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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Loeva
谢慕林立刻闭了嘴,笑着问:“四妹妹,有什么事吗?”谢徽之也好奇地看向谢映芬。
谢映芬前后左右望望,见没有人看见,方才小声对兄姐道:“二姐姐,三哥哥,我昨儿看见姨娘从外头带回来一个锦匣,我问她里头是什么,她不肯告诉我,还叫我别碰那匣子。我再三追问,她才说,那是因为近来天气热了,家里有老鼠,所以她买了些老鼠药回来。那东西有毒,叫我千万别碰呢。”
谢慕林与谢徽之对望了一眼。
从前在李家西院住的时候,院子里确实有过老鼠,可搬到现在的宅子里之后,环境好多了,他们还没见过那玩意儿出没呢。就算真要买老鼠药,宛琴姨娘也犯不着这么神神秘秘的吧?
那包药有什么问题?





慕林 第一百三十六章 汤碗
谢慕林与谢徽之跟着谢映芬回到了她住的小院,进了宛琴的房间。
谢涵之正守在那里,青白的小脸上还带着病后的虚弱,下巴尖尖的,比家里出事前瘦了许多。他现在还在病后休养阶段,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了,但因病而丧失的元气,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补回来的,因此气色一直不太好。
谢涵之与谢映芬姐弟俩,显然已经针对那只小锦匣里的东西进行过一番讨论,达成共识后,方才由前者去向兄姐告密的。两个孩子年纪虽小,可经历了家中的剧变,心里都有了个底,知道谢曹两家已是仇敌,曹家是洪水猛兽。
不是他们不偏着自个儿的亲娘,而是他们认为,亲娘在关系到他们姐弟切身利益的问题上,弃旧主而选谢家,与血缘亲人决裂,牺牲太大了,亲娘心中也常怀愧疚。如今危机过去,亲娘在曹家的亲人,说不定会报复她,帮着曹家人迷惑或哄骗亲娘,做出对谢家不利的事。他们要救亲娘,不能叫她被曹家利用了。
宛琴虽是曹家家生子,但她长年随谢璞在外任上,一对儿女出生不久就送回了京城谢家,交由主母曹氏抚养。曹氏为人,除了在亲生儿女身上用心,对于庶子庶女,何曾放在心上过?只是为了贤名,会做些表面功夫罢了,多一点心力都不肯花的。谢映芬与谢涵之在各自的奶娘、丫环照顾下长大,开蒙后倒有先生、兄姐们教导,该学的规矩和知识都不缺,但对曹氏、曹家根本算不上亲近。
在平南伯府当差的宛琴娘家亲人,对两个孩子的关注也不多,一年见不着几回,谢映芬与谢徽之对他们自然也不会有多深的感情。
看到谢慕林与谢徽之来了,谢涵之立刻起身,领他们进里屋:“姨娘去了厨房帮忙,要吃过午饭才会回来。我把银杏打发出去买东西了,这时候院里除了我们,没有别的人在。二姐姐和三哥哥来看看,这锦匣里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谢映芬快走两步,从弟弟手里接过一把钥匙,将宛琴屋里唯一一个上了锁的衣柜打开了,然后伸手进柜里摸了一会儿,方从一叠衣物里,摸出一个小锦匣来,大约是三指宽,两指厚,两寸长,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料做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外头蒙的还是挺高档的锦缎。
这样的小锦匣,一看就不是现在的宛琴能拥有的。把这东西给她的人,估计也不是寻常身份。
锦匣上有锁扣,但没有上锁,谢映芬轻轻一挑,就把匣盖打开了,露出里头的一个小纸包来。她又寻了一根生母的银簪来,用簪尖轻轻挑开纸包一角,隐约可见到里头是黄豆大小的灰白色小丸子,零零散散,起码有十来颗,隐隐散发出一股子腥味。
谢涵之说:“我们也不敢碰这东西,只是瞧上去不象是老鼠药。姨娘骗不到我们。我在李家时,是亲眼见过李婆婆买的老鼠药的,她还教我该怎么放药,才能让老鼠吃下去呢。”
这种李婆子与二小的私下交流,旁人估计都不会多注意,宛琴显然就不清楚。否则,她不会用这么浅显的借口来骗儿女。
谢映芬板着小脸说:“这几日姨娘总有些心不在焉,好象满腹心事的模样,还接连三日都从大金姨娘手里,抢下了买菜的差使。我猜她多半是去见娘家的人了。如果只是她娘家人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她顶多就是生气,不会这般心事重重。我怕她娘家人逼她干些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才想弄清楚,这匣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鬼!”
