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光阴留不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寂寞之鸽
“你这个没良心的,以后每天早上给你带上狗粮,自己背着去跟他上班吧。”
孙莉都气的快哭了。这不是形容她生气的状态,而是真实的表述。后来,竟然真的哭了。蒲素开始还嘻嘻哈哈的很开心,后来一看,这苗头不对。
平时确实是孙莉在照顾它,阿嬢不大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生命。因为孙子喜欢,她是没办法才接受的。从来没抱过人头马,一条小狗和一个老人之间是两不来去。
人头马狗小鬼大,知道这个老太太地位不低,而且看自己不怎么顺眼。所以也从不招惹,卖萌也不和她卖。反而看到阿嬢还经常表现出无师自通,装出一副老实样子的狡猾心机。
所以后来蒲素拎着小人头马,对着它说:“这是爸爸,这是妈妈!”
一晚上复读机一样念叨了几十遍,最后还是孙莉心疼人头马遭罪,才算是把它给解救了。
这时候他们还都没搬到老房子去,依然住在太子公寓里。老房子都已经弄好了,就剩最后一点收尾工作,补补漆,栽花草。
蒲素索性把围墙全部叫工人刷上白色乳胶漆,上面的qiāng篱笆涂成黑色。等以后院子里栽下的红色蔷薇从墙头钻出来,红、白、黑,三种颜色应该效果不错。
而且他还弄了一块黑色大理石,叫做黑金花。裁了一块,在花鸟市场找了一个中介,托了名家写了两个字“蒲园”,刻在上面,挂在了铁门边上,上面还吊着一盏太阳灯。
当然请名家写字,润笔费是要有的,两个字对方承惠人民币500元,估计中介自己落下起码200元。
现在的“浦园”,四面外墙一片雪白,原来的院墙上是加装的一层qiāng篱笆,刷成黑色,围墙中间是民国时期的铸铁大门,同样是黑色。
进了铁门,右手边,栽种着枣子树和柿子树,紧贴着院墙。一架公园长椅刷成朱红色,旁边几个石槽,分别游动着锦鲤和金鱼。
而左手也就是西边,是主要的景观区,枯山水造景,角落里一个太湖石垒起来的假山鱼池,院墙正中一个进士及第门楼,两边蒲素还配了灯笼,灯笼上就一个字“蒲”。
从铁门到门口需要从错落有致的石板上走过去,其他区域是白色鹅卵石,鹅卵石上还铺着细白沙,用扒犁划拉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
原本松树的位置是在正中央,松针太扎人,掉落到脖子里不好受,所以不适合放桌椅。
于是蒲素弄了一个圆圈,把原本就硬化的土地继续弄的很瓷实,显出松树的独立地位。在它的周围只有它的存在,没有任何外物干扰。
再往后就是阿嬢那个八角形房间。蒲素用了一角,偏对着大门的那条边,开了一个房门。阿嬢以后可以从这里进出,原本通向饭厅的门也留着,她两边都可以出入。
从那里去吃饭,或者去洗手间都很方便。她门口原来佣人的亭子间,现在改成一个卫生间,那个房间原本就不适合住人,说实话,蒲素看到那个房间,觉得自己爷爷也有点过分。
朝西一扇窗不说,好歹还透光。就是太逼仄了,大概就四个平房,勉强放一张床,不过老房子层高很高,据阿嬢说,都是下面放东西,上面搭起来睡人的。
“以前都是这样,哪一家都是这样,不信你去看看。”
阿嬢很是不满的告诉蒲素。
这就是现代人和过去人的区别了。在蒲素这个在shè hui zhu yi旗帜下,接受现代教育成长的年轻人来说,这是过分的。
佣人就住在主人房间门口,比人头马的狗窝都大不到哪去,给她们住在这里也不是其他原因,就是方便听用。
而在阿嬢看来,当时能进他们这种人家来干活的娘姨都是一种幸运,需要熟人担保才可以。上海居,大不易。包吃包住,每个月的月钱一份不用花销,而且逢年过节,碰到喜事了还有红包。
另外就是家里来客人打牌,她们在边上添茶倒水,或者家里请客,走的时候客人都会给小费。有的客人要面子,有的客人就是阔绰,出手通常都很大。
原先的侧门,现在成了主门。朝东,门洞没有扩大,没办法弄,蒲素想过很多办法,动过许多脑筋,结果还是没法弄,结构动不了。
