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凝神查看外头情形,也不知康格勒思绪万千,更不管她自乱阵脚,只听有人用波斯语说道:“那苍鹰连站都站不稳,怎能敌得过咱们的远近光明阵法?隆隆东教王,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隆隆东说道:“不错,那苍鹰定是在硬撑,但他那‘金刚火焰剑’非同小可,乃是数百年前飞蝇长老纵横无敌的功夫,咱们需得抢先出手,以免被他伤了兄弟。至于那康格勒嘛,她既然通敌叛教,咱们可不能在对她客气了。”
康格勒闻言大怒,心道:“趁他们不备,下去一刀一个,谁也逃不了。”这般想着,可总有些忌惮,她武功虽突飞猛进,但深知这些教徒各个儿器械精良,箭术了得,若结成阵法,自己未必稳操胜券。
突然间,再听远处马蹄声响,既清脆,又响亮,震动石壁,令人心下悚惧,隆隆东教王举起火把,喊道:“七人结阵,摆蝎子之型!”众教徒立时挪动方位,前方三人手持大盾长矛,后方四人架起弩弓,分成七组,隆隆东居中镇守,虽面临从未见过的妖邪恶怪,仍丝毫不见慌乱。
漆黑之中,隐约见一物大步而来,每走一步,便是“咚咚”轰鸣,有人投出火把,落在地上,那火把上沾有燃油,并未熄灭,照亮那怪物形貌,众人一瞧,顿生怯意。此怪鬃毛杂乱如巢,一张巨大马脸坑坑洼洼,双目似人,闪着红光,直立而行,足乃马蹄,手乃人手,周身黑烟滚滚,当真如阴司夜行一般。苍鹰心想:“它又比先前高大了不少,眼下已比那地牛更为高壮了。”
隆隆东喊道:“射箭!宰了这妖物!”
众人毫不含糊,张弓急射,数十根弩箭直飞出去,那铜马怪一声不吭,霎时急冲过来,又快又猛,将箭矢全数弹开,眨眼间已至胡人面前,众胡人齐声大吼,奋力向前,持盾定身,被那铜马一撞,登时“哎呦,老娘,明尊,摩尼”的一通乱叫,有几人血肉模糊,摔在一旁,但那铜马也歪歪斜斜的跑向一旁,缓缓绕行,双目圆瞪众人。
隆隆东急道:“再填弩,再给我杀!”
铜马昂首嘶鸣,唾沫横飞,苍鹰与康格勒同时心头大震,急忙运功抵挡,众明教徒更是吓破了胆,纷纷抛下兵刃、护具,屁滚尿流的四散而逃。隆隆东心头迷糊,暗想:“为何这马妖如此可怖?”脑中紊乱,半点顾不上颜面,只觉非逃不可。铜马双足一踏,赶了上来,顷刻间撞死数人,众明教徒见状,更有人当场吓得气绝,隆隆东功力稍高,仍能分心指挥抵抗,但人人自顾不暇,跑的如丧家之犬般。
康格勒也敢胆寒,小声道:“这铜马好生骇人,前辈,咱们趁它分神,速速离去吧。”她心生胆怯,竟一时忘了灭门之仇。
苍鹰在她灵台穴上注入内力,康格勒脑中一片清凉,登时如从噩梦中醒来,低呼一声,问道:“莫非这铜马精通这等惊魂把戏么?”
苍鹰说道:“据传数千年前,这铜马亦曾为害西方,它所居之处,方圆十里之内,人人梦中生魇,惊恐无比,故而又获‘梦魇’之名。你所习练太乙真气,或也与此妖深有关联。也难怪它费尽心思要将你擒住。”
康格勒身子一颤,问道:“它要捉我?”
苍鹰说道:“它要捉练成太乙真气之人,无论是你爹爹还是你,它一直在等待时机。”
转眼之间,众教徒尽数身死,那铜马扑哧扑哧喘气,猛然侧身,风声飒然,已来到两人藏身洞穴,一脑袋撞了过来,康格勒虽吸纳匕首中真气,此刻内力深厚,但毕竟初学乍练,运用不熟,情急之下,竟腿脚发麻,苍鹰抱住康格勒,纵身跃了出去,身后惊雷般巨响,那洞窟已被铜马撞塌。
苍鹰掉落地上,断骨崩地一声,他痛彻心扉,厉声惨叫,将康格勒抛在一旁,康格勒爬起身来,心底恐怖至极,急忙喊道:“苍鹰,你你没事吧?”
苍鹰拾起地上一柄弯刀,抛到康格勒手上,喊道:“使幻灵剑!快!”
