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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王府正堂内,荀少彧坐在一旁辅座,王老爷直接与荀少彧相对而坐。
小厮王二汉,站在王老爷的身后,半低着头,神情恭谨之极。
“仙长,”
蓦的,王老爷长叹一口气,道:“仙长啊,若非小老儿,对那妖孽实无一点办法。而且其中,还关乎小老儿,那个不争气的逆子,小老儿也不会劳烦仙长法驾,让您这沾染红尘污浊。”
王老爷的一番话,让人极为舒服,哪怕内中空洞,没有什么实质,但仍让人有一种舒服感。
这,何尝不是一种能耐!
若是初出茅庐的修行人,怕是被这王老爷玩弄鼓掌之间,还不自知。
所谓修行人的强大,有着神通,亦有着法力法术,但人情世故练达通透,更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然而,对于这种场面话,荀少彧却应对自如。毕竟也是有过一朝太祖、天庭帝君、城隍鬼神经历,应对这种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场面话,荀少彧简直信手拈来。
荀少彧正色道:“老丈,吾烂柯山亦为道门正宗,岂能坐视妖魔乱舞,扰乱天地纲常秩序?”
“莫说其就在吾烂柯山脚下,就算其在天涯海角,吾等正道中人,也不能坐视不管。”
“唉……仙长高义啊!”
王老爷拱手,道:“小老儿凡夫俗子,不明仙长大胸襟、大胸怀,真是自惭形愧。”
荀少彧肃容道:“老丈过谦了,贫道道行浅薄,担不得老丈抬爱。贫道此次下山,正为降妖而来,誓斩妖孽祸患。”
“如此,小老儿也就愧领此情了。”
王老爷叹了一口气,面上露出疲惫。
“这妖孽不知有何来历,竟敢在王家庄这等积善之家,肆意妄为,扰乱人道秩序?”
荀少彧端着茶杯,丝丝热气腾腾,微微泯了一口茶水,开口问道。
王老爷面露苦涩,道:“家门不幸啊……一切都源于小老儿,那不争气的逆子。”
“全是他贪花好色,痴恋床第,招惹了那个妖孽,如今让妖孽锁拿,生死不知……这一切,都是小老儿门风不严之错啊!”
荀少彧眸光轻轻一闪,若有所思道:“还是个风流的妖孽!”
说罢,他玩味道:“人妖结合,虽非人道所容,但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未尝不是一千古美谈。”
此世之中,也有几桩人妖结合,但结合的人妖两方,哪一位不是修行有成的上仙,至少都是地仙位业,甚至神仙位业的存在。彼此都是脱胎换骨,不能以简单凡俗观念看待。
而以王家庄那只妖孽的作为来看,却不似是有大修为的妖仙。若真有大修为,岂会看上一贪花好色之徒,平白辱了仙体无暇清净。
王老爷苦笑,道:“仙长说笑了,先不说那妖怪雌雄霸莫辨,不是良胚之选。况且我王家虽非门阀大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可比,岂容让那等妖孽,玷污了我王氏门楣。”
荀少彧摇头,道:“不男不女,莫非尔等见过妖孽?”
王老爷一伸手,道:“二汉,你来跟仙长,说说你那天的见闻。”
一直在王老爷身后的王二汉,上前走来几步,道:“是,老爷,”
…………
王府,西苑园,
明月高悬,夜色朦胧,几片云霞,徐徐飘过。
荀少彧一身道袍,身负一柄七星剑,腰系一卷白玉带,打开被道道锁链,团团锁死的园门,一步迈入其间。
“山姝!”
他回想着白日,王二汉所言见闻,对照一下《精怪图录》上的一千二百一十钟妖精鬼灵一类,轻声自语。
“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尖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
此时,荀少彧所念叨的,就是《精怪图录》中,关于山姝的记载。
所谓《精怪图录》,虽然不比上古《白泽精怪图》一般,收录上万种妖魔族类,但也是此世一等一的妖魔辩识图集。
他对比王二汉所言,面色翠绿,牙齿尖锐,声若老牛,披美人皮的种种特征。两相一经对比,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
“不过,这个王公子也是个人才,山姝这东西,好像不分男女,无有雌雄之分,这都能被你上手,你不掉坑里,谁能掉坑里。”
看着左右仿佛废墟一般的荒园,荀少彧摇了摇头,道:“只是这妖孽,也把个王家庄,都祸害了一遍。”
忽——
忽——
荀少彧一卷衣袍,凭空生出阵阵狂风,当即卷走周匝枯叶,这一股劲风席卷。
碰!