侧面原来右手是个亭子间,佣人住的,左手是上二楼的楼梯。这个设计,蒲素的爷爷蒲雁秋也是有讲究的,佣人在楼梯口,上楼伺候方便。
现在亭子间变为衣帽间,一进门就可以脱鞋换居家睡衣。像是包啊,帽子,围巾什么的都有架子和钩子放。
换鞋凳就是蒲素淘来的一尊石头大象,背上被常年摩挲的油光水滑。还有一个大漆描花红绿皮鼓凳,年代蒲素搞不清,起码清末民初的东西,那个牛皮鼓面现在敲一下,声音还非常响亮厚重。
当时社会上造假主要是造瓷器的多,比如一些著名窑口的瓷器,以及唐三彩和一些陶俑,其他造假的相对很少,还没被造假贩子重视起来。
这里不搞地域那一套,但是当时造假最出名也最厉害的就是国内某地了。国际上都出了名,能骗过专家和同位素鉴定。连蒲素这个半吊子都非常警惕那边口音的人兜售的东西。
不知道怎么回事,蒲素一直不玩玉器。买过送人,也曾经赶过时髦,受了蛊惑买过一些把玩件把玩过,但是最终都不知去向,可能随手丢了就想不起来了,又或者是送人了。
有一次他记得,喝了酒和朋友去ktv,手里攥着块和田手把件,小姐问他要了拿去看看,他喝了点酒随口就送给她了。
现在想想,很有可能和他出事前王艳给的那个挂件有关,那个不详的连续掉了几次的预兆,让他实在没法用科学解释。
越是不了解,他越是不敢碰。那个生日当天收到的礼物,真的很邪门。
从衣帽间过去,左手边一个房间,没有阳光。这个房间就是个暗房,一直都是。窗户也有,但是是在亭子间到饭堂中间这个狭小天井里的,根本也照不到太阳。
这就是为了当初整体洋房的造型和布局,做出的牺牲,这是给原来的厨师和司机住的,蒲家以前是一台轿车,还有一辆黄包车,加上一个厨子,起码就有三个人住在里面。
黄包车夫据阿嬢说是奉波人,很老实的,兼做花匠和打扫院子。解放后被遣散了,后来还来老房子看过她好几次,再后来再也不来了,阿嬢说大概是人不在了,原本就岁数很大了。
这间屋子蒲素改造了。把朝着天井的墙打成拱形,怕动了筋骨,还垫了不少钢筋做了支撑。里面摆着他收集来的,中外结合的所谓古董和文玩,弄成了老外喜欢去的咖啡厅样式。
就算这样,这里也是要开灯的,自然光不足。但是通透性好了许多,不像以前很是压抑。他的考虑是白天来人,文雅点的人,可以到后面的玻璃屋去。
而晚上在这里就很合适,平日也适合在这里打牌,玩耍,最重要的是离饭厅近,厨房一旦准备好开饭,这里立刻就出去了。
天井另一边的墙壁他挂了几幅山水小写意,栽了一溜湘妃竹,原本露天的上方,给他加了一层可以开关的老虎窗。
斜着布设的一溜,像是后来有的太阳能那样,最大化采光。下小雨他这天井没事,一旦下大雨,玻璃天井也能防止进水。
毕竟,这个天井现在被他弄成算是室内一部分了,一旦漏水,别的不说,几幅画首先就泡汤了。
天井出去就是饭厅,饭厅现在摆着12人的橡木餐桌,还是从他买办公家具那里买的,配着同样的椅子。边上放着餐具柜,还有酒架这些东西,墙上挂着两幅静物油画。
还有一个电视机柜,放着一台彩电,毕竟吃饭时看看新闻是很好的。
不过正常来说,他不打算在这里吃饭。再里面隔着屏风的是厨房,里面也有一张饭桌。靠着西边的窗户,他感觉如果就两三个人,在这里吃饭气氛就很好。
从天井进饭厅,是从东往西。站在饭厅里,左手边进去就是原来的亭子间,现在的卫生间,再里面一个门,就是阿嬢卧室的大门。
而右手出去,就是原来的车库,现在的玻璃屋。
玻璃屋四周都栽了湘妃竹和金镶玉,尽量营造的斯文一些。蒲素内里是一直很想附庸风雅的人,这点上他一直受老蒲影响。可老蒲是真风雅,他则是东施效颦。
别的不说,老蒲豁达的人生态度,他就一点都没有。
最是光阴留不住 第一百八十八章 团聚
装修期间,他也抽空和张妮娜和陆美婷分别见了几次面。
陆美婷现在对他的态度基本上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了。不主动约会他,和他见面。但是蒲素一勾搭她,她也从不拒绝。
她也干脆,和蒲素见面约的地方,都是她听说过但是没进去过的高档地方,比如餐厅或者新开的娱乐场所。
蒲素一点意见没有。因为他本身也想了解桑海的潮流动态,不然还不真成了孙莉嘴里的“乡窝宁”了?
