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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苏油笑道:“尽管放心,两浙路今年铸币多出三倍,一半就是给侯爷准备的,不过这部分收益全归市舶司,这一节可万不能误了。”
钱可久拱手:“这是自然,都是陛下的钱,谁敢胡乱伸手!”
苏油对张散说道:“船至麻留甲,便分出一艘夔州型来,寻募当地人手,折向东南,沿着海中诸岛尽量往南……”
钱可久说道:“那边好像没什么藩国,都是穷途啊。”
“我们寻找的东西,不在大海和陆地……”
苏油摇头笑着,伸出手向上指了指:“我们要寻找的,是另一片天空!”
“靠!”钱可久跟苏油久了,吓得苏氏脏话都飚出来了:“明润你万莫瞎说!”
苏油笑道:“司天监的观测和天文运算都显示,我们所在的大地,至少是一个球面。”
“如果将这个球面沿着弧度扩展,得到的会是一个球体。”
“要是这个假说成立,只要我们跨过这个球体的零度纬线,也就是地赤道之后,我们的头顶将出现另一片夜空!一片我们华夏人从未仔细观测计量过的夜空!”
“如果真的看到了这样一片夜空,就更加夯实了‘地球说’,这可是我皇宋如今最大的秘密,侯爷可不能外传。”
“这个你放一万个心……”钱可久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残酷的碾压,翻着白眼说道:“还不到想让杭州城传得沸沸扬扬,说钱家侯爷失心疯了那份上!”
苏油不由得哈哈大笑,还真是如此,这事儿现在说出去,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张麒说道:“其实南天诸宿,司天监和天师府已经开始观测了,广州玉虚宫的《南天星表》已经接近完成,算是已经得到了球体论的进一步证据,此次测量,他们也要参与。”
钱可久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就能证明?”
苏油说道:“因为南方十字座,在汴京城也能观测到,不过相当困难。”
张散解释:“在海上就方便多了,但是在山东外海,该宿几乎贴着海平面,只有两星露出来。”
“但是到了广州,该宿便能轻松观测,组成它的四星,与海平面,相隔了一段距离。”
“同一天里在不同的地方观测十字宿,越往南,该宿里海平线就越高,这种现象,只有在球面上才会存在。”
“因此按照我们的推测,过了地赤道,就能够看见另外一片天空。”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就是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体上的最好证明。”
钱可久张了张嘴,想要说研究这玩意儿有啥用,可一想到自己的船队只能跟着人家屁股后边走,又闭上了。
上海务的基地,主要负责的是大宋最顶级的工业——船舶制造,机械加工和化工。
机械加工中的尖端部分,就是机床和qiāng炮。
化工里最尖端的部分,就是zhà yào和dàn yào。
松江作为太湖出水口,水力充沛不说,上游无数的溇港闸门,也方便调控水量。
蒸汽动力出来之前,松江人工水道上的水力,就是基地最好的动力来源。
苏油在巡视搓管车间和装药车间。
这里生产的是纸壳弹和火帽。
搓管机是木头的,纸管由两层薄牛皮纸和一层普通纸刷虫胶制作,将火帽底盘放在纸条底部,手工掰动搓管机手柄四次,就能卷出一个子弹壳。
装填上xiāo ān,硫磺和碳粉的精准配比的药粉,安上弹头,就是神机铳所用的子弹。
车间洁净无比,没有一点金属,所有工具面板表面,都涂着一层虫胶。
工人们的动作非常麻利,一个工人一天能制造三百枚纸弹壳。
除了子弹,还有léi guǎn,用于工程bào po之用。
léi guǎn底部是雷银或者雷汞作为起爆药,副装药则有硝炭和强棉两种,不过棉花已经无需二林那边昂贵的木棉了,而是松江两岸第一批试种出来的“长”绒棉经过氮化硝化得到的硝棉。
除此之外,火炮的药包,也是由薄绢包裹的硝棉构成的。
药包底部有个孔,用于装填撞击发射léi guǎn。
舰载霹雳炮的发射,先填装弹头,再填装已经插入击发引信的药包,然后闭合炮闩,拉动拉绳发射。
当然这又是炮兵操典的问题了。
新的一批霹雳炮管已经运到,淘汰下来的旧舰炮管,被苏油用来组装成了陆军用的霹雳炮,王中正的进士军人大宝贝郭淮,与理工学院背景出身的一帮宗室子弟,现在的正在鼓捣这个,准备建立成编制的皇宋炮兵。
这里也有五百人的新军守卫部队,归狄咏调遣,士兵们还没有配发正式的神机铳,不过是训练用的假货,只有底下的刺刀是真的。
大宋的上四军,更像是一支仪仗部队,这支部队的特点,就是会玩队列,玩阵型,玩坚决服从命令,这样的部队使用冷兵器,面对灵活机动的游牧骑兵,纯属送菜。
然而真是活见鬼了,这套花活,竟然与近代热兵器战法出了奇的匹配!
