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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家中有事,不叨扰了。再会!再会!”
走出很远的闫族长不得不返回来作揖告辞,临走还不忘把自己随身的一块玉佩送给海棠,说:“来得匆忙,没带添喜礼。我这块玉佩乃上好的和田玉,望奉先女笑纳。”
“好好好,闫族长佩带之物岂有不好的。这玉佩我瞧见几次喜欢得很,偏巧闫族长也喜爱,我不敢夺人所爱只好多看几眼罢了。”
栗海棠大大方方地收下玉佩,又感谢闫族长。
闫族长心中苦笑,辞别后直奔花间楼。他要找无言公子商量除掉三清道人的计划,最好趁着诸葛弈和栗海棠忙于对付栗氏族和乌氏族的时候,趁机除掉心头大患。
奁匣阁新宅。
栗二老太爷无奈苦笑,又把糊涂的栗族长狠狠骂一遍。可惜栗族长被关在家中的金佛堂思过百天,然后等待八大氏族对他的罪恶做出审判。
各府的夫人们跟随栗海棠去西院仙娥阁祭拜历代奉先女。族长们和老爷们则陪着栗二老太爷在前院坐等、喝茶。
两个时辰后,已临近午时。栗海棠率众夫人们从西院出来,留她们到南院的一处雨花阁用午膳,然后由李嫫嫫送她们各自离去。
栗海棠换了便服,由青萝陪着来到前院,zhèng jiàn杨嫫嫫领着丫鬟们来送午膳。
“都安排好了?师父可有何吩咐?”
“大姑娘一会儿和栗二老爷们及各位族长说说。主人远在燕峡镇,又碍于老执事嫫嫫是奁匣阁的人,故而无法前来厚葬。”
杨嫫嫫提着食盒走在海棠身边,见四周无人注意这边,附在海棠耳边说:“不出十日,主人会回来。”
“那就好。”
栗海棠放心了,唤着青萝去端茶来。
进到屋里,除栗二老太爷未站起,其余者皆作揖行礼。
“奉先女快快坐下用膳吧。”
莫族长显得很殷勤。
栗海棠颌首,挨着栗二老太爷坐下,故作不经意地说:“昨儿夜里乌族长大闹,我在西院跪罪,便请老执事嫫嫫过来询问他为何来闹。不想乌族长私养刺客,竟将老执事嫫嫫活活打死。我本要厚葬老执事嫫嫫,又怕违逆奁匣阁的规矩。不知栗二老太爷可有什么法子?”
栗二老太爷沉思片刻,说:“依奁匣阁的规矩,执事嫫嫫老死后送回家乡入土为安。先查查她是哪个氏族的,再行安排。”
“我派人去查过奁匣阁的花名册子,老执事嫫嫫是莫氏族的人。”栗海棠看向对面的莫族长。
莫族长微微一怔,茫然地问:“她是莫氏族的人?我怎不知?”
“确实是莫氏族的,生在莫氏西府的田庄,是田庄的家生女儿。”栗海棠让杨嫫嫫把抄录的纸拿给莫族长看。
莫族长瞬间脑袋发胀。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万万没想到乌族长一怒之下打死的执事嫫嫫竟出自莫氏族。此等奇耻大辱,他若追究定会与乌族长撕破脸、闹得满城风雨;他若不追究,万一传扬出去会失人心,莫氏族人也会鄙夷他胆小怕事。
栗二爷端杯热茶放到莫族长手里,说:“莫族长别愁,乌族长已是废人如何谋害执事嫫嫫。最可恶的是他身边的那些江湖人,个个杀人越货无恶不做。长久留在瓷裕镇终究是大患,不如趁早除掉的好。”
栗二老太爷颌首认同,“嗯,老二说得对。莫家族长大侄儿该早做决断,万不可姑息养奸。”
栗海棠笑而不语,接过青萝送来的热茶,看着莫族长愁容满面。有些事情不必自己动手,自然会有人替你分忧解劳。
莫族长陷入长久的沉默中,他总觉得古怪又说不出哪里古怪。总之看到栗海棠、栗二老太爷和栗二爷坐在一起谈论管治栗氏族的族事时,他有种恐惧。
栗氏族三足鼎立,若同心齐力定能将栗族长一跃飞天,成为瓷裕镇的龙首。而他和他的莫氏族屈居第二,他甘心吗?





