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待下人恭敬的接过密信后,肖温阮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终究还是开口,继续吩咐道:“还有,派人去京城南郊的老君观,让那里的道士为老夫炼制两颗金丹服用。”
听肖温阮的这番吩咐,那下人身子一震,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惊讶,下意识的阻止道:“老爷您还要继续服用金丹?这怎么可以?金丹这种东西,虽然服用后会精神一些,但外盛内虚,伤人肌理,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
肖温阮自从年过六十后,信奉道教养生之道,常常找道士炼制金丹服用,但时至今日,得到了教训,却早已是明白,所谓“金丹”,都是骗人的玩意,由黄金、水汞等物炼制的丹药,又哪里是人能服用的?尤其是那水汞还是剧毒之物!
正如那下人所说,服用金丹后,虽能在一时间内精力旺盛,甚至连头脑都会清晰许多,但却是外盛内虚,透支元气罢了。若是年轻体壮些,服用“金丹”还算是有利有弊,至少还有元气可透支,但到了肖温阮这般岁数,元气早已耗尽,“金丹”之物,却已是与自杀毒药没什么区别了。
听了下人的劝告,肖温阮沉默了片刻后,突然一笑,带着些许洒脱,缓缓说道:“到了老夫这般年岁,能做到‘外盛’就已经不错了,又哪里顾得上有没有‘内虚’?不管是再活三五年,还是再活一两年,又有什么区别?”
顿了顿后,肖温阮又道:“老夫的大限是什么时候,老夫不知道,但老夫却明白,老夫真的已经老了,精力不济,脑子也再没有当年的清晰敏锐,许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了。若再这样继续下去,又哪里是那人的对手?金丹之物,对老夫而言虽是剧毒,但只要能让老夫多些精力精神,只要让老夫头脑清晰些,只要能让老夫与那人多僵持一段时间,最终护得太子周全,无论代价如何,老夫也认了。”
肖温阮的这番话语,下人并没有听懂,但肖温阮话语中的决意,这下人却听出来了。
所以,这名下人沉默片刻后,终于一咬牙,点头道:“老爷,我明白了,我这就去为老爷安排。”
看着下人离去的背影,肖温阮回到太师椅上坐下,面现疲惫,双眼微闭,喃喃道:“老了,当真是老了,仅仅只是做了这么点事情,就已经把精力耗尽,若是老天能再给我几年时间,我又何必去依靠金丹这种毒物?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当真如此……”
声音越来越低。
经过了这些事情,肖温阮真的需要休息了。
………
京城的一举一动,总是瞒不过周尚景的眼睛。
包括肖府和都察院的一切。
所以,很快的,无论是吕纯孝探访肖温阮的消息,还是都察院把弹劾折子驳回的消息,又或者是肖府派人前去城南老君庙求金丹的消息,都已是传到了周尚景这里。
此时,沈常茂与黄有容已是离开,书房之中,只剩下周尚景,还有周府的总管周德。
如肖温阮一般,周尚景此时正靠坐在太师椅中,双眼微闭,听着周德向自己汇报消息,得知那份弹劾折子被驳回后,神色不动,似乎早有预料。
但得知了肖温阮派人去老君庙求金丹的消息后,周尚景却突然轻轻一叹,缓缓睁开了双眼,神色之间,亦是闪过了一丝遗憾。
见周尚景如此,周德不由一愣,轻声问道:“老爷,怎么了?“
“老夫在庙堂之上纵横多年,能让老夫钦佩的对手不多,但肖温阮却算是一个。”周尚景幽幽道:“老夫钦佩他的地方,不是其他,正是他的那股子倔劲与正气,庙堂之上,各派势力,总是时敌时友,有争斗就有合作,老夫虽政敌无数,但也基本都合作过,就像这些日子与黄有容、沈常茂、赵俊臣他们合作一般。”
说到这里,周尚景神色间多了些感慨,继续说道:“但这些年来,至始至终都把老夫视如敌寇的,怕就是这个肖温阮了。这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和如今的太子一般性子,在他眼中,忠臣就是忠臣,权臣就是权臣,两者之间,根本没有联合的可能,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油盐不进,让老夫对他亦是无可奈何。”
周德陪笑道:“迂腐之人罢了。”
