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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吉皇贵妃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平江府





清宫吉皇贵妃录 第一百三十章 投诚
懋嫔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她扶着茉莉的手坐了下来,指了指茉莉手中提着的食盒,笑着对齐妃道:“承蒙娘娘不弃,还想着往日里在潜邸里的情分,嫔妾尚记得娘娘还怀着三阿哥的时候,最喜欢吃的便是这道江米酒糟红枣饼……
岁月真真是不饶人,唉,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来了!”
齐妃只是淡笑着不言语。
懋嫔讪讪地说了几句,瞧了一眼茉莉,茉莉会意,上前将食盒递给梅年。
梅年待要接过,又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齐妃,见齐妃微微一颔首,她这才上前捧过食盒,对懋嫔道:“奴才替主子谢懋嫔娘娘了。”
懋嫔笑着掩了嘴道:“嫔妾这些年只是茹素,手艺都生疏了,为了做这红枣饼,嫔妾夜里便起了身,做到大天亮才算上了灶。”
她说着,连连摇手道:“嫔妾老了,不比当年的巧手,娘娘就当吃个新鲜,若是觉着有什么口味粗陋的地方,千万包容则个。”
齐妃笑了笑,神色稍稍和缓了些,道:“懋嫔就别自谦了,想当年,你的手艺可是贝勒府里一绝,连皇上都当众夸了不少次呢!”
懋嫔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了出来,只是连连欠身道:“娘娘,嫔妾都这把年纪了,您呀,可就别打趣嫔妾了!”
她说着,神色渐渐转哀,道:“嫔妾从前确实是喜欢厨艺,加上又年轻,总想着若是好好研究,或许能留住皇上的心,只是后来嫔妾的女儿……嫔妾这才茹素。”
齐妃微微抬眼,见懋嫔眼眶已经红了,泫然欲泣,知道她说的是康熙三十三年,她为胤禛生下了第一个女儿,却没过多久便夭折了。
齐妃触动心怀,便也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皇次女和硕怀恪公主。
康熙五十一年,懵懵懂懂的和硕怀恪公主怀着少女的憧憬,嫁给了那拉氏家族的星德。郎才女貌,一时间传为佳话。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康熙五十六年,仅仅婚后五年的光景,公主便香消玉殒,连她阿玛登基都没等到。
齐妃长长叹了一声,默默垂下了眼睫。
懋嫔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抬眼瞟了一眼齐妃的神情,见火候差不多了,便低声道:“做母亲的心总是相同的,可怜和硕怀恪公主,那般花朵一样的孩子,倘若有福气到了今日,必然膝下儿女承欢。嫔妾从前见着公主,便总想着自己的女儿,想着想着,这心里便难过得很……”
她说到后来,语音又哽咽起来。
齐妃转头,粗着嗓子只阻道:“懋嫔!别说了。”
她垂头了半晌,抬起头来,脸上神色已恢复了平常,只是絮絮吩咐奴才们把那道江米酒糟红枣饼摆上来,又配了一壶奶茶。
见膳桌上琳琅满目地摆上,齐妃才淡淡道:“懋嫔,一齐来用些罢?”,声音却柔和了许多,
懋嫔听她语音,立时便有了精神,笑着道:“也好!嫔妾陪着娘娘用一些。”
两人这般说着在膳桌旁坐下,奴才们送上铜盆热水来让两人净手。
因着那红枣饼个头极大,虹茶已经拿了小刀将那糕饼细细地切开了,又用筷子夹到了齐妃面前的碟子里。
齐妃见了,摇头笑道:“你这蠢丫头,这糕饼里裹的红枣泥最是美味,若是这样散了,还有什么意思?”
懋嫔笑着道:“娘娘也别怪她,不过是一片细心,想着切成小片,方便娘娘您用膳罢了!”
她说完,已经伸手拿了一张饼起来,两边微微一卷,送入口中。
齐妃也拿了一张咀嚼起来,半晌才点头轻轻叹道:“味道还是旧时的味道,人却已经不是旧时的美人了。”
懋嫔笑着恭维道:“娘娘保养得好,姿容又出众,瞧着不过二十**的年纪,哪里用得着这么伤风叹月的。”
齐妃半笑不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懋嫔,从前在王府时不觉得,你这张嘴,甜言蜜语抛出来一套一套的,不怪年妃喜欢你!”
懋嫔讪讪笑道:“娘娘哪里的话!不过是因着从前,嫔妾的住处离着年侧福晋近了些,彼此走动得多,才熟稔一些。”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道:“娘娘您也知道:嫔妾一无宠在身,二无子女倚膝,这后宫里的女人,总是要寻点依仗的,嫔妾又能有甚么法子呢!”