术尽荣华 第769章 老人家的野心
莫族长纠结好久才终下决定,他有胆量阻止诸葛弈回来,却没胆量与栗二老太爷斗。除非他那位游历山川饱览美景的二叔能回来,或许可与栗二老太爷分庭抗礼。
底气不足的莫族长决定厚葬老执事嫫嫫以向乌族长宣战,誓要为老执事嫫嫫讨回公道。
计划成功。站在海棠身后的杨嫫嫫心中暗道:主人威武!不仅预知海棠的反应,连莫族长迫不得已与乌族长宣战的心思都揣摩得九分,真是令人佩服呀。
“别得意太早。”
栗海棠佯装漫不经心地提醒,杨嫫嫫立即严肃的板起脸,谨小慎微地服侍她用膳。
栗二爷听海棠这句提醒,以为在暗示他别太得意免招后患。
同样听到这句话的栗二老太爷又是另一番想法,觉得海棠在提示他再接再历逼莫族长彻底和乌族长敌对,让栗氏族坐收渔翁之利。
故而,栗二老太爷慈眉善目地看向莫族长,笑说:“多大点儿的事呢,瞧把你愁的。乌氏族怎么啦?今儿乌氏族能坐上瓷裕镇第三的宝座,明儿就能一落千丈。凭他那狂妄无礼的行事,早晚把乌氏族的家底败光了。”
莫族长一展愁眉,作揖道:“多谢栗二叔宽慰。我只是……唉!家宅不宁呀!家宅不宁呀!”
“万事都有终结的时候,他做下这等恶事还逍遥法外、不知悔改,咱们便给他一个警醒。”栗二老太爷鼓励地拍拍莫族长的肩,说:“莫家族长大侄儿,你是群龙之首呀。今日你的一言一行,明日是子孙后世的一规一矩。”
莫族长瞬间神采奕奕,他按捺不住激动,反复地问:“栗二叔也觉得我该替执事嫫嫫讨公道吗?我依着《祖规》惩治乌族长的罪行是对的?栗二叔说得对,八大氏族中确实要有人来统领,免得惹出更大的乱子。”
“莫家族长大侄儿,你从小行事稳妥、多思多谋,我瞧着你能行。”栗二老太爷继续蛊惑,莫族长激动得亲自为他斟酒。
栗二老太爷举杯同饮,斜瞟闷声不语吃饭的海棠。心想:瞧见没有,老朽一句话就挑唆得莫族长向乌族长开战,你是否该有些表示呢?
站在后面的杨嫫嫫感受到栗二老太爷深藏不露的狡猾,看向海棠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谋算。
“大姑娘再多吃一碗吧,今儿熬的五谷粥软糯香甜、入口即化。”杨嫫嫫欲端走海棠的碗,顺势轻碰海棠的肩。
栗海棠擦擦嘴,说:“不必了。我有事与栗二老太爷商量,你去收拾一间暖阁出来。”
“是。”
杨嫫嫫暗松气,幸好海棠察觉到栗二老太爷的异样眼神。她急忙去唤两个丫鬟到偏院的一间暖阁收拾打扫,再去准备一些厚棉的垫子、雕花木凭几和小炕桌等等。
栗海棠起身向在座的众族长、老爷们行万福礼,说:“各位族长、老爷们恕海棠先行告退。”
“恭送奉先女。”
以莫族长为首的众族长和老爷们鞠躬作揖,目送栗二老太爷陪着栗海棠离开。
三足鼎立,栗氏族的天果然要变了。只是栗二爷为何被留下来呢?难道栗族长失势,真正掌权的人是栗二老太爷?
