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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空之承
“噢,很好”罗根给出了简单的中性评价,“一步之遥”的说法在指挥部里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大多数时候已经很难再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
罗根的视线从双方投入重兵激烈厮杀的最前线很快移到了斯摩棱斯克,就在一周之前,双方围绕这座军事重镇展开了一场恶战,德军凭借强劲的空中支援和炮火覆盖,以一支近乎纯步兵的部队拿下了斯摩棱斯克,此战歼灭和俘获苏军十余万,德军自身也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在夺取重要战略据点的同时,德军指挥官们注意到:苏军一线部队中新兵以及年纪较大的士兵比例有了明显增加,以至于战斗力较战争初期出现了严重下滑,而且苏军部队在技术兵器和弹药储备等方面的状况正随着时间推移而持续恶化。
这,亦是以冯勒布为代表的德军将领们充分自信的重要依据。
在地图上,斯摩棱斯克周边标注有47、261的字样,这意味着相应番号的国防军部队正驻扎于此。罗根虽然远离战线有一段时间,却也知道第第137步兵师都是从艰苦卓绝的莫斯科前线撤下来临时休整的。作为国防军的老牌部队,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毋庸置疑,对传统军事将领们的认可度和忠诚度也可想而知。至于组建时间不长的第261步兵师,罗根若无其事的询问之后,获得了一个耐人寻味的信息:这是第一支由英裔德国人组建的部队,在装备上与普通的国防军步兵师基本一致,为了增强作战能力,还从现役部队抽调了一些同属英裔德国人的军官和士兵。欧洲的地理条件决定了民族融合的复杂性和普遍性,战争时期,这些身份较为特殊的人所选择的效忠对象不尽相同:有人遵从宗族血统观念,有人将国籍视为标尺,也有人有人唯信仰论。不论哪一种占据了相对多数,这支部队在某些特定方面与纯粹的德军官兵还是存在微妙区别的。
“经过了令人伤感的‘兄弟之战’,德国和英国重塑友谊的趋势也顺应了历史潮流。我个人倒是很希望借这次机会看看这支部队究竟会有什么不同——英**人在战场上还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对手”
认真严谨的参谋官显然揣摩不到罗根的真实想法,他骄傲地说:“长官,他们现在是标准的德**人了,和英**队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若是从他们身上找到了英**人的影子,那只能说明我们的新兵训练是失职的”
罗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以德军目前在战略层面的“良性循环”,一线作战部队并不缺乏富有经验的军官和士兵,分批征募的新兵也足以满足前线的损失,外籍或是外裔人员只是兵员的一种有益补充。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失去了军事指挥权的凯特尔能否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在摩尔曼斯克部署好他设想中的“抓捕网”。若是没有成功的把握,那就只能在难以捉摸的行程中继续等待时机。
途中,海军司令部发来了回电。罗根由于参加了先前的“高级包厢会议”,这次非常自然地从勃劳希奇的副官那里得知了电文的内容,和预想的一样,雷德尔已经不再是那个对元首惟命是从的海军总司令,实力空前强大的舰队给了他更高的地位和发言权,“已将总统和国防委员会的建议原文转发舰队”,这说明海军司令部对勃劳希奇等人的意见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在罗根看来,这其中或许还有一句非常隐晦的潜台词: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海军尤其如此,舰队司令冈瑟吕特晏斯仍将以自己的判断作为优先决策依据
对于海军一级上将吕特晏斯,罗根此前更多的了解还在于有关“俾斯麦”号沉没的那段历史,大多数军史学者似乎都认为经验丰富并曾指挥沙恩霍斯特双舰在挪威海域击沉英国航母的吕特晏斯并不存在主观失误。一方面,来自元首的压力迫使“俾斯麦”号在一个并不合适的时机出击北大西洋,另一方面,幸运女神在最关键的时刻遗弃了这艘重型战舰以及其搭载的两千多名德国海军精锐。现如今,站在年龄、资历和功绩的角度考虑,吕特晏斯仍是德国海军中最适合指挥大舰队远征的战将。