等到cài ting和苏油将渭州钤辖周永清总结的李靖练兵法引入上四军后,狄咏将之变化成了神机阵,在一次实弹演练中,那火力输送密度,让赵顼拍手称快,让苏油心惊肉跳。
陛下先别忙着高兴了!赶紧赚钱吧!
这些东西现在在两浙路都还是秘密,士兵们非常抵触,但是高薪之下谁也不说,就当陪着京中贵人们开心呗!
因此训练场上,整齐的队列挥舞着简单的刺刀,做着简单高效的动作,“嘿!”“哈!”“杀!”
热火朝天。
狄咏穿着挺拔的新军服装,头上的红缨如火:“严格的操典仪仗一直是上四军的绝活,呵呵呵,没想到有一天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苏厨 第七百三十七章 两首词
第七百三十七章两首词
苏油点头:“光练习刺刀不是事儿啊,拼刺刀只是神机营最后的手段。钱灌出来的部队,不是用于消耗的。”
狄咏不以为然:“不敢直面敌人刺刀见红,那还算什么军人?还早着呢,吊砖头都不合格,慌着上弹也是浪费陛下的钱财。”
苏油说道:“我看倒是气势如虹啊。”
狄咏抽了抽嘴角:“假把式,我还是喜欢囤安控鹤出来的小子们。”
轮到苏油抽嘴角了:“那些也是钱灌出来的,比这些还贵!”
狄咏微笑着跟苏油躬身行礼:“还没有谢过苏帅,郡君这套刺击之法,大道至简,实在是高明之极……”
苏油立马炸了:“啥?薇儿弄出来的?她可是孕妇!你们怎么能这样?!”
狄咏傻了:“呃……你都不知道?糟了我说漏嘴了……”
……
汴京郊县,东明。
石薇已经显怀了,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扁罐的玩具木头剑,当做短剑在玉手间做着花哨的动作,聊胜于无。
扁罐和木客在一棵石榴树下,头碰头的蹲在一起,观看蚂蚁排队搬一只死掉的蚂蚱。
八公和几名石家庄子送来的农仆,正在料理瓜茄地。
七月的瓜茄疯了一般的长,吃不完的,八公会拿去送给周边别业的看守庄户。
苏家庄子有鱼塘,鱼塘边有鸡鸭,土埂上有桑林,山边有果林,茶林,都是眉山那一套。
八公在这里很舒服,觉得比在汴京城里那些闹哄哄好上一万倍。
就是一点不好,别业靠着森林,空气虽然好,周围野物太多。
于是又叫薛忠给弄来了一窝狗,现在叫猧子,川西的细腰种,才算保住了这些菜地鸡棚。
庄园外传来马蹄声和笑语,猧子们没有狂吠,却一窝蜂地从四处八方钻了出来,朝庄园门口奔了过去。
八公直起身子:“蹭饭的又来了。”
门外驰入两匹骏马,都是狼渡种,一黄一白,马上是一名贵妇和一名男子,都是骑装。
鞍边挂着雕翎箭囊,兴州宝弓,身后跟着一队骑马持兵的庄丁,拿着猎叉长矛之类,马后是獐羊诸般猎物。
东明现在是贵族权势们消夏避暑的好地方,有依托森林的大型猎场。
苏家的别业与卫国公主的别业相邻,来人正是卫国公主和驸马张敦礼。
石薇赶紧站起来。
卫国公主拉着她,未语先笑:“姐姐身子重,就别跟我多礼了,扁罐,跟木客在那边干什么呢?见到阿姨也不叫?”
扁罐招手:“我在看蚂蚁搬东西呢,卫国阿姨你也来我家搬东西吗?”