莫族长心有疑惑却不问,他知道栗海棠是诸葛弈在瓷裕镇的影子,不管栗海棠做什么都是诸葛弈暗中谋划的,她不过是一把横在八大氏族每个人脖子上的刀,握刀柄的人是诸葛弈。
想明白了,就不犹豫不纠结了。莫族长心情大好,多吃了一碗五谷粥。在与司族长攀谈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之后,独自一人离开瓷裕镇去了莫氏田庄,寻找老执事嫫嫫的亲人。
偏院的暖阁并不宽敞,却让栗海棠感到熟悉。与奁匣阁的西暖阁一样,这里的家俱布置与她曾经的家一模一样。
栗海棠盘腿坐在暖和的土炕上,看着栗二老太爷双手背后欣赏这屋子里的每一处装饰。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一直觉得自家的孩子们本性易移、江山难改。如今瞧着你这屋子的家什儿又觉得此话真理也。”
栗二老太爷欣赏完了,坐到海棠的对面,也学着她的模样盘腿坐土炕,斜倚着一个雕花木凭几。
栗海棠歪着脑袋望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栗族长被囚禁金佛堂,栗二老太爷还有什么打算?除之而后快,然后嫁祸给栗二爷?”
“哈哈,小丫头的手段别太狠毒,你不是诸葛子伯,你做不到他那般冷血。”栗二老太爷大笑道,把一枚玉板指放在她眼前,说:“你瞧瞧它是什么?”
栗海棠好奇,拿起来仔细观察。玉板指的石料并不昂贵,一块很普通的翡翠。明面上雕有二龙戏珠,镂空祥云团纹雕刻得很精巧,除此之外再无奇特之处。
栗二老太爷见她仍未发现谜底,提示说:“你看看玉板指的内腹。”
“镂空的,能有什么?”
栗海棠随意道,但仔细一看发现内腹中也有二龙戏珠,珠子中央刻有一个极小极小的字,实在看不清。
栗二老太爷笑呵呵,从兜里掏出一个琉璃镜,说:“你用它瞧瞧,真切着呢。”
“琉璃镜啊。师父也曾给我,可惜毁在奁匣阁里了。”
栗海棠拿琉璃镜才看清珠子中央的小字,瞠目:“天?”
“御赐之物。皇帝乃天子,天子赐的宝贝就是传家宝。传家宝在谁的手里,谁就是当家人。”栗二老太爷指指海棠捏在指间的玉板指,说:“这玉板指传了十辈,到我这儿直接传给孙子。”
栗海棠把玉板指还给栗二老太爷,狐疑地说:“恕我直言,据我所知君武公子是你的义孙,并非栗氏血脉。纵使你孤注一掷,恐怕他成为族长也难以服众。”
“呵呵,义孙?”栗二老太爷将玉板指套在大拇指上,骄傲地说:“他是我亲亲的老来子,若非我年纪太大怕说出来惹人笑话,哪会把亲儿子认作孙儿来养育?我呀,一辈子想掌控栗氏族,如今心愿达成。下一个愿望就是要我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掌控栗氏族。哈哈哈!”
栗海棠沉默地看着栗二老太爷,这白胡子老头儿比乌族长还疯癫。看来八大氏族不毁在他们的手里,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术尽荣华 第770章 威望直上云霄
莫族长厚葬老执事嫫嫫的消息不胫而走,八大氏族的族人们纷纷赞赏莫族长的仁义博爱。莫族长的威望直上云霄,成为瓷裕镇第一人。
相形之下,栗族长成为瓷裕镇第一臭名远扬的人。
被囚禁在家中的金佛堂,栗族长终日冥思苦想自己到底如何落得这般境地?真正谋财害命的人是乌族长,真正放火的人是诸葛弈和栗海棠,为何最终被世人唾弃的竟是他呢?
