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洛凝语大吃一惊,错愕道:“你的意思是……爹早就知道贼人仍在城中?”
“洛府主何许人也?此等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他?”
“可是……”
“罢了!”柳寻衣突然开口道,“有事日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贼人。”
“是!”
许衡、凌青当即领命,快步离开东堂。洛凝语心有不忿,迟疑片刻,方才愤愤不平地嘟囔道:“说的天花乱坠,煞有介事,本姑娘倒要看看是真是假?哼!”
说罢,洛凝语转身离去,似乎不甘心落于人后。
望着洛凝语匆匆而去的背影,洵溱话里有话地说道:“洛姑娘乃性情中人,甚是可爱,柳执扇真是好福气。”
闻言,柳寻衣的脸色微微一变,正色道:“你休要乱点鸳鸯谱,此事说笑不得。”
“鸳鸯谱?”洵溱故作茫然,好奇道,“我的意思是,洛姑娘出任惊门之主,尽心尽责,是黑执扇和下三门的福气,你在说什么?”
“你……”
被洵溱一番戏弄,柳寻衣尴尬无比,哑口无言。
二人彼此对视,皆一言不发,气氛渐渐变的有些微妙。
“上次,钟离姑娘自缢一事……”
踌躇片刻,柳寻衣率先打破沉默,惭愧道:“我对你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仔细想想……其实是我太过偏执。今日向你赔罪,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你不必向我赔罪!”洵溱淡然道,“你我互不相欠。”
“什么?”
“半月之前,黄玉郎将肃清之事牵扯到你头上。”洵溱道,“那时,林方大和洛姑娘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跑来向我求助。然而,我当场拒绝,漠视你的生死。因此,你我算是扯平了。”
闻言,柳寻衣的脸色逐渐变的有些古怪。
“其实,这件事大哥已经告诉过我。”柳寻衣迟疑道,“据我所知,你非但没有帮他们想办法救我,反而还劝凝语不要理会我的生死,以免引火烧身。”
“确实如此。”洵溱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柳眉一挑,戏谑道,“如何?柳执扇现在是不是对我恨之入骨?”
对此,柳寻衣只是苦涩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反对。
洵溱话锋一转,挑衅道:“你今日向我赔罪,究竟是真心悔改?还是担心与我闹翻之后,我会将你的秘密告诉北贤王?”
闻言,柳寻衣的眼神陡然一变,缓缓起身,与洵溱对面而立,二人相距不过半尺之遥。
“你不会揭穿我。”柳寻衣幽幽地说道。
“为何?”
“因为你希望我活着,至少……现在如此。”
洵溱黛眉微蹙,嗤笑道:“漠视你的生死,也叫‘希望你活着’?”
“你不是漠视,而是暗中相救。”柳寻衣脚下一动,身形向前挪动几分,与洵溱的距离更近一步,二人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喘息,“虽然你口口声声不管我的死活,甚至阻拦凝语救我。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你的激将法。”
“激将法?”洵溱强作镇定,明知故问,“我要激谁?”
“你知道凝语对我有情,同时又深知她的脾气秉性。你若好言相劝,尽心搭救,她反而不敢公然与府主作对,更不可能救我于水火之中。因此,你故意激怒她,让她赌气不惜与府主对立,誓要救我不可。”
此时,洵溱的脸色开始变的有些不太自然,她艰难地吞咽一口吐沫,倔强道:“我若想救你,大可去求北贤王,何必激怒洛凝语?”
柳寻衣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因为你知道,只有洛凝语才能说服北贤王。除她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本事。你利用的,不止是凝语对我的倾慕之情,还有府主对凝语的父女之情。”
面对柳寻衣的咄咄相逼,洵溱的眼眸深处竟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慌乱之意。
突然,洵溱眼神一正,脚下后退一步,讥讽道:“柳执扇真是菩萨心肠,我明明是害你,你却能自圆其说,把我想象成救你。真不懂你是聪明,还是愚蠢?”
说罢,洵溱蓦然转身,背对着柳寻衣的脸上,一抹若有似无的欣慰之意一闪而逝。
“柳寻衣,当日我不肯救你,并非故意激怒洛凝语,只是不想惹祸上身罢了。”洵溱头也不回地冷笑道,“不要以为洛姑娘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天下所有女子便都会对你好。柳执扇自作多情,当心惹人耻笑。”
“此事与情义无关,我只想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罢了。”
“大可不必!”洵溱语气冷漠,断然回绝,“一夜之间冒出这么多你的罪状,傻子也能猜到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我不插手此事,是不想被人利用,更不想误入圈套。我做的一切皆是出于自保,除此之外,别无他想!如果阴差阳错激怒洛姑娘,从而救你一命,也只是巧合罢了。”
“此话当真?”
