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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陈白起感觉耳廓被凉气吹拂着,除了痒意,还有一种冰钩子在刮冷意。
“这、这怎么可能……”
整个皇室……就只剩她跟白马子啻两个皇室血统?他们的父亲、叔伯兄弟呢?总不能白马氏代代都单传吧?
不对,她这血统还掺着假,她或许根本就不是白马子啻的亲妹妹,那岂不是就剩下他一个独苗苗,倘若他一挂,这南昭国还不知道会被哪一家族给改朝换代,那白马氏便彻底消失在南昭国了。
“按常理而言的确不可能,那你可知,为何会变成如此?”白马子啻握住她削瘦的肩膀,拉近她。
陈白起总觉得越是靠近他,便越是冷,是那种连骨头缝里都在钻冷风的感受,她总觉得……他对她有股很深的恶意,但同时,他却又没打算要伤害她。
联系前后的对话,她心头其实有一个猜测,但却有些不敢深想。
她想装糊涂,事实上她的确也挺糊涂的,可白马子啻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揭露谜底:“自然是因为巫族啊。”
他伸出一只手,捧掐住她尤带婴儿肥的脸颊,指关节有些用力,指尖透着寒,十足冰冷。
“是他们,背叛君主,挟持假王以命朝政,并在把控掌朝政的期间,将白马氏的族人一个、一个的杀光了,所以阿芮,你要记住,遇见巫族的人……”他顿了一下,抬起她的脸,让她直视他的目光,问道:“告诉阿兄,你会怎么做?”
一个、一个杀光啊,这是要灭族的节奏啊,也不知道这巫族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对白马皇室如此痛恶仇绝?!
对上他这看似平静,却带着病态的迫视目光让陈白起小心肝颤了颤。
她张嘴,迟疑道:“我、我……”
“说。”
那徒然变色的语气令陈可怜脑袋直接当机,抽噎了一下,话直接不过脑便道:“我就告诉你嘛!”
白马子啻闻言愣了一下,眼神中压抑的尖锐也因她那可怜撒娇的语气逐渐撤退了,他想了一下这句话,扯动了一下嘴角,然后掐了一把她的脸颊:“傻气。”
看来“撒娇妹妹”果然有效啊,神经质的哥哥好像恢复正常了。
“我的确没有阿兄聪明,所以阿芮、阿芮不敢自作主张,将一切交给阿兄处置便好。“她抿唇勉强一笑,眉眼弯下,透着一种质朴无华的蠢气。
看着她那一双笑着的眼睛,他眸底泛起雾,那若有似无的迷惘似乎令人琢磨不透。
说来也奇怪,这个瞧着不太聪明的“巫妖王”总能勾起他一丝念想,想起一些过烟往事。
他的过往并不美好,常年的寒冷与单调如同黑白两色,而唯一一点鲜活却是遇上将他从洛阳湖底带出的那个人。
可惜……终究缘堪一面,再无往后。
“一个浅笑于尘世之巅,一个懵懂如初世之雏,一天一地的差距,但为何这双眼睛有时却总有那么几分诡异的重叠之感呢,明明不像啊。”
他讲这句话时声音类似自喃低诉,陈白起只能捕捉到其中的支字片语。
“阿兄在讲什么,什么差距,谁的眼睛?”她迷茫地问道。
白马子啻却没有与她解释,他放开了她,望向代表着白马氏屈辱、而巫族辉煌时建筑的巫族信仰塔被彻底摧毁,他能够想象得到当巫族的人知道后会有怎样一副表情。
“阿、阿兄,那巫族、巫族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他们与我白马氏可是有何恩怨?”
本来她对系统任务发布以外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自从猜测自己是巫族的人后,她觉得……她还是感一下兴趣比较好。
白马子啻瞥向她:“孤尚有政事要务,你若想知,明日便自己去稷下学宫临渊,于藏书阁中自行寻找答案吧。”
叮——
系统:支线任务——[了解巫族],你对巫族与白马氏的仇怨一事颇为好奇,于是你打算接受白马子啻的建议,日明一早前往南门稷下学宫临渊藏书阁中寻找真相,接受/拒绝?
