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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乾国姚子詹就曾痛骂过平西王“有辱斯文”,将文道雅事纯当作了一种把戏在玩,这其实也是一种赞美。
在听到袁图阁只是每个月送一幅画后,王爷就对他没什么兴趣了。
“是春宫。”
“哦?”
“但并非主上喜欢的口味,也并非是主上的爱好,其人好稚嫩,所以属下也就没打扰主上。”
“禽兽。”
郑凡点评道。
瞎子点头附和:“是极。”
这个年代,男女结婚本就早,而且某些审美方面,还很畸形;
相较而言,有着属于自己那一套公俗良知的平西王,觉得自己“好人妻”的谣言,不管怎么样都比这袁图阁要正派得多。
但时下风气就是如此,乾国那边尤重,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故事,居然总是能成为美谈,袁图阁在乾国读过书,感染此风气,也算正常。
此时,小船停下了;
陈仙霸带着俩小弟警戒着。
船上的袁图阁拿起一根鱼竿,竟然开始了闲适自若地钓鱼;
一副“我很牛逼”,你快来“三顾茅庐”的派头。
可偏偏论起作秀,王府这边的人实在是比他高得太多个层次,实在是没那个兴趣去配合他。
但许是因袁图阁的出现,让太子觉得场面上的氛围轻松了许多,太子起身,很郑重地走到郑凡面前,跪伏下来:
“传业,给干爹请安。”
干爹的说法,古来有之,但干爹其实和“义父”不同;
干爹是基于父母的关系,认下的孩子,而义父,则是被收下的关系。
李富胜原姓郭,原镇北侯府七大总兵,六个是义子的身份,这自然不是干儿子,而是“义儿”,你我本不同姓,我和你父母也没什么渊源,但我看重你的本事,你也打算在我这里效力,故而收你为“义子”,证明我们是一个体系下的架构,义子是隶属于义父的,更像是手下和主公的更进一步关系。
“传业知道,有些话,传业不该问,但请干爹见谅,传业毕竟还担着太子的职责。”
“问吧。”郑凡抬了抬手。
这时,
黄公公也走到太子身后,跪伏下来。
远处,小张公公见状也跪了下来。
赵成眼睛看了看四周,名义上,他是在王府代替小张公公服侍太子的,所以,他也跪了下来。
“传业知晓,干爹心中定然有谋划,但传业还是得问一声,梁地之败,孩儿听说晋西那里人心浮动,那里的百姓,肯定很希望干爹能早日驾临南门关,以安抚人心和局面。”
显然,这些话在太子心里腹稿打了很多次了,说出来才能这般顺溜。
“你是在催我?”
“孩儿不敢。”
“呵呵,也难为你了,忍了这么久。”
郑凡没继续逗弄太子,而是缓缓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其实,不用催了,咱今儿个,就出发,只不过我想在出征前,再带着你婶娘她们出来你再透透风,她们有身孕了,我又得出门,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太子马上道:“干得心系社稷,孩儿……”
“行了,高帽子别给我戴了,来,站起来。”
太子站了起来,看着郑凡。。
“来,笑一个。”
太子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一旁的黄公公也抬起头,一样的表情。
“没让你笑。”
黄公公闻言,马上低下头。
郑凡走到黄公公面前,伸手,拍了拍黄公公的肩膀,道:
“公公啊。”
“奴才在。”
“这次,还由你监军吧。”
“奴才愿意为王爷……咳咳……”
太子在场,黄公公强行打住了。
郑凡招了招手,太子和天天都跟着他一起走向四娘她们那边。
王爷弯下腰,看着自己的两个妻子,道:
“我尽量早点回来,争取赶得及。”
四娘这次得留下了,她大着肚子,不适合去前线了,就算是郑凡同意,其他魔王也不可能同意她去。
“早点回来。”四娘说道。
公主则正式多了,起身,微微一福,道:
“夫君,妾身在家等着您凯旋。”
柳如卿则是跪伏在一边,俯首道:
“夫君平安,妾身等您。”
两个孩子见状,也都跪下来给“婶娘”行礼;
等到柳如卿时,柳如卿主动起身避开。
做完这些,
郑凡打了声口哨。
远处的貔貅飞奔而来,身上的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郑凡翻身上去后,伸手,将天天抱起,放在了自己身前。
太子举起手,道:“传业也想去。”
黄公公马上道:“太子殿下,您怎么可……”
谁晓得黄公公话还没说完,郑凡就伸手,将太子也抱上了貔貅,俩还在坐自己身前,太子排第一个,中间夹着敦实的天天。
“这……”
郑凡向前一挥手,
道:
“出征了。”
“喏!”