门“吱呀”推开,栗夫人挺着圆滚滚的孕肚进来,费力地提着一个食盒。
“你怎么来了?”
看到怀孕的妻,栗族长没有半点喜悦。
栗夫人取出一盘放冷的东坡肉,一盘拌素菜,一壶温热老酒。
栗族长拿起酒壶直接喝,瞅了眼温顺的妻,语气淡淡的说。
“快生了吧?”
“嗯!”
栗夫人轻声应着,低眉顺眼的为丈夫布菜,用干净的白绢帕擦拭筷子,双手捧给他。
栗族长勉强给个好脸色,叮嘱:“快生了,安心在家里待着吧,我这儿派管家来就行。”
“好”栗夫人的柔顺让栗族长打开了话匣子,又问:“乌族长近来如何?那两个小畜生没有刁难他吗?”
栗夫人为他夹一块冷掉的东坡肉,说:“乌族长是个蠢货,妾身瞧着他离死不远了。”
“嗯?此话怎讲?”
栗族长诧异,夹素菜的筷子停在半空。
栗夫人轻叹口气,说:“相公该知道乌族长的脾性,狂妄自大、目空一切。若非头顶有天太高,他能一脚把天踩在脚下。”
栗族长忍俊不禁,很少见到妻子在他的面前说玩笑话,还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憨。
栗夫人恍然发觉自己失言,慌得站起来,怯怯地说:“妾身说错话了,相公恕罪!”
栗族长心情大好,伸手拉她坐到身边,说:“不妨事。这里除了金佛像,就是我们夫妻。那金疙瘩又不会传扬出去,怕什么。尽管讲来,我终日困在这儿,已不知外面的天变成什么样子。”
栗夫人听的心酸,安慰:“相公,待我生下儿子后定会去找栗海棠,她能害你囚禁于此,必能救你出去。”
栗族长沉默,思忖妻子的话,看似昏了头,实则可行。
“你只管安心生养孩子,家里的事情暂且交给老管家和王嫫嫫。外面的事我自有决断,你少掺和。”
栗族长饮满一杯酒,看看这座金佛堂。
栗夫人抚着圆滚的孕肚,有些不适地倚着凭几,“相公,二堂叔越发过分了。前日出钱买了两座宅子打通,先要给栗海棠暂住,后来又当作祠堂请八大氏族先祖们的神位供奉。若二弟、三弟和四弟谋划此事妾身不恼,毕竟是同胞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二堂叔趁机收买人心,实在让人不服气。”
栗族长伸手轻抚她的孕肚,冷笑道:“一群畜牲,你和他们生什么气?好好的生下儿子,管他们斗得死活。”
“相公,你说二弟到底怎样打算的?为何把到手的权势白白让给二堂叔?”栗夫人疑惑不解。
栗族长讪笑,说:“我若知道他心中所想,还能误入他们的陷阱被困在这儿吗?兄弟四人,老三张扬、老四蔫坏,唯独老二让我看不清呀。”
栗夫人怅然,看来她的好日子就指望腹中的儿子啦。丈夫靠不住,女儿们靠不住,就连奶母王嫫嫫都背叛她。
栗族长没有察觉妻子凝视隆起孕肚的哀伤眼神,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酒壶空了,他放下壶歪倒在pu tuán上,说:“回去吧。直到孩子降生都不要来了,我终有一天会出去见你们。”
“是。”
栗夫人温顺地答应,将碗盘收回食盒里,恋恋不舍地看了丈夫一眼,便提食盒离开。
门“吱呀”闭阖,歪倒在地上的栗族长突然起身走向金佛堂的佛龛后面。一个极隐蔽的机关被扭动,佛龛下的一块大青石突然陷落,露出一个空洞洞的密道入口。
栗族长拿来一盏烛灯,慢慢走下密道。
密道并不幽深,尽头的密室很亮,墙上印着一个黑黑的人影子正在练字。
幽闭的密室外传出脚步声,人影子放下毛笔呆站在书桌后。
栗族长拿着烛灯进来,对人影子说:“二堂叔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老二有什么打算?”
