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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这是……平安符”

    宋氏从锁内取出了折成一团的平安符。

    张眉寿点头。

    “这平安符,是那日同母亲在清灵寺内求来的。刚巧晚间姨母将这只璎珞送来,我把玩时,图个好玩儿,便塞了进去。”

    宋氏边将东西塞了回去,边笑着说道:“那倒是再合适不过了,且就放在里头,一并送去罢。”

    ……

    果不其然,此番正是定国公府为表姑娘操办百日宴的日子。

    府内虽算不上热闹之极,却也气氛欢愉。

    张眉寿刚见着徐婉兮,便被她拉着去了徐氏的院子里。

    几




339 老太太的突发奇想
    定国公夫人叹着气说道:“好孩子,你勿怪我们定国公府不知感恩,迟迟未登门道谢——只是如此情形,当初之事便也不宜再过度宣扬出去,任人揣度议论。”

    她说话间,语气中带着些许愧对与感慨。

    说起此事,徐氏眼中又有了泪意。

    张眉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夫人言重了,贵府此中苦衷,晚辈是知晓的。”

    真说起来,这本就是徐氏的私事,当时她要去救,是主动去救,又不是人家求着她相助。

    被动的人,事后理应拥有选择说或不说的权力。

    所以,她才一直守口如瓶。

    这一点,也是让定国公府感到最为意外的。

    从定国公夫人让人上门探望张老太太之时,便已然确认了张家对此事并不知情。

    徐婉兮说,那日张眉寿出现在宁家,主动顶着的又是徐家姑娘的名声。

    想到这些,定国公夫人心底感慨且欣慰。

    这些事情,哪怕换作大人,恐都不及这个孩子做得周到。

    能得了这么一位心思通透的好友,兮儿的眼光与运气俱是不错。

    定国公夫人握着张眉寿的手,语气复杂地说道:“……定国公府此番多谢你了,好孩子。”

    徐氏此时也站起身,朝着张眉寿施礼道谢。

    面前不过是个小姑娘,让她一个已为人母的人去行礼道谢,她本该多少有些不自在的,可不知为何,徐氏半点没有这种感觉。

    小姑娘虽小,却是救了她们母女二人的恩人。

    张眉寿连忙道“不必如此”。

    对于定国公府这般表态,她反而有些受之有愧。

    到底徐氏此番早产,看似是宁家所致,可实则也是受了她重生之事的波及。

    可不管怎么说,徐氏如今能够趁早脱离宁家这个泥潭,倒也是好事一桩。

    人年纪大了,见多了悲喜,却并不会因此麻木,反而在某些方面变得愈发心软起来——她如今,最是喜欢见好事发生。

    定国公夫人尚且健在,还能抱着外孙女,亲一亲孩子的脸颊;

    婉兮也不必在继失去母亲之后,再经历祖母早逝的悲痛;

    徐家姑姑甩开了宁家,重新回到父母身边,守着孩子,一家团聚。

    瞧瞧,多好啊。

    不管日后如何,至少眼下已是最圆满的状态。

    徐氏微微愣了愣。

    她怎么从这小姑娘脸上看到了类似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

    张眉寿这种笑容,一直延续到离开定国公府。

    阿荔回到愉院,将三只匣子,一摞锦盒,全部放了下来。

    阿枝惊愕地看着她:“这么些东西……莫非你又陪姑娘上街去了”

    “岂会。”阿荔重重喘了口气,道:“全都是定国公夫人她们赠予姑娘的——这且还是姑娘百般推辞之后,实在没能推辞得掉的!”

    阿枝瞠目结舌。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今日过百日的不是定国公府的表小姐,而是她家姑娘!

    阿荔望着一堆礼物,没了旁人在,这才“嘿嘿”笑出声来。

    今日这一趟,真是赚大了呢。

    见她满面喜色,阿枝哭笑不得,又忍不住问道:“这些东西,全都是你一人搬回来的”

    “那是当然!”阿荔拍了拍胸脯,道:“定国公府里的小厮想要帮忙,我都没让呢!”

    一路上,那些小厮丫鬟婆子仆人们,眼睛都快看直了,内心不晓得该有多么崇拜她呢。

    看着阿枝惊诧的眼神,阿荔不由将背挺得更直了些。

    现在知道她的厉害了吧

    虽然大家同是大丫鬟,但她阿荔,可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的哦!

    ……

    张眉寿在定国公府得了许多赠礼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松鹤堂。

    张老太太听得高兴。

    先前定国公夫人命人前来探望她,她便想过兴许是沾了二丫头的光,如今看来,事实便是如此了。

    咳,说起来,她本人也不是攀权附贵的



340 震惊的新科状元
    那便是,打太极。

    但作为出身书香门第的淑女,老太太觉得这多少有些不文雅。

    于是,老太太决定关上门,偷偷地练。

    故而,才有了眼下满院子的丫鬟婆子眼神复杂地围观着老太太在院中打太极的画面。

    几名婆子神态怪异。

    不为旁的,只因……她们的身体竟然在也跃跃欲试!

    老太太打完太极,更衣用罢了早食之后,猝不及防地,竟然迎来了她近来刚总结出的《养生的一千种方法》中的养生极品之——圣旨到。

    今日这道圣旨,是就湖州之事,专为赏赐褒奖张眉寿的。

    听着圣旨之上那些繁多到令宣旨太监累到中途停顿数次、才得以念完的赞美之词,张眉寿简直觉得有些失实了……这说得,是她吗

    皇上这恨不能将所有褒义的辞藻都堆到这道圣旨之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因为觉得她在祭天之事的功劳无法公诸于众,便琢磨着帮她宣扬美名,以此作为弥补吗

    不过这拟旨的人,未免也太才疏学浅了,其中有好些赞美之词,细究之下,其意根本是互相矛盾的好吗

    乾清宫内,刘福侧过身,以袖掩面打了个喷嚏。

    大太监内心正苦不堪言。

    今日皇上要下旨褒奖张家小仙子,命他拟旨,并给他下了铁令——须得写满九九八十一种赞美之辞!