陈仙霸带着刘大虎和郑蛮也都翻身上马。
樊力、阿铭、薛三、瞎子也都各自上了马背。
四娘带着女眷在后头站着,她们待会儿会坐着马车回府。
剑圣伸了个懒腰,跟了过来。
其余人,也都各自上马。
黄公公也上马了,他原以为这只是一场踏青,故而没吩咐自己的侍者和护卫跟来,哪怕是现在,他依旧认为这是一场誓师。
但谁成想,
打前头的王爷却催使胯下貔貅向西而行,压根没回旋东边过奉新城的意思。
兵马呢?
这……这……这不应该是调集精锐,架起高台,斩个东西祭旗再挥师而行么?
待得一行人顺着河边行进时,河上的小船向岸边靠了过来。
白衣飘飘的袁图阁跪在船上,其身旁的护卫也跪伏下来:
“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拜见平西王爷,王爷福康!”
大燕的纯臣,必然是先拜国本再拜王爷的。
郑凡对这位喜欢画“春宫图”的前同行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这种所谓的“名士风流”,他向来不喜。
但袁图阁却起身后,拿出一坛酒,喊道:
“王爷,袁某恰好于初夏时辞了官,现在是闲云野鹤一枚,听闻晋西战事,再得知朝廷有意召王爷您去坐镇南门关平定局面后,袁某变卖了所有家财,将银钱,存入了奉新城内王府的钱庄,余下一点,买了这坛酒。
这是票据,这是钱信。”
袁图阁将两张单子拿出,然后撕碎,丢入面前的河流之中。
这意味着他存进去的那笔钱,是不可能再取出来了。
因为奉新城的钱庄现在只用来流通于商队之间,介入的是大额贸易,暂时还没对百姓开放,故而只认票据不认人,因为很多掌柜的,他不一定是真正的东家。
“一点家财,愿为王爷充一点军资,这一坛酒,还请王爷笑纳。”
说着,
袁图阁将酒递给了身边的护卫。
护卫作势起身要用轻功飞到岸上,但当剑圣的目光扫过来时,护卫犹豫了一下,下船,抱着酒坛,趟水走到了岸边,将酒坛送上后,磕了个头,又退了回去。
“心意,收下了。”郑凡点了点头,认可了对方的心思。
甭管是否有所图,但此刻对方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洒脱劲儿,做不得假。
袁图阁又道:
“王爷,以前是我疏忽了,我今日起,就打算画一卷图,必然符合王爷您的口味。”
郑凡伸手摸了摸天天和太子的脑袋,
道:
“孩子还在呢。”
“是,是在下唐突了。”
随即,
袁图阁又问道:“王爷此行向西,是为?”
“出征。”
“那,王爷的大军呢?”袁图阁有些讶然。
大军呢?
就这么去了?
“雪海、镇南,不容有失,本王这次出征,不调动晋东兵马。”
若是调动晋东军出征,而且不是打雪原也不是打楚国,那么,一个空虚的晋东,一旦出现问题,那就是局面彻底雪崩!
“王爷身边没有兵马,又如何去平定局面?”
袁图阁问道。
郑凡笑了,
伸手指了指袁图阁小船上其先前拿来摆姿势的鱼竿,
道:
“你钓鱼,用的是什么钩?”