任务完成条件:了解巫族的情况,了解白马皇室的情况。
任务奖励:随心变零食*包,经验值*15,九州通用币*300。
[随心变零食]:可根据人脑海中最想吃的零食而即刻变出的神奇零食包。
——
翌日,陈白起醒来便由一群宫人伺候着梳妆打扮,用过一顿丰盛的早膳后,一名叫子妩的宫婢前来拜见,她取出腰牌,称是受主君昭令前来带陈白起去稷下学宫。
想起昨日接下的任务,陈白起自然颀然随她前往。
这一路上,陈白起表现得十分无知好奇,遇见什么稀奇事情都会向子妩询问一遍,而子妩亦是一个十分温柔健谈的女子,自然有问必答。
陈白起发现南昭国人十分喜欢搭配颜色,所以无论服装与周边建筑都有着浓烈的色泽对比。
她看到了白色的圆塔,但座基却是涂的绿颜色,还有比较典型的红墙绿瓦、白墙褐门。
而她今日则穿了一套精美的花鸟衣裙,上衣候鸟翩飞为蓝,下摆花团锦簇为红,底为白蓝,配上一双盘凤靴,她觉得自己该是这条街上最炫彩的妞了!
走在前往稷下的南门街上,两道树挂雪琼,皑皑白雪尚来不及清扫,来往行人很少,这时旁门的“恭逊门”来迎面走来了三五成群的少年郎们,他们穿着学子服,手捧书卷,模样年轻,正是青春焕发、风彩动人时,背景是灰蓝色天空下,他们相携迎风而来,说说笑笑,倒是一处别样惹眼的风景。
子妩看了一眼,便立即低下头贴站在墙角,等他们走过去,路上有人瞧见,亦是如此行为。
而陈白起却是不懂这些,她还站在原处,好奇地盯着他们看。
如此一来,她的行为与位置便有些打眼了。
陈白起起初没察觉出问题,可见那群原本说说笑笑的少年郎见到她挡在路边,停下了脚步也逐渐收了笑,古怪又不耐烦地打量她时,她才觉得情况好像哪里不对劲。
这时子妩也察觉到空气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她抬起头,猛眼见到陈白起扎眼地站在路中间,一脸无辜又无知的模样,她心脏扑通地跳了一下。
“女郎!”
她拎着裙摆,忙上前拉扯住她的手腕。
“您、您为何不避……”
“子妩,他们是何人,我为何要避?”陈白起偏头不解。
见周围注视的人越来越多了,子妩抿了下唇,没法当着众人面与她解释,于是她朝着陈白起笑了一下,温言轻语地哄道:“女郎乖,我们先避后,子妩一会儿再与你讲说可好?”
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她大抵也了解到这个被君主带回的姑子脑子不太好使,不仅对南昭国内的一切事务陌生疑惑,甚至还缺乏各种生活常识。
“哦。”她垂下眼,乖乖地任她拖着走。
见她还算乖巧听话,子妩方才吊着的心稍落下来。
这时,系统徒然响起了提示音。
叮——
系统:巫族血脉被动——“御”开启,检测到附近有巫族血脉存在,人物是否需要扫描确定目标?
埃?
有巫族的人出现了?!
陈白起刷地一下抬起头,下意识朝少年堆里使劲瞧。
模样嘛……呃,在她看来这些少年长得都跟普通的南昭国民一样啊,两只眼睛一张嘴,倒看不出谁有何特别。
哪个人是巫族的人?不是说白马皇室与巫族有仇,那巫族的人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内城,难不成他不怕被人发现?
“女、女郎!”
