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郎右放过手中的水杯时,感觉到手指上一直纠结着的力道一下子松弛下来,这才清楚,刚才自己有多紧张,大公主会提出他不愿意的要求,而那也是他认为自己的价值所在。
但是,
好像全然没有这种情况。所有那些在一进这座王府时感到无比凝聚的不安的感觉,都好像一下子离他而去了,他很清楚他要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好奇,不让自己的脸上出现过多的情愫,从而让那些成为大公主参考他现在想法的源泉。
大公主又带着郎右品了几道香茶,分别说了它们的长处与短处,看样子也是在等郎右主动开口。郎右想,他要是一直不开口,可能这次会面就会一直如此吧。
可再坚持下去,跟大公主继续心照不宣,郎右觉得自己已经做不到了。他立起身来重新向大公主行大礼。大公主一边优雅的示意他继续归座,一边做出愿闻其详的表情,用目光示意他干,讲无妨。
“大公主殿下肯定会很好奇,虽然不至于说是跟大公主殿下对立的方向,但却一直也不是站在同一个立场的我,怎么会主动前来?”他边说边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感情,才不会在那些起起伏伏的心事中牵出一丝悲伤来。
“好奇吗?我不大会是个好奇的人。因为这个世上,让我感到好奇或者想要知道他内心的人真的是太少了。不过,郎大人像这样猛然提起这个茬口来,本宫却还真的觉得有些好奇了呢!”她一脸笑意的说,“那些隔阂的感觉,我想它是这样来的,只因为身份高贵,就必须将骄傲放在与人相处的第一位,所以可悲的是,大家就以那样的地位与身份将我疏远。就像是我在选择那份高贵的时候,也选择彻底的失去了他们。是有多久了呢,才迎来大人这样的客人。”
“公主殿下真的不问我有何请求?就要允我追随么?”郎右心中的疑惑,此时也全面的浮现在脸颊。他努力定下心神,然后,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大如雷鸣。但是不是真的这样,他也不能确定,就这样看过去,他不能在大公主殿下的眼神中,找到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何状态?只因,那双看起来明若珍宝的珠眸,就像是不蕴藏着任何的感情一样,只是在微笑而已。
“也许会有的吧,但那也要等到你先选择了我们,然后无处可去的时候,我也许会真的提出哦!”大公主殿下亲手将婢子重新换来的茶向郎右递过去,“接了这东西,大人才会好好安稳的坐下吧。”郎在想,他理应坚持要站着说完这段话的,可大公主递来的那杯茶他又不能不接,他双手躬身接过全了礼数,但还是在碰触到那杯盏的温度时,想到,好像是这么快,自己就不再按自己的意志去行事。一直在坚持的执拗,这么快就已经被大公主的柔柔笑意击溃。
他本应该从那种被击溃的感觉中挣脱出来,因为他来的时候,就思考了无数种,有可能出现的调教。真没想到,在现实之中,到底是礼数还是调教他们的界限会这么的模糊。“臣下还是觉得有一些事,不得不透露给公主的。”说到这里,他很用力的咽下口水。
大公主已然换了一副新的表情看着他,眉间微微挑起,朱唇半含,“大人还以为将要说给我听的那些旧事,真的是被尘封在时光之下,无人悉知它眉目如何了吗?”