谢涵之有些犹豫地对谢慕林与谢徽之说:“姨娘在平南伯府,其实只剩下外祖父是最亲近的,我们的亲外祖母早就去世很多年了,如今的外祖母是后娶的,她生的几个舅舅、姨妈,都跟姨娘有旧怨。但姨娘有一个亲兄弟,一直在我们家的铺子里做二掌柜,官府查抄家里产业的时候,也一并被扣住了。他如今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性命应是无碍的。姨娘一直想要打听这位舅舅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南伯府那边说了些什么。”
原来有这么一回事。
谢慕林想了想:“我听我娘提过,家里产业中的掌柜、账房们,先前被官府扣下的,如今已经全都放出来了。平南伯府从我爹手里骗了所有产业过去时,还是这些掌柜、账房们看着交割的。其中有一些人被曹家留用,有一些不肯为曹家出力的,就先回家等消息去了。我不知道你们这位亲舅舅是如何安排的,想必爹爹那里会更清楚一些。”
谢映芬道:“我很少见这位亲舅舅,但姨娘十分看重他,从前还三不五时要送些东西过去,生怕舅舅叫后外婆和几个小的舅舅姨妈们欺负,过不好日子。直到姨娘求了前头大太太,为舅舅谋了谢家的差使,她方才放心了。我姨娘不欠她兄弟什么,倘若她兄弟要怂恿姨娘做坏事,我和弟弟是绝不能答应的!”
谢慕林已经清楚了两个弟妹的立场,赞许地点了点头:“放心,琴姨娘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如果真有人逼她干些什么不好的事,只要她向爹爹坦白,答应绝不会背叛谢家,谁也不会怪罪她的。”
谢映芬看了看谢涵之,后者回望她,握住了她的手:“姨娘只要有我们就够了。如果娘家的亲人对她没有一点怜惜,不顾她的死活,那我们也不会让姨娘继续被他们拖累。”
谢映芬郑重地向弟弟点头。姐弟俩达成了默契。
谢徽之拿过谢映芬手里的银簪,仔细观察了簪尖几眼:“簪尖有些发黑,看来这东西真的有毒,不过毒性应该不是很强。”
谢慕林看了看,道:“就算毒性不强,这么多颗用下来,别说老鼠了,老虎都受不住。”
谢徽之把匣子合好:“这个我先拿走了,回头带去严家医馆,找李二哥打听打听,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慕林拉住他,回头望向房门方向:“先别急着去问人,我想,琴姨娘应该很清楚答案才对。”
宛琴不知几时站在了门外,脸色惨白,手里端着两碗汤。显然,她是刚从厨房过来,可能是想给儿女送汤的。
谢涵之看着生母,低下头去。谢映芬却不肯避开生母的视线,反而倔强地与宛琴对视,大声问:“姨娘,如今家里没事了,你却不要我和弟弟了么?!”
宛琴浑身颤抖起来,双手一软,两只碗都掉落在地,溅了一地的汤水,把她的裙摆、鞋袜也打湿了一片。
谢慕林上前一步,柔声道:“姨娘怎会这样做呢?当日官兵抄家,父亲危在旦夕,姨娘都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今日自然也不会犯了糊涂,是不是?”