周尚景一笑,点头道:“说他迂腐,确实迂腐,但若说他是一个完人,却也可以。老夫曾派人私下人查他,却发现这人为官数十年来,竟是从未在私下里收过贿赂,可谓是一生正直,所作所为,也皆是为君为国,能力手段亦是不缺,若非他生的时候不对,像他这种人,和老夫不同,怕是注定是要流芳百世的。”
说着说着,周尚景又是一叹,轻声道:“像他这种人,真是太少了,老夫与他虽是敌非友,但这些年来争斗之间,对他也总是钦佩的,若非是他对老夫不屑一顾,老夫倒是不介意与他成为朋友。”
听周尚景这么说,言语之间对肖温阮颇为认同,周德却也不敢再说肖温阮的不是,只是垂头等着周尚景的吩咐。
只是,周尚景今日不知为何,竟是一改常态,谈兴颇浓,又说道:“这一次,这肖温阮的决意,倒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之外,前些年他依赖金丹之物养生,老夫是知道的,本以为还要再逼他几次,让他手忙脚乱自顾不暇了,自觉心力不济后,才会再想起金丹的提神外盛之效,却没想到,他发现了是老夫出手后,不用逼迫,就已是去求金丹了,看来他这次与老夫相斗,决心不小啊。”
周德笑道:“只是,无论这肖温阮决心如何,怕都是斗不过老爷的。”
周尚景摇了摇头,似乎有伤感之色一闪而过,叹息道:“肖温阮虽然手段心机不如老夫,但经验丰富,眼光老辣,又熟悉老夫的手段,有他在一旁护着太子,即使是老夫,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成事,所以,他是留不得的,可惜了,这世上完人本就不多,如今又要少一个。”
接着,却见周尚景从书桌一旁,拿过一方檀木盒子,放在手中抚摸良久后,递给了面前的周德,轻声道:“这里面,有两颗早已练成的金丹,准备了好多年,如今终于到了用它的时候了。周德,你把它送到老君观吧。”
周德眼中一亮,已是明白了周尚景的意思,恭敬的接过盛放着金丹的盒子,笑道:“老爷放心,该怎么做,我明白。”
周尚景似乎不想再说什么,双眼微闭,挥手让周德退下了。
………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决心”一词,往往与“牺牲”同意。
但与决心不同的是,牺牲却有两种,一种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另一种则是牺牲他人,成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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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第九十九章.书与九宫鸟.
对于周尚景的手段计划,肖温阮的应对筹谋,赵俊臣并不知情,而且也不想知情,接下来他只需要躲在幕后看戏即可。
所以,就在肖温阮派人去城南老君观求金丹的时候,赵俊臣也带着许庆彦离开了赵府。
此时,晌午刚过,距离赵俊臣去天海楼的时间还早,但这些日子以来,赵俊臣因为装病的缘故,一直困在赵府而不能外出,早已是厌烦了,所以虽然时间还早,但还是早早的出府,打算趁机在京城闲逛一番,看看热闹,也换换心情。
而且,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赵俊臣就一直想在京城中游览一番,看看这个时代最繁华之地的风貌人文,只是一直忙着其他事情,始终都抽不出时间精力,如今终于得闲,也算是趁机了结心愿。
………
出府后,赵俊臣与许庆彦二人坐上了马车,赵俊臣靠坐在车厢中,等待着马车的开动。
然而,等了一段时间,马车却迟迟不见动弹。
就在赵俊臣奇怪的时候,许庆彦亦是一脸的奇怪,向赵俊臣问道:“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
听了许庆彦的询问,赵俊臣摇头失笑,原来马车不动,是自己没有说清楚目的地的原因。
“出来透透气罢了,也不用刻意去哪里,恩,庆彦,京城你比我熟悉,就由你来安排吧。”赵俊臣语气随意道。
许庆彦点了点头,笑道:“要我说,少爷你也确实该换换心情了,恩,钟鼓楼那边一向最是热闹,有杂技有说书还有戏剧,就是鱼龙混杂,总有些混乱。宣武门那边则最是繁华,不仅有京中最大的书市,还是京中文房四宝、古董珍玩的集散之地,常有人在那边淘到好东西,而且如今春闱临近,各地会馆才子云集,争文斗词,也时常会出现一些趣事。”
说到这里,许庆彦试探的问道:“少爷,要不咱们去宣武门那边逛逛?”