郎右觉得,自己终于能够理解大公主现在的这个表情了,不是惊奇,也不是期待。就只是理智的权衡而已。也许他该首先见到的人是那位鸣棋世子的。
金枝夙孽 第六百零三章 两种嫌弃
大公主眉间微微挑起,朱唇半含地看向郎友,“大人还以为将要说给我听的那些事,真的是被尘封在时光之下,无人悉知原委了吗?”郎右看向大公主现在的这个表情了,不是惊奇,也不是期待只是权衡而已。也许他该见的人是那位鸣棋世子的。
不妨,他脸上刚刚透露出这种可惜的感觉,大公主就好像是已经猜透了他的用意,脸上的微微笑意发出柔和光泽,“棋儿出去的时间也不短了,想来这就要回来与大人相见恨晚了。”*****
国舅给人抬出了好长的距离,猛然颠簸了一下,才感觉感官又回来了。这种持续不断,接二连三的颠簸让他有种在走向未知黑暗的感觉。脑海中刹然浮现出鸣棋从头到尾的似笑非笑。他还怕自己又上了鸣棋的新圈套,直到有点手心颤抖地掀开轿帘看到外面的树木蓊郁才放下心来。他记得这是来时的道路,看到是在原路返回,更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只是,新的疑问,如雨后春笋般疯狂生长出来,鸣棋从前应该是讨厌他的吧?而现在竟然主动要求自己与太子站在他那一边。不对,这也不是什么主动要求,而是主动想出陷阱套住他们,要他们一定站在他们那一边。他转动着自己的手指,慢慢的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个更大的圈套,自己要步步小心才是明智之举。尽管看起来,是一心一意的邀请他们的加入,但这种友好的外表之下定然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这样的话,他也想听听他的皇后妹妹的意思了。
但也明白,皇上那里,应该还在怀疑,他应该没有那么快名正言顺的见到自己的皇后妹妹。
想完这些,但觉,被闷在这包装严实的软轿之内,有些呼吸不畅,伸出手指,更多的支开一点轿帘,他们还走在繁茂的树林之中,应该还是在树林的中部,刚刚他们来的时候是从另一个方向来的,砍掉了那里沿途的树木。而现在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从这里也是可以看到刚刚的来路的,这样看去完全是从根部被折去的树杆东倒西歪的混乱景象,也确实只适合行马?不太宜走轿。
又给颠簸了两下,才想起来,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的太子。他那皇后妹妹,希望他能够全力以赴救出太子,虽然,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有多么难,却也确定这不无可能。他现在就这么轻松的达成了吗?让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又想起,刚刚自己挑来轿帘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太子的软轿,嘀咕着,现在他这是走在自己前面还是后面?
再次从轿帘中探出头去,“什么?已经骑马先走了吗?”国舅盯着回他话的侍卫,想要马上发作,又不得不忍了下来,这样的事情,他早该习惯了,现在比较出乎意料的,是太子以那样的身体,怎么能够骑得了马。然后,撇了撇嘴,那臭小子,以为自己还真保得住什么太子之位么,是在嫌弃他这老头子拖沓了吗!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可恶至极!
*****
迅速跳下马背的鸣棋,被隐在暗处的无忧忽然闪现在扶苏花木之下的身影牵过目光去,这么看去,无忧好像是在专心致志等着与自己什么说话。
想到这里,他的心神开始激荡,快步向那个纤弱的身影走过去,走到一半时,已经有些头脑清明,要知道无论是在外人眼中还是自己面前,无忧可一直都在努力做到泾渭分明。更不会像今天这样,主动来找自己的,而且还且像这样光明正大的等在这里,一定是母亲的安排。可,即使心中己经有一点点的失望,他的脚步还是止不下来。
他走的太急,一下子扑到她面前。我看到那个身影,慌张的退了两步,险些就要撞在后面一块石头有些凸出的假山上。
她总是这个样子,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躲开他。要不是今天还有要事在身,一定不会让她像这样得逞。及时伸出去的手,恰到好处的扶住她的腰际,然后将她整个人拉回到自己的眼前,看到那双。水样的眸子透出大大的惊吓。
他冲着她一笑,“报复成功。那些将这暧昧动作,看在眼中的人,会好好说咱们闲话的。”
说完将环在她腰际的手拿开,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母亲要你带过来的话到底是什么?不会是她说不服那个固执己见不肯屈服的郎右,一气之下将他杀了吧。”
看他恰到好处的猜中她来见他的缘由,无忧默声点了点头,“关于那位郎大人与皇上从前隐藏的旧事,大公主殿下会在那人面前装作全都了解的样子。所以,在去见那人之前,就已经吩咐奴婢等在这里以便及时提醒给世子。”鸣棋朝着大公主书室的方向一笑,“这个嘛,还依然是母亲喜欢的套路,对那些不好对付的人带点儿仙气才足够镇压他们的计诈。”
说完这些话无忧眼中所含的那些规避,又开始渐渐浮出水面,她慢慢蹲下身,给鸣棋做了个万福,打算退下去。“难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大事,你一点都不想问吗?”鸣棋叹了一口气,“算了,如果你不想问,还是我问你吧……”
“世子的问题,奴婢是不会回答的。”无忧低着头,福身的动作还僵在那里。“也就是说,现在,这个都不会回答,就变成所有问题的答案了。”伴着淡淡的追问的声音,鸣棋又将脖子抻长靠了过来。
无忧感觉到鸣棋的呼吸很重很重,心中的热血汇成滚滚的热火就要从嗓子眼儿中喷薄而出,将头低得更低,“奴婢刚刚冒犯了世子,世子该不理我才是的。”无忧咬紧牙关,不觉得这不疼不痒的话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鸣棋又忽然站直了身子,变成了与无忧正常相对的样子,“你不知道吗?有违常理才是我的风格。千篇一律才是我的憎恨呢。”
“奴婢一定会让世子讨厌我的。”“那你可要努力了,在没有得到之前,我怎么会讨厌呢?”“因为有违常理不会改变。”鸣棋一笑,“学的还真是快呀!所以我得提醒你一下,我还喜欢你的牙尖嘴利,这个你要怎么破?”
