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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瞎子在盛乐城时,就开始收编说书匠人,话剧形式出现的表演方式也早就在晋东风靡,连玉盘城内也开了分馆;
因为瞎子深知宣传高地你不去占领就会被别人去占领的精髓;
在这段时间内,
奉新城以及雪海关、镇南关这两处也有军民定居点的区域,茶楼、社戏等舞台上,宣传者已经按照瞎子的指示精神,将事情的“原委”给宣扬了出去。
不过,你不能说瞎子又在搞是非,因为瞎子真的只是宣传出了“真相”。
皇帝选派的钦差,和肃山大营的宜山伯为了争权闹了起来;
梁地生乱后,皇帝亲自提拔起来的总兵……冉岷;
这里冉岷还加了人物润色,比如其当年为了巴结上官,不惜杀了自己的妻子;
而且瞎子还艺术加工且碰巧还真加工对了,就如同“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仿佛司马公就是那把锄头一样,瞎子给冉岷加了一句:平西王可为,岷,亦可为!
这事儿也真没冤枉冉岷,而且这人现在生死不知,大概率也战死了,就算没死,他这次的罪过是不可能再翻身了的。
毕竟,他不姓姬,其他人,是没大皇子那般的好命的。
所以,对这种人,就直接痛踩吧,贴反派的标签!
事情的原委就是,皇帝亲自选派的钦差和真正会打仗的宜山伯闹了矛盾,宜山伯不得不闭门在家,皇帝提拔的总兵是个废物,竟然自以为能和自家王爷相比,结果贪功冒进,中了埋伏;
忠诚的大将李富胜,为了救援他,为乾楚联军所围困,厮杀多日后,为国捐躯。
接下来朝廷怎么办?
必然是请咱伟大的王爷出山啊!
就是这个故事为主题,
茶馆、酒楼、戏台,乃至于红帐子里的姐们儿,都在一遍遍地向百姓们宣扬这一“经过”。
保证故事精彩的几大要素都有了,
传统意义上的大反派,嗯,如果在燕地,燕人对姬家皇帝的感情是很深厚的,但也可以改变成皇帝是好的,是那几个宰相或者哪个大臣蒙蔽了圣上,但在晋地,晋人对姬家皇帝可没太多的敬畏和情感。
总之,皇帝就是里面的幕后大反派,钦差和那位冉总兵就是现实里的真正俩反派,李富胜李总兵则是用来赚取眼泪和同情以及加深故事悲愤情绪的牺牲者。
矛盾,很凸出,情绪渲染,很强烈;
最主要的是爽点,
那就是晋地百姓听故事看社戏最喜欢看的,自家王爷关键时刻出场打败一切对手,百姓们每次都期待这个结尾然后发出剧烈的欢呼。
这个故事后头就是:
你且等着,你且瞧着,
朝廷的那帮废物,最后还得来求咱们王爷出山!
故而,
当黄公公在进城前,换了宦官衣服,仪仗也打出来进城后,一下子发现百姓们马上向他这里聚集了过来,一路聚集到他来到平西王府前面。
若非黄公公不是第一次来奉新城了,可能还会认为这里的百姓无比渴望感受到天威呢。
当然,
现在黄公公是没心思去想这些了。
他很委屈,
他很难受,
他想哭,
而且已经哭得涕泗横流了。
咱家没做好心理准备啊,咱家压根就没想到啊;
多少和咱家一个年份的同僚艳羡咱家上次接了靖南王的那个圣旨最后没死,反而平步青云起来;
可谁晓得,欠下的,还得补啊!
