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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罪

    魏观星在这批人之中的最前列,他看着那名沉默等待着他的金乌骑统帅,有些感慨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金乌骑统帅的面色依旧没有变化,他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们铁策军的人还能守着这座城。

    是真的了不起。魏观星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想到。

    你们占住城墙,我们从中间杀过去。

    斐夷陵异常简单的说道,这些私盐贩子不通战阵,但他们的想法却是十分正确,我们人数始终处于劣势,自己人之间的军情传递必须十分通畅,才能在这城中做到始终局部占优。

    我们铁策军的一些骑军我会全数安排在两侧城墙,两侧城墙我会清通。魏观星很清楚这名名将的想法,他转身看了一眼后方的铁策军,道:我们军中的马车需要跟着你们一起走,那里面几乎都是修行者。

    斐夷陵没有再说任何的话语,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朝着前方做出了一个军令。

    围列着的前排金乌骑骤然分开,数个纵队便开始缓慢加速,不断加速,朝着南城门冲去。

    我们先去占了南墙。

    魏观星对着身侧一名男子说道。

    这名男子是沈鲲。

    听着魏观星的话语,他忍不住感叹道:我觉得我简直有病。

    魏观星笑笑,继续驱马向前,跟在那些金乌骑的后方,何以见得。

    我无聊的时候想过我的无数种死法,但真的没有想过,会和一支南朝的军队一起到这里赴死。沈鲲驱马在他身侧,道:像我这样的闲散人,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我觉得真是有病。

    不只是你,我也觉得我有病,其实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有病。魏观星看了沈鲲一眼,说道。

    他一开始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有些笑意,但这句话还未说完,他已经一脸肃然。

    他抬起了头,反手朝着身后的行军背囊落去。

    然后他手里出现了一具白色长弓。

    一声凄厉的箭鸣。

    城墙上方一声惨呼,一名北魏将领胸口中箭,栽了下来。

    一箭射杀城墙上那名北魏将领,他却是没有再用剑。

    一道银色的飞剑从他的身前飞起,飞入前方的城门洞里。

    此时这钟离南墙的城门洞里,除了那些先前被金乌骑所杀的北魏军士之外,内里已经站满了手持巨大铁盾的北魏步军。

    这些北魏步军手持肩扛着铁盾,将整个城门洞几乎堵得密不透风。

    他们都十分清楚,如果让金乌骑从这个城门洞中冲进城去,那就又是一面倒的屠杀。

    只是密不透风并非是真的密不透风。

    对于魏观星这样的修行者而言,这些盾牌之中的有些缝隙,在他的感知里已经大得可以塞得进一头牛。

    他的银色飞剑轻而易举的从其中的一道缝隙之中飞了进去。

    嗤嗤嗤

    一连串的切割声从这些北魏军士的喉间响起。

    这些北魏军士的喉咙上被银光掠过,出现一条淡淡的血痕,然后迅速裂开为恐怖的伤口。

    这些北魏军士的眼睛恐惧的瞪大到极点,他们下意识的松开盾牌,去捂住自己的伤口。

    然而他们无法让鲜血停止喷涌。

    连续不断的重物坠地声响起。

    竖立叠起的盾牌如积木般纷纷倒地,同时倒地的还有这些挤压在城门洞里的北魏军士。

    城墙上方和城墙背后都是响起无数慌乱的响声。

    魏观星一箭和一剑为这些金乌骑开道。

    金乌骑不急不缓但无比稳定的穿过城门洞。

    城墙上方慌乱的声音里响起数声急促的军令,一些被这些北魏军士控制的大型军械对准了下方的金乌骑,然而就在此时,沈鲲跳了起来。

    他一跳,便跳上了城墙。

    有一道如黑瓦上初霜的飞剑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头顶。

    当城中的北魏军队越来越多的赶到这里时,先前潜入城中的北魏修行者,也大多赶到了这里。

    沈鲲只是看了那道飞剑一眼。

    那道飞剑骤然感到致命的危险,就像是荒野中兴致冲冲跳出来抢夺肉食的豺狼陡然之间看到了一头雄狮。然而它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改变。