“二哥说登高必跌重,威望直上云霄并非好事。”
人影子把暖手铜炉递给栗族长,问:“大哥,你为何要去找诸葛子伯?”
“我被困在这里终日不见天,乌族长却逍遥自在,凭什么?嗯?”栗族长气不过,一挥手把暖手的铜炉子打翻。
人影子无奈,拾起铜炉子,说:“你该庆幸仅面壁思过,而不是逍遥自在。你以为乌族长在外面过得好吗?如今乌族长成为瓷裕镇最大的笑话,还被诸葛子伯一怒之下挑断手脚筋络成为废人。”
“你说什么?诸葛子伯废了乌族长?”
栗族长愕然。被困在金佛堂里面壁思过,他猜想很多种乌族长被惩罚的结果,唯独没想到诸葛子伯会亲自动手。
“栗海棠没有死,诸葛子伯为何对乌族长动手?难道乌氏族的人没有站出来保护?八大氏族的人呢?莫族长呢?他们放任诸葛子伯残害乌族长吗?”
“大哥知道诸葛子伯是谁吗?翎爷的大掌柜,不仅掌管燕峡镇的商脉,更掌管瓷裕镇一半的商脉。八大氏族中与翎爷做生意的人有七成数,谁会为保护一个谋害奉先女的族长而损失自己的利益呢?”
人影子怅然苦笑。关乎利益二字,人心如此。
栗族长颓然瘫坐,喃喃道:“刚刚你嫂子说待她生下孩子后亲自去求栗海棠,我吩咐她安心生子。妇人之见,我本不予理睬。但听你一席话,我要好好想想喽。”
人影子搬来一个木凳,与栗族长面对面坐,苦劝道:“大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二哥想要掌权就随他去吧,让他和二堂叔斗个高低。咱们坐山观虎斗,养精蓄锐徐徐图之不好吗?”
“四弟,你知道二堂叔为何来duo quán吗?”
“为了他的孙子。可君武并非栗氏血脉,怎能继承族长之位?”
栗族长眸光深邃,叹声道:“唉!二堂叔早已不是我们所认识的他了,如今二堂叔的忠心变了。他受父亲临终所托保存遗信,让珅儿继承族长之位。珅儿是我的儿子,我百年终老时自然会传位于他。二堂叔会遵从父亲的遗愿,但珅儿继承之前由他来掌权栗氏族。”
“原来二堂叔打着这个主意呢。”
人影子恍然大悟。




术尽荣华 第769章 老人家的野心
莫族长纠结好久才终下决定,他有胆量阻止诸葛弈回来,却没胆量与栗二老太爷斗。除非他那位游历山川饱览美景的二叔能回来,或许可与栗二老太爷分庭抗礼。
底气不足的莫族长决定厚葬老执事嫫嫫以向乌族长宣战,誓要为老执事嫫嫫讨回公道。
计划成功。站在海棠身后的杨嫫嫫心中暗道:主人威武!不仅预知海棠的反应,连莫族长迫不得已与乌族长宣战的心思都揣摩得九分,真是令人佩服呀。
“别得意太早。”
栗海棠佯装漫不经心地提醒,杨嫫嫫立即严肃的板起脸,谨小慎微地服侍她用膳。
栗二爷听海棠这句提醒,以为在暗示他别太得意免招后患。
同样听到这句话的栗二老太爷又是另一番想法,觉得海棠在提示他再接再历逼莫族长彻底和乌族长敌对,让栗氏族坐收渔翁之利。
故而,栗二老太爷慈眉善目地看向莫族长,笑说:“多大点儿的事呢,瞧把你愁的。乌氏族怎么啦?今儿乌氏族能坐上瓷裕镇第三的宝座,明儿就能一落千丈。凭他那狂妄无礼的行事,早晚把乌氏族的家底败光了。”
莫族长一展愁眉,作揖道:“多谢栗二叔宽慰。我只是……唉!家宅不宁呀!家宅不宁呀!”