“字字无虚!”
说罢,洵溱哼笑一声,快步离去。
待她走出柳寻衣的视线,轻蔑不羁的神色方才渐渐收敛。脚步微停,心中百般滋味,眼神更是复杂之极。
不知何时?她的心跳已怦然加剧。
……





血蓑衣 第410章 天香一叙
“贤王府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下午,许衡、凌青率众闯入天香楼,将一众客官驱逐出门。
天香楼的掌柜、伙计被贤王府的阵势吓的双腿发软,一个个连滚带爬地跑向后院,根本不敢出面询问,更不敢横加阻拦。
片刻之后,人影憧憧的天香楼,只剩大堂角落的最后一位客人。
面对许衡、凌青的风卷残云,杀气腾腾,此人竟不然视而见,充耳不闻。
从始至终,他只顾自己喝酒、涮肉。津津有味,神情陶醉,非但没有被气势汹汹的贤王府弟子惊扰,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一袭长袍洁白如雪,清秀的脸上浓妆艳抹。虽是男人,但穿着打扮、举手投足却分外妖艳,看上去极为别扭。
桌上,一盏铜炉火锅、几盘羊肉、几碟青菜、一壶酒。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刻满桃花印记的宝剑。
他,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桃花剑仙”,丁轻鸿。
转眼间,丁轻鸿已被虎视眈眈的贤王府弟子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插翅难飞。
然而,丁轻鸿似乎并没有逃跑的意思。面对近在咫尺的数十把寒光四射的刀剑,依旧安之若素,处之泰然。
铜炉沸腾,雾气袅袅,散发出一阵阵令人垂涎的肉香。丁轻鸿细嚼慢咽,轻饮小酌,惹的许衡、凌青等人一阵皱眉。
“阁下的嗜好果然与众不同,酷暑时节竟有闲情逸致吃火锅,难道不怕肝火太盛,心浮气躁吗?”
伴随着一阵似笑非笑的调侃,众弟子纷纷让开一条通道,柳寻衣大步而来,径自坐在丁轻鸿对面。
认出丁轻鸿的身份,柳寻衣微微一愣,眼神变的有几分古怪。
“慢慢吞吞,现在才找到我。难道这就是贤王府的本事?不过如此!”丁轻鸿头也不抬地囫囵道,“我一直在天香楼恭迎大驾,等的甚是不耐。因此,这桌酒菜该由你们贤王府请客。”
“好说!”柳寻衣目不斜视地盯着大快朵颐的丁轻鸿,轻笑道,“如果不够,尽管再要。”
“够了!”丁轻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筷子,掏出手帕,心满意足地擦拭着嘴角,邪魅地笑道,“夏天不宜吃太多羊肉,上火。”
“那你还吃?”
“一个字,补!”丁轻鸿望着铜炉中不断翻滚的肉菜,似是回味无穷,道,“凡事过犹不及,因此‘补’也要适可而止。”
“无妨,你今天可以多吃一些,因为我担心你日后没机会再‘补’。”柳寻衣的声音依旧平淡,但语气却分外诡谲,“即便有机会,八成也会虚不受补。”
“笑话。”丁轻鸿笑眯眯地注视着柳寻衣,反问道,“如果我惧怕你们,又岂会坐在这儿等你们来?记住,不是你们找到我,而是我故意让你们找到。”
言至于此,丁轻鸿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他的眉宇之间涌现出一抹狐疑之色,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柳寻衣,迟疑道:“尊驾何人?”
“这位是贤王府黑执扇,柳寻衣!”许衡答道。
“柳寻衣?柳寻衣……”丁轻鸿自言自语地念叨几遍,随之柳眉一挑,试探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为何我觉得柳执扇的眉眼甚是眼熟?声音也似曾相识……”
此言一出,柳寻衣登时心头一沉。脑中反复思量着利弊得失,表面上仍佯装镇定。沉吟片刻,反问道:“怎么?难道你不记得我?两年前,临安城郊破庙……”
“是你!”丁轻鸿恍然大悟,惊呼道,“你是当日救走洛凝语和林方大的蒙面人。”
“正是。”
柳寻衣心知此事难以瞒天过海,与其日后被林方大和洛凝语揭穿,不如主动承认,落个坦荡。
“原来你真是贤王府的人。”丁轻鸿轻蔑道,“既然如此,当日又何必装神弄鬼?”