齐妃淡笑着,拢了拢头发,只是矜持地瞧着懋嫔,不言语。
懋嫔见她不搭话茬,只能接着道:“嫔妾知道,娘娘觉得嫔妾是年妃的人,信不过嫔妾!
却不知嫔妾心里,向来对娘娘是十分羡慕敬爱的,若不是年妃娘娘先入为主,嫔妾早便想亲近娘娘您了!
娘娘,您若是不信嫔妾这番话,请您仔细想想——这些年来,嫔妾可曾有一丝一毫撺掇着年妃娘娘针对您?”
齐妃听了这么一句,倒是半晌做不得声,最后方冷哼了一声,道:“年妃心高气傲,向来和坤宁宫不对付,本宫……只怕她还没放在眼里!”
懋嫔凑过头去,大胆地压着嗓子道:“不是不放在眼里,只因娘娘您是贵人,三阿哥瞧着也是个要有大福气的,这东西十二宫,谁心里还没个谱?”
齐妃听她提到三阿哥,那句“有大福气的”又正正戳到了她心尖上,忍不住嘴角笑意,畅快道:“懋嫔,你这话说得倒是机巧!”
她说完,上下打量了懋嫔几眼,方才慢慢道:“你的诚心,本宫知道了。
不过,你想要如愿,还得为本宫做一件事。”
懋嫔神色一端,道:“齐妃娘娘但请吩咐,嫔妾给您努力周划便是了。”
齐妃和颜悦色道:“先别答应得这么爽快!”,她说着,示意懋嫔凑近过来。
懋嫔将耳朵送了来,齐妃以手掩口,低声说了几句。
懋嫔眉头深攒,低声道:“娘娘,并不是嫔妾不愿意替娘娘效力,只是兹事体大,需得从长计议。”
齐妃冷冷道:“从长计议?从康熙五十三年,本宫已经计议了十一年!还不够长?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激进也好,阴狠也好,你只管放手去做!本宫能为你兜底的,自然为你兜着,剩下的,便看你的本事了。”
她顿了顿,目光阴翳地盯着前方,并不看懋嫔,只是平平地道:“你想投诚到本宫这儿来,总得先献份见面礼!天下万事,道理总不过如此。”




清宫吉皇贵妃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饥不择食
毕竟年轻,过了些日子,张贵人脸上的伤口皮肉已经好了十之**,加上薄薄施了一层脂粉,便是凑得近了,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一日,张贵人便随着吉灵一齐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回来路上,两人随意说着闲话,不知不觉便逛到了御花园。
见主子们说得高兴,七喜和麦冬便放满了脚步,稍微落下些距离,跟在后面。
七喜就听见张贵人,微带了点撒娇的意思对吉灵道:“姐姐,这阵子你不放心永和宫膳房的吃食,三天两头地差人给我送膳来,你瞧,我都长胖了不少,衣服都紧了!”
她说着,稍稍张开两臂,在吉灵面前转了个圈。
吉灵定睛一瞧,果然见那旗装腰身处已经撑得有点紧了,绷在张贵人身上,便笑着道:“我那儿新近还做了几件,我图舒服,腰身没让收紧,还挺宽松的,你穿应该正好,回头你拿去!”
她说完,见张贵人临风站在荷塘边,旁边便是假山掩映。
有风凌波而过,一时满塘绿荷背西风,吉灵生怕她掉下去,招手轻轻斥道:“生煎,过来,别站在水边那么近!”
张贵人果然听话地三步并作两步蹦了过来,待得到了吉灵身边。
她跟个孩子似的,侧头一笑就抱住了吉灵的胳膊,整个人跟个小狗熊一样,几乎快赖在她身上。
吉灵笑着伸手揉了揉她头顶,将她向怀里抱了抱,又捏了捏她双下巴,一字一字道:“生煎……你,确实是胖了!”
麦冬见惯了主子平日里在永和宫时的愁眉不展,小心压抑,自从宁嫔落马之后,主子虽比从前愉悦了许多,但眼神里仍然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只有在吉贵人面前,主子才会露出一些少女的稚态来。
麦冬又想到平日里吉贵人对主子的多加照拂,不由得将充满感激的目光投向了吉灵。
此时艳阳高升,吉灵与张贵人站在假山旁的阴影里,对视了一瞬,都觉得心中一片温暖。
就在这一片温馨中,却听不远处嬉笑着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甚是娇嫩,听起来说话人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
吉灵本来便是陪着生煎来逛御花园的,这时候听见有人过来,便拉住张贵人的手,准备送她回永和宫去。
却听那人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娇声道:“可不是!吉贵人虽说鼻眼尚还算端正,可毕竟也不是什么出挑的容貌,别说这紫禁城里,便是大街上走一走,十个里面也能寻见一两个这样的姑娘呢!”
