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他们首先要确认这些火药是否和大宋现在用的火药配方一模一样,配方上稍有不同,爆炸的威力和残留的粉尘都会不一样,这是格物院早就总结出来的事情。
而蔡伯俙和三才两人都盼着他们给出不同的答案,若是火药的配方和大宋军中所用的不同,那一定不是从格物院或是火药局流落出去的,就和黑手以及皇城司没有了关系。
这两人极少站在统一战线了,现在却被弥勒教的人统一了起来。
但时常是事与愿违,格物院和火药局的匠人同时确认,白云寺的火药和大宋制式火药一模一样,无论是爆炸的威力还是遗留下的粉末,都是如此。
这些人都是大宋少有的格物官,更是赵祯眼中这个时代的“科学家”自然不会怀疑他们的判断,而且不是一个人得出的结论。
那问题就来了,是谁泄露了火药的配方,还在何处流传?会不会进一步的扩散出去?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开始出现,并且困扰着赵祯。
赵祯当然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受到这些难题的折磨,蔡伯俙和三才一个都跑不掉。
“朕给你们七天时间,七天之内定要查出火药配方从何处泄漏到了弥勒教贼人的手中,还要查明有无扩散!”
蔡伯俙就知道会这样,点头道:“官家放心,现在已经知晓了火药是从格物院或是火药局泄露出去的,那就有办法追查下去,一条一条的查便会清楚有无泄漏的可能。”
三才在边上附和道:“白云寺中大多数弥勒教信徒都在黑手的监视之下,皇城司的小的们都能追索到他们的脚跟,奴婢一定仔细办差,绝不会有所遗漏!”
赵祯挥了挥手:“那就好生办差去吧!防微杜渐的事情还是交给朕的秘阁来做。”
蔡伯俙和三才两人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无奈,这事情谁也不想发生,但火药局和格物院这种地方不是军中,难免会出现百密一疏的情况。
毕竟火药局不是神都城中的一个衙门,在大宋各地都有火药局的存在,谁知道是从那里泄漏的。
事实上火药局已经做的极好了,每一个步骤都是独立的工坊负责,制硝的制硝,烧炭的烧炭,提炼的提炼,他们只负责自己手中的事情,不管也不知道其他工坊在干什么。
最后各种材料被送到一起进行配装,而配装的人甚至不知道比例,只是把各种各样的粉末放进桶里交给另外专门负责混合的人混合,最后变成一桶桶的火药。
而整个火药局唯一能掌握火药配方的人也只有格物院派遣的工匠,这就把火药局排除在外。
三才和蔡伯俙指挥黑手和皇城司一起行动,他们的目标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大宋最为神秘也是最为奇怪的衙门,格物院官衙。
宋缔 第两千一百三十四章旌旗十万斩阎罗
神都城中的动荡已经消失,但却引起了很大的骚动,虽然人没有死多少,但事情很大,尤其是白云寺的爆炸,更是给百姓多了许多茶余饭后的谈资。
各地发往神都城的奏疏都是有关弥勒教的,有了十六卫的加入,各地清剿的速度明显加快,这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原本没怎么在意的地方官员现在也重视了,这是华夏的特色,只有中央重视了地方上才会逐渐重视起来。
弥勒教的覆灭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在集权的情况任何力量都无法与一个统一的王朝相抗衡,还好,各地的奏疏都没有提及弥勒教的信众使用火药弹的情况。
这是好消息,说明火药的配方没有流落到神都城之外,甚至没有流出白云寺。
黑手和皇城司这段时间很慢,在仔细盘查之后发现,格物院出了问题,其中一位掌握火药配方的格物官嗜酒如命,在一次酒醉之后无意中泄露了火药配比。
他并非是弥勒教的人,他的酒友也不是弥勒教的人,但在雅间中伺候的伙计却是弥勒教的忠实信徒。
这个伙计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个人不简单,是格物院的官员,身份特殊,在大宋格物官这样的官员虽然也是官身,但却不同于别的官员。
