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夏七七
他对这个凤羽公主了解得也不多,只知道凤阳郡并未设郡守,政事都是凤羽公主在亲自处理,凤阳郡两万驻军的兵权也在潘驸马手上,这样手握实权的女人,如今放眼大齐也不过两人。
他还知道凤羽公主与越娘娘过节颇深,当年朝中有臣子谏书改立太子之事时,凤羽公主还曾极力阻止。
就单凭这两条,谷雨便可猜测,凤羽公主此来,是来对付摄政王的。
偏这人又是皇家长辈,他们王爷大婚在即,越娘娘又
不在府上,夫人定是避不过此人的。
彼时,护国寺里,迎佛入塔的大典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凤羽公主说她此来京中是就是为了观此盛典,这会儿正与墨冥辰一起,带了众官员,跟着前头一路叩拜诵经的一众僧人往佛塔去。
“本宫还以为姑姑会自己过来,怎么变成与你同行了?”丹阳公主送到佛塔院外就没在前行,拉了打算跟上去的君修远,小声问。
“得亏殿下告知得及时,我们才能在半路截了凤羽公主的车驾。”君修远理了理衣摆,叹了口气,“我瞧着,金佛之事跟她脱不了干系,她本该是过来落井下石的,我们拦下车驾时,她还训斥我们挡道,等得听到金佛在我车上后,倒是不吭声了,应了我同行迎佛的说辞。”
无相大师本没什么不适,墨冥辰将他们放在后面,就是想先到护国寺来看看是谁设了此局,演这么一场好戏。
先前他们怀疑的人选有三个,可这三人这次没一个从京中过来,倒是这凤羽公主来得突然。
墨冥辰接到消息之后就派人去探了各处城门,凤羽公主没从西门出来,反倒是从北门一路绕行,她这一绕,倒正好叫君修远他们有机会去拦截了一下。
“金佛若是真毁了,她再来落井下石,今日之事怕就没这么好收场了。”丹阳公主侧头看着院里作礼的一众人,目光落在了塔前笑语相谈的姑侄两人,那般和睦的景象,去叫她脚底生寒。
虚弥说了那么多疯话,最后一句却说得不错。
若是金佛毁了,不管是有人陷害还是天命所致,摄政王都难辞其咎。
一个被骂做妖僧的和尚所言或许动摇不了什么,可若是凤羽公主来当众问责,一切就不好说了。
毕竟当年无相大师的确与父皇说起过,规劝墨冥辰遁入空门之事。
这件事情,皇家的人都知道。
一想到这事,丹阳公主就恨得咬牙,目光落在了往塔里去的那个光头上:“这些和尚,成日不好好念经参佛,学什么游方道士满口胡诌,凭白给人惹一身是非,实在可恶!”
“佛门重地,殿下慎言啊。”君修远没赶上头先那一场热闹,倒也没丹阳公主这般大的火气,只是笑劝道,“凤羽公主今次回京,只怕要常住不走了,她是殿下和王爷的长辈,越娘娘又去了皇陵,有些事情,殿下还是要早做打算,小心应付。”
“本宫什么事情要早做打算?”丹阳公主愣了一下,没想明白君修远所指为何,刚想细问,却被从寺外急赶过来的韩参商打了个岔。
韩参商拢袖作礼道:“殿下吩咐之事,下官已经办妥,妖僧虚弥与礼部随行一干人等都已押送刑部,下官特意嘱咐了,等王爷回朝后再亲审定夺
此事。”
“韩侍郎办事妥当利索,今日连立两功,回头重重有赏。”丹阳公主笑着点了点头,今日事情几变,一众朝臣里头,就属韩参商反应最快,这事回头还真得好好谢过他才是。
“殿下谬赞了,这都是做臣子的本分,”韩参商笑道,眼下都是熟人,他便也敛了满面的拘谨,拍了拍自己一张俊脸,“下官被点为探花,可不止是空有其表,日后也必当这般殚精竭虑,为陛下和王爷效力。”
他明明凭着一腔才华中了头甲,可就因着被点了个颜面担当的探花,又因父亲的关系进了刑部,刑部那些眼热的都笑他空有其表,徒负虚名,今日他这般,总算是给自己扳回了一局!
(本章完)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949章 全力配合
护国寺的大典有条不紊进行之时,秦月瑶带着两个孩子回了秦记酒楼。
今日的热闹都在护国寺,奇秀坊里的商铺虽然都陆续开张了,可街上和店里都颇为冷清。
秦月瑶牵着两个孩子进门的时候,月照正跟崔二他们在楼上挂匾额,见他们进来,顿时丢了手中的活计,轻快地落了下来:“夫人可算回来了,您昨日冒雪离京,属下都担心坏了!”