    有数条细细的红线在它的符文之中亮起。

    然后有数缕青烟从这柄飞剑上飘散出来。

    这柄飞剑失控,颓然飞坠出去。

    一片惊呼声响起。

    无论是魏观星的那柄银色的飞剑,还是此时沈鲲的出手,对于那些北魏修行者而言都太过强大,无形中已经揭晓了他们的身份。

    这是两名神念境的修行者。




第五百十四章 日出
    江心洲和北岸上的北魏军队也已经开始了轮歇。

    只要足够疲惫,就很容易入睡。

    只是今夜有些特殊,哪怕是那些闭着眼睛的人,都不自觉的想到那名年轻的南朝修行者的身影,想到那人将鲲鹏重铠打入水中的画面。

    此时那人身穿腾蛇重铠,还在钟离的北墙之上。

    钟离的北墙已被军械击破,然而那人却像是新生的城墙,无法撼动。

    很多将领便索性不睡,静默的坐在营帐之外,看着那座只能用邪门来形容的钟离城。

    按理而言这有违军令,然而无人会追究,因为从上到下,绝大多数将领都是如此。

    他们都很焦躁和不安。

    钟离城里火光渐多,尤其是城墙上的火光渐多。

    随着一些修行者的返回,随着更多军情的不断传递回来,江心洲和北岸上营区里醒来的人越来越多。

    在所有这些北魏军士之中,那些强大的修行者应是最不会觉得劳累的一批人。

    哪怕是数夜不睡,哪怕是命宫境和如意境的修行者,都不会感到站着就能睡着的那种劳累。

    然而看这些修行者的面色,他们却似乎比那些一夜未睡的寻常军士还要劳累。

    因为他们心累。

    他们所受的压力太过沉重。

    他们每一次看到北墙上的那些身影,他们就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无力。

    天色渐渐亮了。

    这次并非是因为火光,而是真正的即将天明。

    所有的北魏将士看着那座渐渐从黑暗中脱离出来的南朝城池,心中都不敢相信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十万大军,竟然无法攻占这座城。

    而此时这座城里,两万他们的伙伴,正在遭受灭顶之灾,数量正在急剧的减少。

    清淡的晨光里,一些金乌骑的身影出现在北墙下。

    他们身上淡金色的铠甲已经全部变成红色,干涸和未干涸的血迹形成无数深浅不一的红。

    斐夷陵抬头看向北墙上方,他很轻易的看到了那最大的缺口旁,那具浑身闪耀着森寒而诡异光芒的腾蛇重铠。

    他的目光再越过缺口,看着那被砸断的浮桥上堆积如山的北魏军士尸首,他的眼眸深处不由得充满敬佩甚至敬畏的目光。

    这当真是不亲眼所见,都不太会相信的可怕战绩。

    东方的天空真正的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晴天。

    有明亮而不刺眼的光线透过云层,斜斜的落在了林意的铠甲上。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出现的金乌骑,以及这支金乌骑后方的那些属于他铁策军的马车,以及更远处两侧城墙上影影绰绰的铁策军的身影,他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亮起的天空。

    不只是真正的守住了这座城。

    关键在于,当新的日出来临时,他知道自己也已经迎来了真正的蜕变,变成了修行者世界里真正的怪物。

    他体内的伤势此时竟是已经恢复如初,那些新生的血肉和血脉,甚至变得更为强大。

    他气海之中的那颗隐患彻底消失,此时随着他心脏的每一次跳动,他都甚至有种此时太阳的热力被他吸引进体内,在他身体里奔流的感觉。

    他的气血无比的旺盛和强大。

    他此时的力量关键是受伤之后的恢复能力,恐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命宫境的修行者绝对不会是他一招之敌。

