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第三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碧海思云
杨善会不由得笑了起来:多次剿匪成功的薛万备不会不知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兵家至理,以他的水平不应该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显然是对自己这次强攻唐营的决定产生了置疑,只不过直言询问又怕得罪自己,这才用请教的方式来询问,他这种谈话艺术不但让人恨不起来,还能让人心生好感。
看着彬彬有礼的薛万备,杨善会努力甩掉那种狂揍自家儿子的念头,笑着说道:“你说的都对,可我军有夜战的能力和经验,一些兵书说的弊端对于我军来说形同虚设。当然了,敌酋逃跑这个问题是无法解决的,但问题是不管是我也好,圣上也罢,大家都不想生擒李世民,也不希望他死。”
薛万备愕然道:“李渊倚重李氏宗亲是众所周知之事,自从李孝恭惨遭罢黜,李世民便成了伪唐唯一有过指挥大兵团作战经验的人,抓住他不好吗?”
杨善会反问道:“你知道唐军屡战屡败的原因吗?”
薛万备毫不犹豫的说道:“自然是我军骁勇善战,将帅用兵有度;贼军战力不济、士气萎靡,将帅无能……”
“众家之说,不足为凭!”杨善会摇了摇头,不等薛万备再问,径直说道:“你说的也不是不对,而是没有全对,伪唐并非是将帅无能,而是他们有力无法使!事实上,圣上十分重视李世民和伪唐将军。”
薛万备仔细品味杨善会这番话,有些反应了过来,“仆射是说,伪唐朝廷才是唐军屡屡战败的根本原因?”
杨善会点头道:“正是!伪唐朝廷文臣的手伸得太长了,导致前方将士束手束脚,这里涉及到文武对军权的争夺,也有别的争夺。”
薛万备恍然道:“大帅是说让李世民来对付李建成?”
杨善会淡淡一笑:“一个人打起仗来束手束脚的李世民对我大隋威胁不大,但是他的存在,至少不能让伪唐各种势力拧成一股绳,对我大隋而言,活着的李世民比死了价值更大。”
薛万备明白了,点头道:“原来这仆射早有周全打算,这才发动夜战,倒是末将冒昧了。”
杨善会闻言苦笑,事实上他也不愿打夜战,因为变数实在太多了,但问题是他不得不打啊!只不过这场战事发生的根本原因,他们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否则,会引来大恐慌。
顶点
大隋第三世 第490章:有死无生攻防战
长渊唐军大营,已经被隋军的投石车猛烈的轰了一个多时辰,隋军选择的南北两个突破口,各自坍塌出一个长达数百步的缺口,面对隋军铺天盖地砸来的石块,不管负责南部大营防御的侯君集,还是北部的刘弘基都生出无力之感,不是将士们不尽力,事实上,大家都在卖命的修补缺口,可隋军的投石车发射出来的石块如暴雨一般,连续不绝!让将士们去修补营墙,纯粹是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他们索性对营墙采取了放任不管的态度,让隋军随意砸,让将士们在射程之外席地而坐!
唐军诸将的胸口都憋着一口闷气,打算跟隋军打一场壮烈的白刃战,只要两军纠缠到一块,投石车自然就没办法发威了。
“咚咚咚……”就在二将心下发狠之时,隋军那边又传来巨大的鼓声。作为多年的敌人,侯君集和刘弘基听出是隋军命令投石车攻击的命令!
果然,数百投石车慢慢的停止了攻击,战场也变得安静了起来,侯君集知道下一刻便是隋军正式攻营了,他拔出战刀,对副将李高迁令道:“李将军,隋军即将攻营,由你指挥将士抵御隋军第一轮攻击,务必让他们有去无回。”
“将军大可放心!”
李高迁宏声应命,隋唐两军在此对峙近月,大战是没有,却不表示大家就和平共处,处于主动地位的隋军这些天一直发动他们骑兵之利,没日没夜的对唐军进行袭扰,面对这种无赖战术,无论是李世民还是其帐下的各路武将都十分恼火,你不管他吧,又怕他们玩真的,你布设防御,他压根就不来。曾经也派出骑兵出去,引诱这些隋军入围,但是隋军对这一套相当熟悉,派去的人少了,让他消灭个干净,多了的话,他压根就不出现,甚至还被反引诱去捕杀。面对隋军这令人发指的无耻阳谋,唐军需要劳心费神、大动干戈去布防,至于无耻的隋军,只须派出几十、上百个骑兵前来敲锣打鼓即可,这生意实在太合算了。这也使得饱受袭扰的唐军将领都想痛痛快快干一场,而今晚是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哪怕是老成稳重的李高迁也不例外,他接令之后,便下达了作战的命令。
五千名唐军迅速就位列阵,他们五百人一排,一共十排,前后相隔丈五,杀气凛然,俨如铜墙铁壁一般,静候隋军前来送死。
“当!”
