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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首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证道
不过徐晋这次却是多虑了,他这边刚刚结好阵势,便见远处的天边尘土漫天,很快,一支鞑子骑兵便出现在视线之内。
这支鞑子骑兵正是阿尔斯楞和特木尔所率的五千骑,两人本打算埋伏起来搞突然袭击的,可惜运气不是很好,又或者说明军的斥候太机警了,竟然发现了他们藏身的位置。
既然消息已经走漏,突袭肯定是搞不成了,阿尔斯楞和特木尔干脆十分光棍地朝着明军正面杀去,反正这次也是佯攻诈败,大不了虚晃一枪便溜之大吉。
尽管是以五千对五万,阿尔斯楞和特木尔却是丝毫也不怵,因为明军的坐骑和骑术都及不上鞑靼骑兵,只要他们想逃,明军的骑兵只能跟在后面吃灰,这就是他们的底气所在。
轰隆隆隆……轰隆隆隆……
不过不得不说,鞑靼骑兵确实强大无比,五千铁骑风驰电掣一般冲过来,那轰鸣的蹄声震得地动山摇,恐怖的气势委实吓人,明军的阵营明显发生了骚动。
徐晋虽然身在中军,四周层层保护,但依旧觉得浑身汗毛炸起,在开阔平坦的地方遇上鞑子骑兵,假如没有有效的手段阻击,简直就是一场恶梦。此时此刻,徐晋总算有点明白为何边军会如此惧怕鞑子的骑兵了。
“特木尔,本将向来一言九鼎,这头阵便让给你吧。”阿尔斯楞不怀好意地大声道。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特木尔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一心想拿个头彩,以证明自己才是俺答汗麾下的第二猛将,只见他咆哮一声,举起獠牙棒狞声大喝:“儿郎们,跟着老子杀过去,斩掉明军的头颅,敲碎他们的骨头,嗬嗬!”
特木尔高举着狼牙棒,一马当先,闪电般冲了出去。
“嗬嗬——!”三千鞑靼铁骑如同洪流激泻,怪叫着扑向明军阵营的右翼。
阿尔斯楞不由轻咦了一声,他本为特木尔会直接冲击明军的正面,没想到这家伙也有“精明”的一面。
位于明军右翼的正是五军营右哨军,主要由江浙一带的卫所军精锐抽调组成的,当年参加过平倭之战,并不缺乏勇力和胆气,但是,当他们看到鞑子骑兵冲杀过来,依旧为之色变,没办法,数千鞑子骑兵高速冲锋的气势实在太可怕了,那种恐怖的冲击力,仿佛连一座大山也能瞬间撞倒,更别说血肉之躯了。
右哨军的指挥使叫袁宏,此时头脑也是一片空白,竟然忘记了指挥,整个右哨军都开始微微骚动起来,正在中军负责总指挥的王林儿远远见到右哨军的动静,不由暗叫槽糕,立即打出旗语命令神机营准备补位救火。
幸好,平时刻苦训练的效果显露出来了,右哨军虽然有骚动,但并没有乱了阵脚,前排的火枪兵按照平时演习那般迅速蹲下,刀盾手亦各就各位,为火枪兵提供掩护。
此时,特木尔已经率着三千铁骑冲到百米开外了,看到明军神色慌乱地仓皇应对,不由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狞声怪叫:“颤抖吧,两脚羊们,好好感受咱们鞑靼铁骑的强大吧,射!”
刷……
三千鞑靼铁骑一边纵马飞驰,一边齐刷刷举起了弓箭,只听得一阵可怕的嗡嗡声,天空瞬时为之一暗,铺天盖地的箭雨便抛射向明军。
“盾!”右哨军指挥袁宏终于反应过来,挥动令旗大喝,刷的一下,所有刀盾手条件反射般举起了长短盾,形成一片密匝匝的斜盾阵。
咚咚咚……
箭雨飞洒而下击在盾阵上,只是寥寥杀伤了数人而已,王林儿见状不由松了口气,好在,这段时没有白练!
