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没落皇朝
永昌之事,这几日就要开战了,正好拿他们祭旗。以儆效尤!”
弥渡回乱,彻底的触怒了林则徐,云南的百姓太乱,动不动就叛乱,不杀不足以扬国威。不杀不足以正国法,对于叛乱,林则徐也下了决心,绝不宽恕。
“那永昌的练匪是不是也要如此,永昌的几万练匪数量不少。行刑的话,督标要有所准备。”
林则徐弄这么个军令出来,杨猛也无奈了,看来夷性犬羊也是林则徐行事的准则,赵州回回的高层们,这次可是把事情做差了。
“永昌之匪,要区分一下,数万人全部定为叛匪,不合朝廷的规矩,这事儿等到了永昌再说吧!”
还是回汉有别,堂堂的林老虎也不能免俗,不是这回回惹人厌,而是他们做事的时机不对。
出了中军大帐,杨猛也在谋划着自己的事情,赵州的回回不能杀,就只能找替死鬼了。好在为了平弥渡之乱,林则徐扎下了大营,有些贵州兵窜了出去,正好抓些大烟鬼来顶替。
斩了三十多颗人头祭旗之后,大军才再次拔营前进,经楚雄入大理,在大理驻扎之后,林则徐派出了贵州兵作为先头部队,赶赴永昌。
对此,杨猛只是冷冷一笑,林老虎的平衡手段,这次怕是要玩砸了,沈振达扼守澜沧江,这贵州兵要是能过去的话,永昌之事就不是练匪作乱了。
现在的沈振达还沉浸在无边的野心之中呢!不痛打痛杀,他能善罢甘休才怪,贵州兵过去,至多是与永昌哨练隔江对眼儿罢了。
怪事儿年年有,贵州兵倒也有些斩获,七天之后,那边送来了百余颗人头,说是练匪不敌贵州绿营,撤去霁虹桥桥板,隔江拒守,贵州兵无法建功了。
这事儿不用问,十成十的杀良冒功,杨猛清楚林则徐也清楚,自破五之后,沈振达为了封锁永昌,早就撤了霁虹桥的桥板,何来败退撤板一说?
本想着扶持一下贵州兵,用来制衡杨老三的林则徐,也下不了台了,这事儿怎么说?杀良冒功报到朝廷,清流们必然要攻讦云南,现在这个时候,只能以大局为重了。
“星斗,永昌之事你去办如何?”
绿营不可用,这下可是深入林老虎之心了,没想到自己这个总督近在咫尺,他们也敢杀良冒功,这事儿……
“可以,先得杀了那些杀良冒功的贵州兵,云南人不是那么好杀的,既然有些事儿做下了,就要付出代价。”
林则徐不提杀良冒功之事,但杨猛得提,贵州兵在云南撒丫子,这事儿是搏名声的好事儿,杀他一个人头滚滚,对杨家来说有益无害。
“杀良冒功,从何说起啊?”
林则徐心里也恨着呢!但现在正是用兵的时候,有些事儿,也只能大不见小不见了。再者说了,这一百多颗人头,要牵连不少人的。
“那就让贵州兵去解决永昌之事,咱们云南人,不与仇敌共事。”
说完这话,杨猛扭头就走,什么狗屁大清虎臣,不过如此而已。
“你说这事儿怎么办?现在正是平乱的要紧时节,临阵杀将,这永昌戡乱的事情怎么做?要不咱们赔些银子吧!”
本来像杨猛这样的,林则徐一句话就能办了,可这事儿办的理亏啊!贵州兵不能用,永昌之事要有个首尾,只能用督标了,可杨老三在督标的威望不小,现在撸了杨老三,只怕这督标也用不得了。
赔银子,也是林则徐的无奈之举,这事儿也算是稀奇,但为了永昌之事,林则徐也拉下了老脸。
“赔银子?也好!一颗人头一万两,拿不出来,用贵州兵的人头换。咱们杨家就是做买卖的,给他们个公道价,贵州兵的人头一颗一千两。咱们钱货两讫如何?”
既然林老虎不讲原则,杨猛也就没有恭敬之意了。一脚踏在大堂里的椅子上,开始和林老虎谈起了买卖。
“你……”
贵州兵的事情已经做下了,就是依着朝廷律法也只会杀几个人,杨老三张口就是一千颗人头,这心肠忒毒、忒狠!
“那你就和贵州兵玩吧!老子不伺候了!”
“你敢!”
“你看着吧!”
“老三,如何与老师说话呢!大局为重!”
