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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回程的路上,那员小将还兴奋异常,对窦舜卿说道:“窦公真是虎胆!上一次这么扬眉吐气,还是跟着少保入萧禧大营那次!”
薛通这才想起来:“对哟,那一次,你和孙干臣为国公左膀右臂,深入辽营。当年国公年方弱冠,而你们俩一个不过十四,一个不过十五,哈哈哈,可比关羽单刀赴会厉害多了!”
小将正是当年雄州经略副使王光祖之子王襄,如今十二年过去,已经在他爹老战友周永清的调教下,成为镇守雄州的得力干将。





苏厨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金殿文元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金殿文元
当年周永清和王光祖为苏油推荐,一个去了汴京给上四军传授阵法,一个去了西军随王中正征战青唐。
各自得了功勋,苏油以二人熟悉河北,请赵顼命他们一人镇守霸州,一人镇守广信军,都成了独挡一面的将才。
苏油不想过于刺激辽人,因此在河北暂时没有部署新军,正好两人都是旧式将领,周永清认为自己的阵法,配合厢车与鹤胫弩,防守住三处关要没有问题。
窦舜卿抖了抖手里的绢钞:“什么时候不给辽人送这个劳什子,大宋才算有了颜面!小小口角争胜,就值得你们如此得意?!”
薛通顿时表示不服:“窦公不知,绢钞里边大有门道,这个我就要和窦公好好说道说道了……”
二月,辛未,以陕西转运兴旺,经济体量大增,苏油奏请赵顼,置秦州铸钱监,扩皇宋银行陕西分行钱本。
诏从之。
己卯,孙固上奏,为移民荆湖做准备,请分东南团结诸路为十三将,其中荆湖北路两将,以吴逵为第一将,往夔州迎接蜀中移民。
三月,癸卯,升蔡卞给事中、同知谏院、侍御,命主持礼部试。
受命当日,蔡卞就住进了试院。
同日,升邵伯温翰林学士,编修国史。
甲辰,以端明殿学士苏颂参知政事。
三月十九日乙巳,礼部试前一晚,蔡卞正在与几位监考的官员饮酒会诗,突然一位中官闯入,手持圣旨:“学士,陛下有旨。”
蔡卞赶紧将中官请入内室,接了旨意。
待到中官离去,几位监考官才凑了过来:“学士,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蔡卞对着皇宫方向拱了拱手:“陛下英睿,此次策题,由他亲草。”
几位都是大惊:“可知是何题目?”
蔡卞看了几位试官一眼:“呵呵,我也不知道,等明日大家一同揭裱时同观吧……这一科士子可有福了,是陛下亲自从举人命题考上来的,真真的天子门生啊!”
副主考刘玢不由得兴致大起:“要不我们各拟几道?待到明日揭卷,拟中者办一场东道?”
众人都是叫好,这下会诗的兴致都没有了,各自抓耳挠腮地思索起题目来。
不说试官们在考场中苦中作乐,次日清晨,通往三司试院的两边道路上,无数读书人提着考篮,开始等待入场。
因为起得早,考生们基本都没怎么吃饭,不少小贩推着卖食物的小推车,在两边巷子口摆开了摊子叫卖起来。
又买煎饼的,有卖炊饼的,有卖汤饼的……叫卖之声此起彼伏,颇为热闹。
这时,就见两个小孩也推着一个小车过来,将车上的白布揭开,热气直冒,扯着脆生生的小嗓门喊:“金殿文元——又香又甜的金殿文元——五十文一枚喽——”
这价格有点吓人,汴京城里的早餐,十五文就能吃得很舒坦了。
不过金殿文元四个字在这里也实在是诱人,便有那不差钱的士子遣仆人过来:“小孩,这金殿文元是什么个说头——呵!真香!”
一个小孩拿着一个竹棍在大缸里一搅,绞出一个黑白花纹的糯米粉团来:“喏,这个就叫文元。”
另一个小孩取过一个纸盒,往里边撒了些桂花干黄豆粉白砂糖:“金色豆粉,垫上文元,就叫金殿文元。文元如满月,加上桂花,喻意蟾宫折桂,各位哥哥吃了这个,保管金殿中文元,蟾宫折丹桂!”