    呵呵,说得容易,可皇上念到第三种,就不念了,余下的都要他自己写!

    为了不重样,他除了瞎编和胡抄之外,还能怎么办

    送走了宣旨太监之后,张家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这道圣旨传出去,不仅是二丫头要在京城美名远扬,坐实了其在湖州立功的传言,便是张家,也会再一次在人前扬眉吐气。

    短短半年内,先后得了两道赏赐圣旨,这等风头,放眼京中,堪称是一时无二了。

    可欢喜归欢喜,这欢喜中,又略透着些不解。

    众人坐在厅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真论起来,这已是许久前的事情了,大家本都以为蓁蓁被“略过”了,可时隔半年,竟又下了一道圣旨。

    皇上莫非才想起来这回事不成

    这宛若忽然抽风般的心血来潮,还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啊。

    看着大家心底有疑惑与腹诽,却都不敢明言的样子,张眉寿在内心悄悄叹了口气。

    皇上之所以现如今才下这道圣旨,其中的波折,她是清楚的。

    她小小同情了被大家以异样眼光看待的皇上一把。

    此时,张敬忍不住说道:“也不知皇上何时能想起小朱的功劳来。”

    之前小朱虽没得到封赏,可蓁蓁也没得到。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过近来好像都没见到小朱了,想来是回家过年去了吧。

    这样也好,好歹还能过个高兴的好年,若是留在京中听到这个消息,怕是要心里发堵呢。

    “……”

    张敬提出的这个问题,令众人无言。

    皇上的心思,这谁猜得准

    且等着吧,谁知道呢。

    张眉寿又默默同情了皇上一把。

    因为“小朱”,怕是要长长久久地被“略过”,而皇上也要被大家长长久久地腹诽了。

    ……

    这个年节,张眉寿过得极开心。

    在那段漫长的岁月中,这样的情形,她只在梦中见过。

    家人和睦欢愉,没了阴险的算计与没完

    没了的争吵,和那些见之便令她生厌,忍不住就想翻白眼翻到眼睛疼的虚伪嘴脸。

    除夕当晚,小时雍坊的孩子聚在一起玩闹至深夜。

    徐永宁却因扔炮仗吓哭了秦家的小孙子,而挨了定国公世子一顿训,又被罚不得再出门。

    徐婉兮难得地替兄长求情:“父亲,大过节地……您便别拘着哥哥了,待会儿过了子时,便是初一,您若大年初一便罚他,那他兴许要被罚一年呢!”

    定国公世子听得一阵心惊肉跳。

    这臭小子罚多少次他都不心疼,可罚一年,便意味着这臭小子会闯一整年的祸!

    这个可能,让人想想便觉得头大丢人到恨不能自尽才好。

    “出去吧!”

    定国公世子抱着以大局为重的心态,不耐烦地道:“再惹祸,可轻易饶不了你!”

    “多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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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来自前辈的上船邀请
    哪位朱小公子

    就是那位曾备礼前去张家,被张贤弟拍了肩膀,又与他同席而坐……他多吃了两杯酒,还和张贤弟一起出题考过人家的朱小公子啊!

    但是……迎着他震惊的眼神,太子为何毫无波动!

    不对,太子有什么好波动的,人家是太子,难道还怕被他认出来不成!

    传胪大典过后,柳一清得中状元之事在京城传开。

    新状元府上,前来拜见道贺之人络绎不绝。

    上届状元王华也登了门。

    因着张峦的缘故,他与柳一清私下也曾见过数次,一来二去,便也有了一份惺惺相惜的交情。

    柳一清应付罢前厅的客人之后,单独将王华请去了书房说话。

    “王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解惑。”

    柳一清朝着王华施礼,语气仍旧谦逊,却透着焦急。

    这几日,他翻来覆去地想,可心中的震惊却半分未消。

    他今日必须要问清楚,否则只怕要憋出病来了!

    新科状元喜极而病

    他可不想有这么没出息的名声传出去……

    “稍安勿躁。”王华却显得神定气闲,笑了笑,道:“我知道柳兄想问什么。”

    柳一清脸色顿变:“王大人……莫非,当真是……”

    王华点了点头,依旧笑着。

    “大人如何还能笑得出来……!”柳一清甚少露出如此急色:“先前在下那般冒犯僭越……”

    说到此处,猛然一顿:“大人一早便知道了”

    王华轻咳一声,提醒道:“柳兄莫非糊涂了我本为翰林,又身为东宫讲官——”

    柳一清神色惊愕复杂。

    确是他糊涂了!

    那照此说来的话……

    “大人既知晓内情,为何不暗下提醒一二”柳一清重重叹气。

    便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还有张贤弟全家上下,那般作死

    得亏他与张贤弟的人品还算过得去,言行之上也无大过,并未曾说过什么有失分寸的话……可,便是如此,也已足够令人心惊了!

    事到如今,再回顾当时的情形,他总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张贤弟拉着王大人一起出题时,王大人笑而不语地摆摆手,表示婉拒;

    怪不得每上一道菜,王大人都要自己第一个先尝,而后再拿公筷夹到朱小公子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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