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只是此事,已非吾一人之事了。一尊府君的更替,可是事关江南八府,以及天下十三州大局。如今让一人搅乱,这事……不能就这般算了。”
镇江城隍冷冷一笑,无论古今之世,任何一位上位者,对于弑主上位之人,都不会抱有好感的。
今时不第一时间打压下去,万一其他的僚属,也一起有样学样,神道的秩序格局何在?
虽然一尊正五品之上的存在,与任何金身之下者,都几有天渊之差。但已经有了一个以下犯上的例子,就代表着正五品位业,并非真正的无敌与世高枕无忧,也一样有被人袭杀之时。
此时,一直矗立一旁,沉默寡言的判官,眉宇紧锁间,蓦然开口,道:“金陵易主之事,吾等是否要先禀明昭宥显德真王?”
“毕竟,有着真王亲批在握,吾等方能执王令旗牌行事。”
这位判官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直指要害,让镇江城隍面露深思。
这一方大成世界历史悠久,也阔过一时。在遥远的上古之时,曾具青敕位格,是一方高等世界之一。
在漫长的岁月中,不乏强者大能之士,证得不死长生之道,为大成世界打下来坚实的基础。
虽然如今世界位格跌落,天地大道规则有缺,但正三品青敕级数的老古董,还是有一些的。
遍数天神、地祗、水神、鬼神四大神脉,其中若无几尊,镇压气数的擎天柱石,焉能一直从上古之世,传承至今时今日。
判官口中的那一位昭宥显德真王,就是一尊寿达几千载的正三品青敕,也是地祗一脉的五方真王之一。可谓是大成世界,所有地祗的共主。
“禀告真王?”
镇江城隍踌躇一番,似举棋不定。
五方真王固然是地祗共主,受大成地祗们朝拜,权威极为深重,但两方也并非是完全的归属关系。
一个个城隍地祗,就犹如人间中,已经裂土封疆的诸侯一般,本身就是威福自享。这些作威作福惯了的城隍们,对于制约着他们的五方真王,虽然惊惧正三品的伟力,但更警惧自身quán bing的得失。
“不过初入正五品,不必打扰真王。”
镇江城隍一言而决,道:“金陵城隍本是江南第一城隍,只是如今金陵失位,自当由吾镇江取而代之。”
说到此处,镇江城隍眼中野望,已是不加遮掩。
镇江城隍举手握拳,高声道:“吾欲会盟江南诸府,伐金陵之不义。”
判官、游神尽数俯身:“吾等愿随府君,伐不义,讨乱逆!”
…………
轰!
隆!
隆!
暴雨瓢泼而下,雷霆炸响天际,长江水涨起伏,道道大浪袭娟,风雨夹杂其间,让这一方长江水域,愈发的宽广深邃。
长江岸头,一尊金袍男子沐浴在风雨中,腰间一袭玉带,上挂一柄折扇,透着一股潇洒不羁。无数的雨点摔打,落在他周匝三寸,就化为丝丝水雾,隐约有龙吟之相演化。
“真是好风,好雨,好风光啊!”
这金袍男子面带狷狂,两臂伸展做怀抱之态,全然沉浸在水雾之中,哈哈大笑。
在这水雾弥漫之间,金袍男子的笑声,仍然回荡在长江岸头,但身影却不知何时,逐渐与水雾混为一体,渐渐隐没与无尽水雾之中。只有模糊间,一道龙吟愈发远去。
金陵府,功德殿!
崔府君坐在大位上,李明楼居右,荀少彧居左,各司各府的僚属们,分别矗立在二人身后。
经过一番残酷的清洗,这功德殿中的掌事,少了不少旧人,也添了一些新面孔。
崔府君语气沉重,道:“诸位,日前发现的那几个暗钉,看来是有人注意到,金陵的变化了。”
李明楼直言道:“发现,是迟早的事……毕竟,这金陵几日来的变化,明眼人一看就知,堵塞言路是行不通的。”
一侧的荀少彧,面上带着笑意,看着气机愈发森严的崔府君和李明楼,暗自颔首。
在将一道金敕符箓的权职,全部都分而化之后。这位崔府君厚积薄发,终于完全踏入了,一生所求的正五品位业。而分润了不少金敕本源的李明楼,也趁机证就从五品之位。与证得金身的正五品。也只是相差仿佛而已,随时都能迈入最后一步。
只是,荀少彧亲眼看着,自身选择的‘棋子’,一步步按着棋路下着,也别有一番滋味感受。
“堵不如疏,金陵城几十万百姓,吾等又能堵住几人之口,斩去几人之舌?”
