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拓跋兄弟,问这个作甚?赵远一听就乐了,莫不是听了我的一二言语,就动了心思?劝你还是熄了吧,我也不是看不起鲜卑,但守一这等人物,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族都在打他的主意,哪里轮的上你啊。

    赵远毫不顾忌的说着,若是旁人这么说,拓跋郁律肯定会觉得这是在讽刺自己,盖因他这等边疆之族,在面对中原王朝的时候,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自卑感,碰到类似事情格外敏感。

    但赵远此人偏偏无所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与他相交,反而不用想那么多,所以拓跋郁律也是毫无芥蒂的笑道:岂敢奢望?不过是有一美人,想要赠予陈太乐罢了,这是敬重太乐的为人,也是真心想要结交。

    赵远闻之,抚掌而笑:你敬重他,就送他美人,哈哈哈!真个有趣!惜哉,彼女美矣,却不得自寻良人,为一憾也,然守一当世英杰,若得附之,又为幸事,福祸之间,谁能言明?妙哉!

    陈止自是要推辞的,但他知道因为时代局限性,用后世的眼光来看,此时有很多不尊重女性的行为,但本着历史唯物主义倒也不以为怪。

    不过,听着赵远之言,陈止也有些意外,这位传闻中的洛阳情圣,被不少礼学名士斥之为毒瘤,未料此人心中,对于女性却颇为尊重,当然了,终究避免不了时代和阶级的局限性。

    他这边想着,那边两人又说开了许多,一说起这样的话题,三人之间的关系,不由更加亲近,更有仆从端来瓜果和酒水,几人斟饮起来,颇得其乐。

    说着说着,话题不自觉的就旁敲侧击的涉及到了北疆战事。

    这也是三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是近了些,否则拓跋郁律作为外邦来使,陈止作为新汉臣子,这样的问题都是要避嫌的,防止让使臣心中生出他念。

    即便如此,交谈的时候,还是有许多克制。

    拓跋郁律先提起的,还是匈奴使节

    听闻匈奴之使恶了陈君,又冒犯上国威严,被捉拿软禁,至今未出,某家以为此举甚好,匈奴人凶性未改,不明诸夏礼仪之尊,若是示之以礼,他会以为是懦弱,因而骄纵得意,若是以刀兵压之,反而知晓厉害,能认清尊卑。

    他提起匈奴,虽没有咬牙切齿,但话里话外的那股敌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说到最后,他甚至建议道:陈君,既然你人脉通天,就当将匈奴来使一直羁押,否则放出来了,难保他们不在大典时做出点什么。显然,拓跋郁律是听了一些传闻,真以为是陈止联络上下,以惊人人脉将匈奴使节软禁至今。

    陈止哭笑不得,心想自己就快成个背锅侠了,但凡有人想要让匈奴吃亏,就让自己背锅,好在这为国背锅好处不少,等于列卿中不断有人欠他人情,眼下还看不出什么,可一旦有人想要动自己,就能显现出来了。

    当然了,前提是自己的行为,不会影响到各方利益,否则些许人情也不顶用。

    陈止想是这么想,但话还是要说清楚的,省得这位国际友人联想到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提出两难要求,再拒绝的话,反倒显得生分。

    匈奴之事,为国朝诸公权衡,这才有所决定,陈某何德何能,哪里能够干预,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况且这事涉及两边和战,也不好逼迫太甚,倒是拓跋兄弟,你们的部族与匈奴颇有怨恨,这次在京城,可得克制一点。陈止直言不讳,还出言点醒,虽然看起来交浅言深,其实恰到好处。

    拓跋郁律闻言,就不再纠缠于匈奴软禁之事,转而提起匈奴的凶残成性,说起并州倒行逆施的事来了。

    话至一半,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匈奴使臣已经被放出来了,让对话的气氛一度尴尬起来,好在赵远在旁打哈哈,总算是一带而过。

