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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蔡卞和邵伯温圆满完成了出使日本和高丽的任务,尤其是高丽,通过傅明珰,扶持起了王颙一支亲宋的重要势力,还绘制了高丽、日本、辽国东京道的详细地图,让大宋对北方大敌的势力分布有了长足的了解。
从海路回来,赵顼鉴于二人的大功和对外交事务的熟悉,加了两人的官,进二人为崇政殿侍讲和读书,正好大朝会很多藩国来朝贡,于是又给了二人鸿胪寺差遣,先过渡一下,大朝会后再行正式任命。
两个大帅哥风仪在大宋都是一等一的,梁屹多埋拱手道:“见到两位,就让我想到一人。”
蔡卞微笑道:“贵使见识过我大宋多少人物?”
梁屹多埋说道:“贵国涪国公,当年屹多埋与他见过几面,虽然那时还只是个少年,然而沉稳凝重,已然是干臣气局。”
“两位与国公,气质颇为相近。”
邵伯温说道:“是了,那时贵使是西夏保泰军司都统军,天都山行营总管。”
梁屹多埋摇头:“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因此此次出使,特意选择了一条新线,免得路过那伤心之地。”
蔡卞说道:“自涪国公破萧关之后,西夏入侵我宋国的气焰有所屏息,两国如今也算是平静,西夏来朝,我们也是欢迎的。不过有一些问题,需要请贵使解释一二。”
梁屹多埋心里暗自腹诽,平静那是你们,西夏河套地区,那一年不被你们边将骚扰?
今年要不是元帅和家先生玩了一出连环计,只怕收成都保不住。
不过却不敢这样说出来,只拱手道:“我此次出使,自问没有什么无礼之举,不过寺卿与寺丞要问,屹多埋也自当诚恳作答。”
蔡卞点头:“大朝会眼看就要开始了,班序演礼都要习练,贵使别因为这些来回调查耽误时间,否则被剔除在朝会之外,回去恐怕都不好跟贵国主上交代。”
梁屹多埋赶紧躬身:“是是……”
蔡卞这才开始正式问话:“之前我朝收到国书,说是贵国主上,将派遣翰林侍讲李清任正旦使臣,为何如今却又换成了贵使?”
邵伯温补充道:“李清乃是文臣,贵使乃是武官。派遣武官为使臣,一般都是磋商疆界,通报军情。作为正旦朝贺的使节,不太妥当吧?”
梁屹多埋不由得哑然,好在他的急智也不错:“大夏和大宋,两国国情有所不同,我朝孩童,襁褓都在马上,要说文武,其实都可以算是武夫。”
“即便是李清,职务也不光是翰林侍讲,同时还是领内宿卫。而屹多埋的身上,同样也有知西平府一职,所以我朝文武区分,没有贵朝这么大,并没有以武臣出使的意思,而是只看差遣。”
“差遣是文事,那屹多埋就是文资,差遣是武事,那屹多埋就是武职。”





苏厨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占卜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占卜
“哦……”蔡卞点头:“倒是也言之成理,那就还得问一问,贵使这次来,是以文资还是武事呢?”
“文资!当然是文资!”梁屹多埋赶紧说道:“听说宋朝要改制,太后命我前来,看看有没有值得夏国学习的地方。”
“我的任务就是观礼,观礼嘛,当然是文资了。呵呵呵……”
邵伯温立即抓住漏洞,皱眉道:“太后?两国交往,不是应该承君主的旨意吗?贵国太后撤帘已然数年,君上早已亲政,诏令不是应当出于国君吗?”
“啊对对对!”梁屹多埋赶紧解释:“我朝君上,一力改行汉制,但是朝堂礼仪,多有阙失。君上命我出行之前,太后还不放心,特意召见,说大宋礼仪制度最是完备,可多留意。”
邵伯温接着反问:“可据我所知,夏国太后可是一直反对汉礼,力求恢复夏制,为此还于贵国国主发生了抵牾,导致贵国汉制无法推行……”
“谣传!”梁屹多埋当即否认:“夏朝以武立国,但是家先生说过,儒不当分文武才是。君子六艺里边,礼乐为德,射驭为武,书算为文。”
“汉唐之世,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儒臣多了去了,因此我朝并非反对汉制,而是认为适合大宋的汉制,不一定适合夏国。”
“大宋更偏于书算,夏国更偏于射驭,但是同为国家,在礼乐纲纪一道上,重视程度却是没有差别的。赵武灵王,不是也曾改胡服骑射?却也还是算作东周列国嘛。”
蔡卞笑道:“贵使倒是言辞便给,贵主也算是知人善任。”
“但是国书上之前写的是李清,被你取代,除了能力方面,就没有别的原因吗?”