“终究外界,会得知金陵府的变故,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荀少彧低声笑着:“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金陵府,所发生的变化。那么他们最该做的,又会是什么?”
崔府君闭目,淡淡道:“他们,一定会极力打压金陵府,这打压来的越快越狠,就愈彰显他们的雷霆手段!”
李明楼神色沉沉:“对啊,金陵就是江南八府中的一个异数,一个变数。没人会喜欢,这样一个不受控制的变数。”
崔府君神色低沉:“一旦,江南诸府群起而攻之,吾金陵何以挡之。”
荀少彧眸光转动,不可计数的幽暗,一一略过心头。
于是,荀少彧断然开口,道:“镇江与吾金陵世为宿敌,若金陵有难,落井下石者必有其一。“
“吾等不妨先发制人,就以宿敌为名,率先拿下镇江。到时吾等,手掌江南二府之地,横跨长江天险,又有江南八府中,最为富饶强盛的两府,其势必然由守转攻,大有可为啊!”
荀少彧这一计,正中要害之上,让崔府君、李明楼二人,都若有所悟。
“镇江,确实是一紧要之地。”
以镇江的地理位置,正扼住了金陵的咽喉要道。而反之金陵,何尝不是卡住了镇江水脉的三寸要害。
两方互相警惕,也互不相让,如今金陵给了镇江,一个如此好的借口。镇江城隍又如何会不把握机会,让金陵永世不得翻身。
“镇江……”
崔府君幽幽叹息,眸光中冷芒跳动。
“哈哈哈……”
“如此大事,焉能少了吾。”
蓦的,一狷狂霸道的长笑,在功德殿中响彻。
“谁,”
在坐的诸位地祗,一起起身。
尤其李明楼神情一厉,位临从五品神力,一下轰然暴发。一身金赤色神力动荡方圆之地,李明楼目光中流露一丝杀机。
毕竟,堂堂的金陵城隍法域,岂容他人肆意往来,甚至还在功德殿中,如此的喧哗不止。
此刻此时,来者的种种举动,在金陵众多地祗眼中,已经不吝于是挑衅一般。而众多地祗当面,又岂能容下如此的肆无忌惮。
“镇!”
李明楼大手一挥,一杆判官天笔落入手中,书写一枚古篆真言。
一尊尊僚属各显神通,荀少彧踪迹混杂在诸多僚属中。数十、上百道神通,几乎将这一片地域封禁,一并打成虚无。
吟——
吟——
吟——
一道道龙吟声,似如万千游龙奔腾,一枚金色宝珠氤氲奔腾,丝丝缕缕霞光挥洒,让这一方功德殿,好似化为神土仙天一般。
上百道神通碰撞,让金色宝珠悲鸣一声,似乎一道裂纹,在宝珠珠身上浮起。
“慢着,慢着!”
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金色宝珠之下宣泄。
这是一金袍男子,神采别具一番气度,但观其气急败坏的神态,就知其先前的狼狈模样。
一时间,被数十、上百道神通围攻,没被一下打死,已是堪堪步入强人之列。
金袍男子怒气冲冲,一步踏入功德殿,大喝道:“好个金陵城隍,真是好没道理,尔难道不知待客之道。吾不过一时忍不住,随口发声而已。尔等就让吾堂堂长江储君,吃了如此大的苦头。”
“尔等莫不以为,只有地祗一脉可以讨伐尔等,吾长江水系,就不能水淹金陵府?”
这金袍男子面露怒色,高声斥责。
“长江储君?”
金陵一众僚属闻言,暗自咋舌其来头,不由收敛了几分力量。
由于金陵临近长江水域,这些地祗们当然清楚,水神一脉中的两大共主,长江、黄河沉甸甸的分量。
毕竟,长江龙君、黄河河伯二位,可都是正三品的大神,随意伸出一根小手指头,就能碾死一尊正五品的三品大神。
虽然金袍男子并未确证身份,但以长江龙君的赫赫威势,一旦冒名充任,自会有长江龙宫处理。
纵然,金袍男子只是长江储君,离着长江龙君之位还有十万八千里远,但也是长江龙君众多血脉子嗣之一,不可轻易怠慢。
“不知储君,大驾光临,有何事不能登门通传?”