仆人也是机灵的,赶紧掏钱买了一个,屁颠屁颠地捧到自家少爷跟前:“少爷少爷,这孩子卖的东西有说道,意头贼喜庆,我赶紧买了一个送少爷,送少爷此去鱼跃龙门,蟾宫折桂!”
这玩意儿其实就是黑白糯米糍粑,但是架不住意头到了,士子们反正都要买早饭,那买别的就不如买这个,纷纷掏钱,一时间俩孩子的小车前就围满了人。
可把俩小孩给忙坏了,等到东西卖完,好些没买到的还捶胸顿足不让走,不行怎么都得在缸壁上再给我刮一个下来,金殿文元怎么能没有我的份?
大点的那个小孩眼珠子一转,喊道:“卖完了卖完了,要不各位哥哥三年后再来?到时候我们兄弟多做一些,包管人人有份!”
此话一出,周围人群顿时散去。
小破孩口无遮拦,三年后再来,意思就是这一科老子没指望了,切!
俩小孩这才推着小车跑了。
转过小巷,小的那个转头看着巷子里边往试院走的读书人们:“扁罐,国公说五十文一个丸子一文钱不带少,竟然真的这么好卖!我们这是卖了多少钱?”
扁罐推着小车:“我也不知道有多少钱,反正很多很多,爹爹说读书人最矫情,他们的钱最好赚了!”
王彦弼扭头回来帮着扁罐推车:“就怕我娘知道了要骂我……”
扁罐不以为然:“爹爹说过,手自衣食不丢人,这是用自己的勤劳智慧,换来的生活保障。”
“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给百姓们做贡献,只从百姓们身上索取的米虫才丢人!”
王彦弼有扁罐撑腰胆子就壮了:“对,那就是夫子说的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扁罐也加入进来:“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两个小屁孩,一边高声念着《诗经》,一边推着小车去了。
清晨,赵顼出了內宫,来到偏殿,开始准备办公。
皇城司郑穆上前:“陛下,这是今天的报纸。”
报纸好多份,汴京时报、汴京商报、两浙潮报、还有……水西漫画。
赵顼一边翻阅,一边随口问道:“今日是礼部试,皇城司要周勤一些。每次试礼部,都有那粗心大意的士子,忘记带录籍,纸笔的。皇城司要留意这方面,能帮的帮一下,不要因为这些琐事耽误了读书人的大业。”
郑穆点头:“是。”
赵顼问道:“除了报纸上这些,京中可还有什么事儿没有?”
郑穆说道:“倒是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不过,今日早上三司试院外头,大槐树街卖早点的人里,有涪国公家苏轶和舒国大家的王宣尉。”
扁罐没有官身,不过王彦弼因为阳燧之功,被赵顼赏了个正八品宣节校尉。
这俩娃一向同进同出,赵顼也不在意,翻看着报纸:“嗯,让孩子早日体验一下科场的气氛也是好的。涪国公坚谢恩荫,以后定是要扁罐走科举得官的路子。他们苏家是书香门第,国公看似温和,其实在这方面,自傲得紧。”
郑穆小心地说道:“要仅是如此,也不值当辱官家圣听。就是两位小少爷……不是看举子进场,而是……卖吃的……”
“什么?”赵顼讶异地放下报纸:“扁罐和彦弼,学小商小贩赶早给士子们卖吃的?”
郑穆送上一个盒子:“两位少爷卖的这个……说是叫金殿文元,那生意……好着呢……”
赵顼拿起盒子,端详了里边的糍粑团子半天,哭笑不得地道:“跑不了苏明润的主意!亏他想得出来!”
说完将盒子放下:“一个当朝一品国公家的公子,一个是我的亲侄儿,当街叫卖糯米粉团,传出去岂不是失了我大宋的体面?成何体统!”
郑穆将身子躬得更低:“是,王宣尉也是如此说,害怕舒国大家责罚,不过苏小公子却另有一说……”
接着将俩孩子卖完糍粑后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赵顼听完,又将那团子拉到身前端详了好一阵,感慨道:“言传,身体,力行。这是当年玻璃江滨的就立下的家风,涪国公教育晚辈的方法,令人钦佩啊……”
说完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俩孩子卖了多少钱?”




苏厨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分歧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分歧
郑穆都不敢看赵顼的表情:“我看他们卖了得有五六百份,一个早上没白忙……”
赵顼算不清楚这账,不耐烦地问道:“我问你多少钱!”
