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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这段时间欧阳修的事情已经过去,毕竟扒灰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六部相公来说实在是太不体面,手段也令人不齿,在开始的惊讶过后,无论朝堂还是民间已经把这个“瓜”给吃完了,于是乎人们开始发现这样的手段太过卑鄙,无论是朝廷的邸报还是民间的杂报都把矛头指向了追查幕后主使者。
身为右言正的钱明逸自然是第一个倒霉的人,关于他的种种事迹都被翻了出来,民间舆论也立刻倒向了欧阳修这边。
毕竟事情并非是因欧阳修而起,而是因为他的侄女通奸一事而出,所以本质上和欧阳修本人并无关联。
事情的头绪被理清之后,冷静下来的人们就会把矛头再次指向颠倒黑白的人,钱明逸在官场上的仕途算是走到了终点。
愚蠢的他被人利用还不自知,当然只要赵祯知道他是否被人利用,之所以这么积极的对欧阳修进行弹劾,其中怕是更多的因为利益相关。
若是把关系梳理起来,就会很清楚的发现,钱明逸的举荐人是吕夷简,而吕夷简和东城豪门的关系又不简单,同样收益的人还有孔家。
所以赵祯很清楚的便发现,孔家和东城豪门也有联系,也就是说他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赵祯没有轻易的去打动那群人,因为他们已经是大宋的庞然大物,瞧瞧他们做得事情和复杂的关系网。
东城豪门和孔家有联系,和佛门有联系,和官员有联系,这说明东城豪门已经成为大宋的一个集团。
他们依旧是以家族为根本,不断的进行利益牵连和绑定。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斩断他们的触角,无论是打压佛门还是改革文治,都是在和东城豪门进行对抗。





宋缔 第两千一百四十八章千年文明的碰撞
赵祯最擅长的不是大鸣大放的进攻,相反他擅长慢条斯理的攻伐,这是他的性格所决定的,也是赵宋天家的本性,谋而后动是赵家血脉中的东西。
无论是太祖还是太宗,包括真宗皇帝都是这样,别看太祖陈桥兵变的果断,在此之前他已经和后周的将领朝臣组建了利益集团。
太宗三次北伐失败也不是因为他的冒进,而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准备的还不够充分。
帝王行事看似明火执仗大刀阔斧,但事实上却是敬小慎微,谋而后动,因为不知道某个决定就会牵扯到利益集团,牵扯到大量的利益既得者。
这些人也许时豪门权贵,也许是平民百姓,甚至是最不起眼的农人,但在华夏就是这样,只要是人多,只要是面广,那引发的后果便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赵祯这么多年来对外用兵都是小心谋划好了一切之后,才出兵,虽然看似是在减少最大的伤亡,获得最大的战果,但事实上却是最坏的情况下也能获得胜利。
堂堂之师,正正之旗,这才是用兵之道,但赵祯却把这个放在了最基本的要求上。
无论是对外征伐,还是对内治下,赵祯都在不断的改变手段,不断的制定出最完美的计划,虽然有时计划赶不上变化,但做总比不做要好得多。
相对于党项和契丹这样外部矛盾来说,东城豪门,佛门,儒家这些内部矛盾却更为复杂,不能小看这些利益集团,他们的危害甚至要超过农民起义。
大多数王朝就是在这些利益集团的日趋堕落中而走向毁灭的,无论那个王朝在开始的时候,因为利益的牵绊,所有利益集团都在是拥护帝王的统治,因为只有如此他们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而在王朝达到鼎盛时期后,这些利益集团就开始和天家逐渐的背道而驰,双方之间开始出现矛盾,并且相互对抗,这是不能避免的事实。
到了王朝的末期,这些利益集团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开始威胁甚至是控制政治,而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问题本质的统治者已经回天乏术。
赵祯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利益集团还没有开始大规模的渗透到朝堂三上,干预政治的时候开始整治他们。
说实话从一开始赵祯决定对利益集团进行整治的时候,心情是相当轻松的,因为在他看来大宋的原始利益集团已经被自己打压的差不多了,而新的利益集团出现的较晚。
可当他下功夫准备动手的时候却发现,在资本的干预下,利益集团形成的速度快的进人,发展的速度更是迅捷的吓人。
即便是有了一点心理准备,赵祯自己还是被吓了一跳,更为让他郁闷的是,这些利益集团几乎都是他一手造就的。
什么叫作茧自缚?什么叫养虎为患?什么叫引狼入室?