右哨军指挥使袁宏暗捏了把汗,不得不感激大帅近段时间带着大家玩命训练,平时多流汗,战时果然能少流血。
“射击!”
挡住了鞑子骑兵的第一轮攻击,袁指挥倒是镇定下来,果断下令火枪兵射击。
砰砰砰……
第一排的火枪兵扣动了板机,子弹一窝锋攒射而出,瞬时像割草一般将最前面的数十名鞑子骑兵扫落马下。
“儿郎们,杀呀,冲过去,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杀光他们!”
特木尔夷然不惧,继续鼓动冲锋,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冲到明军阵前三十米,这些家伙就该崩溃,哭爹喊娘地抱头鼠窜了。明军的火枪只是远距离杀伤,近战就变成没用的烧火棍了。
然而,特木尔显然失算了,他似乎正在重蹈阿尔斯楞的覆辙。





明王首辅 第1118章 牛刀小试(下)
当鞑靼骑兵冲杀到阵前六十米左右时,五军营右哨军的三排火枪手已经完成了轮换,随即枪声再次响起,砰砰砰……一股股硝烟升腾弥漫,冲在最前面的鞑靼骑兵又像麦子般被收割了一茬,死伤逾百人,尸体像下饺子般滚落马下,又被同伴的马蹄踩得支离破碎,那情景惨烈异常。
特木尔仰天咆哮,仿若一头被激怒的凶兽,他把狼牙棒交到了左手,右手拔出一杆短矛,借着马速全力掷了出去。
嗖……
短矛呼啸着破空而去,竟然划出一道横跨五十米的抛物线,落入了明军的阵中,正中一面藤盾,那面藤盾在势大力沉的短矛面前,简直就跟纸糊一般,直接便被贯穿了,盾后的刀盾手当场被钉死在沙地上,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只是狂吐几口鲜血便不动了。
就在这短短的一息间,鞑靼骑兵又往前冲了十几米,距离明军阵营只剩下四十米不到了,这个距离,就算是普通的鞑靼骑兵也能把短矛掷到明军的阵中,于是乎,惨烈的一幕发生了。
鞑靼骑兵纷纷掷出了短矛,数百杆短矛如同死神降临,右哨营前沿正在轮换的两排火枪兵瞬时遭了大难,被从而降的短矛钉死了数十人,另有数十人受伤倒地惨叫,血流成河。
这些短矛的杀伤力委实恐怖,插中身体就是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必死,插中手脚,手脚直接便废了,没得医的那种。
幸好,短矛这种武器造价不菲,因为很费铁料,鞑靼人连铁锅都是靠抢大明的,就他们的矿业和冶炼水平,不可能大量制造,人手一支就顶天了,事实上连人手一支也办不到,只有部份精锐部队配备了投掷用的短矛。
不过,这一轮恐怖的短矛抛射也打乱了右哨军的阵脚,刀盾手和火枪手全乱了,纷纷调头躲逃,不管领队的军官如何声嘶力竭也弹压不住,最后干脆连军官也逃了。
因为此时鞑子的骑兵已经杀到三十米外了,马群飞驰所掀起的罡风就像刀子般割面,此情此景,即便是心脏再强大的人恐怕也承受不了。
特木尔快意地仰天狂笑,就好入猛虎扑入羊群一般,狼牙棒打平扫过,当场碰碎了一名明军的脑袋,红的白的浆液飞溅了数丈。
砰……
狼牙棒紧接着又撞在一面藤盾上,藤盾瞬时稀巴烂,盾后的明军狂喷着鲜血往后飞跌,还没来得及爬起便被马蹄一脚踩中了胸口……
“杀啊!”特木尔擂胸咆哮,身后的骑兵杀入明军阵中,斩瓜切菜地屠杀着。
远处率着两千人马观战的阿尔斯楞不禁傻了眼,他本以为特木尔这个大傻瓜会像自己那般碰一鼻子灰的,没想到这家伙傻人有傻福,竟然成功冲杀入明军阵中了,怎么回事?明军为什么不扔那种会爆炸的黑疙瘩?就欺负老子来着?不公平啊!
