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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再比如说,一旦中枢不再直接干涉,任由地方自行准备,那些地方官员为了在南巡之际讨好陛下,必然会大动干戈,诸般手段自不用提,但若是大动干戈,就必然需要银子,然而中枢拨下来的银钱毕竟只是定数,绝不够用,如此一下,剩下的银子又哪里去找?……”
“……又比如说,自愿参工的百姓,以家境贫苦者为先,可以得到减免税负的奖赏,但面对减免税负的诱惑,地方上的那些大户又岂会无动于衷?要知道,贫困百姓减免些税负,也不过一二两银子的数量罢了,但那些大户人家稍减些税负,怕就是要以千百两银子来计算了。到那时候,诸般贿赂下,怕是许多百姓辛苦修路扩河后,却会发现自己的功劳全都记在了别人的头上……
“……如此种种,类似的弊病,还有许多,这样一来,又怎会不出乱子不生民怨?……”
听了赵俊臣的解释,方茹才发现,赵俊臣所提出的这些建议,这些原本让她赞叹不已的“良策”,竟还有如此之多的弊病。
另一边,赵俊臣却感叹道:“许多政策,看似前景良好,但也仅止于‘看似’罢了。有时候,某些策略只适合于一地一时;有时候,两个同样利国利民的良策,同时实施反而会变得祸国殃民;有时候,某些策略固然可以见效于一时,但时机环境稍变,就会流害百年。类似的教训,历朝历代皆有,然而世人却总是得不到教训,某些策略被提出后,皆是只顾盯着成功后的美好前景,至于策略的可行性,以及失败后会产生的祸害,总是被下意识的忽略了。”
想到后世自己所熟知的一些事情,赵俊臣的这番感慨倒是真心,虽然他正打算向德庆皇帝进呈一份祸国殃民但却前景美妙的“良策”。
方茹明白了赵俊臣的深意后,却也愈加的疑惑了,又皱眉问道:“老爷,只是如此一来,诸般乱子民怨,皆是地方官府所为,你想要抹黑太子朱和堉的目的,怕也无法达到了。”
赵俊臣摇头道:“将来出了乱子之后,太子他最少也是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他的清名必然受损,办事能力也会被陛下怀疑。更何况,你觉得以咱们这位太子的性子,南巡的诸般准备,他当真会安心的下放地方衙门?插手是一定的,只是他插手越深,将来的罪责也就越大。”
说到这里,赵俊臣又是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道:“到那时候,一旦出事,犯事的那些地方官员,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毕竟按照我的建议,银钱的拨放会由太子亲自负责,而以太子的性子,拨给地方官府的银子,必然会是精打细算,那些地方官员,到时候大可以说太子拨下的银子太少,他们诸般劳民伤财的作为,皆是被太子逼得。”
“原来如此,还是老爷睿智,算无遗策。”
听赵俊臣这么说,方茹眼中闪过钦佩仰慕之色。
赵俊臣笑道:“这封折子的用意,你既然已经明白了,那就帮着抄录一份,然后再把你抄录的折子托人送到宫里去。”
方茹微微一愣后,终于明白了赵俊臣让自己看这封折子的用意,笑道:“是啊,老爷你如今正值病重,连笔也不能提,但心系国事,一心为陛下南巡考虑,由妾身代笔,于卧病之中口述了这封折子,若是陛下得知了这般情况,必会为老爷你的用心良苦而感动的。”
赵俊臣挥手一笑,道:“正是这个道理,情况要讲明白,具体如何描述,你看着办就是。另外,在这封折子的最后,你更要讲明,我之所以要上这封折子,是为了举荐工部尚书左兰山,左兰山熟知水路政令,这南巡的诸般准备,由他负责也说得过去,可不是为了帮太子说话。”
“这些妾身自是明白,老爷不用担心。”
方茹亦是笑道。
………
第二天,紫禁城,养心殿。
此时,德庆皇帝正审阅着赵俊臣的折子。
“臣赵俊臣,于卧病之中冒昧进呈:臣虽病养于家中,然如今庙堂之事,亦时有听闻,亦明白陛下为难之处,亦为此而辗转难眠,忧心忡忡。然南巡之准备,已不能再有耽搁,为与陛下解忧,臣思虑多日,终有所得,奈何身虚气弱,手不能提笔,口述之际,由他人代笔,还望陛下见谅。臣以为,此次南巡,难得国库内库银钱充足,南巡威势之盛,必然远超之前,然展露皇威之余,为陛下百年名声计,亦需要注重民生民力,有虑于此,臣应对之策有三……”
当德庆皇帝收到赵俊臣的折子后,看到折子前的提语,亦是不由为赵俊臣的忠心而感动,竟是在卧病之际还不忘为自己解忧。
但这般感动只是一瞬间,接下来德庆皇帝已是面现深思之色。
德庆皇帝以帝王心术见长,但国家建设却并非他的长项,一向好大喜功的性子,又注定了他容易被这些所谓“良策”的美好前景所蒙蔽。