“说起装神弄鬼,我如何比得过你?”柳寻衣趁机岔开话题,主动发难,“三更半夜,竟然送口棺材给北贤王做见面礼,未免有幸灾乐祸之嫌?”
“中元节,鬼门关大开,送棺岂不应时?洛鸿轩重伤不治,早晚必死,送棺岂不应景?”丁轻鸿解释道,“更何况,洛天瑾将一盆脏水泼在桃花剑岛身上,令我们蒙羞受辱。而今,我送口上等棺材给他儿子,岂止是礼尚往来?简直是以德报怨。算起来,洛天瑾应该感激我才是。”
“放屁!”许衡骂道,“你这死娘娘腔!男不男、女不女,竟敢在洛阳城找麻烦,简直活腻了。”
“多嘴!”
丁轻鸿眼神一寒,右掌猛地拍在桌上,一根筷子高高震起。他趁势屈指一弹,细长的筷子登时如流星赶月般,朝许衡的面门射去。
“小心!”
柳寻衣瞬间出手,灵犀一指,射出一道劲气,赶在筷子插入许衡的脑袋前,先一步将其弹飞,远远抛向远处。
至此,心有余悸的许衡甚至来不及拔刀,后背不由地冒出一层冷汗,转眼将衣衫尽数湿透。
“丁轻鸿,你应该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见丁轻鸿一出手即是杀招,柳寻衣不禁心生愠怒,言辞不再客气,“我不知道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北贤王的眼皮子底下闹事。但我敢肯定,既然让我找到你,这件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柳执扇的武功,似乎比两年前大有精进。”丁轻鸿无视柳寻衣的威胁,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只不知,剑法是否还像当年那般杂乱无章、广而不精?”
“你何不亲自领教一下?”
“求之不得!只可惜,今日有要事在身,无暇与你切磋。”丁轻鸿话锋一转,直言道,“洛天瑾在哪儿?”
柳寻衣似乎从丁轻鸿的话中听出一丝端倪,不禁眉头微皱,回道:“你跟我回去,自然能见到府主。”
“想见他的另有其人。”丁轻鸿摇头道,“我只负责传话,你也一样。”
“你算什么东西?”许衡怒斥道,“你以为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天香楼吗?有胆子往贤王府送棺材,就应该料到自己的下场。今天,你的去留生死皆由不得你,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跟我们回去听候发落。不同的是,你若肯束手就擒,多少能省去一顿皮肉之苦。若是不肯……你一定会后悔自己从娘胎里生出来!”
话音未落,众弟子纷纷向前逼近,明晃晃的刀剑几乎凌驾于丁轻鸿的四面八方。
莫说反抗,只要他稍有异动,瞬间便会被剁成肉泥。
奇怪的是,丁轻鸿既不反抗,亦不闪躲,依旧风轻云淡,稳若泰山。
见他这副有恃无恐的镇定模样,柳寻衣不禁心中起疑,暗暗揣测起他的真正来意。
“柳执扇,粗人毕竟是粗人,脑袋像木头,一言不合便要打打杀杀,到头来只会让事情变的越来越麻烦。”丁轻鸿媚笑道,“你不同,你懂得用脑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寻衣极为不耐地打断道,“打打杀杀虽然莽撞,但对付你这样的人,往往能收获奇效。”
“回去告诉洛天瑾,今夜戌时有贵客登门。让他沐浴更衣,恭候大驾。”
“贵客?”柳寻衣追问道,“什么贵客?”
“到时你自会知晓。”
柳寻衣环顾四周,哼笑道:“你以为自己还有故弄玄虚的本钱吗?你不把话说清楚,休想走出天香楼半步。丁轻鸿,你已身陷囹圄,逃无可逃,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面对柳寻衣的威胁,丁轻鸿笑而不语,面露不屑。
“黑执扇,别跟他废话,带他回去交给府主处置!”许衡怂恿道。
“不错!抓住他,黑执扇便能向府主交差了。”
闻言,柳寻衣的眼中陡然闪过一抹毅然之色,沉声道:“丁轻鸿,无论你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今天你插翅难飞……”
“六大门派的掌门、四大世家的家主……”丁轻鸿突然高声念道,似是自言自语,又好似说于柳寻衣听,“他们为何在武林大会前出尔反尔?又为何临阵退缩?”