对面隋军适时传来了一声悠远清脆的钟声,唐军闻言,莫不心头一凛,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战刃。然而他们期待的隋军并没有攻击,但听到“嗡嗡嗡”的炸响。
天地间在这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嗡鸣充满,近千支十字头的巨箭几乎是在呼吸之间穿过四百步距离,狠狠地撞击在唐军人墙上。
“噗!噗!噗!噗!噗!”
“呃啊~”
一连串利器撕裂身体的声音里,整条防御线仿佛被梨过的耕田一般,无数唐军士兵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的身体便被凶煞的十字巨箭撕裂,有的尸体还能完整,但更多人的身体直接被巨大的力道给斩为两段,更惨的是一些人被巨大的箭杆串在一起,一起尚未死去,发出了令人头皮发炸的惨号。
站在指挥塔上的侯君集和李高迁上只觉脚下剧烈的晃动了几下,低头看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营中大片区域已经被血雾笼罩。
弥漫的血雾中,惨叫声此起彼伏,仅只这一轮,少说也有两千名将士的生命被那恐怖的巨箭吞没掉。
两千多名将士,对战兵尚有十二万之众的唐军而言,自然不算多,但这惨烈一幕所带来的震撼,却是致命的,直接就把唐军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军心、士气给打得支离破碎,无数唐军士兵看着外面那的投石车、车弩、床弩,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恐惧,都想不到世上竟有这么恐怖的武器,这仗还怎么打下去啊?就这一下子死了两千多人,再来几次,全军岂不是得消灭得干干净净?还怎么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隋军这一手玩得相当漂亮,比起轰轰烈烈投石车更具威慑,因为投石车出现在战场上的时间太久,威力固然大,但它是已知的东西,人们理解了,对他的恐惧感大大降低,而这种巨箭无疑是新生的未知事物,对这玩意,人们本能的会带着畏惧之心,更何况,这东西不是摆设,它一出现就造成了如同地狱一般的死伤,谁能不怕?一股难言的压抑情绪笼罩在所有人心头,一些人下意识的躲躲闪闪着。
“这怪弩威力吓人,想必填装不易……”侯君集动了动嘴唇,正要下令兵马出城,抢在对方再次发威之前毁掉它们。
“不可自乱阵脚!”
李高迁见侯君集露出坚决之色,连忙沉声喝止道:“此等怪弩只是发射一轮,填装时间是长是短,谁也不知,若隋朝工匠解决了大型床弩填装不易的问题,我们此时出兵,恐怕正中杨善会下怀。还有,你看看对方的骑兵!”
侯君集连忙看向两侧,却见隋军骑兵游弋在侧,对大营方向虎视眈眈,若此时纵兵出营,两侧的骑兵恐怕立刻便会杀出。他的面色渐渐冷了下来,说道:“只是我军士气让那怪弩打没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如今我们别无他法,”李高迁摇头道,那怪弩离他们的大营太远,不论是军中的投石车还是床弩,都够不着,眼下只能被动防御了。
侯君集想了一想,开口道:“怪弩的威力大是不假;但弩箭的杀伤范围其实并不广,之所以如此惨烈,是我们误以为隋军立即来攻,摆出了防御的阵形,人群太过密集,猝不及防之下,才造成这么惨烈的后果!可命我军将士稍微退后一些,同时将阵形散开。”
“将军言之有理!”