碰!
只听一声声脆响,西苑正中楼阁上,数十扇窗户一齐大开,黑洞洞的屋室中,不着一点灯火,内中一丝丝幽静蔓延。
“贫道清风,求请道友一见!”
荀少彧开口间,端正方直,神色凛凛。
过了一会儿,看楼阁中并无声响,他再度开口:“贫道清风,求请道友一见!”
在这一声中,已然用上了法力,法力余波激荡四周,做功精致的蓄水缸中,当即一滴滴水花飞溅,水雾弥漫在周匝。
一个黑影不知何时,自窗边显出,默默看着荀少彧。
月色映照下,一张獠牙毕露,一脸翠绿的怪物,两只夹杂血色的瞳孔,毫无情感的盯着荀少彧。
“小道士,你家大人没教你,多管闲事,是会付出代价的。”
似如锯齿研磨般,黑影的声音难听入骨,令人不觉升起一股寒战。
“小小年纪,不在道观念经,好好的修行,敢管俺的闲事,你是真不怕死啊!”
荀少彧慢条斯理,道:“这位道友,贫道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王家请到门前,贫道也不好无动于衷。”
“不妨,你我各退半步,只要你放了王公子,贫道也放你一次,道友立刻离开王家庄,如此也省的你我性命相搏。”
荀少彧一脸认真,这头山姝的妖气,沸腾如烈火一般,至少也于他修为相若,不是个易予之辈。
毕竟,一旦交战,固然损耗能镇压这头妖孽,但也会损耗心血元气。故而荀少彧,才会‘心平气和’的与山姝商议。
“嚯嚯嚯……”
山姝不住冷笑,尖叫道:“你这个小道士,说话还是挺风趣的,可惜……就是多管闲事的毛病,着实要不得。”
“俺与全郎真心真意,你们这些人,为何就见不得俺好?”
“你们一个个,都该杀!”
一条条树根宛如群蛇乱舞,就缠着冲向园中。
一时间,园中树根藤蔓何止千道,疯狂的涌出,如跌落蛇窝一般密密麻麻。
“哼……是否两情相悦,贫道管不着,但你一个非雄非雌的怪物,哪来的情情爱爱可谈,当我不知你的底细?”
荀少彧一挽手,青铜七星剑出鞘,上应北斗七星的法剑,闪烁着森森寒光。
咻!
一口法剑在手,荀少彧超卓剑术,犹似雷霆奔腾,剑光略过周匝,一片片树藤在剑锋下,纷纷齐口断裂后,化为无数火星飘散。
然而,这些树藤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迅速的扩散开来,一根根树藤纠缠着,大有淹没荀少彧之势。
荀少彧法剑,剑音愈发急切,身形变换间,任凭多少藤蔓,也进不得他三尺之地。
“果然,好言难劝该死鬼!”
他心中杀意渐起,心中的凶性,再也难以抑制。
剑光,无有穷尽的剑光,在一刹那间,照亮了昏暗的夜色。
山姝只觉眼前,仿佛被强光刺痛一般,无数刀割般的痛苦楚,让这头三百年修行的山姝,不由发出凄厉惨叫声。
“你该死,”
轰——
山姝撞塌了楼阁上的墙壁,二、三丈高的妖躯横冲直撞,直接跳落圆中。高大的肉身体魄,伴着下落的冲击力,双脚落地时,无数碎石从塌陷除飞溅。
荀少彧剑随人动,一招刺出三十五剑,分别刺在山姝妖躯的不同部位。
“孽障,尔混乱人道纲常,扰乱天地秩序,罪无可赦,杀!”
这一口法剑,是荀少彧从烂柯福地中带出的符器,内中浸入符水,携带降魔法力,对于山姝这等妖孽,最是克制不过。
一点点黑烟,仿佛炙烤一般,在山姝的周身不断浮现,一层层犹如岩浆一般的黑红色火焰,让山姝哀嚎连连。
“臭道士,多管闲事啊啊啊……”
山姝吃痛怒吼着,三根利爪胡乱挥舞,近乎三把百炼宝刀,顷刻之间,划过三道深有寸许的刀痕。
这一刻,山姝困兽犹斗,两只手臂连连挥舞,指尖利爪近乎神兵利器,假山盆景,岩石杉木,在这些爪影中,都如豆腐般切割成无数碎块。
只是荀少彧犹自闲庭漫步,在漫天的爪影挥舞中,来去自如。
“妖孽,终究是妖孽,不知权衡利弊啊!”