郑穆吭哧了半天:“二……二三十贯……”
“什么?!”赵顼都愣住了:“就这糯米粉团,这么一会儿功夫二三十贯?!我有那么多举子赴试?!”
郑穆努力憋着笑:“架不住这东西滋味不错,臣见到,也……也有买两份的,甚至……还有买三四份的……”
赵顼手扶额头苦笑:“你下去吧……这营生可了不得,说得我都动心了……”
郑穆躬身退下了,赵顼盯着那小糍粑看了一阵,轻轻地拖到面前。
嗯,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三月,乙巳,命官阅九军营阵法于京城南。戊申,大阅,郊赏。
丙辰,青唐瞎毡遣使来贡。
军机处苏油上奏,兴洛仓吴安持,转运粮秣有功,七十万石粮食,于四州分储完毕,请设粮坊加工军粮,量备出入。
同时献上了《新军驻战口粮细则》,规定无作战任务的驻军情况下,新军每天基本的膳食定量为:精米一斗、精麦半斗、鲜肉二两、蔬菜六两、精盐五钱、酱油五钱、砂糖半两、茶叶五钱、淡酒三两、甜食一两、口香糖三片。
战役期间,新军口粮规范则是:精米一斗半、精麦半斗、牛羊肉四两、蔬菜六两、盐菜三两、肉罐头一个、砂糖半两、茶叶五钱、水果罐头一个、饼干一盒、口香糖三片。
其中精米和精麦,战是可以是炒米粉,炒面或者挂面代替。
相应的,旧军减三分之一供给。
同时还要求,驻军部队,常备半月口粮,其余由各地转运司负责。
战时,各军用仓廪,转由军方接手,军队行军携带三月口粮,而后勤保障需另备三月。
如此计算下来,七十万石粮食,可供西军战时四个月所需,因此还需要继续从兴洛仓转运五十万石以上。
高遵裕的地三次沙盘推演结果已经送到了军机处,这一战苏烈使尽了浑身解数,和宋军进行了残酷的兑子,最后还是败绩了。
苏油经过研究发现,现在的所有军队最为薄弱的,都是后勤环节。
比如西夏,一般出兵时只带半个月的军粮,极限情况下,甚至只有七日。
辽国和宋国同样如此,一般只有一个月。
也就是说,如果大军在一个月内没有取得战果,那就只能从后方押运,战争就演变成夺粮和护粮之争。
如今大宋有了长足的运输能力,还有各种干粮和罐头的加工技术,膳食结构也更加的合理,那就可以大大降低主食的运输量的同时,依旧能够保障士兵的战斗力。
马匹同样如此,可以通过添加配比饲料的方式,保障体力。
这些努力,完全可以让士兵携带更多的口粮随军作战,减小后勤压力,虽然苏烈的排兵布阵无懈可击,甚至还打了几个局部性的胜战,但是在宋军坚持施压一个月之后,苏烈指挥的模拟西夏大军,照样因缺粮而崩溃了。
这还是在高遵裕过于小心,刻意压制了新军的出击强度的情况下取得的胜利。
苏油和军机处的老将们将三次演练分析了很久,最后郭逵表示,苏油担心的宋军失败的风险,非常小,只要能保障军队自带口粮意外两个月的后勤,夏人必败。
苏油还是不放心,强行将后勤保障提到了三个月,反正计划作战时间是秋后,完全来得及准备。
除此之外,苏油还通过私人渠道,在龙首村和狼渡马场囤积了四十万石粮食,在秋季来临之前,力争达到六十万石!
这个月,朝廷损失了一位重臣,随州通判上奏,知随州、正议大夫薛向卒。赵顼辍朝,遣中使护其丧归葬。
给薛向办完丧事,夏国的情报,终于从边境传到了朝廷。
早在三月初,梁永能受够了和禹藏花麻的对峙,决心武力解决。
三月三日,梁永能趁着大雾偷渡葫芦川,打了禹藏花麻一个措手不及。
禹藏花麻损失惨重,只得率领残兵退到天都山北麓,一边坚持抵抗,一边向熙州太守苗授送信,通过外交渠道正式传达了西夏国主失位,李秉常被梁太后囚禁的消息!
