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我为国家修文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十三闲客
“筹办文物修复培训学校,这个事不急,可以慢慢来。”
向南想了想,这才对许弋澄说道,“等下次我跟几位老师聊一聊,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行,我也就是这么一提,至于大方向,当然还是得你这个大老板来拍板决定。”
许弋澄笑了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对了,这些从各个博物馆来的文物修复师,可能还要辛苦老板你一下,什么时候抽个空来给他们讲一堂课,免得人家到时候进修结束了,回去说连你的人影都没看到,那样就不大好了。”
“没问题,就这两天吧。”
向南点了点头,笑了一下,“我过几天就要出发去f国了,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再不去的话,加利特估计都要急了。”
“你又要去f国?”
许弋澄原本都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转过身来看了向南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老板啊,你不能老是一个人出去浪啊,什么时候也让我去f国罗曼蒂克一下啊?”
向南:“……”
我是出去浪吗?我是出去修复文物的好不好?
等许弋澄离开之后,向南也没有闲着,他在网上找了一个承接木工活的工人,请他帮忙制作两台宽度不一的缂丝织机。
这两台织机,他准备放在自己新房子的修复室里,公司的修复室毕竟小了一点,放了一张修复古书画用的大红长案之后,再要放下两台织机,就显得太拥挤了。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临走之前,柳河川送给自己的那张刻录光碟。
这张刻录光碟里面的内容,是柳河川让人拍摄的他亲自示范的各种缂丝技法,也算是将自己的缂丝织造技术,毫无保留地交给向南了。
当然了,能不能学会,能学到多少,那就要看向南自己的悟性了。
缂丝织造技法,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复杂的,哪怕有老师在一旁提点着,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更别提单靠着一张光碟来自学了。
事实上,柳河川压根儿就没想过向南能学会。
可他不知道的是,向南是个另类。
这个另类实际上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了——单靠着看视频,将江易鸿修复古陶瓷的技术学了个干干净净。
再学一次缂丝技法,想必也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
向南将光碟放进电脑里,点开、播放,然后认真地观摩了起来。
……
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天的时间,向南才将这张光碟里的内容全都过了一遍。
实际上,这张光碟里的内容总共只有三个小时,但扛不住向南看到关键处时,总要倒回来反复看个四五遍,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耗掉了。
关掉电脑之后,向南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让酸胀的双眼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往窗外看了看。
外面早已经天黑了,楼下的广场上,那些兴致高昂的大妈们,早早地来到了这里,排着整齐的队伍,随着欢快嘹亮的音乐,跳起了广场舞。
向南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手拍了拍额头,连忙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往修复室的方向走去。
此刻已经快七点钟了,公司里静悄悄的,除了前台还亮着灯以外,其它办公室和修复室里的灯早就关了。
向南此刻没心思去想这些,继续往前走去。
绕了小半圈,当他看到古书画修复室里还亮着灯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不用想了,在这个时候还在修复室里的,肯定是他的那个傻徒弟康正勇。
向南走到门口,抬手轻轻推开修复室的门,果然不出所料,偌大的修复室里,只有康正勇一个人还伏在大红长案前,一脸认真地修复着古书画。
向南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等到康正勇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的时候,才轻轻“咳”了两声。
康正勇循声看了过来,一见到是向南,脸上顿时一喜,喊道:
“老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上午就回来了。”
向南笑了笑,接着说道,“这都七点多了,还留在这里干嘛?工作是做不完的。收拾一下,陪我下去吃饭吧。”
“好,那老师您稍等一会儿。”
康正勇连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先将还没有修复的古书画收好,又将大红长案擦了一遍,这才洗干净了手,走了出来。
他跟在向南的身后,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老师,这次到姑苏城那边学习,收获怎么样?”
“还行,就那样吧。”
向南回头瞥了他一眼,笑道,“先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康复的效果好不好?”
“多亏了老师,要不是您出面请动了曹主任来开‘飞刀’,按照我父亲当时的情况,那就真的危险了。”
康正勇一说起这个,到现在还是有些忍不住后怕。
向南看到他这副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不都过去了吗?以后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曹主任还是厉害啊,手术后的第三天,我父亲就清醒过来了。”
康正勇一脸激动。
在那家医院里,他也亲眼看到了几位脑溢血的病人做了开颅手术后一直醒不过来,那些家属都哭得眼泪都干了,心里一直也都在害怕。
所幸的是,他的父亲很快就醒了。





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九百二十八章 我怎么跟保姆似的 (更新完毕)
春天大酒店。
现在正是饭点的时候,酒店的大厅里坐满了人,一个个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可谁又能知道,在这些被酒精催红了的笑脸下面,是不是也都掩藏着难言的悲伤呢?
