你,可眼下……”

    他说着,面容有几分决然地摇了摇头,仿佛看破了这充满欺骗的人生。

    他感觉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女人。

    芸儿只哭着否认,内心却在道:你这蠢货平时被人利用的还少吗人皆可用,怎么偏偏到了我这里,就被一眼识破了呢

    嘤嘤嘤,这根本不公平!



162 承认
    张彦被扶去了前厅医治,郎中道他是怒火攻心,受不得刺激。张敬听得此言,不顾张彦的固执和逞强,坚持要将人带下去歇息。

    大房是绝不能再回去了,免得将人生生刺激死,左想右想,还是先把人送去松鹤堂清静清静为好。

    可偏偏松鹤堂里还有张老太爷在上蹿下跳,正拿着桃木剑追赶一位老仆人,张敬无奈扶额之余,只好又将兄长挪去了前院的客房。

    几番折腾,张彦躺在床上,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嘴里却仍断断续续地咒骂着柳氏。

    骂到恨极处,见房内无人,终于绷不住了,干脆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痛哭起来。

    ……

    苗姨娘被带着走进大房院内,见着院内情形,眼底神情悄然一紧。

    偌大的院子里,家中的女眷几乎都在,除了坐在椅上的张老太太之外,其余人皆是站着的,且都一言不发,气氛尤为压抑。

    被绑着的芸儿她并认不出来,可眼瞧着柳氏竟也被婆子死死制住,嘴里竟还被塞了布团……苗姨娘不禁震惊之极。

    路上,她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张老太太派去的婆子,可那婆子嘴巴严得很,只字不提为何忽然将她从庄子上带回来。

    她有过许多猜测,可直到此时亲眼见到柳氏的处境,心中才真正有了答案。

    必是当年之事败露了……

    苗姨娘有着一瞬间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她察觉到了宋氏尤为冰冷的目光。

    宋氏牵着张眉寿的手,和三太太纪氏一左一右站在张老太太身边。

    苗姨娘心上仿佛悬了把利剑,整颗心都紧紧绷起。

    “苗氏,将你当年如何接近二爷的经过,如实说出来!”张老太太开口,厉声呵斥道:“此处自有与你对质之人——你若敢有半句虚假,今日便休想活着离开这座院子!”

    苗姨娘当即跪了下去。

    不单是她,在场诸人几乎都是头一回见到老太太这般动怒。

    这与寻常小打小闹全然不同,不单是毁人姻缘,使了手段爬床,最为关键的还当是居心叵测者就藏在身边,且这些年来竟藏得这样好……细想之下,焉能让人不心底发寒

    一个柳氏和一个苗氏,险些就毁了她两个儿子!

    张老太太往常只觉得大儿子蠢,可大儿子是何时变坏了的,她竟半点不知。

    眼下看来,虽说人骨子里的东西是生来注定的,可想来也少不了柳氏的暗中唆使!

    要么怎么说娶错媳妇毁三代呢!

    如今事已至此,哪怕大伤元气,却也要将这祸根一举拔除了才可以。

    “此时还装什么哑巴!”见苗氏跪在那里不说话,张老太太将手边丫鬟递来的茶盏,狠狠地挥砸了过去。

    “若真的不怕死,现下一头撞死了便罢,没人拦你。即不敢死,就痛快说个干净!”宋氏皱眉看着苗姨娘。

    她如今当真是烦透了苗氏这幅心里藏着真相却死活不吭声的模样!

    上回芳兰之事也是那样,左右不肯供出柳氏。

    眼下一想,怎么,莫不是感念柳氏当年助她爬床的提携之恩不成!