所以,看到这封折子里的提议后,德庆皇帝虽然也想到了地方官员会坏事的可能性,但更多的,却还是是如方茹一般,觉得赵俊臣的这些建议实乃良策。
虽然赵俊臣举荐的人选是左兰山,但在这个时候,德庆皇帝却想到了太子朱和堉。
德庆皇帝并不喜欢朱和堉,更不喜欢朱和堉远甚于自己的贤名,但为了江山传承考虑,在看到朱和堉屡屡被朝中权臣压制后,还是会为朱和堉细加谋划。
在之前,关于南巡的诸般安排,德庆皇帝并不同意由朱和堉负责,正是为了朱和堉考虑,但随着赵俊臣的这些“良策”出现,德庆皇帝却又觉得,这南巡的诸般安排,由朱和堉来尝试一番倒也未尝不可。
“……赵俊臣的这些建议,倒是不错,南巡的诸般安排,中枢与地方分离,中枢只负责检查进度、拨付银两,具体准备则由地方衙门负责,如此一来,一切顺利的话,功在中枢良策,即使出了什么乱子,错也在地方而非中枢。更何况,按着这般建议行事,虽说会多花些银子,但未必就会劳民伤财,说不定还有扶持民力之效,能得到朝野赞誉……”
“……如此一来,这件事倒是可以由太子负责,成则有功,败则无碍,待朕南巡之后,太子即有功劳也有声誉,能力也能得到百官认同,再加上南巡期间的镇国历练,太子他也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参与政事,为朕分忧了……”
“……不过,赵俊臣举荐的人选却是左兰山,左兰山是赵俊臣的人,虽是私心,但这般良策毕竟是赵俊臣所提,若是贸然交给太子,赵俊臣那边怕也会心不舒服,却也要想办法安抚才是……”
暗思之间,德庆皇帝终于定计,扬声传旨道:“传朕旨意,户部尚书赵俊臣于国有功,着授资善大夫,赏银三千两,绸缎百匹,明珠二十颗,玉璧三对。另,着人在内库中挑选些上好补药,一同给赵俊臣送去”
资善大夫,虽只是二品散官,但也是少有的荣耀,非大声望大功勋者而不能授,德庆皇帝的这番安排,自是为了安抚赵俊臣了。
待身边太监应下后,德庆皇帝执起御笔,将折子上赵俊臣的名字全部抹去,然后又吩咐道:“派人去东宫,传朕旨意,着太子入宫觐见。”
………
第二日,早朝之上,太子向德庆皇帝上了一封折子,却是由赵俊臣的折子修改而成,署名却由赵俊臣变成了太子朱和堉。论及南巡准备的应对之策,侃侃而谈之间,更是折服了一众朝臣。
而德庆皇帝也一反常态,支持由太子朱和堉来主持南巡的诸般准备。
周尚景、黄有容、沈常茂等人虽有异议,但终究竞争不过,最终只能恨恨作罢。
南巡的诸般准备,争了多日的主持人选,也终于尘埃落定。
朱和堉入朝以来,少有的赢了周、黄、沈等人,自有一阵踌躇满志,但就在朱和堉得偿所愿的时候,却不知道,他的灾难,会因此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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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大家一直都在催更,本想今后用行动证明,但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几句,还希望大家能看看。
权谋文一向最是难写。再加上虫子不喜欢那些智商不足的大配角,诸般争斗,各种布局,都要考虑全面,一言一语,细微神态,也需要仔细琢磨。每小时能写一千字,就已经算是神速了。如此一来,投入与收获自是无法成正比。
但虫子确实想写一本这样的小说,也会认真写下去,只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支持。
更新方面,人品节操什么的,如今连虫子自己都找不到了,只能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力,能写多少就写多少,绝不会断更。但更多的保证,几次食言后,也不敢多说什么。没办法,离开了校园,步入了社会,时间就由不得自己安排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摄政大明 第九十四章.春闱临近.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二月中旬。
春闱、殿试、南巡,皆已是近在眼前。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已经足够人们做很多事情了。