荀少彧幽幽说着,眸光开阖间,一片雷云若隐若现。
轰!
此时,一片片乌云遮挡了月光,蒙上一方天穹,无数雷蛇翻滚,一道道霹雳陡然坠落,荀少彧法剑一挥,引着雷霆沛然之力,眸中渐有紫意。
“五雷天心正法!”
荀少彧这一剑的威力,携着煌煌天威,俨然超乎鬼仙范畴,迈入顶尖人仙之列,甚至能弑人仙法相元神,非同小可。
这头山姝虽然修为不一般,几乎练就元神法相,但毕竟还差着一丝一线,只是无限接近,终究未竟全功。
故而,在荀少彧这一剑下,根本全无抵抗之能。
尤其剑中的五雷天心正法,可谓道门第一神通杀法,其中的刚阳之力,正是妖魔一类阴邪的克星。
荀少彧以惊人剑术辅之雷法,这头山姝固有三百载修行,也难在这一剑下死里逃生。
轰——
雷蛇奔涌,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倾盆大雨落下,荀少彧在雷光中,冷峻的面庞愈发的显着质感。
剑光含杂雷光,孕育着极致的毁灭。
“不……”
山姝猛然大吼,似是要抓住最后一线生机,双手无力的划动者,做着最后的挣扎。
轰——
纯白色的雷光,在最后一刻炸响,整个王家宅邸都微微摇晃。
天际上空一片纯白,仿佛在雷光渲染下,将天色也染成一片白色,一时间,犹如白昼一般的景象,不断扩散开。
最后落在山姝眼的,唯有一口剑光,上达天河,下垂黄泉,与天色一光相合,眨眼间消逝无踪。
元始诸天
元始诸天





元始诸天 第二三七章骨墨画皮
咻!
法剑回鞘的刹那,剑身银光照彻前方。残破不堪的楼阁上,满是乌黑痕迹,被雷霆劈成焦炭的梁柱,半是倾斜着歪倒一旁。
荀少彧看着那具,被一剑削首的山姝,炙烤的犹如黑炭般的妖躯,弥漫着一丝丝腐臭,脖腔周围的血肉,已然完全炭化,大大小小的黑色颗粒,结成一层黑色炭层,一点点翠绿妖光,在炭层间隙中徐徐闪烁。
“妖孽,就是妖孽……执意作死,却怨不得吾法剑无情。”
这一头山姝,毕竟有三百载修行,十数万个日夜的苦功,一朝道行尽丧。
其实,对于修行人而言,若非有必要必行,否则面对一只吞吐灵机三百年的妖,等闲是不会动杀机的。
固然修行人,也不乏怒目之时,杀伐卫道之法。但过刚易折,似剑仙之流一般,自诩纵横天地笑傲,看似潇洒了一回,但这一条路,前路太艰、太难、太险。
真正的修行人,非是除魔天地间,拔剑任逍遥的人物。反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修行人应有的常态。
“疾!”
荀少彧自衣袖中,掏出一张黄符,手指捏出印决,蓦的一拍黄符,黄符化作一道焚火气浪,直接吞没了山姝的妖躯。妖火焚烧不止,碧绿色的火光映衬周匝。
火光中热浪扭曲,妖躯在火焰灼烧下,竟有轻微颤抖,再度复苏的征兆。
只是有荀少彧法力强自镇着,才让这一具妖骸,生生定于火中炙烤,任凭其三百年修行,也只得生受着。
不多时,火光渐熄,荀少彧一拂衣袖,凭空一道强风刮起,小小的旋风,将地上妖骨灰烬,尽数拂拭一净。
月色朦朦胧胧,哪怕经历了一场斗法,但这方宛园,仍旧寂静非常,月光倒映着荀少彧的影子,拖得极长极长。
这一座楼阁年久失修多时,沿路密布着蛛网,尘埃厚重之极,似乎在呼吸中,都带着丝丝灰尘气味。他背负着手,慢悠悠的走入楼阁中。
荀少彧望着破旧不堪,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的楼墙。徐徐踩上楼梯,楼梯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
他眉宇微蹙的,望着蛛丝交缠密布,手指倏然一曲,猛地迸发一点火星飞出,将一道道蛛网顷刻烧成飞灰。
“好重的妖气,”
上到二楼,他来到一处书桌前,骤然停步驻足,神色凝重的看着书案上,摊放着的画卷。
这是一副香扇美人图,画中美人秀雅绝俗,轻摇香扇,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温柔可人。
“这,就是那副画皮了?”