其实了解下来,这个陆美婷人不能算多糟糕。好像她家里还真是有点事情,小姑娘能靠什么呢?本钱无非也就是自己的青春和美色。
在桑海这么一个吃人的地方,她其实是很努力的在改变家庭和自己的命运。有些方面她和郭娟有点类似。但是郭娟经历过的不幸她没有,而郭娟现在的运气她也没有。
打不dǎ pào来不来一发,蒲素都无所谓了。没什么感情的,他通常没有回头炮,陆美婷她们是特殊情况,小演员,颜值高,而且眼神撩人。
但是最主要的是蒲素不想和她们断了关系。她们周围的那些资源,同学什么的,甚至是低年级的学妹,都是可待开发的资源。
那一段时间他没心思搞七搞八,一个是装修杂事太多,心思都扑在那上面了,眼睛一闭就是这个地方是不是要砸了,那个地方是不是要那么弄一下。
很多装修时的想法,他直接找个小石子就在墙上画出来,画给工人看,怎么弄。只不过他的想法有些超前,工人的技术都没问题,只不过他想象中的效果,无法用影像呈现给工人看。
而工人根本没概念的东西,光是花个草图,是领会不了的。所以,装修过程也一直有失败的地方,留下了很多遗憾。
再者,阿嬢现在和他住一起。每天孙莉和她两个在家,她也不敢放肆。阿嬢对这个孙媳妇是满意的非常,两人现在隔代亲,感情非常好。
阿嬢也不止一次说,蒲素是运气好。这样的小姑娘,很难再找到了,叫他要珍惜。
“不要不服气,后悔都来不及。”
阿嬢看到蒲素不买账的样子,就这么和他说的。
所以,基本上他早出晚归。早上出门,晚上回去吃饭。偶尔在外面或者在老房子里和工人喝酒,都打电话回去报告的。
在桑海他没应酬,至今没有踏入真正的桑海人生活圈子。工作上的事没有要他操心的地方,一切都按照轨道在前进,整个销售部门像是一台机器。
每个人早上来了打卡,然后就出门去捕猎,然后回来吃公司餐,再出去,晚上再回到蜂巢。蒲素看她们每个人都很麻木,还以为过的都很不开心。
结果有几次,下班后他也开车回去,看到她们几个边走边在马路上说说笑笑,开心的不得了。
还有几次出去吃饭,比较高档的地方,也看到过几次他的员工在等位。工作这种事,只要不是兴趣,哪来的高不高兴,赚到钱就好。
有几个员工刚来的时候穿的很是一般,现在在他这里呆了一段时间,拿了奖金,貌似都有了服装攀比的风气,穿的越来越好。蒲素现在也认识不少牌子,几千一套的套装,她们都穿在身上。
蒲素估摸着到了四五月份,那个李翊君大概就要走路了。他也不急着出去再找人接替,打算从现有的员工里挑一个出来,知根知底的培养自己人。
所以他观察自己这批员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并且告诉了郭娟,让她也留意留意。毕竟郭娟在公司里的时间比他长。
还有就是香山那边,老高已经带着他的一个同乡,加入了办事处。郭胜上次去住过的房间,现在成了他们的宿舍。
陈诚驾照出来以后,蒲素就安排老高和他老乡去学了。人才是需要储备的,会开车蒲素认为今后是起码的技能。
老高的老乡,蒲素没见过,老高说是从他老家武校出来的,身高体壮几个人进不了身,而且烟酒不沾。
蒲素对老高印象好,所以他带来的人他也没反对,给老高开了一份比老夏高一点的薪水,特意关照他不要说出去。他的老乡暂时就和陈诚一样。
香山那里吃住等于全包,而且没有任务,就是养着闲人。偶尔发几个传真,传达一下公司的规定和业绩表彰等等,也是象征性的表示和总部没有失联而已。
蒲素主动给那边也买了一辆大发面包,汇过去的钱,让老夏带着他们去买的。非常便宜,主要是方便。以后蒲素回香山,这个车也能去机场接他。而且几个人车子学会了没车练手,等于白费。
香山也能买到转过几手的zou si chē,大多成色很差,而且当地没关系,开那种车太危险。还是买一辆代步工具规矩点好。
他也没想过让他们享受,出门几个人有辆车就不错了。
他准备桑海这里房子的事情弄好,就再去一趟香山和老高好好谋划谋划。有些事不做,心里就一直不畅快。