“奴婢不用做任何事,因为不切实际的,心意不攻自破。”无忧眉目清淡地答着。
金枝夙孽 六百零四章 无忧的分析
“奴婢一定会让世子讨厌我的。”
“没得到之前,怎么会讨厌呢?”
“因为有违常理不会改变。”
鸣棋一笑,“学的还真是快呀!我还喜欢你的牙尖嘴利,你要怎么破?”
“奴婢不用做任何事,不切实际的,心意不攻自破。”无忧清淡回答,“世子该快去大公主书室的,那里还有客人在等着。”
鸣棋很随意的点点头,“嗯,一开始是该快去的,不过,你不是给我带来消息说不要去吗?”
无忧低着头听他胡搅蛮缠,知道,无论他会选择如何行事,都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事,况且这个郎右,连大公主都亲自与他虚与委蛇,鸣棋说不要去见他,简直就是在骗人,若不是为了这个人,他又怎么会有这么大满头大汗的赶回来?可哪里知道他这样说了,竟然真的这样行事?不仅,不前去大公主书室,反而直接上前牵住了她的手,“要不要听答案,我不去见那个人的答案,其实也没有什么难的,因为母亲说了那么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谎言,我也该做出骄傲姿态,让郎右觉得母亲所说并非子虚乌有。”
无忧心下认同这个说法,也就感觉出了自己手被握在他手心当中受到的灼烤,用力抽了两下,根本无法撼动鸣棋握住他她的决心。想了想眼前鸣棋会在意的事情,仍然是屋子里的那位大人,于是不再努力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而是抬起头望向他的得意,虽然在触到他目光的那一刻,犹如火中取栗,但还是坚持下去,与欣赏,在焦烤皮肤的那个声音一起说道“即便现在不去见那位大人是明智之举。但是,早晚世子也要知道那事情的真相,要不然可就瞒不住了。总不能用一无所知将那颗惊恐的心来安抚。”
“是要知道啊!可是,怎么办?从头到尾的一无头绪。而且今天也太累了,在这个时候就只想见到你,听你说话,看你微笑,如果不能微笑就逼你微笑。总算是找到了做主子的好处了。”他转过头再向无忧笑一下,“这是第一次。”
“一个大臣与当年的皇子之间能够产生的矛盾,一定是帝位之争。当时,这位郎大人的做法,也一定是让还是太子的皇上感到了足够的危险。另一方面,这位大人到了现在还是如此担心事情被发现,也就是说,到了现在,事情仍然没有东窗事发,那就说明从前带给皇上那种危害的并非只有他一人,只不过是其余那些摆在平面上对皇上有所伤害的人都已经被皇上解决殆尽。而知道这一切的无关人却反而存在,不在太遥远处,应该就在帝都,而且还是在这位大人的身边,时时刻刻都能让他感觉到危险。参考一下,太子能知道这件事,那人必然也就离太子不会太远,又有求于太子,这个要求也必定是发生在近期,如果是在早些时候,他根本就不会选择年幼的太子,来达到他的目的。因为那样只会毫无胜算。”
鸣棋将无忧拉过隐蔽一点的树木之下,一脸有趣的端详着她,“是早就看出来了吗?我母亲会说那样的话,而事情会变成这样,所以,对这郎右已经做过了这么多的思考。然后,以上这些,通通是在为我设身处地的着想。”
无忧尽量平平淡淡的凝视着他的目光,“世子若觉得奴婢说的对,就该马上去找与郎大人有以上相关的那个人。哪怕不能一击既中,至少也应该缩小它们存在的范围,而时间是如此的紧迫,世子要不了多少时候,就不得不出现在郎大人面前。”
鸣棋一脸倦怠的摇摇头,“那个人会是美人吗?听了刚刚无忧的分析,一定不会太美,而且更可能是个老头子,时间跨度这么长,怎么可能年轻呢?要是这样的话,我又怎么可能去主动找他呢?我向来是非美人不见的。”
这家伙根本不同意她的观点,看到他那油油滑滑的样子就可想而知了,无忧,有些懊恼的皱皱眉,“奴婢愚钝,是想不清楚这些事情的,所以,世子更不应该在这里白白浪费掉时间。”