事实上,现在大明的军队平均都配备了两成燧发枪,京营的燧发枪普及率甚至达到了三成,手雷同样配置有单兵两枚,只是右哨军被对方的一轮抛矛打乱了阵脚,导致一波手雷没办法扔出,当鞑靼骑兵杀到身边了,手雷更加没办法扔了,因为担心伤到自己人。
眼看右哨军就要崩溃了,一支骑兵斜地里冲出,赫然正是最精锐的神机营,他们早就伺机补位救火了。
砰砰砰……
神机营的子弹就像飞蝗般从侧方袭来,鞑子骑兵被打了措手不及,当场死伤数百人。神机营的悍卒倒也干脆,射完一轮枪子,立即便挂枪取刀,直接便打马冲上前短兵相接,刀刀到肉。
神机营及时杀到救援,右哨营顿感压力大减,渐渐稳住了阵脚,指挥使袁宏估计为了将功补过,亲自率领一百亲兵奋力反扑,四周各营的明军也源源不断地围上来,密匝匝的长枪使劲往鞑子身上或坐骑捅。
失去机动性的骑兵就跟被废了武功无疑,鞑子们一开始还杀得很爽的,渐渐被合围后总算尝到苦头了,明军的长枪兵就像沙丁鱼似的,密密麻麻的长枪霍霍地招呼过来,一个不慎就会被扎个透心凉。
形势急剧反转,刚才还在斩瓜切菜的鞑子骑兵们变成了被斩的瓜菜,不断有人被捅死捅伤,就连特木尔身上也挂彩了。
阿尔斯楞见状不禁暗骂了一句蠢货,此时还不跑,等着被人家包圆啊!
驾……
阿尔斯楞一夹马腹,果断率着两千骑冲上前救援,他虽然跟特木尔不对付,但如果见死不救,回去也不好跟俺答汗交差。
明军的中军阵中,徐晋一直神色自若地关注着局势,即使是右哨军被冲乱了阵脚也毫不变色,也没有发出任何指令,全权交给王林儿处理,而王林儿也稳得很,仅派了两千骑神机营上前救援而已,而其他各营人马均按兵不动。
那边的阿尔斯楞一动,徐晋也动了,他早就留意到场外观战这支鞑子骑兵了!
“让三千营上。”徐晋果断地吐出了五个字,身边的旗令兵立即打出了旗语,五千骑三千营骑兵立即如同洪流般拥出,向着阿尔斯楞所率的两千鞑靼骑兵杀去。
三千营是全骑兵,合计一万人,大部份都是边军抽调组成的,乃此次北伐的骑兵主力,正好拿眼前这两千鞑靼骑兵练一练手,以多打少,即使战力不如也不至于吃大亏。
阿尔斯楞见到明军阵中迎面杀出来一支骑兵,却是不惊反喜,他就怕明军那些层出不穷的火器,至于骑兵对骑兵,老子怕个屁!
轰蓬……
两支骑兵如两股洪水剧烈相撞,溅起了漫天血浪,惨叫喊杀声中,血肉横飞,抛撒了一地的断肢残臂。
不得不说,三千营骑兵的战力与鞑子骑兵相比还是差了一段不少的距离,五千骑打两千骑竟然没占到上风,特别是那个使狼牙棒的鞑子首领,端的是威猛无比,竟然无人能抵挡,这厮左冲右杀,短短两盏茶功夫便有十几名明军被他打落马下,其中还包括一名千户。
徐晋的剑眉不由皱了起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鞑子的战力啊。旁边的依萨娜瞟了徐晋一眼,略带嘲讽般道:“靖国公,鞑靼骑兵雄冠天下,五千明军骑兵怕不是对手吧,而且对方领军那人叫阿尔斯楞,乃俺答麾下第二猛将,可不是等闲之辈。”
赵大头不屑地道:“大帅,属下请战,定把这个狗屁猛将的脑袋提回来见您!”
