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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里系统:有人来了。
嗯?
扑哧。
这时,一双脚踩着雪走到了她的身边。
她感知力下降了许多,若非里系统提醒,估计她还不知道,缓缓地挪动了一下眼珠。
但却看不清晰,只隐约看到一截绣着竹叶的青衣下摆,还有一双厚底玄色鞋。
是谁?
这个时候,谁会在这里出现?
估计只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罢了,看到有人躺在地上好奇地跑过来看一看吧。
陈白起是这样想的。
但这种想法,却在对方将她从雪地上扶起后,紧紧地拥入怀中后改变了。
“焕、焕仙……”
颤抖得几近泣血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陈白起顿时如遭雷殛,浑身僵硬。
“当真是你啊……”
接着,似乎有热热的液体滴在她面颊上,陈白起原先呆滞的脑子渐渐恢复了几分神智,她眸光复杂,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寻来了。
还有他那一句“当真是你”,这表示他在找到她之前便怀疑她的身份了。
可,他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先前她分明是女身的“陈蓉”,直到血脉力量维持不住,这才变回男身的”陈焕仙”。
他挨在她面颊旁,心痛到哽咽道:“你可知寿人族天生对血味便十分敏感,而我与其它寿人又有些许不同,我能辨得每个人身上血的味道,我记得你的,先前见到陈蓉时便觉诧异,为何她身上血的味道与你一模一样,即便是亲生兄妹相近的气味我亦见过不少,但尽管如此,都是不尽相同,唯你们……”
“为师知道你有许多超乎常人所知的鬼神手段,万一……我怕……虽知荒谬绝伦,可心中仍旧一直揣揣不安……于是,我便循着遗留的些许血腥味道寻了过来……或许是天意,竟真让我寻到你了。”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百三十章 主公,血祭(完)
陈白起平静等死的表情终于龟裂了,她只觉脑袋一阵“嗡嗡”作响,浑浊视线内的一切忽暗忽明,她咬牙动了下僵硬如尸的手臂,凭本能一把挥开了百里沛南的手。
“走,别碰我——”
她挤出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因情绪涌汹得厉害,最终气竭而消音。
呼呼——
百里沛南却拉过她垂落的手腕,没怎么用力,虚虚一握,像带着温软伤感的纵容。
他目光流连在她苍白的面上,如水一般,清润而通澈,层层蔓延而上浸透,他道:“寿人族,生来便是可悲的,但若是遇上一个他愿意舍弃一切为之奉献全部的人,却也是幸之……这些话,是那人曾说过的。”
他带着一种缥缈的怀念与复杂:“他说,他自出生懂事以后,便对自己这一族感到卑昧而敏感,长大之后,不敢信人亦不敢被人信任,活得越久什么都没留下,只剩满腔的怨怼与愤懑。直到……他遇上了他的命,或许寿人的性命在这一刻便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意义,当重要的人生命垂危之际,别的人或许只能束手无策,唯吾一族,得天垂怜……这些话以往我听过,也只是一笑而过,从未放在心上过,也不认为我生命中会出现这样一个人……”
他顿了一下,低下头,才道:“但偏偏却是遇上了……”
陈白起不想听这些,她额角青色的血管一跳一跳地,她睁大眼睛,喘着气音:“我不需要……呼呼——走开,否则……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她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可她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他捧起她半边脸,温热的掌心,冰冷的指尖,他挨在她面颊旁,面上漾着温软之意,但眸心却如顽石无法撼动:“你不会死的,山长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什么不会死在这里,她就要死在这里啊!
陈白起呜咽一声,眼角通红一片,可恨她如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看着这一切朝着她最不愿意发生的结果走下去。
“山、山长……”
直到久久得不到回应,她深吸一口气,怒道:“我无须你救——”
“我并非陈焕仙,我谁也不是,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就像老旧的收音机,传达的信迅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她费力地抗拒着,却显然是无用功的,到最后她甚至自暴自弃地口不择言。
“你们寿人的命当真便如此不值钱吗?!我费尽心力方让你一族终不再漂泊无依,有一地可扎地生存,你身为族长之子……咳咳……不汲汲营生,让族人繁衍安稳,岂能随便为一人便如此轻易舍弃掉自己的性命!”
