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他当时还忍不住在心底竖起大拇指夸赞王大人尊老爱幼!
怪不得他与张贤弟他们醉醺醺时,唯独以身体不适拒绝饮酒的王大人一身正气,宛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此中种种异样,他全部都明白了……!
合着马屁都让他拍了,好事都让他干了,正面形象也全叫他一个人给占光了!
哎,他为何会与这样的王大人惺惺相惜
王大人这个感情骗子!
“大人啊,您这么做,当真太不厚道了!”
柳一清重重地坐回椅子里,看向王华的眼神满是怨念。
王华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尽量拿无奈的语气说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殿下的吩咐,我岂敢不从”
又好言去安慰柳一清:“柳兄不必过于为此事挂心,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且据我对殿下的了解,殿下绝非小肚鸡肠
之人。再者,殿下与柳兄一见之后,还曾同我夸赞过柳兄学识渊博,见识不凡呢。”
听到最后一句话,柳一清顿时来了精神。
“当真”
“这还有假”王华继续讲道:“况且,当日殿试之上,殿下对柳兄的欣赏之意不加掩饰,柳兄难道看不出来”
说到这里,柳一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半点不夸张地说,若非是有殿下在,只怕皇上当场要点了那位姓文名曲星的进士——
说来此人也当真是脸皮奇厚,正常人遇到旁人称赞自己是文曲星转世,都要谦虚一番的,他倒好……直接取名叫文曲星!
据说,这名字还是他自己改的!
又明知皇上向来喜欢“图个吉利”,这不是走歪门邪道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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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 老天爷的义子
“殿下已经料到了柳兄会如此——故而,才特地嘱咐于我,劝说柳兄。”
柳一清呼吸一窒。
“竟是……殿下之意”
王华叹息着点头。
“可惜我有负殿下嘱托。”他苦涩一笑,尽量拿轻松的语气说道:“但也无妨,殿下并非强人所难之人,定是不会怪罪的……想来,至多是对你我略感失望些罢了。”
失望……
这两个字看似远远不如怪罪来得严重,可却如一支利箭,直击柳先生的内心。
他倒宁可殿下责罚一番,也不愿让殿下对他失望。
他这个人,一身正气,不畏权势,可唯独一点——心软。
叫之于他而言如同伯乐一般的太子殿下感到失望,本就令他难以接受了。更何况,王大人话中之意,显然是也会被他牵连。
他自己如何不要紧,最怕的便是牵连别人。
虽然他此时有些恼王大人这个感情骗子,可并没有就此绝交的打算。
毕竟,王大人的苦衷,他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柳一清心底挣扎时,王华忽然站起了身,道:“柳兄,我这便随你一同前去张家说明此事……”
说着,便去拉柳一清。
见他如此,柳一清心下愈发不忍,神色复杂地扒开了他的手,无言摇了摇头。
“……”王华一时也沉默下来。
气氛莫名变得沉重。
半晌过后,柳一清开口,语气却无比颓然——
“若来日张贤弟问起,我又有何面目”
王华闻得此言,便知自己这招以退为进,算是成了。
“有我在,柳兄怕得什么这其中后果,自有我一力承担。”
他一副“舍身入地狱”的语气,令柳一清心情复杂。
事到如今,除了跟着上船,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哎,仕途才刚开始,就染了一身浊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张贤弟啊,不是为兄不厚道,而是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会如此——但贤弟放心,为兄必是人在曹营心在汉的,该提醒的、该阻拦的,为兄必会尽力而为,而绝不会如王大人那般袖手旁观。
事发之日,便是他向张贤弟负荆请罪之时!
柳先生只能在内心此般痛心疾首地默默起誓,企图以此减轻些许负罪之感。
王华偷偷松了口气。
这一场劝下来,他当真是使尽浑身解数了。
咳,该怎么状似无意地将此事透露给殿下听呢
……
春去秋来。
正值中秋佳节,秋高气爽之时,远在湖州的张峦收着了一封家书。
张峦看罢,大感欣忭。
“池儿过了院试……”
范九闻言眼睛顿时放亮,连忙道:“恭贺老爷!大公子今年不过十三四岁,便已得了秀才之名,这可是大喜事!由此看来,皆是老爷您栽培有方啊!”
说起来,他也跟过大公子一段时日来着,如今颇觉得与有荣焉。
张峦满面欣慰,却笑着摇头:“是这孩子自己争气。”
不过,算上一算,他当年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就考上了秀才,后来才入了国子监。
那时,整个张家上下都将他视作了光耀门楣的希望。
谁知后来……
咳,不开心的事情便不说了,虽然往事糟心不堪回首,可有失便有得——如今日子过得和美,且汲取经验,放眼往前看吧。
池儿也这么早考上了秀才,他们父子没准儿要因此被传为佳话美谈呢。
啧,女儿已是如此优秀夺目,长子自己随便长长,竟也长成了人中龙凤……
老天待他不薄啊。
转瞬间,张峦又想到了自家贤惠貌美的媳妇,顿时改口——得妻如此,老天岂止是待他不薄
说他是老天爷的亲儿子,他都信了!