荀少彧法眼观望,丝丝惨绿妖气,自画卷上徐徐升腾。
这一股妖气含而不发,引而不敛,与山姝妖气同根同源。
荀少彧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画卷中的绝代美人,犹如少女肌肤一般的美妙触感,让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人皮,”
“好狠的手段,好邪的法术!”
荀少彧脸色一变,手指似炙烫了一般,猛地回缩了一下。
一丝丝古怪的香气,在画卷周匝弥漫,令人有一种醉后微熏的错觉。
这是‘美人’身上的体香,亦或是尸香。
以‘美人’之皮为纸,‘美人’之骨为墨,作成一副惊世的妖邪之画。
这,就是画皮!
故老相传,这世上第一卷画皮,起源于一方魔道分支。
那一脉分支魔道,以炼化精血元气,得一具不坏神骨为至高境界。只待不坏神骨一成,自身浑然化去,唯有一具骷髅白骨驻世,其上的血肉、筋膜、五脏、六腑,都一并化为神骨的养分,滋养神骨大成不坏,是一门上古魔神大神通。
而所谓画皮之术,便是为了遮掩这一门魔道大神通,而推演的一门邪诡术法。
毕竟,以骷髅白骨之躯行走世间,着实过于骇人听闻。所以才有了画皮之法,经过精心挑选,择出心仪之‘皮’,揉炼成一副皮囊。
只是魔道中人的扭曲心性,揉炼画皮时,所用的种种酷厉手法,只是听着一二,都觉耸人听闻。
更何况,画皮有十成九不成之说,极为耗心费力,且成功几率,还小的可怜。
所以一张完好的画皮,在魔道邪流中,都能顶一两件上乘法器了。
“不过,那个王公子的桃花煞,不浅啊……能招惹上山姝这等货色,一般人可是没这待遇。”荀少彧撇了撇嘴,指尖迸射一点火苗,黄豆粒大小的火苗,跳动着纯金色的焰色。
似乎感受到荀少彧的意图,以及指尖流淌的温度,画皮微微颤抖着,似乎告饶求情般,一丝丝奇诡阴谲的香气,愈发的浓郁起来。
这一缕缕香气,寻常人闻之,有五蕴皆迷之厄;修行人闻之,也要大动情欲之念。
“呸……”
然而,荀少彧一嗅香气,面色极为古怪。
“你这孽障,你以为谁都愿意,闻你身上那股子尸臭啊……呸……尘归尘,土归土,风华绝代,也不及尘土一堆。”
火苗落在画卷上,一声凄厉的惨嚎,自卷布上传出。荀少彧冷着脸,盯着画卷灼烧,直到一点点化为灰烬为止。
“再美的美人,死后还不是一堆枯骨?所谓美人香骨……美人香骨,死后枯骨寥寥,真的还香吗?”
感慨了一番,荀少彧正待抬步时,耳廓蓦的一动。
“救……命……”
“救……命……”
一丝丝微弱之极的呼救声,自楼阁中的一处幽暗角落响起。
荀少彧眸光绽放精芒,向着幽暗角落,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
王府,大堂!
