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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这制度再不合理,没有取消之前,就不能去触犯它,这叫规矩,懂吗?”
扁罐点头:“懂了。”
“真懂了?”
“真懂了,现在儿子身上还领着将作监的差遣,明日起我上午去办差,下午陪陛下功课。”
苏油不禁再次感觉儿子长大了:“这是真明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儿。”
“父亲尽管吩咐。”
“观儿的事,先帝大行,你的婚事要缓一年。”
扁罐脸腾就红了:“儿子,儿子也不急……”
“不是急不急的问题,你答应了人家,就要恪守诺言,我的意思是先定亲,走一半的手续,一年之后再办婚事,如何?”
扁罐不由得嚅嗫起来:“全……全听父亲吩咐……”
苏油郑重地说道:“观儿今年帮我著述《伦理训类》,足见她这几年的学问长进,端是你的良配。万万不可辜负于她,明白吗?”
“没……没想过……”
苏油转着眼珠子:“接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应付你母亲和你那不省心的弟弟吧……”
马车到家,两人从车上下来,正在院子里边摘豆角的漏勺见到哥哥,立即飞跑了过来,一把将扁罐抱住:“哥哥我好想你呀!爹爹跟娘都说要揍你,是我不让!”
“嘿你这两面三刀的家伙!”苏油气了个倒仰,将手上挂霜面球袋子丢给他:“这是你哥给你带的,拿去吃吧。”
扁罐将漏勺抱起来:“漏勺你可够沉的。”
漏勺直蹬腿:“我是大人了,你不能再抱我!”
“好好好……”扁罐将漏勺放到地上:“自己先吃糖豆,我去见娘。”
漏勺说道:“我先去哭一回,哥哥你一会儿再进去,娘就舍不得打你了!”
“漏勺!”苏油是真怒了:“岂有此理,你什么时候这么奸诈了?!站好!”
漏勺终于消停了,扁罐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进内院去了。
苏油在外边教育了半天漏勺,让他意识到了利用自己的可爱欺骗大人的错误之后,这才牵着他悄悄溜进内院探听风声。
进了内院之后才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鸡飞狗跳,儿子正在绘声绘色地给石薇讲解二月二十八那天的事情。
开锁,取铳,偷炮,威慑意图闯宫者……嗯,很符合石薇这个当娘的三观和手段。
石薇其实一看到自家儿子那身英武的戎装气就消了一半,待到看清领章上的铜花是都卫衔,剩下的一半也没了。
都卫是能够统带千人的新军武官,童贯当年去西边效力就是这个军衔。
再看到儿子一身结实的肌肉,英气勃勃的神采,石薇很开心:“这才是将门世家子弟的风范!但是你转右班,你爹有没有反对?”
扁罐说道:“这是先帝亲自任命的,父亲就算不满意,估计都只有藏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的。”
石薇说道:“其实入了右班才好,看看你爹那些文官朋友,靠得住的有几个?说不定哪天就被贬了。”
“入了右班,跟咱们石家有交情的武勋世家那可就太多了,而且作为勋贵,跟皇室同气连枝一荣俱荣,等闲吃不了挂落。”
“要是再能打仗,像曹安民,李纯元那般……”
苏油在门口轻咳一声,这才推开大门,就见石薇在堂上正襟危坐,手里拿着戒尺,一本正经地教训扁罐:“不知道长进学问,就知道闯祸,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这下可好,先帝转你右班,可惜了苏家那么多的书,那么多的学问,都用不上了!你可知错?”
扁罐规规矩矩地低头:“儿子知错了。”
石薇将戒尺往身边查鸡毛掸子的花瓶里一插:“打也打过了,现在木已成舟,没法挽回,以后就好好给官家办差,争取在右班里也混出头来。”
扁罐一个立正:“是!定不负娘亲的要求!”
石薇说道:“去看看观儿吧,好好安慰安慰,你出洋一年,观儿可是忧心坏了,下次再敢不告而行……狠狠教训!”
说完看向苏油:“夫君,要不你也教训教训?”
苏油在心底里偷偷翻白眼,薇儿你演技真是太差。
装着叹了一口气,坐到了石薇的旁边:“不管左班右班,都是报效皇宋。为父对你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以后不管什么差遣,都要好好去做,成为一个对大宋有用的人,明白了吗?”