徐晋淡定地摆了摆手,赵大头虽然勇猛,但估计还不是人家对手,他转头看着依萨娜,饶有兴趣地问:“敢问依萨娜郡主,俺答麾下的四大猛将都有谁来着?”
依萨娜虽然对徐晋冷嘲热讽,但内心其实有些怕徐晋,这个总是笑吟吟的家伙,对谁都客客气气,但是那双眼睛却像能看透人心。此时被徐晋盯着,依萨娜便觉得有点发虚,伸手往远处一指,故作轻松地道:“呶,那个家伙叫阿尔斯楞,第二猛将!”
依萨娜说完又转身往右哨营的方向一指道:“那面旗帜下的将领叫特木尔,是俺答麾下的第三猛将,排第四的叫霍尔格,此人有勇能谋,很受俺答的器重。”
徐晋点了点头道:“看来依萨娜郡主对俺答很了解,那第一猛将是谁?”
依萨娜眼中分明露出一丝恐惧,沉声道:“那人叫巴泰,力大无比,据说能生裂虎豹,至今没有能没人能挡下他三招,而且他……喜欢吃人心,每次击杀敌将都会把对方的心脏掏出来吃掉。”
徐晋剑眉挑了挑道:“你见过?”
依萨娜摇了摇头,不过马上又补充了一句道:“赤鲁不花见过!”
赤鲁不花立即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道:“国公爷,是真的,当年打兀良哈时,俺答便带着巴泰,此人击杀了兀良哈部落的八名将领,还把他们的心肝全吃掉了,当时很多人在场看着。吞并了兀良哈后,俺答被博迪大汗封为索多汗,而且巴泰的第一勇士称号也是当时获得的。”
赤鲁不花说得有板有眼,看来这个巴泰吃人心的事定然不假,是个狠人,但也仅此而已,某人做出非人的行为,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想出名,哗众取宠,二是真的有病(精神病也是病)。
众人正说话间,战场上却是起了变化,原来是特木尔终于突围而出,仅带着千余骑狼狈而逃,阿尔斯楞见状也不恋战,拨转马头便也开溜。
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剩下的三千神机营骑兵早就蓄势待发了,王林儿令旗一挥,神机营瞬时如同出海蛟龙般扑出……
神机营是战力最强的王牌,装备也是最好的,包括胯下的战马,冲起锋来比鞑靼骑兵也不遑多让,关键他们还是配备了燧发枪的骑兵。
砰砰砰……
神机营撵在阿尔斯楞和特木尔的身后追杀出十数里地,又击杀了上百人,这才收兵凯旋回营。




明王首辅 第1119章 军粮
当徐晋率着五万主力离开两天后,亦即是二月二十二日,蓟州总兵仇鸾也率领两万边兵开拔了,护送着十几万的运粮民兵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北进发。
孙子兵法有云: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忌秆一石,当吾二十石。意思就是说,跨越国境作战时,假如能从敌国内搞到一钟粮食,便相当于从国内运二十钟粮食往前线,假如能从敌国搞到一石饲料,便相当于从国内运送二十石饲料往前线。
