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听话?听起来好像还挺简单的,她衡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做得到,便仰起头,笑颜如花地颔首:“嗯,阿芮会听阿兄的话。“
他受她好心情的感染,亦笑了一下,抬眉间,忽然问道:“方才为何要独拉住谢郢衣讲话?“
陈白起猝不及防,呆怔了一下,眨动睫毛的动作停滞在半途,而白马子啻亦不急,沉寂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张嘴嗫嚅了半响也话不贯续:“我,他、他……“
白马子啻乌灵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她,唇角的笑意渐变,勾勒出一种不知是嘲弄还是单纯疑惑的弧度:“莫不是因为他长得好,你便看上他了?“
啥?
“不、不不是……“陈白起下意识摆手,连忙否认。
“那是为何?“他伸手抬起她的脸,少年一双无辜秀美不染半分尘欲的脸上带着审视:”乖,听话,告诉阿兄。“
“我……”陈白起一时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来圆话,她再迟钝也知道,实话实讲也肯定是不行的。
叮——
系统:“灵机一动”启动。
(一)承认自己看上了谢郢衣,一见钟情,打消白马子啻的你的其它怀疑。
(二)立刻做一件令他意外的事情来转移话题。
能选择第一个建议吗?
陈白起苦恼地想了想……好像不能吧。
她知道谢郢衣是巫族的人,可白马子啻未必知道啊,所以她不能承认看上谢郢衣,若因为她引起白马子啻对谢郢衣的关注,这样会被给他惹麻烦的。
那选第二个?
她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了几圈,带着一种幼稚孩子独有的小狡猾,陈白起倏地揪住白马子啻的衣襟,将人拉下,踮起脚尖小脸便凑上去,叶隙洒落的光斑令她肌质玉感,通透而粉嫩,她给他清脆响亮地啾了一口。
“不,我不喜欢谢郢衣,我喜欢阿兄这样的。”
她嘻笑开一排糯齿,弯眸若月,恍若日下一串摇曳银铃花。
白马子啻就着被她拉下的姿势,背脊微弯,冷袖垂落曳曳,有些怔忡地看着她在笑。
冬日的天哪怕是亮的,那风亦是冷的,冬日的树即便是绿的,那叶亦是暗的,可他眼中的这个少女,却是又暖又亮,她眼无阴霾,面溶灿烂,万千银粉洒于她面,她当真是活得比任何人都恣意而自由。
喜欢他?
他蓦地伸手推开了她,在她疑惑与讶然的眼神中,伸手摸向了仿佛被烫了一下的脸颊,盯着她古怪又缄默地看了许久,才移开眼道:“前面便是藏书阁,你自己入内吧。”
说完,他转身便消失了。
而陈白起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后,等见不到白马子啻的身影后,她方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胸脯。
还好还好,看来她不仅成功转移了话题,还将人给吓走了,这下他该不会再来问她谢郢衣的事了吧。
那现在……她该去完成系统任务了。
她站在藏书阁外,贴耳门缝上,听了半天里面一片安静,好像没有人在。
她推开了门,门没落匝,一推便咯吱开了。
光线铺射入内,倒映出她半截身影,她迈槛入内,探头朝内瞧了瞧,满目的书架排列有序,瞧着觉得既宽敞又密集。
书架的摆序是有规矩的,像光圈朝四周涤荡,亦像水纹的涟漪波散,人可从书架与书架之间的空隙穿插游巡,但这样一来,却因视野受挡,极易迷路。
陈白起仰头看着比她更高的书架,又估算了一下这里面的藏经量,惊叹于面。
她既好奇又惊喜地一路摸索过去,这里面的藏卷各类各式皆标有签注,方便人查询。
可是这么多啊……她要找到什么时候?
任务的完成条件:了解巫族的情况,了解白马皇室的情况。
叮——
系统:“灵机一动“开启。
建议可先从“白马经世“史书之类着手。——另一头,谢郢衣与一众学子从圣贤街“虎口脱身”之后,不似其它人一路上高亢交谈后怕,反而一直沉默不语,心事重重的模样。
“那个傻妞——当真是君上的妹妹?”有人不信道。
有人嘲弄道:“呵,不管是不是,只要君上承认,尔等敢不认?”