天呐,
还不如病死在路上呢,这脑壳撞石狮子上,真的会很疼的啊。
“王爷啊……王爷哎~~~”

王府大门后头,
陈道乐和何春来站在那里,瞎子则坐在台阶上,剥着橘子,教育这俩孩子道:
“此举不是为了跟风靖南王,也不是咱主上为了耍威风,嗯,咱主上可能有这个需求,但当年靖南王爷,是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儿的。
而当年之所以要让俩宣旨太监撞死在石狮子上,本身就是一种宣泄,帮那些有袍泽战死在望江的士卒宣泄心中的怨气。
先皇故意没让靖南王挂帅,选择了大皇子挂帅,最后打了败仗;
这口气,得宣出来,否则接下来的兵马,就不好带了。
跟现在一样,去年开始的收军头子地方治权,今年变本加厉,钦差和宜山伯闹出了那档子事儿。
宜山伯自己也有错,甚至错更大一些,但真要打仗时,用的可是那些丘八,你得让他们觉得你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你得帮他们将这口气发出来。
宣旨太监,是皇帝的脸,这就叫抽皇帝的脸给那群丘八们看呢。
这样,大家心里才能舒坦,同时,自己还能借这个机会立威,表示你连皇帝的旨意都不鸟,这下面的地方军头子和地方官吏,见了你就像是见了兔子一样,托谁的关系都不好使,自然全心全力为你效命了。”
何春来与陈道乐听着不停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深感受教。
这时,陈道乐开口问道:“王爷会让那位公公就这么……”
瞎子闻言,将橘丢向了陈道乐,何春来见状,心里长舒一口气。
“要真这样,就好了。”
真能做到像靖南王那般万事绝对不留情,他瞎子的夙愿,大概就能很早达成了。
可惜了,主上不是这样子的人。
如果是陌生脸孔的红袍大太监来,那撞死也就撞死了吧,主上不会放在心上。
但奈何主上和黄公公在燕京城打过几次交道,在晋地也打了几次交道,这黄公公也很上道,虽然不能晋级,但他很会舔。
多半,主上不会的。
只是,你硬要主上变得和靖南王一样,似乎也不美,至少对于自家这些魔王而言,生说就失去情调了。
有时候,
瞎子自己也会陷入这种彷徨和矛盾,可能,这就是事业心和生活心的碰撞吧。
但换个念头想想,这就像是家里,得有一个人懂得生活的品味,同时还得有另一个人斤斤计较着茶米油盐,这样日子才能过得安逸安稳。
如果都是前者,那日子无法长久,如果都是后者,那日子未免枯燥。
就像是主上可以尽情地真性情,自己去当那一双白手套,也挺好,反正自己对当个好人,没什么兴趣。
随即,
瞎子笑了,起身,微微躬身。

黄公公不哭了,泪干了;
黄公公不喊了,嗓哑了;
他开始一边摘下自己的帽子,一边观望着这俩石狮子,看看哪个更顺眼一些,兴许,能给自己临死一撞的些许温柔。
圣旨封盒,放在一边。
宦官服,也脱下了,连靴子,也摆在了边上。
黄公公带来的护卫没阻拦他,黄公公的那些侍者们则一个个匍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身为天子家奴,这是你该受的,也是你该做的。
圣旨无法宣达,你压根就没理由活着回去。
外围围观的百姓们在此时也屏住了呼吸,静待接下来的时刻;
一身白衬的黄公公先朝着西边燕京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又朝着王府,磕了两个头;
最后,
已经接受自己命运的黄公公往后倒退了数步,
点点麻油油菜开花,
选中右边的了。
也不晓得,哪个倒霉蛋会接替自己,去撞那左边,嘿嘿。
黄公公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开始蓄力,然后,冲!