扁罐点头:“明白了,父亲。”
苏油闭着眼挥手,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去吧去吧……先去把这身皮换了,也不嫌热……”
扁罐带着漏勺走了,石薇才安慰苏油:“小油哥哥,我看扁罐就是适合右班,你看他穿着军服那身板儿,那神气儿……”
苏油说道:“好在这孩子打小有你督促着练武,要是没有这底子啊,我看去年在海上他可够呛。”
石薇将手压在苏油的手背上:“小油哥哥,我替扁罐给你求个情。”
苏油笑了:“难道就不是我儿子了,求什么情?”
石薇说道:“扁罐不做文官,是不是在苏家人里就算没出息?”
苏油也将手压在石薇的手背上:“薇儿你想多了,苏家从来不以当不当官为出息,再说大宋这奇葩体制,说起来王诜、张敦礼、韩嘉彦,还有当年即便大宋状元陈尧咨,可都是武臣编制;而薛向、王韶、余靖、陶弼、赵禼、熊本、章楶这些指挥军事,对蛮夷大打出手的,却是正儿八经的文臣。”
石薇笑了:“小油哥哥你也是!能打仗的文臣。”
苏油不禁失笑:“你这就是徐公之美,我哪里会打仗?所以我跟扁罐说了,从文从武,那是看国家需要,允文允武,是对自己的素质培养,这方面我其实不如他。”
说完对起身对石薇正儿八经行了一礼:“多谢夫人,替我苏家改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措大气质。”
“哎呀你又瞎说!”虽然石薇和苏油老夫老妻了,却也禁不住这样的胡说八道,不由得满脸飞红。
苏油说道:“刚刚夫人教训得好,颇具威严,为夫这就去料理几道新菜,算是慰劳夫人持家训子的辛苦。”
啪!却是一粒大花生弹飞到苏油的脑门上,这是石薇对付家里几个调皮男人的常用手段。





苏厨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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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陛见
其实菜式制作很简单,天气太热了。
芽菜肉末干煸四季豆,烧椒皮蛋,冷盘腊猪腿,蒜泥白肉,辣米油拌风萝卜干,外加一个番茄蛋花汤。
辣米油是将红辣椒烘干之后磨粉,淋热油搅拌而成,后世蜀中家家户户都必备的调料。
苏油亲手制作的饭菜在家里可是少有能吃到了,大家本着对苏油长期的信任放胆大嚼,然后都是脸色大变。
都不好意思开口,还是漏勺直接哭了:“辣辣辣……呜呜呜有毒……”
大家这才一拥而上争夺客厅里的凉茶……
后世苏油早已习惯了辣椒的刺激,因此这次也按照后世的习惯用量,结果忘记了大家,甚至自己这具身体的接受程度。
喝了一杯凉茶,又去厨房切了两根黄瓜拌到白肉里,又往风萝卜干里加了不少萝卜,苏油这才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道:“这东西叫辣椒,却忘了它比茱萸厉害……呃,东西是好东西,就是这次量下得多了点,现在应该好了,再试试……诶观儿呢?”
这一次好多了,石薇说道:“我们家习惯吃辣都觉得难受,要是别人吃了那还得了?”
说完笑道:“观儿是懂礼的孩子,害羞了。跟我说明日里搬到苏山长那里去。不敢跟扁罐同住一院子,怕人说是非。”
苏油琢磨了一下:“的确,该给他们物色一处住所了……”
颜色鲜艳的汤品在大宋可是少见,番茄蛋花汤颇受家中人好评。
吃过饭之后,苏油来到书房,重新浏览太皇太后转给他的司马光和吕公著的奏章,梳理明天陛见时要说的内容。
石薇端着一杯什么东西过来:“小油哥哥,把这个喝了。”
苏油一饮而尽,喝完才感觉味道不对:“这回又是什么药?”
