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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罪

    不知为何,当这名魔宗部众带着比她还伤重的萧东煌到来时,她已经隐约觉察到对方并不是想来帮自己治伤,心中已经充满恐惧,而此时,她恐惧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道:你想要做什么?

    晋冬没有能够杀死你,但你自己应该能够感觉得出来,你今后活着的每一天,终究是苟延残喘。这名魔宗部众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认真说道:所以我想帮你解脱,同时想你帮忙替他续命。

    听着这句话,血螭突然意识到了某个可怕的事实,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强烈的震惊甚至让她先行忘记了有关自己生死的问题,魔宗大人的功法,难道

    这名魔宗部众看着她因为震惊而有些扭曲的面容,没有回答,只是面色变得平静而毫无情绪波动,与此同时,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血螭对萧东煌十分忠诚,她也不想萧东煌死去,只是没有任何人喜欢被操控人生,更何况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她体内残余的真元流动起来,尸骸遍地的焦土上,骤然有了些诡异的气息波动。

    只是这名魔宗部众对于此时伤重的她而言,却是太快。

    他的五根手指分别动了动,就像分别挑起了五件重物。

    血螭的身体骤然僵硬。

    她和外界的气息被彻底切断,这名魔宗部众五根手指落下的气息,带着死亡的味道,就像是来自冥界的五根锁链刺入了她的体内,然后毫无道理的将她体内的元气和她的身体剥离开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的灵魂还困在自己的躯体之内,但任何后天的一切,自己的生机,修行获得的元气,都在被抽离出去。

    一抹黑意落在这名魔宗部众的五根指尖,随着他手指的结印,一股诡异的力量落在了萧东煌的体内。

    然后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已经说不出话的血螭行了一礼。

    他并不想这名女子多在恐惧之中逗留,在他起身的刹那,血螭的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

    他并未去收拾血螭的尸身便转身走出了这间营帐。

    数名军中的修行者和将领已经聚集在这营帐之外。

    他伤重,看守好他,不要让任何人触碰他,哪怕是这里战事结束,也不要让任何人搬动他,除非魔宗大人接下来派来的人,否则他会马上死去。

    他看着这些军中的修行者和将领,面无表情的说道。

    在下一个呼吸之间,他已经变成了一阵风,直接消失在这些人的视线里。

    充满着烟火味的街巷里,偶尔响起一些蝉虫的惊慌鸣声。

    晋冬在其中奔行,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黄豆大小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滚落,每隔数步,他的呼吸都会不规则的停顿一下,身体近乎抽搐般颤动,可以想象他体内的伤势和体力的透支让他在承受着何等的痛楚。

    令他自己都觉得奇迹的是,他到现在竟然还活着。

    他并不知道自己一心想要杀死的那名蓝衣女子此时已经死去,但他也不知道,那名蓝衣女子并非是他想象中的,萧东煌军队之中的那名阵师。

    当城门楼上那名供奉都被蓝鬼单剑杀死之后,他便第一时间选择了退入城中巷战。

    只是在他看来,即便是那名蓝鬼追来,他都必死无疑。

    然而不知为何,那名红衣女子始终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不只如此,他这边的攻势似乎都有所缓和,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是这支北魏军队自己出了问题,一定是有哪些地方出了变故。

    一抹青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军师让我带你走

    此时晋冬的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他甚至一时看不清这名青衫修行者的身影,然而听着对方说出的第一句话,他便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还不能走。

    他对着这名落在他身侧的青衫修行者说道:往城北城中的粮草来得及烧的应该已经都烧了,有一些军械,我安排了人手一直未动,此时应该有机会从城北冲出去。

    这名青衫修行者的眉头顿时深深皱起,他觉得晋冬此时的精神状况可能有些问题,并不太清楚此时这座城里的战况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他声音微冷道:不能直接毁去那些军械?