赵祯知道这是自己大力发展资本,新建工厂,推行商业和经济繁荣的弊端,是,这些手段是解决了历代王朝最根本的土地兼并问题,但却也引发了历代王朝都没有出现过的另一个问题。
资本催动了利益集团的发展和联系,使得这些利益集团更加的团结和强大,拥有了更多的财富,也使得他们更加的贪婪。
师橫等人的叛逃,以及和吐蕃的走私,甚至是弥勒教的造反和神都城的动荡都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西大街,便到了朱雀大街,这里是大宋神都城的中轴线,从最南面的天安门到朱雀门再到宣德门,这条朱雀大街一直贯穿了整个神都,即便是乾宇殿也坐落在朱雀大街这条中轴线上。
和东京城相比,神都城是一座绝对对称的城池,无论规模怎样的扩大,但神都城的形制却没有改变。
赵祯无数次的感叹过这个时代匠人的手段高明,神都城的风格中既有汉唐的大气威仪,又有宋世独有的精美内敛,这两种风格相互叠加,非但没有违和感,甚至给人不可思议的华美大气。
华夏文明到了宋世进行了无数次的碰撞,柔和,吸收。
这也是赵祯所希望看到的局面,不光要在建筑上体现,更要在人的心中所体现,在文化上,商业上,甚至是军事上体现出来。
数千年的文明若是不能在自己的手中变成永远行驶在历史前沿的马车,那赵祯将后悔终生。
在这个国际性的大都市中,蓬勃的生机随处可见,路过南门大街的时候,赵祯便让三才停车了。
赵祯许久没有体味神都城的寻常生活,虽然是帝王,但在他的思想深处依旧是把自己当作是一个最为平凡的普通人。
皇宫是他的归宿,是他的家,是他执掌天下的地方,但市井同样也是他的发源地。
当年他就是靠着从市井中买冰淇淋的生意赚的第一桶金,虽然是通过蔡伯俙的经营,但蔡记依旧是脱胎于市井。
下了马车就在随意的在南门大街热闹的集市上闲逛起来,三才跟在赵祯的身后,如同一个官家,而赵祯一身燕居服根本瞧不出他是大宋的帝王,而是一个闲散富家翁。
亲卫司的人已经散落在四周,他们会在暗中保护赵祯,但绝不会出现也不会干扰,这才是最好的侍卫。
街面上的人总是那么多,赵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吵吵嚷嚷,当然只要是来过南门大街的人,也都会习惯。
贾昌朝在北平府担任知府事,虽然为人有些圆滑,也投靠了利益集团,但并不影响他的政绩,比如则南门大街就被他管理的极好。
他有一份《神都内治疏》呈交给了中枢院,并且在赵祯的案头出现过,这份奏疏的内容就是对神都城的南门大街以及西大街,东大街的管理。
尤其是针对南门大街的商贾繁华,更是详细的阐述了妥善管理的重要性。
南门大街是整个神都最为繁华的地方,这里是仅次于朱雀大街的主干道,街面异常宽阔,几乎能容得下六辆马车并驾齐驱。
而两边的店铺更是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只要是在大宋能数得上号的都有,比如蔡记,比如碧雅轩之类…………




宋缔 第两千一百四十九章宰杀耕牛
闲散的逛街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没脑子的在南门大街上溜达,曹婆婆家的肉饼依旧是香酥可口,猪肉已经是最普及的食物,原本被称为浊肉的猪肉在大宋的地位直线上升。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赵祯对猪肉并不排斥,而且蔡记的厨子总能做出美味的猪肉来,红烧肉,红烧排骨,肋条,糖醋排骨,香酥肉,等等几乎成为大宋百姓耳熟能详的美食,不光酒楼有买,百姓自己在家也会制作。
猪肉只要处理得好,只会留下肉味的香浓而没有其他的腥臭,而且猪肉是市面上最便宜的肉,比羊肉和牛肉都要便宜。
在大宋羊肉依旧是占据了高端食材的行列,官员们自然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在公共场合都是要吃羊肉的,他们觉得羊肉是最清洁的食物,因为羊吃草料,不像猪什么都吃。
当然他们在家中依旧会吃猪肉,毕竟羊肉的价格要比猪肉高得多,谁家要是天天吃羊肉,检察院的御史定然要参奏其奢靡之风,官员就没有不爱惜自己名声的。