她终于鼓足了一口气将话讲完,力道虽弱气,但却咬牙切齿。
百里沛南抱起了她,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哪怕陈白起再轻也有几十斤,他抱着人后却是步履沉重地踩在雪上,他一步一脚印地朝前走去,直到来到一个藤蔓半覆的幽暗山洞前。
这期间无论陈白起怎么地讲,怎么地挣扎、拒绝、痛斥,百里沛南始终无动于衷,他抱着她矮腰走了进去,洞内昏暗一片,四壁漆黑阴冷,却是比洞外冰天雪地更令人浑身发冷。
百里沛南将人放在石壁上靠着,然后站了起来,陈白起如今视力已大不如前,她身体内的血脉力量已尽数拿来温养相伯先生的身体,五官衰弱,濒临死亡的她不过是一介普通人类。
当她听到黑暗中传来衣物摩擦窸窣的声音,她看不到他在做什么,直到他靠过来,带着一种淡淡体温馨暖气息烘偎过来,他伸手欲脱下她衣物时,她才半惊半疑地猜出他方才应是在脱衣服,如今身上只着一件薄软的亵衣。
喂喂,这、这是在干什么?!
她面皮僵硬着,而他的手已放在她的腰间,他明显迟疑了一下,有些难为情道:“焕仙,你……是男是女?”
陈白起:“……”不是,为什么要脱衣服,还有这个问题怎么答,她时男时女,亦男亦女。
她一急,脑袋也就乱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必须要阻止他才行。
见她久久不肯回答,他终是下了决心,歉意道:“陈蓉是女子,可却焕仙却是男子,我尚且分不清你们是一人,抑或者是两人,但无论你是谁,只要是你即可,为师不知此法可是冒犯亵渎了你,可死人的冒犯,总归能够谅解几分。。”
说完,他沉默着不熟捻地解开了她身上的衣物,其间陈白起只觉面上一阵白一阵红,两人皆衣着单薄,根本抵御不了这洞中无孔不入的寒冷。
而听了他的话,陈白起自是又气又急,可她除了眦眼哼哧,还能拿他怎么办?
“不必害怕,很快便会好了……“
知道她会冷,便将她抱入怀中,但此时两人都仅着一件薄衣,触碰时难勉有种水乳相融的亲密异样感,他肌肉不经意地痉挛了一下,又缓缓放松下来。
他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动作轻柔而怜惜,但取出的一柄尖锐的薄刃,却干脆利落地划破了手腕,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刹时血薄喷而出。
“可能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他轻哄着她,也一并割破了她的手腕,然后将两人的伤口相抵在了一起。
两人的血液相融之时,陈白起顿时便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流蹿入冰冷僵硬的全身,像是一下冲破了淤塞禁锢,难以言喻的暖流开始温润着她每一顿经脉,她冰冷的身躯逐渐有了温度,且越来越热,像泡入滚烫的温泉之中,热汽熏烫着面颊。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他强加于她的,她疲惫又嘶哑、极慢地道:“百里沛南,谁允许你救了,你以为你这样是为我好,你可知道这些于我而言却只有无边的痛苦与折辱。”百里沛南闻言一怔。
半晌,他才失神道:往日,总是你令为师心惊胆颤,这一次,倒是让你也体会一下不顾他人任性妄为的感受……
陈白起一怔,泪一下便滚了下去,她已经知道他是不会听她的了,无论她说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她动不了,也说不服他,只能沙哑地重复喊着:“我不会死的……”
“嗯,你不会死的。”他也重复了一句,双眸轻敛,翎羽般的睫毛覆下,轻喃道:“你怎么会死呢?”
陈白起一听就知道他没有懂她的意思。
她狠狠地闭上眼睛,身上流蹿的热度已经开始有种灼痛的感觉,像溶岩喷射流淌,她强忍着低低喘息,积攒着力气。
他将两人的手绑在了一起,这样便不会轻易松开了。
见她好像已经平静了下来,百里沛南用手轻抚过她湿辘辘的额发,他低声:“焕仙,其实我已偷得不少时日了,若非有你出现在我的身边,或许我早就拖着寿人一族一同毁灭了,所以,你不必对我感到愧疚或者觉得难过,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这是报应吗?