“吱呀……”
王府的门,打开了。
这一刻,
得亏黄公公修炼过炼气之法,比常人反应更敏锐一些,当即脚尖一拐,整个人错了一个身位,没撞到石狮子上,而是“噗通”一声,摔在了台阶上,又滚落了回去。
这额头啊,手臂啊,青肿破皮了好几处。
四周,
锦衣亲卫跪伏下来,
外围,聚集在这里的百姓们也都齐齐跪伏下来。
滚了个七荤八素的黄公公在此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双脚交叉拐着却强行抬起了自己的脖子立起了自己的脑袋;
一身玄甲的平西王走出了自己的王府,
玄甲的肩上,挂着装饰用的白穗,象征着王权的至高与神圣;
但在黄公公眼里,
数年前看似尘封却一直烙印在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再度浮现;
依旧是这两尊石狮子,依旧是一样的台阶,依旧是四周不近人情面对圣旨也不会下跪的亲卫士卒,
依旧是在此时开启的王府大门,
依旧是从里面走出来的带着无上威严的男子;
就连那随着风轻轻飘荡的甲胄白穗,也在恍惚间看作了曾经那位的飘逸白发。
乃至,
往大了看,
依旧是国事遇艰,
依旧是圣上指望,
依旧是全国期盼,
岁月的年轮,对于此时的黄公公而言,宛若调皮的孩童,向前拨动了几圈后,又给向后拨回了原点;
一路艰辛,经历病痛折磨,又恰逢大悲大喜之下的黄公公,神思陷入了某种恍惚,
却又不得不激刺起来要完成自己的职责,
下一刻,
竟然开口喊道:
“靖南王爷……接旨!”





魔临 第六百二十八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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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旨宣错了人,不仅是对圣旨的亵渎,同时也是对宣旨对象的极度不尊重。
王府大门后,陈道乐开口道;
“他是吓傻了么?”
瞎子却开口道:“好舔。”
舔之道,
最高境界,乃于无声处听惊雷;
毫无征兆,毫无痕迹,不带丝毫地刻意,且让人感受起来,那叫一个满满的真心,好舔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唉,
瞎子叹了口气,
将刚剥好的橘肉,又送到了陈道乐面前。
陈道乐接过橘肉,送入口中。
边上的何春来看了看陈道乐嘴角的那个小泡,莫名的有些开心。
王府大门口,
郑凡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摇摇头,走下了台阶。
黄公公这会儿还没意识过来自己先前喊的是“靖南王爷”而不是“平西王爷”,身边更不会有人在此时喊话提醒他,故而在看见平西王走向自己时,下意识地托举着圣旨封盒起身,却因为先前是插花脚,这一下子起来后身体没保持住平衡,整个人向后栽倒了下去。
“噗通!”
圣旨封盒掉落,被郑凡抓住。
“王……王爷……”
黄公公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的前兆。
“孤知道了。”
郑凡拿着封盒,也没打开,只是像是个寻常物件儿一样,还用手随意地拍了拍。
说完这些,
郑凡转身,走回了王府。
黄公公爬起来,其身边的侍者们马上凑过来帮自家公公先前脱下去的宦官服等捡起来给公公再穿上。
自始至终,
无论是黄公公本人亦或者是这些侍者,甚至是在场围观的百姓们,都没人觉得平西王以这种随意的姿态接圣旨这算什么罪过。
在百姓们看来,你们朝廷自己搞出的乱子,现在是求咱王爷来给你们擦屁股,咱王爷有这个态度,就可以了!
谁没亦或者谁没见过上门借钱是个什么样子,自然得当好那孙子。
对于侍者们而言,先前他们都已经准备好给自家公公收尸了,然后等回到京城后再被打发去守陵墓,现在无疑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哪里还会去计较这些。
黄公公呢,
他是真的有些脑子不太清醒了;
当然了,就算是脑子清醒着,他也不会去计较什么礼数,真傻乎乎地对着平西王的背影喊:此乃大不敬之罪!
那么自己刚刚告别的石狮子,估计马上就会主动地和自己再来一次亲密接触;
消息传到陛下那里去后,
陛下非但不会觉得自己忠心可嘉,反而会再发一道旨意:那奴才不懂事儿,你打杀得好,辛苦了。
而这一幕之后,
伴随着人群的散去,
消息,也逐渐开始转播。
要打仗了,
要点兵了,
大家伙,机会来了!