“埃,我南昭国竟有这样一位痴傻的公主,再过上几年,若君上指婚,也不知会祸害了谁家呢。”有人啧叹摇头。
众人一听,顿时都露出一种嫌弃又沉默的表情。
虽说她长得还算不错,可明眼人瞧着便知不机灵,美人凭他们的身份来讲自然不缺,又何必委屈自己。
谢郢衣漫不经心地听到这里,心头不知为何攒了一簇火,他斜扫了他们一眼:“杞人忧天,她再不济亦是一国公主,就凭这无上身份,各家世族亦任可挑拣,只怕到时候嫌弃亦轮不上你们。”
毒舌完还嫌不够刺激,他还朝他们冷勾起唇。
“你——”
“谢郢衣,你什么意思?”
众学子经他这一嘲讽,面上一下都挂不住,都气窒怒对。
孤独邶与张子菖这一路上亦异常沉默,听到两方争执方看过去。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惯有些人自视甚高,分明无甚本事,却自以为能摘得了明月的嘴脸罢了。”
谢郢衣冷嗤一声,不再多言,转身便迈步离去,将一众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人抛之脑后。
“他这是疯了,这样毫无预兆地发作?“有人在荒谬地怪叫道。
张子菖望着谢郢衣离去的背影,抬起下巴,眯眼笑道:“有趣,有趣啊。“
而离开之后的谢郢衣神游街道,却没有回谢家,而是深思熟虑的一番,迅速改头换面地出了城。
他独自一人策马三十三里行渡,乘舟数十里,爬山来到一座落建于山涧破荒的庄院。
庄院不小,三进三出,但内蛛网罩柱,灰覆一层又一层,砖木腐朽,分明早荒弃多时,但谢郢衣进入之后,却是熟头熟脑,他推开最内有一扇门,它本用黄符串成线封起,但他结了一个咒术手印,门竟自行敞开。
门开后,一条朝地底延伸的通道现出,他没有迟疑地迈入。
从黑暗过渡到光明,谢郢衣来到一间地下密室。
密室的厚重石门是关闭的,他捡起一块石头在石门上用力敲了十下,五点二短三长。
没多时,石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郢衣来了。”一位面相寡淡如水中年妇人上前引人。
谢郢衣客气地唤了她一声“莫姨“,便随她入内,他一面走一面揭开了面上的伪装,恢复了陌上翩翩公子的面貌。
一路转入,在密室最深处,凿垦着一张黑色石床,石床上盘腿坐着一个白衣老人,一束光线从上顶落下罩在他身上,他无声无息地垂着脑袋,身材干瘦如材,裸露在外的皮肤龟裂皱起,还长着成块黑斑,一头长长的白发与白须铺满了石床,就像盘根错节的树藤扎于泥土上。
“族老。“
谢郢衣倾刻跪下,向他行礼,其礼为贴额伏拜之礼。
此人乃干支十族老之一,因为年纪太大行动不便,一直都待在密室之中。
“……郢衣?“
苍老涸哑的嗓音长长地拖出,像悠远的古钟敲响,震耳发聩,暮蔼沉落。
“是。“
“为何事而来?“
“郢衣有一要事汇报。“
族老闻言,极慢又艰难地抬起了头,而那张露出的脸十分可怖,苍桑的脸上布满岁月风发的沟壑,并且暗紫色的青筋暴起,他眼皮耷拉下的两眼瞳仁灰白,却没有眼瞳。
他没有聚焦地盯着谢郢衣“看“了半晌,道:“你是否遇上什么人?“
谢郢衣一愣,他一直知道族老神通广大,目盲却心明,常常能推衍到旁人难以知晓的事情,他略为斟酌后道:“白马子啻今日……当众承认了一位姑子为南昭国公主。“
“公主?“族老停顿了一下,却是摇头:”不可能,白马氏唯剩白马子啻一人矣,不可能还是其它血脉存在。“
他对于自己的卜卦推衍十分自信,不可能出现差错。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十五章 主公,“温柔”的兄长(上)
“族老,郢衣听说……当初在冰窟之中,白马子啻劫杀了一位灵子,但尸体却未……“他踟蹰的言语未完,便感到一束实质感的目光倏地钉在了他的身上,令他涌动在喉中的话一下便被堵住了。
族老静默地看着他,他看起来是那样枯瘦灰败,仿佛连蜉蝣微光都折射不出生机,但他的强大却是不形于外,而是透在他的每一分目光之中,睿智、沧桑又石破天惊。
“不可能是她。“