李高迁看到下面的将士不断发抖,皱了皱眉,肃然建议道:“这些将士的斗志彻底垮了,他们已经靠不住了,隋军若是攻到,恐怕他们会一哄而散,我们应该立即换一批士兵,同时,建议晋王将这些人单独安置,免得他们把恐慌情绪带向全军。”
“就这么办。”侯君集十分赞同。
两人的办法不错,但杨善会显然不会给予他们从容轮换士兵的时间,巨弩发射过后,担任敢死队的奴兵已经自觉的杀向了唐军大营,因为那一声钟鸣,不仅是发射巨弩的命令,同样也是骑马游弋着的奴兵攻营之命令。
常规的攻坚战是用投石车等重型器械破坏营栅、夺人心神,接着是攻城兵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压上,而防御一方会派兵阻缺口,大家都知道这个流程,侯君集、李高迁就是陷入了既定的套路,才让杨善会狠狠的阴了一次。
巨弩在杨善会心目中的地位,不在它能伤敌多少,而是它能夺走唐军的斗志,导致他们兴不起抵抗之心,当军队进攻时,遇到的抵抗大为减少,甚至可以一鼓作气,拿下唐军大营。
这个时候,目睹巨弩之威的唐军士兵本就怕得要命,当侯君集和李高迁下达换兵命令之时,一时间都得到了释放的野狼一般,亡命般的往后就跑,人多通道狭窄,‘溃兵’你推我搡,一阵大乱。
侯君集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情知自己刚才心神不宁,失去了主张,而李高迁的建议让自己产生了‘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心情,下意识的听从安排,导致犯下大错,心下后悔不迭,但此刻他连骂人都来不及了,脸色大变的吼叫:“长枪手顶上!”
数千名长枪兵列队上前,将‘溃兵’的逃亡空间彻底封死,场面顿时更加混乱了,很多人恐惧得大喊大叫的呼救。但侯君集却是充耳不闻,他知道应对骑兵第一波冲击的最佳办法就是让骑兵失去惊人的冲击力,而这些已经丧失斗志的溃兵是最好的人肉盾牌。
而此时,效力于隋军的奴兵也已杀到,数百步的距离对于善骑的奴兵来说,跟咫尺没有多大区别。
这些来自北方、西北的异族奴兵本性勇烈,战斗是深入他们灵魂深处的天然本能,此时为了用军功消除奴籍,为了那个能够让自己和子孙后代过上正常人生活的大隋‘国籍’,一股凶悍豪情在心中熊熊燃烧,挥舞着手中的战刃,以悍不畏死之势杀向了唐营。
战马咆哮,煞气腾腾,不说那些溃兵了,便是不明就里的长枪手也被骑兵那种一往无前的凶悍气势所慑,但前排士兵被溃兵挡着,无法前进,后面的士兵又推拥着他们前进,只得本能的举起长矛,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声狂吼。
“轰!”
奴兵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冲进敌群,溃兵被撞碎,无数尸体被撞得横飞出去,无数人被战马狠狠的践踏,连惨叫的声音都叫不出来就成了肉泥,很多头盔和折断长枪飞向天空,很多人被撞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无助的挥舞四肢哀号。
奴兵攻势不绝,致使一群又一群人就仿佛稻谷一般被割倒,尸体血肉模糊,血浆遍地。
此时两军交织!
唐军没有退路,奴兵同样也没有退路,在马背上长大的奴兵知道自己一旦后退或许停止前进,也免不了成泥的命运。活命的唯一法子就是以凶悍的方式往前冲锋,只有穿过眼前一切障碍,才能避开紧跟在后的战友的凶悍冲撞。而残害战马,让它的速度和冲击力潜能尽数发挥无疑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奴兵人皆此心,也使他们手中的战刃成为伤害战马的利器,至于唐军反倒不是他们战刃之首选目标。也因如此,使骑兵强大的冲撞力和惊人的威势倍而增之。
人一旦连命都不要了,产生出来的效果自然也极其惊人,他们凑在一起,如若一艘乘风破浪的大船一般,以所向披靡之势,生生在拥挤的唐军之中生生杀开一条血路!
场面极为惨烈,双方皆是死伤惨重。
人命,在此时,成为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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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第三世 第491章:撤兵卢氏
深夜!本应人静的唐军大营喊杀连天,隋军如同黑压压的潮水一般朝着发起了冲锋!
连续不断的战争,使整个军营都充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如果就着火光往脚下看去,就会发现尽是血液,也会发现整个大地都被染成了褐色,完全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大帐之中!