    “妾身、妾身不知从何说起……”苗姨娘声音里的微颤不似作假。

    她显然对眼下的处境很恐惧,可张眉寿并不认为一个前世以性命给母亲试药的人,会这般惧死。

    她所谓的“不知从何说起”,只怕是托辞,真正是想要试探她们究竟知道了多少。

    还在心存侥幸。

    “便从十三年前与大伯娘相识之时说起吧。”张眉寿在母亲开口前说道。

    苗姨娘身形微僵。

    “事已至此,姨娘即便不说,却也瞒不住了。与其拖延耽搁,倒不知早早说了,再作其它打算。”张眉寿又道。

    不知为何,苗姨娘竟觉得这话中隐含着暗示的意味。

    她有些惊诧于张眉寿仿佛能将她看穿



163 求锤得狼牙棒
    迎着宋氏的目光,苗姨娘竟流了泪,满面愧疚自责半点不似作假,仿佛是这些年来压在心底那些歉然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一般。

    当年之事,一半是柳氏的威胁,一半却是她自己的选择。

    宋氏冷笑连连:“此时摆出这样一幅愧对的模样来给谁看你若当真有半分悔恨之意,断不会等到今日瞒不住了才将实情说出来!”

    “当年大太太嫁进来时,妾身也深感意外。妾身当年并不知大太太的真正用意——而若要指证的话,根本没有证据,只怕反被大太太定为凭空污蔑。

    归根结底,妾身怯懦自私,不敢与大太太相搏,也怕将真相说出来之后,会惹得二爷和二太太加倍厌恶,再彻底失了张家的庇佑。”

    苗姨娘垂下眼睛,已是泪流满面。

    半真半假——张眉寿在心底评价着她的话。

    “错便是错了,瞒便是瞒了,哪有这么多借口可说!”在张老太太耳朵里,苗氏那些话全是废话。

    她让人将柳氏嘴里的布团取了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儿媳冤枉!”柳氏赶忙大口喘息着喊道。

    “这些荒唐无稽之事,只怕都是宋氏为了污蔑报复儿媳而编造出来的!”

    张老太太感到很疲惫。

    她从未见过如此嘴硬之人。

    罢了,还是将她的嘴堵上吧!

    张老太太朝着婆子扬了扬手:“将柳氏带下去看好,柳家人来领人之前,决不可让她出任何差池——”

    她要柳家人亲自来赔不是,亲自来处置柳氏!

    柳氏被带了下去。

    “将这贱人拖出去,杖死。”张老太太看着仍被绑着的芸儿说道。

    芸儿大惊失色,眼神惊骇之极,不停地摇着头,被堵死的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彦郎呢

    彦郎怎么还不过来!

    只有彦郎能护住她!

    她之所以孤注一掷地将真相说出来,便是将所有的指望都押在了彦郎身上!

    可他此时死到哪里去了!

    她试图挣扎,可手脚被捆的死死地皆不能动,想要叫,却也叫不出声音。

    直到死,她一直都在睁大眼睛看着远处,盼着张彦能及时出现将她救下。

    殊不知,她至死仍念着的彦郎趴在被窝里狠狠哭了一番后,身心疲惫之下,已然逃避似地睡去了——梦,一定是梦,待他睡醒了,一切依旧如初!什么让人羞愤欲死的绿帽子,根本不可能属于他。

    “苗氏,你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的”张老太太目光冷然。

    柳氏已被关进了柴房,芸儿已被杖死,如今只剩下了一个苗姨娘。

    苗姨娘有些仓皇地看着张老太太。

    “妾身今日亦是非死不可吗”她问道,语气竟有些痴茫。

    她贱命一条,或早该认命了,也省得牵扯了这么多人进来。可她既将池儿生了下来,若不能看着他安安稳稳过此一生,当真是死难瞑目。

    “你认为你的命比方才那个被杖死贱人要金贵在哪里”张老太太冷声问道。

    同样都是靠着爬床,使着手段,祸害家宅的东西而已!

    “老太太说得是,妾身死不足惜。只是在临死之前,妾身确还有话要说。”

    苗姨娘朝着张老太太的方向叩头罢,嘴角微颤地说道:“当年妾身之所以急着逃离湘西,是因彼时大国师继晓正四处找寻‘转世煞星’的下落,据说那煞星是个豆蔻之龄的女子,需捉了祭天,才能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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