这段日子里,百姓们忙着为生计奔波,商人们忙着赚更多的银两,清官清流们忙着为民请命,野心家们忙着用各种谋划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但若说这两个月来庙堂上最忙的人,怕就是太子朱和堉了。
在此之前,朱和堉虽贵为太子,但在庙堂上的地位却很尴尬,因为朝中各大派系的压制,以及德庆皇帝的不喜,他只能扮演一个类似于清流领袖的角色。如今随着德庆皇帝的态度转变,朱和堉终于掌握了一些权利,虽只是主持南巡准备事宜,但很显然朱和堉决心很大很足,想要通过这次机会,向朝野天下证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这两个月以来,朱和堉除了继续领袖清流之外,也一心扑在了南巡准备之上,上午还在核查账目,下午已是派人巡查地方,昨天还在检查工程进度,明日就会探查民生。忙上忙下,据说整个人都因此消瘦了一些。
不得不说,朱和堉做的很不错,当初赵俊臣的那些建议,他全都认真实行了,所作所为,甚至要比赵俊臣预料中还要更好。
然而,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然朱和堉竭尽所能的紧紧盯着一切,想要面面俱到保证万全,但依然挡不住地方官员们的私心私欲,当初赵俊臣预料中会出现的混乱,果然一个个的都出现了。
为了争赶进度,州府官员们开始强征百姓,“全凭自愿”一词成了空谈,民间自是一阵怨声载道。
为了讨好皇帝,各地官员皆是大动干戈,有建造河舫的,有用布匹纸锻装饰沿途风景的,有修建行宫的,诸般花费,远远超过了太子拨下的银两,而亏空的银两,自然是需要百姓来承担。
为了谋取好处,地方大户与地方官府诸多交易,百姓们修路拓河的功劳,纷纷被转嫁到从未出工出力的地方大户头上,而绝大部分百姓,对此却犹自懵然不知。
这种欺上瞒下的作为,地方官员们做起来极为熟练顺手,朱和堉虽然盯的很紧,但毕竟人在京城,虽发现了不少,也惩戒了不少,但没有发现的却总是更多。
只是,在一些“有心人”的干预下,由此而产生的矛盾与民怨,皆是被掩盖了下来,如今的京城中枢,依旧是一片平和,甚至颇有不少为朱和堉歌功颂德者。
这些“有心人”之所以要这么做,并非是为了帮助太子朱和堉,只是在等待着矛盾与民怨的积蓄,引导之下,让这些矛盾与民怨在最合适的时候,一同爆发出来。
春闱会试,万众瞩目,儒生名士们汇聚于京城,或许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
如今的赵俊臣,大约也可以归类到“野心家”、“有心人”之中,而且算是居心不良的那一种。
所以,这两个月来,赵俊臣虽对外称病,但实际上却少有闲着的时候。或是借着“悦容坊”的扩营扩建来为自己培养人才,或是借着同济庙来渗透各派势力,或是营建自己在京城中的情报网络,或是关注玻璃、珍妮纺纱机等物的研制。
当然,庙堂之上的大小事情,赵俊臣也一直都在紧紧盯着,从不放过丝毫。
不过,随着春闱将近,赵俊臣如今最关注的事情,还是春闱会试之中,自己能找到多少可用的人才。
………
“柳子岷做的不错。”书房之中,赵俊臣看着手中一份名单,笑眯眯的说道:“真没想到,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他竟然能找到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才,难得难得。”
赵俊臣手中的名单,不久前柳子岷才刚刚送到赵府,名单上的人物,都是柳子岷在本科应试举子中为赵俊臣寻到的“人才”,其中出身、才学、心性皆有标明,并在柳子岷的蛊惑下,如今都是有意向赵俊臣靠拢。
看着这份名单,赵俊臣好似已经看到了“赵党”一派日后在朝廷之中慢慢壮大的模样。
许庆彦笑着点头道:“是啊,少爷,这柳子岷虽说是个小人,但小人自有小人的好处。他在网罗朋党、联络情谊方面,确实自有一套手段,这两个月来,他到处活动,拉拢试探,巧舌蛊惑下,本科举子之中,已是有不少人都聚在了他的左右,皆是想要借着他与少爷的关系来投靠少爷。”
顿了顿后,许庆彦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又说道:“赵和、赵宣两人如今身为他的书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暗中盯着柳子岷,按照他们传来的消息,就连那江南才子赵山才,这些日子也与柳子岷越走越近,甚至都开始称兄道弟了,只是那赵山才对少爷您的态度未明,所以柳子岷也没有把他放到名单中。”
“赵山才?柳子岷竟然连赵山才都拉拢到了?”