卫国公主笑骂道:“这孩子真是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张敦礼过来与八公和石薇见礼,见到石薇手里的竹剑:“郡君可就饶了我吧,少保交代要看好你,真出不得闪失,你就当体恤体恤邻居好不?”
石薇微笑着挽了个剑花:“哪里就那么娇贵?就是活动下手腕嘛。”
张敦礼说道:“明润和景润弄出来那弓,猎场上真不好使,下次不带了。”
石薇笑道:“早告诉你那东西就是他们偷奸耍滑,在靶场上显摆用的,根本不能实战,你就是不听。”
张敦礼摇头:“这俩大骗子,在射博会上唬得我们一愣一愣的,骗取我一对金瓜。对了八公,你看看那些猎物如何整治才好?”
八公说道:“这个就不劳驸马了,我带着他们去料理吧。”
张敦礼笑道:“别别,八公莫怪啊,几只肥狸,得做成油肉送入宫里,我还得看着。”
卫国公主说道:“八公你由他去,他也就在贵庄松快一点,平时都得端着,我看着都嫌累。”
八公也笑了:“那就随老头来吧。”
两人带着仆从去了,石薇拉着卫国公主坐下来:“你来了正好,看看这个。”
说完从身边yi běn dào藏中取出一张信笺。
卫国公主将信笺打开,上面是一首小词。
“月凉无地,正清寂,蛩音浅碎。
忽思得,梅边人远,襟帔依稀摇翠。
许宦游,鱼袋螭文,几曾未苦相思累。
念挽剑松堂,研香雪井,堤上黄骝同辔。
清光永,琴桐媚。风过了,云纱重坠。
檐铃轻断续,文烟袅冉,夜浓难暖鸳鸯被。
柳莺啼醉。
会池塘春满,无何早启沉香匮。
窥帘乳燕,共拣南来旧寄。”
卫国公主不由得眼神一亮:“还有吗?”
石薇又抽出一张:“还有这个。”
卫国公主一看,又是一首。
“数日停诗酒。却**,平湖春霭,水天红透。
沙鸟金帆粼波里,约约红腰翠袖。
清歌换,疏云如帚。
碧月寒升双鹭警,起芦花,又隐芦花后。
点指处,移南斗。
家山雪笋黄金韭。
过清明,归期难计,京华烟柳。
玉带谁堪殷勤瘦,倦理琴台画缶。
但羡与,莺俦燕偶。
目断沧溟青树外,遣归鸿,莫却仙台陡。
唯此意,君知否。”
卫国公主乐了,低声道:“你是不懂其中的意思?”
石薇说道:“似懂非懂,我断不太好句子。”
卫国公主笑道:“这第一首的牌儿不知道,不过我还是能给你断出来。”
读了一遍,转着眼珠窃笑:“这词的内容啊,说的是一天晚上,某人见到月光皎洁,听着草虫低鸣,就不由得想起了当年梅花畔那人儿。”
石薇“啊呀”一声脸就红了:“赶紧还我。”
卫国公主举着手不给,狡黠地说道:“那你还听不听了?”
石薇嘴唇动了动,想说不听,又有些不舍。
卫国公主得意了,笑道:“金鱼袋,螭文钮,都是官员的东西,接下来就是说他在外做官,可心里一直想着那人儿,想念以前一起看剑,玩香,骑马的日子。”
石薇用衣带绕着手指,低下了头。
“下阙则是换了个场景,我心上的人儿现在在做什么呢?嗯……她一定是入睡了,不过一个人睡,怕是容易着凉哟……”
石薇听不下去了:“瞎扯,我有扁罐陪我睡!”
卫国公主笑得不行:“后面是说,早起的鸟儿将那人唤醒,她要是看到池塘的春景,一定会不由自主地打开装信的香匣,和窥帘的小燕子一起,重读起南边来的旧信。”
说完将信一招:“看,不是给他说准了?还真是知妻莫若夫呢!”
石薇闹了个大红脸,但是有有求与她,只好讪讪地问道:“那另一首呢?”