晋西那边打了败仗,死了很多人,但在晋东这里,人们依旧是闻战则喜,这里的军民不会太在乎李富胜到底是何等猛将以及其麾下兵马到底是何等精锐,反正自家王爷天下无敌,其他的,都是凑数的渣渣。
王府之下的各级衙门,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王爷的命令正式下达,即刻正式进入战争时期的运转。
民夫会被清点造册编排入列,
辅兵会被发放兵刃甲胄准备入伍,
标户则得牵出喂养在自家的马,去往伍长、什长、百夫长等层层往上地签到。
武库会被打开,保养极好的军械会被转入特定的序列之中,各地粮仓也将开启,存粮将被运出以备战争所需。
而奉新城的街面上,百姓们的日常所需将进入配给制,以最大程度地支援前方。
王府下的作坊、铺子以及等等产业,全部转为“军需”供应。
这种一切为战争服务的运转模式,确实能够在短时间内集中大量的资源去应对来自外部的威胁,本质上,皇权的一次次集权,也都是想要尽可能向这种效果上去靠,相较而言,王府这种早就有规划且在白地上建立起来的新秩序更为简单和直接。
但这世上从不存在亘古不变的最好模式,因为模式的运转最终还是靠的人来执行,但至少,在“平西王”这个如神祇一般存在的治下,这个模式会全心全意地为王爷的意志去服务;
至于说以后,适应情况的改革什么的……
莫说王爷的孩子还没出生,就算是出生了,无论是郑凡还是魔王们,大概也不愿意去费心费力地去奠定什么万世基业;
一是这不靠谱,二是,自己现在爽了就是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
但,
一直等到入夜了,
来自王府的命令依旧没有下达;
不仅仅是战备没有开始,连各地驻军的调动也都没有消息。
可明明,自家王爷已经接了圣旨了啊?

依旧睡了一觉的黄公公醒来后,听到了侍者的汇报。
什么话也没说,用了一些粥后,倒头又睡了。
既然旨意已经传达了,王爷也伸手接过去了,那自己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黄公公很看得开,因为现在除了看得开,他啥也干不了。
盛气凌人的去呵斥平西王为何懈怠于皇命?
或者哭啼啼地抱着平西王的大腿喊着王爷快快出山为陛下解忧吧!
亦或者拿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威胁王爷说您再不出兵咱家就死在你面前!
第三个选项直接可以排除了,
因为王爷的回答大概是:
哦,那你死吧。
故而,
黄公公侧了侧身,侧脸枕在手臂上,很快又打起了鼾。
上次奔袭范城时,黄公公身边有一位经验丰富的校尉,他告诉黄公公,当部队停下来时,不要想东想西,也不要紧张彷徨,因为这没什么意义,那该做什么?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儿。

接旨后的第一天,王府毫无动静;
接旨后的第二天,奉新城毫无动静;
接旨后的第三天,整个晋东,依旧毫无动静。
黄公公自燕京城来,自然清楚,因梁地的一场大败,整个燕晋之地,此时都陷入了一种焦虑情绪之中。
原本晋东军民是乐得看热闹的,你们越是急,我们就越是安逸,但这会儿,连带着晋东军民也跟着焦虑起来。
在这种焦虑氛围之下,
黄公公收到了王府的邀请,
王爷要携一众妻、子前往郊外踏青。
踏青的时节,其实早就过了,但夏日的风景,其实才是真正的水嫩。
今儿个天气晴朗,有些风,阳光的燥热晒身上经过那风一吹,也就不显得灼人。
随行的人不多,至少,对于王爷该有的排场而言,显得过于简单了一点,连王府的锦衣亲卫这次都没跟着过来。
但,剑圣,来了。
一处河边,
貔貅悠哉悠哉地带着一众马老弟散着步,趁着那边的王爷没注意到这里,故意抖了抖身子,亮出了自己银灿灿的甲胄。
另一侧,众人席地而坐。
天天和太子这次没有忙着去练射箭和打猎,而是很乖巧地坐在一旁。
四娘和公主坐在一起,柳如卿在一侧调配着冰饮子。
剑圣斜靠在树下,龙渊就摆置于身前,头戴一斗笠,遮着光,许久没动了,怕是已经睡着,在其后头,徐闯躺在那儿,眼神望天,似乎有些心事。
阿铭和卡希尔坐在一起,薛三带着戴立凑过来蹭酒喝;
樊力正在河里抓鱼,剑婢坐在樊力的肩膀上。
刘大虎、郑蛮俩人在旁边拿着渔网准备着,
陈仙霸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瞧着眼前这群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但眼睛里,却泛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就差喊出来,抓鱼,让我来啊!