向南不知道,他也没心思去猜测。
此刻,他正和康正勇坐在酒店大厅里一个角落里,一边吃着菜,一边聊着天。
向南夹了一块没有肺片的夫妻肺片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将筷子搁在筷架上,看了一眼对面的康正勇,说道:
“小勇啊,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说起来,你现在的,已经比你的那些同班同学高得多了,除了工资这一块,到了年底还有股权分红,足够撑起你一家子的生活了。”
他拿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
“谁也不想家里人碰上这样的事情,但既然碰上了,就不要害怕,你应付不了,还有我呢,我要是也应付不了,那还有你师公他们呢,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持平常心,同时也更要照顾好自己,你想想,要是你也垮了,你家里人怎么办?”
“嗯,老师,我知道了。”
康正勇点了点头,实际上有没有听进去,向南也不知道。
向南其实心里也清楚,像康正勇这种性格比较闷的人,即便有事也会放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别人即便是劝了,也不一定会有用。
“以后你不要总是加班了,有空多跟杜月茹出去转一转,看看电影什么的。”
想了想,向南又说道,“人家一个女孩子都能这么放得开,你一个男的还这么扭扭捏捏的,这不是给我们男孩子丢人吗?”
杜月茹就是那个广告公司的策划经理,性格泼辣,敢说敢做,挺讨人喜欢的一个女孩子。
自从她跟康正勇看对了眼之后,每次都是她主动抽时间跑到公司来找康正勇,康正勇却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从来没主动去约过人家,这要是换一个女孩子,估计早就屁股一扭,找别的男孩子去了。
康正勇要真是错过了杜月茹,那想再找一个合适的女孩子,还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老,老师,好好的,怎么说起她来了?”
康正勇有些尴尬地抬手抓了抓头皮,现在父亲还躺在病床上呢,哪有心思谈恋爱?
“怎么就不能说她了?你父亲生病,又不影响你谈恋爱。”
向南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你要是能把杜月茹带到医院里给你父母看一看,说不定你父亲的病情还会好得更快呢。”
看到康正勇一脸不信的样子,他笑道,“你一个大学高材生,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心情好坏也会影响病情恢复的事情。”
康正勇听了向南的话后,果然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向南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傻子,还真要跟他说谈恋爱能让他父亲好得快一点,才会想着跟杜月茹的事情。
但愿杜月茹知道真相之后,会体谅他的孝心吧,要不然,非得跟他大闹一番不可。
“我这老师当的,怎么感觉跟保姆似的。”
向南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继续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开导了康正勇这么久,他也消耗很大啊。
……
第二天一早,向南便直奔魔都历史博物馆,再过几天他就要去f国,于情于理,他都要跟老师黄云轩打一声招呼。
历史博物馆和华夏丝绸博物馆联合举办的丝绸展览,原定于九月初召开的。
但由于前一段时间在西江省豫章城发现了海昏侯墓,从这座大型的汉代古墓中也出土了关于纺织品文物的记载,尽管没有完整的纺织品文物出土,但出土的一些相关文物,足以说明汉代高超的纺织技术和惊艳世界的纺织品艺术。
比如龙形青铜帷帐钩,就是用来挂丝绸帷帐的。
海昏侯墓的发现,震惊了世界,同样的,也让丝绸展览推迟到了十月份,展览方开始重新布置展厅,准备给海昏侯墓出土的与纺织品相关的文物,预留一处醒目的位置。
博物馆展览的意义,在于提升民众的审美素质。
尽管没有什么硬性的要求,但谁也不希望自己辛苦筹备的展览没几个人来参观,因此,如今在民间知名度极高的海昏侯墓出土文物如果能够加入进来,必然也能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参观。
这无疑是一件双方互利的好事情。
不过,展览推迟了一个月,黄云轩这些纺织品文物修复师们就要更辛苦了,原本一些因为时间不够充裕,来不及修复的贵重文物,也许又要被翻出来重新修缮,加班加点也是在所难免。
向南轻车熟路地来到历史博物馆后面的办公楼,直接走进了黄云轩的办公室。
黄云轩此刻也是刚到不久,正烧着水准备泡一壶茶,然后继续回修复室里修复文物,抬头一看是向南来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跑到姑苏城找柳河川学习缂丝织造技艺去了吗?”
“黄老师好,我昨天就回来了。”
向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到水壶里的水烧开了,赶紧上前帮着给黄云轩泡茶,一边说道,“今天过来,主要是来看看黄老师,另外,我可能过两天要到f国去一趟。”
“又有人请你去修复文物了?”
“嗯,是巴里斯当地的一个收藏家,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了。”
向南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应该用不了几天时间,最多半个月我就得回来,快的话,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
“嗯,你现在名声在外,有时候也确实是身不由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黄云轩有些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你现在正处在一个快速进步的阶段,有时候还是需要有些取舍的。”
摆了摆手,他又笑了起来,
“哎,我说这些干嘛?大道理你肯定都懂,我就不多说了。走走走,去修复室,让我看看你在柳河川那里都学到了些什么?”