丁轻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柳寻衣的脸色骤然一变,眼中瞬间涌出一股浓浓的震惊之意,惊诧道:“你说什么?什么出尔反尔、临阵退缩?”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事出突然,必定疑窦丛生。”丁轻鸿不答反问,“洛天瑾百思不解,想必坐卧难安。难道你们不想替主子分忧,探明究竟?”
“莫非……此事与你有关?”柳寻衣试探道,“或者说,与桃花剑岛有关?”
丁轻鸿讳莫如深地笑道:“我知道这件事对洛天瑾极为重要,如果因为你们的莽撞而错失真相,我想他一定追悔莫及。”
说罢,丁轻鸿蓦然起身,欲要离去。
见状,许衡、凌青赶忙横刀阻拦,丁轻鸿的眼皮微微一抬,目光轻佻地望着神情复杂的柳寻衣,似笑非笑道:“柳执扇,你是聪明人,懂得识大体,顾大局。”
“让他走!”
柳寻衣一声喝令,许衡、凌青登时一愣。
二人犹豫片刻,见柳寻衣心意已决,方才勉为其难地收起刀剑,同时令众弟子为丁轻鸿让出一条通道。
“掌柜的,今日这顿饭,记在柳执扇的账上。”
伴随着一阵戏谑的笑声,丁轻鸿心满意得,扬长而去。
……




血蓑衣 第411章 有恃无恐
“柳寻衣,府主要你抓人。你竟敢自作主张放走丁轻鸿,该当何罪?”
傍晚,贤王府中堂内,谢玄面沉似水,向柳寻衣怒目而视。
洛天瑾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不喜不怒,脸上不参杂一丝感情。
“府主,丁轻鸿知晓六大掌门和四大家主放弃出手的真相。并放言今夜戌时,有贵客登门拜访。”柳寻衣解释道,“在下不愿错失良机,因此擅自做主,暂饶他一命,还望府主恕罪。”
“三两句无稽之谈便让你轻易相信。”谢玄愠怒道,“难道你看不出他在戏耍你吗?丁轻鸿明明已是瓮中之鳖,却被你生生放跑,此事若宣扬出去,贤王府必定被人笑掉大牙!”
“贤王府被人耻笑,早已不是一天两天。”洛天瑾开口道,“这件事寻衣做的不错,与探明真相相比,被人送棺羞辱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是我们先将端午之祸的‘真凶’,栽赃到桃花剑岛身上,如今他们‘送棺奉还’也是人之常情。我倒真想见见,丁轻鸿口中的贵客究竟是何方神圣?”
“府主,此事十分蹊跷。”谢玄沉吟道,“桃花剑岛乃武林异教,江湖正道人人得而诛之,又岂能左右六大门派和四大世家?”
“只凭桃花剑岛,的确不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洛天瑾幽幽地说道,“我真正好奇的是,躲在桃花剑岛背后的‘鬼’究竟是谁?”
“嘶!”
洛天瑾的一席话,令柳寻衣的脑中灵光一闪,心中隐隐冒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揣测。
“违背契约,公然踏入中原,甚至还堂而皇之地在武林兴风作浪,蔑视贤王府和金剑坞……此番种种,一反桃花剑岛昔日的作风。因此,若说他们背后无人扶持,打死我也不信。”洛天瑾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狐狸尾巴已经藏不住了。如我所料不错,他们摆平六大掌门和四大家主,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我。”
“府主的意思是……”
“说不准!但我敢肯定,他们一定来者不善。”
“报!”
突然,一名贤王府弟子行色匆匆地跑进中堂,跪拜道:“府主,有客求见!”
“来者何人?”
“来人并未报上姓名,但他自称与府主是老朋友。”弟子回禀道,“并且,他们中的一人宣称,与黑执扇有约。”
“丁轻鸿!”柳寻衣激动道,“果然来了。”
谢玄望了一眼处变不惊的洛天瑾,又问道:“来了多少人?”
“一行四人。”
“四人?”洛天瑾哼笑道,“四个人就敢‘挑衅’贤王府?究竟是他们太过自信,还是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呵!奉茶迎客!”