“反而行如此阴祟做派,可是失了大气,为人不耻。”
崔判官面色不改,看着一身力量本质,显示纯金之色的长江储君。
“哈哈哈……”
长江储君金袍鼓荡,道:“听闻金陵出了个人杰,逆伐上神,篡夺大位,证道金身,吾神交之。今日吾特来一见,是如何的英雄豪杰之士,才能做下这等泼天大事。”
“今日一见,却令吾大失所望啊!”
这金袍男子面容刚正,但话语诡辩颇多,似乎只是单纯探访金陵,而无一丝阴私心思一般。
“如此,倒是吾崔某人,让储君失望了。”
崔府君神色低沉,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金袍男子怅然一叹,道:“虽然与吾心中所想之人,有些差距,但崔府君已是一代英豪,当得起三分赞誉。”
“吾一时不查,只是想见一见府君尊面,却不巧撞见府君议事,听闻府君,欲攻取镇江。”
“不由心心羡往之,不妨算上吾这一份,如何?”
金袍男子眸中,似有一条游龙飞腾,纯金的瞳孔中,带着一片冷然之意。
水神一脉,觊觎大地生灵香火,已是久已。
只是大地生灵已被天神、地祗两脉瓜分一空,根本没有水神的立足之地。
只是,香火作为神道根基之一,大地占有的比重,几是水域诸流的数倍。
这让水神一脉,如何肯甘心!
元始诸天 第二一九章先手一招
“如何?”
金袍男子负手而立,眸光开阖之间,似有江海翻腾,群龙环首之象。
“江南八府,府君已经树敌甚多。更有‘以下克上’的污名在身,若要保住如今基业,怕是不易。”
“吾长江水府,带甲百万,战将千余,愿为府君解此厄难。”
金袍男子看着堂中,众多地祗之属,神采飞扬之极,对于自身持着的力量,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信。
“长江水府!”
崔府君面色难看,声音愈发冰冷。
天下水神以长江、黄河为最,其中黄河水伯为人族先贤,长江水君则为鳞甲之类,两者泾渭分明,虽同为水神,但因着族类不同,同心同德自是休谈。也是因为水神诸系泾渭分明,所以在诸多神脉中,一直排在末位。
只是,水神势力再如何的末位,也非一两个正五品金身,就可以比拟抗衡的。对于金陵府上下而言,仍旧是一座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
如今这一尊长江储君,亲自驾临金陵,其中细节之处,就需要金陵上下,多多把握权衡了。既不能过于献媚,也不能太过清淡,两者各退半步,不正不邪即可。
毕竟,自古利益之争,最是要命!
这水神一脉,欲图染指大地quán bing久已。而天神、地祗两大神脉,又岂会把自身香火拱手相让。
况且人性本贪,对于得不到的,一直想要得到,而得到的却会想要占有更多。万一让水神再得陇望蜀,一步让步步让,岂非让两大神脉陷入被动。
虽然四大神脉中水神一脉,既不似天神一脉,有九天帝君这般绝对强者,执掌九天quán bing,金口玉言一出,就能让众神俯首帖耳。也不似地祗一脉,有五方真王居中调和诸神quán bing,得地祗共主之位,享万千尊荣。
然而水神之中,毕竟有着两尊正三品,镇压黄河、长江两大水域,与九天帝君、五方真王、四方鬼帝一般的强者。几大神脉也不愿打压过甚,引起两尊大人物的反弹。
一场正三品的大战,绝对可以称之为旷世‘神战’了!