老高也知道他的心思,两人都心照不宣。
这个暑假,孙莉去参加了缝纫培训,每天步行来回,好在就在太子公寓边上。家里添置了她要用的设备,本来就非常喜欢,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主要是从培训班上学了不少东西,糟蹋了不少面料后,她声称以后不用给她买衣服了,她可以把家里的衣服都包了。
阿嬢到是很捧场,她的衣服主要是吃做工,那种中装盘扣,所以让孙莉做了几套,还真别说,失败几次后,最后拿出来的成品真的还可以。
只是蒲素不让她做自己的衣服。男人就那几个款式,他已经习惯去锦江迪生和美美去买衣服了。锦江迪生的一个普拉达店员还和他一起开过房。
当时这些名牌店里的服务员,很少有能做超过三个月的。都是美女,千挑万选出来的。这种服务是和客人直接面对面的,试衣服时又容易暧昧,一般没几天就给老板们勾跑了。
来这种地方购物的,她们也清楚。非富即贵,都抱着一飞冲天的希望,几句甜言蜜语就撩拨的她们意乱情迷,往往都不要对她们开销什么,吃顿饭就搞定了。
不过这些店员,大多数下场悲惨,玩一段时间就给抛弃,原本好好的工作也没了。岁数大的,都有家室。年纪轻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玩够?
而且不少是打肿脸充胖子的白相拧。后来蒲素就通过朋友认识到几个,简直是辣鸡中的战斗机,不过还是这些女人自己太轻浮,蠢到不值得同情。
夏天过去后,孙莉又上了了一个两年制的专科服装设计班,这时候她已经拥有了南州科大的本科学历。蒲素和郭娟也人手一本,正儿八经盖着校长印章签字,有学籍号注册号的毕业本。
郭娟拿着毕业证继续深造,这时候她的同学里已经有来头很大的同学了,很多都是世界五百强里的。郭娟底子太差,学的很辛苦。其他到还好,就是英语实在跟不上。
但是郭娟也不是一般人,她在说桑海话上就表现出了强大的气场。轮到英语也一样,敢于开口,只要她知道的单词就能混在一起大胆的说出来。
还真不得不信,没多久带着手势比划,她和老外基本能聊半个小时,还都能哈哈大笑,显然彼此都能知道对方说的什么意思。
只有蒲素心思在筑巢上,一点进步没有。不夸张的说,那段时间他黑瘦了不少。有时候他也脱了衣服和工人一起干活,杠杠东西,抡着榔头砸墙。
他以为自己是喜欢弄这些,其实他不知道,这还是宗族观念在驱使他这么做。爷爷留下的房子,人不在了。之前差点房子改了姓,他把房子弄回蒲家手里了。
他潜意识里是希望通过翻修老房,像阿嬢和老蒲证明自己。也不乏存了和在天上的爷爷蒲雁秋别苗头的心思。
“看,我把你的房子弄得更好!”
蒲秀纹和她弟弟老蒲后来在电话里超了一架。蒲素是听梅芳说的,具体为什么吵,老蒲没说。梅芳都打听不到,电话里一吵起来,那边老蒲就把房门关起来不让梅芳听。
蒲素心想无非就是为了房子,这种事当时能瞒,时间长了肯定瞒不住的。慢慢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蒲素才大概知道,蒲秀纹认为蒲素人小鬼大不老实,和老蒲说,就算他当时说实话,自己要买房,她蒲秀纹也不会从中作梗。
而且她认为自己遭受了全家人的算计,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被包括亲妈和亲弟弟以及从小她“一手带大”的亲侄子合伙给骗了。
蒲素从心里鄙视她。作为蒲家的女儿,带着外姓男人住在娘家,生养了三个别人家的儿子,还企图霸占娘家的房产。要知道,她不是独女,老蒲还活的好好的。
怎么能做得出这种事?吃亏的念头哪来的?三套独立商品房,在蒲素看来是天上掉下来给他们的,自己就是圣诞老人。
打官司她也没赢面的,当然老蒲这里也占不到便宜。她厉害的地方无非就是户口报在老房子里,也就因为这点,蒲素才做出了补偿。
不然凭什么?大家都是表兄弟,做表弟的凭什么送三套房子给表哥?