袁图阁笑着回应道:
“莫非王爷想说,王爷您钓鱼,喜欢宁向直中取,不在弯中求?”
袁图阁觉得自己提前说出了王爷想说的答案,有些沾沾自喜。
郑凡却摇摇头,
道:
“本王钓鱼,不用鱼钩。”
“不用鱼钩?”
“甚至,不用鱼竿。”
“不用鱼竿?那如何钓鱼?”
“本王只需要站在岸边,喊一声,鱼就会自己跳出水面,来到本王的脚下。”
袁图阁听完这话,
表情先是荒谬,
随即是疑惑,
再之后是明悟,
最后,是敬佩。
“素知王爷口味,但袁某人故意绘之一稚嫩送予王府,就是想故意和王爷您,反着来。
现在,袁某人觉得,若是能以画技娱您,并非是辱没了自己的画技,反而,真正有所值。”
袁图阁俯身一拜,
喊道;
“昔年,楚奴野人乱晋,我大燕受挫,幸赖靖南王爷出山,得以勘定局面,三晋一统。
靖南王如今远走杳无音讯,但我大燕,依旧幸赖有平西王爷,晋西大局,梁地之乱,必平!”
说完,
袁图阁将身边的鱼竿丢入了河水之中,
抚掌而笑,
道:
“要这劳什子的鱼竿作甚,要这累赘般的鱼饵作甚;
我大燕,秉持天命,自当天意顺从,天命所归!
他们怕再出一个靖南王亦或者害怕再出一个镇北王,但袁某分明看见,在王爷您身后,一直立着的那一面黑龙旗。
怕什么,畏什么,
要怕,
也不是我燕人来怕,应是乾楚应是那梁国宵小来怕!”
郑凡礼貌性地笑笑,
胯下貔貅,开始向西奔跑,其后,一众追随者紧随。
身后的小船以及小船上的人,身影,已经落在了后头渐渐模糊了。
太子有些疑惑地扭头对自己身后的天天问道;
“哥哥,那个人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天天摇摇头,转而也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郑凡,
问道:
“父亲?”
面对俩孩童的疑惑,
郑凡不以为意道:
“他啊,是吃饱了撑的。”

三日前,
也就是平西王爷接旨的那日,百余名锦衣亲卫持王爷亲手所书加印的军令,提前出奉新城,一路向西。
原靖南军一系,晋军一系,禁军一系,地方军头一系,晋地之内,当年曾追随于靖南王军旗之下举国伐楚的各路各镇兵马,在时隔数年之后,再度接到了王令。
“奉平西王令,命你部即刻开拔前往南门关,逾期未至者,杀无赦!”
“末将领命!”
“奉平西王令,命你府即刻筹措粮草,运往南门关,但敢失期缺额,杀无赦!”
“下官领命!”
朝廷一直想收权,皇帝也有这个想法,亦或者是本能,无论是哪一代的君臣,都不希望将自己放置在悬崖边上去主持国政;
然而,
大燕的军民,大燕的地方,自先皇在位二王并立时起,就已经逐渐习惯了某种格局,习惯得久了,自然就会变得有些理所当然。
这种不清楚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的这种“理所当然”,在国家呈现出动荡之际,最起码,上上下下的,就都进入了他们最为习惯的处理这种事务的惯性之中来了。
因为在过去这些年,这种惯性,被一次次地证明,真的管用!