在如此强者交战之下,世界秩序必然崩塌。正五品位业固然能在改朝换代的大潮下,己身不损不伤。但却未必能在正三品神战中,护得住自身。
因此,在两相忌惮权衡之下,天神、地祗两大神脉,都对水神极为严防死守,不给水神留有一丝机会,免得水神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引发诸多神脉的大战。
而对于天神、地祗的作为,众多水神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龟缩在诸多水域之中,亦或是沿岸水畔,关起门来自成一统,称王称霸。
这于十数载之前,就已露出端倪。那一场绵延江南八府,死伤不可计数的暴雨水患,未尝不会是众多水神,试图染指大地quán bing的先兆。只是这些伎俩,全都在天神、地祗们,强有力的镇压下,再度归于死寂。
只是此刻,江南变局又露峥嵘,金陵府纵然落入崔府君之手,但崔府君得位不正,免不得一场风雨捶打,方能稳定自身根基。
这时长江储君,突然现身金陵府域,其中分一杯羹,或是‘投机’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极为明显了。
“没想到,竟然连长江水府,也掺与进来了。这一局棋的走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荀少彧心思转动间,暗暗想着。
金陵中的quán bing变动,引发的各方关注。就如一道深海漩涡般,正在不断吞噬着周匝的一切,壮大着自身的体量。只待一朝石破天惊,就是东岳天军踏入此方世界,吞并大成世界,削平诸强,鼎定天地大势之时。
荀少彧用余光,悄然撇了一眼,神情倨傲的长江储君,暗道:“这一盘大棋,已然准备就绪,就等着你方唱罢吾登场了。”
高居上位的崔府君,沉默片刻后,缓缓摇头,叹道:“长江水府的心意,吾崔某人在此心领了,但长江水军在水上无敌,不代表在陆地上,也能纵横无忌。江南七府固然势大,但吾金陵府也非泥捏胎做的,任由他七府横行。”
崔府君断然拒绝,根本没给金袍男子,再进一步的期望。
这位崔府君,毕竟深知厉害关系。他一‘以下克上’之人,虽不容地祗一脉,却未到了天下群起攻之的地步。但若接受了长江水府的援兵,给了水神一脉染指大地quán bing的借口。那这内中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到时天下之大,将再无金陵立锥之地!
崔府君能做十二府判之首,又被荀少彧选为登上府君之位,岂会是着眼一时得失之人。
长江百万水军虽好,但在崔府君眼里,就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吃下去甜美,想要吐出就不这么容易了。
金袍男子面上恼怒之色,一闪即逝,道:“你……好,好……看来,是吾长江水府,在此自作姿态了?”
崔府君冷冷道:“不敢,崔某人虽然不才,却也不愿背离地祗一脉,如此投身长江水府。”
一侧的李明楼,也认同道:“吾等地祗之事,不劳储君劳心。吾金陵之胜败,何须尔等外神相帮?”
此时的崔府君、李明楼二人,虽由着荀少彧暗施影响。但他们进入来,在修为上的勇猛精进,逐渐摆脱了一些控制,有着些许自主。所以荀少彧只能因势利导,还不能完全左右金陵。
故而,此时此刻的崔府君、李明楼二人,是真的不想借用长江水军,甚至有种对长江水系,避若蛇蝎之感。
“你们……你们……”
金袍男子狠狠指着崔府君、李明楼二人,神色忿忿难平。
“哼……你们会后悔的,吾会在长江水府,看着尔等如何败亡。”
说罢,金袍男子用力一甩衣袖,随即化作一片水气遁走。
“靠山山倒,靠水水跑,吾金陵不弱与人,何必mài shēn投靠。”
“这一战,无论如何……吾金陵必胜!”
崔府君漠然的,望着远去的长江储君,眸中一时晦暗难辨。
…………
长江水湍急汹涌,又有疾风骤雨,一路捶打长畔两岸,掀起滚滚风浪起伏,更似有铮铮敲打拍击声回响。
镇江城隍一身戎装,豪情万状,手扶佩剑,看着大好山河,一时百感交集。
一名名地祗站在一侧,静静看着镇江城隍雄伟的身姿。
镇江城隍伸展臂弯,
“孙绍安,这一局终究是吾赢了。这茫茫天下,也即将有吾一席之地,崭露头角。”
金陵在他眼中,已如囊中之物,只待他兵锋指向,就可从者云集,轻取三百里金陵。
这时的他意气风发,一万二千镇江鬼卒,组列一方方阵法,神情尽都木然,似如根根朽木般,矗立于江畔北岸。汇聚成黑红军气,张牙舞爪跃跃欲试。
“报!!”