杨猛与林则徐大眼瞪小眼,对上了!可难为坏了一旁随侍的杨老二。兵事自己不懂,当着满堂的官员,也不敢随意插话。
自家老三也是的,这么较劲干什么。他平常也不少杀人的,有些事就得得过且过,见两人这么对着也不是事儿,无奈的杨毅,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那就折一下。让贵州兵当桥板,给督标铺路,除此之外,要想把这事儿平了,少了一千颗人头。免谈!”
霁虹桥,是条铁索桥,撤去桥板根本无法通行,黄巴巴起事的烧过霁虹桥的桥板,沈振达撤去的桥板之后,这澜沧江就成了天堑,杨猛本想着用盾牌和督标的人铺路的,这下正好拿住了贵州兵的小辫子,与林则徐争斗,也是为了这事儿。
督标三千八百人,不说那三千人,单单一个尾巴八百人过桥,用人铺路的话,少不得踩死几十上百个,而且过去的人少了,不一定干的过永昌的哨练,把贵州兵当桥板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桥板若是现做,没有一个月不成,加上霁虹桥的位置险要,万一被沈振达发现了,永昌的哨练截断铁索,那麻烦就大了。
对于霁虹桥的情况,杨猛早就熟记在心里了,用人做桥板,三五百也不一定够,督标全数趟过去,铺路的这些几乎就活不下来,林则徐不清楚这个,杨猛就趁机玩了一个以退为进。
“好!就依你说的来,贵州兵铺了桥,永昌之事督标多长时间平定?”
作为一个久经宦海的老人,林则徐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杨老三了,时而莽撞、时而精明、时而嗜杀、时而糊涂,杨老三揪着杀良冒功的事情不放,可能就是所谓的嫉恶如仇吧!
想想杨家的作为,杨老三的性格就不难想象了,杨家凭什么起家,林则徐清楚,这杨家跟甘陕的刀客家族,也差不了许多,只是路子越走越正罢了!
如果让林则徐评价一下杨家,评价一下杨士勤、杨老三,他也只能给出功大于过的结果,有些事儿就不能深究。
“大人想要多长时间平定永昌呢?”
“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就十天之内吧!”
杨猛算了算路程,督标赶到霁虹桥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再加上与永昌的哨练作战,十天的时间,督标应当能打进永昌的。
“你要多少人马?”
“三千整!”
林则徐是云贵总督,身边绝对不能少了护卫,让杜降虎带着八百督标保护,再加上大理的绿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好!本督许你统摄大军之职司,此次永昌平乱要狠要快!贵州兵除了铺路,就让他们收拾残局吧!”
对于杨老三,林则徐也留了一个心眼,这杨老三太狠,就怕他拿着贵州兵当挡箭牌,万一死的人多了,他也不好向朝廷交代。
“末将遵命,除了铺路的那些,末将不会让贵州兵死的太多。”
“好了!趁着天早,整顿督标,准备拔营!”
永昌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因为二次屠回之事,滇西的回回,也有些蠢蠢欲动,大理这边回汉之间小规模的争斗,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永昌的练匪再不平息,就怕回乱再起啊!对于滇西的事情,林则徐也有些挠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云南就跟他说的一样,简直就是个乱邦,国法在这里根本就不好使,百姓与山民之间,一言不合就刀枪相向,各族山民说反就反,回汉争斗为的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永昌的事情再拖延下去,就要耽误春种了,民失养则为匪,云南已经旱了两年了,各族之间的弦也越绷越紧,今年的春种若是被耽误了,搞不好云南就会大乱一场。
杨猛和林则徐想的一样,十几天的拖延,贵州兵杀良冒功,滇西的回回可都看在眼里,这几日杜文秀那边接到书信,也是怨念颇深,永昌之事不速战速决,只怕滇西的回回还会有反复。
林则徐现在是不分回汉,谁闹事儿就打谁,这么严苛的约束,早几十年还好,现在回汉的仇怨已深,打回回只能加重他们的怨念,而打哨练,如果打的不狠,回回们一样不会满意。
这次打永昌,只能拿出屠夫的手段了,不然不足以震慑滇西蠢蠢欲动的各族势力。
毒清 第二百一十章 人铺路 刀开道(中)
杨猛率领督标,匆匆拔了营,紧赶慢赶花了四天半的时间才赶到了霁虹桥,到了近处一看杨猛差点没气炸了肺。
那帮子贵州兵,竟然在桥头开起了烧烤大会,烧烤的物件,不是猪牛羊、就是鸡鸭犬,这些东西的来路,不用问,九成九是抢来的。
“杜伏虎,带人给我把贵州兵控制起来,胆敢反抗的,直接剁了丢到江里。”
三千督标,四天半时间赶了贵州兵七天的路程,一个个心里也憋着气呢!见这帮王八蛋有酒有肉,快活的不得了,督标士卒们也眼热啊!