听许庆彦这么说后,赵俊臣不由惊讶。
赵山才乃是本届应试举子中,最有可能夺得会元的热门人选之一,即使是赵俊臣,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许庆彦却摇头道:“那赵山才虽说与柳子岷较为亲近,但总是若即若离,每次柳子岷试探他对少爷的态度,这个赵山才却总是避而不谈,偶有几句,也总是有赞有贬,却也不见有亲近少爷你的意思,就算柳子岷借着少爷的名头去拉拢他,这人也总是岔开话题,让人看不明白。”
听了许庆彦的解释,赵俊臣反而有了兴趣,问道:“有赞有抑?他对我又是怎么赞怎么贬的?”
许庆彦回想片刻后,说道:“他说少爷你是治世之奸臣,若在乱世,必为贾诩之流,将来也必将名传天下,但却会毁誉参半,还说少爷你自巡查潞安府前后,恍若两人,让他看不明白。”
听到这番评价,赵俊臣沉默了片刻后,突然一笑,道:“治世之奸臣,这般评价倒是有趣。”
沉吟片刻后,赵俊臣突然又说道:“你给柳子岷传一句话,就说明天傍晚,让他带着这份名单上的这些人,到天海楼一聚,到时候我也会碰巧到天海楼打打牙祭,趁着机会与这些人见上一面,看看这些人究竟如何,否则光听柳子岷片面之言,总是让人心中没底,能见一见了解一番也好。”
顿了顿后,赵俊臣又说道:“那个赵山才,到时候也让柳子岷带上,这个人说不定会是一个真正的人才,虽然如今态度未明,但未必不能拉拢一番。”
对于赵俊臣的吩咐,许庆彦自是点头应下了。
不过,犹豫了片刻后,许庆彦却又说道:“不过,少爷,庙堂上的事情我虽然不大懂,但我总觉得,如今少爷既然有心借着这次春闱收拢一批人才,那是不是对这个柳子岷太过信任了一些?有心投靠少爷的那些举子,如今已是隐然以柳子岷为首,若是将来这些人聚成一团,同进同退,就像左兰山、顾全他们一般,岂非不好控制?”
