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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弄玉amp;龙琁
    霍去病横过左手的长矛,似乎想要挡格槊锋。那名骑卫面露狞笑,到底是公

    子哥儿,有一点马上功夫就以为天下无敌了。槊重矛轻,他用的又是单手,岂能

    挡住自己长槊一击。更何况他出矛的角度也丝毫不对,矛锋歪歪斜斜指向前方。

    那名骑卫立刻判断出,自己长槊

    攻到时,正好能抵在矛锋下方寸许的位置。那个

    位置极难使力,他的力气即使比自己大上十倍,也不可能挡住自己的长槊。

    骑卫霹雳般一声大喝,双臂肌肉绷紧,力贯槊锋。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对方右手动了一下。那柄一直蛰伏的长矛平着

    刺出,刺在他战马颈中。

    战马脖颈血如泉涌,疾驰中双蹄跪倒,那名骑卫身不由己地向前一扑,眼睁

    睁看着自己把喉咙送到对手寒光凛冽的矛锋上。

    霍去病双矛一左一右,右矛刺马,左矛刺人,干净利落地将他连人带马刺翻

    在地,离吕巨君又近了几步。

    许杨拔出长剑,策马迎上。霍去病微微一笑,战马如风般掠过。

    吕巨君几乎没看清两人如何交手,只见双方纵骑擦肩而过,瞬间拉开距离。

    许杨端坐马上,手中的长剑似乎正要刺出,背后的白衣却绽开一团血花,位置正

    是心口。

    霍去病一侧衣袖被长剑绞碎,露出里面精致的皮制腕甲。

    吕巨君二话不说,拨马便走。

    一名胡巫挡在霍去病马前,双手拉开脏兮兮的羊皮大氅。他胸口爬满了漆黑

    的虫子,就像一件蠕动的铠甲。

    霍去病举矛欲刺,一柄带翼的弯钩飞来,钩住他的长矛。

    「碰不得。」

    那声音几乎是贴着耳朵响起,就像有人趴在他耳边一样。霍去病悚然回首,

    却一无所见。

    对面的胡巫喷出一口鲜血,胸口蠕动的虫子振翅飞出,宛如一片黑云朝霍去

    病笼罩过去。

    一件像是用无数碎布拼成的衣服兜头罩下,将飞虫裹在其中。几只漏网的飞

    虫被一柄快剑追上,快如流星地逐一刺落。堕下的虫尸也被布衣卷住。

    「有毒。」

    那件布衣裹满了飞虫,不停蠕动,让人看着就头皮发麻。那人说着一绞,用

    了一招束衣成棍的手法,将满衣的飞虫尽数绞毙。

    对面的胡巫「哇」的吐出一口黑血,跪在地上,接着身体燃烧起来。

    那人说了两句话,便消失不见。霍去病举目四望,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他突

    然反应过来,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淡如轻烟的影子正从背后飘出,转眼便消失

    在黑暗中。

    霍去暗暗抽了口凉气,幸好此人是友非敌,否则要刺杀自己易如反掌。

    在羽林军的前后夹击下,左武第二军的局面已经岌岌可危。廖扶不得已再次

    施出冰封术,将两军交锋的战场全部冰冻,才使赢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施完术,廖扶乌黑的鬓发也仿佛被大雪染白,如同霜雪。他强撑着指挥左武

    第二军收拢阵型,边战边退,逐步脱离战场。

    羽林天军也面临着越骑军当初的困境,战马寸步难行,只能放弃追击,撤到

    长秋宫外,暂作休整。

    长秋宫的宫门前生起大堆的篝火,赵飞燕亲自下令,将宫中雕刻精美的香木

    栏杆、金漆屏风尽数拆除,甚至连寝宫前后栽种的桂树、古梅也砍伐殆尽,充作

    炭薪,供军士们取暖。

    大量伤者被送到宫女们居住的暖阁,由宫人照料。内苑豢养的鹿群变成篝火

    上的烤肉,内库储藏的陈酿也被倒进头盔,在火上煮得滚热,让军士们驱寒。

    金蜜镝坐在宫前,三面围着毡毯制成的帷幕,用来遮挡寒风。

    幕内人头涌动,不仅程宗扬、赵充国、霍去病、冯子都等人在座,连徐璜也

    拖着受伤手臂赶来,与单超、唐衡等人坐在一处。

    卢景递来一张纸,「这是宫内已经发现的暗道。」

    金蜜镝接来扫了一眼,然后递给赵充国。

    「有这个就好办!」赵充国咧嘴笑道:「我拿人头担保,半个时辰内把这些

    耗子洞全堵上!一只耗子都钻不出来!宫里那窝耗子想溜出去,更是没门!」

    「北门情形如何?」

    一名羽林军斥侯道:「叛军数次攻门,都被打退,如今与吕巨君等人合兵一

    处,据守平朔殿。」

    洛都地势北高南低,平朔殿紧邻玄武门,是南宫地势最高的宫殿。程宗扬拿

    过赵充国手里的纸张看了一眼,发现附近没有暗道出口,才略微放了些心。

    吕巨君第一次反击,就是从暗道潜入宫内,才轻易从刘建手中夺取白虎门。

    那张纸上将南宫各处暗道逐一标明,其中能通到宫外就有六条之多。能短时间将

    这些恐怕连天子都不知道的暗道摸得清清楚楚,也只有斯四哥有这个本事了。

    程宗扬低声道:「四哥去哪儿了?」

    「他去逮中行说,费了番手脚。」

    程宗扬连忙道:「逮到了吗?」

    「让他逃了。」

    中行说这死太监真是牛大发了,竟然能从四哥手指缝里溜走。

    金蜜镝道:「东门和南门呢?」

    一个穿着灰衣的年轻人轻咳两声,然后道:「将军放心,苍龙门已经被我军

    用条石封死,朱雀门内外都有重兵把守,尽可无忧。」

    程宗扬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苍鹭,乱军真正的指挥者。很可能是黑魔海为了对付星月湖八骏,特意培养