“禀府君,徐州府、常州府、苏州府、淮安府、泰州府、宿州府,六府府君已然允诺,应府君之召,在长江下游,共结盟约,伐讨篡逆。”
夜游神神情振奋,疾步来到镇江城隍身前。
这几日以来,日夜游神不停奔波,来往江南诸府,总算成功勾连六府府君,铸就这一股沛然大势。
这些都是镇江城隍,成就千古伟业的基础。吞金陵而谋江南,如此一来,正三品位业遥遥在望。
这镇江城隍赏罚分明,若是晋升正三品之列,必然不会亏待了他们这些老部下,不说正五品金身位业,但每人提一两品阶,还是轻而易举的。
以金陵之势,如何能比拟集合七府之力的镇江,这是以堂堂正正之势,行堂皇正大碾压之实。
“好!”
镇江城隍闻言大喜,颇有大势已定,我主沉浮之感。
“哈哈哈……有着七府之力在手,再加上金陵内外混乱,人心动荡不安,这事成了。”
“恭喜府君,贺喜府君,有望第六尊真王大位,为地祗共主。”
众多司府、判官、掌案们,都向着镇江城隍道喜。
“哈哈哈……吾一心无私,只为求一公道,金陵上下弑主,正该吾等讨伐。”
这一刻的镇江城隍,无疑野心十足。
只因,他已经看到了实现野心的机会,也有了一个切实可行的目标。只剩下一步一个脚印,拾级而上。
镇江城隍着重吩咐着:“传令,府域上下,准备接待几位府君。”
“不用准备了,;你已经用不着了。”
轰——
轰——
轰——
在一声淡漠的话语之后,随即三股刚烈之极的气势,一点点靠近着长江北岸。
崔府君、李明楼、荀少彧三人,踩踏着滚滚长江大浪,冷漠的望着兵阵具备的镇江城隍。
“背主之人,寻死乎!”
镇江城隍看着三人,冷冷一笑。
镇江一系的诸多地祗,冷眼看着气势惊人的崔府君,不知多少神通在悄然酝酿。
“人无虎心,虎有戮人意啊!”
崔府君幽幽一叹:“你我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可惜……吾心太大,江南太小。”
“大言不惭,杀!”
镇江城隍大手一挥,
一万二千镇江鬼卒纷纷站起,长矛高高举起,发出炽烈的呐喊。一层层犹如血魄刚阳一般的热浪,微微拍打在他的面庞。
“哈哈哈……好一个镇江鬼卒,金陵卫,杀!”
轰——
轰——
八千金陵阴兵,强烈的鬼气滔天席卷,犹如一头狰狞巨兽,带着凛然的穷凶霸道,即将伸出恐怖的兽爪。
两股强兵的气机碰撞,犹如实质一般,掀起阵阵巨浪翻天。
“原来是有备而来……”
看着镇江鬼卒的兵锋被挫,镇江城隍面色阴沉,一点点金青神光环绕。
“可惜,再如何准备,也不能抵消尔等与吾的……差距!”
镇江城隍从四品的滔天神力,在这一刻全然释放。
那是足以撼天动地,江河倒流的恐怖伟力。
“就以尔等性命,为吾之霸业,增添几分颜色吧!”
镇江城隍话语虽然狂妄,但一出手却是十层十的力量,无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玉印神鉴悬挂当空,镇江一府之力,全部汇聚在这一枚玉印神鉴之上,几如一府颠倒倾覆,地裂山崩,江河炸裂。恐怖的神力,倾泻在三人身上,似乎要将三人,一点点搓揉粉碎,化为无数齑粉。
镇江城隍虽知道三人修为,远远低于他自身,但金陵城隍的陨落,让镇江城隍有着三分,对于未知的惊惧。
毕竟上一任金陵城隍,可是比镇江城隍,还要强出不止一筹的绝顶人物。
连这等人物,都倾覆在三人手上,镇江城隍又有何理由,不小心翼翼,全力以赴。
“布阵!”
迎着这颠倒天地的一击,荀少彧顿时开口,先天八卦虚形在他周匝显化,一方方石碑自虚无中衍生。
崔府君、李明楼二人各自占着一位,又有五尊地祗上前,列于先天八卦中的一位。
“八门锁神……”
“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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