陈道乐与何春来坐在瞎子身后,正襟危坐,不时盯着瞎子剥橘子的手速。
黄公公弯着腿,站在边缘,没坐。
平西王本人,双手撑于身后,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的妻子们。
太子看向黄公公,
黄公公假装自己没留意到太子爷的目光;
随即,
黄公公又抬起头,看向太子;
太子有些慌乱地低下头,也似乎是没看见黄公公的目光。
天天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弟弟,又看了看黄公公,有些奇怪地摸摸头,随即,从兜里拿出了两块桃酥,分给了太子弟弟一个。
更远处,
站着小张公公和赵成赵公公,俩公公宛若雕塑一般,矗立在那里。
该说话的人,不说话;
想问话的人,又不敢问。
似乎,真的就是来吹吹风,来赏赏景。
这时,
河面上出现了一条小舟,小舟上坐着一个白衣中年文士,文士身边,则有一俊朗佩刀男子立在那儿。
小舟的出现,是意外;
樊力停止了摸鱼,背着剑婢默默地走到岸边,拿起了斧头。
陈仙霸发出一声低喝,左手握拳猛拍了一记自己胸前的护心镜,右手拿起流星锤。
这是薛三为其锻造的兵器,在得知三先生是兵器方面的行家后,在亲兵营里一向眼高于顶的陈仙霸罕见地缠了薛三三天,连三爷上茅厕都跟着,以这种极为泼皮无赖的方式,求得三爷帮其设计打造了这件兵器。
三爷本是最不耐这种烦人事儿的,但奈何就是他也能瞧出来这少年郎是有大机遇的,不出意外,正常地再长个几年,必然是猛将的模板,也就捏着鼻子帮了。
在陈仙霸发出讯号后,刘大虎和郑蛮俩人也马上拿起自己的刀,跟在陈仙霸身后,主动走向了小船。
儿子去了,
剑圣也就伸手抬起了斗笠。
小船再靠近一些,就得被“宁可错杀一千”了。
好在,
这时黄公公眼尖,
喊了声:
“袁大人?”
不等旁人问“袁大人”是何人,黄公公马上补充介绍道:
“袁图阁,曾任礼部侍郎。”
瞎子开口道:
“算是燕国当初少有的才子人物,年轻时曾在乾国考科举中了进士。
曾和三皇子是忘年交好友,三皇子被囚湖心亭后,其虽然不是三皇子同党,但也受到了牵连,被外放虎威郡任地方官,后又改迁到了晋地任一地知府。”
站在燕人的角度,从前途大好的六部京官,到外放于地方,再转任到晋地,这相当于是一路走低了。
燕国出兵攻乾之前,燕人虽然一直瞧不起乾人,但到底还没那般不堪,且乾人自诩文华鼎盛,不少燕人嘴上不以为意,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踮着脚尖多瞅瞅。
早些年,燕、晋、楚地就有不少人特意去乾国参加科举,只要身份文牒什么的是真的,验明身份后,乾国礼部是同意的;
而在乾国科举得中后,留乾国做官是可以的,但一般来说,回母国,前途会更好,相当于镀了一层金。
郑凡点点头,道:“海龟嘛。”
瞎子笑道:“主上说的是。”
“你认识他?”郑凡问瞎子。
王府的人情往来以及关系网络,都是四娘和瞎子在帮他维持,郑凡自己是懒得处理这些事儿的。
对此,四娘和瞎子也理解,毕竟主上只需要负责高端关系,尤其是在创业前期那会儿。
“回主上的话,他转迁至晋地后,每月都会送来一幅画赠予王府。”
“哦。”
王爷没什么兴趣。
虽然在外头都盛传平西王爷饱读诗书,一本《孙子兵法》是其一,而诗词虽然很少,但每一篇流传出来的都是佳作中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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