子妩一脸快要晕过去似地用力扯了扯她,让她莫要这样直剌剌地看人。
这群人是天之骄子,性格既骄纵又傲慢,若惹恼了这群人,她们可就麻烦大了!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十一章 主公,我不是傻妞(一)
“子妩,你怎么了?”陈白起捏着一块衣角悄生无辜地站在那儿,似乎很茫然不解。
子妩看了她一眼,心情复杂,她压低声线道:“女郎,莫、莫要再抬头。”
陈白起梭了她一眼,子妩看起来很紧张,寒冬腊月,她妆点精致的芙蓉面上却沁了层细汗,只顾着拉拽着她离开。
可陈白起却不是一个别人能随意左右的人,难得在这禁庭遇上一个巫族的人,她再没脑也知道,如今巫族的人在南昭国只怕是如过街老鼠,明面里她只怕是根本打探不到任何巫族的消息。
如今因缘际会碰着一个漏网之鱼,她不想就这样毫无收获的离开,至少让她先将“藤”给找出,之后再去摸“瓜”。
陈白起:开启巫族血统——“御”力。
叮——
系统:“御”已开启,正在扫描……
陈白起的“御”力一开启,她便感觉到无形之中她好像有了一种操控与掌握的之力量在手,这种感觉挺玄妙的,就像风在手中穿缝而过,本是不可捉摸,但偏偏却可由她定滞不前。
而系统内则是一个圆型雷达似的扫描器正在她周围搜索,很快,便出现了一个正在闪烁的绿点。
系统:目标已锁定,是否查看其资料。
陈白起答:是。
系统立即投影出一个4d人影画像,他像一个剪影,十分立体形象,转动间可将他每一个角度的模样尽收眼底。
陈白起将他看仔细了,便再度将视线投向那群少年当中,一番找寻后,在一胖一瘦的中间位置看见了他。
这一群少年的模样无疑还算是好看的,即便有几个人五官长得普通,但这一身看起来通体不凡的贵族装扮,站在褚红长墙下,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也是丑不到哪里去的。
但其中还是有几个模样尤其拔尖的,一个身穿乌衣长袍的少年,五官端正颐和,他旁边站着一位同款蓝白样式衣袍的少年,他五官虽浅淡,但唇色偏红,映衬得如雪中梅,另有一番风味。
而其中那个穿着蓝白式衣袍、气质瞧着冷淡的少年,便是陈白起要找的目标。
他有一双很浅淡的眉眼,像霜染的洁白,他手持一卷简,指尖嫣红,在人群中扫了前方的陈白起一眼,他眼底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但心底却按捺着一种莫名的痴汉冲动。
他活了十七年,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感情丰富、冲动热血之人,可眼下他却怀疑他对自己的评定是否是有误。
他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坏掉了一样,为何忽然看着那个发髻圈着兔绒毛的小姑子会觉得她……好可爱!好想靠近!好想与她讲讲话!好想……
谢郢衣忽地一个激灵醒来,心中崩溃——不,他不想!
他好像……不认识她?
陈白起与那一双淡漠避开的眼神对视了一下,见他没有对她的出现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心底有些失落,但倒也没有觉得哪里奇怪,毕竟这巫族中也不是人人都互相认识的嘛。
他不认识她,可是她可以通过他来找到认识她的人,到时候她就能解开这具身体的身世之谜了。
这时,前头有人道:“哪里来的孟浪姑子拦路示爱啊,却不知这所求何人啊?”
这轻佻又讥嘲的口气倒没引起陈白起多少反应,却令子妩脸皮一下便涨红了。
街边缩成一团的路人有人听见动静,便哄笑看了过来,那如若实质的嘲笑视线犹如灼背之痛。
她虽在庭中当差,可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别说前朝,在宫宛都是没有什么地位的,而这群从乌衣巷而来的少年则是在稷下学习的各世家门阀子弟,他们背后的家族在南昭国举足轻重,随便一人一根手指便能捏死她。
她唇色抿白,“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不顾地面上的雪将她的裤管与膝盖浸湿。
“并、并非如此,我、我等这便离开。”
她的卑微姿态并没有让这群少年心软。
“耽误了吾等午休的时辰,便想这般轻描淡写地就离开?”
一位眉尾长痣,眼角细长的少年掏出一柄玉杆点按在子妩的肩窝处,边说边微微用力。
他打量她,目光轻漫道:“瞧着也不像是外边不懂规矩之人,可是在宫里当差的?”
子妩穿着内庭的奴婢常服倒是好认。
“奴、奴叫子妩,在、在内务宛当差。”她头垂得更低了,忍痛着不敢隐瞒。
“哦,内务宛?”一个长得稍有些圆润的少年走了过来,他皮肤白白嫩嫩,像个蒸熟的寿桃包子,长得虽然讨喜,可笑后微睁的眼神却是刁难的阴沉。
不是谁都可以这样不讲规矩地直视功勋贵族、更遑这样挡路不避,完全是轻蔑权贵,以下犯上。
“既是宫人,为何还如此不懂规矩!莫非是新想的什么攀龙附凤的把戏……”
“可是拦路的是我啊,你们刁难她作甚?”
