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空之承
换了一般人,对于这个任命大概会倔强地予以拒绝,但少校几乎没有迟疑就答应下来。
“红底领章”松了一口气:“先去准备吧,等到作战方案确定之后,我会通知你的”
“是”没有一句多余的感谢话,少校敬礼后便快步离开了。
“将军,万一……”戴着单片眼镜的中校显然是有所忧虑的。
“嗯,我知道。埃里希,你明天分别找两位装甲营的营长,婉转地向他们解释,并授予他们战场决断权”说到这里,将军没有再说下去,紧接着,他叹了口气,“可惜啊,爱德华是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本该在战场上大有作为的,要怪只能怪他的父亲,偏偏娶了一位英国妻子”
微胖的上校虽然没有直接质疑上级的决定,但还是劝谏道:“将军,我觉得有必要派专人加强对他的监视,毕竟五号坦克目前还是我们的秘密武器,绝不能让敌人的间谍获得它们的性能参数,这关系到成千上万德国人的性命”
听到这话,将军似又有些后悔,于是艰难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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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心 第75章 场前较量(中)
第75章场前较量(中)
阳光下,南北流向的小溪泛着粼粼波光,与周围初露青色的田野和树林彰显着自然的美丽。突然,受惊的鸟儿从树林中扑腾而起,一阵低沉浑厚的马达声随即刺破了这世界的宁静,铿锵的履带声响起,一棵棵小树和灌木依次倒下。几分钟之后,一辆辆灰白色涂装的钢铁战车气势磅礴地出现在了树林边缘,领头的一批拥有带倾角的炮塔和车身,粗长且带有消焰器的炮管,约至半轮位置的衬裙以及环护炮塔侧部后方的网状隔栏都是在实战中获得的“灵感”——用武装到牙齿来形容它们也不为过
紧跟在后面冲出树林的一群,炮塔与车身为垂直状、炮管长度稍短但同样安装有车身衬裙和炮塔隔栏的坦克,它们以同样敏捷的速度前进,金属履带扬起的泥块在阳光下飞快地落下,然后又被半履带式的装甲车碾过……
砰砰的炮声中,溪流对岸的“炮兵阵地”上腾起了阵阵白烟,尽管空气中看不到炮弹划过,但溪流这边的田野中仍在隆隆的爆炸声中腾起一团又一团的烟火,每一个都伴随着头盔大小的凹坑在地面上出现。很显然,这种程度的阻击根本不足以迟滞战车集群的突击,只一会儿功夫,前面的坦克就冲到了溪边,及膝的溪水甚至不能阻挡一辆普通的卡车——然而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两辆拥有倾斜炮塔和车上的坦克相继熄了火。
“弗朗茨弗朗茨又怎么了?”
炮塔侧面刷着“15”的坦克上,一位年轻的装甲兵士官从车长舱口钻出来,急切而恼火地冲前部喊道。仔细辨认的话,人们不难发现炮塔的数字标识还是新近涂刷的。
一位留着上唇胡的装甲兵满头大汗地从驾驶舱口钻出来,他直接淌着溪水绕到坦克后方,手中拿着一柄偌大的扳手,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炮长舱口、无线电员舱口甚至逃生舱口纷纷打开,坦克手们就像鼹鼠一般从坦克里面钻了出来,由于气温还比较低,他们并不像驾驶员那般汗流满面,只是对于座车的状况感到无奈至极。
“真见鬼啊,又抛锚了”
装填手这幸灾乐祸的口吻差点换来车长的一顿“板栗”,后者从炮塔跳到车身后面,帮着驾驶员将滚烫的发动机盖撬开。
“该死的,又是老毛病这要是在战场上,我们就都成靶子了”留着唇胡的驾驶员没好气地抱怨到。
“这问题又不止是我们碰到”炮手拿了一支稍小一些的扳手,他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另一辆外形一模一样、刷着“11”编号的坦克上,坦克手们同样为熄火的座驾而忙得焦头烂额
尽管有两辆坦克出现故障,但演习并没有就此终止,后续而来的坦克和装甲车依次淌过溪水,却再没有一辆在溪水中熄火
十多分钟之后,一辆带有篷布的v]
帝国雄心 第76章 场前较量(下)
“嘿,夜猫子,看好路”
狭窄的坦克舱内,五个平均身高超过1米75的坦克手不但要小心身边这些冷冰冰的装备部件,还得提防颠簸时的磕碰。这不,刚刚全神贯注于观瞄仪器的炮手脑袋就冷不丁挨了一下,骂骂咧咧地叫了起来。