几十名家丁仆役,个个持刀执棍,体型魁梧彪悍,神容凶恶非凡。
王达发面色阴沉,手上把玩着两枚铁蛋,磨弄的铮光的铁蛋,不住的摩擦着,发出阵阵清脆响声。
王府上空的惊雷响起,王达发面无异色,只是手上转动的铁蛋,愈发的疾快了。
园中的斗法余波,震的王达发身旁案几上的茶杯,不住的摇晃鸣颤着,一点点水花不断翻滚。
管家躬身在一旁小心伺候着,身子噤若寒蝉。
“那个小道士,到底靠不靠谱,看他毛都没长齐,不像有多大道行。老夫就全儿一个独苗,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王达发的眸中,闪烁着点点寒星。
在荀少彧当面,表现笨拙痴肥的王达发,着实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老手,此刻终于显露了真颜色。
“老爷,您就放宽心,小人已经向那些修行人打听过了。小道士的底子咱都知道。烂柯山在修行界,也是声名不小的仙山,还是值得信任的。”
管家的一旁低声,道:“还有,咱府中上下,布置了不少人手,都是炼过武的好手,一旦有什么大动静,要是那小道士招架不住。有这些好手护着,那妖怪也不敢伤您分毫。”
王达发哼了一声,道:“咱府上养的道士和尚,就没一个顶用的,要不然也不用老夫,陪着这张老脸,讨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了。”
“不过,烂柯山毕竟是名山,那小道士有个三长两短,就不该咱们着急了。”
王达发轻轻叹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咱还就不信,杀不掉这个怪物。”
管家惊叹,道:“老爷gāo zhān远瞩,小的佩服。”
“贫道也很佩服啊!”
一道声音自窗外飘过,荀少彧不知何时,矗立在门窗前,听着一主一仆间的诡谲伎俩。
“仙长,”
王达发一愣,开口惊呼一声。
随即,王老爷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极为热切的将荀少彧请入大堂。
真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看着面色如旧,一切如常的王达发,荀少彧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这厮的脸皮,真是绝顶的厚了,心也是绝顶的黑了。
“仙长,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老夫还以为,还以为您……”
此刻,王达fā qing感真挚,眼眶泪祖让人挑不出半分瑕疵。
荀少彧道:“斩妖除魔,为吾修行人本分,老丈不必放在心上。”
“还有个好消息,令郎受困阁楼,虽然被妖孽吸食了不少元精,遭了一劫,但只是体疲神累而已,修养一阵子,或能看到成效。”
“来啊,把那个逆子给我抬上来。”
王达发一听,面露狂喜之色。
“哎呀……”
王达发老泪纵横,不住拱手道:“仙长啊……您不但除掉了妖邪,还救了犬子一命,对我王某人,对这王家庄,不吝于恩同再造啊!”
“老夫待逆子,谢过仙长活命大恩。”王达发重重一礼,显得格外沉重。
一旁被下人仆役,搀扶着出来的王公子,面色惨白,嘴唇干裂,神志恍恍惚惚。
“谢,谢,仙,”
此时的王公子,浑身瘦的只剩一具皮包骨头,整个人颓废了一半,张口呀呀呓语,神形如同销骨般,松垮垮的。
“公子神气两亏,正该好生修养,需要多加调养才是。”
荀少彧看着王公子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安慰了一两句。
这山姝的艳福,可不是好享的。
以王公子现在的状态,就是以后每日血参灵芝进补,也补不回他这一遭损耗的生命元气,折寿是肯定的了。就这还是他出身大户人家,不在乎一点钱财消耗,舍得气力进补滋养,还多少能弥补一些亏欠。若他出身小民小户,就这番折腾一两下,都够去他半条命的了。
王随声附和道:“仙长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将少爷抬下去,丢人现眼的玩意。”
王达发重重的一挥手,几名家丁慢慢的,将王公子又抬出了正堂。
王老爷眸中不觉红润,似有水气,道:“家门不幸啊……生了这个逆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若非仙长舍命,小老儿……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
这王老爷家说的‘漂亮’,但真正的实质内容,可谓少的可怜。
荀少彧摆手道:“老丈,毋需如此多礼,妖孽为祸,吾等正道岂能坐视妖魔猖獗?”
王老爷感激,道:“犬子之事,王某人铭感五内,日后仙长旦有差遣,小老儿舍的身家性命,也要报仙长恩惠。”
“来啊,”
说罢,王达发一伸手,几个小厮端着几大盘金银锭,徐徐来到荀少彧身前。
“听闻仙长,即将远游,这是小老儿的一点心意,想让您一路上作为盘缠,也少些风餐露宿的困扰。”
“仙长,还请收下这点心意。”
荀少彧看着几大盘金银,无言的摇了摇头。
这是要赶他走,只是不好明说而已,这才拿些许钱财,来个人货两讫。其中过河拆桥的意思,也忒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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