“没有。”梁屹多埋睁着眼睛说瞎话:“屹多埋也不敢自比李侍讲,不过……啊,不过屹多埋与贵国涪国公有过交集,听闻涪国公如今成为贵国重臣,太后……啊不陛下,念在这一点上,才让屹多埋侥幸得了此职。”
邵伯温问道:“朝令夕改,不说对两国邦交造成的影响,李侍讲那里没有怨言?”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梁屹多埋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或者另有任用吧……”
蔡卞又问道:“这个我们先放在一边,还有一个问题,此次入觐,贵使为何不走旧路?”
梁屹多埋脑子都有些见汗:“这个也是有原因的,以往夏国入觐,使节会从萧关出峡,然后于天都山休整,递交关文,等待贵国引伴。”
“然而天都山久沦与叛贼李文钊之手,此贼狼子野心,最怕两国修好,一贯阻坏我朝入觐之路。”
“我接到使命抵达萧关时,听闻李文钊点起兵马,囤兵在葫芦川,因此只好改道环庆。”
“结果贵国环州知州也在两川用兵,熟蕃听说也在造乱,我只得继续向东,于清涧城入宋。”
“此乃权宜之计,屹多埋顶风冒雪,不惜多行了上千里,就是为了赶来朝贺上国陛下正旦,还请鸿胪寺念在屹多埋这番辛苦的份上,原谅不得已的失礼之举,体谅屹多埋一片苦心。”
说完以手拭目假哭起来:“如因此事惹恼了贵国君上,那屹多埋就万死莫赎了,只能去宣德门自尽,向宋国皇帝谢罪。”
“唯望宋国陛下念在屹多埋一片诚挚的份上,继续安静之策,则是两国臣民之福,让屹多埋虽死无憾……呜呜呜……”
蔡卞和邵伯温对视一眼,邵伯温说道:“贵使不必如此,大宋也非不讲理的国度,这一点,还请贵使放心。”
梁屹多埋立刻不哭了:“多谢大宋,多谢寺卿寺丞体谅。”
邵伯温冷笑道:“不过我们临来之前,刚出鸿胪寺,便见两雀争梅,一雀坠地,于是少卿让我起了一课,占卜了一回。”
梁屹多埋问道:“寺丞还懂这些?”
蔡卞笑了:“这位是安乐先生公子,易数之精天下独步。”
“在日本的时候,测算出乱臣对国主不利,抓到了宵小,找出了乱臣;又卜算出大妖巢穴,举火焚之。日本国主奉为上国良师。”
“后至高丽,又为高丽国主堪舆得上等陵地,国主尊奉为尚卜,厉害着呢。”
梁屹多埋听得心惊肉跳:“安乐先生之子?这个……”
邵伯温笑道:“召以应事,不动不占,不因事不占。既然寺卿提到了此事,那就有了占卜之机。”
“于是我就对着梅花扔了六枚金钱,说来巧了,与当年我父亲所占过的一卦,卦象完全一样。”
“辰年十二月十七日申时,父亲观梅,也是见二雀争枝坠地,曰:今二雀争枝坠地,怪也。因占之,字辰年五数,十二月十二数,十七日十七数,共三十四数,除八余二,属兑,为上卦。”
“加申时九数,总得四十三数,五八除四十,余得三数,为离,作下卦。”
“又上下总四十三数,以六除,六七四十二,余一为动爻,是为泽火革。初爻变咸,互见乾巽。”
“于是断之曰:‘明晚当有女子折花,园丁不知而逐之,女子失惊坠地,逐伤其股。’”
梁屹多埋听得两眼冒金星,不过也松了一口气:“这可太神奇了,安乐先生是如何做出这样的预测的?”