    的九御之一。没想到此时会和自己同帐而坐。

    刘建为了表示合作,十分慷慨地宣称缴出兵权,由名重朝野,德高望重,堪

    称群臣楷模的金蜜镝统一调度。但他宁愿派出一个身为白丁的无名布衣,也不肯

    让步兵校尉刘荣,或者屯骑、虎贲诸军的将领与金蜜镝见面,他私底下的心思可

    想而知。

    金蜜镝点了点头,「平朔殿北依玄武门,左邻东宫,右为宣德、建德二殿,

    南边则是千秋殿、玉堂殿、温德殿——霍去病。」

    「末将在。」

    「你领羽林军赴宣德殿,在平朔殿西列阵。」

    「是!」

    「冯子都。」

    「末将在!」

    「你领长水军赴玉堂殿,随时策应。」

    「遵令!」

    「赵充国。」

    「卑职听令!」

    「你领宫中期门赴建德殿。唯作警戒,不得交战。」

    赵充国大声道:「我跟小冯换换!我领长水军前去厮杀,让小冯警戒!」

    「依令行事。」

    赵充国挺胸道:「遵令!」

    金蜜镝看向旁边一人,「董司隶还在玄武门?」

    那人道:「董司隶一直守在门下,不离寸步。」

    「告诉董卧虎,只要他能死守玄武门,即便一矢不发,不交一战,也是大功

    一件,切不可贪图功劳,轻举妄动。」

    「是。」

    金蜜镝望向苍鹭,「贵军。赴东宫以西,在平朔殿东侧列阵。屯骑军赴温德

    殿以为策应。」

    苍鹭摩挲着铁如意,沉吟道:「只怕吕巨君不会中计。」

    金蜜镝兵分数路,从平朔殿西、北、东三面合围,正南方的千秋殿不放一兵

    一卒,正是兵法上的围三阙一。一旦吕巨君顶不住压力,向南逃蹿,在诸军的追

    击下,撤退很容易就变成崩溃。即使吕巨君有本事收拢部属,不被追兵击溃,向

    南也是死路一条。

    苍鹭与吕巨君血战连场,深知此子狡诈过人。这么明显的战术,他怎么可能

    真老老实实的南撤?

    「闭嘴!」赵充国吼道:「将军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吗!」

    赵充国的凶态让程宗扬都觉得有些过分,苍鹭却视若不见,「既然我们已经

    知晓他们入宫的秘道,不妨在此处作些文章。吕巨君被困宫中,必定急于脱身。

    不如留下秘道入口的位置,让他向此逃奔。我等在此设伏,引其中计。甚至可以

    放开入口,在出口另一端设下伏兵,待其进入秘道再行发动,使之进退不得。」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都觉得此计可行。

    「放屁!」赵充国却是直接就喷上了,他用力拍着那张纸,「睁大你的狗眼

    看看!秘道的入口离长秋宫只隔了一个永福门!老子是负责警戒的,万一惊动了

    娘娘,是砍你的头还是砍老子的头!」

    程宗扬听着赵充国这话完全是抢辞夺理,别说秘道离长秋宫还隔了一个永福

    门,当初吕巨君手下的胡巫可是连宫墙都震碎了,叛军都已经杀进长秋宫内,连

    宫人都杀了好几个,还说什么惊动不惊动的?

    不过欺负黑魔海妖人这种事,自己喜闻乐见,就当是看热闹了。

    赵充国似乎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打算被将军否了,对别人的提议分外不能忍,

    一通臭骂,把苍鹭喷了个狗血淋头。

    苍鹭面无表情地摩挲着铁如意。

    金蜜镝喝道:「住口!」

    赵充国这才气怵怵地闭上嘴。

    「我意已决,不必再议。」

    苍鹭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讽刺。自己的提议固然是祸水西引,引诱叛军与

    长秋宫一方血战。金蜜镝的决定又何尝不是如此?叛军南逃,挡其锋芒的可就是

    自己一方了。兵法言:归师勿遏,穷寇莫追。与走投无路的叛军交锋,必定会付

    出巨大的代价。

    他看了赵充国一眼。若不是这莽汉搅局,自己的计策会有不少人赞同。

    一名军士奔进帐内,「禀将军,平朔殿有使者前来求见。」

    赵充国跳起来道:「什么狗屁使者!一窝反贼也配称使者?拉出去砍了!」

    「他说他朝廷封的使者,天子御敕。」

    片刻后,一个仪表堂堂的官员走进帐内,躬身道:「绣衣使者江充,拜见车

    骑将军。」

    金蜜镝道:「你既然是朝廷官员,为何从贼?」

    江充直起腰,「将军此言差矣,先帝驾崩,皇位空悬,太后秉政方是正统。

    我等秉承大义,上不愧先帝,下不负黎民百姓,倒将军多年勤劳王事,如今却执

    迷不悟,令人扼腕叹息。」

    苍鹭道:「先帝留有遗诏。」

    江充道:「中行说奔主投贼,其罪当诛!刘建此獠狼子野心,伪造遗诏,必

    遭天谴!」

    苍鹭淡淡道:「传国玉玺可是在吾皇手中。」

    这事实在太丢脸了,补都没法补,江充冷笑数声,然后肃然说道:「本人来

    此,可不是为了一逞口舌之利。唯有一事告知车骑将军。」

    江充挺直身体,「天子驾崩,中外骇然。逆贼刘建引兵作乱,射声校尉临危

    受命,奉太后诏命,率军平叛。怎知诸军多有人受建贼蒙蔽,不服王化。诸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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