“夜间行驶,弗朗茨不把我们弄到沟里去就不错了,别指望他干得比这还好”装填手依然是那副幸灾乐祸的口吻,至于“夜猫子”,终究只是一种拟物化的方式,在这自然光线全无、爆炸产生的光源极不稳定的情况下,人眼所起到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年轻的车长很快手脚并用地提醒两位同伴:“嗨,别抱怨了集中注意力,我们已经接近苏军的防线了”
这时候,透过观察孔和潜望镜,装甲兵们已经可以较为清楚地看到来自苏军阵地的火光,冲天的浓烟也在炮火的映衬下隐约可辨。其实不仅是苏军和德军,欧洲各国对火炮的重视和推崇相差无几,毕竟自工业时代以来,大炮决定了许多场战争战役的命运,也决定了各参战国的命运。因此,大炮至上的思维长久影响着各**队的发展,即便是闪电战大获成功的德国,重炮的研发和生产也从未停止,甚至将出现一门举世无双的超级火炮——也许,具备极大威慑力和破坏力的重炮终究有着其他兵器无法完全替代的作用。
继续在颠簸中前行了大约十分钟,随着驾驶员的一声“注意”,坦克在短暂的缓冲后停住了。
“这该死的夜猫子”炮手揉着额头咒骂到。
因为发动机熄了火,这一次驾驶员倒是从耳机里听到了同伴的抱怨,他回应道:“我说过‘注意’啦,你这鲁莽的家伙要是等你做好了准备,就该撞上前面的坦克了它们都停了”
车长没有理会下属们这习以为常的斗嘴,他调整了一下潜望镜的观察角度,说:“距离苏军阵地只有四、五公里,我们应该是在这里等待进攻指令”
此时此刻,预计持续两个小时的炮击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而这也意味着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届时大群斯图卡将在战斗机的掩护下蜂拥而至,一通狂轰滥炸之后,精锐的地面装甲部队就该华丽丽地登场了。
“弗朗茨,奥托,检查一下车内设备古斯塔夫负责警戒卡尔,你带着工具跟我去检查一下发动机舱,关键时刻可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说罢,年轻的车长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长舱盖,霎时间,持续的爆炸声夹带着强势的冲击涌入舱内,空气中那股特有的硝烟味道也愈发浓烈
装填手紧跟着车长钻出炮塔,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他们可以看到自己连同参与行动的其他坦克都停在了一处小山丘后面,山丘顶部长着稀疏的灌木,从这一面隐约能够看到有好几个使用炮队镜的观察哨。
和这个国家制造的大多数工业品一样,德国坦克也是相当精密的,但太过精密也会产生不少麻烦,机械故障就一直是困扰铁十字军团的顽疾。当年轻的装填手跟着只比他大三岁的车长下车检查时,他好不惊讶于其他车组的人员也在抓紧最后的时间做同样的事情——戴着黑帽,穿着黑衣、黑裤,蹬着黑皮靴的德国装甲兵们在长期的训练和作战中已经成了机械修理方面的行家能手,除非是要更换零部件尤其是大型零部件的问题,其余小毛病基本上都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解决——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机械修理行业想必是不会缺乏人手的
两个小时后……
“大虎15收到,向村东迂回”
受到了来自连队指挥车的指令,挂着络腮胡子的通讯员连忙转换到车内通讯状态,向自己富有战斗经验的年轻车长报告道:“保罗,全连向村东迂回,注意保持交错警戒”
此时天已大亮,为了获得更好的视野,车长把脑袋探出舱口,迅即命令:“弗朗茨,转头向东,保持队形”
尽管比四号f2型重了十多吨,但在机械工程师们的努力下,五号坦克仍然保持了良好的机动能力,在驾驶员的熟练操纵下,它很快做出了一个小半径转向90度的动作,紧跟着前面一辆坦克朝着正东偏北的方向驶去。
呜……
凄厉刺耳的声音来自于天空中俯冲而下的ju-第4个年头,这种非常特别的轰炸机也早已为人们所熟知,不论是在敌方还是己方,它都有着“欺软怕硬”的坏名声。若是没有制空权,这些怪叫的铁鸟的出击损失率是相当惊人的,反之,它们将是战场上最拉风、最狂暴的异类