邵伯温说道:“事发在梅花树上。二雀争枝、坠地。预兆不吉。”
“用卦象来分析:泽火革,兑为缺,离为火为太阳,即缺太阳的时间,兑为星月,所以是晚上;”
“兑为少女,离为花,互巽为花木,乾为圆为园,合在一起就是花园。”
“巽木受到乾金克,为损伤,兑也为折毁,所以,合为少女折花;”
“乾是克巽花木的人,就是管理花木的园丁;兑为少女为折毁,巽也为股,巽木受到乾金克,为损伤,综合看是少女股部折伤之意。”
“幸变咸卦,咸的下卦为艮为土,兑金即少女得此土生,虽伤,也不致大凶。”
“当时的时间是十二月令申时,兑卦有气,而巽离卦休囚,且卦组中有艮土生兑金,所以,还是说明少女不会有大凶。”
“在这里,象的作用比体用更加重要。至于应验时间为什么是第二天?一是根据梅花开花持续时间不久,二是根据二雀为二数。故断第二天。”
梁屹多埋问道:“那是应了?”
邵伯温笑道:“没有。”
梁屹多埋不由得好奇:“这不是不灵了吗?”
邵伯温笑道:“天意本难知,既然已经推测出了此事,就说明此事可以干预,是为‘易数’。”
“父亲便告知园丁,次日有少女折花,不要大声呵斥,让她小心些就是。次日果然来了少女,不过并没有发生灾祸。”
梁屹多埋松了一口气:“那明日是不是驿馆也会有少女来摘花?到时候我命从人不要惊扰便是。”
邵伯温摇头:“错了,有一次我与父亲在家中拥炉而坐,有邻居扣门,初扣一声而止,继而又扣五声,且云借物。”
“父亲令勿言,让我占之所借何物。”
“我以一声属乾为上卦,以五声属巽为下卦,又以一乾五巽共六数,加酉时数共得十六数,以六除之,二六一十二,得天风姤。”
“第四爻变巽卦,互见重乾。卦中三乾金,二巽木,为金木之物也,又以乾金短,而巽木长,以此断之,是借锄也。”
“然而父亲说我错了,说应当是借斧,问之果然。”
梁屹多埋已经陷入到神奇的故事里了:“安乐先生真是神数,这锄头与斧子,都是木长金短,却如何从卦象上分辨出来的?”




苏厨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朝服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朝服
邵伯温说道:“事后我也问过父亲,父亲说我的推理没错,不过,冬天酉时是劈柴做饭的时间而非耕种的时间,故断为斧子。”
“只按照卦理去推论,却不考虑事理,是得不到真相的。父亲当时说的推数不推理,是不得也,这个教训,我永记心头。”
“所以同样的卦象,在不同的情况下,预测的事情是不相同的。”
说完盯着梁屹多埋:“我与寺卿为贵国之事出门,再见二雀争梅而卜,因此此卦卦象,断不是什么少女坠股,却是当应在西夏大事!”
“咣当!”梁屹多埋吓得将几上的茶盏都扫落到了地上:“这这……我夏国哪里有什么大事……”
“是吗?”邵伯温说道:“那我就来解上一解。”
“同样,二雀争枝、坠地。预兆还是不吉。”
“用卦象来分析:泽火革,兑为缺,离为火为太阳,即缺太阳的时间,兑为星月,所以事情还是发生在晚上;”
“离为花,互巽为花木,乾为圆为园,合在一起就是花园,但是卜测的对象变化了,这里就不应该再是花园,而是……宫室!”
“兑本为少女,但是在这里也不当再做此解,却应该是……年岁不长,乾纲难振之君!”
“巽木受到乾金克,为损伤,兑也为折毁,所以,这是幼君遭受摧折之兆;”
“乾是克巽花木之人,旧卦是管理花木的园丁,而这里,却当解作拱卫宫室之人。催迫少主者,乃是宫卫!”
“巽为股,巽木受到乾金克,旧卦为少女股部折伤之意。然而在这里,便是幼君折损股肱之臣!”
“贵使,西夏宫室有事,幼君遭受摧折,其倚赖的大臣已然不幸,因此才改让贵使来贺正旦,对吧?”
梁屹多埋吓得脸色惨白,全身都在哆嗦:“没……没有……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邵伯温微微一笑:“同样的,推数不推理,是不得也。夏国派遣贵使过来,那就是梁氏掌握了大局。”
“幸变咸卦,咸的下卦为艮为土,兑金即少女得此土生,虽伤,也不致大凶。”
“当时的时间是十二月令申时,兑卦有气,而巽离卦休囚,说明股肱折在冬日申时,国主却并无性命之忧。”
“嗯,雀字拆解开来,一为少,指夏主,一为佳,指佳人,那就是皇后……不对,皇后应该无此势力,却是少的反面……太后!当指贵朝太后才对!”