赵俊臣依旧不在意,挥手道:“不是说了吗?这事你看着办,我跟着看热闹就行。”
见赵俊臣这么说,随着许庆彦的一声吩咐,马车开动,自是向着宣武门方向走去。
自明朝以来,京城中已是开始出现“东富西贵”的说法,商人富贾们往往在东城居住,而像赵俊臣这样的朝廷官员,府邸则大都集中在城西,而宣武门正是位于城西,离赵府倒是不远。
一路上,赵俊臣掀着车厢上的帘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诸般热闹景致,虽说融不进去,只觉得自己与眼前这片热闹无缘,更像一个旁观者,但依然打消了一些心中烦闷,觉得自己轻松自在了许多。
没过多久,马车已是来到了宣武区,下了马车后,就让车夫在这里候着,赵俊臣与许庆彦两人,则向着眼前的热闹街市中走去。
正如许庆彦所说,这里颇为热闹,店铺林立,大都是卖些文房四宝、古董珍玩之类的雅物,路上来来往往的,亦大都是身着儒装的读书人,虽然热闹,却自有一番文雅之意。
“少爷,这里是南街,大都是古玩商铺,再往前走,就是书坊道了,大都是书铺书摊,但要说如今最热闹的地方,就是书坊道旁的会馆街了,京城里的各地会馆,大都集中在那里,各地赴京赶考的应试举子,也大都在会馆中住着,为了在会试前为己扬名,甚至有不少举子在那里摆了斗文擂台,最是有趣。”
知道赵俊臣一向不关注这些,所以下了马车后,两人徒步前行间,许庆彦向赵俊臣详细介绍道。
赵俊臣笑道:“咱们今天不过是闲逛散心罢了,也不用刻意去凑那份热闹,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说话间,赵俊臣看街旁的一家古董店铺颇是气派,亦是随意向着店内走去。
………
大约半个时辰后,赵俊臣已是离开了遍布着古董店铺的南街,虽然手中银票不少,但赵俊臣却没有花出去分文,两手空空,没有买任何东西。
无他,赵俊臣虽然并不重视古董珍玩的收集,但这些年来,因为下官送礼、皇帝御赐等等原因,赵府之中,诸般珍贵的古董珍品依旧不少,若论珍奇贵重之处,亦远比那些古玩铺里的要高,再加上赵俊臣本身也没有鉴赏古玩的能耐兴趣,再贵重的珍品,到了赵俊臣手中也是暴殄天物,所以这一路上,赵俊臣也只是随意游览,至始至终都没有购买的意思。
但等到了书坊道,赵俊臣的兴趣却浓重了许多。
如今的赵俊臣的书房,虽说奢华贵气,面积也不小,但内中藏书,却实在窘迫,大都只是四书五经、史记春秋之类的通用书籍,连一个书架也摆不满,偶尔闲来无事,赵俊臣想找几本书来翻翻,却总是找不到自己想看的。
这次来到书坊道,见眼前书铺书摊无数,想到自己书房中的窘迫,赵俊臣总算找到了花钱的地方。几乎每个摊位店铺,赵俊臣都会逛一逛,兴致勃勃,见到有自己想看的书籍,也不讲价,就会顺手买下。
不过,以赵俊臣的性子,买的书册虽多,但大都只是传纪杂谈之类的闲书罢了。
如此一来,不过刚刚逛了两家书店三处书摊,赵俊臣就已是买了诸类书籍三四十本,眼见许庆彦再也拿不了更多,面色愈苦,赵俊臣索性多花了一些银子,让那些书店老板把自己所买的各类书籍直接送到赵府。
而没了搬运的顾虑后,赵俊臣在买书的时候,也变得更加大手大脚起来,到了后来,只要是赵俊臣没见过的书册,看也不看,甚至不理会书中内容,直接就买下了,只当是为自己的书房装饰颜面了。
如此一来,等书坊道走完,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赵俊臣心中估算,觉得自己这次至少也买了四五百本各类书册书籍。
“若是银子不缺,倒也有些好处,想买就买,还不用讲价。”
虽然如今的赵俊臣,即使在京城之中,也是数得着的有钱人,但这却是他第一次体验到挥霍银子的快感。
暗思之间,赵俊臣向身旁的许庆彦笑道:“今后你要记得时常派人来书市逛逛,若是有府里没有的书籍,就直接买到府中,这样一来,今后我得闲的时候,也能找到事情打发时间。”