卫国公主思索了一阵:“这首我倒是认识,牌儿是《贺新郎》。”
说完将词念过,解释道:“意思是说啊,好几天没有饮酒赋诗了,见到湖面上日暮的美景,听到隐约的歌声,到最后睡不着,看着暮景渐渐变成了夜景。”
“清明过了,家中如今正是盛产雪笋与韭黄的时节,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心上的人儿啊,看到黄莺巧燕成双成对,可能会变得消瘦,不想弹琴不想画画。”
石薇红着脸低啐了一口:“又在瞎说,这些我都不会。”
卫国公主受不了石薇的打岔:“这是词人的寄兴发挥……那就反过来解,是某人因思念爱妻,变得消瘦,不想弹琴不想画画了,好不好?”
石薇又有些担心了:“真的呀?那怎么办?”
卫国公主翻着白眼:“都说了这是词人的寄兴发挥,就是一种夸张的表述,姐姐这是关心则乱。”
石薇伸手要挠她痒痒:“净胡说八道!”
卫国公主边躲边笑:“啊别乱动……等等还有啊……我不讲了啊……”
石薇只好住手。
卫国公主笑道:“最后是说呀……我只能看着远山,却又被青树隔断了目光;只能请求北归的鸿雁,拜托它不要畏惧陡峭。请它翻越高高的天台山,将我给她的信送到她的身边。只是不知道这份真情和无奈,她能不能够明白和理解。”
石薇脸上飞红,啐了一口:“净写些羞人的东西,早知道不给你看了。”




苏厨 第七百三十八章 谁剽窃谁
第七百三十八章谁剽窃谁
卫国公主将信笺叠起来:“姐姐可得好好将这宝贝收藏着……哼!探花郎从来都宣称自己不会填词,任由得别人笑话他!过分了!真真是太过分了!”
反应这么大,让石薇有些好奇:“没听谁笑话过他啊……咦?是不是妹妹你自己呀?”
“呃……”卫国公主愣了一下,赶紧笑着掩饰:“哈哈哈怎么会呢……我也不敢啊……苏家堂堂探花郎呢……”
汴京城中,很快便有两首新词流传开来。
没办法,卫国公主知道了,那就满汴京都知道了。
一个中年士子腋下夹着一把油纸伞,正在往军器监库房走去。
路边的酒楼里,传来了歌女的歌声:“月凉无地,正清寂,蛩音浅碎……”
士子愕然站定,凝神倾听。
词还挺长,一曲刚听完,后边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的车夫不满了:“兀那秀才,劳你靠右!”
士子连忙闪到一边,马车得得过去,溅起的泥水让他狼狈不跌。
酒楼上响起了一个声音:“哟……这不是贺鬼头吗?豪狂任侠,怎地一副落拓模样?”
士子抬头,酒楼二楼从床边,两位文士正在那里一脸的讥笑。
另一个文士讥讽道:“豪爽精悍,自然是有代价的。廖兄,人家就愿意拿前程换名声怎么着?当年柳三变不就是如此吗?”
两人都是哈哈大笑,原先那文士笑道:“李兄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个真怪不得贺兄,要怪只能怪……”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谁都知道廖姓文士的意思,要怪只能怪他爹妈把他生得太丑。
楼下士子长得真的难看,身高七尺,眉目耸拔,正常表情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怒容。
如今心中恼怒,耸拔的眉目就更加耸拔了。
加上面色本来就青黑如铁,当真应了鬼头之名。
士子深吸了一口气,蹬蹬蹬来到酒楼上:“两位兄台,刚刚可是你们叫的曲子?”
李姓文士说道:“是啊,怎么,贺兄终于肯赏脸同饮一杯了?”
士子一脸不屑:“不用,我只想问,刚刚那首曲子,就是这姑娘唱的?”
陪宴的歌姬见到这么丑一个人,还一脸的愤怒表情地质问她,吓得都不敢回话。
廖姓文士举袖拦住歌姬的视线:“干嘛呢干嘛呢?吓着梅儿了你。”
丑士子躬身施礼:“姑娘,这首词曲,你是在何处听来的?”
梅儿在袖子后边说道:“京中盛传,这是小苏探花的新词。”
丑士子怒了:“胡说!明明是我上月才新创的《薄幸》调!再说小苏探花什么时候能作词了?!”
梅儿吓着了:“是……是有一首《薄幸》……不过……谁先谁后……奴家也不知道……两首从排字上看,都……都是一个牌儿……”
廖姓文士一脸的讥笑:“贺鬼头,听你的意思,是小苏探花剽窃你的曲子,然后拿去填了自己的词?哈哈哈哈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李姓文士一合折扇:“这词可是从卫国公主府上传出来的,啥意思,是指责卫国公主说假话喽?”