至于牛肉,在大宋的市面上已经开始出现,这在原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最开始出现的是耗牛肉,耗牛在大宋不算耕牛,来自川陕四路以及青海路的耗牛肉干在大宋最受欢迎。
原本的肉干没有太多味道,而且僵硬,可精明的商人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只要是在肉干中加入香料,并且经过特殊的腌制和晾晒烘烤之后,那味道和口感让人欲罢不能。
耗牛肉干在大宋一下收到热捧,并且成为了当地经济崛起的一大优势,耗牛肉干易于保存,方便运输和存储。
这只是开始,耗牛肉干的出现使得人们对牛肉并非那么排斥,北方的土地多,但不是所有的土地都适合种植粮食,面积广大的草场适合放牧,除了马匹,羊群之外,养牛也是极好的。
放牧的牧人发现,牛的价格在大宋相当高,甚至超过了羊的价格,于是便开始大规模养牛,利益驱使之下,牛的数量越来越多,市面上交易的耕牛数量远远超过了需求,毕竟大宋的北方对粮食的需求和对耕牛的需求不成正比。
大量的耕牛出现使得放牧的牧民血本无归,因为耕牛到了市面上根本就无法买卖,供过于求之下,已经出现了产能过剩的情况。
大量的牛群运到州府之中消耗极大,而卖不出去的情况下再运回去,那便是“血亏”,没人愿意做这种事情,无奈之下只能宰杀耕牛。
大宋的官员自然是勃然大怒的,牛是农耕社会的财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光属于牧民,还属于国家。
赵祯正吃着可口的肉饼,街面上却出现巨大喧嚣声,三才脸色一变,暗骂贾昌朝维持市面的不利,还好死不死的被官家撞见。
看热闹是华夏百姓的业余爱好,八卦之心自然是没人都有,在神都城只要发生了热闹的事情便会聚集一大群人。
更何况还能听到契丹人哇啦啦的叫喊声,以及官员的呵斥声,监察御史在大宋虽然官职不高,只有正八品,但却是是实实在在的权利人物。
他们拥有监察百官以及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的权利。
最关键的是这些监察御史都是平民百姓出身,有些甚至是穷苦人家的子弟,赵祯挑选他们为的就是这些人知道百姓的疾苦,知道惩恶扬善的重要。
当然这也是一柄双刃剑,穷苦人家出来的监察御史心中对富人天生便有一种“歧视”,为富不仁不算犯法,但在监察御史的眼中却算是不德。
至于外族在他们眼中也算是大宋百姓,这是赵祯早早就规定下的事情,必须对外族包括契丹人,党项人甚至是归附大宋的蕃人一视同仁。
所以契丹人当众宰杀耕牛的行为自然是违反朝廷法度的,监察御史哪里能够视而不见?
虽然前因后果他们知晓了,可律法就是律法,虽然法理不外乎人情,但终究是影响恶劣,不能宽恕。
事情闹得不小,连管理南门大街的三司官员都出现了,站在三司的角度上来看,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毕竟大宋也有保护个人财务的律法。
在一定范围内,这些牛算是人家契丹牧民自己的财物,运回去很可能就是彻底赔本破产,甚至会家破人亡。
在这种情况下宰杀耕牛,那就是活命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不该治罪这些契丹人,三司的官员以维护市场秩序为主。
这下好了,契丹人宰杀耕牛,三司和监察御史之间出现了矛盾,热闹可不就大了?!
百姓聚集在一起围观,赵祯自然是要瞧热闹的,但四周的亲卫紧紧的护着,只能让三才进去打探消息。
三才三两下便如滑溜的泥鳅挤进了人群,而待他出来之后所禀告的消息却让赵祯有些头疼,下意识的就准备“跑路”。
事情并不复杂,契丹在没有得到官衙的公文前宰杀耕牛,那可是重罪,神都城中宰杀耕牛的情况被监察院的御史盯上,而买卖耕牛的人不光是契丹人,还是萧挞里的族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外戚。
外戚在大宋的地位可算是尴尬的要死,虽然身份上算是高贵了些,是贵妃娘娘的亲戚,但这在监察御史的面前还不如一般的百姓。
即便是得到赵祯青睐,而且还有文资在身的蔡伯俙见到监察御史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何况是身为契丹皇妃的外戚族人?
