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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当然,最后伊尔摩特的主任牧师还是放走了丑鸡,丑鸡在呼啸平原上才是伊尔摩特最为忠诚的追随者,伊尔摩特不需要赞美,不需要祈祷,不需要奢华的神殿与浮夸的装饰,他所需要的正是如丑鸡这样愿意为这个饱受磨难的世界承受苦难的勇者。

    “也许是因为丑鸡觉得,外表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吧。”就算那是一个最小的神术就能转瞬治愈的伤痕,雷哲说,然后又叹了口气。

    “怎么啦?”伯纳问。

    “没有药水了,卷轴也很少,”雷哲说,虽然伯德温承诺过,丑鸡可以拿走任何她需要的东西,但高地诺曼的军队也需要这些,雷哲知道,他的母亲李奥娜能够拿出这些已经可以说是竭尽全力了,但他还是有些沮丧,他也想帮助丑鸡,但他也知道,母亲交给他的那些符文与卷轴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他不能随意地把它们给了别人,比起丑鸡,对于高地诺曼,他更重要。

    还有一部分在修中,一小时后补充上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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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阴影(4)
    “记得给我一枚金币。”黑发的龙裔说。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如您这样的主人,”克欧不甘心地嘀咕道,“简直是耻辱,亲爱的,您竟然连您坐骑的钱囊也不放过。”

    “有句话说得好,”异界的灵魂和善地说:“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他们还在宫室之外,但克欧能够在上千里外嗅见沙鼠的尿味,换了格瑞纳达的格瑞第牧师们也是一样,它伪装成一只狰狞但温顺(至少是在自己的主人面前)的野兽,在阶梯之前停步,侍从们向他们的主人深深地鞠躬克瑞玛尔的侍从们也已经更换了好几个了,新来者总是要比前者有着更为强大的力量,以及更为明亮的容颜,以及更为恭顺的态度。

    “今天我有什么意外的访客吗?”异界的灵魂问道。

    侍从首领,对了,还是克瑞玛尔初一回到王都的时候,新王赐予他的半魔女性,让人惊讶的,这也是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家伙,在新来者试图挑战她的时候,总会发觉她的力量似乎要比自己更强上一筹,格瑞纳达没有蠢货,能够将自己的力量控制得如此稳定,只能说明她如果想要认真对战的话,可以倾轧任何一个挑战者,所以她的位置从未被动摇过:“她在您的房间等您,殿下。”

    她没有说出来访者的名字,或是身份,但已经足够了,能够在如今可以说是炙手可热的黑发龙裔未曾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他的宫室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格瑞第(当然),新王,灰袍导师,其他的人,即便是那对红龙兄弟或是米特寇特也必须在小厅中等待,毕竟一个施法者的房间太过敏感了。而且之前克欧就说过,他嗅到了格瑞第牧师的气味。

    异界的灵魂一走入房间,就看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正侧卧在他宽大的矮榻上。每个格瑞第的牧师都接受过诱惑与享乐的训练,在长达数百天的课程中,她们在这方面甚至比弗罗的牧师还要来的精妙,以及,因为格瑞第本身就是一只雌性红龙的关系,她的牧师们也和她一样有着毋庸置疑的傲慢与疯狂,在每一段亲密的关系中,她们都是凌驾于男性之上的,无论对方是怎样的人,龙裔或是半魔,在床榻之内或是床榻之外,格瑞第牧师都是主人,残暴的主人,不允许她们的奴隶有着哪怕最小的悖逆举止与思想虽然说,在她们的字典里,你根本没法儿找到忠贞和温柔,但她们可不会因此不去这样要求自己的情人,凡是触怒她们的,最好的结果莫过于一死,最坏的……谁也想不到整个格瑞纳达,还有他们的势力可以延伸到的地方,这些与术士那样身着深红色长袍的女性都是又令人垂涎,又令人畏惧的。

