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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灯火微微摇晃,地上的文士目光盯着对面的背影,沉默的可怕,还有血迹的脸上,偶尔有血珠从下颔凝聚到须尖上,滴下一滴。

    是喉结滚动,艰难的发出一个压抑到极致的音节。

    站立的背影动了一下,公孙止回过头来,点头:真他娘的欣赏你!提着早已出鞘的弯刀,装正了身躯,跨步,猛的朝地上扎了下去。

    呯

    啊

    贾诩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在这一刻爆发大喊了出来紧闭的视线睁开,刀锋几乎是贴着他鼻子扎在面前的木板上,那一瞬间的惊吓,以及死亡陡然的逼近,让他身子在一瞬间都发麻起来,僵硬的绷直。

    我吓你的害不害怕?公孙止裂开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反手又是猛的拔刀,显出一片狰狞可怖,收起刀锋之后,站直身体,便是跨门离开。

    贾诩微微张着嘴好一阵,方才喘起粗气,盯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扇,眼睛一眨不眨,下意识中,还在看对方会不会突然又折返回来,再来一个惊吓,过了许久,外面走廊传来人的喧哗和脚步声之后,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身体晃了晃,疼痛袭来,晕倒了下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离行
    大红灯笼摇晃。

    驿馆外面一拨一拨持弓的狼骑将这边围拢,宛城来的数十名护卫连手都未敢握上刀柄,看着从里面大步而出的身影,没人敢上前一步,待人从他们面前过去后,分列而开持弓的人随着公孙止的后背渐渐收拢队形,踏出这里,此时这些护卫方才往驿馆里焦急的冲进去。

    夜风吹着人的身体在走。

    典韦将绝影牵了过来,公孙止直接翻身上去,目光看向另一边,曹操混杂在人群里,朝他点了点头,骑上马缓缓抬手一拱,随后,朝周围兵将挥了挥手:收兵回去!众人看了看那边的驿馆开始收起兵器,调转方向离开。

    直到这一刻,事情落幕了,不少人还是松了一口气,自家都督要是把人给杀了,后果很难预料了。公孙止捏着缰绳,抚了抚战马的鬃毛,准备离开,给他牵着缰绳的典韦倒是说了一句:主公,要不让韩龙悄悄再潜回去,给那人来上一刀。

    勒过缰绳,公孙止低下头看了他一眼:答应了曹操不杀,总不能驳了别人面子,到时候我和他就难处了,走吧,许都的事做的也差不多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队伍里,潘凤提着巨斧欲言又止,目光回望那边的驿馆一眼,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开口,数百骑飞速离开这里,回到住处,狼骑在各自头目下散去回屋休息了,潘凤典韦李恪却是跟了过来,潘凤跨过门槛赶上来,低声道:主公,那叫什么贾诩的,能做下这样的事,为何还放他一命,万一将来暗中给我们使坏怎么办?干脆还是像老典说的那般,让韩兄弟潜回去,把那家伙了解,顺便把张绣也做掉算了,到时候就算曹操那厮发怒,木也成舟了。

    脱去发冠,交给李恪,公孙止倒了一杯水,大口灌下:那人要是豁的出去,就不会一直藏头露尾的事,贾文和要是真舍得一身剐,那他一定是个冒牌货了。

    首领好像很了解他。李恪将那顶武人冠放好。

    公孙止笑起来,招手让他们各自寻地方坐下来,一个人什么性格,从他做事上就能看出来,豪迈有野心之人,就如曹操这般,拿得起也放的下;似贾诩这样的,从长安到宛城,一直都藏头露尾,不敢冒头,也是担心有天刀锋落到他脖子上,他有祸乱天下的胆量,但却没有破釜沉舟的豪气,更没有瑕疵必报的性子。

    说真的,这人当一个出谋划策之人是合格的,但是被能将恪守一方的担子交给他。众人落座后,公孙止添了水,又喝了一口,笑道:何况,真要是把贾诩和张绣杀死在城里,对曹操没法交代,盛怒之下,难保不会将我们全部挟持起来,这个底线,我不能碰,你们也不能碰。

    其实有些话公孙止并没有对他们讲,贾诩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和将来,他比无数的人都清楚,只是若是将这些一字一句的都说出来,那就太过骇人,引来的不会是崇拜,而是一种看透一个人命运的恐怖错觉,反而会引起他与众人之间的隔阂。