家里人明明都好好的,但是石薇会时不时地端杯药来给大家喝,所谓君之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往往连自己什么病都不知道。
石薇笑道:“今晚吃食古怪,尤其那个辣椒,怕你明日陛见出丑,做个预防。”
苏油说道:“仙卿妙手,为夫有福了。”
石薇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这是在眉山守制时苏油的浑话,不由得羞啐了一口,抢过杯子走了。
次日,苏油按照早朝时候起身,石薇取来朝服与他穿上。
苏油今年已经三十八岁,历宦二十四年,位列三公,这身官服一穿上,气度立即就发生了变化。
石薇给他围好玉带:“小油哥哥没这身衬着,就是个村学教授,换上朝服,却又不一样了呢。”
苏油微笑道:“你今日如何安排?”
石薇昨日就收拾好了药箱:“去宁善堂啊。这一年可辛苦两位国医了。”
苏油点头:“可能荆王会遣人找你商议,药典的事情夫人可得帮他一把。”
石薇白了苏油一眼:“知道了。”
国家对待重臣有重臣的规矩,等到家中人都走光了,太皇太后派遣的中使才随着马车过来:“司徒,太皇太后与陛下命我接你入宫觐见。”
还是梁惟简,苏油站起身来施礼:“有劳大珰。”
梁惟简赶紧还礼:“司徒还是这么和蔼。”
说完笑道:“咱家接司马公和吕公的时候,那二位可没这么客气。”
苏油笑了:“老梁你少在我面前说嘴,这话有本事你到二公跟前说去。”
梁惟简缩了缩脖子:“二公崖岸高峻,战战兢兢伺候着就得了,咱家就是服侍人的命。”
来到宫里,梁惟简先进去禀报,然后才出来迎苏油入内。
进入偏殿,苏油既不禁微微皱眉。
偏殿正对大门,是一道帘幕,隐约可以见到里边有一个女子的人影,应该就是太皇太后。
而大门旁边有一张几案,后面摆着椅子,赵煦坐在那里。
祖孙俩来了个面对面。
帘后高滔滔的声音响起:“司徒辛苦。”
苏油躬身施礼:“臣苏油,拜见太皇太后。”
没等高滔滔说话,苏油转身又对着赵煦施礼:“臣苏油,拜见陛下。”
然后又转过身:“臣不敢言辛苦,太后一路遣中使劳问,驿传接待,实在是既感且愧。”
之后又转身:“也多谢陛下关怀。”
高滔滔不禁好笑,待到苏油再次转过身来:“司徒,这却是在作甚?”
苏油也叹气:“这是谁安排的?让太皇太后与陛下相对而坐,让臣感觉好麻烦。”
“启禀太皇太后,我朝垂帘听政,之前也有章献、光献二圣人,章献太皇太后臣不知,而光献太皇太后时,厚陵的座位,记得是在帘前。”
“太皇太后与陛下有怀抱之恩,扶育之劳,血脉亲情,本为一体。”
“今日臣入得殿来,却感觉如果对太皇太后施礼,就是对陛下的不敬,可是转身对陛下施礼,却又是对太皇太后的不敬,好尴尬的。”
“臣接前诏,见是请太皇太后从章献故事,那不妨命人再查查,不要在这些小节上让下人弄出了差错。”
“太皇太后,小人之所以是小人,就是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现在这番布置,或者就会有人认为太皇太后是在逼迫臣下,选择立场,然后蛊惑撺掇,割裂两宫。”
“然两宫本当一体,太皇太后与陛下,立场本当如一,那就是天家的立场。”
“如前朝向守忠那样首鼠两端,暗中窥探,挑拨离间的奸人,难保今日就没有。”
“与其风气起来再纠转,何如处置其于青萍未起之时?”
“太皇太后看顾陛下之心,天下尽知。以臣看不如这样……太皇太后的位置不变,陛下设一座于臣前左首位置,侧对太后和臣子。”
“这样今后臣子在奏事,也能得见天颜,而太皇太后亦既能够见到臣子,同时也能看护到陛下。”
高滔滔沉吟片刻,说道:“官家。”
赵煦赶紧起身:“皇祖母。”
高滔滔道:“官家你站到帘前,如司徒所言。”
赵煦躬身道:“是。”
苏油说道:“要不命内侍将椅子搬来,先让陛下坐着?”