许庆彦却建议道:“要我说,少爷你还是闲暇时自己来这里淘书比较好,这样也能顺便散心,若是能淘到好书,少爷你也多一份开心,总比整天衙门府里两头跑来得好。就是下次少爷你来淘书的时候,最好多带些人来,刚才我一个人搬着那么厚一摞书,到了现在臂膀都还是酸的。”
说话间,许庆彦还不住揉着自己的肩膀,显然刚才为赵俊臣搬书的经历,让他受苦不小。
见许庆彦如此,赵俊臣自是摇头失笑。
谈笑之间,赵俊臣已是带着许庆彦走过了书坊道,转而向西,向着会馆街走去。
只是,在书坊道与会馆街的交接处,一家店铺,却引起了赵俊臣的注意。
“珍禽阁”看着眼前的店铺,听着店铺中传来的叽喳鸟叫声,赵俊臣神色间略带惊奇,向许庆彦说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贩卖鸟雀的店铺。”
许庆彦笑道:“少爷你却是不知,许多珍奇鸟雀,在京中那些达官显贵眼中,也算是难得的珍玩,像是画眉、柳莺、寿带、翠鸟之类,都有不少人在买,甚至还有人在府里养着孔雀、鹰、丹顶鹤之类的大禽。有时候,许多珍品鸟雀,甚至能卖出上百两银子的大价钱。”
说到这里,许庆彦似乎兴奋了一些,又问道:“少爷,要不咱们也买几只玩玩?”
赵俊臣神色怪异的看了许庆彦一眼,然后摇头叹道:“怎么一涉及到玩上面,你就什么都知道,平时也不见你打听这些。但平日里让你多读些书,却也不见你学问有什么长进。”
听赵俊臣这么说,许庆彦摸着头尴尬而笑。
话虽这么说,但看着眼前的“珍禽阁”,赵俊臣想起自己在上一世时,从某部电视剧中看到的段子,神色一动,已是迈步向着“珍禽阁”走去。
进入店中,很快就有店铺伙计迎来。
只是,不待伙计招呼,赵俊臣已是开口问道:“你这店里可有鹦鹉卖?”
………
当赵俊臣从“珍禽阁”离开的时候,一旁的许庆彦,手中已是提着一方鸟笼。
只是,鸟笼之中,却不是赵俊臣之前要买的鹦鹉,而是一只九宫鸟。
赵俊臣在“珍禽阁”,通过店铺伙计的介绍,倒是涨了不少见识,才知道了世上虽有“鹦鹉学舌”的成语流传,但若说最通人性、最善模仿人言的,却并非鹦鹉,而是九宫鸟。比起鹦鹉来,九宫鸟叫声更好听,更珍贵,能学会的人言,也更多许多。
“少爷你要教这只九宫鸟什么话?”
出了“珍禽阁”,许庆彦已是知道,赵俊臣并非是想买鹦鹉,而只是想买一只能学人舌的鸟类,所以好奇问道。
“愿吾皇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赵俊臣笑着说道。
许庆彦不由一愣,不明白赵俊臣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
但片刻之后,许庆彦已是反应过来,“愿吾皇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正是赵俊臣要让九宫鸟学的话语。
许庆彦面现钦佩之色,说道:“原来如此,还是少爷聪明,若是让这只九宫鸟学会了这句话,再把它进呈给陛下,陛下定会高兴,也定会更加看重少爷。”
赵俊臣却摇头笑道:“这鸟我不会主动进呈陛下,而是要让人无意中把它透露给陛下知晓才对,到了那时,这只九宫鸟将摆放在府里佛堂中,而它之所以会说这句人言,也是因为我天天在佛堂向佛祖这般祈祷的缘故,它听久了,自然也就会了。”
听赵俊臣这么说,许庆彦神色间的钦佩愈重,兴奋且赞叹道:“若是这般,陛下得知少爷你天天在佛堂为他这般祈祷,定然会更加感动,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陛下又会如何嘉奖少爷。”
赵俊臣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其实嘉奖什么的倒不重要,只要陛下能对我放心些,别再紧盯着我,我也就满足了。”
顿了顿后,赵俊臣似乎想起来什么,又问道:“对了,咱们府里可有佛堂?”