哪怕是燕京城朝堂上,最忠诚于皇帝和皇权的铁胆忠心的元老大臣们,他们嘴上会嘟囔几句:尾大不掉,非国之福啊;
但其实心里,早就躺好了最为舒服的姿势。
至于说,
大燕的异姓王,到底该是怎样的一种气象,其实靖南王早就给郑凡打过了样。
如今,
大燕平西王爷出征,出奉新城时,身边,只有十余随从;
但等过了望江,
他前方,
就有了千军万马。





魔临 第六百二十九章 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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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輦,有大气磅礴如移动高楼的,恨不得和城防战的箭塔试比高;也有奢华精致的,雕刻以精致,装饰以典雅,大城内庙会时红帐楼里的花车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妖艳贱货;
但归根究底,
帅輦,帅在前,輦在后。
一辆稍宽敞一些的马车,其上插着王旗,简单到了极致,却丝毫不影响它是这支正在移动且正不断有各路兵马汇聚的洪流中心。
马车内,
平西王本人坐在那里,批阅着各部每日都必须呈送上来的折子。
每一路兵马加入后,其主将都必须遵照这个规矩,将所部现状和所需所要以及所可能面对的问题以及军械粮草士卒士气和健康等等,事无巨细地进行汇报。
而帅輦也会在当晚进行回复,以完成一种上下的共通。
早年间,靖南王领兵,最为著名的一点就是事无巨细,全军上下操盘于其手,哪怕一直被逼着赶鸭子上架的“平西侯爷”,说白了,也只是靖南王落下去的一处“留白”。
这种自上而下的掌控,一来很容易受到来自下方各路军头的逆反心理,自己真成了提线木偶,二来,很容易将“将熊熊一窝”的问题给发挥到极致。
但在此时,这些问题暂时都不存在。
一来这次征召的晋中和晋西的兵马,当年基本都参与了举国伐楚之战,绝大部分人都升了官也升了爵,但退下去养老的真的不多,大家伙也习惯过这种被帅帐全方位无死角“操控”和“拿捏”的感觉。
都说红帐子里经验丰富的老姐一拍屁股就能心领神会地给你换个姿势,
但这些满脸横肉心比天高甚至喜欢大口咀嚼大蒜的丘八们,真驯服过他们,他们能配合得更溜,乃至于举一反三,主动地为你发现和提出问题给出建议,服帖顺从,更不会去催浆。
二来,平西王有个好老师,任何一个成长期的未来名将,亦或者是被视为将门接班人的二代,都未曾有过平西王当年的待遇。
当年燕楚国战时,双方陈兵何止百万,靖南王竟然能让郑凡就坐在自己的中军帅帐内用自己的王印处理全军上下事务一两个月。
就是一头猪,被这般提携,也能发生质变了,更何况,就是樊力也不会违背良心说自家主上会不如一头猪。
再加上这次万年守老家的瞎子也跟队前来,他带着陈道乐与何春来成为了平西王的左膀右臂,重新搭建且运转着整个指挥中枢。
“茶。”
太子将茶水递送了上去,然后规规矩矩地又坐回到下面,马车轻微摇晃,太子很认真地看着一份昨日已经批阅好发出去的折子副本。
字,是能看懂的,但凑在一起后,就有些让人迷糊了。
但太子很珍惜这种机会,不懂的,就问天天。
天天其实也不是很懂,但因为比太子年长,所以会编。
俩孩子时不时地还会一起讨论讨论,最后得出“原来如此”的姿态。
“烟。”
天天放下面前的折子,起身,从自己贴身管着的铁盒里,取出一根烟。
没急着递上去,
天天先将烟倒过来,在自己柔嫩的手背上敲了敲。
他不懂这样做是要干嘛,但总是看见自己干爹这般做,也就帮着完成这一步骤。
敲好后,送到干爹嘴边。
郑凡张嘴咬着烟,目光继续停留在手头最新的一份折子上,这是一位知府的折子,他已经将第一批粮草押运完成了,同时后续兵马以及民夫经过他的辖地时,也会供给粮草所需。
但他还是提了一句,其辖地内,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因为后续等各路大军聚集于南门关时,所需要的粮草只会更大,再加上谁也不清楚战事会持续多久,这位知府实情陈述,其掌握的地域内,很难再承担后勤供给的压力。
天天将火折子凑过来,帮郑凡把烟点上。
郑凡将折子交给天天,
天天接过来,就站在边上,看了。