赵俊臣笑道:“无碍,柳子岷还没有那般能耐手段,而且就算这些人将来会聚于一处,也并非坏事,如今我门下的官员,左兰山、顾全他们也太过于一家独大了,虽然我还能驾驭的了,但若是在将来能为他们培养一个对手,倒也是件好事。不过,这批举子毕竟只是咱们的人才储备罢了,将来即使能成长起来,怕也要等一段时间。”
就在赵俊臣与许庆彦两人闲谈之际,书房外有人禀报道:“启禀老爷,首辅大人府中有一名李管事求见。”
赵俊臣对着许庆彦微微点头,许庆彦扬声道:“把那人领到书房来。”
如今,随着赵俊臣两个月时间的修养,“身体渐愈”,已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见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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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第九十五章.狮子与绵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样的,有怎样的主人,就会培养出怎样的仆从。
之前,赵俊臣曾见过温观良府中的管事,和温观良一样,皆是视财如命的性子。
至于许庆彦那嚣张跋扈的小人性子,也是与从前的赵俊臣一脉相承,如今的赵俊臣虽然已经李代桃僵,心性手段也是截然不同,但许庆彦的性子却已经固定了下来,无法轻易扭转,这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而周尚景府中的李管事,也是一样,虽只是初次接触,但其神态动作,细微之间,皆有一些周尚景的影子。
“首辅大人门下管事李成,见过赵大人。”
被人领到书房后,李管事规规矩矩的向赵俊臣行礼,沉声说道。
虽然代表周尚景而来,却没有丝毫狐假虎威的样子,神态谦卑内敛,但双眼半睁半合,总让人无法轻易察觉到他的心绪波动。
看着李成的神态气度,再想想许庆彦一贯以来的“皇帝老大、少爷第二、而我就是天下第三”的嚣张样子,赵俊臣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人比人,气死人,赵俊臣如今的人才积蓄,终究不能与周尚景相比,眼前这个李成,只是周尚景府里的一个普通管事罢了,但初次一见,其气度神采,就已经要远高于自己身边的许庆彦了。
暗思之间,赵俊臣笑道:“李管事莫要多礼,不知首辅大人派你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
李成抬头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许庆彦,见赵俊臣并没有让许庆彦暂避的意思,知道许庆彦是赵俊臣的亲信,也就不再遮掩,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双手捧着递给了一旁的许庆彦。
待许庆彦把密信转交给赵俊臣后,李成才沉声说道:“赵大人,依我家老爷的意思,如今庙堂之上形势已定,诸般谋划皆已经准备妥当,正是蓄势待发,而大人您的身体也该养好,并复出庙堂了。”
“哦?”赵俊臣轻笑着拆开密信,一边细细查看着,一边随口说道:“我已经到了病愈的时候了?”
对于赵俊臣的询问,李成却没有多话,只是垂首等待着赵俊臣的回复。
赵俊臣把密信看完后,神色古怪,似乎隐约间叹息了一声。
沉默良久后,赵俊臣缓缓开口道:“你回去跟首辅大人说一声,就说我这段日子已经闲惯了,身子心性也懒散了,还想再休息一段时间,直到半个月后,也就是春闱开始前,才会复出庙堂,这段时间,诸般谋划,让首辅大人同沈、黄两位阁老看着办就是。既然计划已定,准备已妥,接下来的事情,有我没我,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我接下来继续躲到后面看戏就是了。”
听赵俊臣这么说,一直情绪内敛的李成,神色间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讶,问道:“大人当真还不打算复出?如今时机已到,难道大人您不打算亲自对付太子殿下吗?”
赵俊臣挥手笑道:“有首辅大人、黄阁老与沈阁老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有没有亲自参与,也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信得过几位前辈,想来就算没有我,他们也必能处置妥当的。”
李成沉默片刻后,又向赵俊臣躬身行礼道:“既然大人心意已决,小人自会以大人的原话回报我家老爷,只是还望大人三思,按我家老爷的意思,这个时候还是同进同退为妥。”
………
当李成离开后,赵俊臣再次拿起周尚景传来的密信,又细细的看了一遍。
然后,却是一声叹息。
这封密信,却是周尚景在向赵俊臣通报计划进度,里面详细描述了从京城到江南,沿途各地方,在太子朱和堉的主持下,因为南巡准备,而造成的诸般祸害。
简单地说,这诸般祸害,祸国殃民之处,百姓损失之高,还远在赵俊臣当初的想象之上——他终究还是小觑了如今大明地方官员的肆意妄为。
虽然太子一党如今依旧懵然不知,但实际上,因为南巡的准备安排,地方官府的私下作为,如今民间已经是怨声载道了。甚至在官府迫害之下,还出了不少家破人亡、百姓流离失所的惨剧。
按照周尚景的计划,很快的,这般民怨民恨,就会汇聚于京城,爆发开来,并将矛头直指太子朱和堉。
虽然这般计划,本就是赵俊臣亲自谋划,并是主要推动者之一,虽然赵俊臣在谋划之时,也早已有了觉悟与准备,但想到如今民间的诸般凄惨景象,赵俊臣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有戚戚。
毕竟,他自己就是造成这些民间惨剧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虽然已经残存不多,但赵俊臣终究还有些“良心”存在。
所以,虽然明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复出,能加大对太子一党的打击力度,并能在事后分到一些好处,但因为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用何般心情来面对即将到来的民怨民愤,所以赵俊臣还是下意识的不想再继续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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