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九百二十九章 要做就做到最好
向南笑了笑,跟在黄云轩的身后,很快就来到了那间独立修复室。
修复室里放着两台织机,一台是向南再熟悉不过的缂丝织机,另外一台织机的构造就要比缂丝织机复杂多了,这是小花楼木制提花织机,是用来织锦的。
织锦,就是用染好颜色的彩色经纬线,经过提花、织造工艺织出图案的织物。
这一方面,向南还没有接触到,不过他也知道,织锦在华夏历史悠久,有多种多样的风格,其中著名的金陵云锦,有着“寸锦寸金”之称,其历史可追溯到417年,在国都建康设立专门管理织锦的官署——锦署,至今已有一千六百年历史。
在诸多种类的织锦之中,如今只有云锦还保持着传统的特色和独特的技艺,一直保留着传统的提花木机织造,这种靠人的记忆编织的传统手工织造技艺,至今仍无法用现代机器来替代。
因此,要修复残缺严重的云锦文物,还是需要用这台小花楼木制提花织机将残破部位织出来,再修补到破洞上去。
“看来,什么时候还得再去学学‘四大名锦’的织造工艺。”
向南抬手揉了揉鼻子,心里不但没有觉得惆怅,反而暗暗兴奋。
四大名锦,分别是云锦、壮锦、蜀锦和宋锦。
不说其它三大名锦,光是金陵云锦,便集合了历代织锦工艺之艺术大成,被列为四大名锦之首。
在元、明、清三朝,金陵云锦都是皇家御用贡品,由于其丰富的文化和内涵,被专家称作是华夏古代织锦工艺史上最后一座里程碑。
金陵云锦是公认的“东方瑰宝”、“华夏一绝”,而云锦木机妆花手工织造技艺,是华夏古老的织锦技艺最高水平的代表,要学到真本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啊!
向南心里正想着这些事,另一边的黄云轩收拾了一下工作台,笑着开口道:
“我这段时间都在修复这件明代的《缂丝荷塘鸳鸯图》,你也看到了,在这幅缂丝画作的中间这块,已经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我查阅了一些相关的典籍和记载,这残缺的部位应该是一朵白色荷花。”
“像这一类残缺得比较严重的缂丝画作,最好的修复方法,就是将残缺的画案重新缂织出来,然后再填补上去,但要做到天衣无缝,那就很困难了,这十分考验一个修复师对缂丝织造技艺的掌握。”
顿了顿,他扭头看了向南一眼,接着说道,
“你今天应该没什么事吧?要是没什么事,就留在这里试一试,当然,缂丝织造没那么容易,即便是成熟的缂丝织匠,没个三五天也不可能织出一朵完整的荷花来。我也不需要你做到这一步,你能织出多少是多少,我也只是想看看你在这方面的技术掌握得怎么样了。”
“好。”
向南想也没想,点头应了下来。
他今天过来,本就打算一天时间都耗在这里了,不过他原本是想多看看黄云轩修复文物的过程,没想到一来就变成了考核自己了。
不过向南也没在意,这段时间在柳河川的工作室里,天天都是在做这些事,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他来到工作台旁,仔细看了看铺展在工作台上的那幅明代的《缂丝荷塘鸳鸯图》。
这幅缂丝画作,尺幅不小,宽约40厘米,长约100厘米,织工精细华丽,应该是一件皇家织品。
在这幅丝织品上,一对雌雄鸳鸯自由徜徉在荷花、莲叶之间,水面清澈,身下荡起层层水波。
整个画风闲适优雅,线条简洁流畅,画面中很有一种构成之美,下满上空。
一方面通过亭亭伫立的荷花、荷茎、莲蓬营造出一个富有节奏感和韵律感的上部荷塘空间,将鸳鸯所处的空间氛围交代出来;一方面又在画面上部留出适当的空隙,以留白的手法构图,使整个画面显得疏朗有致。
这幅画作设色淡雅,晕染自然,线条流畅,这全是因为缂丝的独特技法才得以实现的。
为了使整幅织物的花纹自然写实,有立体感,缂丝在实际操作时,出现了许多具体的“戗”法。
在这幅《缂丝荷塘鸳鸯图》中,光是向南看到的,就有产生晕色效果的“长短戗”、体现颜色深浅均匀变化的“木梳戗”、以及为使花纹具有三维效果,多色丝线按色阶退晕缂织的“结”法,和表现海水层次的“掼缂”法等等。
也正是由于有了这么多具体的技法,才能使缂丝的画面如同水墨晕染一般,生动逼真,协调自然。
不过,这幅《缂丝荷塘鸳鸯图》虽然织工华丽精巧,可惜的是在画面中间破了一个大洞,也不知道是由于存放不当导致丝绸腐化掉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以至于一件精品文物变得更破烂一样。
在熟悉了这幅明代的缂丝画作的绘画风格之后,向南将它小心地收起来,然后来到检测室用现代仪器进行检测。
他需要知道这幅《缂丝荷塘鸳鸯图》的经线密度和纬线密度,并从原件上取样对丝线的色彩、粗细等进行专业检测,然后再按照原件的缂织技法和要求进行缂织残损的图案。