“不用。”高滔滔说道:“司徒今日所言,当得起他站上这半日。就这样。”
苏油不敢再劝,赶紧躬身。
待到赵煦站好,高滔滔才开口道:“司马光和吕公著的奏章,你都看了?”
苏油躬身道:“是,臣一路都在揣摩,就在昨夜,又重新看了一遍。”
高滔滔说道:“对二公之章,司徒有何奏论?”
苏油说道:“臣倒是有些想法。”
“细细道来。”
“是。”
苏油这才缓缓说道:“臣观司马学士之议,其旨在大开言路,广采言论,求取真实民情,废除恶法,进用贤臣。”
“这些臣都是大力支持的,不过在操作上有些细议。”
“先帝改制,恢复唐代制章,第一件事情就是分设台谏。”
“台谏的功能也因此两分,御史负责纠核官员,谏议负责广采民情。”
“两者相辅相成,以广天子耳目。”
“这两件事情,以先帝的本意,是都要做的,只不过缓急先后不同而已。”
“为政欲畅者,首要官员得任,守职清勤。故先帝首治御史台,设六察以考朝官,设检察以审外朝,如今检察下到县上,对官员的监察力度空前,朝廷的效能也的确因此得到了提升。”
“从元丰五年至今,官员们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御史台也揪出了不少贪官,前知开封府陈绎,就是一例典型。”
“司马学士见朝廷只重官员检察,不重民情收纳,认为不合理,认为需要大力扩充谏议的人员与权限。臣认为没错。”
“但是吕公关于取消六察的建议,臣却又不取了。”
“臣以为,应当承先帝之志,二者未可偏废。”




苏厨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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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建言
“到今天官员监督体制已然完备,皇宋已经有精力台谏并举,将司马学士所言的大开言路也更张起来,但是同时,也不应该废掉官吏监督。”
“君子不怕监督,故而制度所立,其实就是在防备小人。小人为恶一方,所害远胜于治六察所需的那一点点俸禄,我大宋如今岁入早过了两亿贯,这点俸禄还怕给不起吗?”
高滔滔没有说话,赵煦却听得暗自点头,尤其苏油话里的“先帝本意”四个字,让他极度舒适。
见二人默许,苏油才继续说道:“那接下来臣就要说第二条,司马学士的奏章里边只说了各地奏报都应当及时受理,却没有提到如何处理的后续。”
“但是臣却认为,如何处理这一点,甚至比广开言路更加重要,其核心是应当避免台谏沦为朝臣们相互攻伐的武器,而失去了其本应该有的功能。”
“要解决这点其实很简单,就是立案调查。而且这个过程,与司马学士所言大开言路需要公开透明一样,同样需要公开透明!”
“也就是说,获取证据、证人的过程,必须合法,允许被审查者申诉自辩,不能只采纳审查者一面之词,更不能只采纳投诉者一面之词!”
“这个权力在法司,和台谏都没有关系,台谏只能是耳目,不能是爪牙!”
“还有就是台谏的责任问题,谏议大夫负责采纳民情,听民疾苦,风闻奏事,不追责任,这是可以的。”
“但是御史台受理官吏纠核,如果事后查证告发者乃是诬告的话,真的不需要承担一点责任?”