在指挥车厢里,罗根从总统勃劳希奇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基于愤恨的无奈,也看到了后魏玛体制的虚弱。几乎可以断言,一旦国内发生相对柔和且行动迅速的政变,控制着本土以及占领区主要港口并把注意力放在远海扩张的德国海军根本不会卷入进来,而不论是勃劳希奇还是赫斯当权,雷德尔和他的海军也仍将以政治中立的姿态成为军中的“独立王国”
下午5时许,专列驶抵距离战争最前线仅有百多公里的斯摩棱斯克。罗根走出车厢时才霍然发现,灰白迷彩涂装的列车顶部已然覆盖了一层深色的枝叶伪装网,想必是此前在小站停留时敷设的。除此之外,罗根很快意识到另一个与苏俄入侵之初沿着德波边境巡视前线时存在明显不同的细节:专列上的防空武装车厢一路上都没有发挥过作用,即便是在斯摩棱斯克,出现在头顶上的也都是喷涂着铁十字徽标的德军战机。根据亚历山大勒尔将军介绍,苏军已将所剩的大部分飞机都调去保卫莫斯科、列宁格勒以及乌拉尔山工业区——前二者的军事政治意义毋庸置疑,后者俨然成为苏俄军队坚持作战的工业心脏。在各战略要点,崭新的kvt-34以及拉格雅克-1仍频频出现,成为阻击德军进军步伐的犀利工具。如今随着战线的推移,从俄罗斯西南部的机场起飞的德国空军中程轰炸机已经将作战半径扩大到了乌拉尔山工业区的主要区域,尽管航程末端得不到战斗机的护航,凯塞林仍组织了多次大机群的轰炸,而根据战报,他们已经摧毁和重创了苏俄的多家大型军工厂,估计苏俄的军工产量将因此下降百分之二十以上。
对于“继任者”采取的作战策略,罗根无意过多评价,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站台周围。由于当地驻军是在最后半个小时才正式得到迎接指令,仓促增派的警卫部队尚未完全部署到位,但士兵们的忙碌却还是颇为有序的——这并不像是一支有预谋要发动政变的部队。
就在罗根揣测着勃劳希奇会不会去巡视那支由英裔德国人组成的部队,而凯特尔是否会利用这个机会的时候,一个非常熟悉而又可怕的声音几乎在瞬间将他推进冰谷:如果将mg-34全速开火的声音形容为“撕裂亚麻布”,那么当前的这种声音就像是许多人一起撕扯亚麻布所发出的。
出于本能,罗根异常迅速地向右前方一扑,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到一个由沙包堆砌而成的站台警戒哨旁。电光火石之间,四联装7毫米高射机枪已将上白发子弹倾泻而来,在它们窜入人群的刹那,出自人体的鲜艳液体**而出,恍然间形成了一片红色的水雾,而这一幕在阳光下显得无比诡异和凄寒
目睹此景此景,罗根完全震惊了,心中有个声音不由自主地喊道:“太疯狂了太疯狂了这是疯子所为”
国防军的高级将领们无不是从战场的血火考验中走出来的,许多人都凭着本能进行躲避,在这种危机的情势下,一些副官、参谋官仍然忠诚地保护着自己的上司,然而“超级撕裂亚麻布”的声音每一秒都带来极度惊人的破坏力,子弹在混凝土地面上竟也溅射起了半人高的泥尘,而它们的攻击范围更是远远超过了单独一挺机枪
贴在冰冷的地面上,罗根毫无作为地沉浸在巨大的惊愕当中,啸然而过的子弹有好几颗打在了他旁边的沙袋上,很显然,袭击者完全没有把这个“自己人”保护起来的意图。
不到十秒的时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枪声终于停住了,短暂的沉寂之后,耳边开始有各种各样的呼喊、哀嚎和悲鸣,来自四周围的枪声显得颇为凌乱,循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罗根艰难地找到了一辆经过伪装的半履带式装甲车。早在1938年,德军就开始制造高射炮与装甲车相结合的自行高射炮,主要用于装甲部队的战场防空。在苏德战争中,苏军航空兵的攻击机给德军制造了很多麻烦,因而以flak38型自行高射炮为基础,德军又改进和生产了若干型号的自行高炮,而就“肇事者”的绝佳位置来看,它应该是驻军部署在那里用于防止零星苏军战机低空突袭火车站的,却不像因此造就了德国历史上最血腥的一幕





帝国雄心 第41章 半梦半醒