    跟着,这话题继续在匈奴为恶之上,不过陈止却逐步提问起来,问的都是鲜卑攻伐匈奴之时的一些事情,但也不是攻伐的战法,偏向于微末细节。

    拓跋郁律虽和赵远交善,也有心结交陈止,但到底存着边属贵族的谨慎和警惕,所以涉及到兵马细节和战法细节的地方,多数是模糊带过,防止被人窥见部族虚实。

    拓跋郁律可不敢小看陈止的知兵之能。

    他之所以要见陈止,并且表现的颇为恭敬,其实还是因为那篇《六国论。

    这篇陈止在青州所作的文章,传入北疆各地,被鲜卑所得,几乎每个部族都推崇备至,等各部使臣出的时候,陈止之名早已是老少皆知。

    能写出那般深刻文章之人,拓跋郁律岂敢轻视,否则他也不会甫一至,便求见陈止了,而《六国论中对兵甲也有论述,寥寥数句,却切中要害,拓跋郁律知道陈止是知兵之人,在这方面就有提防。

    好在陈止询问的时候,重点不再兵马战法上,而是咨问边角之事,比如骨镞[zu]的样式,铁镞铁刀的重量等等。

    问这些,该是比较好奇吧,这位陈止陈守一,是博闻强记之人,能知道这么多,平时除了多读书之外,碰到感兴趣的事,肯定会多问多思的。

    这么想着,拓跋郁律顺势回答,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随后陈止又从话题延伸开去,询问起鲜卑在草原上的些许趣闻了。

    拓跋郁律终于是放下心来,肯定了猜想,这逐水草而居,听起来惬意,但每一次迁徙,其实都是一次艰难的冒险,生活不易,说起来更为枯燥。

    这场谈话,一直到夜幕降临才结束,拓跋郁律晚上还有他宴要赴,而陈止也借口政务繁忙,先后与赵远拜别。

    待得回到太乐署的衙门,让行礼的差役和兵卒无需多礼,陈止就来到司衙书房,拿出笔墨,将今日所问之事,纪录下些许关键。

    等写完了,他在灯火之下沉思,回忆着从几个衙门连同心中藏书中,拼凑出来的一些历史纪录,这些纪录,正是有关鲜卑的。

    从后世而来的人,哪会不知道鲜卑这个名字,得益于九年义务教育,就是许多将课本知识还给师长之人,也能说出北魏孝文帝的这个名字,知道这位皇帝的汉化之举。

    拓跋郁律,应该就是孝文帝的祖先了,而在原本的历史上,拓跋鲜卑是个根本绕不过去的名字,乃至影响了华夏后续的历史,即便如今,鲜卑各部依旧不容忽视,更不容小觑,未来或许会成长为,不对,是已经成为足以影响局势的举足轻重的势力了。

    陈止在这么繁忙的时候,还抽出时间接待鲜卑使臣,正是因为他深知这个名字的意义。

    想到这里,他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一边是鲜卑,另外一边,则是匈奴。

    拓跋鲜卑源于东北,也称别部鲜卑,《魏书说此部鲜卑统幽都之北,广漠之野,畜牧迁徙,射猎为业。

    陈止对鲜卑的来历兴趣不大,更注重的是其现实意义。

    拓跋鲜卑从东北到河西,经历了两到三次的大迁徙,期间七分国人,使诸兄弟各摄领之,乃分其氏,出现了部落联盟的雏形,直到曹魏时期,拓跋力微在位,镇压内部,祭以固权,威名远播,才真正让拓跋氏取得了联盟的主导权,得以世袭领之位,整个部族也开始快展,草原的诸多部族纷纷来投。

    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三国时期的北方两国,还是如今的新汉,都不可能忽视掉北方的这么一股势力,于是双方加强往来,在刘渊自立之后,更是来往密切,期间拓跋鲜卑多次攻袭,攻破匈奴城池的事时有生。

    就在北疆战役之前,刘渊崛起之势已成,还被拓跋鲜卑联合刘琨等人,大败了白部鲜卑和铁弗匈奴,威逼匈奴汉国边疆城池,而领军的正是拓跋郁律。

    这股力量不容小视,而且因为匈奴汉国的遮挡,朝廷对鲜卑并无太多警惕,就算是有,也是鞭长莫及,上年拓跋郁律攻破两族,率领骑兵两万,这可是两万骑兵,以此类推,加上其他兵马,只是拓跋鲜卑一部,就能兴起十万大军!他拓跋郁律口中的控弦骑士四十余万,恐怕不只是夸张。