“我是去见王爷的,有谷雨一路护着呢,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秦月瑶笑看着满眼委屈的少年,“你这是气我们撇下你,不带你去见王爷?”
“属下不是……”月照噎了一下,撇了撇嘴。
“王爷晚点就能回来了,你要是想他,等他回府后,就去跟在他身边伺候吧,”秦月瑶笑着摇了摇头,仰头看了一眼头顶新挂上的牌匾,“查到乌帕尔大叔他们离开的原因和去向了吗?”
“黎大娘说他们是趁夜走的,也没说要去哪里,只是给夫人留了这封信。”月照把揣怀里的信拿出来递给秦月瑶,又道,“对了,属下昨天私下找刑部的衙差探了探口风,那人说他们这段时间都没听说有什么新起的要案,想来徐万山的案子刑部还未正式接办,徐万山是如何听到风声的还需进一步查实。属下还偷偷去了徐家,瞧见院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属下估摸着,该是徐老夫人的伤情稳定了,他们一家这两日就准备走了,夫人可要去留人?”
“我都没开口呢,你倒帮我把事都办妥了,值得表扬!”秦月瑶挑眉一笑,言罢才觉不对,“徐家的事情,我没跟你提过吧?”
虽说前日她让月照去韩府送帖,碰巧遇到韩参商有事不能赴约,只能推后,可她也没说找韩参商做什么,先前张德也只对她一人说了徐家的事,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徐家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秦月瑶目光一凛,往前一步,“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记得,当初还是墨冥辰领了徐大娘来找她,她才知道徐家到了京城,那晚徐大壮在顾府出事,墨冥辰也是十分上心。
“这、这……”月照神色一顿,捂嘴连退两步,扭头就跑。
徐万山的案子,是主子让他们去查的,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了的,主子着人调当年的卷宗过来,本是打算亲自处理此案,还曾让人看紧徐家。
京中乱势一起,这桩案子就给耽搁了,他也是那日听张德说徐家出事,后来又见秦夫人约见韩侍郎,才觉这事不对,昨日抽空去打探了一番。
卷宗应该已经到了刑部,可主子没有回京,这案子应该是被压着还没开始查的,徐万山居然能得了风声先跑,其中必有蹊跷。
他现在开口,原是想让秦夫人去
徐家留人,好做进一步的调查,却忘了他们先前做那些都是瞒着夫人的。
早知道他就不该多嘴,等主子回来再说了。
“喂!你给我站住,说清楚再跑!”
秦月瑶眉心一拢,急喝了一声,转头想叫身后抱臂看戏的惊蛰和谷雨去把月照抓回来,目光落到酒楼门外,她神色一敛,唤了两个孩子去后院,这才又堆了满面的笑,转身迎了出去:“君家主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了!”
君修泽刚带人进奇秀坊,听到声音,转头看到笑脸相迎的人,颇有几分不适应地愣了一愣:“秦掌柜客气了,在下还以为秦掌柜人在云州,倒不知是何时回京的?”
慕家的事,他自然也是一早就听说了的,却没想这人居然这么快就从慕家那桩麻烦家事里抽身回来了?
“秦某刚回来也没几日,听说君家主要征租奇秀坊,先前店里的伙计们多有冒犯,还请君家主多担待。”秦月瑶看着狐疑打量自己的君修泽,笑得越发和善了,“君家主放心,此事秦记酒楼自当全力支持,日后咱们酒楼,还要请君家主多多关照了。”
秦月瑶说罢,唤了惊蛰去取笔墨,要当场帮君修泽在请愿书上签字。
君修泽抬手止了捧着请愿书欲上前来的仆从,神色复杂地看着秦月瑶:“秦记酒楼这态度,倒是转得够快啊。”
“这不是先前酒楼里的伙计们不懂事嘛,君家主此番做的可是为国为民的好事,身为大齐商户,秦记自当倾力支持才是,君家主放心,我已经帮君家主劝过奇秀坊里的胡商了,君家主今日过来,必当万事顺遂。”
“秦掌柜可想好了?君家若是租了奇秀坊,这坊中大小商铺皆归君家管束,各家掌柜便都要听君家安排了,”君修泽拢了袖子,越发觉得跟前这人可疑了,“秦掌柜可与君修远商量过了?”