    毁不了。

    晋冬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面目,也看清了对方眼中的神色,他无比确定的说道。

    在城的另外一端,林意开始喝水,大量的喝水。

    和平日里喝水不同,冰冷的水灌入腹中,在他的感知里,就像是浇在一团烧红的铁块上一样,迅速蒸发,然后涌入他的血肉深处。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不容触碰
    水只是很寻常的清水,陈尽如所说的那些马匹和马车上便都有备着,然而这些普通的清水不断的沁入他的血肉,带着那些元气的残留不断的冲刷在他体内,他的身体却是越来越晶莹。

    是晶莹,不只是那种洁净的感觉。

    因为血肉和骨骼,在变得更为强韧。

    他的伤势在以惊人的速度好转,他的身体血肉在变得强大,然而因为丹田中那颗东西长大了的缘故,所以他反而感觉自己的力量比之前要弱。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受。

    之前哪怕丹田里的这颗东西在无时无刻从他身体里汲取着养分,但始终保持着某种平衡,他的力量始终在增长。

    然而这颗东西此刻却似反而越过了那个平衡,它吞噬他体内的元气太多,让他产生了亏空。

    他就像是一株大树,根系越加发达,但哪怕还是在无时无刻的生长根系,然而从土地里汲取到的元气,却是大多供给了这颗寄生在他体内的东西,令他这株大树本身无法成长,甚至病态。

    他之前一直想体内这颗内丹成长到一定程度,看看有什么变化,但现在这种变化,似乎真的很不好。

    只是他毕竟是这些人里面最强壮,伤势也好得最快的一个,所以他很自然的成了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夫。

    厉末笑外表的伤势看起来并不比白月露重,然而他和神念境的修行者在真元手段方面较量,哪怕是对方分出的一丝气机,他体内的伤势依旧十分可怕。

    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尽快疗伤便是最紧要的事情,所以用药过后,厉末笑已经在他所赶马车的车厢之中沉沉睡去。

    在容意还没有从另外那辆马车出来之前,白月露便很自然的成了另外这辆马车的车夫。

    我真的越来越佩服你。

    当驶入开阔地,这两辆马车渐渐并驾齐驱时,林意转头看着她苍白却坚毅的面容,认真的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白月露看了他一眼,微微垂头,并非是因为疲惫,而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战斗时,他义无反顾的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萧东煌最后捏碎的,那是什么东西?林意轻声问了一句。

    他看着白月露的侧脸,突然有些莫名的感伤。

    他的信心来源于大俱罗和不断成长的力量,当他的力量出现问题,他的心情自然会有波动,但最为关键的是,他毕竟是年轻人,在因为陈尽如的突然到来而侥幸死里逃生之后,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萧淑霏。

    他会想起萧淑霏,或许是因为白月露有些时候给他的感觉很冷,甚至有些刻意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和萧淑霏很多时候相像。

    他当然不想萧淑霏身处险境,但很多时候,他心里却又有种隐然的渴望,要是萧淑霏在这种时候也在他的身边,那该多好。

    人性真的很复杂。

    人便是无数复杂纠结而成的动物。

    白月露亦然。

    她原先便很能理解元燕,现在她更能贴近元燕的内心。

    不知道。

    她声音有些冷的回答林意的问题,但应该是苍龙珏一类的东西,一些极为罕见的晶石,或者有些异兽的骨骸或者晶核若是篆刻合适的符文,打造成微型法阵,便能存积修行者的真元,然后在某一时刻释放出来,便会形成大型阵法的威力。

    材质很特殊,释放真元力量很持久。

    林意沉默了片刻,他有些犹豫,主要是觉得陈尽如有可能听得见他们的谈话,哪怕是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只是对方终究救了他的命,而且只字片语,也应该无法将他所修的功法和大俱罗联系在一起。

    我体内的东西长大了,很不好。

    他转头看着白月露,说道。

    他知道白月露应该能够听得明白。

    什么样的感知?白月露顿时严肃起来,一切其余的情绪消失无踪。

    形成实物,犹如结石。林意看着她皱起的眉头,苦笑着伸出了手,按在自己的丹田之上。

    和他所想的一样,即便是他手掌按压上去,都已经可以感觉到血肉之中真实存在的微微隆起,那真是一个确实存在的硬物。

    白月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她没有犹豫,也没有去纠结男女有别之类的问题。

    她的身影一动,便落在林意身侧,然后她伸手落在林意的丹田上。

    她的手只是停顿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慢慢收回,然后返回自己的马车上之后,她才接着问道:很不好是什么意思?