“二雀相争,寓意为贵国太后和少君起了争执……再回到花园之象,或者国主被幽禁在了一处园林……”
“……还是不对,从来没有听说贵国有什么园林,那就应该是一处木头或者森林围起来的地方……木寨?”
“哗啦——”梁屹多埋翻倒了椅子,狼狈地爬起来,色厉内荏地喊道:“断无此事!寺丞你信口污蔑我朝,我要……我要去宋国皇帝那里去讲理!”
邵伯温不以为意,温和地说道:“贵使,国家大事,瞒是瞒不住的,如果贵使知道的话,还是以实相告的好,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影响到两国关系,事情可就大了。”
梁屹多埋气急败坏:“你黄口小儿胡言乱语,我离开兴庆府之时,朝堂安静,绝无此事!”
蔡卞拍了拍椅子扶手:“刚刚说的那些,不在鸿胪寺职责范围,占断之事,也是我一时兴起,命邵寺丞随意为之。”
“既然贵使一口否认,那就作罢,我们只将贵使所言上报陛下便是。”
站起身来:“不过贵使最好还是赶紧遣人回西夏确认一下消息,设若有事,相信我朝边臣很快也会报来。”
说完停了一下:“对了,朝会礼仪,明日会有人来指导贵使,你现在这样子,真让人担心到时候失仪啊……”
梁屹多埋一脸的苍白,手指还在微微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蔡卞微微一笑:“那还请贵使好自为之,不用送了。”
大宋如今两个最美的美男子,就这么风度翩翩地走了。
丢下满驿站的夏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能发现对方脸上的震惊恐怖之色。
出了驿馆,蔡卞才将震惊的表情显露出来:“子文,来前让你起卦,你只说应在西夏,刚刚那些,都是真的?”
邵伯温微笑道:“占卜乃测未知之事,对于未来的那些,占卜本身,就是易数,变数。”
“而对于已经发生而未知的那些,打探一下就知道了,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刚刚我也只是在试探夏使,不过越试探越笃定,得到的信息就越大,敢说出来的就越多。”
蔡卞站住了:“子文,我有一句好言相劝。”
邵伯温也停下脚步:“先生请讲。”
蔡卞说道:“既然已入朝堂,这等占风断候之能最好收起来,要小心被人利用。”
“你有宰执之才,万不可引来君上侧目,断了前程。”
邵伯温点头:“多谢先生指教,妄言休疚,不明白的人以为天天躺在床上就能赢,而忽略了‘机应事发,事在人为’这个前提,就已经和占断的本意冲突了。”
“涪国公就从来不听我说这些,他说个人的前途他不关心,而民族的前途,不是靠占断就能改变的。”
蔡卞笑道:“涪国公自是明白人。”
邵伯温也笑道:“就是不知道大朝会这一关他怎么过。”
……
日子就是这样忙碌而无聊,苏油一直排演到了腊月二十七,鸿胪寺的官员才表示了满意。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今天太常寺和法物库的官员又过来了,他们要最后一次审查服装。
服装有两套,一套是朝服,就是大朝会上正式演礼用的服装。
一套是公服,即常服,朝会之后宴会所用。
这还不是最高级别的服饰,更高级的,是祭服。
朝服以冠为名,其实是一整套,苏油的这套,叫进贤冠,外加朱衣朱裳。
进贤本来是五梁冠,涂金银花额,犀、玳瑁簪导,立笔。绯罗袍,白花罗中单,绯罗裙,绯罗蔽膝,并皂缥襈,白罗大带,白罗方心曲领,玉剑、佩,银革带,晕锦绶,二玉环,白绫袜,皂皮履。
一品、二品侍祠朝会则服之,中书门下,则冠加笼巾,貂蝉。
但是赵顼现在不差钱,要求将礼制搞细,于是今年更细分了等级。
貂蝉笼巾七梁冠,天下乐晕锦绶,为第一等。
蝉,以前是玳瑁雕刻的蝴蝶,后来改为黄金附蝉,南海归顺后,玳瑁多了,这一次又重新改成了玳瑁。
苏油是一品,附蝉之数,一共有九只,因为是文官,为“侍左”之臣,因此挂左珥。