水上送声,最是悠远。那人站在荷塘边一处亭子旁,自然看不见假山后吉灵与张贵人的情形。
大抵她自以为声音不大,却不知已经送到了吉灵耳中。
张贵人听她这般议论吉灵,气得眉头一皱,只低声道:“姐姐!这是哪个宫里不知天高地厚的轻薄东西!”
吉灵轻轻抬手,按在张贵人嘴上,低声道:“后宫之中,有多少宠爱便有多少诋毁。”
便听另一个女声——也是很年轻的,只是声线更加娇软一些,此时格格笑着道:“安常在,你这话说的是!瞧着吉贵人那脸蛋,小鼻子小眼小嘴的,一味的小家子气!若是论明艳大气,这后宫里有谁能比得上咱们年妃娘娘!”
年妃?年妃也在旁边?
吉灵眉头一皱,便听先前发话的安常在又嘟囔道:“皇上大抵就是美人瞧得多了,瞧得腻了,才看中了吉贵人。山珍海味吃多了,清粥小菜也是要解解腻的。马常在,你说是不是?”
原来说话的人是安常在和马常在啊。
吉灵轻轻抬起脚尖,用花盆底的鞋跟在石子地上无意识地磨了磨,脑海中把后宫女子一个个排了一遍,又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在年妃生辰宴那一日——似乎是有这么两个姑娘给自己请过安。
只是这两个常在平日里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皇后的坤宁宫请安,贵人以下的资历是根本不能进殿的。
若不是提到了名姓,她根本想不起来。
只听马常在道:“可不是!年妃娘娘,婢妾瞧着皇上左不过是一时的兴头,清粥小菜便是再好吃,吃多了也是要嫌寡淡的!待得皇上过了这阵子,自然会想起娘娘的好处来。”
吉灵心中一凛:娘娘?年妃也在此?
两个小常在居然攀上了年妃……莫不是年妃失了宁嫔这一条臂膀,便急着出来延揽人才了?
吉灵与张贵人对视了一眼。
张贵人显然心中也与吉灵想到了一处,她伸手挡在口边,不屑地一笑,道:“姐姐,年妃这是‘饥不择食’了。”
只听年妃的声音终于缓缓响起,话音中带了三分疏离、三分讥诮,另有三分惫懒。
她居高临下地冷声道:“你们两个,才多大的年纪?学着后宫那些婆娘嚼这些舌根,偏偏学也学不像,人模猴样的东西!本宫听了肚里都快笑穿了,真替你们尴尬得紧!”
年妃说话,向来如此不给人留情面。
安常在和马常在一时都讪讪起来,你推我,我推你了半晌。
马常在赔笑着道:“年妃娘娘这话真真是冤着婢妾了!婢妾哪里是向人学话了,这道理合该如此,满宫里瞧着如今这情形,不都在替娘娘不平么!
娘娘天姿国色,偏偏被个病床上爬起来的吉贵人截了胡,若是让婢妾说呀……那吉贵人恨不得一人霸占了皇上才好,她骨子里便是个狐媚子!呸!没羞没躁的,下作得很!”
年妃咬着牙道:“说得好!”
安常在瞧着年妃脸上痛快的神情,唯恐落了后,连忙也跟着唾骂了几句,那言辞却是渐渐不堪入耳了。
张贵人怎么也没料到这两个小姑娘……年纪比自己还小,骂起人的词汇量,居然丰富如市井泼妇。
她养在深闺,有些污词秽语闻所未闻,这时候连珠串一样地钻进耳朵来,直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直攥紧了拳头。
她转头看向吉灵,就见吉灵抿住嘴唇,一脸面无表情,那神情,倒似有几分像平日里皇上的样子。
却听年妃惊呼了一声,马常在和安常在都连忙抢了上来,直道:“娘娘小心!”
吉灵微微上前一步,向那边望去,便见原来方才年妃并没坐在亭中的石凳子上,而是让一个小太监双手双脚跪地,做成了个人形凳子,她径直坐在那太监背上。
那小太监大抵是撑得久了,手足酸软发麻,一时间没撑稳,差点把年妃摔了下来。




清宫吉皇贵妃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厌恶
奴才们将年妃扶到一旁石凳子坐下,却见主子余怒未消。
年妃扫了一眼桌上一盘刚才吃剩的核桃壳子,忽然扬手便指着,恨声道“蠢笨东西,给本宫吞下去!”