古代常有“一兵三夫”的说法,由于受到落后的交通条件限制,往往需要三个民夫的运力,才能供给前线的一名士兵的粮食需要,而民夫自己也是要吃饭的,拉车的牲口也得吃饲料,一路吃一路走,当粮食运送到前线,消耗便是二十倍左右,相当恐怖,所以战争就是一头吞金兽,聪明的主帅都会想尽办法“食于敌”,亦即是所谓的以战养战。
徐晋这次北伐俺答,之所以仅率五万主力,就是考虑到消耗问题,尽量避免给国内百姓造成过重的负担,但即便如此,五万大军的供给依旧得征调十几万民夫运送,每日的消耗就像流水一般哗啦啦的。
要知道大明立国后,朱元璋一共北伐了八次,而朱棣也北伐了五次,而且这两父子所出动的兵力动辄十万以上,有一次,朱棣的爱将丘福北伐时全军覆没了,这位爆脾气的朱大爷便立即怒率五十万大军亲征,啧啧,真的难以想象那消耗到底有多巨大,光是负责后勤供应的民夫就过百万之众。
最要命的是鞑靼人是游牧民族,不事生产,居无定所,如果说大明是穿鞋的,那鞑靼人就是个光脚的,穿鞋的到光脚的家里打劫,能抢个啥?顶多就是扒房牵走几头牛羊,到底还是赔本买卖。
当然,牛羊也是可以吃的,但想象一下,让吃惯了五谷杂粮的大明士兵天天吃牛羊,这受得了吗?所以大明北伐鞑靼,粮食还是得从国内运,食于敌是不存在的,至少不能完全食于敌。
言归正转,且说仇鸾率着两万边兵,护送运粮队伍离开了古北口,而古北口的关城上,谢三枪气愤地连砸了数拳女墙,嘴里骂骂咧咧的,很明显,他被仇鸾穿小鞋了。
谢三枪这小子血气方刚,冲劲足,早就恨不得上前线杀敌立功了,但他是古北口守将,隶属于蓟州镇,受仇鸾这个蓟州总兵管辖,所以这次并没有跟随徐晋的主力部队出发。
好吧,不能打前锋,做后备总行了吧?
谢三枪本以为仇鸾两日后出发会带上他,结果仇鸾却以守城为由把谢三枪给甩了,于是乎谢三枪连后备也做不成了,只能留在古北口望天打卦,这小子岂能不生气?
谢三枪这小子可不是个吃闷亏的主,如果是以往,仇鸾敢给他穿小鞋,他绝对敢揪着仇鸾的衣领胖捧一顿,可是前几天才刚刚受了老子的教育,所以这小子收敛了许多,这次倒是强行压下了怒火,只拿城墙来出闷气。
十几万人的运粮队伍浩浩荡荡,蜿蜒了十几里地,相当壮观。仇鸾安排了五千官兵在前面开路,五千官兵殿后,而他自己则率一万官兵居中坐镇,这种排兵布阵的方式是最常见的,自然没什么问题,而仇鸾好歹是武勋之后,武举也拿到了第三名,刷子没有两把,一把还是有的,指挥两万人的规模倒是得心应手。
“总兵大人,谢三枪这小子恐怕要气坏了吧!”仇鸾身边一名亲兵忽然笑嘻嘻地道。
“那又怎么样,他还敢违抗军令不成?老子早就瞧这小子不顺眼,不就是走了狗屎运捡到了门图姐弟而已,还以为他自己立了多大功劳呢,竟然不把咱们大人放眼内,就该杀一杀他的气焰。”
“可是这小子后台硬啊,这样会不会得罪大帅?”另一名亲兵略带担心地道。
“切,怕个屁,谢三枪本来就是古北口南将,咱们大人留他守城有何问题?即使告到大帅那他也没理,而且听说大帅向来赏罚分明,又岂会徇私。”
“嘿嘿,也就是说谢三枪这小子吃了哑巴亏,却没地方告状去。”
仇鸾眼中闪过一抹得色,轻咳了一声故作威严地道:“闭嘴,都他玛的别瞎嚼舌根,本将向来对部下公平公正,从来不会打击报复。”
一众亲兵顿时哄堂大笑!