    那样只会被当作异类。

    只是可惜了,子脩。潘凤抱着斧柄盘腿坐在墙下,他要是不回中原,现在还和咱们好好的一起纵马北地,好不快活唉弄的现在仇都没办法报了。

    话到了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典韦将双戟丢到一旁,喝了一碗酒,握拳扬了扬:主公,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公孙止想了想,起身走到窗前,星夜繁密闪闪烁烁,前几日,接到上党郡那边来的消息,袁绍的兵马已经撤了,虽然还把持几个关口,但山道还算畅通,而赵云在年初从辽东竟直接在田豫的帮助下,直插冀州,袭扰邺城,如今事态都渐熄下来,我们也该是与他们汇合回北地了。

    赵云这回出风头了。膀大腰圆的身形兴奋的砸了砸拳头,袁本初该是气炸了吧,于毒那厮围了邺城两次,现在赵云又来一次,怕弄不好要迁治所了。

    屋内,众人大笑起来。

    曹府,宴会已散,明亮的灯火尚未撤去。

    呯的一声,首位上的身影将喝空的酒壶随手丢到残羹堆积的案桌上,朝侧旁招了招手,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再拿一壶酒来。

    有侍女将汤好的酒壶端上,周围已没多少人看到曹操这样的醉态,两侧席位只有郭嘉荀彧等几名谋士还在,众人对望一眼,不知曹操为何这般喝酒,此时,郭嘉上前接过侍女手中的酒壶,挥袖让她退下。

    主公,今日大抵还是看出白狼并非甘愿人下的。他将杯盏倒满,脸上带着笑容,纵然百般交好,给予殊荣,但到底还是留不住,所以主公心里便是烦闷了?

    那不如将他强留许都如何?曹操端起酒盏举过半空,醉眼眯了起来。

    郭嘉笑着端酒与曹操对敬了一下,仰头喝尽:狼始终是狼,留下来的只会是狗,这里栓不住他的,嘉虽与公孙都督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若是主公将他强留下,绝对会是祸患。

    他不受人威胁。

    放下酒盏,曹操心里也是明白,点了点头:若我这样做,他只会引颈就戮在许都,他在北地的妻儿还有一众部下便会投靠袁绍,这样一来,确实得不偿失,还引来不容人的骂名,奉孝说的就是这个吧?

    对面的青年文士点了点头。

    夜风呜咽,摇摆着灯柱上的火焰,厅里沉默了片刻,曹操闭目好一阵,睁开双眼,起身负手走过中间,站到门口,喜庆的灯笼挂在庭院各处,洋溢着这里曾热闹过。

    那就让他走吧

    站在门口的曹操回过头,脸上泛起了笑容,向众人这样轻声说了一句。因为他自己清楚,待袁绍除去后,属于俩人之间的情谊,许是不多了也因为看的明白,所以,也有寂寞的伤感。

    夜深下来,风停了,时间划过一昼一夜,东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在不久之后,将要亮起来,离去的队伍整装待发站在城门口,回望了这座城池的街道行人,以及城楼上,拱手作别的身影。

    公孙止拱手放下,一勒缰绳,纵马而起:我们回家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天光路远,人声消去
    夕阳如潮水般卷来,在窗外卷出彤红的云霞。

    豫州,许都。

    烧红的天云下,飞鸟啼鸣展翅从天空翱翔过去,俯瞰过黑压压一片人群,那是凄凉的景色,迁移自此的帝都,堪堪有了一些起色,在这场瘟疫里显得摇摇欲坠,随着瘟疫衍生出的饥荒和混乱,乃至整个三分之一的豫州各地郡县蒙受巨大的冲击,死亡的数字是令人揪心的。

    十多座大小城池,更是上百个村落陷入荒无人烟的困境,好在及时的救援,和狠心的控制,瘟疫的扩散终究有了松懈,大量的粮食运入许都在分发数个重灾的大县,这场灾难才算是看到头了。

    脚步走过城外荒芜的乡镇,两男一女的身影走过这里,周围已很难听见人声犬吠了,偶尔爆发出来的哭喊声,那也是令人绝望的一幕,女子披头散发的哭叫,孩子的哭声混成了一气,一名豪绅站在宅院门口,不停的殴打这对母子,怒骂:滚出去,你们母子俩都给我滚!得了病小心传染给我啊!!快滚出家里,死远一点