鸣棋伸出两根手指傲娇的摇了摇,“此言差矣,虽然跟我想的是两种方向,但也很细节的说明了那个人的属性。那是一个弱者习惯,从稳健安全而又不掀起风浪的角度,解决整个事情。我么,会用的是完全相反的,那就是会用方法将那个知情人逼到走投无路,因而心灰意冷到,要拿出那个秘密来保护他自己的地步。整个过程我只需要坐在这里,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它。”
无忧,为了激怒他,故意跟他唱起了反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都能待得风平浪静,而且现在也找到了太子作为帮手,如果接下来他要过无欲无求的一生,世子,又能拿他奈何。”
鸣棋无所谓的弹弹手指,“这世上怎么会有无欲无求的人?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吸引他的东西,并没有达到推动他贪婪欲望支配信念产生变化的数量。”
无忧将目光望出眼前的假山放到更远处,“也许,会像是世子说的那样吧!在世子这样权贵位份上,给出的诱惑,对那样藏在暗处的人,会极端强烈的吧!但可想而知,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也许还会有很多人给过他这样的诱惑,在反复的煎熬与逃脱当中,那个人也许已经完全掌握了这种富贵威逼的套路。能完全逍遥在世子的大网之外,也不一定。而最后被逼迫得急了,转身就拉世子下水。只因他自己会无比清楚那个秘密,对他来说就是护身的秘密,如果失去那个秘密,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紧紧握住,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轻易放开,才是他的首选。”
“无忧不觉得吗,这样分析来分析去,最后,好像知道那个秘密的人,就只能判定成是太子了。所以,关于分析很有意义,也很没有意义。相反,我现在越来越好奇的一点是,怎么?无忧连我未来会遇到的危险,都分析的这么清楚,那么,关于你自己呢?就这样,只身走到那个最高位份上的人身边,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呢?最后又会化身为什么呢?”鸣棋的目光驱散了所有的笑意,严肃而正经的逼视着无忧,让她无法绕过这个问题。
金枝夙孽 第六百零五章 老实的无忧
“怎么?无忧连我未来会遇到的危险都分析的这么清楚,那么,关于你自己呢?只身走到那个最高位份上的人身边,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呢?最后又会化身为什么呢?”鸣棋驱散了所有的笑意,严肃而正经的逼视着无忧,让她无法绕过这个问题。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无忧在心底反复的执念,没有答案,是没有答案的。她要做的本来就是如同逆天改命的事,一直找不到可以模仿的框架。但是她抬起头,向鸣棋温柔一笑,“在这点上,奴婢与世子是相同的,就是虽然自己的亲身感受,但也会像是个旁观者一样。一个我在演戏,一个我在看戏,不论最后的结果是如何的残酷,只要精彩,只要是按着最想得到的结果前行,就已经足够。”
“本来已经很累了,不想跟你打架的,但是如果无忧持续这么想,我就会让无忧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无忧冷冷的笑了一声,“那样的话的意思,是再说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样子,那世子想要的有奴婢样子的奴婢是该卑微下贱还是驯顺?”