太子抬起头,
小孩子嘛,
总有一种你看了我也得看的本能。
天天就将折子也给了太子看,太子看完后,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日子,伴随着“帅輦”的进发,各路参将、游击以及总兵都带着麾下前来汇合,俩孩子每天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兵马,那真的是相当开心。
可问题是,现在兵马开始越来越多,但粮食,似乎不够吃了。
军队在驻地和军地开拔后,是完全不同的状态,就如一个人整天待在家里,煮点儿稀饭凑合凑合也就罢了,身子虚点儿也能扛;
可一旦需要到外头做工,这吃食上就得讲究起来,否则工根本就干不起来,身子还容易垮下去,这里头还没算为了出门需要置办的衣裳以及买新农具的等等开销。
现在,
军饷、赏银等等这些,都可以延后,毕竟仗还没打完,甚至还没开打呢不是;
再者,平西王的大旗,是能够提供各路大军以及下面底层丘八们极大的“大饼”感的;
没开拔银,没赏赐银,大家能看在平西王的面子上可以忍下来,毕竟可以期盼着大胜后的收获。
但粮食问题,
一旦粮食出现短缺现象,士气马上就会衰落下去,这一点的感受上,主将其实没下面士卒来得深刻。
粮食不足,意味着对战争准备不足,战争没底,大家心里也就会不安,军营里种种负面情绪就会被放大,战斗力降低倒是好的,最怕军心不稳后,自家一触即溃。
“父亲,为什么这里粮食这么少啊?”
天天问道。
在他的印象里,奉新城那儿,大家的日子过得其实挺好的。
再者,他干爹在冬日里刚打了一仗,也没出现粮食短缺的问题。
太子也很好奇地看过来;
郑凡开口道:“因为晋东,地广人稀,种的粮食多,需要的粮食相对少一些,盈余也就多了。”
这里头其实很复杂,因为晋东所有田地,都是王府的产业,虽然以承包的方式进行了屯垦,且就算是封赏土地,也只是降低了王府的抽成,所以,本质上王府就是晋东最大也是唯一的地主。
没中间商赚差价,王府可调动的资源能力就很强,再者,有商贸和作坊等等各种同样属于王府的产业可以从中进行调剂,再加上一系列的健全法制和规矩,晋东地区开垦出的田地粮食亩产量一直很高。
不过,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晋东地广人稀,否则瞎子也不会为“劳动力”而发愁了。
种出来的相对多一些,消耗的相对少一些,盈余入库的,自然就多了。
但其他地方,耕田多,粮食收获的也多,但其自身的消耗,本就不少。
就比如燕国的天成郡,京畿之地,其粮食无论是总产量还是亩产量,都是燕地之最,但每年都需要朝廷从其他郡里调运粮食来支援。
郑凡继续开口道:
“另外,前些年大战频起,民力透支过重,无论是燕地还是晋地,税赋早就收到数年之后了,你父亲登基后,行的是休养生息之策,朝廷地方税收也就只能保个花花架子,各地粮库的储备粮,其实早就见底了。”
姬传业开口问道:“干爹,现在下令征收能来得及么?”
“来得及。”
“那我们……”
“那我们就不用出南门关打仗了,先调头去平地地方的叛乱吧。
先皇在位时,勒紧裤腰带支援大军打仗,现在,好不容易刚能松一口气下来,家里,好不容易存了点粮,到底能有奔头求一个无冻馁之患不用做流民之苦了,再强行征收和征发,百姓们,不会答应的。”
看似庞大的大燕帝国,实则早就中空了,这一点,是大燕高层的共识,同时,乾楚两国的高层,也有能看清楚的人。
否则,伐楚之战就不会明明破了楚国郢都最终还得退兵了;
其实,就是平西王本人刚打的范城之战,也是以快打快,解决了范城危机,打完后,马上就开始撤兵,后勤压力并没有预想中那般大。
“传业,你记住,你姓姬,你是太子,这天下,这大燕,也确实是你姬家的,但这是建立在老百姓日子还能过得下去的基础上。
古往今来,多少国家朝代,看似是毁于藩镇、毁于权臣、毁于内乱,但基本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时下百姓已经民不聊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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