禹藏花麻在信件中详细描述了兴庆府的事变,并称李清当时正准备出使宋朝,李秉常同意将曲野河南地割让给大宋。
梁太后得知后,立即诛杀了李清,囚禁秉常,同时下令命梁乙埋与罔萌讹等聚集兵马,控制河梁要道,断绝都城与外界的联系。
李秉常的皇族亲党、左右亲信和各地部族首领,纷纷拥兵固守所属城池堡寨,与梁氏对抗。
西夏国相梁乙埋多次派亲信持银牌招谕,晓以利害,但也无人听命。
西夏如今已经大乱,如果此时发兵来讨,西夏一定会全国响应!
与这封信同时送上的,还有李秉常之前给李清的割让曲野河南地的信件,以及李秉常被囚禁之后,命贴身内侍冒死送出的衣带诏。
衣带诏中,秉常请求大宋出兵相助,为他复国!
苗授收到这些东西后哪里敢怠慢,立刻排遣快马,火速送抵朝堂。
几封书信和苗授的奏报,立即在大宋朝堂引发了轩然大波!
群臣马上分成了主战与主和两派。
然而搞笑的是,这一次,王珪和孙固站到了一起,苏油和蔡确站到了一起!
这一次,不是保守派和改革派相争,而是年长的鸽派大臣和年轻的鹰派大臣相争。
而更搞笑的是王珪和孙固举出的理由,却是苏油曾经用过的理由,那就是大宋根本就没有准备好进行一场大战。
苏油曾经说过,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没有准备好,即使机会降临,也不会有好结果。
大宋现在面临着自己的问题!
首先,国家刚刚死了重臣,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其次,黄河第一次夏汛就来势汹汹,幸好电报即使,宋用臣在澶州小吴埽主动行洪,通过御河分流,扛住了这次洪灾。
如今洪灾虽然勉强过去,但是还是造成了一定面积的水患,灾民需要救治。
而且洪水过后,北方又开始出现了蝗灾的迹象!
辽境东京道密谍将情报送到雄州,声称辽国永清、武清、固安三县大蝗,正在向河北转移。
而河北多地,地方政府也送来奏章,报告发现了蝗生的迹象!
多灾多难的河北,又一次面临严峻考验!
所以这次机会,大宋只能放弃!
而蔡确却坚持认为孙固在危言耸听,河汛已经安然过去,受灾面积非常小,以大宋如今的财力资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而蝗灾的迹象还不明显,命令当地官员督促,挖出虫卵爆晒就能杀死,再将苏油当年在开封府治理蝗虫的措施提前用上,相信蝗灾可以大大减轻。
而且如今雄州、密州和胶州已经囤积了大量粮食,数量多达四十万石,而且两浙路和南海还能够持续转运,赈灾绰绰有余。
总而言之就是,大宋如今不是表面光鲜内里苦逼的时候了,即使面对这样不好的局面,仍旧应该抓住机会,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苏厨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进士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进士
而苏油的坚持,纯属表演性质,站队是必须的,同时还要留出给领导发挥的空间。
其实他早就在密奏里与赵顼说得清楚,出兵的最好时机是在八月陕西秋熟之后,反正秉常的求援信已经到手,什么时候都可以打。
于是赵顼最后出面和稀泥,这消息只是禹藏花麻一面之词,就算夏主的割地信和求援信是真的,但是西夏内部的局面是否就真如信中所说那样不堪?焉知他不是被梁永能逼迫急了胡说八道?
最后下诏,命熙州知州苗授派人认真核实,然后将西夏的真实情况上报朝廷。
本来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朝廷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科举和改官制上,结果赵顼是个猴子性子,一道绕过了军机处和中书枢密院的密诏,让他露出了马脚。
壬午,诏陕西路缘边诸路,累报夏国大集兵至,须广为之备。
以东上合门使、文州刺史种谔为鄜延路经略安抚副使,应本司事与经略安抚使沈括从长处置。
这道诏来很正常,但是赵顼画蛇添足,一是走了内中密旨,二还赠了种谔金带,别赐银万两为招纳之用。
命赏不配,再加上种谔是所有边将中对平灭西夏最积极的将领,让人老成精的孙固立即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知道赵顼已经决意西征,于是三天两头扯着赵顼苦口婆心地劝说。
就在这样的纷纷扰扰中,元丰三年进士榜,揭晓了。
元丰三年举进士的策题为董仲舒的一句话,“国之所以为国者,德也;君之所以为君者,威也。故德不可共,威不可分。试论之。”
这道策题,核心内容是“内儒外法”,但是一大堆举子却被表面所迷惑,一股脑儿朝君权专一那头写。
大宋士大夫的职责之一就是限制君权,结果被蔡卞毫不留情的黜落。
真正得到蔡卞青眼的文章,是那种语气中正平和,行文平实朴素,但是立论高远视野开阔的文章。
太学学霸刘正夫一句“德之教,儒也;威之用,法也。故圣君内怀德望,而外用法威。”破题,被蔡卞等试官毫不犹豫地点中头名。
这题苏油算是打中了半道,但是仅仅半道打中,便已经让可贞堂诸子全部进入进士之列。
刘正夫,黄裳,王仲煜,邢居,韩粹彦,韩嘉彦,苏迈,苏迟,一个不拉。
其中邢居十六岁,苏迟十五岁,韩嘉彦十四岁!