鸣棋目光在拧紧,有翻涌的怒气在那光亮之中闪烁,微微闭了一下眸子,再睁开的眸光却已经变得平静无澜,“干什么那么红着脸,妄自菲薄呢?”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将那样的怒气从整个身体传递到脚底的,因为在他踏过的地面上已经裂开了很大的缝隙。无忧,忍不住捂着胸口倒退一步,如果不是那个闭眸的瞬间,他也许恨不得杀了她。但她提醒着自己,不要再想这些可怕的结果,而是要考虑到底如何撑过在他面前的所有时间?而他们走过的每一瞬间都如同耗过千年时光。
一个侍卫从远处跑过来,应该是有什么要事要向鸣棋回禀,但是发现无忧的那一刻,他又犹豫了下来。无忧心上,简直是大念阿弥陀佛!低下头准备借势告退。鸣棋至少在做坏事的时候会公私分明。然后只要下一次,尽量避开与他相见就可以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鸣棋完整的察觉了她的意图,并没有看向那个侍卫一眼,而是首先探头向她说道。说完,他冲着一边还在犹豫的侍卫比了个手势,让他直说。侍卫,于是不再犹豫,躬身回禀,“在去往天牢的路上,又碰上了一拨修世子的侍卫,不过修世子打发他们离去了,心甘情愿的去了天牢。另外,焕成将军的伤,也趋于稳定,大致上应该能捡回一条命来。”
无忧在一边默默的听着,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是鸣棋命令侍卫护送着旖贞回来,然后还直接把她关了起来,连她想上去说句话都被阻止了。旖贞还冲她大嚷着,让她赶快去告诉大公主。然后,紧跟着鸣棋就进门了,她还没有来得及真的去告诉大公主殿下什么就已经像这样疲于应付鸣棋了。心中还有些哀叹,看来郡主是所托非人了。她这泥菩萨自己的河都过不去呢!
但在刚刚那个侍卫的禀报中,模糊的判断出,那桩事里还出现了两个人物,分别是善修合和焕成。但是善修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进天牢,而且还是在明知道鸣棋参与其中会从中渔利的情况下,而焕成武艺高强,如果不是在自愿的情况下,很难能有人令他身受重伤。
那个刚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她要进行的这个火上浇油,找到了上好的素材,一想到有办法让他怒火中烧,无忧分明觉得眼前闪过,让她感到有些晕的白光,但心里却清亮亮的,这是心中的恐惧造成的,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她早该摆脱这个人,还有他的非分之想,“我刚刚说与世子是相同的人,世子这就来佐证我的说法了吗?像这样眼睛都不眨的抓了善修公子么。世子到底怎么抓到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人呢?必定是用了让人不齿的欺骗方法,恰到好处的做到节外生枝,里应外合,或者其他的诸如此类。”她心中的那根弦,就这么颤颤抖抖的支撑着。鸣棋也这样在他口中成了无恶不作的小人。
“让我生气的话,你就那么高兴吗?”半刻钟之后,无忧并没有如愿的将眼前的这个人气走,反而是被他无所顾忌的扯回了书房。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你的办法起到了相反的用途。”他看出了她的用心,也提点她,不要再挣扎。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能给她的最好的报复?虽然被他这样拉扯着在王府中行走,已经成为无法不耀眼的一道风景,但无忧还不想加剧它的耀眼,索性停止挣扎,轻轻任他牵着袖子下面的手。现在要是非要做点什么的话,她想,那就是发自内心的哀求了。虽然她很是沮丧,自己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我好像刚刚说错了什么,也好像是在拿世子出气!而现在也感觉好像是做……做错了……所以……”违心地说出这么多认错的话,无忧觉得自己的脸简直像是有炭火在上面灼烧。可,自己是真的不能再靠近他了,想要对她说出的心里话,也许在这一世,就只能一直守口如瓶。只因,一旦感知到他的温暖,就会留恋,也早晚有一天会因为那温暖而变得不能自拔。所以,这些心中最想说出的话,由来也只能变成一句反语。
“这是真心话吗?我可不觉得,我深深喜欢的这个女人会这么老实。因为刚刚,我还深深觉得你说的,我们是同样的人,那句话无可辩驳来着。”他有些气恼地踢开脚边的一粒碎石头,“这什么破烂石头!”然后,无赖的气息再次从他的眼睛之中冒出来,取代了之前的怒气。
看来,至少在今天,无忧叹了一口气想,她能活下来了。但那代表着她也又怯懦了一次。他们走上一边的鹅卵石花径时,有几个侍卫正迎面惊慌跑来,都要与他们打上了照面,才大惊初定的认出鸣棋,赶紧低下一脸血的头给他请安。看看他们来的方向,就不难确认他们到底经历的什么,又是何人将他们打成这副样子。
“郡主一定很生气,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般束缚。”无忧,尽量不显山不漏水的转移开话题,最好也能转移开鸣棋在她手上施加的力气。
他果然顿下脚步,却依然没有如无忧所愿的放开她的手。
金枝夙孽 第六百零六章 人物加持
无忧低下头有些感伤地说,“看来,郡主还是很喜欢善修世子。”
原本要走回书房的鸣棋忽然换过一个方向,带得一直茫然向前的无忧鼻尖在他衣袖上擦了一下。正欲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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