他们没有什么实权,但极为清贵,和官家的关系极为亲近,于是这伙计就把他听到的东西告诉的弥勒教智慧和尚娄守坚。
于是经过简单的实验后,娄守坚便发现了这东西果然就是火药,而且是威力极大的火药,不同于市面上的药发傀儡。
在知道比例的情况下,便能做出火药,只是他们组成火药的配料没有经过提炼,也没有加上蛋清搓成药丸。
虽然威力小了点,但数量多,硝石这东西不用买,随处可见,每当秋高气爽之时,硝便会呈皮壳状或盐花状析出来,覆盖在地面、墙脚,民间谓之曰:地霜。
特别是在猪圈、马厩、厕所附近的墙角尤多,弥勒教的人扫取这种含硝的土块,置于桶内,加水浸泡。经过滤后,将滤液熬煮或晒干,就得到硝石结晶。
东汉时成书的《神农本草经》上所记载的、“能化七十二种石”的“朴消”,便是硝石,大宋的药铺中都有的卖。
至于硫磺也能在药铺买到,这东西是用来杀虫或是治疗火疮之用,利用信众少量购买汇聚在一起,当然是积少成多。
木炭更是寻常的再寻常不过的东西,所以白云寺拥有了大量的火药,爆炸的时候威力惊人,当然若是他们按照军中的标准制作,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一旦火药的威力被发挥到了最大,怕是整个白云寺都会被掀翻。
弥勒教的死忠份子被禁军屠戮殆尽,一个个的放在地上进行清点,白云寺被围的水泄不通,并不担心有人逃脱。
数百具的尸体蒙着白布就放在白云寺中的空地上,天色渐渐变暗,残破的大殿,破碎的佛像,还有一群尸首,这难免让人觉得心中惶恐。
但即便如此,赵祯依旧站在空地上望着这些尸体默默不语,其实他是不舒服的,和在战场上杀敌不同,这些人都是大宋的百姓,说到底也是他赵祯的子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外敌死多少赵祯都不会在意,可若是大宋百姓枉死一人他都觉得心疼,这些人都是大宋的百姓,都是自己的百姓,是组成这个国家的力量。
赵祯知道,自己在潜意识中已经把所有人都看作是大宋以及他本人的私产…………
娄守坚就站在赵祯的边上,赵祯并没有羞辱他,也没有和他说话,而是带着他一起看着地上的尸首,就在这些尸首的边上,禁军阵亡将士的尸体也摆在那里。
赵祯默默的双手相叠,向他们施以帝王之礼,这样的礼节只有在拜帝师的时候才会出现,也只有在远离世人的地方赵祯才能偷偷的对这些英勇的士兵施礼。
“官家这是在怜悯战死的士卒?”
赵祯瞧了一眼娄守坚,突然笑了,森然的白牙在夕阳下被染上了一层“血红”。
“朕现在对你已经没有愤怒,甚至也没有恨意,朕知道这是历史的必然,是朕打击你佛门的结果,你不要说什么报应之类的话,这是一种因果关系,就像是朕打击豪门,豪门也必然会做出反击一样!自己做错了,还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的头上,反而是伸张正义的人错了,你觉得这话站得住脚跟吗?”
娄守坚忽然也笑了,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帝王面前永远都翻不了身,无论是当年的“四民论”还是现在,他都无法和这个帝王辩驳。
但他并不在意:“佛门的存在必有道理,原本它引人向善,被世人所信仰,被朝廷所依赖,被帝王所包容,这样的局面才是正道,但你登基即位后,对佛门的围攻使得我佛门几近消散,便是一般的贫家也不愿把孩子舍入佛门修行,如此一来…………”
“这就对了!”
赵祯感叹道:“这才是好事情,这才是天地正道,人活着就应该通过劳作获得食物,获得住所,获得钱财,而这些都在为世间创造美好!朕觉得没有做错,相反是开了后世先河,你觉得朕会不会在史书上千古留名?”
娄守坚的话虽然被打断,但他并没有恼怒,相反他认真的思考后道:“会,陛下的文治武功自然会在史书中留下“刀砍斧劈”的一笔!”
赵祯点头道:“朕也是这么想的,那朕所作的事情就会被后世帝王效仿,朕打压佛门也会被后世君王所效仿,他们会认为这是强国的一个重要途径!”
“所以我佛门才要奋起反击!如来佛已经救不了世人,陛下您就是灭佛之魔!”
被人称作是魔,但赵祯并未生气,相反很高兴的赞赏道:“如此甚好!”
将赵祯毫无所动,娄守坚脸色一变道:“陛下难道就不担心百年之后入地狱受苦?!”