    那豪绅也是一身狼狈,纵然宅院豪气,却是显出一片颓败的气象,门前的落叶积厚,难看到家丁护院的身影,男人对面的母子哭声尖锐嘶哑,绝望的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曹昂芸娘还有武安国看到这一幕,也只是叹口气走远。

    这样的大灾大疫里,人人畏惧疾病如虎,更何况许许多多的人,也难以幸免在这场灾难里。

    三人走过一条长巷,不久后,来到一处院落的后门,迟疑的脚步缓缓走上石阶,抬起的手犹豫着悬停,过了好久,他方才敲响了有些破旧的门扇,也不知院里还是否有活人了。

    子脩,你母亲不会有事。武安国知道他犹豫什么,旁边芸娘也赞同的点点头。

    曹昂脸色紧张,低声开口说了句希望如此敲门声已是过去许久,脸上隐隐泛起了苍白,关节捏紧,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院门陡然间打开一点,门缝里映出须发苍白的老人,他脸上看着门外的三人,浑浊的目光停留在中间敲门的青年脸上好一会儿,警惕的神色慢慢露出了欣喜。

    门扇陡然全部打开,老人颤颤巍巍的走了两步,伸手一把抓住曹昂的手臂,浑浊的眼眶里,老泪流出来,双唇微微颤抖:大公子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哇啊老人哭了出来。

    寿伯我没死昂没死。门外的曹昂眼中湿红,反握住老人的手安慰了几句,目光越过瘦弱驼背的身躯,看向院子里,我母亲她曹府里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她没事吧?

    夫人没事,就是思念大公子太过伤心,满天神仙保佑,她身子安好的紧,快进来,快进来。

    曹昂点了点头,对面的老人让出道路,他带着武安国芸娘朝里面走去,寿伯随后谨慎探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小心的将门阖上。这处庭院并不大,拐过屋檐的角落,穿过一处长廊,便是看到厢房的位置,走近后,隐约传来吱吱嘎嘎的轻响。

    天光彤红,透过敞开的窗棂,曹昂看到坐在屋内角落里踩着纺车正在织布的妇人,鼻子里有些酸涩,有热滚滚的东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轻轻走过去,推开了房门,听到动静的妇人转过头来时,噗通一声,曹昂跪了下来,额头触地,磕下去。

    母亲昂,回来了。

    织布的手停下来,妇人的身子微微发抖起来,努力的睁大眼睛,望着门口跪着的人影,双唇张合了一下:是我儿话语带着颤音,眼泪溢出双眸的一瞬,身子陡然离了纺车,冲过去搂住了曹昂,压抑不住的情感随着泪水落下,尖声大叫了起来:真的是我儿回来了真的是我的儿子啊!

    眼泪滴下来,落在曹昂脸上温暖而湿润,他话语哽咽,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是不停的在地上磕头,口中不断说:是孩儿回来了,孩儿回来

    门外,余晖变成了橘红照着院落,武安国寿伯芸娘静静的站在那里少女忍不住擦着湿润的眼眶,吸着鼻子,看着母子重逢的感人一幕。

    过了半个时辰,屋里互相哭诉的两道身影方才渐渐停下来,妇人擦着泪水将儿子扶起,哭诉中也知道了宛城之战,有名亲卫顶替了他,然后,跳水才逃得生还。

    上苍保佑,曹家夏侯家列祖列宗保佑,才让我儿逃离险境。丁氏双手合十仰头对着天空轻声说道,随后,看向外面的武安国芸娘,朝他们福了一礼,壮汉吓得丢下铁锤,连忙摆手:丁夫人使不得,你是丞相之妻,身份尊贵,我和芸娘不过山野之人,哪里受得起。

    这礼你们当得起。

    丁氏眼眶还有残有湿痕,但脸上已是化开了往日的哀愁,与兄妹二人又道谢一番,这才转头拉着儿子的手:你未死之事,可告知你父亲没有?