长长的尖啸声结束了,震天动地的爆炸随之来临。强烈的冲击波振聋发聩,从距离和声势判断,这架斯图卡刚刚投下的应该是1000公斤的高爆炸弹——通常情况下,500公斤的航空炸弹就已经威力惊人了,而当初为了对付英国海军的那些大家伙,德国的军工厂研发制造了一批1000公斤级的航空炸弹,最终成就了德意志海军的百年梦想,亦改变了整个战争的走向。后来,空军指挥官们又发现这种大型的高爆炸弹用来对付地面目标同样效果惊人,因此,这一级别的穿甲弹、半穿甲弹以及高爆弹继续批量制造,配合着改进型的ju-87在战场上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重磅航空炸弹爆炸产生的声波刚刚消散,坦克纵队前方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大约三秒之后,数千米外的村庄腾起了一团新的烟尘。
“发现敌方坦克”年轻的车长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关上舱盖——虽然这样的距离不至于被流弹击伤,但若是对方一枚炮弹过来,四散的弹片可就非常有威胁了
“保罗,连长命令我们继续向村东迂回,不要恋战”通讯员喊道。
“那刚刚是哪个傻瓜开的炮?”车长的愤慨全然没有发泄的地方,即便是在德**队,纪律也不总是能够得到百分之百的执行
片刻之后,轰然一声闷响从不远处传来,厚重的坦克几乎没有受到影响——爆炸带来的震动大概还不及发动机所产生的十分之一。
车长连忙调整潜望镜的角度,等看清对方的面目时,他喊道:“真狗屎,苏联人用的是白色涂装”
在中立方听来,这话似有些不厚道——冬末春初,东欧许多地区还没有完全解冻,即便是黑海的西北部沿岸也不例外。对于使用保护色这种基本常识,苏联人怎会弃之不理?
“俄国坦克是什么型号的,kv?”
炮手一面调整炮口方位,一面问他最为关心的事情。
“不,没有kv那么大,似乎是……t-34”车长话音刚落,又一个爆炸声从近处传来,这一次,震感很明显,这意味着炮弹的落点应该很近了。
“该死,我们不能这样将侧面暴露给他们,即便是t-34的76毫米炮也会对我们的侧面装甲构成威胁”车长无暇去观察纵队中的其他坦克是否会根据形势的判断做出自行调整,他接连下达了两个命令:第一是转向,第二是向连队指挥车报告自己正在转向
驾驶员非常迅速地做出了有效调整,而通讯员正要报告,指挥车的战斗命令也下来了:一排就地射击掩护,二排和三排继续执行迂回攻击任务。
“第三排。
“我找到它了,应该是一辆t-34……距离1700,太远了”炮手利用光学观瞄设备做出了判断。
“那就别浪费炮弹”年轻的车长不同于某些不管有没有把握先开一炮试试的人,他更愿意将弹药用在关键时刻,于是调整命令:“弗朗茨倒车”
原本正在低速前进的坦克戛然而止,片刻之后,它在颤抖中缓缓后退,这时候,不仅是驾驶员,每一名车组成员都在祈祷——因为在训练和演习中,倒车也是五号坦克熄火的一个原因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坦克后退还不到二十米,发动机毫无征兆地熄火了,吵杂的坦克舱内顿时死一般的安静
须臾,装填手率先叫到:“噢……真是撞了厄运我们麻烦了”
真在战场上抛锚,倒是不会有人再去责怪可怜的驾驶员。
驾驶员试着让发动机重新运转起来,然而接连试了两次也没能成功。
在这种情况下,年轻的车长显得格外镇定:“古斯塔夫,向连指挥车报告,15号车熄火了,只能和一排留下来进行射击掩护然后联络一排,告诉他们我们熄火了……”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出去碰碰运气,让他们尽可能掩护我”驾驶员突然插话道。
“弗朗茨,你疯拉吗?”在这个关键时刻,车长毫不客气地批评道,“外面到处是弹片,出去等于送死我们现在是在进攻,用不了多久我们的部队就会打退俄国人”
这时候,炮手也打气说:“是啊,弗朗茨我们弹药充足,搞不好一口气干掉十辆俄国坦克,全体荣获铁十字勋章呢”
片刻的沉默之后,驾驶员沮丧地说:“抱歉,各位,我确实有些偏激了都是被这毛病不断的坦克给折腾的真是恶魔啊”
众人无语,按说这五号坦克就是针对苏军重型坦克而研制的,不仅性能均衡,批量生产的成本也不算高,可这恼人的机器怎么就是不可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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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心 第77章 霸气
“想熏死我们啊,奥托抽烟出去抽”
在装填手前部位置上,留着络腮胡子的通讯员兼机枪手很是不满地嚷嚷道。
“别吵,又不是没闻过烟味怕熏就戴防毒面具!”