    灯火之下,陈止眯起眼睛,考虑着这十万大军的战斗力。

    按拓跋郁律所说,骨镞已经逐步被淘汰,铁镞铁刀运用渐多,说明社会展程度已近乎摆脱了奴隶制,社会结构组织程度的提高,意味着动员力更高,更有铜饰针铜扣环铃等物在族中流传,军中有铁刀铁矛铁带钩铁马衔等,说明铜铁冶炼达,而且和周边部族的经济交流频繁。

    灯火照映着他的面庞,陈止微微摇头。

    政治上稳定,组织上完善,冶炼上相对达,军事上人员充沛,经济上充满活力,这是已经成了气候啊!

    在他的叹息中,时间流逝,终于到了献俘大典的这一天。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天子主祭!
    大典的到来,仿佛让洛阳城内外的一切都停滞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注视着这个国度的主宰者。

    煌煌之声,浩荡气韵,帝王拾阶,祷告于上。

    巍峨肃穆的祭坛之上,刘岱缓步前行,他的一举一动,都依照着宗法之礼,这位平日行事颇为跳脱的皇帝,在这一刻却是庄重而严肃的,他的眼神非常专注,仿佛忘记了种种欢乐,他的脚步稳健而有力,似乎正竭力的追寻着什么。

    这位年龄不大的天子,显现出了执掌一个庞大帝国的底蕴,看得下方群臣不由颌。

    皇帝,可以荒唐,可以无道,乃至可以嗜杀暴虐,但在两件事上,必须要慎重,否则必不可长久。

    刘岱也清楚的记得,自己那位憋屈了半生的父皇,在弥留之际,拉着自己的手,用他那颤抖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写下了一个礼字。

    这就是皇帝必须要掌握的东西。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礼记言:地载万物,天垂象,取材于地,取法于天,是以尊天而亲地也。

    祭祀,自古以来就是礼制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可以说是核心所在。

    国朝祭祀,为国泰民安,为五谷丰登,为征伐胜利,为国祚永延,有着重要的精神意义和象征,而祭祀权正是政权合法性的重要体现之一。

    在遥远的泰西,神权甚至一度凌驾于君权之上,而在中原之地,从古至今,执掌祭祀都是国君权威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彰显威严树立正统的利器。

    人群中,四边部族的使其中观礼。

    匈奴汉国匈奴铁弗部拓跋鲜卑宇文鲜卑慕容鲜卑段部鲜卑等等,皆位于人群之中,主要就是北边的部族,涵盖了诸多种族,彼此之间虽然站得很近,却看得出泾渭分明的味道。

    在名义上,这些部族都是新汉的藩属邦臣,受到汉廷册封,乃是臣子属下,因此使臣在地位上,与寻常的汉朝大臣并无多少不同,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他们在自己的国中部族中族内,根本看不到这般盛大的景象。

    今至中国,方知位尊也!拓跋郁律看着那道缓缓前行的身影,听着四周宛如神灵低语一般的礼乐,眼睛里闪烁着憧憬之色,整个人的心灵似乎都被震荡了被洗涤了,心里原本的一些念头,随之暗淡下来,被埋到了心底深处,尘封起来。

    中原之地,果然富庶至极,我便是将边疆之地搜刮殆尽,也无法构建出这般祭坛,营造出这般神圣之景!刘看着那辉煌建筑,眼睛里闪烁着的却是浓浓的贪婪之色,恨不得将一切据为己有,再随意挥霍,在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原本的嘲讽,忘记了对所谓献俘的嘲笑,完全沉浸在那股澎湃的气势之中。

    其余诸多使臣,亦有各种表象,神色各异,各有所思。

    而在众使队伍的尾部,随行的从官之中,就有一名大汉,正一脸贪婪的看着那高台上的身影,心中暗道:皇帝之尊,一至于斯!大丈夫当掌如此权柄,方不枉世上走一遭!便是因此死上十万百万汉儿,又有何妨?他目光如刀,直刺那道身影,恨不得取而代之。

    这些使节,各有各的心思,对新汉王朝的观感和心思,有了剧烈的变化。

    本来在新汉军队兵败之后,他们都有了其他心思,虽不至于妄图染指中原,但多少有了效仿匈奴称霸一方的念头,对这次祭祀与献俘结合的大典,也没有多么上心,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这般礼法,看着庄重,背后却是财力和人心的体现啊!