哈哈哈………………
赵祯仰天长笑,望向娄守坚一字一句道:“朕恨不得见见所谓的地狱是个什么模样,不光要见,还要杀!朕不能在大宋光明正大的灭佛,到了地狱却能放开手脚!”
赵祯说完便转身望向禁军阵亡将士的尸体大声道:“断头今日意如何?屠魔艰难百战多。待朕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天雷整整,隐隐欲催,赵祯站在倒塌的弥勒殿前,如同人间战神般,耀眼刺目,娄守坚只觉得自己直视眼前的这个男人…………
宋缔 第两千一百三十五章角斗
乌云密布,天雷滚滚,随着赵祯的一句旌旗十万斩阎罗,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三才和蔡伯俙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堆积在地上的尸首很多,板车开始向城外运送尸体,这一幕已经不是神都城第一次上演,之前的帮派动荡也是这个模样。
只不过这一次百姓更加义愤填膺,弥勒教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被唾弃的事实,一旦把罪恶拔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晒,什么遮羞布都不能阻挡。
神都城的报纸铺天盖地都是抨击弥勒教的文章,这时候不用想谁都知道该站在谁的一边,朝廷对弥勒教的打击是全国性的,这在历史上几乎没有出现过。
也只有几次灭佛的规模能和这次相提并论,当然灭佛是灭不掉的,这是赵祯早就知道的事实,历史上的几次灭佛最后都没有成功,相反每一次之后都使其壮大一分。
但弥勒教不一样,这样存在造反“基因”的魔教一定要铲除,别说是现在,便是更为开放包容的后世都不允许这样的教派存在。
这样的教派在历史上屡禁不绝,无论是弥勒教还是白莲教都在历史上存在了数百年甚至是千年之久。
赵祯知道自己要把他们彻底铲除,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百姓的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的烙印,使得人们一提起这些教派便会深恶痛绝,便会义愤填膺,便会唾弃!
所以事后的宣传很重要,蔡伯俙小心翼翼的把手中刚刚印制的报纸给了赵祯,递给赵祯之后便兔子一般的跑掉了,官家的话实在太吓人。
虽然那句“旌旗十万斩阎罗”极为霸气嚣张,可老天爷似乎不买账,这雷霆万聚的力量吓的人肝颤。
赵祯完全不在意,他根本就不担心雷会批到他的身上,白云寺有好几颗参天大树…………
就着火光看着报纸上的内容,赵祯极为满意,顺手给了娄守坚一份,娄守坚知道孰轻孰重,明知自己必死,放下一切,随意的从赵祯的手中接过报纸,但随即脸上的表情数遍。
原因很简单,报纸上的内容把弥勒教和佛教联系在了一起,虽然没有明说,但无数的话语都在向佛门指向矛头。
脸色阴冷的望向赵祯,怨毒之意弥漫出来,娄守坚知道,赵祯虽然没有明说灭佛,但却却在行灭佛之实!
娄守坚知道他赵祯多年常用的手段便是如此,从未说过要灭佛,也没有下旨,但针对佛门的手段却却是不断的增加,超过历朝历代,他不是大刀阔斧的“斩杀”而是悄无声息的割肉,不断的割肉,即便是现在佛门身上没有多少“肉”了,但他还不停手。
握着报纸的手开始颤抖,娄守坚望向赵祯道:“便是我佛门妥协,为大宋歌功颂德也不行?”
赵祯的嘴角提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你们做不到的,做不到的事情何必说出来?佛门若是能妥协怕是早已妥协,还会有你这一出?若是你佛门能做到和道门一般,朕也不会行如此霹雳手段!”
娄守坚不再说话,赵祯的话已经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佛门的本质就是不断的壮大,而不是如道门一般讲究无为清修。
这一点研析佛法多年的娄守坚十分肯定,都说“佛要金装”,这话是没错的,大宋佛门昌盛的时候,那座寺庙不是香火鼎盛?
那些坚守佛门清规戒律的寺庙又有多少?真正的佛门之人连钱都是不能碰触的,一碰便是破戒!