这时一道软软地、略带疑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讲话。
吴侬软语,流声悦耳,声音倒是意外好听的,却不合时宜。
众人齐刷刷地一同望过去,却见惹事的小姑娘睁着一双漂亮纯媚的桃花眼,疑惑又不解地看着他们,好像真的对眼下所发现的事情没有察觉到半分危机感。
收回抵在子妩肩窝处的玉杆,张子菖看向她,虽然这小姑子长着一张花容月貌,但他却如视树石,眼底厌烦:“别装疯卖傻了,若再不让开……”
“我让开,我认错。”她立即接下他的话,并朝他们诚恳地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态度。
张子菖:“……”
其它人:“……”
陈白起站直身子,见所有人都拿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盯着她,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心理素质如此强大,半分不觉怯场与紧张。
她迈着小短腿识趣地退到边墙根下站着,站姿规矩立正,眼睛规矩地直视地面,像个小学生似的,一副我很乖,我不闹的模样。
张子菖与白胖子吴述言瞪着她,只觉一只气堵在肺上,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
“罢了,瞧着不过是个脑子不太好的傻姑子,别为此事耽误时辰了。”一个看起来要年长些的少年眉宇褶皱着,目光威严地招呼着张子菖与吴述言过来准备要走。
张子菖一脸无语:“就、就这般算了?”
年长少年孤独邶面无表情地觑着他:“杀一个傻妞,你倒是挺本事的啊。”
张子菖脸色一下便黑了:“……”
其它稷下学生本想瞧瞧热闹,但听了孤独邶的话,再回想一下这小姑子的举止行为,的确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他们倒不在乎随手捏死一个冒犯贵族的平民,可读书的人都莫名有些清高的坚持,为难一个傻子这名声传出去也不太好,于是也兴致缺缺不欲逗留。
陈白起听出了孤独邶是替她讲话,虽然内容不太友善,但他应该是个好人!
默默给孤独邶发送好人卡的陈白起,对着孤独邶的面便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而孤独邶却似辣眼睛般避了开去,真是个傻妞!鬼知道方才他为何忽然要出声,以往他也没觉着自己这么有同情心去多管闲事啊。
深藏功与名的“撒娇妹妹”在暗处发挥着光与热。
跪在地上本无计可施的子妩,见事情忽然峰回路转,心底暗松了一口气,她看向陈白起,一时颇有些感叹不已。
这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稷下学生步下有风,与旁人不同的金贵风度令黯淡的冬日都炫亮几分,在他们与那被判定为傻姑子的少女错身而过之际,只见她一开始的确目不斜视,安安静静地等待他们经过,直到一蓝白衣袍的冷淡少年经过时,一只白嫩纤瘦的小手一伸,准确地攥住他飘过的衣角一小块。
没有人看见少年倏地一震,如同触电一般,全身战栗了起来,但很快他又崩住了,没让人觉察出来。
他扭头看她,见她期待地凝视着他,像怕人听见似的小声问道:“你、你可认得我啊?”
前头的人与后面的人见谢郢衣忽然停下,都好奇看去,却见那傻妞竟拽着他的衣角,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情况十分微妙奇特。
这一下,本已恢复平静的水面再次又炸锅了。
谢郢衣是谁啊?
稷下官府最冷酷无情、还不讲道理的人!
若说惹了阴险小心眼的张子菖还能有个侥幸,那惹了谢郢衣这个白皮黑馅那绝对是下死手的主。
孤独邶回头一看,表情亦变了一下,心底怒骂——这傻妞真是嫌活得腻了吗?拦谁不好,偏去招惹那个活阎罗!