炮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非常自觉地打开了位于正上方的炮手舱盖。不过,这似乎并不足以改变舱内的浑浊空气——在发动机熄火的情况下,排风扇只能手动使用,效率可想而知
“好了,奥托,抽两口就灭了吧咳咳”车长保罗冯福斯特虽然声音不大,但“效果”却很好。炮手悻悻地灭了烟,顺手将烟头从舱口扔了出去。
轰轰轰……
时间的衔接是如此巧合,以至于听起来就像是烟头扔出去后发生了连串的爆炸,但细细辨认,就会发现那炮声和爆炸声是从村庄那边传来的。
“我们的部队迂回到位了,这次应该能够全歼村庄里的苏军坦克部队吧”炮手很是高兴地揣测说。
“应该是吧”
装甲兵上士冯福斯特依然紧盯着自己的潜望镜,经过调整,它可以清楚地看到村庄周围的情况,以及田野中那五辆被打爆的苏军坦克残骸,这些t34无一例外是被隶属于一排的五号坦克干掉的,距离在800至1000米之间。作为“15”号车的炮手,奥托有些耿耿于怀,毕竟自己的座驾除了无法移动之外,不论是火力还是位置都和一排的同伴们相差无几,若是车长允许开火,至少也有个盼头,但从早上越过苏军阵地到现在,“15”号车还一炮未发
“保罗,我现在下去检修发动机咯?”驾驶员主动请缨。
“再等等等5分钟”年轻的车长冯福斯特说这话的时候,村庄里的爆炸声突然变得更加密集,透过潜望镜可以依稀看到己方的坦克正从村庄的东西两面发起进攻,那些四号和五号坦克时而开进、时而停下来射击,至于村庄里面究竟还有多少苏军部队就不得而知了
“保罗,连指挥车命令一排除4号车留下来掩护我们,其余车组向村庄推进”通讯员古斯塔夫报告说。
冯福斯特当机立断:“好,看来苏军已经无暇顾及我们这边了弗朗茨,我们下去检修,奥托、古斯塔夫,你们两个负责警戒卡尔,你跟着我”
听着从附近传来的沉闷发动机声,三个黑色着装的装甲兵飞快地从各自舱口钻出,手里拿着大小不一的修理工具。好在经过近半个小时的间歇,发动机位置的热度已经消退了很多,使得他们非常轻松地打开了发动机舱盖,驾驶员弗朗茨当即发出一声惊叹:“还好只是变速箱的老问题,5分钟搞定”
5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有弗朗茨这种维修经验相当丰富的驾驶员,加上对机械同样十分熟悉的冯福斯特,为变速箱更换齿轮的工作进展十分顺利,眼看着马上就要完成了,呆在炮塔上警戒的奥托突然叫到:“快回来,发现敌人”
这一叫却让弗朗茨手抖了,齿轮当啷一声掉进变速箱旁边的缝隙里,急得这位驾驶员差点抓狂:“再有半分钟就行了……保罗,卡尔,你们先上去,我一个人来”
“我们不会丢下你的”冯福斯特毫不犹豫地脱下手套将手伸进这狭窄的缝隙之中,发动机虽然不那么烫了,但对于人体来说还是过于炙热,在弗朗茨和卡尔难以言喻的眼神中,德国陆军中将西吉斯蒙德冯福斯特的小儿子成功取出了齿轮,然后亲自将它装入变速箱。
咻……轰
落在十数米开外的炮弹发出震耳欲聋的聩响,所幸的是,三名德国装甲兵都在坦克的另一侧,但爆炸掀起的各种碎块还是像抽在马屁股上的鞭子一般催促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盖上发动机盖然后回到坦克里面去——就在冯福斯特关上舱盖的刹那,第二枚炮弹呼啸而来,径直落在了距离坦克诱导轮不足半米处,差点让它再次失去行动力
“快启动快启动”冯福斯特急切地催促到,尽管奥托已经在提前调整炮塔,但是在失去动力的情况下,通过手动来转动达到吨重的炮塔实在是件令人痛苦的事情。
咕隆咕隆……轰
熟悉的发动机声令每个人的心情都重新愉悦起来,冯福斯特连忙命令道:“前进左转”
在弗朗茨精准的操控下,五号坦克迅速移动起来并将正面转向那两辆出现在左侧的苏军坦克。也许是白色的涂装掩盖了它们的行踪,也许是从一开始就潜伏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它们非常意外地出现在了德军装甲营攻击线的后方,没准还打算从屁股后头痛揍那些自以为已经赢得胜利的德军装甲兵,但现在,它们必须首先干掉这辆炮塔上刷着阿拉伯数字“15”的德军五号坦克。