康格勒无暇细想,身后腾腾几声,顿觉风压凌厉,她剑上银光大盛,斩了出去,只见那铜马大脑袋往旁一扭,似怕了她的剑招,康格勒全力运功时,稍稍心安,不再害怕,忽然想到:“我若使这太乙真气,便能驱逐胆怯,抵挡这铜马邪法。”
她念及于此,镇定下来,又凌空劈成四刀,刀刀银光残留,隐去她出刀方位。不料那铜马全不上当,闪在一旁,立时弹起,一拳朝康格勒打来,康格勒不及躲闪,出掌一挡,胸口剧痛,口吐鲜血,远远摔了出去。
苍鹰喊道:“需得在他身上留些伤口,方能有效!你先使‘芒种收成’,再使‘十五醒’,随后使‘荡取魍魉’”一口气说了十招,全是郭·平夷当年传她口诀中的招式。康格勒在地上一滚,使‘芒种收成’,恰好躲开那铜马一蹄,不等一招使完,又转为‘十五醒’,身子后仰,一刀劈出,正攻向那铜马软肋。铜马深为忌讳,霎时逃开,但康格勒奋力追上,一招“荡取魍魉”,弯刀飘飘荡荡,直击过去。
依苍鹰所言,使到第十招上,一刀“龙血玄黄”,刀光如龙,恰劈中铜马背脊,铜马尖声嘶吼,手足连撑,跳到一旁,战战兢兢的望着康格勒。康格勒喜道:“前辈,它它怕了我啦。”
苍鹰说道:“好,她被你真气所伤,正可使出绝招,你有何厉害招式,一股脑使出来吧。”
康格勒习练太乙幻灵剑已久,自有得意武艺,立时虚劈数刀,刀光烁烁,;连成一片,若在以往,她使出此招,能令敌人目见数条毒蛇,不攻自乱。但此刻她心生感应,竟见到从洞窟各处涌出树干粗的大蟒蛇,将那铜马缠的密密麻麻,纹丝不动。铜马哀声惨叫,翻身倒地,竟无反抗之力。
康格勒知道这景象乃是幻影,唯有她与铜马能见,但这幻剑功效比以往强了千倍,竟令铜马自行受缚,委实远超她想象之外。她狂喜之余,喊道:“前辈,多谢你指点迷津,你短短几句话,足足抵我自己苦练十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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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鸟语花漫漫
苍鹰心道:“这太乙真仙法并非纯以耳目生效,若以极浑厚的内力,袭入人体,效用更是非凡,而且正是这铜马克星。”又觉这铜马也并非出奇难缠,远逊于那地牛、尸魔,无怪乎它急于夺得这匕首,想来意欲借此恢复元气。
康格勒见苍鹰不答,蹦跳几步,来至身前,笑道:“前辈,咱们该如何处置这妖怪?”
苍鹰说道:“这妖怪有不灭之魄,杀之不妥,纵之亦难,它眼下心神大乱,生不如死,权衡厉害,还是任由它去吧。”
康格勒急道:“前辈,它与我有深仇大恨,怎能饶了它?”顿生冲动,快步走上前去,一刀刺出,正中此妖胸口,不料这妖怪体型硕大,心脏方位异于常人,康格勒劈得偏了数寸,铜马受此剧痛,瞪大双目,朝康格勒怒视,康格勒不由自主望向铜马,心中一痛,眼前一黑,呼吸停顿,直挺挺倒了下去。
苍鹰立时抢上前去,将康格勒揽在怀中,一探她脉搏,竟微弱无力,已命在旦夕。那铜马似在发笑,慢吞吞直起身子,但它脑伤未愈,行动缓慢,苍鹰厉声一喝,匕首上红光闪现,刺入胸口伤处,铜马痛呼一声,身躯收缩,化作张修真的模样,晕死过去。
再看康格勒,见她脸色惨白,瞳孔收缩,眼见便要死去。苍鹰接连救康格勒性命,对她自然而然生出照顾之意,顾不得自身疲累,左掌运贪狼内力,右掌使神农真气,点她膻中、灵台二穴,全力运功,真气茫茫,汇入她经脉之中。
原来康格勒被铜马那一瞪吓丢了魂魄。妖气侵入心脉,令她自以为身死,自行闭上五感,停住气息,并非受伤过重。亦非贪狼内力、神农真气所能相救,苍鹰深感惶急,以蛆蝇尸海剑心诀引导内劲,在她经脉中穿梭搜寻,急追那铜马妖气踪迹,也是他追踪之术冠绝天下。便是这飘忽不定的真气,对苍鹰而言仍无所遁形,他一路紧追不舍,终于在她灵道穴中将那真气逮住。
那真气极为暴虐,见苍鹰内力赶来,竟反而向苍鹰猛攻,威力猛烈至极,竟似内力盖世的高手全力比拼一般。苍鹰暗自心惊:“这铜马恨透了郭姑娘,竟倾其所有。想要置她于死地,不,不,它想夺她躯壳。转世重生。”这真气满是杀意,攻势如追魂夺命,苍鹰卯足劲儿,咬紧牙关。施展浑身本领与之相抗,到此地步,已万万无法取巧。只能硬碰硬的生死相搏,但他本已精疲力竭,渐落下风。
苍鹰心想:“我就这么这么让她死了?让她死在我的眼前,身躯沦为妖魔的巢穴?”这念头如霹雳般闪过脑中,他害怕起来,浑身恶寒,似想起了毕生最可怕、最畏惧之事,比起杀死师父、杀死公主更残酷百倍。他如傻子般自语道:“沦为妖魔的巢穴?沦为行尸走肉?怎能如此?万万不能如此?”