宛琴身上的颤抖停住了,她深吸了几口气,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那是当然了,我是谢家人,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她看向儿女,叹了口气:“你们真把姨娘吓了一跳,连汤碗都摔了。今儿的好汤,白叫你们糟蹋了,回头可别馋嘴。”




慕林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尴尬
宛琴跪在谢璞面前,低着头,柔顺地向他诉说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前些天,她见儿子病后一直气色不好,想到曹家族地附近一家熟悉的老字号医馆打听,可有便宜实惠些的补身药丸,谁知在医馆外遇到了娘家继母。后者见到她大喜,声称她父亲病了,无论如何也要拉她回去探病。
宛琴原本就在担心,自己当日破坏了平南伯夫妇的计划,会不会连累娘家人?听说父亲病了,立刻就跟着继母回了家。没想到,她父亲根本没病,还把她扣在家里,将消息递到平南伯府内,将平南伯夫人请了过来。他对宛琴破口大骂一顿,责怪她背主犯了大错,罪该万死,还要连累家人,必须戴罪立功才行。
随平南伯夫人前来的桂珍还告诉她,她的同胞亲弟弟已经回到曹家来了,被平南伯迁怒,已经叫人关了起来。所以,如果宛琴想救下兄弟,让兄弟受到主家重用的话,就不能再做违背主人的事。
至于平南伯夫妻想让宛琴做什么?那就要提到那个小锦匣了。据说,那是平南伯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一种前朝秘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置人于死地,乍看只是毒性不大强的药丸,但只需要每日一颗,给人喂下去,十天半月之后,中了药的人就会身体虚弱,生起病来,一个月之内,必死无疑,而且呈现出的,是心力交瘁、耗尽心力而死的症状,谁都不会起疑的。
这样的药,自然世间罕有,平南伯好不容易才弄到一瓶。通常,想要毒死一个人,至少要有十粒,为了确保宛琴行事能成功,平南伯给了她足足十二粒,几乎是四分之一瓶的份量了。
不过,这种药有一个难以克服的缺陷——它本身带着腥味,若是落入白水中,很容易就能让人吃出不对来。所以,为了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种药服下去,最好是把它放进有腥味的食物中,比如鱼虾蟹之类的……
谢璞听到这里,冷笑连连:“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近日采买,时常买些鱼虾一类的东西回来。我记得你明明厌恶鱼腥,却还非要做这样的菜,真是难为你了。”
宛琴说话的语气更加柔顺了:“老爷恕罪,不是妾身有加害老爷之意,而是……妾身买菜的时候,伯夫人的心腹总是跟在妾身身边,盯着妾身买鱼虾。妾身无心害您,所以没往菜里放药,却怕那人发觉后,会恼羞成怒哪!”
平南伯夫妻指示宛琴给谢璞下药,是要置他于死地,而且想让他在出了大理寺牢狱后不久,就呈现出油尽灯枯而死的假象,也好顺便抹黑一把大理寺,为前些时候曹家被大理寺“为难”之事出一口恶气。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他们不但拿宛琴的亲弟弟威胁她,还派了人跟踪她,盯着她行事,免得她阳奉阴违。
当然,除了威逼以外,他们也对宛琴采取了利诱的手段:
如今宛琴两个孩子已经保住了官宦子弟的清白身份,可谢璞得罪了曹家,将来是不可能有什么好前程了。据说,吏部那边有消息,谢璞即将被派到某个穷乡僻壤去做知府,再也不会有回京的机会。谢家家眷要回湖阴,孩子去了那种乡下小地方,能有什么出息?没有曹家庇护,甚至还会被曹家门下的官员故意刁难,谢涵之说不定连秀才都考不中,谢映芬也只能嫁进小户人家……
但如果,宛琴遵照平南伯夫人之命,把谢璞解决掉的话,还未回乡的谢家家眷,就可以由嫡长子谢显之主持分家了——当然,谢显之年纪还小,他的亲舅舅帮着主持这等大事,也是顺理成章的。届时,平南伯府会给宛琴母子三人安排一份丰厚的家业,让他们能在京城过上富足的生活。将来谢涵之入学、科举,还有谢宛琴婚嫁等事,平南伯府都会大力帮衬的……
平南伯夫妻威逼利诱,就是为了让宛琴顺从,帮他们在谢璞的饭菜里下药。
宛琴含泪哽咽着说:“妾身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哪怕是为了四少爷四姑娘的将来,妾身也不能动老爷一根寒毛!可是妾身只有一个同母所出的亲兄弟,如今落在平南伯手里,就怕妾身前脚刚拒了伯夫人之命,兄弟后脚就要遭他们毒手了!妾身只能先与他们虚与委蛇,做出屈从的模样来,做了几日鱼虾菜色,却一颗药都没放,暗地里设法打听兄弟所在,想先将他救出来……”
谢璞听了,不置可否,只问她:“你兄弟叫什么名字?是在哪处产业做事?”
宛琴忙答道:“妾身的兄弟名叫叶金荣,原本是在江宁那边的丝坊做事的,年初调去了苏州的织坊。”
谢璞回过头,文氏已经把一叠名册放到他面前的桌面上了。他随手翻了翻:“苏州织坊的叶金荣,二管事,是曹氏安插过来的——哼,她倒是好眼光,苏州织坊一年里的入息,几乎占了家中产业的六分之一。若不是她手下无人,估计这织坊的掌柜,也早就被她换上心腹了吧?”
宛琴不敢回答,只小声说:“前头太太原本只是把妾身的兄弟安排到江宁的丝坊里做伙计的,他去苏州织坊,听说是掌柜们的主意。”
谢璞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嘴里却道:“根据底下人事管事报上来的消息,苏州织坊已经交割给了平南伯府,你兄弟原本以为自己会被留用,没想到平南伯府的人告诉他,曹氏明说要撵他出府,不用他办事了。他得了放奴文书,却不知该往何处去,因此就跟其他丢了差事的管事、伙计们住在一起,如今应该还在苏州呢。”
他瞥了宛琴一眼:“平南伯府的人告诉你,你兄弟在他们手中?这是哄你的!你都没亲眼见你兄弟一面,确认他的下落,就糊里糊涂被人利用了?!”