陈白起想着。
不久前她便是不顾相伯先生的意愿强行“血祭”救了他,并删了他相关记忆,如今换成她,她才真切的明白被施受者所要承受的东西。
“够了……”她哑着嗓子道。
“这才只是刚开始罢了。”百里沛南再次将自己与陈白起的掌心划破一条长长的口子,两掌相对,他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
“呃啊……”
陈白起浑身的血脉瞬间便沸腾了起来,不止是他,百里沛南亦然,甚至更加难受,两人很快便汗流浃背,亵衣紧贴在肌肤之上,带着粘腻冰冷的感觉。
寿人族以命换命是以换血的形式进行,这过程中但凡换血者有一丝勉强后悔,都不会成功达成,所以必须是寿人心甘情愿奉献出一切,方能救活对方。
陈白起感觉她就像被掏空的陶俑,正将别人身上的一切尽数填充于自己体内,这种感觉就像强盗在掠夺一般,蛮横霸道,再这样下去,山长会怎么样?
他会……死。
不,她不能让他就这样白白地死了,她“死”了并未结束,可他若死了,这世上便再无百里沛南,再无那个她所认识的沛南山长了。
无计可施之下,陈白起最终只能救助里系统:系统,帮帮我……
里系统没有回应。
她不住在心中默念着一遍又一遍,最后几近狰狞:系统,阻止他,帮我拦下他,否则便不再去接什么狗屁制霸任务,与他一道毁灭——
砰——
换血至一半的时候,百里沛南昏倒在了地上,陈白起长长呼了一口气,悬吊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她感觉经过方才一番折腾,终于积攒了些许力气,她颤抖着手指解开了两人捆绑在一起的手腕,看着他那两道血肉模糊的口子,勉强取出金疮伤替他包扎,而自己的伤口却随便它了。
陈白起对里系统道:谢谢。
里系统不解地问道:为何要阻止他?他可以救你。
陈白起没有回答这个,因为跟系统解释这种事情它不一定懂,它毕竟不是人,从它提问便可知它的思考方式是理智而追求最大效益化,或许人类复杂的情感于它而言,不过是组难解的乱码。
她问:他怎么样?
里系统:换血只进行了一半,他自然还活着,不过……
陈白起:不过什么?
里系统:寿人族的精血十分特殊,他可以让你复活,可你却拒绝。如今你身上已有他一半的血缘羁绊,于你而言,却这并非一件好事。
陈白起道:什么意思?
里系统没有与她详细讲解,只道: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陈白起头一晕,便重新倒在了地上,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对里系统请求道:摧毁掉这具躯体吧,我不想他醒来后,看见我死在他和身旁。
里系统:如你所愿。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一章 主公,双生子(一)
哀牢山脉
一队身穿统一制式白色披风、蒙脸遮头的人冒着茫茫风雪朝着深山陡壁而行,他们脚底是一望无垠的圣山镜湖,放眼望去,四下一片空旷,水平面与地平线连成一片,从高处探目,映入眼帘的只有的雪山、蔚蓝天空的倒影。
风一程雪一程,一路遗留下的漫漫脚印蜿蜒远长,他们登山入境,穿越三十三重窟、四十四面碑,最后攀登到一处高山之巅的万年冰窟前停下。
“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了啊……“激动到沙哑变形的声音从一位老者口中吐出。
这一行人中有年迈古稀者,亦有壮少青年,他们身着的服饰一致,唯有细微的区别,如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十位严肃风霜的年迈者,他们披风的直领对襟处绣纹着古老的图腾,分别是十二干支对应的神徽纹,后面的人却没有,唯二长袖边绣着一路“青字“,”青字“各异,分身份尊卑而繁长简短,此字迹非文非图,是一种意形字,普通人即便仔细看了也根本不解其意。
“起势,整冠洗礼,晋见吾族圣三叩!“
他等一路风雪紧赶而至,面尘风霜,先整肃衣饰,郑重其事,方朝着万年洞窟之中伏地跪拜,三叩首方起身。
这一番举动下来,很明显这洞窟之中有他们敬畏到必须不容一丝亵垢的模样方可安心进入。
这时冰窟落匝的厚重石门朝上隆隆地打开了,洞内幽寒的白雾铺喷而出,他们怀惴着既激动又紧张的心情,踏着白雾由十位老者引领而入。
只见窟洞内一片冰蓝,冰层如帘,层层叠进呈沙丘状,像一个冰晶所铸的天外世界,纯净而透明,内空宽大高阔,顶部中央位置有一个如茧冰锥悬尖朝下,惊奇的是那晶透的冰内封印着两道身影绰绰,她们稚白的身躯靠背而依,一左一右,双臂环抱双腿,臻首低低地垂下,像在母胎的姿势,如墨华藻艳的发丝散婉泼开半掩如雪身姿,如一株洁净双生莲花,玉雪窃玲珑。
竟是一对豆蔻的双生子!