须臾间,惧意一股脑炸裂开来,在他心头、内脏、骨骼、血脉中乱窜,绝望之下,苍鹰发了疯似的大喊,霎时力道倍增,内力如万星直坠,如狱火焚天,涌向铜马那不屈不挠的妖气,转瞬间将其吞噬。
康格勒一阵抖动,口鼻流血,溅到苍鹰身上,苍鹰一阵晕眩,“啊”地一声,急忙收功,探她状况,所幸只稍受内伤,而那铜马妖气已然散去。他回思方才景象,兀自后怕,心想:“我可是昏了头了?竟险些将飞蝇招出来。但但”查看自身情形,却也毫无飞蝇迹象,似乎他对此无动于衷,并未出手相助。
苍鹰愣了半晌,暗忖:“是了,那并非飞蝇手笔,而是我遇上危难,内力突破境界,方才胜得过那铜马。我一直不愿苦练内力,但事到临头,仍又走上飞蝇的老路了。”想到这一次次的轮回,无止境的岁月,不知何时是个尽头,而又想起死在自己手中的山海门人,不知今后能否这般幸运,既想大哭,又想大笑。
康格勒睁开一双美目,见苍鹰郁郁不欢,以为他关怀自己,虚弱说道:“苍鹰前辈,你又救了我,是么?”
苍鹰说道:“算是如此,不过咱俩共患苦难,也不必算的如此清楚。”
康格勒“嗯”了一声,说道:“都道中原有不计名利的侠客,今天总算亲眼所见,更是远胜其名。前辈,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苍鹰哈哈一笑,一扫愁思,吹嘘道:“不错,不错,天下侠客,属我苍鹰第一。”将她横抱胸前,再去看张修真时,却已不见。苍鹰急转双眼,见远处似有一大鸟扇动翅膀,升空而去,来到洞顶,蓦地打出几拳,洞口碎裂,阳光洒落,苍鹰看清那大鸟实则是一双翼怪客,身有四臂,一臂中夹着张修真,那怪客朝苍鹰望来,微微点头,随即离洞升天。
苍鹰心想:“那是阿修罗?不,不,不是阿修罗。我曾在逍遥宫帝台山的抛尸洞中见过此人,他是周行天的手下,不,不,他不正是周行天么?”
康格勒问道:“前辈,那那又是什么怪物?”
苍鹰身子僵硬,说道:“那是阿修罗。”
康格勒惊呼道:“可是阿修罗长老?他为何为何成了这幅模样?”
苍鹰极是心酸,暗想:“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波斯?一直一直在安曼身边?安曼远走波斯,他怎地找到安曼的?啊,三年之前,安曼在泰山现身,他便是那时”他骤感失落,仿佛穷心竭力图谋大事,却功亏一篑,心底悲凉,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康格勒又道:“这阿修罗长老武艺极高,前辈只怕也不是他的敌手,咱们还是快些出去为妙”
苍鹰问道:“这阿修罗平素与达兰呼玛长老关系如何?”
康格勒不明所以,但仍答道:“阿修罗长老以往性子沉闷,毫无出奇之处,但我记得两年之前,他似乎帮了达兰呼玛长老一个大忙,两人从此关系融洽,阿修罗对达兰呼玛长老极为照顾。哼,此刻想来,他只怕也是迷恋她的美貌,别有所图罢了,但前辈莫要心慌,达兰呼玛长老生性高贵,并非爱上阿修罗长老。”
苍鹰心道:“两年,两年。”无奈摇了摇头,走向阿修罗破开大洞。他先前内力大进,伤势也好转不少,背负康格勒,朝上攀岩,丝毫不难,来到洞口,见内外少说也有一丈之厚,不由暗自惊叹:“几年不见,周行天功力倍增,燕然想必也非其敌手了。”
他从窟窿中钻出,头顶艳阳照耀,四周鸟语花香,两人一见,心头阴霾尽消,都觉神清气爽,当即在草地上躺倒休息。康格勒了却多年仇怨,练成了神功,更得这等良师益友,当真心花怒放,笑靥似花,说道:“前辈,我这辈子就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风景。”
苍鹰笑道:“那是自然,你波斯那鸟不拉屎的小地方,怎能与我****上国相比?”