“这秦记酒楼从租契到衙门报备的档案上都落的是秦某的名字,君侯爷先前不过是好心过来帮忙而已,酒楼是秦某的,万事自然是秦某说了算,何须与君侯爷商议?”秦月瑶面上含笑,缓声道,“君家主想必也是看到了奇秀坊过去半年里因秦记酒楼入驻的转变,我知道君家主与我们之前有点误会,可那都是私事,咱们都是生意人,在商言商,秦记也希望君家主大人不记小人过,日后在这奇秀坊里,与秦记携手合作,也好早日把那天价的租金赚回来不是?”
君修泽看了秦月瑶须臾,终是展颜:“秦掌柜说得不错,本家主便等着日后与秦掌柜精诚合作,在这奇秀坊赚得盆满钵满了。”
他今日过来,原是想亲自将那些与秦记交好,咬死不开口答应的大户逐个击破,待到那时,不管秦记酒楼如何顽抗,除非关门搬
出奇秀坊,否则都只能落到他手里,任他宰割。
却不想,这才刚过来,就遇上了笑脸相迎的秦月瑶,还得了她全力配合。
君修泽自然是不信她这番撇开与君修远的关系,还想精诚合作的话的。
不过既然她先开了口,倒也给他省了一番麻烦,他倒要看看,这小小的一家酒楼,还能从他这个君家家主手上翻出什么花来?
(本章完)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950章 监国大权
待得迎了金佛入塔后,墨冥辰与丹阳公主一众人便自京郊返还,回宫复命,还邀了凤羽公主同往面圣。
墨冥辰特意带了君修远,往上书房替他讨赏。
若只是一路随行护送金佛回护国寺,君修远这一趟也不过是打个酱油,算不得什么大功。
偏今日寺前闹了这么一出,君修远这个随后而来,护送真正的金佛和无相大师平安归寺的承恩侯便也有了大功。
墨冥辰刚开口提了一句,丹阳公主和先前同往护国寺的官员们也都纷纷附和,就连等在上书房没走的百里丞相都站出来帮君修远邀功。
君修远自是得了陛下一番嘉奖,只是说到这赏赐,就有些麻烦了,他有爵位无官职,除了金银宝物和一些虚衔也实在赏不了什么。
可若说要赏财富,少了也不好拿出来打发,如今国库告急,多了又拿不出来。
“承恩侯虽在封地建府,可在京中还未新立府宅,”墨冥辰悠然开口,瞥见一旁的户部尚书因这话顿时沉了脸,话锋一转,“已近年关,现下若动工新建府宅也太过麻烦,臣手上正好有处闲院,乃是先帝当年赐予臣的,不如就请陛下将此处赏给承恩侯开府,以彰圣恩。”
君修远封侯都要有半年之久了,沧州封地上倒是有了侯府,可在京中还未自立府宅,先前也只是从秦记酒楼的后院搬到挂了姜府门牌的新宅里去而已,他虽住得惬意,可这对一个侯爷来说,也太不像话了一些。
钱局街那个别院原是皇长兄送他的,君修远从前也喜欢去那边小住,今次给了君修远做侯府,正好可以把里头那些不知何去何从的越家人也给撵出去。
墨冥辰这话,叫在场的户部官员都松了口气,由户部尚书领头,纷纷出列复议。
墨文璟心里还挂着其他事,当即便拍板应了,还御笔亲书替承恩侯府提了牌匾,着了工部和礼部着手去办君侯爷在京开府之事。
一众人又将今日护国寺前发生的事情讨论了一番后,墨文璟独留了墨冥辰议事,遣了其他人先行离去。
丹阳公主领了圣命,不情不愿地带了她家姑姑往凤来宫安顿。
君修远自上书房出来,待得应付了纷纷与他道贺的官员们后,才收了那一脸蒙受圣恩,大喜过望的表情,站在上书房前的玉阶上悄悄叹了口气。
虽说在圣上面前得了风光,可他也瞧见了那些与他道贺的官员眼中揶揄的笑意。
在这些人眼里,他依旧是个跟着摄政王捡了便宜的笑话而已。
“侯爷这一路车马劳顿,眼下若是无事,不如同下官去喝两杯解乏如何?”韩参商慢两步到了他身边,瞥见君修远的神色,笑着提议。
他自然也是看出了那些朝臣是怎么想的,君
侯爷现下的心情,他可是感同身受!