杜伏虎一声令下,四千多贵州兵直接被圈在了营地里,督标这一闹,贵州兵也炸了窝,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借着机会就跳了江,这一幕可是激起了杨猛的杀心。
贵州兵也知道督标的厉害,一个个乖乖的缴了械,时间不大,杜伏虎的人,就把贵州兵杀良冒功的事情查了出来。
这恶事还真是一个人做的,贵州抚标的一个千总,先是杀了一百多百姓冒领军功,然后就是劫掠了,这些猪牛羊、鸡鸭犬,全是他手下的几百人做的,而其他的贵州兵,不过是跟着沾光罢了!
拿出了林则徐的公文,接掌了贵州兵的大权,杨猛也不多说话,冒领军功的那位千总,他的几位顶头上司,一并被杨猛给拿下了。
“杜伏虎,骑马拖着这帮王八蛋,拿着他们的军饷,挨个村寨给我去赔钱。再花银子,弄几千挖坑用的农具,渔网也给我备上几十张。”
贵州抚标,上到参将下到千总。五个人被杜伏虎的人拴在马上,就这么拖着走了。这一幕看的贵州兵一个个的,都是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把贵州抚标的把总、哨长。给老子拖出来。”
贵州抚标的人数倒是合适,用他们铺桥。勉强也够用,杨猛留下这些把总、哨长,就是为了让这些人乖乖铺桥的。
“给老子听好了,明天老子打永昌,你们给老子的督标铺桥,愿意的站左边,不愿意的站右边。”
用人铺桥。这事儿倒是新鲜,可用自己去铺桥,听着就不是味了,贵州的抚标也是帮老爷兵。一听让他们去当桥板,当然没一个愿意的,纷纷站到右边。
“好!有胆气,你们先站着吧!老子等等在料理你们。”
让杜伏虎找的渔网,就是对付他们用的。这帮死了半截的货,既然不识相,就让他们好好开开眼。把头转向自己的几个行军师傅,杨猛继续开口问道:
“贵州兵,你们能不能管得住?”
抚标的人马。傻了吧唧的抗命,张必禄选出的这几个,可是人精,一看不好纷纷点头应是。
“把贵州兵的矛杆子,都给老子扎成排,没绳索就用号衣,你们的武备也缴了吧!留在你们手里也没大用,这事儿能不能做?”
无非是编排、缴械,这几位贵州兵的将官,头点的跟拨浪鼓似得,刚刚被马拖走的五位,一个游击两个参将一个守备,还有就是那个惹祸把总了,这一路拖下来,必死无疑,现在总督府督标中军杨副将说什么就是什么,傻子才跟他顶杠呢!人家手里握着总督大人的军法,对抗军法那是找死!
“明日一早老子要见到东西,东西弄不成,老子就把你们扎成排铺桥,缴械去吧!”
轰走了贵州兵的几个将官,现场只剩了贵州抚标的六百多人,杨猛也没管他们,带着自己的人手,就到了霁虹桥头。
霁虹桥这地界,还真是个险地,桥东只有一条两米多的石板路,完全就是凿山凿出来的,而桥西就不一样了,有一块数百亩的空地,背后就是大山,只要守住了桥西的平台,这霁虹桥就是滇西南的第一雄关啊!
桥东的石壁上刻着天南锁钥、西南第一桥的大字,而桥东的关楼上面,则是康熙帝的亲笔‘飞鸿彼岸’,看来这还是当年平三藩的兵道。
看了看桥头的碑文,这霁虹桥建于明成华年间,是云南与缅越泰印交流的必经之路,也是进出滇西南的一道门户,好在这沈振达没有真疯,不然截断了霁虹桥,永昌之事,就难办了。
详细的观看了地形,杨猛也有了夺桥杀敌的方案,自己带来的那四门臼炮,也有了用武之地,两门掩护督标夺桥,两门堵住平台上练匪的退路,只要过了桥,练匪来多少死多少。
霁虹桥的跨度有一百多米,十六条承重铁索,跨越了五六十米的澜沧江,离江面二十多米的高,看似平静的澜沧江江面上,却有不少的暗影,看来这里的水情也比较复杂,掉下去基本就没救了。
铁索的型号不小,一个锁扣足有一尺长短,承载力没问题,杨猛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夺桥了。
上了桥关的二楼,对岸的情形一目了然,那边出了几百亩的平台,后面也是山道,进来容易出去难,自己要想个办法,把沈振达引到这平台之上,一战建功才是正理。
找来几个嗓门大,杨猛就对着对岸喊起了话:
“告诉沈振达,当年夺他双耳的杨三爷来了,让他洗干净脖子等死!”