苏文熟,吃羊肉!
好死不死,殿试试题,赵顼命诸位进士写了一篇《火德论》。
满殿进士没有能比这八个小子写得更好的了,而且这些人的背景分配得极度均匀。
殿试考官吵得沸反盈天,比如刘正夫,他代表的是国家最高学府太学国子监上舍,同时是范仲淹学派的继承人。
黄裳则代表的是大宋科举之乡福建路,朝中一小半的官员如今出在那里。
王仲煜代表的是大宋最传统的士大夫,其父是不以义理见长,只以文字出彩的王珪,而且王珪还是首相。
邢居的父亲邢恕,在王珪和蔡确之间摇摆不定,同时和大宋保守派关系良好,是如今大宋朝堂第二号人物蔡确努力争取的对象。
而且邢恕之前就进给赵顼一篇《火德论》,仅这一点就让试官们不得不考虑赵顼的意图,那里还敢将邢居列位低等。
韩粹彦,韩嘉彦,代表的是大宋朝堂传统势力,韩家和大宋所有世家几乎都有姻亲关系,可谓门生故旧遍布朝野。
苏迈,苏迟代表的是朝堂新兴势力,川峡四路的人才如今对大宋的经济,金融影响力巨大,其爷爷辈苏油,实力不容小觑。
而且全都是硬碰硬考出来的,愣是一个也黜落不了。
试官们争执的重点,在于这些人都是可贞堂闭关半年出来的。
朝廷甲科一共十个,当中一甲三名全取,二甲七名取五个,会不会引来士子们闹事?
甲科五分之四出于可贞堂,让天下人如何作想?!
最后鸡蛋里边挑骨头,刘正夫的文章里,犯了高滔滔父亲的名讳,试官们以此为理由,建议将刘正夫的状元取消,刷到是榜尾,这样好歹不至于惊世骇俗。
赵顼倒是觉得蛮有道理,刘正夫的文章是极好的,但是毕竟是出了错吗,这样各方都好交代。
结果这高帽子高滔滔根本不接,什么意思?我高家什么时候重要到父亲的名讳都要影响到国朝栋梁的科举名次了?
如此天下人以后会如何看待我高家?
直接下了懿旨,避外戚名讳,是今年大朝会之后才颁布施行的,而那时候,士子们大多在闭门揣摩经义紧张备考,可能根本不知道大宋新出了这项制度。
不知者不罪,高家人也绝不敢因为自己的外戚身份,就耽误国朝文萃们的前程,此事万万不可,再议!
就在这时,苏油也上表,因为可贞堂规模日渐庞大,自己独自承担那么庞大一个机构的经费,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为了不让可贞堂中的文明至宝遭受损失,他愿意将可贞堂捐献出来,由国家负责管理,成立大宋国立图书馆,为天下向学之人大开启智之门,同时也为自己减轻沉重的经济负担。
这道奏疏,顿时再起波澜。
可贞堂占地两百亩,里边大小楼宇十几座,还有三面临街一面临水的众多门面,书坊,茶楼,亭榭……
那里如今是全大宋最顶级的文化圈子,周边地价一涨再涨,已经一跃成为大宋房地产最贵的地方。
汴京城房价一直极其昂贵,现在一套三进小院的价格就是一万贯。
不要说可贞堂里边各种珍籍善本,顶级文物,光地皮和房产,价值都不下八十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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