事实上,向南如今所采用的这种修复方法,在纺织品文物修复界里被称作为“以缂丝补缂丝”,这是一种十分繁复的修复手法,同时也是最符合“修旧如旧”的文物修复原则。
除了“以缂丝补缂丝”这种修复手法外,实际上,在业内比较流行的还有传统的装裱法,以及织补法,但这两种修复手法都无法完美体现缂丝画作的艺术价值。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这是向南一直以来的文物修复理念,也正是因为此,他才能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走上文物修复行业的高处,也许,他还将继续走上无人抵达的巅峰。




我为国家修文物 第九百三十章 老师你太偏心了
小修复室里。
黄云轩将任务交给向南之后,便离开了,而向南也已经完成了对这幅《缂丝荷塘鸳鸯图》的检测。
这幅《缂丝荷塘鸳鸯图》,所用丝线的经线密度达到20根/厘米,纬线密度则达到了50-54根/厘米,而在荷叶、鸳鸯等色彩层次丰富的局部区域,纬线密度甚至达到了120~140根/厘米,相当于每十分之一毫米就要织入一根合花纬线,织入合花线的同时,不同合花线之间还要相互戗缂。
当然,向南重新缂丝的荷花,并不需要这么高的纬线密度,他只要将残缺部位重新缂织出来,然后与原作断口处的经纬线重新织补起来就可以了。
得到这幅《缂丝荷塘鸳鸯图》的检测数据后,向南又开始挑选合适的丝线。
将挑选好的纬线放进事先调制好的植物染料中进行浸染的同时,他便开始着手给缂丝织机上经线了。
工作量很大,但一切在向南的手中,又显得那么有条不紊。
……
黄云轩将小修复室让给向南之后,便离开了这里,他也没闲着,从办公室里把保温杯端起来,然后慢悠悠地往同一层的大修复室里走去。
丝绸文物大型展览虽然推迟了一个月,但工作也是增加了不少,他可一点都不闲,哪怕拉了向南的“壮丁”,黄云轩也要到大修复室里去指点自己的几位学生——除了向南之外,他在历史博物馆里还有三位学生。
黄云轩的三位学生当中,有两位已经是纺织品文物资深修复师了,如今已经能够在工作中独当一面。还有一位学生,是前两年才进入魔都历史博物馆的新人,今年刚刚通过考核,成为了一名纺织品文物初级修复师。
纺织品文物修复中心的大修复室,要比其它类别文物的修复室大得多,因为这里不仅要摆放工作台,还放着大大小小的各式织机。
此刻,大修复室里七八个修复师们各据一方,正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做着事,看上去一片忙碌的景象。
黄云轩端着保温杯刚推开门走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打趣道:
“哟,老黄,今天没事做了吗?这么悠闲。”
“呵呵,悠闲?咱可没那个命!”
黄云轩瞥了他一眼,笑着解释道,“今天向南过来了,我让他尝试着修复一下那幅《缂丝荷塘鸳鸯图》,就把修复室让给他了,正好,我也过来看看这几个小兔崽子有没有用心做事。”
“哦?向南来了?”
那老头点了点头,一脸羡慕地说道,“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还能收向南做学生,说起来,我的水平也不比你差啊,这小子怎么就不拜在我门下?”
语气里,那是一股子酸溜溜的醋味儿。
可不是吗?我的水平就算比老黄差那么一丢丢,但好歹也是个专家级的人物,教一个从没接触过纺织品文物修复的向南,那真是绰绰有余。
可人家偏偏不找他,那他有什么办法?
在文物修复界里,好老师难找,可好的学生也一样难找啊。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走了狗屎运?”
黄云轩倒是不生气,反而更是得意,他笑呵呵地说道,“这叫人气,懂不懂?我比你厉害一点点,那就是比你厉害,你嫉妒也没用。”
“……”
那老头一脸无语,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嘚瑟起来了?
毕竟还在修复室里,两个人也没怎么聊,随便说了几句,那老头又转头指点学生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老头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随便瞄了一眼自己学生在做的事,就忍不住开口低声训斥起来:
“你怎么搞的?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蒸馏水适用于大部分纺织品文物的清洗,但也只是大部分!蒸馏水的溶解力很强,还有一些是不能用蒸馏水来清洗的,必须得用去离子水清洗,你怎么就不会动动脑子呢?”
1...294295296297298...48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