许庆彦一愣,片刻后才尴尬的说道:“没有,少爷你又不信这些。”
赵俊臣摆手笑道:“不碍事,回去让人收拾个房间,在摆一个佛像,请个和尚到府里,佛堂也就有了。”
说话间,两人已是来到了会馆街。
会馆,自明朝永乐年间兴起,如今在京城中最是普遍,大都是由同乡组成的组织场所,向来是同乡或是同行的聚集之处,与乡土观念及封建势力相结合,从某方面而言,算是一个地域性的互助组织。
而每次京城会试与殿试期间,各地的应试考生,亦大都会在各地的会馆暂住,一来价钱便宜,二来互帮互助,甚至能用来攀附权贵。
比如说,那江苏会馆这些日子以来,就时常往赵府送帖子,想让赵俊臣去江苏会馆见见那些家乡考生,用意为何,赵俊臣自是清楚。待“病愈”之后,自然也会“欣然前往”。
毕竟,同届、同乡、同门,这“三同”往往是古代王朝官员结党的必经之路,其中同乡又是最为重要的一环,赵俊臣自然不会忽视。
正如许庆彦所说,随着春闱临近,会馆街颇是热闹,来来往往的,也多是应试举子。
只是,赵俊臣看到这番热闹,还没来得及四处游玩,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争吵,却是引起了赵俊臣的注意力。
“肖文轩,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真以为我们斗不过你吗?”
一声呼喝,愤怒至极,传遍了街头。
向着争吵源头看去,在那里最显眼的,却是一位年轻读书人,此时正跌坐在地上,双眼失神,而这名读书人之所以显眼,却是因为他穿着一身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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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其实写了不少,大概有一万多字,不过后面的一些描述,总让虫子觉得不满意,正在修改,今天就先上传这些好了,但明天应该会有三到四更。另,上一章的章节数写错了,见谅见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摄政大明 第一百章.反派角色(上).【第一更】
随着春闱将近,许多赴京赶考的各地举子,或是为了扬名,或是为了展露才华,或是为了印证学问,经常会在相聚之处摆擂与人文斗,文章、六艺、诗词、对联,胜负相争之间,总有一番热闹可看。
此时,在会所街头,赵俊臣身前不远处,正是一处简陋的文斗擂台,仅只是由几面桌子拼凑而成。
擂台旁竖立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一面三尺长两尺宽的白布,写着“斗联”二字。
显然,这是一处邀斗对联的擂台。
只是,此时的擂台上,一名好似擂主的年轻书生,却跌坐在那里,双眼暗淡空洞,面色灰败绝望,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但不知为何穿着一身白色孝服,看上去极为扎眼。
在他旁边,则另有几名读书人在轻声宽慰着什么。
与此同时,一名身穿月白儒装的中年文士,似乎正打算离开擂台,那嘲弄讥讽的冷笑神色,好似铭刻在脸上一般,让人看着讨厌,却被一名青年书生挡住了脚步。
“肖文轩,你欺人太甚,你真以为我们斗不过你吗?”
青年书生手指着中年文士,目光逼人,怒容满面,大声喝道。
中年文士依旧冷笑着,怡然不惧,瞥眼看着眼前这名青年书生,反问道:“哦?难不成这场赌斗是你们赢了?事实不正是你们斗不过我吗?你们这些人,迂腐愚笨不说,才学不如人,除了强词夺理还会些什么?既然你们摆了擂台赌斗银钱,难不成我等打擂之人还只准输不准赢了?”
说到这里,名叫肖文轩的中年书生,声音中尖酸刻薄的味道愈加明显,又说道:“还有,苏尧你挡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若是你想赢回这些银子,大可以再来比试,只不过,前提是你们手中还有银子才行,若是你们没了银子……你们虽然学问不佳,但‘好狗不挡道’这句俗语,总应该听说过吧?”
听了肖文轩的讥讽反击,那名叫苏尧的青年书生,脸上怒意愈重,但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言,只是依旧用手指着肖文轩,浑身颤抖。
见苏饶如此,肖文轩更是不饶人,冷笑一声后,又问道:“怎么?连人话都听不懂了?还是说你们输不起想要反悔,打算把银子强抢回来?若真是如此,你们说一声就是,我直接把这些银子双手奉还,你们人多势众,而我则孤身一人,自是打不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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