君修远侧头看了韩参商一眼,想着墨冥辰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秦记酒楼那边他如今也不好贸然过去,白辰谨也不在京中了,他连个一起插科打诨,解闷消愁的人都找不到,便欣然应了韩参商之邀,跟满心欢喜的韩侍郎一起乘车出宫,喝酒去了。
墨文璟留了墨冥辰,是与他说越家之事。
越祖母主动入宫请罪,自请去皇陵思过,他虽然当时应了,可这会儿见着从云州回来的三皇叔,他还是有几分心虚,待得遣了上书房里的其他人,才好生将这事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还极力强调是越祖母执意要去皇陵,他拦不住才应允了的。
出乎墨文璟所料,墨冥辰对此并未多言,甚至还主动认了自己不察之罪,请他着刑部和宁州州府秉公办理越家一案,不可偏私。
墨文璟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放了墨冥辰回府休息。
墨冥辰骑马自宫中出来,才到在摄政王府门口翻身下马,就听斜对面有人喊他。
“喂!那谁,快过来!”一身官服,头发花白的人朝着摄政王府这边猛地挥手,见门口的人转头,挤眉弄眼地朝对方勾了勾手指头。
“……”墨冥辰将缰绳丢给迎上来的护卫,无语地看着丞相府匾额下的人。
“叫你呢,赶紧来,有事相商!”百里无忧四下环顾了一圈,见他,皱眉催促。
“若是朝事,还请丞相明日朝上再议。”墨冥辰眼角微挑,无奈道。
紫宸街上全是亲贵权臣的府宅,那老头站在自家门口,做出一副怕被人看到的模样,偏偏声音一点都不小,还当街相邀,这分明就是想叫各家的人都瞧见,摄政王刚回京复命,转头就去丞相府与当朝丞相谋事了?
“都散朝了,谁跟你议朝事,赶紧过来,就几步路,还要老夫亲自去请你不成?”百里无忧眉梢一挑,越说越大声,还当即就要抬脚往只隔了不到百步的摄政王府前去。
“两月不见,丞相莫不是身子不适,可要本王请太医来给丞相瞧瞧?”墨冥辰瞪了他一眼,也只能快步朝相府去。
他这才去云州办差两个月,京中出了一堆乱事不说,这位从前端稳持重的百里丞相瞧着也有些不对劲了。
“王爷不在京中这段日子,本相吃得好睡得好,康泰得很,”百里无忧在紫宸街上亲切友好地拉了墨冥辰往自己的府里走,一张脸上笑得褶皱纵深,“相府里新到了晋州的雾微茶,本相特意留待王爷回来共品。”
“本王刚回京,府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本王处理,茶就不品了,丞相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这都进了相府了,百里无忧扯着墨冥辰袖子的手也没松开,他转头屏退了随行的
仆从,才低声道:“朝中之事先放着不说,王爷可知凤羽公主此来是为何?”
“年关将近,姑母自然是来与陛下团圆的了。”墨冥辰神色微变,不紧不慢道。
这是凤羽公主先前在上书房的说辞,照她这话的意思,是想等年后再议归程了。
“这话她说给旁人听就罢了,你也敢信?”百里无忧眸色深沉地扫了墨冥辰一眼,待得进了前厅,才又道,“依本相看,凤羽殿下此来,只怕是想夺王爷的监国大权了,王爷可想好如何应对了?”
(本章完)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951章 化悲苦为笑意
“丞相慎言!”墨冥辰神色一变,拂开了百里无忧的手。
“本相为了你又是辞官,又是下狱的,还被抓到后宫关了一夜,咱们都那般风雨同舟了,你现在还跟我端着?”百里无忧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抄手往椅子里一坐,气得唤人上茶,喊了两声,才想起自己把下人都遣走了,顿时更气了。
自从上次闹了这么一出后,他这个丞相是越当越不痛快了。
墨冥辰去云州的时候,柴毅天天在朝上挤兑他,好不容易把人弄去思过了,回头这摄政王又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模样。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如今身边强敌环伺,墨冥辰还在这里给他摆什么臭架子?!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墨冥辰见他一副老小孩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自己挑了个椅子坐下,“本王这监国摄政之权,是先帝遗诏钦点,连丞相这个三朝元老想夺都夺不走,又遑论凤羽公主了。”
百里无忧面上一白,清咳了一声:“话不能这么说,那墨沉羽乃是皇亲,又是你的长辈,从前还行过监国之职,与本相这个臣子如何能比?”