    承天境的修行者若是和他正面对敌,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此时身穿这件腾蛇重铠,恐怕连对方神念境的修行者也拿他无可奈何,和他对敌只是徒劳耗费真元。

    在之前喝着白月露煮的粥羹时,他甚至将自己放在对面的北魏将领的位置,想象了一下遇到自己这样的对手,该如何处置。

    他自己都觉得很无奈。

    只是他此时的眼睛里没有骄傲,也没有多少喜悦。

    因为最新的军情不断传递到这里。

    城中的两万北魏军队此时已经所剩无几,但城中原先的三千余南朝军士,此时剩余不足八百。

    薛九所率的三百铁策军,一直在镇守城中那个堆满箭矢的库房,在这一夜之中也伤亡过半。

    更何况这钟离城里的寻常民众死伤更是无法预计。

    天光亮起。

    所有城中还活着的南朝军士都贪婪的看向日出的方向。

    有些不可置信。

    随之而来的是骄傲。

    当被如潮水般的北魏军队席卷,而到日出时,这座城还在自己的手里,这种满足感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哪怕他们之中大多数人的手放下之后便开始抽搐,连手都再无法抬起,但是他们看着那些金乌骑,看着铁策军的到来,他们却是莫名的充满了信心。

    或许是北墙上林意的永不知疲惫的战斗,到来的铁策军给予他们的信心,甚至比金乌骑还要强烈。

    接连数队金乌骑到达北墙缺口,然后他们下马,开始将一些城中的军械拖到城墙的几处断口,建立防线。

    斐夷陵登上城墙,他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容意怀中的陈尽如。

    他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个呼吸的时间。

    然后他对着林意等人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走到容意的身前。

    此时所有的人都猜出了这支金乌骑因何而来,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这名传奇骑军的统领,容意莫名的紧张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斐夷陵停了下来,他对着容意单独认真的行了一礼,然后问道:我在城中到北墙之前,已经听说了,昨夜是你将他从城中营区带到了这里?

    容意感到这气氛太过沉重,他更加不安,只是点了点头。

    金乌骑欠你一个人情。斐夷陵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名年轻的阵师,然后伸出了手,示意容意将陈尽如交给他。

    容意听到他的这句话,顿时一愣,他还未有什么动作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军中马车之中有医师,如果你愿意,先让我们看看。

    容意惊喜的循声望去。

    他看到了王平央。

    斐夷陵的眉梢微挑,他不知道这名满脸伤疤的年轻修行者是谁,但他直接摇了摇头,道:应该不需要了。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并非寻常的医师。然而王平央却是点了点头,平静道,应该一试。



第五百十五章 遗言
    铁策军的马车停在北墙下方,稀里哗啦下来许多人。

    虽然明知是修行者,但是看着这么多人,又都是身有残疾的样子,那些年富力壮的金乌骑都是一愣。

    并非寻常的医师?

    斐夷陵的目光落在那些马车和马车里走出的人身上,若非寻常的医师,当然可以一试。他伸回了手,看似平淡的说了一句,却是又顿了顿,道:这些马车距离这北墙会不会太近?

    那支北魏大军绝对不会退走,接下来攻取钟离城只会考虑付出怎么样的代价的问题。

    正对着这支大军的北墙,当然是对方第一时间冲击的对象。

    只是看着这些马车中人的姿态,他觉得这些人就会直接将马车停靠在这里,组成营区。

    不会。

    王平央直接摇了摇头,点了点林意:距离他越近的地方,反而越是安全。

    斐夷陵微微一怔。

    越是接近前沿的地方,越是危险,这是任何人的惯性思维,然而此时这座钟离城城中并无安全可言,唯有林意这样难以对付得了的人身侧,反而最为安全。

    他没有表示异议,只是看着王平央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异样的神色。

    你是?

    他看着王平央,认真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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