“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在贤王府弟子的引领下,一行四人闲庭信步般来到中堂。
为首的是一位精神翟硕的鹤发老者。
红唇齿白,面色红润,气息悠长,目光深邃,满头银发梳理的一丝不乱,一袭月白长袍别显几分仙风道骨之意,俨然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在他面前,桀骜不驯的丁轻鸿也要恭恭敬敬,退居身后。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一人身着白袍,持日光白玉剑。另一人身着黑袍,持月光墨洗剑。
白袍者,名曰“姬候”。
黑袍者,名曰“扶隐”。
此二人合称“日月双剑”,曾随桃花仙人披荆斩棘,纵横天下,在中原武林赚下赫赫威名。只不过,后来桃花仙人被洛天瑾所伤,退避海外,日月双剑随之销声匿迹。
今日,消失已久的日月双剑重现武林,其深意自是不言而喻。
传报弟子所言不错,今日登门拜访的四人,除年纪尚轻的丁轻鸿之外,其余三人皆是洛天瑾的“老朋友”。
尤其是为首的老者,更令洛天瑾神情一禀,眼中涌现出一抹久违的凝重之色。
“是你?”谢玄语气复杂地开口道,“想当年,阁下一招千羽桃花剑,连败贤王府七雄之中的四人,谢某至今仍记忆犹新。”
“阁下的达摩指出神入化,同样令老夫没齿难忘。”老者风轻云淡地含笑应答,转而朝洛天瑾微微拱手,别有深意地说道,“多年不见,洛府主在中原武林名声大噪,老夫对你甚是思念。”
“宇文修,看你今日的架势,似乎已取代自己的师兄,成为桃花剑岛的新主人。”洛天瑾对老者的态度,远不如老者对他那般客气。
宇文修,正是老者的名讳。他是桃花仙人的师弟,曾追随师兄肆虐中原,祸乱武林。
值得一提的是,宇文修曾连败江一苇、雁不归、邓长川、黄玉郎四大高手,并且他和谢玄之间,有过一场势均力敌的生死较量,最终以两败俱伤落幕。
“师兄早已驾鹤归西,老夫继承他的遗命,专程来中原拜会洛府主。”宇文修淡然一笑,而后不请自坐,主动端起一杯茶细品起来。
“你和他一样,都喜欢故弄玄虚,不问自取。”洛天瑾嘲讽道,“如果你就是丁轻鸿口中的贵客,洛某难免有些失望。”
“老夫明白洛府主的心思,却不知洛府主可否明白老夫的来意?”宇文修放下茶杯,讳莫如深地笑问道。
“敢情直言。”
“很简单,老夫希望洛府主能主动放弃争夺武林盟主。”宇文修开门见山,“只要洛府主答应,那洛鸿轩玷污钟离婉莹,你们将“真凶”栽赃嫁祸给桃花剑岛一事,老夫可以既往不咎,也算卖洛府主一个人情。如何?”
“嘶!”
宇文修的直言不讳,令洛天瑾几人不禁眼神一变,脸上的表情随之变的古怪起来。
“你派人送来一口棺材,诅咒我儿在先,又让丁轻鸿在天香楼戏耍我的人在后,无非是想给洛某一个下马威。”洛天瑾不急不缓地说道,“如何?牵着洛天瑾的鼻子走,是不是很满足?”
“既然洛府主已经知晓你我谁是主?谁是从?不如给老夫一句痛快话,省的大家枉费唇舌。”宇文修大方承认道,“放弃争夺武林盟主,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哈哈……”
突然,洛天瑾放声大笑,笑声中满含轻蔑与鄙夷,毫不避讳地讥讽道:“是我看错了?还是听错了?你一行四人深入我府,竟敢命令我听你安排?宇文修,你的狂傲远胜你师兄。只不过,你比他更愚蠢、更可笑、更没有自知之明。我很好奇,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竟然不知死活的在我面前出言不逊,丢人现眼?”
“你……”
“欸!”不等丁轻鸿出言驳斥,宇文修满不在乎地摆手笑道,“洛府主天生一张巧嘴,一向能言善辩,喜欢鼓弄唇舌,我们由他便是,何必争论?”
言至于此,宇文修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望着洛天瑾,话里有话地挖苦道:“再者,洛府主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任我们费尽唇舌,只怕也伤不到他分毫。呵呵……”
“嘭!”
话音未落,柳寻衣登时拍案而起,怒斥道:“宇文修,当心祸从口出!”
1...195196197198199...5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