这个“她”虽没指名道姓,可两人都知道是谁。
回荡在室内的苍老嗓音沙哑低沉,像岁月的年轮在时光中此长彼消,悠长深远。
谢郢衣神色复杂,他无法与族老形容,当他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感受,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无由来,于是两人像打着哑语一样对话着。
“可是族老,她的年龄、身份甚至出现的时机都如此蹊跷,郢衣虽觉这种猜测十分荒诞,可万一她……“
“郢衣。”族老淡淡地打断了他,见他拿欲言又止、又茫然犹疑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一双眼睛没有游历世间纷杂太多的世故,虽聪慧机敏,果干凌厉,但太过干净纯粹的剑是杀不出绝境的。
“你可知吾曾卜言,灵子有二,却是花不见叶,叶不见花,最终一生而一死?“
谢郢衣张了张嘴,却一字吐不出,最终颔首。
当时十二干支族老在密洞之中耗费了近十四年推衍卜算,其中以窃天族老为卦主,一切的卜卦结果皆由他所出,因此亦是损耗最大,本年龄相近的十二人,唯他一人迅速老迈,四肢骨骸枯萎,不得而出,而今唯闭关于洞天为巫族卜占。
“你虽知其果,却不知其因。“
“吾族三世为臣,不破不立,方有这唯一一世为王的机会啊……”
窃天族老长眉下双眼蒙上一层雾天的灰翳,长长叹声道:“吾族唤召巫妖王本就是行逆天之事,本就是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凡事皆是以有余补不足,代价,吾族已付出了,但同时,双子双生,唯一人可破茧化蝶,另一子必死无疑。”
他眼神似穿透虚空,抵达最远最高处的宇宙天际:“此乃道术,亦是宿命!“
最后八字,无疑是震耳发聩,谢郢衣怔然地听着,似不能理解又似听懂了的震愕。
“一、生、一、死,此、乃……宿命?“他近似荒谬地重复了一遍。
他从来不知原来双生的存在是这样看似平和实则却是对立,甚至阴阳不可调的存在,双生本就是巫族之人,襁褓之中便被抱走,最后以巫族秘术封存于千年冰窟中,等待最佳时机君临于世。
族老看着他的神色,平平近似冷酷道:“数个时辰前,被吾族救走的双子其一已醒,且神智清醒言谈如常,背纂巫族圣麒麟印记,其余几位族老已确证,她便是吾族恭候已久的——圣王殿下!”
巫妖王一向是外人对巫族之圣的称谓,巫族却是尊称为圣、君殿。
听到这句,谢郢衣脑袋像电流嗤嗤蹿过,一阵炸裂过后却是麻木。
“巫、巫妖王真的临世了?!”
“自然。不日,你便可亲眼见证了。”
窃天族老朝他摆了摆手,阖上了眼,身体渐渐涸塌坐定,像抽走了气机的雕塑石偶。
许久,谢郢衣像疲惫了似的吐出一口气,他失笑失神:“是郢衣……妄想了。”
他向窃天族老磕首三下,撑膝起身之际,寂静的室内再次响起沉哑玄的苍老声音。
“那姑子……不可留。”
不动声色的杀意倏地紧攥住了谢郢衣,他浑身一寒,他知这不是针对他,却仍旧猛地发问:“为何?”
石床上的身影在光影之下,尘灰如星,落在他满头银发之上,像初冬的一道霜,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那绛紫色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他像摆放在古朴悠久殿宇之上沉默的雕塑,没有慈眉善目,没有佛道宽和,有的只有石头做的冷酷心肠。
“白马子啻拥有帝印,吾族暂不可动,然……是债终须得还,这世上但凡还有一丝白马氏血脉的可能,皆需由巫族殆尽,此乃吾族之誓死宏愿,郢衣……此事不可违,天不容情,吾道……亦不容情。”
这一刻,谢郢衣忽然觉得心很旷,亦很冷,像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前路一片白茫无限。
他有冲动地向族老问一句,若债终须得还,那巫族呢,巫族可曾欠下无辜之人的债?