廖姓文士说道:“探花郎人在杭州,词作到了汴京后就算立马传扬开来,起码也得数月。那我就奇怪了,贺兄你刚刚都说你这曲子是上月新创,那远在杭州的探花郎,又是何从知道你这曲子的呢?传过去再传回来,时间上也来不及啊?到底是谁剽窃谁?”
士子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解释不通:“这个……这个……或者文思巧合也不一定……”
李姓文士就好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你和小苏探花文思巧合?哈哈哈哈你为啥不在科举的时候和他文思巧合呢?赖兄,原来咱们身前,站着一位文章华选的探花郎啊……”
赖姓文士笑道:“探花郎不应该是温光朗玉吗?李兄,温光朗玉的那位,如今可在太湖;而太湖的奇峰怪石,却活活搬到眼前来了,这不是颠倒了一个个吗?哈哈哈哈……”
士子被讥笑得脖子都粗了:“这就是我创的!就是我创的!你们为何不相信我?!”
赖姓文士正要继续讥刺,李姓文士却制止了他,揶揄道:“好,既然你说是你所作,为何不将你的原词唱出来听听?”
“唱就唱!”士子本就是骨鲠的性子,收摄了一下心神,然后朗声念唱出来:
“淡妆多态,更的的、频回眄睐。便认得,琴心先许,欲绾合欢双带。记画堂、风月逢迎、轻颦浅笑娇无奈。向睡鸭炉边,翔鸳屏里,羞把香罗偷解。
自过了、烧灯后,都不见踏青挑菜。几回凭双燕,丁宁深意,往来却恨重帘碍。约何时再,正春浓酒困,人闲昼永无聊赖。厌厌睡起,犹有花梢日在。”
人虽然长得丑,但是老天爷却给了他一副好嗓子,一曲终了,酒楼里竟然安静了下来。
李姓文士却继续笑道:“好!贺兄这嗓子的确精彩,不去教坊当真可惜了!”
说完却脸一翻:“可是你这解带宽衣的浪形,踏青挑菜的俚语,能同探花郎那首词的清标风格相提并论?去休去休!莫要在此继续出丑了!”
整个酒楼的人懂词的其实也不多,但是却不妨碍他们轰然大笑。
丑陋的士子站在那里听着别人的奚落,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情,总要找苏探花给个说法……”
……
皇宫便殿外的回廊里,李舜举正陪着赵顼散步:“臣家中的那点破事,有劳官家垂问了。”
赵顼说道:“沈括说那是雷击所致,你军器房里边的刀都熔了?”
李舜举说道:“是,有一口刀,外边看着好好的,里边刀身已经化成了一摊铁水。”
赵顼说道:“天师说这是阴阳相薄,还给我做了个实验,用石墨和铅作为两极,浸入酸液之中,让铂金丝发出射灯那样的亮光,然后熔断了。”
李舜举擦着脑门上的汗:“臣出了名的忠厚老实,这次遭到无妄之灾,要不是天师和沈监判,那真真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赵顼说道:“你提举御药局十四年,押班的时间也不短,该出去监监军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干脆躲躲风议吧。”
李舜举说道:“是,得亏官家做主周全。”
赵顼说道:“那就制置泾原兵马吧,如今那里居高临下,俯瞰兴平,诸将得力。你不用多管军事,只需教导他们……苏明润说……精忠报国,我也放心。”
说完又给他提醒:“不过也不能全听那帮杀才糊弄,军事上有疑惑,多问问李宪,李若愚他们。”
李舜举笑道:“老臣谢过官家。当年提举御药局的时候,李宪还是个黄门小猴子,如今都能为陛下保守一方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君臣聊过这一节,就进入了扯闲篇的时间。
赵顼问道:“《时报》登载,京中有一叫贺铸的士子,状告到开封府,要求给他洗刷声名?说一首词曲乃是他的首创,却被苏明润给盗了?”
李舜举抽了抽嘴角:“臣与苏探花第一次见面,还是他十四岁那年……当年京中瘟疫横行,多亏苏探花即时献出药方,方才救得汴京城一场大难。虽是少年,但那种当临大事,不疾不徐的气度神形,给老臣的印象实在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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