从此以后,蒲素和姑妈虽然不至于说断绝往来,也基本是不怎么联系了。除了逢年过节,还有其他例如婚丧嫁娶重大事项,蒲素会请他们全家开个一大桌吃个饭,基本就没来往了。
蒲素很不欢迎她上自家门,因为每次来都抱怨阿嬢,搞的阿嬢也很不愉快。而且她岁数越大,负面情绪越重,老蒲都直接说受不了她那张嘴,完完全全成了个怨妇。
在她嘴里没一个好人,原来一直夸她三个儿子听话。现在是除了老二有点良心,没一个好人,尤其是三个媳妇,在她嘴里,人品简直是不能听,也无法想象……
后来关照孙莉了,铁门后看到是她就别放进来。好在也来的少,没让孙莉为难。
房子差不多都准备好了,孙莉还说这里不干净那里没弄好,蒲素觉得差不多了。
这么大的房子,他请那时候街道里组织下岗工人弄的保洁公司,进来打扫了一个礼拜。那些下岗阿姨干活也是卖力的,但是地方太大,犄角旮旯太多,按照孙莉手一摸哪都没灰的标准肯定不行。
孙莉多少有点洁癖,很轻微,不是那种一天要洗几十次手的那种。但是确实爱干净,蒲素在家抽烟她不敢说什么,但是抽一支烟换一只烟缸拿去洗,谁能受得了?
所以后来在老房子里,蒲素都在院子里抽烟,晚上去露台,露台上也隔出一个玻璃屋,冬天稍微冷点,其他时候还好。
孙莉后来就自己每天来擦洗,搞了几天,还说早着呢,被蒲素一顿发脾气。按照她的标准,这日子以后就没法过了,蒲素不愿意家里有外人,最多请阿姨早上来晚上走,那么大的房子不可能达到那个卫生标准。
最后蒲素还是叫莫权弄了几张卧铺票把老蒲和梅芳,还有孙莉爸妈接到桑海来了。早上到的,让郭胜开着依维柯去接的。
孙莉父母两夫妻简直像是搬家,带了好几口箱子,把老蒲都累得不轻。
老房子楼上三个房间,正好能住下。但是太子公寓房子还没退,他的意思是太子公寓离虹桥路近,以后他们监工装修就住在那里方便。
而且两家大人住一起,他担心发生纠纷。毕竟孙莉妈妈那张嘴不是好相与的。
他哪知道,孙莉妈妈和老蒲相处的非常愉快。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刻薄,一脸春风,态度居然给人感觉这是个很和蔼的中年妇女,真是奇了怪了。
老蒲这时候玩起了摄影,蒲泓托日本人搞了一套尼康胶片单反,镜头都配了好几个。老蒲在家光给阿力就惨无人道的拍了五六个影集的照片,还都是挑效果好才洗出来的。
各类他养的花,拍了好几本影集。阿力这次他们带上火车带来桑海了,有莫权他们在,老虎都能带上车。
出站的时候把阿力放到旅行袋里,带出桑海站的。
一出站,蒲素看到他们,就听孙莉妈妈说“啧啧,你家养的这个阿力,真是懂事,成精了,晓得要出站了,一声不吭,动都不动,听得懂人话的呶。”
最是光阴留不住 第一百八十九章 乔迁
蒲素自己也开了车去的车站,依维柯上放着行李,这次两家的家长都带了不少东西来。
莫权送他们上车后,立刻就打了电话和他说,必须要带人去接,不然他一个人应付不来。
老蒲夫妻还好,总共带了三件行李,蒲素喜欢吃“三元楼”的卤猪蹄,他们是知道的,这次买了一大袋带来。
行李里除了换洗衣服,基本都是吃的,包括桑海买不着的臭豆干。密密麻麻包裹了好几层塑料袋,确保味道不会散出来,否则那就太恐怖了。
很多南州的特产,确实桑海没有。小时候蒲素每次放假来桑海,都要带很多东西,仿佛桑海才是需要他们接济的地方。
蒲素记的很清楚。连大排和麻油这种东西,小时候都要他背到桑海来。当然,在那边是老蒲送站,到了桑海,接到电报的蒲秀纹带着大表哥再来接站。
大表哥比蒲素大了14岁,那时候已经很强壮了,每次都是他来拎行李。
蒲素让爸爸妈妈上他的车,孙莉陪着她家的父母和行李坐在依维柯上。老蒲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认为亏待亲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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