——
藏经阁
陈白起一路垫着脚尖翻找竹册,南昭国的文字与语言与九洲其它人地方的人文是不同的,按理来讲她应该是不懂的,可她却也不奇怪自己认识字,她虽失忆了,连带着智商也被削减,可系统讲过,属于她身体的本能还在。
这具身体的本能……
陈白起一直以为她这具身体是一具正常的南昭国人,如常人轨迹般的生长起来,识字、懂母语是正常的,但实则一个被冰封了十几年的人,醒来后对世间的一切却该是懵懂无知,如初蒙的幼生,何谈生存本能。
但事实上,陈白起却在这具躯体上没有感到什么滞涩阻碍,就像一具被锻造巅峰的空壳只待一抹恰当合适的灵魂注入,便可一遇风云便化龙。
只是如今的陈白起并不敏锐,并没有注意过这些,她只是曾不解过这具躯体为何会没有任何感情记忆的痕迹遗留下来,“她”的心很空,宛如一座空城。
小手扒拉扒拉一阵,终于让她找到了一部分有用的资料,她站久了便嫌累,直接捧了一堆比她头还高的册子放下,盘腿坐在草蒲上,弯下颈项,卷开册子指着一字一字地读。
她认真的逐字研读,遇到不懂其义的便暂略过,可低着脑袋看久了,觉得脖子酸,于是变幻姿势,双腿一蹬便半趴下来,翘起的小腿一晃一晃的。
窗棂洒落的光线一点一点浸透她迤逦的衣裙,她面如莹玉,睫毛弯弯,这种年纪的稚弱与纤美十分惹人。
而站在书架后方,被书架纵横切割线的阴影处,有一道停驻已久的身影,他目光寂静恒久,光线交错,时光流转,既像像山涧石晶壁上滑落的冰水,透澈见底,又像林间深晦诡谲的斑驳陆离。
少女蹲趴在那看了多久的书,他便站在这里看了多久的少女。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直到少女像看到什么惊异的事,一双冶丽的桃花眸瞠大,蓦地翻身坐了起来,她面色惊异地轻呼了一声,捧起手中一卷泛壑的卷册举高。
“原来……巫族跟白马氏竟是这样一种的关系啊。”
自她醒来后,从一些片章取义的消息中自我理解,她一直以为白马王室与巫族双方历来便是仇敌,很仇很仇的那种,但从这册子上所记载的历史来看,在百年之前这两族氏的关系却不是这样针锋相对,反而是……君臣和睦?!
南昭史记上曾提到过一个惊艳四野的人物,此人亦是南昭国的开国元勋,甚至死后与开国王一并陪葬于昭陵。
若此处要拿用一句话来形容开国王对此人的器重,那便是:吾肉可为卿用者,当割以赐卿,况子女玉帛乎?
而此人便是巫族先祖——夷夫。
可陈白起翻了许多典册都找不到对于夷夫更详尽的事迹,好像是被人故意抹去或隐藏了。
但通过旁侧事例来看,夷夫对南昭国亦是忠心耿耿,他一生为开国王东征西击,拓土开疆,而巫族亦是历代辅助君上的贤臣内阁,其浓重的痕迹在历史洪流中绝不可磨灭。
“后面,该是怎样一场惨烈变故,才会上百年来都人人称道的臣君,变成如今这不死不休的局面?”
少女稚嫩懵懂的脸依旧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但那沉吟平静的语调却是有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感觉。
暗处的少年,半垂落鸦羽睫毛,勾唇似笑了一下。
如今变成这样一种局面,当初谁错与谁对都已经不重要了。
双方都只知,那埋骨的坟,血流的河,总归是需要活人的魂来祭祀才能够安息的。
只是这一场百年来延续的君臣博弈,最终会谁胜谁负,且是看看谁更技高一筹吧。
——
星稀月朗,城墙连绵石板沿街铺阵,斜洒若银霜的月光连雪光都显得温柔了几分。
在回去的路上,陈白起好像一下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或许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也或许是脑袋一下充斥了太多她无法理解的事情,她抿了抿红唇,望着白马子啻,雪稚小脸少了几分白日的讨乖,多了几分挣破迷雾的清醒:“阿兄,你会像今日一般一直保护我吗?”
白马子啻牵着她小巧软绵的小手,不知何时开始,他不抵触她的触碰了,或许是在他将她变成独属他的那一刻吧。
他带她走过煌煌夜街,通透的少年音平平道:“保护谁?”
陈白起一愣:“我啊。”
“你是谁?”