仇鸾脸色一沉喝道:“笑屁呀,都打起精神来,要是军粮有个闪失,仔细你们的皮。”
一众亲兵都十分识趣地收了笑容,挺直腰杆做出雄壮的模样。
…………
二月二十四日下午,徐晋终于率着大军穿过了浑善达克沙漠,进入了锡林郭勒大草原南端的边缘地带,此时离开大明国境已经近五百里了,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了。
眼下已经是二月底,天气越来越暖和,冰河早就解冻了,草原上的牧草已经长出了短芽,远远望去,嫩绿嫩绿的一片,正是:天阶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大军沿着滦河边缓缓往北推进,清澈的河水由北往南流淌着,在经过一处“之”形的河湾时,徐晋便下令停止行军,就在此安营扎寨。
王林儿佩服地道:“大帅这营地选得相当高明呀。”
监军黄锦一边用湿毛巾擦着脸上的灰,一边疑惑地问:“王将军,不知这地方高明在何处?除了取水方便些外,咱家倒看不出跟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都是光秃秃的,连颗树,连块石头都没有,无聊死了!”
亲兵赵大头不由撇了撇嘴,暗道,你这死太监就是个吃闲饭的,能瞧得出来个屁!
监军,顾名思义就是监督军队,上至统帅,下至小兵都得受他监督,虽然没有军事指挥权,但监军直接向皇帝负责,只要他上一封奏本打小报告,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包括统帅在内。所以监军的存在本身就是跟将士们对立的,将士们忌惮他之余也会敌视他,而赵大头就是出于这种心理看黄锦不爽。
然而,黄锦这货就是徐晋的小弟,他这个监军自然是打酱油的,对徐晋根本造不成掣肘,而且黄锦这货除了爱贪点小便宜外,并没其他劣迹,所以这段时间跟一众将领相处得还算融洽。
王林儿一指那道“之”字形的河湾解释道:“黄公公你看,这儿三面环水,不仅取水方便,还能阻挡骑兵,无后顾之忧,而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地势较高,营寨一搭建起来,易守难攻,等咱们大军开拔后,这里还可以留给后军建成行军仓,储存军粮呢。”
黄锦闻言拍了拍额头笑嘻嘻地道:“听王将军如此一说,咱们倒是明白了,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靖国公爷高,确实高呀!”
“得了,黄公公就少给本国公戴高帽了,你忙你的去吧。”徐晋没好气地道。
黄锦这货显然也深刻认识到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带着一群手下屁颠屁颠地离开,给自己选个风水宝地搭建帐篷去,咱们的黄公公可是个讲究人,讲究舒适享受!
黄锦离开后,徐晋便把麾下一众将领叫到身边,郑重其事地分派任务。
自从昨天在沙漠中部遭遇了鞑子的五千骑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再发现敌军的踪影,这让徐晋隐隐产生了一丝不安。
昨日那一场遭遇战,明军虽然赢了,一共斩杀了对方千余人,但也暴露出不少问题,同时也让徐晋认识到一点,大明骑兵与鞑靼骑兵的差距是天生的,后天很难补足,所以跟鞑子纯骑兵对战很遇蠢,必须充分发挥武器装备的优势,尽量避免开阔平坦的地形。
而昨天仅仅只是五千鞑靼骑兵便给明军带来了不少麻烦,倘若是十万骑兵呢?自己这五万人能抵挡得住吗?
昨天那场小规模的遭遇战,极有可能是俺答的一个试探,对明军战力的试探,估计鞑子的主力就在前边不远等候着明军的到来呢。
所以当看到这处优越的地形,徐晋立即便决定花精力营建这里,把这个打造成一个堡垒,一个坚固的据点,以备不时之需,正如王林儿所说,即使最后派不上用场,也能用来做行军仓,为大军储存军粮,战线拉得越长,军粮供给越需谨慎。
正当明军在滦河边的“之”字湾热火朝天地修建营地时,位于北边两百里的草原深处,一支两万人的鞑子骑兵正整装待发,负责领军的正是霍尔格,俺答麾下的第四猛将,他的任务是绕到明军主力后方切断对方的粮道。
此时,狼狈不堪的阿尔斯楞和特木尔就在站在霍尔格身前。
霍尔格吃惊地打量着两位排名在自己之上的仁兄,道:“阿尔斯楞,特木尔,大汗虽然命你们佯攻诈败,你们也没必要演得如此逼真吧?我的天呀,五千人马竟然损失了近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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