康格勒忙道:“波斯才不是鸟不拉屎之地呢,那儿的景致也漂亮的紧。那儿的树木坚硬、张扬,又极为高大,那儿的皇宫乃是用大理石、蓝宝石、红宝石修建而成,漂亮至极。而那儿的沙丘如黄金一般,月亮如镜子一般”
苍鹰嚷道:“老子吹牛也算是当世一绝,想不到你这丫头胡诌起来,竟比老子更夸大数倍,波斯何等熊样,你当老子全不知道吗?何况你身为汉人,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康格勒嘻嘻一笑,说道:“我是不是吹牛,你自己去亲眼瞧瞧,不就知道了?前辈,将来你若有空,随我去波斯走上一遭,开开眼界,你觉得如何?”
苍鹰随口说道:“好,那可一言为定。老子倒要见见这些奇形怪状的胡人王国,是怎生破烂不堪。”
康格勒大喜,一跃而起,转了转身子,手舞足蹈,心中雀跃,想到:“能够与这位前辈高人同行,当真乃罕见际遇。”谁知得意忘形,身子衰弱,脚下拌蒜,一下子扑在苍鹰身上,苍鹰正躺得舒服,毫无防备,被压的大喊大叫,嚷道:“你这毛糙粗坯,走路都不看人么?”
康格勒伏在他胸口,颇觉歉疚,但蓦地童心发作,嗔道:“你当时不也如此待我?我这叫一报还一报。”她本是活泼好动的少女,压抑多年,自视为男子,此刻心情舒畅,而苍鹰又随和至极,顷刻间再难以遏制。
苍鹰骨头仍在作痛,被这般一压,当然极不好受,但康格勒动作极轻,如棉被般贴住苍鹰身子,苍鹰顿觉惊恐,忙道:“不错,不错,你报复完了,不可再死缠烂打,还不快快挪开挪开身躯?”
康格勒笑道:“报复完了,报恩还早。”按捺不住,在苍鹰唇上一吻。苍鹰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的说道:“康格勒姑娘你你为何”
康格勒道:“你别叫我康格勒啦,我本名叫郭远征,你叫我远征也可,我爹爹当年叫我圆儿,你替我爹爹了却心愿,真如我爹爹一般,你叫我圆儿吧。”
苍鹰心头一宽:“原来她将我当做她爹爹,可把老子吓得要尿裤子了。”但见她神情依恋,仍觉别扭。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一少女怒道:“好哇,咱们替你担惊受怕,你你却在此逍遥快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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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一觉朝夕天色变
苍鹰与郭远征吃了一惊,翻身而起,只见一绝色丽人足不点地,朝此奔来,在她身后有一英气勃勃的青年紧紧相随。⊙
苍鹰喊道:“三弟、莫忧!”迎了上去,郭远征见莫忧眉宇不悦,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心下微觉慌乱,暗想:“这人是前辈的恋人么?他抛却了安曼长老,又另有新欢?”登时有些着恼。
莫忧来到近处,见苍鹰衣衫单薄,而那美貌少女披着苍鹰长袍,里头显然空无一物,登时大怒,抓住苍鹰手臂,用力一咬,苍鹰惨叫道:“你这凶婆娘做什么?”
莫忧尝尝血液,仍是童男滋味儿,这才放心下来,放脱了他,说道:“咱们找你找的好苦,你却与这位姑娘这位姑娘为何这幅模样?”
苍鹰正要解释,郭远征走上一步,大声道:“我与苍鹰哥哥的事,何必说与你知道?”
苍鹰吓了一跳,暗道:“怎地改口叫我什么哥哥了?你不认我当爹么?”
莫忧气往上冲,胡乱想到:“他纵使未曾与这女子有染,但两人赤身裸·体的,能做出什么好事来?”想起当年身在云南,苍鹰对自己举止亲热,只怕对这女子也是如此,一咬牙,退到归燕然身边,握他手掌,在他脸颊上重重一吻,又倚靠在他身上,归燕然心头一震,不知其意,但也十分欢喜。
苍鹰奇道:“燕然、莫忧,你二人怎地不太对劲儿?两个大男人,如此亲亲我我,老子可恶心坏啦。”
莫忧怒道:“我早对你说了多少遍啦,我是女子!我是女子!我与燕然哥哥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哼,也不用你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