李世民心情沉重的来回踱步着,前营的情形他都看在眼里,担忧在心底。
此情此景,也让他想到了薛万均攻打襄武县那件事,那一战,几万精锐唐军就是被薛万均用人填平城墙的残暴之举吓得心胆俱裂、肝胆俱裂,兴不起一丝抵抗之心,最终把襄武这个后勤重地拱手献出。以前,李世民一直以为逃出来的守军为了推卸责任而故意夸大其辞,现如今,当他目睹到杨善会不计代价的猛攻,以及奴兵不要命的表现,才相信隋朝统帅真的是都是一郡疯子,薛万均是疯子、杨善会也是……罗士信、秦琼更加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他们有一个疯子皇帝。
面对隋军这种不要命的猛烈攻势,他纵有再多战术也是废话,实际上,他已经看出了隋军的策略,就是不计代价攻陷他的军营,虽然隋军的意图明显,但他对此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事陷入交织,然后,顺着隋军的节奏,用人命去堵着南北两个缺口,然后让将士轮番休息、轮番迎敌,除此之外,再无他途。
忽然,一阵满是血腥味的风吹得烛光摇曳不明,抬头看去,却是刘文静一脸苦涩的走了进来,对着李世民说道:“殿下,杨善会疯了,这些隋军也疯了,他们根本就不是试探,也不是为了明天的战斗消耗我军,摆明要在今夜破我大营。营前空地,能够放人的地方,都已经排满了人,毫无战术可言。”
两军交锋一般都有试探敌军实力的过程,以便了解敌军战力、人数、士气、箭矢等等基本情况!比如攻营战,一般会试探一下敌营防御,然后确定具体攻城方略,那样才能制定出最合理有效的方作战方案,从而在战斗中选择进攻重点,这不但提升攻固效率,也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己方出现过度伤亡……但这一次,杨善会发射巨弩那一刻开始,就打破了常规!他一上来就对唐军进行不计代价的进攻。作为一军统帅,杨善会这种打法无疑最不智、最愚蠢的举动,这是对隋朝、对杨侗、对麾下将士极不负责的表现!但隋朝兵多将广、装备精良、战马充足!但不得不说,他这种亡命之徒似的打法,却能将隋朝的国力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反正他就算打光了也不要紧,后方还能源源不绝的给予支援,可唐军这边呢?不说唐朝有没有这本钱,即使有,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隋朝君臣是一群流氓、一群亡命之徒,从杨侗开始,莫不例外。”李世民恼火道。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实力大啊!”
刘文静苦笑着说,从并州战役结束开始,杨侗就一直讹诈李唐,导致皇帝把最有出息的女儿也赔了过去,这不是流氓行径是什么?但又能如何,这一切,不都是军事上的屡次失利造成的嘛,而致使军队屡战屡败的罪魁祸首不就是李渊为首的李唐朝廷吗?
李世民愣了一愣,发现刘文静这话还挺有道理的,他一挥手,道:“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现在明知道隋军用人命来填也要攻破我军大营,也知道我们交替休战的办法不可久持,但我却无计可施,真是令人无奈之极。”
刘文静沉吟片刻,开口道:“殿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相国但说无妨。”李世民一摆手,示意道:“坐下说吧。”
刘文静坐了下来,道:“我倒不担心我军,杨善会这种霸道的打法虽厉害,但我们也不是毫无办法,大不了采取壮士断腕之法撤回卢氏!我担心的是隋朝有更大的谋划。”
“相国此言何解?”
“杨善会与我军对峙在此已近月,期间摩擦不断,但他连试探性的攻营都没有!可如今却发了疯一般连夜强攻我军大营。殿下难道就没有感觉这里头有问题吗?”
“相国的意思是说……”
“关于襄阳之要,古文献即有‘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的记载,可见襄阳在整个天下的战略地位了。”刘文静见李世民认真聆听,接着说道:“襄阳往北是南阳、汝南,这里一马平川,是骑兵纵横驰骋的有利地型;往西,沿汉水可达汉中、大兴,沿江水可入蜀;向南可直达岭南,东可直接到淮南江表!它处于天下要点,四周各条要道都绕不开它。但是襄阳城三面环水一面环山,易守难攻,城墙下面是最宽的天然护城河,使得任何人想拿下襄阳这座城市就显得非常困难!今我大唐有巴蜀人力物力给养襄阳,十分难下,因此杨侗不想打这里!”
李世民明白刘文静的意思了:“相国的意思是说,杨侗不愿去强攻襄阳,便用引蛇出洞的主意,将我和父皇、大哥、四弟一起引出襄阳,然后一一歼灭?”
刘文静点了点头:“隋军之前毫无动静,圣上乍一御驾亲征,摆驾于南阳,杨善会便疯了一般的进攻我军,这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而杨侗至今也没露面,我觉得他极有可能不在洛阳,而是去了南阳。”
“也就是说,杨侗是以我军为饵,诱大哥来援,然后又利用淮安王那人尽皆知的贪婪之性搅乱南阳军,迫使父皇亲自前去安抚军心。”李世民皱了皱眉,心中甚感荒唐,如果杨侗连李建成驰援朱阳关都算到,也未免太神了些吧?