她颦眉,不解地答道:“白马子芮。”
白马子啻这才回首一顾,那一眼,在水烟如雾的星光之中,有种摇山震岳仍不可撼的平稳:“汝冠吾姓,汝之心,必往吾身,为兄自会护你一世一生。”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十六章 主公,“温柔”的兄长(下)
二年之后——
黑云翻墨未遮山,乱石崎岖险峰耸。
一队人马粼粼朝着南昭国荒境地前进,微雨刚过一阵,暑汽更添湿,夏日灼蒸肠,长长的白沙石道上,沿途两旁还走着一些零散路人,他们大多逃荒避难而来,只见其形色落魄游魂,拖着沉重的背囊行尸丧肉般在太阳底下走着。
咳……
咳咳……
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咳嗽从被甲士包围严密的镶马蹄金莲的马车内传出,像捂在嘴里嗌出的脆弱莺啼,随行的骑兵察觉,遂放缓了路程,车内同时亦响起另一道似月光清凉的男声:“可是难受?”
“……没事的。”
轻喘的回应,虽含着安抚的笑,却气若游丝。
“白石道连绵百里沙丘连天,我们带的水已经没了,你先忍耐着,我即刻派人去周围寻找。”
“阿兄,阿芮不要紧……这是到哪儿了?离长生天还有多远?”
“不远了,且先找处位置歇下。”队伍应声停了下来,一戴帽甲士下马取来踏级垫在车下,从车上率先下来一个长发扎鞭的少年,他额前生玉,一双无害的鹿眼睫毛鸦黑,黑白分明,眸仁清澈,若天山取来的雪魄,唇色若桃,不邪不妖,一看便知乃金玉豢养出的精致。
他伸出一截手入内,鎏边的袖袍滑落半寸,似要搀扶着什么人出来。
那本就养尊处优的手很快搭上另一只肤如凝脂的手出来,当真是皓月子星,互映生辉。
只见一名穿着荷衣窄衣的少女慢吞吞地踏级而下,她长得很瘦,有种病态的轻盈,看起来精神与气色都不太好,但雪稚的五官却是十分出色的,灼灼其华,如白瓷人一般漂亮模样。
哎呀——
迈步时她脚下无力,膝盖一软便朝前摔去,却被少年眼明手快地手臂一伸及时接住。
他瞥下眼,吹息于她发间,平平道:“有阿兄在,又何须勉强?”
他弯下身,便将她打横抱起,少女倒亦不惊慌,反而从善如流地揽住了他的脖子。
“谢阿兄。”
她盈盈一笑,颓靡虚弱的神态若怜人的三色堇,妖嫩如水。
白马子啻神色顿了一下,然后道:“可还痛?”
少女亦就是陈白起摇了下头,她的手悄然摸到肩部那凸起的位置。
“不痛。”
骗人,其实还是很痛的,那里有一道二寸余刀口,上了药虽止了血,但那道泛紫的狰狞伤口却始终不能愈合,一直在耗着她的生命值。
好快啊,竟已经两年了。
可也好慢啊,过了两年。
这两年她活得有多艰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今天遇到刺杀就是明天遇到毒杀,还有各种暗杀手段层出不穷,若非有她这个便宜阿兄给她罩着,她这倒霉体质或许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她之前一直奇怪,她一个深闺宅女,平日若非必要是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全抓紧去修复魂体去了,究竟是谁跟她这么大仇,一直想要杀她,在两年都杀不掉她的情况下,还一直坚持不懈,毫无气馁地上来送人头。
直到这一次,她接了一个支线任务,前往西街布施凑声望值时,被一个她帮助过的孩子用一柄匕首刺中肩窝,当时她是懵的,毕竟恩将仇报这样的事情太过猝不及防,她刚想感慨了一下世风日下,那孩子朝她露出一个绝对不符合孩子该有的狰狞的笑,便自吻身亡了。
……如今的孩子也太凶残了,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再之后,她重伤被阿兄带走了,可伤口竟然用什么药都好不了,一直在反复溃烂。
一位资深医夫讲,伤口一直无法愈合,并不是因为毒,而是因为匕首上附了巫族的咒术,咒术不解,伤口便一直不会好。
这时,她怔忡不已。
原来是巫族啊。
她当时听到真相时,心情是十当复杂啊。
这两年来,她一面躲过各种明杀暗毒苟活着恢复精神体与魂体,一面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听地打探着巫族的消息,一心想着与组织汇合,但结果等来的不是生机,却是连绵不绝的杀机。
1...324325326327328...49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