“距离1400,方位……”
眼见那两辆t-34停了下来,冯福斯特果决地打断了炮手的报数,喊道:“全速前进”
50公里是量产型五号坦克的最大公路时速,在田野中行进时,最高时速通常在30公里左右,这意味着每秒大约8米的位移——当视线中两辆苏军坦克的炮口相继**出夹杂在硝烟中的火焰,冯福斯特咬紧牙关,异常沉稳地注视着潜望镜,左手紧抓着身边的扶杆……
轰轰
接连两个爆炸声听起来都是近在咫尺的,潜望镜的视线也一度被爆炸掀起的烟尘所遮蔽。车体仍在颠簸,冯福斯特抽出左手拍拍位于自己侧下方的炮手奥托,“穿甲弹准备”
击鼓传花一般,奥托捅了捅位于自己侧下部的装填手卡尔,“装填穿甲弹”
稚气未脱的装填手毫不迟疑地从弹药架上取下一枚近7公斤重的穿甲弹,极其麻利地填入炮膛之中,然后用力一拍奥托的皮靴,“装填完毕”
奥托无暇回答,而是高喊:“距离1300,方位017”
年轻的车长依旧双眼紧盯着潜望镜,他看到两辆t-34仍在原地,显然是准备利用数量上的优势一举干掉这个目标
这时候,开足马力的五号坦克像极了一只在田野中狂奔的犀牛,估摸着对方快要完成装填了,冯福斯特用尽全身力气高喊到:“左转”
坦克不比军舰,在转向的传动进行后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左侧轮轴和履带减速转动,右侧仍然保持原速,电光火石之间转向就已经完成了——苏军坦克开火,炮弹以不足800米的秒速飞来需要2秒多,这时候五号坦克已经侧向驶出了十余米
听着爆炸声从后方传来,冯福斯特面无表情地操控着转向握把,使得炮塔在马达的驱动下迅速沿着顺时针方向转动——潜望镜中突然闪过一抹黄褐色。
“到那座土丘后面去”年轻的车长毫不迟疑地命令道。
驾驶员虽然位于这辆坦克水平最低的位置上,但他的视野却仅次于车长,因而非常轻易地找到了冯福斯特所说的那座土丘,坦克小幅度右转然后一阵疾驰,终于在t-34的炮弹找到自己之前暂时摆脱了攻击
在非常不利的情况下躲开了两辆苏军坦克的接连攻击,车组成员们莫不有种逃出升天的感觉,但残酷的战斗往往必须要分出胜负,冯福斯特推开舱盖,一边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一面尽量抛开自己这辆坦克发动机的噪声干扰去判断对方的动态。
“我们和苏联坦克之间的距离应该只有1000米了”炮手奥托判断到,在德军的测试中,42倍径的75毫米坦克炮使用标准39型穿甲弹能够在1000米距离上击穿85毫米的钢板,而初期型t-34车身正面装甲为45毫米,由于采用了60度的倾角,其实际防护能力大致相当于75毫米的垂直装甲板,而炮塔的正面装甲则相当于80毫米的装甲板——在实战中,装备42倍径75毫米炮的德军四号f2型坦克就有过从1000米外击穿t-34正面装甲的战绩
“保罗,我们是出击,还是等待?”驾驶员弗朗茨列出了二者必选其一的选项。
年轻的车长略一思索:“出击”
作为驾驶员,弗朗茨尽职地列出了第二轮选项:“那么我们……前进还是倒车?”
“倒车”本是个没有任何色彩的中性词,但是经过之前熄火的惊魂,它便多出了一层冒险的意味。
冯福斯特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尤其是这座高不足四米、坡度不足30度的小土丘,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弗朗茨,我们能开上这座土丘对吧”
驾驶员打开舱盖仔细观察了一下:“上去是没问题的,但是保罗,在我们越过山头的时候,最薄弱的底盘就会暴露在敌人眼前”
“只要我们足够迅速,他们根本来不及调整”冯福斯特斩钉截铁地说,“奥托,我们这次必须抢先开炮,并且尽量做到一炮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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