“以前的台谏官,因为两权合一,故而常常以‘风闻奏事’之权,避开‘诬告陷害’之责。这种从唐代就兴起的痼疾,在先帝英明地分列台谏之后,其实已经不存在了。”
“故而臣以为,对于恶意的诬告和攻讦,需要反坐,而这个过程,同样需要公开与透明。这是避免国家陷入朋党之争的必要制衡措施和手段。”
“司马学士奏议的第二大部分,就是废止恶法,其中重点提到了青苗、保甲、保马、免役、市易五法。”
“而吕学士的奏议里边,也重点提到了这些,但是要求取长而弃短,缓施而改良。”
“关于青苗法的利弊,臣在该法初举之时就提出过,贷款给五等户以下,是绝不可行的,他们需要的是赈济,而不是贷款后背上沉重的利息。”
“在臣所治理过的地区,青苗之法也在推行,但是不入考绩,这一点,和吕公论青苗之议是相合的。”
“只以五等户和佃户的减少为考量依据,而且还要和挟田诡寄的治理相结合,与农田水利相结合,诸方并举,青苗法方才得有成效。”
“因此青苗法如果不改,就背离了立法的初衷。”
“但是将法令拿出来重读就会发现,条文本身没有什么不当,它只是在执行主体,执行对象和执行手段上出了问题。”
“除了吕公所言的取消比限外,搬掉官员身上的枷锁外,还应当规定,官钱不能贷给没有偿还能力的五等户以下,而于此同时,皇家慈善基金,应该启动对五等户的扶持政策,移民授田。”
“待朝野对青苗法不再关注后,再将之从法令中去除。”
“再说保甲之法,保甲的本意在于约束乡民,防备盗匪,但是却也有很多弊端——私法盛行;保长无法令约束,对甲丁敲剥;官府无故集练耽误农时,抗阻盗匪无力等等,都是现实存在的弊端。”
“而市易之法,更是祸及升斗小民,与大宋以仁孝治天下,爱护百姓的国策背道而驰。”
“但是我们也应当看到,所有的新法,都有一个大前提,就是为了解决大宋百年积弊所设立。”
“那么问题就来了,司马学士要求废止这些恶法,最多也只是将局面退回到安石相公之前,可以暂时缓解一些当前突出的矛盾。”
“然而对于解决大宋百年之积弊这个大症结,并没有提供一点点的帮助啊?难道不是吗?”
“所以臣以为,恶法当去毋庸置疑,但是大宋几代君臣,为了解决百年症结所付出的持续不断的努力,不当去!”
“去除恶法的同时,我们同样要思索大宋的未来,继续为解决大宋的问题而殚精竭力。”
“去弊兴利,找出解决矛盾的办法,让矛盾彻底消失,才是道理。”
“《保马法》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今即便废除《保马法》,狼渡马场、删丹马场、相州马场、南海诸岛马场,皆可为大宋提供足量的马匹,所有马场加起来,一年能够为大宋提供十万匹以上。”
“这就是我们废除《保马法》的底气!”
“同样的,《保甲法》要废除,就不能只顾着百姓农人得解脱之利,也要看到十八名匪徒就可横行数郡之弊。”
“因此州县必须具备基本的治安保障力量,因此县尉、州军下的兵员,不能任由州官随意添加裁撤,必须成立编制,发放俸禄,纳入国家的管理。”
“《免役法》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国家役务从来不均等,如河北京东,几路河防,漕运,营城,民贫而役重,百姓缴纳免役钱之后,依然难逃役务。”
“而在民富而役轻的地方,如蜀中,两浙,汴京,百姓都乐于输钱而免役。”
“要解决这个问题,既不是兴一法可济,也不是毁一法可免,不从根本予以解决,问题会一直摆在那里。”
高滔滔问道:“那以司徒之见,该当如何?”
苏油说道:“这个需要具体分析,各州郡都应当列造未来一年的役务预算,由州郡和国家共同分担费用,非州郡可成者,国库拨给钱款补贴,招募专业的工程团队行使役务。”
“司马学士的建议,我原则上是接受的,而《免役法》从全国来看,如今收效还是不错的。”
“但是施行效果良好的原因,不在法令,而是因为大宋的百姓是最好的百姓。”
“朝廷让他们缴纳役钱,他们咬着牙挨着饿,也要报效国家。”
“然而关于免役钱的收取和使用,多数地方完全是一笔烂账!”
“这也是臣坚决要求六察继续存在的原因,他们应当有效地行使监督之权,监督好这些款项的用处,这是他们的天然责任,更是朝廷欠百姓的一个交代!”
“臣的意见,是免役钱可以取消,但是税制就必须同时改良,厘清地税、商税,免除丁税,然后合理调配税收的使用,量入为出,往役务合理偏重,最大程度地解决这个问题。”
“这些分析,臣与吕公大致相合,但是吕公所言十事,臣却以为不够。”
高滔滔有些诧异:“这还不够?”
苏油躬身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年王太守治郓州时的方案,要让赋税与个人占有的资产财富相匹配,有能者多交,无力者多免。”
“另外,吕公所言十事,皆是天下对太皇太后、陛下的要求,然天下人,同样应当还有对官员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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