那太监早已惶恐得跪了下来,不住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又抬起手来,重重一巴掌挨在自己脸上,口中只道“主子息怒!奴才该死!主子息怒!”
年妃凤眸一转,冷冷道“亏你还知道本宫是你主子……怎么,瞧着如今本宫势头不比从前,一个个都轻慢起来?”
那太监张惶失色,连连道“奴才哪里敢!主子这话可冤死奴才了!”
年妃却并不看他,只是一边说着这番话,眼光一边凌厉地从周围奴才脸上溜过去,直溜得众人都跪了下来,颤声道“奴才们不敢!”
年妃秀眉一扬,厉声道“让他吞下去!”。
便另有小太监上前,拿起那盘核桃壳子递到那跪着的太监面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把核桃壳子便向他嘴里狠狠塞进去。
核桃壳坚硬,自然难以吞下,那太监不敢违逆年妃意思,只是痛苦地勉强咽进嘴里,转眼间便嘴唇绽破,鲜血长流,染了一下巴。
他不敢擦,任凭血淋淋漓漓地落了一身衣衫,旁边几个宫女看着不忍,纷纷将眼睛垂了下去。
年妃见他这幅凄惨形容,这才觉得稍稍解了胸中一口恶气。
她将手中轻纱宫扇向旁边一撂,冷着脸道“行了,滚回去自己领三十板子。”
那太监长长喘出一口气来,几乎要瘫软在当地,含着眼泪磕下一个头来,屁滚尿流地只是谢恩。
这边厢闹得动静不小,便有宫人远远地隔水向这儿瞧着。
珠玉见情形难看,小步快走到年妃身边,低声道“主子,教训奴才事小,毕竟是在御花园里,不比咱们自己的翊坤宫,主子多少停留点余地。”
她停了停,又哄着年妃道“主子您忘了?安太医上次可是才说过——生气易使女子容颜受损,徒生褶皱,主子可不能拿那蠢奴才的错处来惩罚了您自己!”
年妃听了,果然便放松了眉头,面上也不再如何多表情,只抬手抚了抚鬓发,道“这老天,热得很!不怪人焦躁。”
吉灵见张贵人还站在原地,一脸涨红,便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柔声道“回去吧,生煎,听话!”
张贵人胸口不住起伏,只是低低道“姐姐,她们刚才这样说你……也太糟贱人了!”
吉灵瞧了一眼亭阁那边,一撇嘴,笑了笑,道“由得她们说去!不过是图个一时的口舌痛快罢了——这些人,能说硬话,却未必做得了硬事。需知祸从口出,年妃找的这两个宝贝,只怕是徒徒给她自己招揽麻烦罢了。”
她顿了顿,对张贵人细声道“你瞧瞧,这一点上,齐妃就要比年妃聪明许多——面上见了人只是笑如春风,哪里看得出来包藏祸心?如若不是你和狄太医警醒,我现在只怕是中了她的圈套还一心感激着她呢!”
张贵人早先便听吉灵说了小乐子一事,这时候面色一肃,点了点头,道“姐姐,我听你的。”
吉灵拉着张贵人正要走,却听荷塘另一边,一个清脆稚嫩的女童声音道“本宫识得你!你是上次射箭的吉贵人!”
吉灵一抬头,便见是和硕和惠公主手里抱了一捧荷花,沿着塘边快步走了过来。
她见那荷花花瓣上露珠宛然抖动,是刚刚采摘的样子,吉灵向公主友好地笑了笑,道“给公主请安。这花还没到时候,公主若是再等一等,开得会更好看。”
和硕和惠公主瞧了一眼年妃那儿,皱眉自语道“方才那里做什么,鬼哭狼嚎的?”
她这才顺着吉灵眼光,瞧向自己怀里的荷花,得意道“本宫自然知道,所以先采摘了下来,回去放在宫里养着便是了,只要用泥塞住切口孔,再用头发丝缠住切口,到了时候,荷花照旧开放,还可使几日不谢。怎么……吉贵人你也懂得养荷花吗?”
吉灵微笑着道“嫔妾院子里有各种花,荷花也是有的,所以略微知道一点,一时没忍住,倒是卖弄了,让公主见笑。”
和硕和惠公主顿了顿,又道“上一次,就是你的箭误伤了我,不过你原也不是有意,本宫不与你计较!”