宛琴大吃一惊,忽然想起那日在谢家大宅门前,曹氏与她说的那些话……
她明白了!曹氏一直以为她还是往日那个忠心的丫头,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定会招致平南伯夫妇不满,就特地放了她兄弟自由,好让她少受平南伯府牵制……
宛琴的眼泪一下就冒出来了。她……她是不是特别坏?主母明明对她很好,她却背叛了对方……
谢璞见宛琴默默流泪不语,以为她是在反省自己,便冷哼了一声:“这回看在你什么都没做,还愿意老实坦白的份上,我且饶你一回。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给我老老实实抄写百遍《女诫》,今后不得我点头,不许再出门,也不许擅自见外人了!你就好生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吧,家里的事务,一概不许你操心!今后,一旦叫我发现你有异动,休想我会再轻饶了你!”
宛琴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谢璞。她以为,这回无论如何也要脱层皮的……
然而谢璞却轻饶了她:“若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哼!”
宛琴的眼泪不由得越来越多了。
曹氏待她不薄,谢璞也极厚道,她却被夹在中间,注定了要做个尴尬人,双方都对不住,双方都要亏欠了……




慕林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把柄
谢慕林在正房里间,帮文氏熨好了一件新做的直裰,双耳却留心听着外头的动静。
听到谢璞命宛琴退下,她便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看着宛琴出了院子,遇上一双等候已久的儿女。也不知道谢映芬和谢涵之跟宛琴说了些什么,母子三人抱头大哭。
哭完了,宛琴便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离开了,只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多么释然,面上反而透出了几分愁绪。
谢慕林关好窗,心里有些纳闷。她甩甩头,掀起帘子走到外间:“爹爹,您对琴姨娘的惩罚挺轻的。”
谢璞叹息道:“她到底没对我下手,而是想着先搪塞平南伯府的人再说,可见心里还是向着我们家更多一些。”
谢慕林点头表示明白:“这回四妹妹和四弟弟可算是立了大功了,若不是他们及时发现上报,我们也不会发觉宛琴姨娘叫平南伯府的人威胁了。万一琴姨娘实在救不出兄弟,被逼得急了,一时昏了头,真个对爹爹下了药,那可就真的糟糕了。就当是看在四弟四妹的份上,原谅琴姨娘一回吧。她也有她的难处。”
谢璞冷哼一声:“她再有难处,也不是我害的,要怪就怪曹氏去!”他是典型的封建士大夫,并不觉得给自己做了十几年妾,还为自己生了一对儿女的宛琴,至今仍念着曹家旧主,认不清自己已是谢家妇的身份,有什么值得体谅的苦衷。他待宛琴不薄,对方却要为了救娘家兄弟而轻视他的安危,简直岂有此理!
他拿起桌面上那只精致的小匣子:“不过,这回她倒是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这样的药,平南伯没事收集来做什么?这里有十二颗药,居然仅仅是他手中药量的四分之一……剩下的部分,他打算用在何处呢?”
他似乎……真正捉到了平南伯的把柄。
能要对方性命的把柄。
谢慕林见谢璞沉思不语,也猜不到他到底在盘算些什么,便问:“平南伯居然指使人来对爹爹下毒?他要害您的性命,是在图什么?谢家财产他已经得到了,曹氏和离也成功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文氏满面忧虑地从里间走出来:“难不成他是想为先前阴谋失败之事出一口气?还是因为曹氏要嫁给那位方将军,而方将军容不下老爷了?”
谢慕林说:“方闻山能不能娶到曹氏,还要看皇帝皇后的脸色呢。他才惹了皇帝厌烦,不老实低调一段时间,还要在这种时候作死,真个嫌命太长吗?”
这时候,谢谨之与谢徽之结伴从外头进来了。听谢慕林说了先前发生的事,谢谨之点点头:“这就对上了。我与三弟设法打听了一下,曹皇后先前说过让平南伯府归还谢家财产一事,这事儿是真的。因为平南伯贿赂了承恩侯府与曹家二房,这两家袖手旁观,归还财产一事便不了了之了。
“可是,曹皇后说过的话还在,她只是暂时不过问罢了,什么时候平南伯府惹得她不高兴,她随时都会重提旧话。到时候,承恩侯府与曹家二房是不会再帮平南伯府说情的。因此平南伯便打算一劳永逸,害死父亲,再利用大哥是父亲嫡长子的身份,将谢家家财彻底吞并,顺道束缚住谢家剩下的人,免得再妨碍他。”
谢徽之撇嘴道:“贪心不足,曹家人有这样贪婪狠毒的兄弟,不防着他就算了,居然还纵容他作恶,迟早要自取灭亡!”