    等候着克瑞玛尔正是蜂巢中的导师之一,她事实上要比克瑞玛尔年长的多,不管怎么说,她是格瑞第四位最受信任的侍女之一,就和尼克斯那样由于格瑞第的恩赐,她看上去非常年轻,年轻到面容甚至还带着几分稚嫩,一千多年来,因为她犹如孩子一般的外表而不幸坠亡在她手中的敌人,以及同伴不计其数,但后继者仍然前赴后继,用巫妖的话来说,总有那么一两个白痴以为自己的能够博得一份大奖譬如说,由格瑞第的侍女为自己生下的一颗蛋。

    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她看起来就不那么像是一个孩子了,她的胸膛柔软而丰盈,腰肢虽然不够纤细,但扭动起来的时候极其魅惑与柔韧,她的臀部就像是刚烤好的圆面包那样鼓胀而富有弹性,散发着甜美的香气,她和所有的格瑞第牧师那样穿着红袍,但她的红袍没有在两侧打开,而是从身体的前方,中央裂开一道完整的缝隙,中间只用镶嵌着坚石的纯金别针别着,至于别几根,那要看她的心情与面对的人。像是现在,只有一根别针岌岌可危地悬挂在犹如婴儿肌肤般柔滑的丝缎上,领口温柔地向左右打开,而下方……你可以说什么都看不到,也可以说什么都看到了。

    她走近黑发的龙裔,轻轻地招了招她的小手,这双手和面孔,可能还有身高是唯三让她看上去不那么有威胁性的外征了,她的手指头十分地圆润,没有蓄留过长的指甲,保留着原先的粉色,但巫妖只需要一瞥,就能判断出她的饰物可以让她同时触发两个保护性法术以及一个攻击性法术,这还是他所被允许知道的异界的灵魂微微地低下头(起初的时候它还需要巫妖的提醒,但现在已经完全不必了),格瑞第的侍女冰冷的手臂环绕过他的脖子,就像是一条大蛇,异界的灵魂想,然后他的嘴唇被更冰冷的东西攫住了,紧接着,一样炙热而又柔软的东西敲打着他的牙齿但下一刻,异界的灵魂已经进一步俯下/身体,犹如攻击一般地轻轻将自己的双唇向前送去,擦过她的舌头,移动到面颊,耳根,最后以小小的一咬在动脉颤动的薄薄皮肤上作为结束。

    异界的灵魂直起身体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访客的不满,她撅起嘴唇,眼睛中同时闪烁着火光与水光,“明天。”异界的灵魂说,它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无底深渊在下,这还是它在巫妖的指导下,用自己的手肘练出的技术呢,继续下去,他们就要暴露了,毕竟克瑞玛尔在离开格瑞纳达之前就是在牧师与女性术士们口耳相传的“秘银术士”,他不可能只因为换了一个导师,离开了一两百年,就突然从一个成年男性退化成了一个纯洁无瑕的婴儿。

    你也可以说你出了……嗯,某种意外啊。异界的灵魂提议说。

    格瑞第不会吝啬于赐予她们一个神术的。巫妖干巴巴地回答到,如果他是断折了手脚,或是被挖出了肝脏,也许格瑞第的牧师们还不会那么急切呢,但如果说是……某个位置的缺憾,她们一定会想法设法地予以弥补的。

    对哦,异界的灵魂这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它那个有许多人力所不能及的世界。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某人,不,某巫妖根本不介意吧,说真的,异界的灵魂觉得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可真是……客气一点说,就是口嫌体正直,不客气点说,就是有点绿茶像是他抱怨过异界的灵魂为什么要在吃喝上耗费那么多的时间,但享用起烤小鱼干、蜜饯、馅饼和浓汤的时候也没落在别人后面;还有星光河边的水獭白脸儿,他可以一边嘲笑异界的灵魂竟然会和一只毛茸茸的备用褥子如此亲密,一边毫不犹豫地抓起(白脸儿讨厌他)白脸儿撸,撸的水獭愤怒地吱吱叫,要知道,它肚皮上的毛都快被撸秃了……