这时洞窟外的一众人也进入了,他们仰头一见冰锥中“沉眠“的双生子,便再度跪地伏首,他们的行礼方式十分特殊,接着恭谨地喊道:“圣巫王在上,十二干支携族人特此拜见!”
冰中的双子自然是不会给他们有任何回应的,依旧如同沉睡了一般双眸阖闭,不知世间事。
“族老,为何巫妖王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有人心生不安地问道。
“出了些许意外……不过亦无妨,仪式已完成大半,剩下的唯靠吾等来弥补了,只是……”乾族老一双灰黯的眼睛眯出一丝深沉的雾霾。
若过程中遇上什么意外,只怕便是颠覆性的毁灭了。
“为唤醒巫妖王,复兴吾等巫族,吾等虽九死而其尤未悔!”族人振声众志发下誓言。
“有一事一直不确定,乾族老,这两位……究竟哪一位才是圣巫大人?”族人一时拿不准情况。
巫妖王并非凡人,他/她若应巫族所愿神临人世,受层面规则所限,必要附身于人类,经十二干支族老花费三年时间闭关苦研推衍所卜,最适合的躯壳容器他们已寻觅到了,却不想会是一对双生子。
并且这一对双生子一出生,便拥有了相同的命格与容貌,但巫妖王大人只有一人,最终不知会莅临在哪一人身上,因此他们只能将两人一同带走。
如今十三年过去了,双生子因被巫族秘法封印的缘故一直在沉眠之中不曾醒过,等她们真正醒来之际,便是巫妖王降临之际。
乾族老那张沟壑枯黄的面容上浮现出一种诡秘,他低声道:“两人中必有一人是,到时候神临,便会知晓答案了。”
“可以布阵了。”
族人从兜中取出巫族圣物——十四件金器,这十四件金器分别为祭祀所需的阳、阴、风、水、雷、电……将其古朴祭礼的器物摆在画好的阵位,众人盘腿而坐,从高处望下,赫然是一个包含千罗万象的上古大阵。
其中十四人,择其纯阴、纯阳之身的人,割腕放血,将鲜血滴入十四件器皿当中,待血将器皿铭刻的鬼神纹路填满后,一众人便齐天呐喊。
“%……—¥%#%#%%(**¥#?……”
晦涩又低鸣的语言从他们口中念出,像倾巢而出的蜜蜂震动着空气,形空一股奇特的漩流,安静的洞窟内,像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天地感召,圣巫山脉倏地一道紫暗光芒直射入苍穹,顿时雪山山峰厚重的云层遽散,哀牢山山脉下平静无垠的镜湖泛起了涟漪,像激荡呻吟的痛鸣,亦像不安躁动的怒吼。
天地改色,却不想,正在关键的时刻一队鲜衣怒马的人赶随而至,他们约百来人,却全副武装,没有穿臃肿的厚衣御寒,只是一身利落贴身的铜衣胃甲,兽皮软靴,刀剑锋寒,这明显是一支正规精锐之军,而非私扈散兵集结。
领头者是一个皮肤黝黑、高大威武的男子,摸约二十岁左右,他面容粗狂,半张脸凹凸瘢痕,像是被火烧后愈合的伤口,剩下半张脸却是英俊的,浓眉大眼,鼻梁高挺。
他一招手,数十个从崖上吊绳一跃而下的弩手聚集在后,他扯了下嘴角,因那狰狞的半张脸而笑意扭曲,活像个地狱阎罗王似的可怖。
“围起来,杀!”
另一头听见冰窟外动静的巫族立即跑出几名巫武,他们在巫族乃专修武技,负责保卫巫族上层。
“是你!”
其中一名巫武罗烈一眼便认出领头者,表情怔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流露出浓烈的厌恶与杀意。
“南诏国的爪牙,你怎会来此?”