    修为会降。林意道:力量会小。

    既然已成实物,能否试着直接摘除?白月露说道。

    林意愣了愣。

    若是体内真的生了块石头,那用刀剑切出,这似乎是个极为简单有效的方法。

    哪怕腹部开出创口,以他的复原能力,应该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白月露不再说话。

    林意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境平静不少,然而只是感知了数息的时间,他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白月露认真的看着他。

    没有这么简单。

    林意的心境比先前波动得还要剧烈,他看着白月露的眼睛,如实的说出了自己方才的感知和试着做的事情。

    我想用丹汞剑试着去拨动它,然而它略受动作我便感到了它和我很多血脉连接在了一处。他的声音微颤道:有很多血脉如根须般和它长在一起

    更不妙的是。

    林意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嘴唇都有些苍白起来:我感觉它似乎也有很多血脉长入了我的血脉之中。

    若是直接切去,那些血脉之中是否会有可怕气机爆发?白月露心中微冷,她已经明白了林意的意思。

    它的力量应该不会比现在我的小。林意苦笑起来,他摇了摇头,道:我不能确定但很有可能,许多力量会释放出来,可能就像方才的那场沙尘风暴一样,直接在我无数经络和血脉之中形成。

    那你整个人都会碎掉。白月露说道。

    林意略微镇定了些,他点了点头,他再次感知着丹田之中的这个怪物,感知着那颗小小的如他血肉上长出的毒瘤。

    它现在在他体内,是一个比他还要强大的敌人。

    它就安静的停留在那里,但不容许他触碰。



第四百二十四章 来自宫里的供奉
    关键还很痛。

    林意轻轻的按压着丹田,手指和丹田内硬物接触的刹那,就有剧烈的痛意扩散到整个腹部。然而和方才他试着用丹汞去触碰它的痛苦相比,这种痛意可以算是微乎其微。

    我见过一些例子,有些修行者服用灵药不当,或者体内旧伤淤积,便在体内生成毒瘤,毒瘤和血脉经络相连,而且比我们原本的五脏六腑都要脆弱,略微牵动,便是痛楚不堪。

    白月露沉吟着,她的声音很平静,很平缓,她知道林意此时需要她帮他平静下心境:你这痛感,应该和那类似。

    林意苦笑起来,白月露的声音的确让他更加平静下来,但他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会影响我的战力。

    不用去多想。

    白月露看了一眼前方的荒野,她视线所及,因为战争的关系,原本有许多田地在早些时候便已经无人耕种,都长满了各种荒草,然而即便如此,也显得安宁,没有到道人城的人,若是处在那些荒野之中,谁会想到距离这里不远的道人城却是一片血肉炼狱景象。

    在任何残酷的环境之中,享受片刻安宁,这是她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不只是比林意等人更有经验,还更成熟。

    而且在很多时候,她对自己也很残酷。

    在她看来,只有学会这点,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能否活着到钟离城还不一定,所以不用去忧心更远的问题。

    她也足够了解林意这个人。

    在她看来,林意很像竹子,给他越多的压力,反而会弹得更厉害。

    所以林意不需要安慰。

    他自己所需要的,也不是有人附和,而是比他更有斗志,而且能够激起他的斗志。

    忍受痛苦,便当是练习,若是能够活下来,这东西今后隐患能除,今后对你会有益处。她看着林意,接着平静道:有些宗门的修行者在修行时,便会刻意让自己受伤,刻意磨炼自己承受痛苦的能力,就如漠地有些被魔宗收服的密宗,有些密宗在修行时,甚至刻意让自身身处极为污秽的地方,甚至让自己的肢体出现残缺,甚至腐烂,有的甚至吞食自己的血肉和粪便。在那些修行者看来,若是连这些都可以忍受,都可以心如止水,那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持心中的平静,在战斗之中自然也更无所畏惧,更为强大。

    我在一些笔记之中,也见过这种真正的苦行密宗的记载,诸多的手段,都是为‘脱去皮囊’,到达无忧无怖的境界,按现在所知,魔宗的那些部众之中有些人,便是这种意志远超乎常人的怪物。林意再度苦笑起来,但是他的心情却是真正的平复下来,他认真的看着白月露轻声说道:其实我想你先走,或许你可以赶去魏观星那里,让剑阁的人赶过来。

    有两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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