    更不用说,那些突然在灰岭与格瑞纳达如同瘟疫一般流传开的网络专用语,异界的灵魂可以拿蜜酒和小鱼干发誓,在这方面,它绝对是最谨慎的,绝对不会贸贸然地将这些词语扩散出去,顶多和巫妖顶顶嘴的时候用上几个……而巫妖用这些词语的直白和可笑攻击了它和它的位面可有段时间了……

    “一定要明天吗?”格瑞第的侍女甜蜜地纠缠道:“今晚的夜色很美。我可以等你完成今天的工作。”

    “嗯,明天,在星河升起的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值得庆幸的,等到这些无法被轻易拒绝的高阶牧师终于可以将视线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黑发的龙裔已经再一次在格瑞第的心中占据了一个位置,这让最受红龙宠爱的侍女也不敢过于强求。

    “从星河升起,”格瑞第的侍女讨价还价地说:“到星河落下,你都是我的。”

    “我从来就是你的。”异界的灵魂说,“全部,都属于你,没有别人,也没有自我。”

    “我会把你放在我的心里,”红袍牧师说:“还有我的身体里,我们将彻夜不眠。”

    “那是毫无疑问的。”异界的灵魂再次许诺。

    格瑞第的侍女轻微地动了动自己的嘴唇,她的嘴唇也和幼小的人类女孩那样犹如一枚沾了露水的樱桃,但实质上,它更像是毒蛇颌下凝结而成的一滴毒液,从这张嘴里,曾经吐出过多少可怕的判决与多少危险的法术,谁也不知道,但现在它只是被用来接了一个炽热的吻。异界的灵魂知道她的原意是想要询问但这同样是一个忌讳,格瑞纳达人从不会去查探另一个格瑞纳达人的行踪,无论他将要去那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如有疑虑,他们只会直接拷问。但现在,克瑞玛尔的身份与她几乎是相等的,她没有这个权力。

    不过在其他地方,除了一同行动,完成任务或是工作的时候,其他地方的人,精灵,矮人或是侏儒,以及其他种族也似乎都保持着相似的行为模式。另一个位面那些烦恼于伴侣会喋喋不休追问自己去哪儿啦,做什么啦,和什么人在一起的人到这里就有福了,只要成年或是被认为有自保之力,即便是父母与孩子,导师与弟子,或是缔结了婚约的爱人,彼此之间仍然会给对方非常大的空间和余地,有些夫妻甚至不会住在一个房间里,朋友和同伴更是会默契地保持一个礼貌的距离如果有人坚持要过于“关心”另一个人的话,那么只会被爱人和朋友,盟友视为一种不信任,结果不是分道扬镳就是反目成敌。

    “记得你的话,”格瑞第的侍女说:“那么,你可以去和你的小家伙待一会儿了。”

    异界的灵魂想要叹气,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七年里,只要情况允许,每隔十五天或是二十天,他就会见那个小家伙一次。当然,在格瑞纳达,不存在怜悯与温柔这种无用的东西,这是交易为了获得这个孩子,他让出了克瑞法城的一个尖角,格瑞第的神殿将会矗立在那里,除了克瑞玛尔的黑塔,在克瑞法,没有人能够比那些牧师站立的更高虽然说,如果格瑞第要求,克瑞玛尔也不能拒绝,但很显然,他的主动退让更好地取悦了古老的红龙。

    异界的灵魂知道不会有格瑞纳达人相信它只是为了得到那个孩子,而非有意向格瑞第献媚,不过没关系,它从不在意这个,就像是那些奴隶那样,格瑞纳达的商人们一致认为克瑞玛尔殿下是个狡猾而又贪婪的龙裔,不愿意放过哪怕一枚铜币,但那又怎么样呢,有上万的奴隶,之后或许还有更多因为它的固执而存活了下来。