三才瞧见赵祯的模样心中偷笑,他可是知道官家最怕这种麻烦的家事,在边上小声道:“官家您可不易出面,这事可大可小,不如让人传话给皇妃娘娘?”
赵祯摆了摆手:“不行,这样一来监察御史可就……让人转告皇后,让她拿个主意便是。”
三才敢准备派人前往皇宫通报此事,却被赵祯叫住,因为赵祯看到了三司副使之一的王安石出现在了这里。
王安石作为大宋经济改革的先锋人物,赵祯对他的才能还是颇为满意的,王安石在政治上是不成熟的,他有着一种天然的政治天真,理想主义过甚,认为这世间非黑即白。
但在经济上却有着不相符的灵活和头脑。




宋缔 第两千一百五十章执拗的王安石
赵祯站在人群中,吃着肉饼喝着酸汤饮子看热闹,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精彩的多,这几个契丹人时萧家的后人,当年赵祯对契丹人的攻伐并没有造成萧家的没落。
萧家因为萧挞里的关系在大宋获得了不错的牧场,保留了自己的家族,萧家人也不傻,他们知道辽朝已经不在,契丹也已经成为大宋的治下之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萧挞里这位皇妃。
而萧挞里对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归顺大宋,归顺大宋朝廷和皇帝,不得触犯大宋律法,成为良善百姓。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存活下去,才能在大宋生活的很好。
这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少困难,曾经的萧家虽然也是契丹的贵族,但现在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区别,牧场依旧没有改变,只不过从每年向契丹缴纳财税变成向大宋缴纳。
而大宋并不需要他们缴纳钱粮,只需要缴纳牛羊和马匹,牧马对于契丹人来说乃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契丹人训练出来的战马极为出色,也使得契丹人在大宋并未受到苛责。
他们拥有大量的草场,牛羊自然是极多的,而这耕牛则是他们的财富,本来打算运到神都城来贩卖,听说宋人对耕牛极为重视。
本打算买个好价钱的他们却遇到了耕牛过剩的情况,连宋人自己的耕牛都用不掉,谁还来买他们的耕牛?
眼瞧着事情闹大,神都城中的监察御史和三司的官员在一起商讨如何处罚,他们心中就忐忑不安,自从归附大宋之后,契丹人的日子过的也算不错,契丹人和宋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逐渐融洽,这时候出了这种事情难免让他们和宋人之间的关系紧张起来,这一点无论是契丹人还是宋人都不想看到。
三司的官员觉得这事情没必要处罚,更没有必要治罪,让契丹人离开便是,唯一不妥的就是契丹人不该贩卖牛肉。
而监察御史觉得当众宰杀耕牛,这根本就是无视国法,坏了规矩不说,还开了口子。
这时候王安石却并没有在意,而是在询问了三司的官员之后,便有决断,不光不处罚宰杀更牛的契丹商人,甚至允许他们当众贩卖牛肉。
监察御史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王安石,并且把这些萧家的商人定性为外戚,把王安石的行为变成了讨好外戚,讨好皇妃萧挞里的谄媚行为。
帽子是够大的,三才都有些看不过去,但赵祯却没事人一样继续看热闹,王安石的性格倔强,刚正不阿,手段更是高明,行事胆大心细。
当年去了松山州可是把那里变成上京路最为繁华的州府,即便是现在松山州在大宋也是数一数二的繁荣州府,就是因为王安石当年打下的好底子。
果然王安石的反击来了:“这些契丹商贾是不是外戚萧家的人另说,眼下他们都是向大宋缴纳税负的商贾,贩运耕牛本是为了大宋百姓获得更多的耕牛。
如今我大宋的耕牛价格已经低至五贯钱,这其中就有他们的功劳!无论是不是契丹人,他们确实为我大宋出力。
眼下他们的耕牛在神都城卖不出去,若是运回去便血本无归,如此他们明年还会继续放养耕牛吗?
如此明年的耕牛数量减少,而价格便会居高不下,到时又该如何?百姓们购买耕牛的价钱多出的部份难道用尔等的俸禄填补?!”