做到这一点的寺庙在大宋不是没有,但却是极少极少,他们靠着四处化缘,自耕自种维持生计。
农税被减免之后,佛门中受到打击最小的寺庙反而是这些为此苦行僧一般的行为的小寺庙。
佛门的力量原本很强大,甚至原先和现在的东城豪门差不到,但现在已经彻底衰落,要不是有弥勒教的发展,怕是早已被赵祯打压的不像话。
这也是为何娄守坚要发展弥勒教的原因,虽然弥勒教的教义和佛门不同,甚至恰恰相反,而无论承认与否,弥勒教也都算是佛门的分支。
宗教令人狂热崇拜,娄守坚这时候已经丧失了佛家的本心,他的心中执念唯有把佛门发扬光大而已,为此他可以大开杀戒,为此他可以让心变得黑暗而堕落。
大雨终于在漫长的酝酿中滂沱而下,而禁军在皇城司和黑手的配合下已经清点完毕,弥勒教的贼人几乎全部被歼灭,
但却有一个问题出现,少了一个!虽然只是少了一个人,但却是极为重要的一个,娄守坚的弟子,惠因和尚王则!
当赵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一变,冷冷的望向娄守坚道:“果然啊!还是留了一手,你不死怎么能让他顺利逃脱,手段果然狠辣,为了让他走脱居然甘愿牺牲自己和弥勒教的所有秘密!”
“你曾经说过,“存人失地,人地两存;存地失人,人地两失!”我弥勒教虽然灭于你赵祯之手,但却有一息尚存!”
赵祯的脸色并没有持续难看下去,这让边上的三才和蔡伯俙松了一口气,从昨夜开始到现在,官家的脸色就从未好看过。
现在娄守坚又再度威胁官家,官家的脸色却开始平静下来,但他们知道,这幅平静的面容之下也许是一颗暴怒的心。
但事实上赵祯并不在意,只是微微的感叹一句:“这个王则,果然是没到死的时候…………但朕不觉得他对大宋有任何威胁。
一个人和一个王朝对抗,你自己觉得可能吗?相反,朕觉得他的溜走反倒是一件好事,提醒我大宋后是君王,始终注意在这朗朗乾坤之下还有魑魅魍魉躲在角落之中,谋划着自己的痴心妄想!当然也给了朕继续加强对佛门的监管,毕竟王则也是和尚,定然会在寺庙中落脚不是?”
“王则岂能再投寺庙祸害僧侣?!”
娄守坚的反驳在赵祯面前是苍白的,因为赵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话:“这可说不准,越危险的地方便越安全也说不定!”
这就没法辩论,因为这本就不是一场辩论,而是一场角斗……
宋缔 第两千一百三十六章东城豪门的利用
赵祯这个人在很多时候是个无奈,最少娄守坚是这么认为的,每当你用优势和他对抗的时候,他总能避其锋芒,用他最强大的一面和你对抗。
这个人就是这样,当你和他讲道理的时候,他和你比“拳头”,当你和他比拳头的时候,他又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唾弃”你。
从始至终你都无法战胜他,娄守坚恨得想要扑上去咬死这个人男人,他能看到,在不远的将来的赵祯可能完成历朝历代帝王想做有做不到的事情。
佛教不可能被彻底消灭,这是一定的,但他却可以被无限淡化,无限压制,成为微弱的不能在微弱的光。
这才是娄守坚最害怕的事情,因为宗教就是这样,越是示弱,越没人相信,越没人去皈依。
这其实就是一场战争,只不过对象不同,娄守坚认为佛门原本的敌人从道门变成了大宋朝廷,变成他赵祯这个帝王。
在礼法上你和他讲不通,因为他会用“重拳”来告诉你什么是帝王的意志。
天光已经大亮,太阳照在神都城中,照射在白云寺的残垣断壁上显得那么的刺目和火热,赵祯觉得阳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太阳升起,你的弥勒教以及那些鬼魅已经被朕铲除,朕现在不会杀你不是可怜你,而是要给你最残酷的惩罚。”
娄守坚一点也不在意,随意道:“老衲这一身臭皮囊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你有任何手段都可以向老衲使出来!”
言下之意很简单,你能奈我和?
“朕知道你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王则的身上,他是逃脱了,但朕会让整个大宋的辖骑去追捕他,你会看到你的希望慢慢的变为齑粉,消失的无影无踪,知道朕最后要干嘛吗?”
娄守坚面色未变,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赵祯会这样,但心中依旧心痛的不行。
见娄守坚已经不再说话,赵祯笑道:“朕虽然不能彻底消灭佛门,但却可一让他按照朕的意志来改变,朕要把佛门变成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说那些苦行僧一般的正真的修佛之人!”