“为何来此?哈哈哈……尔等叛族可知,吾王等这一刻,究竟等了多久了?”他哧开一口白牙,幽暗的眸子全是起起灭灭的烈焰。
“那个傀儡王?呵!”罗烈冷笑一声,心头虽对此境况有些惊疑不定,但面上却是不屑不信的。
方才还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李信,却在罗烈提到傀儡王三个字时,控制不住情绪,勃然大怒:“放肆!区区叛族竟敢口污吾王,我看你是真的嫌活得太长了!”
“不是吗?不过是一个披着白马子啻的假王,讲他是傀儡倒还是抬举了,亏得你们还忠心伺这样一个假冒货为王,简直可笑至极!”罗烈讥讽道。
“你——”
“李信,又何必为此等子虚乌有的话而大动肝火呢。”
一道淳澈如山涧清风般嗓音压盖住了李信的怒音,李信一震,连忙与一众弩手分开一条道,躬身行礼,张扬嚣张的眉目收敛如石,只见一道行走如风,款款如溪流般身影缓缓从中走了过来。
此人穿了一件十分低调玉绸长袍,玉身长立,矜贵斯文,外披黑羽凤蛏裘衣,颈间一圈毛绒围脖,却又是另一种华丽宣扬的模样。
他一出场,双方关注的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罗烈视线一扫至他面容,瞳仁一紧。
被李信等人弓奉而出的是一个面容精致到漂亮的少年,但他的漂亮却是不染世俗的晶莹剔透,纤修的身影,眉目如画,一双琥珀流莹浅色般的眸子,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得天独厚。
这便是南诏国的王——白马子啻。
罗烈看到白马子啻时,身体下意识绷紧,这是全面戒备本能反应,但下一瞬不知想到什么,又放松了下来。
“谁都知道,你不过是假的,你以为凭你能够破解吾等巫术?”罗烈像听见一件笑话一样不屑一顾。
“假的?“白马子啻闻言轻笑了一声,简单两字被他含捻得婉转百回,那张无害而漂亮的面容上却是高深莫测。
一个虚龙假凤还敢来他们面前耍威风,罗烈身后的北虎双眸转闇,一张口虎啸而去:“吼——“
他身量极高,上身只穿了一件虎皮,大冬天露出粗壮的胳膊也不嫌冷,梳着一条冲天鞭,端像哪里来的恶犬狂兽。
庞大的气流急转飓风朝军队刮去,将他们扫得东倒西歪,最前方所站的人直接撞飞砸到石壁上,吐血倒地。
“来了百人又如何,凭尔等凡夫俗子,休想再入内踏前一步!”北虎倒三角眼瞪圆,气势如虹。
“奸臣逆子!休得嚣张!”李信取出半长高的大剑,疾冲拖着剑尖刺刺火花,朝着北虎而去。
北虎双臂抡圆,交叉抵于胸前,只闻噹一声,李信的长剑砍在了他的手腕所缠的金圈手环上。
“吼啊啊啊——”
北虎仰脖狂吼,金圈收缩至极限,又重重撞出数米,李信翻身落地,剑舞动如龙游动,风雪肆虐,两人打斗的位置一片雪雾朦胧。
淡淡地瞥了一眼打斗的两人,罗烈双手结印,口吐一字:“盾——结。”
南诏国的弩手在李信动手时,也冲蹲下来,手中短弩瞄准巫武身体要守便是毫不迟疑地射出,但还没靠近其同身,最终都被无形之物撞飞,结界生成,冰窟前一层淡蓝色薄膜阻挡了他们的窥探与迈进。
弩手面露讶然站起,满目震愣,这便是巫族的术法?
罗烈是巫武,他不懂巫术,这个盾结是十二干支的霖族老先前为以防万一所布,而他只是持器张开结界。
他盯着一群无计可施的南诏士兵,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道:“假的终究是假的,就凭你们……能耐得吾巫族何?”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二章 主公,双生子(二)
罗烈的话并非单纯的狂妄自大,而是他清楚知道若没有南诏国皇族白马氏纯正血脉,凭这些普通南诏国民众,哪怕是身怀绝世武技也根本破了不他们巫族的术法。
正因为知道眼前这个“王”是假的,是老南诏王找回来代替真正白马子啻的傀儡,他身上没有半分白马氏的血脉,所以他们才没有半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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