话音刚落,对面就响起了枪声,无数的铅子儿,打的石质的关楼,‘啪.啪’作响。
“操!永昌的哨练怎么会有抬枪?”
杨猛的话头刚落下,一声轰鸣在对岸响起,这他妈是火炮。
“妈的!永昌的绿营也反了,老子不杀光了这帮王八蛋,就不姓杨!”
刚刚那一炮虽说打偏了,可也吓出了杨猛的一身冷汗,仔细的一看,两门几千斤的铁炮,就坐落在对岸的两个草棚子里,刚刚上面盖着油布,这下看清楚了。绝对是永昌绿营的铁炮。
看了看弹着点,显然对岸的炮手,是经过训练的。虽说没打中关楼,但也差不了多少的。
火炮、抬枪。看来贵州兵也知道对岸的厉害,所以在山下的平地扎营,沈振达这王八蛋,倒是有本事,永昌的绿营竟然也被他给收了。
“回去!”
平定永昌的难度加大,杨猛的脸色也瞬间垮了下来,没想到永昌绿营竟降了沈振达。兵不如民,这大清朝廷还玩个屁啊!
永昌的哨练有了枪炮,这夺桥的难度,就成几何倍数的疯长了。督标是新军,就怕他们到时候胆怯,被沈振达抓住机会,用火药炸断霁虹桥。
看来明天的战事,自己也得上了。不然督标的人手没有主心骨,万一败在了霁虹桥头,这沈振达还不知得猖狂成什么样呢?
攻坚战,就跟混混互砍差不多,双方都是在玩命。就看攻坚一方的战心如何了,战心可用,胜算就在,一旦怯战,必然失败。
回到扎营的地点,杜伏虎也回来了,贵州抚标的那几个将官,除了大半的骨头架子还在,皮肉早就没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各寨的情绪如何?”
杨家虽然在滇西建了不少农庄、武庄,但永昌一带却是空白,这次贵州兵劫掠,也不知会不会引起什么麻烦。
“情绪尚可,多数寨民一听三爷来了,都嚷嚷着要劳军,被我给拒绝了。”
“嗯!做的不错,配枪的那二百尖兵,让他们提早吃饭,早早的休息,明日里有一场恶战等着咱们呢!
那四门臼炮,今夜抬到桥关附近,做好了隐蔽让人守着,那些个炮兵,让他们过去瞧瞧地形,两门炮打对岸的桥头,两门炮打他们背后的山路,把装药量给老子弄出来。
上去的时候小心些,对面有抬枪和火炮,别让他们把臼炮给炸了。”
永昌之事必须要办,就冲霁虹桥的险恶程度,现在数遍了云贵,能抢下霁虹桥的绿营兵,也只有自己新训的督标了。
督标的臼炮,配的都是开花弹,但愿明日炮手们打得准一些,对面的人胆子小一些,不然伤亡数字,就不可估量了。
“我这就下去安排。”
第一次打仗,就遇到了有枪有炮的硬茬子,杜伏虎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紧张,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换谁也这样。
一看杜伏虎的表情,杨猛也没辙了,看来自己明天非上不可了,杜伏虎都这样,就别说督标的那些人了。
“明日夺桥,我先上!你给我选出一千精兵,让他们养着吧!晚上出去弄些烈酒,明日夺桥的时候,用得着。”
其实这个时候,用云烟最好,但都是杨家的私军,在广州用一次也就罢了!这云烟绝对不能在大清流行,只能用烈酒了,酒壮怂人胆,但愿这烈酒能有些用处吧!
“三爷,还是我上吧!”
自家的主将亲自上阵,杜伏虎的脸上也烧了起来,这事儿要传出去,他们杜氏三虎还活不活了?