    靳准没有表现出刘的贪欲,没有展露出石勒一般的野心,他看到的是大典背后的一些东西。

    周礼为源。

    周之宗法,更是划分严格,天子祭天地,祭四方,祭山川,祭五祀,岁遍[注];诸侯方祀,祭山川,祭五祀,岁遍;大夫祭五祀,岁遍;士祭其先。

    可见,在最初之时,祭祀中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不可轻易打破,什么位格,祭祀什么样的存在,是彰显尊贵的手段。

    这就像是后世大争之世,诸国林立,但也争夺一些盛事奇观的举办,从而聚集天下目光,展露国之底蕴一样,新汉的大典选在这种时候举行,就有着震慑人心稳定人心的作用。

    这次和谈,必须得拿下,否则后患无穷啊,我族底蕴尚浅,还有内患,若不能有个喘息的时间,怕是族崩之日不远了!不过,今日也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若要凝聚国族,或许该大力推行礼仪!若能让族主也有汉帝一般的威严,其他部族哪还敢有异心?

    想到这里,靳准游目四望,看到祭坛上下那诸多身影乐器,又不由感慨:汉人到底是汉人,这般场面,就是我族俊杰挖空心思,怕也难以想得出来啊!

    他却不知道,那些分立两旁,面色肃穆的汉臣,他们的心里也在惊讶,更在意外。

    这次祭祀大典的布置用乐,和过去还有区别,却不逾制,反而将过去散乱的环节串联起来,尤其周围的几个奇特布置,笼了边缘,将乐器和乐师拦在其中,让那乐声平白增强了几分。

    负责这次礼仪和接待的太常大鸿胪等,更是面露喜色,对陈止这次的安排,都表示满意。

    要知道,过去的祭祀,有时候颇为松散,不成体系,多数时候,只表现出应有的程序和过程,哪像这次这般,环环紧扣,调动人心。

    果然,陈止所言精简浓缩,连同加快节奏之话,都十分精准!祭祀之事贵于礼隆!

    汉之卫宏曾言:汉制,天地以下,群臣所祭凡一千五百四十。

    天地且不多言,神祇自先秦传承下来,当真是数目庞大,但随着统一王朝的建立,皇帝一念可动神,于是诸多神灵有的兴盛,有的则衰微,但归根结底,实是为人来服务,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灵,其意志如何广大,但落在凡俗的王朝之上,也只是取其所需。

    莫说一个王朝,就算是普通小民,拜神之时也有所求,迁徙嫁娶要拜太岁;生产灾异要告于社神,岁末亦要送灶神等。

    正因神多祀繁,所以但凡礼制祭祀,多数时候为面面俱为了将想象中的过程,全部添加到仪式之中,导致整个大典朝着臃肿繁琐的局面展。

    今日之大典,本来也该如此。

    北疆大军战败,消息传来,莫说他处,只是这洛阳一地,无论是公卿百官,亦或是升斗小民,都心有不甘。

    此民心之动,若无宣泄,必成隐患,是以朝廷采诸公之议,宣陈止之功,将刘渊之死加诸其上,这是为了缓解民怨,但尚不足以巩固权威,毕竟武功上被人击败,又因种种考虑,不打算加派反攻,甚至有和谈之心,最怕的就是被周边邦国误会,从而生出不臣之举。

    基于这种考虑,才有了今日之大典。

    这大典寄托许多,关系各方,才由几个司衙一同举办,除了原本的礼制官吏之外,太常府大鸿胪,乃至宗正官,都被牵扯进来,说是要协同举办。
1...213214215216217...5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