第41章半梦半醒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了天边,斯摩棱斯克西郊火车站的站台依然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地面上的斑斑黑痕触目惊心,坑洼处还蓄着生命陨落时的残迹,来来往往的军人无不面色凝重。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包括总统勃劳希奇在内共有47人当场毙命人不同程度受伤,除了在集会上使用烈性炸药,历史上还没有哪一次刺杀行动有如此之多的直接殉难者,更令人感到胆寒的是,大口径机枪的特殊破坏力使得许多遗体不是遍布孔洞就是肢体分离,尤其是被拥簇在人群密集处的元帅们,几乎无一例外地遭到了大量子弹的侵袭,尊严和荣耀都遭到了最无情的践踏
与站台相隔仅一箭之地的临时休息室里,罗根闷不吭声地坐在长椅上,手边的罐头盒子里已经积了好些烟头。作为政变参与者,他曾幻想过各种可能发生的场景,但不论是顺利逮捕还是发生交火,对自己造成的震撼绝对达不到今天的程度。这是一场赤luo裸的蓄意谋杀,更是一场残酷无情的集体屠杀。
作为低空防御的利器,四联装的大口径机枪在战场上不乏放平枪口扫射敌方步兵的战例,可不管排成什么样的队形,步兵们都不会像今天这样毫无防备地走在一起,兴致高昂地讨论着军事话题,然后冷不丁被后方射来的密集子弹一一放倒。
再一次与死神擦肩,罗根不仅重温到了那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心中的怨念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在他看来,这种行径的恶劣既在于它非人道的邪恶本质,亦在于对自己、对同盟者的蓄意隐瞒,更重要的是,既然能够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赫斯一伙人上台后的治国手腕可以想象
夜的深沉一阵阵袭来,罗根兀自拆开又一包香烟。这时,因为留在车厢中而躲过一劫的托比亚斯,与另一名身材瘦高的陆军上校并行而来,并由后者向罗根报告道:
“长官,刚刚收到柏林发布的公告——由于总统勃劳希奇及国防委员会过半成员同时遇袭身亡,而现行宪法条款未对这种情况作出规定,遂增补凯特尔元帅、冯伦德施泰特元帅、冯维茨莱本元帅以及罗根元帅进入国防委员会并召开国防委员会紧急会议。根据总数三分之二的国防委员出席、超过半数表决同意,现由总理鲁道夫赫斯暂代国家元首之职”
“国家元首?国家元首”
罗根有些失落地念叨着这个仅仅“消失”了几个月的名词,极度血腥和暴力的篡权过程已然令他失去了收获和品味这场“胜利”的心情。国防委员,后德意志第三帝国时代的特殊角色,位高权重,万众仰慕,本该是对政变成功者的最高奖励,可罗根看到的却是一片无形的死亡阴云,而它即将遮蔽这世界的一切光明
可悲的是,自己在几个小时之前还在激烈地进行思想斗争,全然没有意识到权力受到压抑的**一旦被释放出来,足以让本性纯正的人变成魔鬼
托比亚斯并没有看出罗根的真正想法,他在一旁轻声说道:“长官,恭喜您了”
“是么?”罗根慢吞吞地抬起头,眼中的复杂神情绝不是用只言片语能够描述和解释的。
托比亚斯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这时候,一名陆军中尉仓促而来,上校听了他的报告,眉头紧紧皱起,转而用低沉的语气向罗根报告说:
“长官,军医官们已经竭尽全力,但还是没能挽救勒布将军的生命”
亚历山大勒布被送往野战医院的时候,罗根亲眼看到他右胸的破口汩汩地往外流血,以目前的医疗水平,能够救活应该算是巨大的奇迹了。所以,罗根点点头,表示了理解。
“附近的铁路和公路完全封锁了,如果您想尽快返回后方,我们可以替您安排一架专机”上校貌似在有意讨好这位最年轻的元帅和委员,而铁路和公路的封锁主要是因为袭击者的逃脱:当驻守火车站的德军士兵们赶到狙击地点时,自行高炮仍在原地,周围散布着十多具德军官兵的尸体——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遭到了利刃割喉。按照常理揣测,袭击者是秘密潜入并且干掉了这些原本执行防空任务的官兵,然后操控射程超出普通机枪的四联装高射炮攻击了站台上的目标,并且赶在车站的德军包围这里之前及时潜逃。由于无法确定袭击者的身份,驻军司令部便在整个斯摩棱斯克区域实施了特殊戒严,所有公路关口、铁路站点眼下只进不出。
按照之前的计划,罗根在事发之后应该押送遭到逮捕的勃劳希奇等人一同返回后方的,但五名元帅无一幸存,就连一级上将也挂了三个,押送的任务自然是无从说起。
“好吧,我也想尽快回到柏林去”罗根手指轻弹烟灰,“谢谢你,上校”
对方脸上虽然看不到笑意,却也没有那种极端悲伤的表现,他敬礼道:“能为您效劳,十分荣幸”
县官不如现管,上校军衔在元帅面前不值一提,在一些小细节上却有着更胜后者的实用性。不多会儿,由上校调来的两辆半履带式装甲车连同全副武装的士兵抵达火车站。带着难以言喻的懊恼和悲戚,罗根爬上装甲车,无限期盼这只是一场终会醒来的恶梦。然而秋夜的凉风偏偏吹得他困意全无,高速运转的思维,亦在不断分析着过去与将来。