赵祯的话直接的戳中了娄守坚的要害,他最担心的就是佛门被赵祯改变成为另一种东西,这个帝王实在是太会改变现有的一切了。
佛门广大,僧侣众多,信仰佛门的人有穷人,但富人更多,若是佛门变成苦行僧一般的存在,还会有谁去信仰?有谁会去皈依?
佛门的信众和僧侣越来越少,最后的代价很有可能是在大宋消亡。
赵祯毫不理睬如丧考妣的娄守坚潇洒的离开,目的已经达到,亲卫已经上前把他锁了,必会压进天牢之中。
弥勒教被铲除已经解决了赵祯心中最大的祸患,这种被洗脑的宗教已经他的信徒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他们比豪门的威胁还要大,当然此举已经斩断了豪门和弥勒教之间的联系,这是一件必然的事情,从一开始赵祯便觉得双方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关联,现在当然可以肯定。
还有一点他也早已知道,当自己对弥勒教下手的时候,那些曾经收益的东城豪门必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是商人趋利的表现,也是当下他们还没有实力对抗朝廷的表现。
其实这也是资本的本性,就像是水一样,在实力不够强大之前,不会和自己面前的障碍物硬碰硬。
弥勒教在神都城乃至整个大宋已经成为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时候的东城豪门若是还敢和他们牵扯在一起,当然是自寻死路!
他们很聪明的在第一时间“断尾”,这是明智的选择,也是可笑的做法,在赵祯眼中他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再怎样也不会彻底切割开。
事情到了今天,他们隐瞒的无非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一旦全大宋的百姓开始唾弃他们,他们的生意和财富也算是走到了尽头。
某些时候,商人比帝王还在乎人心…………
赵祯不会把东城豪门一下子打死,因为还需要他们逐渐的交接以及过度手中的财富,这是一个庞大而精密的工程,难度之大,规模之大,一般人难以想象。
大宋有太多太多的基础掌握在了他们的手中,他们就是要利用这些庞大的基础资源进行财富的囤积,而战时这些资源更为最为宝贵,是朝廷急需的是军队需要的。
所以这些东城豪门不断的挑起战事,这样对大宋并没有坏处,甚至还要好处,占据了越来越多的土地,也就意味着资源越来越多。
他们发战争财的同时,又能获得更多的资源。而当初赵祯发现的时候,他甚至被这些人在商场上的聪明才智给惊呆了。
他们是在利用一种类似于大宋以战养战的方式在发展壮大自己,也可以说是“滚雪球”的方式在发展。
但他们和弥勒教弥不同,赵祯并不担心他们,因为从本质上他们其实已经和大宋绑在了一起,神都城中大小帮派作乱动荡的时候,损失最大的人是谁?
当然是他们这些豪门商贾!
这些人和大宋绑在一起,聪明人都知道“国昌则豪门强,国若则豪门衰”。
所以在赵祯眼中,这些人并非是最大的隐患,因为他们不会如同弥勒教一般的造反,也不会胡乱杀人,相反之前神都城中大小帮派之间的拼杀,怎么看怎么像是弥勒教在背后操纵的。
弥勒教和东城豪门之间的关系绝不会是同盟,否则知道消息的东城豪门早已把消息泄露给弥勒教,而不会只有一个王则逃脱出去。
说到底是弥勒教给人家给利用了,赵祯很快就发现了端疑,东城豪门看似在和弥勒教结盟,但事实上却是在把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统统甩出去,最后让弥勒教来承担责任。
的确,他们做到的了,不光丝毫没有人怀疑,也没留下任何线索,只是让赵祯这个先知先觉的人观察到了蛛丝马迹。
那些大小帮派如何因为一件简单的“观斗”而拼杀的血流成河?更不敢谋害巡城司的都虞候,而这个时候巡城司的军卒却消失一空,出现在了东城的豪门府宅之中。
但要知道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那里,唯有包拯利用军中的点灶之法发现了蹊跷而已,最后却被东城豪门悄然转移到了白云寺。
最后所有的矛头都被指向了白云寺。
宋缔 第两千一百三十七章宗教的利弊
东城豪门实在是太过精明和果断了,赵祯都没想到从一开始他们就把白云寺和弥勒教作为给他们洗白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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