张子菖则环臂坏笑盈盈地看着谢郢衣与那傻妞,他就算了,如今她又落到谢郢衣手里,看谁还敢替她讲话。
就在其它人以为他会翻脸一掌将那傻姑子拍飞时,却见谢郢衣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低下头直视着她,双拳捏紧,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那表情因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发狠。
“手、手……”
陈白起没听清,桃花眼眨得潋滟波光,偏头“嗯?”了一声。
噗——
谢郢衣仿佛听到自己喷鼻血的声音。
稍微还算了解谢郢衣的同窗,见识过他各种冷淡的表情,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没有什么情绪外露,不高兴冷笑,高兴不笑,烦燥冷扫,平静孤僻,总之,这人高兴与不高兴从外表看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眼下却好似不正常啊。
这、这莫不是……在盛怒啊!看来这个小傻妞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没见过谢郢衣感情如此丰盛的一众看得咂舌不已,子妩则全身寒毛竖立,咬紧下唇,撑着膝盖便要爬起来。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十二章 主公,我不是傻妞(二)
但出乎意料的是,平时连旁人路过衣角刮蹭都嫌弃的谢郢衣,这一次却没有一掌将人给直接拍飞。
他眼皮耷拉一角,绷直身躯,呼吸浅短,隐忍、低哑地问道:“你是何人?”
咦?
稷下官学的一众学生眼睛霎时瞠大,皆一脸意外地看向谢郢衣。
他们将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辨别了一遍之后,确定不是假的,而是真的本尊在此,只觉满心卧槽!
要知谢郢衣这狗人嫌的性子,在官学是出了名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什么时候会对人如此“温和”有耐性了?!
他们又将那傻姑子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观察了一遍之后,尔后脑中灵光一现,霍然愤怒了!
难不成是因为性别歧视,这傻姑子长得确实好看,乖立于墙下,巧笑俏兮,像一朵洁白如玉的琼花,颤颤巍巍绽放于枝头时,璀璨垂珠飘飖馀雪,瞧着便有些稀罕。
再对比他们这一群大老爷儿们,长得不够软绵可爱,便被嫌弃得一丝不能容忍,非暴力不可行径是吧!
其实谁也猜不到,包括自己都觉得哪里坏掉了的谢郢衣,这全是因为陈白起身上巫族纯血脉之力——“御”。
御——“御”始见于商代甲骨文,古字形像持策于道中,会驾驭之意。
哪怕陈白起不曾真正运用过自身巫族血脉之力来“驾驭”族群,但无形之中仍对谢郢衣有着御下之力。
“我叫阿芮。”
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鼻子朝他介绍完,便机智地趁机交换讯息:“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谢郢衣听到她的问题,下意识便张嘴要回答,但在最紧要关头他徒然清醒过来,心道我为何要如此听她的话,便猛地一合嘴,但因太过扭曲险些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谢郢衣忽然觉得眼前这小姑子竟是如此可怖可怕,嗯,无形之中还带着一股奶凶,任他满心牢固铁笼亦难以抵挡其侵略,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离她远一些方好。
他努力拾起自己原来的人设,语气不耐道:“你拦于此处可是有事?”
陈白起但见他瞳仁漆黑幽静,面无表情,却有种抑冷的压力扑面而来,她小手关节滞了滞,指头不敢再攥紧,不解又失落地松开了他的衣角。
“我、我就想问问,你、你认不认得与我长得相似的年长的人?就、就有些相像,鼻子……”她指向鼻子,眼睛,嘴巴:“这些地方,你看看……”
像个小孩子似的想到哪儿便描述到哪儿的混乱表达方式,其它人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但谢郢衣却像天生与她心有灵犀似的,竟一下便听懂了。
谢郢衣微颦眉头,心头异样升起,他问道:“为何这么多人偏生要问我?你觉得……我会认得与你相识之人?”
她在找人,好像找的人还与他认识,可分明他并不曾见过她。
方才哪怕他刻意忽略这傻妞的存在,但他的意识仍旧会凭本能捕捉她的动静,分明那么多人经过她身侧,可她都没有动作,唯有目标明确地拦下他一人。
这表示,她不是在河底摸鱼,而是目标一开始或许便是他。
陈白起愣了一下,心智不足的她一时也编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她眼珠左右转动,嘴里吞吞吐吐道:“因为……因为我一看见你,便觉得很熟悉,好像以后会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样。”
她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讲真话,唯有这样含含糊糊地暗示他,自己跟他是族人关系。
但这一次谢郢衣没意会到她的真正含义,他闻言一震,吃惊地看着她,跟看个怪物一样。
什么特殊关系?难不成是他误会了,她根本便是借着打听人的理由,实则是来纠缠他的?
她的话虽没有刻意宣扬,但毕竟周围人都支着耳朵在听,这种情况下,不仅谢郢衣听到了,他们也都听见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一脸“哦,终于让我看穿你这个小心机婊的真实目的”模样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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