一路上,托比亚斯谨慎地和车上的领头军官攀谈着,得知这最近的野战机场距离火车站其实只有十来公里的路程,但那里只驻扎侦察机和战斗机,所以上校只能把罗根他们送到了斯摩棱斯克以南的大型军用机场去。
整个车程有40多公里,沿途路况也不算太理想,所幸sdkfz-251型装甲运兵车的越野性能相当不错,摇摇晃晃地行进了一个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到了机场,罗根发现即便是在夜间,这里也仍有飞机起降,而且活动的是以容克-52居多。向机场的军官一打听才知道,这个综合性的军用机场虽然也供陆军运输人员和物资,却直接听命于第4航空军司令部,因而斯摩棱斯克驻军司令部“只进不出”的指令在这里并不生效。
陆空军原本就互无管辖关系,面对这种情况,罗根不禁哑然:只要空军方面有人暗中帮忙,甚至只是有部分管辖权的中层军官,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安排袭击者搭乘飞机离开斯摩棱斯克。
凭借个人的力量来进行临时补救是无济于事的,何况罗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经过一番冷静的思考,他渐渐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就是大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即便算得上是这盘棋中的“关键先生”,也只是受下棋者摆弄而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更可悲的是,他甚至对整盘棋局都没有一个真正的了解——究其原因,与其说是自己的过分自信,不若说是对方的布局足够高深。
鲁道夫赫斯是个没有太多花花肠子的人,否则也不会在早期国防军与党卫队争权时直接出局。威廉凯特尔擅长军事谋略,威廉弗里克是颇有城府的老牌政客,这场局中局式的政变想必也是出自他们之手。不过,眼下的时局再去追查谁才是真正的“主谋”是没有意义的,而历史的一些情节总是惊人的相似,和当初戈林座机遇袭一样,出现在遇袭现场的罗根很自然的被排除出了疑犯行列,他更在意的是重获巅峰权力的“三巨头”将如何分配这场胜利的果实,而自己,又将被置于什么样的位置上
在与第4航空队司令部联络之后,机场负责人直接为罗根安排了一架随时可以起飞的“容克-52”,然而在罗根登机之前,由空军司令部转来的一份密电让他不得不停住脚步——以临时国家元首之名,鲁道夫赫斯命令罗根作为国防委员留在斯摩棱斯克善后,并授予他调动当地驻军部队的权力。
在距离柏林千里之处的三个作战师对于全盘局势毫无威胁可言,虽然非常揪心,但罗根非常清楚这个命令背后一举多得的蕴意。
该就此认命吗?
罗根开始在心里一遍遍重复这个问题赫斯发动政变就是为了至高无上的**权,而不出意外的话,凯特尔和弗里克将分别执掌军队和政府。可以预见,再接下来便是一个清除异己、巩固权力的血腥过程。谁是自己人,谁是异己者,罗根无从知晓,他甚至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在新的**时代,自己虽然会有大红大紫的机会,但更多时候是在刀口上讨生活,一个不小心便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油锅面前,与其坐着静思,不如主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拿着临时元首的授权命令,罗根就地组织起自己的临时指挥部——虽然只有一名副官和临时借调来的几名军官,但配上了电台之后,他的视野便顿时开朗起来……




帝国雄心 第42章 以维宪之名
夜,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沉寂了。
位于斯摩棱斯克军用机场的办公室里,一盏明亮的工作台灯,一壶普通的黑咖啡,一盒供应军官的土耳其香烟,披着长款秋衣的罗根仿佛回到了挑灯夜战的学生时代,但他手中所捧的却不是什么课本,而是一本看起来跟字典差不多大、硬壳且崭新的《魏玛宪法》。不过,此《魏玛宪法》却已不是1919年制定的彼《魏玛宪法》,经受了7年所带来的种种弊端,新的统治者意图利用宪法的条文来避免重蹈覆辙,因此对旧宪法进行了相当幅度的修订,其核心便是总统和总理不得由一人兼任,且国家的最高军事权力掌握在国防委员会而不是国家首脑手中。尽管是一部痛定思痛的宪法,但正如它并未更名改姓一样,许多本质的问题仓促之间并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例如直选总统与国民议会平行体制的保留,使得民主被人为操控的隐患依然存在。