等等,这么想好像有点大逆不道的感觉
那便是老天爷的义子好了。
张峦勉为其难地想着。
想着想着,竟叫自己的幸运给感动了,不禁红了眼睛。
“备纸笔来。”他向范九吩咐道。
范九应下,忙去准备。
张峦在信上勉励了张秋池一番,又传授了许多经验与建议。
此外,不忘提醒两个幼子——哥哥姐姐都这么
343 不说清楚不许走
张秋池亦是怔住。
“不是二妹”他不解地说道:“可书童说,正是一位自称是张家二姑娘身边的婢女送来的——还说,是二妹你亲手做的呢。”
张眉寿听得笑了一声。
“我倒想有那个手艺呢,可奈何没有天赋。”
她闲来无事时,也曾试着跟着三妹进过厨房学过一学,可最终是放弃了。
三妹还一本正经地安慰她——二姐不必感到挫败,想必是过人的容貌,将二姐禁锢住了。
张秋池忍不住笑了:“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才想问一问二妹是何时下了苦功夫。”
他本想,三妹处处出挑,出人意料,已是时常令他怀疑人生,若再有一手好厨艺……那当真是不给别人留活路了。
还好还好,原来只是误会一场,别人还是有活路可走的。
“许是三妹使人送去的,只是那书童听岔了而已。”张眉寿讲道。
张秋池却摇头。
“咳,我已问过三妹了,她说不知此事。”
张眉寿讶然。
呃,看来大哥对她的厨艺,还真是格外地没信心啊。
“那会是谁”张眉寿一时也觉得茫然了。
谁会打着她的旗号,去给大哥送点心
说到送点心,她竟莫名想到了祝又樘。
毕竟,她与伯安阿鹿几人全年的蟹粉酥,几乎都被这位殿下包圆了。
虽说特地让人去书院给她大哥送点心,此举已经刻意到有些不同寻常——可细想之下,这位殿下重活之后想一出是一出,时常会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她近来甚至依稀找到了前世照儿行事荒唐的源头。
至于她前世一直感到费解的——昭丰帝这棵赖笋之下为何会出了好竹……总也算是破案了。
这一家三代皇帝,骨子里果真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的。
可即便如此,张眉寿还是很快否定了点心是祝又樘差人送去的猜测。
毕竟,方才大哥说了,将东西交给书童的,乃是一名婢女。
总不能是……清羽为了送个点心,还男扮女装了吧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这位殿下就不仅仅只是行事过于随心所欲的问题了,而是脑子出大毛病了。
至于田氏,是更加不可能的。
若对方是这般不知轻重分寸之人,当初便也不值得她相救了。
见张秋池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张眉寿转头吩咐阿荔,让她分别去母亲、二婶、大姐和祖母那里去询问究竟。
“大哥,你吃罢那点心之后,可有何不适之处吗”张眉寿的神情已变得严肃。
张秋池被她问得提心吊胆。
二妹莫非是疑心,有人在那点心里下了毒,想要害他
“原先是觉得没有的,你这么一问,我倒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头皮略感发麻,后背还有些冒冷汗——这是中毒的迹象吗”
再想到那些同样吃了点心的同窗,张秋池已经脑补出了一出罪孽深重的大戏。
“……”张眉寿哑口无言之余,拉着张秋池坐了下去,替他诊脉,又细细看了他的五官。
张秋池一脸紧张。
二妹为何懂医术这一点,除了先前跟着姨娘学过一段时日之外,似乎还与一位姓田的婶子学了不少,且又暗下搜罗了许多医书——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无碍。”张眉寿无奈看着他:“大哥别自己吓自己了。”
张秋池松口气,讪讪地笑了笑。
不久之后,阿荔折返了回来。
“姑娘,公子,奴婢让人问了各院,都说今日不曾派人
去书院给大公子送过点心。”
张秋池下意识地与张眉寿互视了一眼。
这就十分古怪了!
张眉寿将自家大哥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笑。
“二妹,你笑什么”
“我笑大哥长得这般好看,才学又好,可谓文貌双全,不可多见的翩翩公子——”
张秋池愣了愣,旋即不好意思地笑道:“二妹过奖了……”
虽然这好像是事实。
但是,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奴婢明白了!”阿荔忽然说道:“定是哪家的姑娘瞧上大公子了!”
她话说得直白,张秋池脸色顿时大红:“休得、休得胡言——”
“未必是胡言呢。”张眉寿说道:“既然是婢女送去的,那主子十有八成是位
344 直接的姑娘
祝又樘听罢她的话,有几分好笑地摇头。
“既是婢女相送,又岂会是我吩咐的”
他出宫在外,何来的婢女使唤。
阿荔听得抓紧了衣袖。
糖来了!
都让开,让她阿荔先来分析一番!
朱公子这么说,定是在隐晦地向姑娘透露——他不喜婢女伺候,他是个极坦荡正派的小郎君!
阿荔立即看向张眉寿。
姑娘,朱小公子话中之意,您听懂了么
张眉寿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为何要暗暗拿这般殷切的眼神看着她
“张姑娘若觉得此事可疑,我这便让清羽暗下去查一查——不过想来,既然令兄无恙,十之**便是位姑娘所为。”祝又樘笑着说道。
太子殿下表示话本子读得多了,在这些事情上相对也敏锐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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