她身量尚未长成,说话间却老气横秋,两相反差,煞是有趣。
吉灵柔声道“公主的伤如何了?”
和硕和惠公主撇了撇嘴,将怀里荷花向旁边宫女手上交递了,才掀起额头碎发,道“给你瞧瞧,看得见么?我宫里的人都说看不见,皇额娘也说看不见,我倒是疑心她们是安慰我呢!”
吉灵仔细瞧了瞧,摇了摇头,笑道“没有,真的是一点儿痕迹也没有,公主放心。”
和硕和惠公主上下打量了吉灵几眼,这才一歪头,好奇地道“这满宫里都说——皇阿玛对你很好,样样周全,什么“盛宠无双”、
连我都听到这些话了,到底实情是也不是?”
吉灵略微尴尬,舔了舔嘴唇,咳嗽一声,道“公主,皇上对咱们每个人都很好。天子恩佑四海,咱们这紫禁城里自然也都是他的臣民。”
和硕和惠公主转了转眼珠,若有所思地不说话了。
和硕和惠公主方才那一声“吉贵人”声音甚是响亮,年妃、马常在、安常在都惊了一下。
公主既然在此,三人也是不好回避的了,这时便走了过来。
吉灵就看见两个常在脸上都已经浮上了一层惧意,马常在只硬着头皮上前来,对自己磕磕巴巴地道“婢妾给……给吉贵人请安,贵人金安!”
安常在更是瑟瑟缩缩,恨不得藏到马常在背后去。她心中直打鼓——想到方才自己与马常在一番言语,只一味地顾着捧着年妃娘娘痛快,也不知道吉贵人听见没有?
吉灵倒是没急着叫起两人,她略微侧身,扶着七喜的手不紧不慢踱步上前,给年妃请了安。
和硕和惠公主瞧了一眼年妃,眼里流露过一丝厌恶。




清宫吉皇贵妃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怡然自得
年妃见吉灵请安,故意迟迟没叫起,倒是和惠公主上前托了一把吉灵肘部,道“吉贵人,你起来罢。”
她说完,斜眼瞧了瞧年妃,见她身后阵仗颇大,宫女太监提了宫扇、膳盒、冰桶等跟在她身后。
和惠公主便一撇嘴,故意笑嘻嘻问道“年妃娘娘,方才你干甚么要把那小太监弄得满嘴都是血?怪吓人的!他不过是做凳子没做好,打几板子也就是了。”
年妃知和惠公主向来得皇帝疼爱,便只勉强笑了笑,昂首淡淡道“多谢公主指教,公主年纪尚幼,一片仁心,却不知道有的刁滑奴才,不狠狠教训一下而便不老实得很!
她顿了顿,道“不过是本宫教训自己宫里奴才的法子罢了!”
她说到那“自己”两字时,稍稍加重了咬字。
和惠公主听字听音,知道年妃在嫌自己多管闲事,一瘪嘴,将眼光收了回来。只扯了吉灵袖子道“吉贵人,你不是说你院子里花朵繁多吗?走!带本宫去瞅瞅!”
两日后,坤宁宫。
这一日,皇上早朝时传了话来,道是今日午膳时来与皇后一起用膳,又兼着喊上了和硕和惠公主——这甚是难得,整个坤宁宫从早上便一直忙到了晌午。
胤禛自养心殿出来,在坤宁宫前下了御舆,信步走进正殿前院里,便见乌拉那拉氏早已经迎了出来,屈膝蹲了身子笑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和硕和惠公主也已经上前来。
这顿饭吃得聒噪——乌拉那拉氏一如既往,并不多言,只是和惠公主叽叽喳喳,像只小黄莺一般活泼。
她一张嘴一刻闲不住,不多时,便将前几日,御花园里见到的一幕说了一遍。
又绘声绘色描绘了年妃形态、话语,包括年妃贬损吉贵人的话语、年妃给小太监塞了一嘴核桃壳的事情……一事不漏。
乌拉那拉氏只是仪态端庄地用膳,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待得好一会儿,见公主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皇后才仿佛忽然觉醒一般,对和惠公主使了几番眼色,又摇了摇头朗声斥责道“和惠,别说了!”
和惠公主这才闭了嘴。
乌拉那拉氏放下筷子,站起身,一脸小心翼翼对胤禛道“皇上,和惠性子如此,向来说话无忌,大抵也是有阵子没见着皇阿玛了,她今日这嘴上便似关不住一般,唉!若是惹了皇上不痛快,臣妾替公主向皇上陪个不是。”
胤禛平淡地看了皇后一眼,道“不干你的事,皇后,你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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