谢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可不是么?贪婪、狠毒……还愚蠢!”
谢慕林看着谢璞:“爹爹,我们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把大哥给救回来?不过您就不必去找平南伯了,他那种人根本没法沟通,不如找承恩侯府吧?我觉得曹皇后和承恩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还是会考虑曹家名声的。”
谢谨之也出了个主意:“我们可以不必直接找上承恩侯府,只想办法让别人给承恩侯递话,告诉他,平南伯想对父亲下毒,却被父亲抓了个现行,人证、物证都有了,父亲正准备告御状,看他如何反应?”
谢慕林问他:“这是让承恩侯对平南伯施压,让他把大哥放回来?”
谢谨之道:“现如今,也就只有曹皇后与承恩侯能约束平南伯的言行了。虽然平南伯没怎么把兄姐放在眼里,另有私心图谋,可眼下,他还不敢得罪他们。”
谢璞不置可否,将那只小锦匣小心收了起来:“这事儿为父心里有数了,你们都不必多言。往后谨之与徽之多照看一下你们四弟吧。我瞧他的气色不大好,病了这些天,只怕功课也耽误了。”
谢徽之笑道:“父亲放心吧。我看小四儿也就是整天窝在屋里不动弹,吃得少,动得少,养得太娇了,才会没精神的。若象我这样,整天跑跑跳跳,胡吃海塞的,还怕什么生病?我多带他活动活动,他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谢谨之也表示,愿意为小弟补功课。
文氏提醒他们兄弟:“带着小四在家里玩就好了,别随便出门。外头人多杂乱,万一遇上歹人,不是玩儿的。”
谢谨之与谢徽之应下了。
谢璞便开始撵孩子出去了。谢慕林百无聊赖地与两位兄弟一道出了门,便小声抱怨:“爹爹最近总是这样,说话只说半截,就要赶人走了,害得我总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谢徽之也有同感:“现在要怎么做?青松那边还等着我去给大哥递话呢,该递什么话?”
谢谨之也有些烦恼。他本是打算托江绍良给曹家二房递话,让承恩侯府知道平南伯干的好事,可谢璞一句准话没有,他又不好擅作主张……
最终,他只能跟弟妹们商量:“先给大哥递话吧,让他在平南伯府里随机应变。最起码,他得先把身体养好了,否则就算给机会他出逃,他也支持不住。”
然后,他还要跟父亲商量商量,才能决定,是否跟江绍良见上一面,与对方聊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若能让承恩侯府对平南伯施压,那就再好不过了。
三日后,苏州、松江几处产业的掌柜们带着几个账房、伙计赶到了京城。当掌柜们去拜见东家谢璞,商议日后计划的时候,宛琴的亲兄弟叶金荣,也赶来见了姐姐一面。
他听说了宛琴日前发生的事,十分赞同姐姐的选择:“当然是站在谢家这边了,大姐做得对!爹一把年纪了,老糊涂,还一心偏着后娘和几个小的,哪里管过我们的死活?你就别管他们了。我如今已经放良,正好跟着掌柜们多学些东西呢。若是将来也能做上大掌柜,那才风光!谁稀罕回伯府去做个奴才?”
宛琴诧异地看着弟弟:“金荣,你这是……”
叶金荣挑眉一笑:“姐,我又不傻!你在谢家是姨奶奶,生了少爷小姐,将来有你享福的时候。若谢家没了,你回曹家去,难道要倒回头做媳妇子么?这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俨然已是生意人的语气。
宛琴半晌无语,最后只能轻轻一笑:“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




慕林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进宫
谢家名下产业的掌柜、账房们,齐齐聚在谢璞屋中,与东主为今后的发展大计,好好商量了一日。
当初由于大理寺当初要查谢璞的账,这些掌柜、账房们,都叫大理寺或地方官府的人扣住审问了,扣了好些天,方才放出来。这些掌柜、账房们各有身家,便各回各家等消息,得到平南伯府转达的谢璞书信后,一个个都老实地交出了产业大权,也不出去瞎打听,只是借口惊吓、劳累、受伤什么的,婉拒了平南伯府的招揽与留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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