这是第一等的服饰,必须宰相、亲王、使相、三师、三公才能穿戴。
第二等为七梁冠,杂花晕锦绶,得枢密使、知枢密院至太子太保穿戴。
于是苏油就又成了特例,按照道理说他现在是一品国公,就应该是第一等,但是领导的却是军机处这个特殊部门,既不在中书,却又不是节度使兼同知枢密这样的使相,既不是三师,也不是三公,说是第一等,感觉差了那么点点。
但是相比枢密使、知枢密院至太子太保才能穿的第二等,明显又高了那么一丢丢。
而且苏油的手底下还有个郭逵,这老头曾经“入参枢近,出总戎行”,枢密同知一职就是从他那里开的头,苏油的级别要是比他低,那就说不过去。
这个事情是国家大事,马虎不得的,老族兄让人送上苏油的朝服:“为了你的服色,还特意请示了陛下。陛下命仍用第一等服饰,不过参领军机,只将锦绶用蜀州新进的一等狮子戏鹊锦,以示区别。”
“今后领军机处主官,皆从此例,一会儿明润你别忘记写谢表。”
苏油连忙点头称是。




苏厨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朝仪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朝仪
苏颂又说道:“为了区分高品等级,这次又在朱衣上加了袴褶之制,文三品以上,朱衣用了紫褶。更加好看了。”
于是等到苏油整顿好出来,就成了初看第一等,细看却又有细微差别,腰间的紫绶却不是宰相的晕锦,而是代表英武的狮子。
老族兄又给他戴上方心曲领,就是以白罗做成的圆形领圈,下面连属一个方形的饰件,套在脖子上的玩意儿。
再将象牙笏板递给他拿上,上下看了一回,表示非常满意,叹息一声:“这年纪配上这服饰,却站在宗室下第一排,也是我朝独一份了。再去把公服换上看看。”
也不怪老族兄感慨,苏颂算二十二岁得进士,已经算是官员中早达的了,结果干到三十三岁的时候,才不过一个大理寺丞。
苏油说道:“公服就不用了吧,和寻常上衙的又没区别。”
老族兄一瞪眼:“怎么没区别?这是新的!”
“好好好,换新的换新的……”
于是苏油又进内室换新的公服。
同来的法物库小官就拍马屁:“国公这服色,估摸着过两年还得换。”
老族兄叹气:“仪状还是粗野,唉,这小两口啊……”
等到苏油出来,老族兄前后看过,表示满意了,这才说道:“你这里就算是过关了。”
苏油刚松了一口气,老族兄却又说道:“晚上回家一趟,我还要去指点薇儿,命妇服色讲究也大。”
“还有你这样也不像样子,显得满朝就你一个勤政似的,大朝会你总不可能从军机处值班室赴朝吧?”
苏油说道:“也是,那我今日回家。”
苏颂还细细交代:“还有逢季逢节陛下赏赐的那些锦服,这时节里也正好拿出来穿一穿。知道你夫妇喜欢清简,但是毕竟是御赐之物,别让人说了闲话。”
这方面苏油是真没注意。
在每年季节或皇五圣节,皇帝会赏赐文武群臣及将校服装,称作“时服”,包括袍、袄、衫、袍肚、勒帛、裤等,主要都是用锦制作而成。
这个也是分等级的,天下乐晕锦往下、是簇四盘雕细锦、黄狮子大锦、翠毛细锦、宜男、云雁细锦、狮子、练雀、宝照大锦、宝照中锦、御仙花锦等面料。
苏家就是干这个的,现在蜀锦之精美,已经成了天下之冠。
以前是天下乐晕锦,也就是大灯笼图案的最为贵重,但是现在已经算不上了。
比如赵顼给苏油配的狮子戏鹊,就是在以往黄狮子大锦基础上的改进,纹饰更加复杂,非一二品不能用。
石薇的脾气比苏油更加不耐烦这个,于是苏油决定今晚一定要回家,看老婆好戏。
到了晚间,石薇看着那堆衣裳就犯难。
最后没有办法,人家绿箬都身怀六甲了,还得来给石薇伺候穿着。
一品命妇,也要戴冠,名叫花钗冠。
皇后的花钗十二株,石薇的下一等,九株。
冠左右各有两个加了宝钿的叶状的饰物,称为“博鬓”,石薇博鬓上的宝钿是九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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