“其实并不难,杨侗只需知道我大唐朝廷的派系构成就能算到了一切了。”似是明白李世民心中的想法,刘文静索性捅破了那一层纸,打开天窗的明说道:“我觉得殿下和太子的关系已经被杨侗掌握了,他正是利用这个关系,才先后把太子、圣上诱出襄阳。”
李世民默然不言。
杨侗只要知道他和李世民所存在的皇储之争的关系,就能顺藤摸瓜的理清李唐军队的势力划分,李建成为保自己军中势力不失,出镇朱阳关似乎也成为可能,当李建成、李世民都领兵在外,南阳的糜烂局势也只有李渊亲自出面才能收拾了!这么一想,李世民觉得刘文静的猜测也说得通。
真要是这般,杨侗他们这伙人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吧!但如果不是引蛇出洞之计已经成功,好端端的杨善会为何忽然就发了疯了呢?这明显就是要搞死自己的节奏嘛!自己这边如此,恐怕父皇和大哥也不好过,而视人命如草芥的薛万均就在上洛郡,他用奴兵去硬撼朱阳关不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嘛?
奴兵在隋朝毫无地位,在待遇上,没军饷,死了也没有抚恤可拿,死了也不心疼,所以用异族人的人命去拼光李唐皇帝、太子、晋王和他们手中的军队,对于隋朝来说,无疑是件十分划算的生意。
李世民越想越觉得刘文静之说才能解释这场没有人性的战争的由来。
“对这些个奴兵,我就纳了闷了。杨侗敢这么使唤奴兵,难道他就不怕这些人造他的反吗?”这时候,刚被张公瑾换回来的侯君集骂骂咧咧的大步入内,灰眉土脸的模样,说明战事进行得很不顺。
“他根本不用怕。”刘文静摇了摇头,看向曹操道:“奴兵这东西,杨侗在中原境内其实用得少,两年前,杨侗远高句丽,利用这些奴兵为他攻城掠地,当时许诺这些奴兵,不论他们是突厥人还是什么人,只要立下足够军功,战后可获隋朝百姓的身份。这东西其实就是百姓的户籍,在隋朝被称为国籍。”
“啥?”侯君集夏茫然的瞪大了眼睛:“就这个?能让那些奴兵不要命的攻城?”
“对!就是这玩意!不过这里头还有许许多多的花样,不是一时半会说得完的。”刘文静点了点头,
“但再怎么说,也不过是隋朝的户籍而已,怎么也不值得一条人命吧?”侯君集是一个武将,对国政不了解。
“侯将军千万不要小看隋朝和杨侗在域外的影响力。”刘文静苦涩一叹:“抛开敌对关系,单纯以汉家人的角度来说,杨侗绝对是民族英雄,这是我们不能抹煞的事实,名垂青史不为过。”
侯君集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可以在别的方面骂杨侗,但是在开疆拓土、扬威塞外方面,他骂不起来,否则,他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
“游牧民族没有忠君爱国之说,他们信奉实力至上、强者为尊,以臣服强者为荣,他们觉得自己是弱者,被强者奴役很正常,他们不但没有仇视杀得草原尸横遍野的杨侗和隋军,反而崇拜如神圣!换作是你,如果有神仙让你当他的奴隶,让你替他卖命,只要你不死,你就可以成为神仙的下属、子民,你干不?”李唐起事之前,刘文静多次出使突厥,对域外民风相当了解。
“这还用说嘛,干啊!只有傻子才不干!”侯君集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刘文静说道:“这些奴兵想的和你差不多,他们心目中的神仙现在让他们卖命,所以不要命的打我们来了。”
“……”侯君集心下郁闷,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世民,似乎在问‘刘文静此言对否?’
“相国说的,半点没错。”李世民涩然的点点头,李唐谍者以商人的身份行商塞外,带回来了很多塞北、西域的消息,因此李世民对这一切十分清楚。他们的谍者行商时,连马贼都当他们是大爷,汉人在域外这么吃得开,这么受尊重,完全是杨侗带着他手下一帮暴徒杀出来的,和以往推崇的礼义之邦、仁义之道、施以教化之类的屁话没半点关系,现在被杨侗杀怕,反倒认真学起仁义道德来,并以会说汉话、会写汉语为无上光荣。
刘文静问道:“殿下,看这架势,杨善会是打算不死不休了,我军已经沦为实质上的孤军了,不能再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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