    就和阿芙拉那样。

    阿芙拉只有七岁,但她在格瑞第的神殿已经度过了整整六年,从蹒跚学步的时候开始,她就是格瑞第的奴隶,一个卑微的学徒,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父母都不是一个凡人,她可能早就死在某个冰冷的角落里了。

    她是葛兰与梅蜜的孩子,但盗贼似乎根本不曾将本属于她母亲的温情与爱意转移到这个可怜的女孩身上,相反的,他对她充满了憎恶,就像是阿芙拉才是杀死梅蜜罪魁祸首。你可以说葛兰太愚蠢,也可以说他太自私,或是懦弱得不敢正视现实,但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给自己的女儿,梅蜜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取了一个名字,阿芙拉,在通用语中,是灰尘的意思,他似乎也是这么看待这个婴儿的,他将这个婴儿送给了格瑞第,没有只字片语。有人认为这是一个人质,也有人认为他是在有意示弱,更多的人认为他是在向格瑞第奉献自己的忠诚。

    人们以为格瑞第会接受这个祭品,但格瑞第没有,尚在襁褓中的阿芙拉就这么被格瑞第的牧师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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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阴影(5)
    在看到克瑞玛尔的时候,阿芙拉笑了,不,不是人们通常以为的那种笑,她在很早之前就学会了如何将笑意隐藏在低垂的眼睛和麻木的嘴角里,但即便被隐藏得很深,在如同异界的灵魂那样敏锐而又对她充满善意的人的眼睛里,仍然可以看到犹如星辰般的细碎光亮。

    她不像梅蜜,除了那双青绿与琥珀色交杂的宝石眼,她的深色头发打着卷,披散在肩膀上,鼻子的轮廓简直可以用锋利来形容,鼻尖略微下弯,缺乏血色的嘴唇薄的就像是一条缝隙,还有尖锐的下巴,从耳根陡然峻峭起来的后脑,这些都是从葛兰那里继承到的,如果她的母亲还活着,异界的灵魂无法控制地想到,她会多么地爱怜这个孩子啊。

    “殿下。”她说,她的声音不像一个孩子应有的那样清脆,反而有些嘶哑与干涩。

    “你需要喝点药水,”克瑞玛尔说:“否则你可能无法坚持到今天的工作结束。”

    药水是苦的,就像是大部分治疗药水那样,但在最底层,沉淀着厚重的蜂蜜,如果有人只是观察或是摇晃,是无法察觉到这点小秘密的,但阿芙拉在被第一次嘱咐要喝完药水的时候就嗅到了蜂蜜的香味,即便它被掩藏在令人作呕的药水里面蜂蜜的分量很小,小到可能只有一个勺底,但这是阿芙拉在七年的生命中仅有的能够尝到的甜味。而且药水可以让她饱受摧残的身体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阿芙拉将涓滴不剩的银杯交还给隐形仆役,在接下来的准备时间里,她在脱下身上的长袍时,看到她的殿下已经转过身去,检查卷轴和将要用到的器械也许是因为他不愿意看到她光/裸的身体的关系,阿芙拉想,她的身体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丑陋,虽然她有着超乎其他学徒的自愈速度,但因为她卑下的地位,能够在她身上试用鞭子和烙铁的人有很多,所以她的伤痕永远是层叠不断的。因为得到的食物和水都很少,她的身体没有孩子的圆润,只有干瘪和棱角,皮肤呈现出惨淡的青白色,薄的就像是一张纸,手脚更是细瘦的好比骷髅。反正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好看的,她很羡慕那些牧师们,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拥有着的权利与荣誉,更是因为她们玫瑰色的双唇与果实一般饱满的胸膛。