    对面,曹昂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孩儿今日过来就想看看母亲,那个家便不想回去。

    你是曹家的嫡长子,你不回去怎么能行!丁氏目光严肃下来,随后又缓和,既然你不想回去,那你去何处?总不能浪迹山野吧。

    孩儿想要去北方,继续带兵讨伐异族,而不是窝在家中兄弟相残,既然上天给了昂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便

    那你就去吧。

    曹昂怔了一下,原本以为母亲会劝阻自己,话语过来时,他有点不相信。丁氏拉着他坐下,倒了一碗温水,我儿有其他志向,做娘不好阻拦,你想去就去吧,娘就在坐在许都城里,看着你风光回来的那一天。

    是!曹昂激动的再次磕了一记响头,起身走到门边朝妇人拱手躬身:天光路远,孩儿这就要离开了,游子他乡,不忘母亲教诲。

    言语间有了决定,说出的话也变得果断,曹昂放下手抬起头,眼神变得清澈有神,与身边的两兄妹一起大步走出庭院而去。妇人低了低头,擦过又垂下来的泪线,她起身走到檐下,望着大步离开的背影,对身边的老人轻声开口。

    寿伯,待许昌的混乱平静下来,你托人给曹孟德去信,让他来接我回去既然我儿还在,那我就不能让她和她儿子夺走属于子脩的东西。

    橘红的光芒西垂下来,走出院门的三人来到停靠在不远的马车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处庭院,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少女进了马车,车厢里,一名老人被捆缚封堵着嘴坐在里面。

    太公,昂得罪了,你一身医术,只是走村窜巷给人瞧病,有些大材小用,我知有一处适合你

    车厢外,鞭子抽响,武安国挥动独掌,吆喝了一声:驾!车辕缓缓驶离,朝着西北的方向缓缓而去。

    西北方向,远去河内。

    大山脚下临时驻扎的营地里,夜虫在角落啼鸣,帐内静悄悄的,公孙止看着从北地传到上党,又传到他手中的情报,端坐在长案后,闭着眼睛沉默了许久那是有人病重垂危的消息。

    东方



第三百五十七章 崭新的上谷郡
    时间是七月中旬,北地两座一东一西坐落军都山句注山的雄伟关隘已经逐步成型了,两关依山而建,就地采石雕琢一块一块砌成,耗时费力。居庸关依托上西关旧址扩建,东连卢龙碣石,西属太行山;雁门关拦截句注古道,设有瓮城东西两城,呈v形隐隐连成犄角之势。

    再过一两年,便是彻底将北地五郡从幽并两州分割开,形成稳固的防守之地,沿着两座关隘而入除去雁门郡治所阴馆居庸县,作为整个北地连接辽西草原的上谷郡,一望无际的草原丘陵遍地都是牛羊成群,在匈奴牧童的汉话里驱赶着,沿途的商队在收到太行商道重新打通后,陆陆续续从周围郡县出发,形成似长河般流淌的队伍,这是一副令人感到心悸的画面。

    从雁门郡离开延东而行,俯瞰过下方的桑午下落广宁,长长的一条水域穿过了两臂山进入河谷,这里便是两年前轲比能在这里遭受公孙止的伏击的地方,周围岩石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随着时间的侵蚀,已变得暗红了。

    河水清澈无比,大量过路的商队偶尔会在这里停歇,将水袋灌满清水,往东行到上谷郡还有上百里路要走,汇集这里的河谷又在这里分叉流向居庸县,或往南而下去往幽冀两州,犹豫天气阴霾,正值雨水丰盛的时节,刚下过雨不久,进入上谷郡地界的道路变得泥泞,道路两边能见的是新开垦的田地,呈出绿油油的一片生机。旅人走过这里,视野的尽头,能见到蒙蒙细雨里村落的轮廓,土制或木质的房屋挨的很近,炊烟缭绕升上天空,偶尔能听到孩童欢快的叫声从那边传来:阿爹!娘亲让我来叫你回家吃饭了。。

    就回!

    从田里直起的农人笑着朝孩子回了一声,脸上洋溢着笑容,回头看过从道路过去的商队旅人,也笑着挥了挥手,扛起锄头,走上田埂,喝了口水,慢慢朝家的方向而去。

    当年从黑山中迁来的数十万百姓,经过长途的磨难,初期的陌生,终于已在这里开辟了新的家园,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扎下了根,上谷郡外两三百里的范围已成了黑山百姓的聚集区,这样的安排也是郡丞东方胜这样要求的,以便黑山军的招募能有效的与本地的居民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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