王安石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并且让人知道了经济运行的方式,甚至有人已经明白了耕牛价格的降低和这些契丹人大规模的放牧有关。
这下百姓们自然站在了王安石以及契丹人的一边,他们不傻,这些都是关乎民生的利益所在。
“但他们中究竟是触犯了国法!国法岂能容情退让!”
王安石大怒,指责监察御史道:“迂腐!国法无情,但却是为了保护百姓,这些契丹人也是我大宋百姓,且关乎生计,此事便说明国法并非完善,尔等用国法之不变治罪与当下之人,岂不大谬!”
监察御史和四周的百姓目瞪口呆,甚至连赵祯都瞪直了眼睛,王安石这厮也真敢说,幸亏没让他参与到政治中心去,太过天真了,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
国法有的地方确实不合情理需要变通,但却不能当众否定,这样的话以出口,监察御史难道不死盯着他?
果然那群监察御史在缓过神来后,立刻调转矛头冲着王安石去了,并且要把他的言行记录在案上朝弹劾他的狂悖之言。
赵祯微微摇头,刚刚王安石明明已经占据了主动,获得了百姓的支持,也安抚了那些憋屈的契丹人,同时还让那些监察御史不好发难,毕竟监察御史最怕的便是惹怒百姓,那是他们力量来源。
可就是在他完全占据优势的时候,就在他能把这件事处理的完美的时候,非要和人家说什么国法不合理的地方。
监察御史抓到这个痛脚还能轻易撒手?
那群倒霉的契丹人忽然发现,原本转向他们的百姓已经闭嘴不再说话,而那几个监察御史把矛头指向了帮助他们的三司官员。
稍稍精明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除了在心中埋怨王安石的多嘴之外,他们别无办法,他们其实只是想减少损失,这次回去之后便不再放养那么多的耕牛。
看来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萧家的人只是想离开而已,既然眼下已经不能善了那就算了,幸亏他们杀的不多,按照大宋的律法不过是罚铜而已,最多打上几个板子。
“诸位官人,这件事确实是我等做错了,如今耕牛已经宰杀,犯下大错,我契丹人既归顺了大宋,那就一切遵循朝廷法度!无论是罚铜还是打板子,我等都认下了!”
此言一出,便把王安石架在火上烤了,毕竟他是帮这些契丹人开脱的,为此还得罪了监察御史,即便是王安石再迂腐也知道这些契丹人不想纠缠,只想着离开。
几位监察御史冷笑道:“闹事之中私自宰杀耕牛,轻者流放三千里,重则斩首!罚铜岂能赎罪?!”




宋缔 第两千一百五十一章国法之辩
萧家的人做梦也想不到会被治罪的如此严重,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只是想要脱离这场纷争离开神都城而已。
现在的他们已经无法离开,赵祯站在边上看着热闹,王安石已经和那些监察御史辩论起来了,并且把南门大街当成了朝堂,一只了当的在这里阐述律法存在的缺陷。
这下把监察御史们给震住了,不是被王安石的想法镇住,而是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行为所镇住,此时的他们只想抽自己大嘴巴。
怎么就忘了王安石的倔强性格?人称执拗副使的王安石一旦执拗起来谁也拦不住,听说官家在朝堂上都拦不住他的口无遮拦。
现在王安石当着四周的百姓,大庭广众之下的口无遮拦,真的是要了人的性命!
赵祯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第三个饼子,打了个饱隔便走出人群,这事情闹得实在是过分,而且越闹越大,尤其是王安石的幼稚和那几个监察御史的迂腐。
事情本来极好解决,现在却闹得如此大,怕是唯有自己出面才能快速解决此事,平息这出不该出现的动荡。
赵祯挤出人群后便径直的走向王安石以及和他纠缠在一起的监察御史,至于边上的契丹人,三才已经让他们靠边,同时警告他们不要想着通过别的途径解决。
王安石还在和监察御史们辩论,根本就没瞧见从身后走来的赵祯。
“连官家都曾说过,昔日之法不适当下,“国之法度应当随时而变,随当下而改!”,今日之事不过是我大宋耕牛过剩而已,宰杀耕牛卖肉减少商贾损失,有何之过?”
“朕是这么说过,可国朝法度岂能轻易改变?即便是要改也要经朝廷决议,问策群臣,再以通晓民情律法者编纂,你在此但这众多百姓“直言不讳”岂不是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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