    那些女性牧师们最近逐渐变得宽容起来了,阿芙拉知道这是因为她们可以借着她与克瑞玛尔殿下有所交集,毕竟格瑞第的牧师并不是每个都能够随意进出宫室的可惜的是,阿芙拉尖刻地想到,把她带到这里的权力,似乎也已经被几个高阶牧师垄断了她们会留在克瑞玛尔殿下的房间里,再看见她们的时候,她们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迸发着火一样的热量,而且阿芙拉也能得到一点好处,像是一份烤肉啦,一杯干净的水啦,又或是被免除某个必然会因此受到惩罚的工作啦。但阿芙拉一点也不会因此而感到高兴,她在咬着烤肉的时候就像是咬着牧师们的肉,而饮水的时候就像是在尽情啜饮她们的血,至于鞭子,她已经习惯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她也知道,现在的她,就是一只小老鼠,即便她在学徒中也能算得上是个佼佼者,但那也只是一个学徒。

    异界的灵魂转过身去的时候,阿芙拉已经不着丝缕地俯卧在坚硬的石台上,她闭着眼睛,但就算是闭着眼睛,她也能够感觉到殿下走过来了,长袍带起的微小的空气流动让她颤栗了片刻,然后柔软的织物落在腰部以下的部分,只留下头颈,背部,还有膝盖上方三寸之下的地方。阿芙拉屏住呼吸,安静地等待着,她能够感觉到殿下的手指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脊背上,殿下的手指似乎总是带着一点暖意,和阿芙拉见过和触碰过的每一个格瑞纳达人都不同。

    阿芙拉的脊背上,就像是在空白的卷轴上描绘与抄写法术那样,遍布着诡异莫测的符号、文字与线条,在线条与线条交界的地方,还镶嵌着宝石血肉的身体当然不是秘银,或是黄金,宝石的基座如果落在皮肉里,随着时间的流逝,要么是被新生的血肉逐渐地排斥出去,要么就是被它们逐步地包裹起来,就像是贝壳里的珍珠,所以唯一能够固定基座的地方就只有肩胛骨和脊骨,在宝石的基座上有着很长的脚钉,钉子上附着魔法,可以让它如同活物那样在骨头中生根,并且驱逐新生的皮肉,所以那里的皮肉只有避让开它们的位置,如果有人拔除了那些钉子,那么这里就会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窟窿,奇异的是这些窟窿的边缘甚至是光滑的,覆盖着皮肤。

    所有的纹样都围绕着,或是从这些宝石钉的中心发散出去,从艺术的角度来看,它们有着规律性与密集性的美就像是蝴蝶的鳞片,又或是植物的脉络。当然,对于格瑞纳达人与格瑞第的牧师来说,单纯的美是无法打动他们的,让他们妥协的是魔法刺青能够带来的强大的力量阿芙拉只是一个实验品,但从她的身上,牧师们已经看到了一个无比美好的前景,她的生命因此有了最大的保障,她仍然会饿,会渴,会受伤,会遭到羞辱,但无论如何,不会再有人玩笑般地夺走她的性命了。

    她应该觉得很冷,克瑞玛尔想,他们身边的温度略微高了一点,但它也很清楚,这点微薄的好意根本无法与阿芙拉将要受到的折磨相提并论,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它所要做的,除了能够保证阿芙拉不会轻易沦为无谓的消耗品之外,同样对她有着无法言喻的益处,在格瑞纳达,没有什么能够比自己的力量更值得信任,与更为重要的东西了。

    熟悉的剧痛传来,阿芙拉张开了嘴,沉默地喘息着,她竭力放松身体,将自己的思想转移到痛苦之外的地方譬如说,从克瑞玛尔殿下身上传来的浅淡气息格瑞纳达人身上经常出现的气味第一是硫磺,因为红龙们身上总是有着浓重的硫磺气味,即便是他们化身为人类的时候也是如此,为了表示对红龙们的憧憬或是尊敬,格瑞纳达人们使用的外用香料永远混合着硫磺;第二种占有主要地位的是甜腥的血味,格瑞纳达的人们喜欢血酒,尤其是新鲜的血酒,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只鸽子扭断脖子,让血从它的口中流到酒里是酒馆中最常见的景象之一;至于第三种,有时候会是没药,有时候会是麝香,有些时候也会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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