“我说了算!预备些盾牌吧!找几个光棍,给他们一人二百两银子,明日让他们开道。”
拿钱买命,杨猛也有些无奈,无论是督标还是云南的新军,现在对杨家的归属感都不深,他们靠着杨家活命,现在两者之间,还没有走到那种程度,看来自己的粮食和土地政策,也得赶快施行了。
安排好了杜伏虎这边,杨猛带着几十张渔网,就到了贵州抚标的营地,站右边?这群人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自己今天就给他们上一课。
贵州抚标的人马,已经被八百多督标缴了械,现在督标的士卒,正在把他们当做木人桩打呢!望着一个个哭天抹地的贵州兵,杨猛冷笑了一声,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把那几个睡女人的给老子拖出来,罩上渔网,剐了他们!”
十几个被打的满脸是血的抚标,被拖了出来,用渔网罩住之后,几个会使小刀的督标站了出来,先在手掌脚掌扎上几刀,让这些王八蛋醒醒神,之后就是淋着盐水剐人了。
“你们这群王八蛋,给老子听好了,明天去铺桥,活下来的老子不追究,死了的就算你们倒霉,不想去的也行,老子有的是时间,一个个活刮了你们喂狗!
老子再问一句,愿意的站左边,不愿意的站右边,自己选吧!”
这下没人不愿意了,就是被揍得起不来的,也爬到了左边。而督标的那群人,却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热闹,殴打贵州兵,看凌迟大戏,也激起了这些人内心凶残无情的一面。
“明天夺桥杀人,愿不愿意跟着老子上?”
“愿意!”
一声声怒吼,让杜伏虎安排的人手,站到了后面,这八百多人军心可用,加上那二百尖兵,正好是支千人队。
“好!吃饱了喝足了,早早的休息,明天让老子瞧瞧你们的本事。”
毒清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人铺路 刀开道(下)
明天有一场恶战,杨猛吃饱喝足之后,也早早的休息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了杜伏虎去办。督标的一千多人,吃的饱睡得好,而贵州兵却倒了大霉,一个个编木排,准备作战的各种物事,一夜也没捞着吃喝休息。
天刚蒙蒙亮,杨猛就起来,对岸的人也忙活了一夜,后半夜永昌那边来了援兵,数千人聚集在了澜沧江西岸的平台上。
“今日一战,贵州抚标铺桥,老子带人夺桥,杜伏虎带一千五百督标随后跟上,剩下的五百人殿后。
你们贵州兵的职责就是挖坑埋人,哪个敢把死人往江里扔,殿后的督标也不要留情面,直接宰掉!
今天杀的这些人,不用验明正身,只要是死人,就给老子埋掉,哪个敢不听号令,被埋的就是你们自己。
吃饭!”
六千多人马,只花了一刻钟就吃好了饭,累饿了一夜的贵州兵,在督标吃完之后,也跟着沾了些油水,皇帝不差饿兵,今天负责埋尸的贵州兵,身上的担子也不轻。
杨猛所属的一千督标,整理好武器之后,就开始上山了,与山下的平地不同,越往上走雾气越大,清晨的澜沧江河谷,也被浓浓的雾气所笼罩了。
一股烟火味夹杂在雾气之中,看来对面的永昌哨练也开始做饭了。
“悄悄的上!”
杨猛低声说了一句,一千多督标裹挟着贵州抚标的人马,轻轻的向霁虹桥摸去,得了杨猛的吩咐,一个个督标,在河谷的大雾之中,用刀柄将铺路的贵州兵敲晕,用破布塞住嘴巴,一个个的摆在了铁索桥上。
西岸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来正是吃饭的时候,借着这阵嘈杂声,铺桥的人马也在快速的前进,先用人铺,一旦被对岸发现就用事先扎好的木排。一百多米的铁索桥。大约半个小时,就铺好了一半。
用人铺桥的好处,也体现了出来。人是软的,踩上去没声,对岸的人根本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再有个十几二十分钟,这澜沧江的天堑,就要被踏平了。
站在二百尖兵之中的杨猛,也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盾牌,现在是关键,只要通了霁虹桥。永昌的哨练就是挨宰的对象。
时候差不多了,杨猛的手一挥,二百督标尖兵,也轻轻的踏上了用人铺铺就的霁虹桥,刚刚走到江心的位置,对岸就响起了一声呼啸。
“冲!开炮!”
麻烦了!永昌哨练也不是肉头。竟在对面桥头设了暗哨,河谷的雾气太大,杨猛率领的二百多人,上桥之后,桥身不正常的晃动。让对方发现了敌袭。
桥东岸的四门二十四磅臼炮,几乎是同时发威,站在桥上的杨猛,也只能大约看到西岸桥头的火光,看位置的话这几炮打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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