“万事都有终结的时候,他做下这等恶事还逍遥法外、不知悔改,咱们便给他一个警醒。”栗二老太爷鼓励地拍拍莫族长的肩,说:“莫家族长大侄儿,你是群龙之首呀。今日你的一言一行,明日是子孙后世的一规一矩。”
莫族长瞬间神采奕奕,他按捺不住激动,反复地问:“栗二叔也觉得我该替执事嫫嫫讨公道吗?我依着《祖规》惩治乌族长的罪行是对的?栗二叔说得对,八大氏族中确实要有人来统领,免得惹出更大的乱子。”
“莫家族长大侄儿,你从小行事稳妥、多思多谋,我瞧着你能行。”栗二老太爷继续蛊惑,莫族长激动得亲自为他斟酒。
栗二老太爷举杯同饮,斜瞟闷声不语吃饭的海棠。心想:瞧见没有,老朽一句话就挑唆得莫族长向乌族长开战,你是否该有些表示呢?
站在后面的杨嫫嫫感受到栗二老太爷深藏不露的狡猾,看向海棠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谋算。
“大姑娘再多吃一碗吧,今儿熬的五谷粥软糯香甜、入口即化。”杨嫫嫫欲端走海棠的碗,顺势轻碰海棠的肩。
栗海棠擦擦嘴,说:“不必了。我有事与栗二老太爷商量,你去收拾一间暖阁出来。”
“是。”
杨嫫嫫暗松气,幸好海棠察觉到栗二老太爷的异样眼神。她急忙去唤两个丫鬟到偏院的一间暖阁收拾打扫,再去准备一些厚棉的垫子、雕花木凭几和小炕桌等等。
栗海棠起身向在座的众族长、老爷们行万福礼,说:“各位族长、老爷们恕海棠先行告退。”
“恭送奉先女。”
以莫族长为首的众族长和老爷们鞠躬作揖,目送栗二老太爷陪着栗海棠离开。
三足鼎立,栗氏族的天果然要变了。只是栗二爷为何被留下来呢?难道栗族长失势,真正掌权的人是栗二老太爷?
莫族长心有疑惑却不问,他知道栗海棠是诸葛弈在瓷裕镇的影子,不管栗海棠做什么都是诸葛弈暗中谋划的,她不过是一把横在八大氏族每个人脖子上的刀,握刀柄的人是诸葛弈。
想明白了,就不犹豫不纠结了。莫族长心情大好,多吃了一碗五谷粥。在与司族长攀谈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之后,独自一人离开瓷裕镇去了莫氏田庄,寻找老执事嫫嫫的亲人。
偏院的暖阁并不宽敞,却让栗海棠感到熟悉。与奁匣阁的西暖阁一样,这里的家俱布置与她曾经的家一模一样。
栗海棠盘腿坐在暖和的土炕上,看着栗二老太爷双手背后欣赏这屋子里的每一处装饰。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一直觉得自家的孩子们本性易移、江山难改。如今瞧着你这屋子的家什儿又觉得此话真理也。”
栗二老太爷欣赏完了,坐到海棠的对面,也学着她的模样盘腿坐土炕,斜倚着一个雕花木凭几。
栗海棠歪着脑袋望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栗族长被囚禁金佛堂,栗二老太爷还有什么打算?除之而后快,然后嫁祸给栗二爷?”
“哈哈,小丫头的手段别太狠毒,你不是诸葛子伯,你做不到他那般冷血。”栗二老太爷大笑道,把一枚玉板指放在她眼前,说:“你瞧瞧它是什么?”
栗海棠好奇,拿起来仔细观察。玉板指的石料并不昂贵,一块很普通的翡翠。明面上雕有二龙戏珠,镂空祥云团纹雕刻得很精巧,除此之外再无奇特之处。
栗二老太爷见她仍未发现谜底,提示说:“你看看玉板指的内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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