罗根并不是政治学者,也不是在积极钻研学术问题,他让人临时找来宪法文本,最直接的原因是收到了以国防部名义发出的一份通电,该电报直指鲁道夫赫斯出任临时国家元首是违宪行为——尽管1941年修订的《魏玛宪法》并未就总统和国防委员会均无法正常行使权力的情况做出规定,但宪法条文却明确指出,总理不得在任何情况下以任何借口和任何方式代行总统权力
以违宪为由,国防部拒绝承认鲁道夫赫斯的临时国家元首资格,拒绝接受一切以临时国家元出的命令,同时,国防部还号召全体国防军将士恪尽职守,各集团军群司令部根据各自实际情况决定继续采取进攻手段还是转入就地防御,各后勤部门根据国防部的调配确保前线的物资供应。
先是总统和一群国防委员以出乎全世界的方式遇袭暴毙,再是鲁道夫赫斯摇身一变成为“希特勒二世”,人们的思维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里经受了空前的刺激,如此背景之下,国防部的通电就是这黑夜里的第三声惊雷——尽管以国防部长冯博克元帅为首的军人们尚未言明要对违宪者采取武力抗拒手段,但“违宪”一词的分量可不一般。纵观历史,围绕宪法问题所发生的事例往往是惊心动魄的,其中不乏因宪而爆发内战进而导致国破家亡、生灵涂炭的。在这场难以预测的暴风骤雨来袭之前,谁也不知道身处柏林的军政高层与传统军官团之间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完成这场较量
咯咯咯……
房门被不轻不重的敲响,罗根放下手中的文本,顺势伸展有些酸疼的胳膊,唤道:“请进”
门开了,托比亚斯一闪而入,脸上挂着急促而又好奇的神色。
“头,收到斯图登特元帅发来的密电,他邀请您参与联名通电”
“联名通电?”罗根十分好奇地从托比亚斯手中接过电报纸。通常情况下,通讯技术员会将电台收到的讯号手工书写在纸上,经过技术军官审核后,根据实际情况或直接送达到上级军官那里,或再由打印员将内容打印在正式的电报文件纸上。托比亚斯拿来的这份就属于前者,快速手写的文字有些潦草,但内容还是可以清楚辨认的。
见罗根久久琢磨着这份电报的内容,托比亚斯帮着分析说:“若元帅们联名反对临时国家元首,那岂不是会导致一场可怕的兵变?”
“确实”罗根点点头,经过了下午的惨剧,国防军的元帅行列便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人,除去1938年退役的前任国防部长、武装部队总司令冯勃洛姆堡,便只剩下空军三人、陆军四人和海军一人。斯图登特虽然没有点出名字,但根据电文中的隐晦内容,将会有数名元帅、十数名上将参与联名通电,而这些将领实际上也掌握着德国最富战力的精锐部队。
“那么,我们是否要及时向柏林方面报告?”
托比亚斯的这个建议,显然是继续把罗根当成了与鲁道夫赫斯同一阵营的。出于相同的理解,斯图登特的电文也是以老上司规劝旧下属的口气来申明大义。
与罗根一同进阶空军元帅的斯图登特,如今仍担任着空降部队总指挥的职务,在德国的空降兵领域,他确实有着不可撼动的领袖地位。相比之下,罗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现象级的特殊人物,年轻的官兵崇拜自己平步青云之路,却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支持。
闭目沉思了片刻,罗根道:“给斯图登特元帅回电……空军元帅汉斯罗根决意参加联名通电,并将坚定不移地站在伸张正义的一方”
“头?”托比亚斯很是惊奇地看着罗根,并且好意提醒道:“那柏林……”
罗根依然闭着眼睛,“已经错了一次,就不要一错再错了去执行吧”
托比亚斯走了,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罗根许久才睁开眼睛。台灯下,蓝灰色封皮的《魏玛宪法》就静静躺在那里,它也许是无尽黑暗中的一座灯塔,也许是火药桶上的一根导火索,亦或是驱逐邪恶的十字利剑。总之,一切因它而起,因它而发,最终也会因它而结束。
凌晨四时许,一份采用初级密码的联名通电势不可挡地传播开来,但凡配备有恩尼格玛电报机和最新电码本的德军部队和军政外交部门,不论是在德国本土、欧洲各占领区还是在海外的中立国,都能够收到并且解译这份通电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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