他们这位凤羽公主,可不单单是身份尊贵,少时还曾跻身朝堂,是大齐不可多见的奇女子。
敬武帝刚登基那几年,时常御驾亲征,离京平乱,彼时皇长子尚在襁褓,在朝的凤羽公主还曾领了监国大权,替她皇兄坐镇京中。
“那都是往事,这些年她在京中的旧部都被丞相拔除干净,如今这朝堂之上,哪里还能有她的位置?”墨冥辰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他还得多谢这个多年来努力在朝中排除异己的百里丞相,若是没他不辞辛劳地清理,别说凤羽公主了,一个还朝的柴毅就够他们头疼了。
百里无忧撑头叹了口气:“党羽虽除,但你可曾想过,先帝能立一道陛下不贤,可着你另选明君的旨意,又怎么不会再下一道密旨,若你不忠,便着人将你取而代之?”
墨冥辰神色一凛:“丞相这话,可有实据?”
仔细想想,他那皇长兄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虽无实据,却也不算妄加揣测,”百里无忧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要本相说,逍遥王一事,王爷实在是操之过急。墨冥轩若还在,诸方多有顾忌,陛下与太后为了防着墨冥轩,也只能一心仰仗王爷。可如今逍遥王身死,矛头便全都直指王爷,斩了一个作乱的逍遥王,是给陛下解忧,却是给王爷自己添愁啊!”
“逆贼已杀,丞相与本王说这些又有何用?”墨冥辰倾身靠座,满不在乎道。
要说回朝做的那么多事里,唯独这桩他半点不后悔。
墨冥轩几次三番设计谋害他,不尽早斩杀,难不成还任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逍遥?
“本王手握数十万北境驻军,镇南将军也是本王的人,如今连西境的镇西将军都是本王的大舅子,三境兵权尽在本王手中,本王倒要看看,朝中谁人敢动本王?”墨冥辰唇角微扬,悠悠道。
“你不说本相还差点忘了,瞧瞧你们去云州做的什么好事?!”百里无忧听到这话,气得拍案而起,“威远候抗旨被贬,那慕雪歌身为西凉王后,还潜逃回齐,此事处理不好,两国必生嫌隙,本相知道陛下当初下旨赐婚未抬秦娘子的身份,让你娶一个平民女子是委屈了你,可你也犯不着去攀这样一个亲家,你可知慕家将认女之事上报朝廷后,御史台有多少折子参你?若不是奕儿给拦了,你今日怕是要在上书房被问罪了!”
“丞相这话可别乱说,能娶到她是本王的福气,可没什么委屈。”墨冥辰笑道,对百里无忧这番话倒觉意外。
从前他们那位百里御史可是一个劲地鼓励御史台参他,只要抓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些御史都要在朝上大书特书,如今倒是一心向着他了,还帮他挡弹劾?
“你——”百里无忧被他这话一噎,仰头倒回了椅子里,吹胡子瞪眼,“气煞老夫也!”
“丞相远在京中,对西域之事多有不解,那慕王后不是潜逃回齐的,她本是随褚宰相往悲悯城观礼,遭人谋害,身中奇毒才送回慕家救治,如今人是救回来,神志却未清醒,她虽远嫁,却也是大齐名门之女,还是陛下钦封的公主,此事西凉国还亏欠大齐一个解释,便是慕家不喊冤,本王也必要写国书一封,往西凉替慕王后讨回公道,”墨冥辰眼瞧着再这样下去,他今日怕真要把上了年纪的丞相给气死在相府里,便正色道,“至于威远候抗旨一事,你我都知此事陛下理亏,否则也不会只是将慕绥遣回云州,这事朝中有人想翻,陛下为了太后,只怕也要细做考量。”
“再说了,本王那位岳母已得太后懿旨,休夫离开了慕家,本王就算娶了威远候长女,有这等家丑在前,慕家哪里还好意思主动来攀附本王?”
慕绥那日在众亲朋面前当场被休,两方都已撕破了脸,慕家如今只怕是恨透了他们这一群人,哪里还会上来攀附?
“可你不是说那慕绍衍还是你的大舅子,西境兵权也是你掌中之物了?”百里无忧疑惑道,话刚说完,眸子一转,顿时化悲苦为笑意,“王爷此去云州,原不止是悠闲办差啊。”
他都在朝堂打滚半生了,有些事情,不需得说明,几句话便能听出其中关鞘。
“自京中乱平之后,本王一直芒刺在背,岂敢悠闲?”墨冥辰见该说的都说了,起身准备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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